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蝇的女帝-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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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世上，特别是乱世中、也许只有两种人——
一种人踏着皑皑白骨铺成的王道不断前进、最终进入自己的梦想城堡。
另一种人成为王道上的基石，被别人踩在脚下跨步向前。
许多燃烧着野心的优秀年轻人带着各种理想或者欲望踏上了这个王道，但真正能够到达目标的只是少数、更多的人倒在路上成为了别人前进的基石。
这个世界没有绝对的公平，在这条王道上踏步的许多人并不是因为技不如人或者缺乏能力而壮志未酬、有时仅仅是因为生不逢时或运气不济。
但，有成功者、就必然有失败者。闪闪发光的荣誉宝座，往往就是建立在堆积如山的尸骸之上。一将功成万骨枯，一帝功成亿骨寒。
森林中一棵大树的粗壮树叉上、稳稳地站立着一名灰色短发的学者青年，其正无动于衷地望着树下远处的这一幕未路英雄的悲歌。
“虽然你是个急功心切的未成熟统帅，但也不失为一代英杰。可惜，你既遇上了一个和你同样有着野心却比你强的‘同类’、又妨碍了我对我至爱的追寻。本来我不打算出手，但你居然逃脱了条顿军的追捕、就委屈你在这里死吧。抱歉来不及为你安排更合乎英雄逝世的舞台和对手，我一向不做无意义的浪费、只好就地取材地让这些亡灵送你上路了。”
无感动的表情下，灰色青年略带一丝感伤地轻叹了口气、虽有那么一点无奈却毫无愧疚之意。
树下的战斗出乎灰色青年预计的激烈和长久，连站立都很勉强的年轻男子凭着手中残破的短剑硬是劈碎了七、八个亡灵战士。但如同一个受伤的勇敢渔夫对抗一群饥饿的鲨鱼，渔夫再勇也无法抵御如此众多的鲨鱼、更何况受重伤在先。
咯！
年轻男子手中唯一的武器——那把已远远超出它作战承受能力的罗马式短剑在对主人发出一声无奈的抱歉后完全碎裂了。而更多的行尸走肉则如雨后春笋般源源不断地从地下冒出来，加入血之晚宴的行列。
一只从地下伸出的骨手拉翻了年轻男子，无数身上带着蛆虫的亡灵战士扑了上来。很快，仍在拼命挣扎怒骂的年轻男子被淹没在了一堆行尸走肉中。
就在灰色学者青年露出满意的邪气微笑、转身准备离开时，现场的一切——或者应该说是这个时空短暂地停顿了。
一道黑亮的闪光、一根白热地燃烧着却散发出绝对零度的光矛仿佛从天而降地落在地上。当这根光矛插入土中时，地面上绘制出一个巨大的亮黑色魔法方阵。
在充满暗黑之力的魔法方阵中，一个栩栩如生的蝇王纹章闪耀着神圣的白银之辉。
地狱七大恶魔王之一“蝇之王”的蝇王纹章、代表着七大罪之的“大食”——即吞吃一切包括世界的贪婪欲望。但现在，这个漆黑地狱中诞生的邪恶纹章、却如同黑暗中的光明那样叛逆地散发着无比神圣的白银光辉。
地上地下的所有亡灵战士、无不在这个银蝇王纹章散发的光芒中消逝分解。一曲以远古北方民族已失传的语言歌唱、安抚战士灵魂的镇魂歌在天籁间响起。
无数灵魂之火从那些肢体分解的亡灵战士体内飞出。各色灵魂之火先是汇聚往一处，然后大部分安详地消失在空中、有些则像**入伍的士兵那样主动集中在一起——集中融入了一个如地狱天使般的黑翼少女骑士体内。
黑亮的斗气照耀着乌金色的铠甲和白银羽冠、以及少女的银发金瞳。
“……伊莉安娜……你忘了我们的协议吗？这个男人必须死。你违反约定，那么我们就是不是合伙人而是敌人了。”
灰色学者青年的脸色蒙上一层阴沉、其并不想和这位少女骑士翻脸、但如果变成了敌人就另当别论。
将最后一批灵魂送往轮回之道或选入麾下，挺起背后的黑色光翼、银发金瞳的少女淡然一笑地回答道：
“看来无论修为多高的人，在感情面前都难免迷失自己。你的高超判断力去哪里了，目前的我有现在这般能力吗？你的至爱已来到你面前了，你居然看不到？”
此话说完，银发金瞳的少女闭上了双眼。稍后，随着她的双目再次睁开、一片详和而圣洁的冰之圣光笼罩在四周乃至整个森林。
“……蕾娜丝女神……怎么会……”
“……理查德……那个和我同名的女孩不能忍受失去这个年轻人的痛苦，就像当年你对我那样……我借伊莉安娜的身体和你见面，就是希望告诉你这一点——我是我，那个女孩只是和我同名的转世肉体。她有着自己的自我、自己的恋人，你我都不能像当年的奥丁大神那样残忍地伤害别人的自我和恋人。”
阴沉的戾气从青年学者理查德的脸上消失，其现在的眼神再不是为了研究禁断魔法而可以不惜拿活人做实验的疯狂研究者或“眼睛宅男”、而是堕入爱河的普通少男。
无数的光阴，在这一刻凝聚。无数的往事，在默默的对视中倾诉。
次日黎明，伊莉安娜背起仍不省人事的水蓝色长发男子、理查德随手完成了一个转移魔法方阵。当两人踏上回归帝都的方阵时，理查德忍不住询问：
“为什么蕾娜丝女神借用你的身体，她不是沉睡在那位蕾娜丝公主身体里吗？”
“蕾娜丝公主在‘血色春祭’后一直昏迷、口中反复叫着这小子的名字。算这小子积德，也可能是因为沃朵女神之前行为的影响、蕾娜丝女神苏醒了。她直接找上我，让我协助她管这一摊闲事。当然，我也借这个机会向她请教了一些学问知识和关于我体内力量的问题。世上没有免费的午餐，连神都不能免费差遣我。”
伊莉安娜一副理所当然的神情，连理查德都发出“甘拜下风”的叹息、但他突然问道：
“就算这样……但这小子大概恨着条顿帝国和你、将来更可能是你的竞争对手，你这么做不怕放虎归山终为其害？”
“需要修剪的花草、我从不等到它成为危害自己的毒草。但，人生如何没有好对手、那也是无趣的人生。更何况——”
眨了眨黄金色的魔幻双瞳，伊莉安娜笑着道：
“有条凌驾一切法律和法则、甚至比神权都崇高的真理让我不得不做些让步。”
“有这种真理吗？”理查德恢复了阴测测的表情，他从来无视什么公理真理。
“有。”
未来的银蝇女帝——伊莉安娜用非常认真的神态、一本正经地说出一个无比伟大的少女宣言：
“破坏别人恋爱的家伙是会被马踢死的。”
理查德目瞪口呆。
从此，在他眼里、伊莉安娜一直就是这么个琢磨不透的复杂存在。
这就是在“血色春祭”落幕后不为人知的一些尾絮。而伊莉安娜新的征途，也已紧锣密鼓地拉开了序幕





正文　第二十六章——格里芬行动计划
互联网　更新时间：2014…9…2　10：50：14　本章字数：4139

五月的阳光懒洋洋地照射着广阔的山野，地理位置靠北的条顿帝国每年的日照时间都比大陆其它地方短暂、包括这个离帝都新罗马城约两百大陆公里（简称公里，新生罗马帝国时代遗留下的大陆统一衡量标准）的奥宁城地区。
以奥宁城这个有着六百年历史的古城堡为中心、方圆二十公里的整片山区都是军事禁区，各出入口都布满明岗暗哨、严禁任何人未经许可出入。
在通往奥宁城的一条山间甬道上、一辆在车厢上标有监察军银色闪电纹章标志的黑色马车正在不紧不慢地行前，车厢内有三名尉级军官和一名少校军官。其中那名肩章上闪烁着一颗银制校星的青年男性至多二十出头，有着东方大陆华夏民族特征的外貌十分俊朗、柔中带刚的气质显得沉稳而又善于应变，而一双深蓝色眼瞳则是因为他也有着欧罗大陆条顿人的血统。
此时，这位年轻的混血儿少校略带不安的眼神却透出心中的些许兴奋和揣测。他开始再次浏览起手中一封已经看过数遍的命令函：
“致条顿帝国监察军第十三装甲骑兵师二团代理团长
王海峰　少校：
贵官关于特种作战理论的研究报告已受到作战司令部的关注，虽然在某些部分甚有争议、但司令部一致认为贵官的报告中所体现出的创新精神值得赞誉。为让贵官有充分发挥此作战理论之机会，特从即日起贵官临时调任为特种实验部队总教官、参与‘格里芬’行动计划。我们期待贵官将不仅仅组建训练一支少数精锐的部队，而是能在大陆战争学中创立一门崭新的学科。
帝国万岁！向皇帝陛下致敬！
神圣条顿帝国监察军最高长官兼帝国秘密警察局局长
海因里希。希姆莱中将”
再次将此信从头到尾看了一遍，王海峰脑子里迅速地整理着思维。而此时的马车也已通过奥宁城外的岗哨检查，驾入了城内、一行人逐次下车。望着在天险山腰建立的古城，已来过此地数次的王海峰猜测此行恐怕不是单单出任某实验部队教官那么简单。奥宁城可以算得上是监察军的重要秘密基地之一，每次来此地都意味着将策划实施重大的作战任务或行动计划。
王海峰今年二十二岁，别名“王虎”、是监察军第十三装甲骑兵师——“维京”师的重要干将，也是师长多兹鲁的心腹爱将。他先祖曾是东方大陆华夏帝国的有名武将、率远洋使团多次出使条顿帝国，后受华夏条顿两国皇帝之命主持两军的广泛交流，退隐后举家在条顿帝国定居。从此，王氏家族历代与条顿军人世家通婚，至今已在条顿帝国扎根数代、在朝野皆甚有名望。王海峰与其先祖副将之后代“苍狼”松永真次是结拜的兄弟，两人都是军中外籍年轻人的表率楷模。
帝国三皇子、“维京”师师长多兹鲁少将十分赏识这两人，特别看好有将才资质的王海峰，在前不久还刚推举这两个“非纯正条顿民族”的小伙子担任临时正副团长。而由此引起的种族主义恶劣事件及之后的一系列影响，已随着几天前的“血色春祭”中保守派势力的崩坏而逐渐淡出人们的记忆。对此，身为外籍移民后代的王海峰等人无不拍手称快，当然有形的歧视可以打击、潜意识中的隔阂还需要慢慢沟通融合。
照理说，王海峰应该就此安心地当他的团长、稳稳地扶摇而上了。但，这位年轻人没有继续深造晋升将军的必要军事学科、而是开始全力自我推荐其一直抽空研究的冷门领域——特种作战理念。
王海峰认为——随着法兰克王国和西西里亚王国与条顿帝国的逐渐修好、罗马元首议会制共和国与条顿帝国的斗争也转入地下，那么欧罗大陆就会进入一个全面大规模战争间断、局部小规模冲突不断的新形势。在这种形势下，建立起能够出现在任何战场执行各种任务的快速反应部队将成为一种新的战术趋势。
虽然在长久的战争中、欧罗大陆各国都出现过类似的部队或组织，但这种常常需要潜入敌后进行策反破坏的作战行动被打上了“偷偷摸摸的不道德行径”的标签。即便是军事思想较灵活的条顿帝国，加入秘密部队作战也很难和“荣誉”挂上钩。许多人不愿意参加此类部队的原因不是畏惧牺牲、而是畏惧没有荣誉的牺牲。
而事实上，欧罗大陆的军事历史上还未曾有过真正意义上的特种部队、更没有系统成章的特种作战理念。
王海峰在他的研究报告中不单强调了组建此类部队的重要性、还着重指出建立新的战术思维——特种作战理念的重要性。他断言，像罗马元首议会制这样内部矛盾复杂的大国，如果向其派遣入一只隐秘部队进行长期有计划的策反破坏等特殊作战、足以让这个国家忙于内乱而无暇顾及国外；要是能有内力与之配合，甚至能让此国上演一场大革命或者大内战。
在他这份报告还没写成的时候，预先拜读过的只有一个人——当时还是准尉的本书主角、伊莉安娜。冯。里奇特霍芬。
“这是个应该载入大陆战争史的崭新理念。但我建议少校你稍等些时日再提交、好货上市也是要看准行情的。”
半开玩笑的银发少女骑士在叹服后给了个小小的提议。王海峰那时已有揣测——多半自己的这个理念被伊莉安娜融入“那个计划”中了，而在他接到上述命令函的时候、他的脑海里已经浮现出伊莉安娜和那个科南族野蛮人勇士的身影。
不是吗？行动计划的代号也已经有了——格里芬。
格里芬（Griffin），有着猛鹰的双翼和头、身躯却是狮子的珍稀魔兽。这种被俗称为狮鹫的魔兽很罕见地得到世界范围的推崇，在各地神话传记中都有记载。王海峰为了排解压力，开始回忆起有关这种奇异魔兽的知识。
在东方大陆有着最悠远文明历史的华夏帝国，人们将此兽视为能穿云破雾、翔翥九天的圣兽，将它的形象本土化后作为能辟邪的守护神，装饰在各种器具和门户之上、以震慑歹徒和驱散邪灵。而同在东方大陆的文明大国——埃沙法老国更是将此兽和狮身人面的斯芬克斯一样作为法老尊贵威严的象征，和华夏帝国毗邻的印支佛国也把它看作是神佛座下的战骑。
在西方大陆、即欧罗大陆的新生罗马帝国时代，格里芬被奉为太阳神阿波罗之鸟、标志着罗马皇帝至高无上的皇权和地位。和先文明时期的古罗马帝国相同、一度统一欧罗大陆数千年的新生罗马帝国信奉的也是奥林匹斯神族的众神。而在这种信仰中，太阳神阿波罗坐着由格里芬所拉的战车周游世界、管理人间。新生罗马帝国灭亡至今，现在的罗马元首议会制共和国仍在其流通全大陆的铸币上刻着如此形象——拉着太阳神战车的格里芬，以示该货币价值的公正性和权威性。
北方大陆的各民族主要信奉以大神奥丁为首的亚瑟神族诸神，而格里芬被视为协助众神的神兽，专门看守阳世和阴间之间的大门、还负责拉载大量的死者灵魂来往轮回。将奥丁信仰带到欧罗大陆的条顿人和维京人等民族推崇此兽的勇猛，将表现它的形象绘制在盾牌等武具上。但在广泛信仰上帝教的南方大陆，此兽则是邪恶魔鬼的代名词、被说成是地狱君主们的坐骑。顺便，欧罗大陆中信仰上帝教的大国是法兰克王国，但其确定此教为国教的政治因素多过宗教因素。
脑海中思索着格里芬的种种传说，王海峰带着几名教官候补踏进了奥宁城底楼的会议室。
“伊莉安娜少校，我不得不指出——你要的人材在短时期内是难以征齐的！”
前脚刚踏进会议室，带着哭腔的中年男子声音就传了过来。听见这个声音，王海峰不由苦笑一下。他想起自己被调任的时候，师长多兹鲁少将痛心疾首的样子。松永真次等同僚一路送他出军营的时候，询问他这个临时调任需要多久、他当时只好随口答道：
“大概几个月吧，可能不出一年。”
王海峰那时还没想到——特种作战这碗饭、他将来会吃一辈子。
他现在只知道，监察军最高长官兼帝国秘密警察局局长海因里希。希姆莱中将那溜光的脑门正愁得发亮。而其对面的银发金瞳少女骑士、刚获得二阶级特进的伊莉安娜少校正微笑着把一份催命的报告书递在海因里希的面前。在她身旁，终于无论从实际上还是从形式上都成为她小弟的卡尔玛上尉正在徒劳地用尴尬的傻笑缓解气氛。而蛮牛般强壮的野蛮人斯巴达克思则异常冷静地关注着场内。
简单的寒暄后，入座的王海峰看了看伊莉安娜的那份报告书。忽略其它不说，单是以下几条、就连王海峰也倒吸口冷气。
“…………………………
‘格里芬’行动所需人员：
1，人数两百至三百，最低不得少于两百、上限不得多于三百。
2，入选队员不限人种血统性别，但以有新罗马人血统外貌者为主、必须熟练掌握包括新罗马语在内的至少两国大陆通用语言（不包括本身母语）。
3，入选队员的军衔为下士以上、上尉以下，入伍两年以上的基层指挥员、资质优秀者可酌情缩短入伍资格限定。
4，入选队员要求有相当的实战经验和战斗指挥能力，还要有独立行动和小组行动的能力、能够随时成为新建军队中的教员和骨干。
5，任何抱有极端种族主义思想、蓄奴主义的人员一概不得入选。
6，必须有被祖国拒绝承认身份的觉悟。
7，强化训练期为三个月，三个月后、凡不合格者一概淘汰。
…………………………”
王海峰从头到尾看完报告书，看着伊莉安娜的微笑、他终于明白了“格里芬”行动计划的大概要领。但他还是有些说不出的疑惑。
“人类常世的斗争，必须以人类常世的力量来解决。只有在出现人外之存在的情况下，我才会动用我的‘那个力量’。一切力量都是双刃剑，不能完全掌握的力量更是不能轻用。”
仿佛看出了他的心思，伊莉安娜着重地补充了一点。
欧罗大陆的第一支正式组建的特种部队由此成立，此时各国的外交官们正忙着修补或增强因“血色春祭”而动荡的国际关系——当然、一切很快就在利益互动下在表面平静了下来。
而水面下的斗争，才刚刚开始。包括了常世、以及人外的存在





正文　第二十七章——离别
互联网　更新时间：2014…9…2　10：50：14　本章字数：3970

入夜的白雪公馆十分宁静，明日便是西西里亚王国使团归国的日子。动荡起伏的“血色春祭”造成的余波已渐渐平息，而作为使团代表的蕾娜丝公主从昏迷中醒来后也已逐渐平静了情绪。
这几日，进出白雪公馆、时常陪伴在这位伤心天使身边的是和她宛如双子姐妹的银发少女骑士。虽然百事缠身，但伊莉安娜还是以刚学会不久的转移方阵来回于奥宁城与帝都新罗马城、在入宫觐见后必定来白雪公馆看望一下蕾娜丝。
蕾娜丝在“血色春祭”后曾一度昏迷数日，口中只不断呼唤着屋大维的名字，任谁呼唤都沉睡不起、也诊断不出任何病情。她身边的使团成员们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就在众人一筹莫展的时候、伊莉安娜登门拜访。
“要让公主苏醒、需要王子的吻。可惜现在没有王子，只好请你将就一下了。”
微笑着说着让人摸不着头脑的玩笑，伊莉安娜轻轻闭上双眼、淡雅的嘴唇和昏迷中蕾娜丝的苍白小口重叠在了一起。
守护在床前的人们虽然看不到什么、却感觉到有一股神圣纯洁之气从伊莉安娜的体内重新回归至蕾娜丝的身体。稍后，蕾娜丝的眼睛渐渐睁开。
一声娇羞的悲鸣还没喊出声，伊莉安娜已伸出一根纤纤玉指放在了蕾娜丝的小口上示意她稍安勿躁。
（蕾娜丝女神已回到你的身体了。屋大维那小子没事，你还是先保重自己吧。）
之后，蕾娜丝才开始安心地休养。
而今晚，是她逗留在此地的最后一晚。
公主寝室旁宽阔豪华的大理石浴室中，蒸腾的热气氤氲满整室。恰到好处的温水使人身心都得到舒缓，银发金瞳的少女正替金发银瞳的少女梳理着长发。
蕾娜丝轻闭双目、白皙的裸背倚靠在伊莉安娜的怀中，悠悠地低吟着西西里亚民歌。身为公主、她从小就有着贴身的侍女照应衣食起居，当然也包括更衣沐浴等等。不过，和伊莉安娜相处时的感觉却完全不同、而这几天正是因为伊莉安娜的陪伴才让蕾娜丝暂时忘却了忧伤和烦恼。但，伊莉安娜却有所察觉地询问道：
“你的歌声里为何有不安和担忧？明天你就可以离开这个让你伤心的是非之地、回到自己的国家和父母身边，难道不感到高兴吗？”
没有出声回答，蕾娜丝默默地低头看了看挂在胸前的“欲望之卵”。凝乳般的双峰间，悬挂在白银项链上的宝蓝色水晶闪烁着异样的邪美光彩。水晶上那张呈闭目沉睡状的女性面孔仿佛是她和伊莉安娜的写生，更添几分诡异之色。
这块如同有生命般、预示着某种命运预言的异石一直让蕾娜丝感到难言的不安，如果不是父王再三叮嘱一定要将它贴身佩带、她早已将此水晶摘下来了。
“……伊莉安娜，你展现过女神姿态后、亚历山大陛下有没有要求你以此鼓舞民众和将士们的士气？”
蕾娜丝低头反问，伊莉安娜轻蔑地一笑道：
“任何统治者都不会放过使自己的统治得到‘大义’名分的机会，而‘君权神授’则是最理想的理论——‘看，我帝国的骑士是女武神首领转世托生、我的帝国不是正义的谁是正义的？’这种思维是能框住许多人思想的怪圈。不过，想利用我没那么便宜、我也不会随便给别人当宣传道具使用。”
说到“宣传道具”，伊莉安娜觉得蕾娜丝的身子轻轻抽搐了一下、立刻警觉到自己的话无意中触动了蕾娜丝心中深深隐藏的创伤。
不想沉浸在郁闷的气氛中，伊莉安娜有些恶作剧地突然探手从背后握住了蕾娜丝的雪白双胸、盈盈一握。面红耳赤的蕾娜丝咬着嘴唇，回头猛一挣扎、却失去平衡地一头栽进伊莉安娜饱满的胸前。两个少女嬉笑着在浴池中抱作一团。
（真不可思议，我明明和她在性格上是那么地合不来，为何……）
“好了，我投降、别闹了。”
心中感叹着，笑得喘不过气的伊莉安娜发出生平第一次“投降宣言”、然后抬手轻轻捧起蕾娜丝的端正美貌——除了发色和瞳孔的颜色、两人的相貌如同镜写。
虽然并没有那种“特殊爱好”，但伊莉安娜还是忍不住爱怜地吻了一下蕾娜丝的娇唇。蕾娜丝在伊莉安娜的诱人红唇递过来的时候有些犹豫，但还是没躲闪、而是迎合地接受了对方的甜蜜亲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