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玲珑镯之宜其室家-第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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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妃?”层层掩起的床帘外,是熟悉的带了些怯意的女声,“您醒了吗?”
“嗯,”我答应的声音,很低,低得像是病弱的人。
“热水已经备好,您是不是要沐浴?”
“嗯。”
“那凉苏可以进来吗?”
“嗯。”我终于抬起头,望向帘外,望着指头圆润的手拉起遮床的纱帘,挂在手边的木钩上。流泻的烛光,再无可避免地打在我身上,打到我眼里。
凉苏眉角微弯,颤颤着将干净素色的浅色里衣递了过来。我紧拽着被子的手,已经有些僵硬了,动了良久,才叹了口气松开,换了衣,穿了鞋,挪步到内室。秋意真的已经深了,浸在比体温高了许多的热水之中,遍身都是舒解的快意。
凉苏拿了浅色的毛巾,沾了水浸湿在肩头。
“殿下说,太子妃今天泡了湖水,要小心不要受了风寒。”
我的瞳孔,轻缩一下。微微低头,映着水面,看到了身后女子欲勾不勾的唇角。
“凉苏……”我的声音微微带了些无奈的叹意,“你想笑便笑吧。”
“太子妃……”身后的女子转身挪到我身前,唇边的笑意也再不敛下,“要是谢伯知道了,一定开心得要死。”
谢伯?我敛敛眉,终于想到比此时的呆怔还要重要许多的问题,伸手出水,已经一把抓在她的腕上,目光紧紧盯过去:“你怎么会在宫里?冷暖呢?安广呢?”
我怎么能忘了呢?我是被冷洌挟持着带进皇宫的,谢棋不在太子府,那留在安府的冷暖,广叔呢?冷洌……祈阳不在,冷洌若是要对他们下手,那我……
我情急地一撑身,就要出水。
“太子妃?”
“凉苏,”我指着挂在不远之外的素色衣衫,“把衣服给我拿过来。”
“这……”
我不再理会她,径直披了外披走前几步,将衣服穿在身上,转身出门,踏进色彩浓郁的水墨色般的夜里。
回廊几转,我清晰地听到自己脚步打在玉石板上,如石入泉水的叮咚响声。
西厢闲庭,短命的牵牛干瘪地匍匐在藤蔓的脚下。
前廊拐角,有人影倚靠在高檐柱边。
我微眯起眼,渐渐在慢慢从云后透射而来的月色清朗下,看清了那张熟悉的轮廓。
脚步不由停滞,我定定站在他身前,容色璨然,一时之间,竟连一句问候的话都说不出。
“宜家……”
他先叫了我的名字。
我动了动唇,轻轻抖出一个“嗯”字,低垂下头,不忍心去他的容色,半响才微扯出一句:“楚桐,谢谢。”
他凤眸忽闪,视线突转,忽而直定在我的脸上。
我在他的视线下抬头,一瞬不瞬地看向他的脸。
“宜家,”流转的月色直透进他的眼瞳,不远之外有琉璃宫灯靠近,我听到了几串带了些焦急和杂乱的脚步声。
天下绝色,尽楚桐也。碧波般的色彩,依旧有着当年初见时带着的少年的青涩张狂。
我微微叹了口气,不知是无奈还是无措还是怅然——不是我要的,终究也不是我的。
我安然地站在离他有三尺的地方,直朗的视线,一瞬不瞬,缓缓勾勒着他面容的轮廓,对不起,终究,这样完美的男子,我还是只能说对不起。
“皇上昏迷不醒,太元宫大乱。太子和宣王,正在朝堂大臣面前僵持不下。”
我皱了皱眉,喃喃问了一句:“怎么会?”
“太子虽是正宫储君,但是宣王的大闹太元宫,指责太子勾结颜妃,绑架皇家长孙。”楚桐微转视线,缓缓投视向东北角的一片灯火通明,“皇上昏迷不醒,群臣,已经闹成两派。”他顿了顿声,忽而再将视线转向我,“当朝的几位首辅大臣,都是太子那一边,联名上奏请太子代理朝政。只是——”
“只是什么?”
他安静地看过来,绝色的容颜上,渐勾唇角现出一朵似是而非的笑:“我真后悔当初放任你到他身边,若我当时肯坚持把你带走,那这时,你便不会爱上他……”
“楚桐……不是——”我僵着身体,才发现自己的表情已经不自觉沉重要连一个假装的笑都勾不出。
“支持太子的首辅大臣虽多,但只是,钟冉斯,代表三代功臣,人脉遍布朝祈的钟家,却是站在宣王那一边。”他微挑着无奈的浅笑,细细数出一串名字,“言王,御林军大统领尹硕也反对立即将朝政交予太子。”
“那他们的意思是……”
楚桐眨一下眼,似是暗叹了一口气:“由宣王代任。”
“不可能!”我握了握拳头,不自觉地咬牙切齿,想了想,才又道,“那还有肃亲王呢?”
皇上的亲生弟弟,论辈分他应该都会比祈阳高。皇上不在,说话最有威望的无非是他。
“中立,”楚桐低低答了一声,面无表情地盯着我,“他拒绝进太元宫。”
我在袖下紧了紧拳头,暗暗默数——倾如在边境莫名死去,虽不是祈阳的错,但钟冉斯心里想必是有怨的。如今,除了肃亲王,还会有谁有能力与他抗衡?
我突然,极其缓慢,极其缓慢地抬头。
“楚桐……你……”我扯了扯唇角,微敛了僵硬的面容看过去。半响过去,才挤问出一句细不可闻的话,“那你呢?”
是啊,楚家呢?
“我?”他的身体依旧靠在宫柱之上,低低出声,“太元宫的传唤已经到了几个时辰……我……一直在这里等你。”
“楚桐……”我再叹了气,无奈地盯着他惋惜一脸的表情,“你不要这样……我太愧疚……”
“不用愧疚,”他静静看来,“我更愧对于你……是我……我不该给安羿那个承诺的……我就不该因为自己的私心……我就该一早就告诉你……我——”他一顿声,眼脸骤闭,“算了,我现在,更不应该说。”
“宜家!”他终于,再叫了今晚我名字的第三次,“你真的……就从未怀疑过祈阳?你就如此相信他?你就不怀疑,真的是他勾结了颜妃,抢走了那个你在意甚多的孩子?”
我站定在原地,摇头,清晰地答一声:“不会。”
“为什么?”
“不知道,”我睁大眼,定定看着他的脸,“有些信任,不需要任何理由,就像我相信安羿,相信你,相信广叔,相信凤萧声的所有人……”
“可是蓦然她就不是——”
“蓦然她是!”我的声音突然拔高起来,“蓦然她也从没想过要害我!她明明可以杀了锁儿,杀了安凤嫣,杀了所有所有的人,可是她没有……她都没有……”
“但闲月楼的那么多条人命……”
“她是被逼的,”我一瞬不瞬地对视上楚桐的眼,“我相信,她是被逼的,从来没有什么轻烟,从来没有什么冷筠宁,在我心里,她只是蓦然,会为我哭会为我笑,会跟我开玩笑打打闹闹的,当年我在闲月楼里捡到的单纯姑娘!”
“宜家……”有修长的指尖伸过来,抹去我眼角泛出的泪,我才发现,自己已经不自觉痛哭失声。
“对不起,我不该提……”
我自顾自地喃喃:“终有一天,我要把她的尸身找到,立的墓碑上,永远只会有蓦然两个字,我还要让颜妃,可怜地跪在她的墓面前,求她原谅!”
“宜家!”他突然吼了一声。
我猛地从满心的痛意中清醒过来。
“对不起……我失态了。”
“宜家……”靠在宫柱上的身躯,突然直起。颀长的身影,立即挡去了我眼前的三分明月。
不远之外的宫灯,渐渐移过来。有不熟悉的陌生侍女走到我身前,抖出一件藏青色的披风。
“广泓王爷,”侍女微微弯身行礼,“肃王进宫了,太子殿下,请你尽快前去。”
“宜家,”楚桐低头,脸上一片怅然,“你说,我究竟该怎么做?”
我默声,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的话。
“宜家,其实,我也很相信祈阳,只是……我终究是不服啊,不服!”
“……”
“他在我面前,活生生地抢去了你。”
“楚桐!”我终于从唇中挤出一句话,“你姓楚,很久很久以前,安羿就跟我说过——楚家男子,从不会不懂自己想要什么想做什么。他虽不姓楚,却永远会以自己身上有楚家的一半血液而自豪。而你……是楚家正大光明的儿子!”
气氛沉寂,楚桐幽沉的视线,静静盯进我的瞳中。
“宜家,”他轻扶住我的肩,“我此生,是不是还会遇到一个如你这般懂我的知己?”
我勾起轻笑,继而点头。我很想说过那一个如花儿盛开般张扬的少女的名字,只是我犹豫了犹豫,终究没有说出来。
感情,是让人慢慢去体会的,说不出也道不明。
他放开我的肩,转头随着几个提宫灯的侍女向某个灯火通明的地该走去。
我立在原地,呆怔着看他的背影。
我竟没有发现,那个男子,已经逐渐褪去了当年的风流张扬和冲动,成长为能独当一面的顶天男儿……
时间终究是带着石头般坚硬的手指在磨人,磨去霜华让它化作泥土沉甸在池底,有一天才才让人猛然觉察,原来,所有的一切,都在成长都在变化。起身远看,才发现,我们,都已经不是当年初识的彼此。
(两个星期,这应该是宜家连载以来的最长更新时间了,某佐在这里,向诸位依旧等候在这里的读者们表示深深的感激和谢意,不管怎样,某佐还是那句承诺,只要还有一个人在等,我们就一定能看到夏宜家走到最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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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二章 两相争(中
这是秋天,可是却比冬雪压境时更冷。秋凉的是人,冷的,却是心情。
前方是愈来愈熟悉的回廊,远远的,已经望见了太元宫高屋建翎顶上,如翔龙一般张扬的三个字角辉煌的字体。
脚上隐快而细碎的步子突然就那样停住了,我抬头,正着身子,微撇去一眼,然后再迈开脚步,从大路旁的萌径小道,穿插远离。
“太子妃?”原本因为迟了一步错过楚桐的凉苏,已经不知在何时跟上我的脚步。
我的脚步不停:“先去见皇上。”
凉苏急了几步,一下跨到我跟前停住:“皇上在昏迷……”
我淡淡地投去一眼:“那更要去。”
凉苏微怔,然后默然无语,只一步一步地踩着我的影子,跟上我的步子。
憩天殿,就坐落在太元宫的近旁,三十年明君的傲影,但是天天往返于太元宫与憩天之殿。
我是第一次如此靠近这里,而就是在这第一次,我看到了熟悉的宫廊之影。
凤清憩天,真是太相似的气息。帝后长情,只可惜,宫廊长锁天山玉,傲天君王独留天。
廊檐之下,有人在我急促脚步声中缓缓转身,淡明轻微的笑扬过眼眸。
我紧了紧拳头,拼命压下因怒意有些不稳的呼吸:“你竟然在这里?”
一身淡雅白衣的男子,依旧扬着那抹勾人无形的漂亮微笑,轻轻地一偏首,晃着手指将视线落到紧闭的宫门上:“没有我在,这个时候,朝祈恐怕就得敲丧钟了。“
心脏微微的一下颤抖,我顿然抬步,踏前便要推开殿门,而“吱呀”一声轻轻的开门声,一门之隔的距离内,已经站定了一个人。、
年轻的少年,有着陌生的脸庞,陌生的身段,从上到下,都是陌生的,除了那冷得异于常人的气质。
冷霜有,冷冰有,偶尔就连在冷暖身上,也有。我侧开身子,看着那个不过十一二岁的半大少年悄无声息地走近那依旧挂着一脸浅笑的冷洌,低低叫了一声:“宫主。”
“怎么样?”
少年又是低低的一声应,头低垂着,低到我都看不清脸庞:“还好。”
我冲动地一提步,开口便逼问过去:“还好是什么意思?”
少年没有作答,只安静地站定在冷洌身后。
冷洌若无其事地抬了抬手,轻整了整自己一下衣襟,继而,又是淡无尘烟的一缕笑:“还好,便是还好啊。”顿了顿,再静然无事地盯向我,“秦自余又离开都城了,宫中御医束手无策,若不是我及时找了冷缎前来,朝祈皇帝便该归天了。宜家姑娘难道不应该感谢我?”
我无声地瞅了那半大少年一眼:“他便是如同冷霜一样,要接替天山四绝位置的人?”
“非也非也……”冷洌的嘴角勾起的弧度更大,“他还太小,我看中的那人,可比他现在要优秀太多太多……也有性格得太多……呃……有性格到,我为了留下他牺牲了不少东西……宜家姑娘——”他抬眼看来,淡笑宜人,“有没有兴趣跟我去天山见识一下,在下保证,绝对让你万分诧异。”
“抱歉。”转身,抬步,我丝毫不犹豫地在丢下一句拒绝后踏进憩天之殿。
脚步愈快,前殿的绕角之边,琉璃宫灯星亮,隐隐有几个人影闪动。突然,珍珠琉帘一掀,有高瘦微佝的身躯出现。
“方宇公公?”见到熟悉的人,我心里终于有些安定下来,“皇上如何了?”
方宇微一福身,微蹙的眉好像都略松了又无声紧了起来:“您来得正好。”轻轻的一口气再呼出,“皇上……要见您。”太和二十六年,已是深秋夜。
安府依旧如往常一般溺在静谧的夜色中安睡,涂漆钢立的门前,那个时不时会站着不动的人影终于在今夜再度出现。
“广叔!”
轻微的几道风响,人影的面前,再出现了一个人影。
已经在门前站立许久的男人终于转过身来:“现在怎么样?”
“楚公子也被召进宫了,皇上昏迷不醒,太元宫里,太子与宣王两派已经是不可开交,一片混乱。”
安广面色再沉,从来见过大风大浪的眼里,隐隐透出焦急的情绪。
“广叔……”
“去子云禅院,求崇怀下山。他一定有办法找到冷洌!”
“他已经不在禅院。”一语回毕,星火正要抬手,想把手上的磷光剑身收回腰间。
安广视线一转,敏锐地督到剑上的几滴艳红鲜色:“你这剑上的血……”
星火默然,虚步一移侧开身体。
安府大门孤灯一盏,如月浓郁的火光,掠过夜行衣着身的年轻男子,打到他身后安静站着的女子纤细的身躯上。
一滴鲜血,正从女子飘落在额边的一缕发上滑下,打在她怀中的柔软的婴儿襁褓上。
“安总管……”女子向前一步,缓缓抬起那张清秀如荷的脸,细细柳眉悄悄拧起,表情,比霜雪更冷,“钟家……要反殿下。”
安广微微抽气,轻轻地一闭眼,指尖指向她手中的婴儿。他明白了星火剑尖上的鲜血是怎么回事了,也明白这个叫冷暖的女子怀里,抱着的孩子是谁的了。
冷暖上前一步,将手里的孩子交到安广手里。然后伸手,撩开额外碎发,抹掉脸上几滴因为不久之前的抢夺而溅上的残血:“安总管,谢棋不在府里,我没有办法信任谁,我想……孩子……能不能暂时交给你?我得进宫。”
“冷暖!”正欲背身而过的女子手臂,突然被拉住,“等我,我陪你一起。”
冷暖顿步,没有回头。
“……好,”她终于微微斜过一眼,百般情绪都隐在微波流转的瞳色下,“我们一起。”
两道人影消失在街角,安广回身,锁上了凤萧声下,安府的大门。
甜甜的奶香气,从怀中的小婴孩身上传来,他抽出一只布满皱纹的手,小心地点一点婴孩细嫩的脸颊。
三年前,他送走了公子,几个月前,他送走了姑娘,几天前,他看着蓦然离去,今天,他看着星火跟在别的姑娘身后离开。
他抬头,淡静地瞅一眼这依旧朴素的安府大院。
所有的人,都有要走的那一天。
“公子……”安广抬头,望着头顶一片漆黑,“你什么时候回来?”
但是……钟家要反太子,宣王争位,不可开交。
安广轻轻合眼,淡淡在心口叹了叹声:“或许,还是不回来的好啊。”
这朝祈,这都城,都要乱了。天下谁人不曾有垂暮?
我一言不发,只是安静地站着,等着床上的老者先睁开眼看我。
“宜家?”老人动动眼皮,终于睁开眼睛,不同的是,一向的炯炯有神,此时却遍是无力。
我突然,有了心酸。
“父皇……”我半掩视线,向前一步将声音抬高,“太元宫——”
“朕知道,”广穆帝微微挪身向上,半身轻支在榻上,“宣王动手了,钟冉斯站在他那边。”
“父皇,”我诧异地向前,“您……这个时候不应该去——”
“朕老了,”他叹着气,龙目难得的有些空虚,“有心无力……筠宁的死,朕查了二十多年,却始终没有查到颜妃头上……还轮到今日,让她算计……”他瞅一眼自己软半不动的身体,“真的老了,都成了这个鬼样子。”
“父皇……您别这样……”
“不过也正是因为她,都迫使朕下定了决心。”广穆帝扯扯唇角,手指从被下伸出,连带着拖出来的,还有一束明黄色的长状绸物。
“父皇……”
“先看看。”
睿逼的龙目直射而来,盯向我的脸。我咬咬牙,伸指,挑开系绳——
恍惚间,想起了年初之时,也是这样冷的一个夜里,我跪在太元宫的地板上,也是用这样一个动作,打开了那几份,关于锁儿,楚桐,和我的奏折。
我努力地,淡淡而沉默地,扫过之上的字迹——
——半晌,无人说话。空气似是要结冰一样,我几乎能听到自己“咚咚”的心跳,。
“朕……信你。”
方正的金色檀木盒,随之递到我的手边。
“叭嗒——”不知从哪儿传来烛火的爆裂声。
“丫头……”
我缄口不语。
“……宜家丫头?”
“皇上……”我俯身而下,任双膝与冰凉的大理石地面作最最亲密的接触。
“丫头,”躺在床上的老人,叹一叹气,“朕只是信任你……”
“宜家承受不起。”
“不用承受……”淡淡的话语从榻上传下,“这是朕给你的补偿。”他顿一顿声,深深吐一口气,再缓声开口,“也是朕对你的恳求。”
恳求?我拧起眉,刹时有些惊慌,匆忙抬头:“父皇,我——”
龙榻上的视线不带一丝轻皱的转来,眼神之中,有我极少见过的柔和,不逼,不胁,不诱,不狠:“丫头,你可恨朕?”
我的手心,下意识地一紧,拽出了汗水,也染湿了手中的黄绸奏折。
“……对不起,丫头,朕……只想助祈阳留住你。”
(佐佐真的很对不起大家,真的好久好久不更新了,因为懒了,也因为繁忙了……但是不管怎么样,某佐依旧可以保证,这篇宜家一定会坚持写下去。若是真的到万不得以要放弃,某佐一定会及时通知大家,绝不让大家枯等。
昨天在群里,依旧有读者说好喜欢这本书,某佐深受感动,感谢大家,因为已经停更了那么久,依旧还是有你们在陪着佐佐一起坚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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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三章 两相争(下
我的手心骨,愈加僵硬。手背上,一片寒心彻骨的冰凉。
“也只有这样,朕都能走得安心。”
“父皇!”我愣愣地抬眼,直视着他带了异样沧桑的脸,惊觉地抓到他眉角之处真实的一缕愧意。
唰——耳边,突响起石子与空气的摩擦之声。
“丫头!快走!”
黑暗铺天盖地地漫灭,我只感觉自己被一股力道推着踉跄跌到角落。再一转身,只这一秒的动作间,手中持着的奏折一端,已经被一个人拽住。
我反射性地紧握住手里的东西,另一只手迅速地拔下头上的发钗,仅凭着人在黑暗中的方向感便往前刺。
压抑的一声低叫,与我撕扯的力道一松,我趁机想要把奏折拉回,却在眨眼之间,有火光亮起,清晰点在手中的明黄卷轴上。
我刹时明白过来,他们是抢不了,便要毁了它。
不可以!我慌忙把燃火的器物扔在地上,一脚一脚踩在那卷满是朝祈龙符的绸锻之上。
突然地,一串火光再窜起,一簇,两簇,黑漆的内殿,霎时被映照得比白日更为亮堂。
夜色深幽,风声呜咽。火龙吐着卷舌,迅速地掩盖了憩天殿淡黄色的檐壁,沿着长长而拖至大理石地板的绣龙幔帘,吞噬掉原本就已经压抑不止的空气。
“去陪葬吧!”
眼角划过一道陌生的人影,转瞬即逝。我下意识地想要追去,却被一串突然横穿进来的火焰,阻隔在墙角。
豆大的汗珠,从我的额角滴落,我把手中的卷轴抱紧,半蹲下身,努力地想要在呛人的空气中找到新鲜的空气。
“父皇……父皇,你还好吗?”我以袖掩口,在浓灰的空气中,奔近皇帝躺卧的龙榻。
“父皇!”终于摸到一只苍老消瘦的臂膀,我把它搀上肩,用力地想要抬起皇帝的身体,“父皇……我们得出去!”
我拼命地想要拉动那具身体,手心却在不经意间,触到一片湿粘。
我愣愣地抬起手,借着火光,依稀看到自己手上一片暗色的腥红。
“父……父……”我咬着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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