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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蝇的女帝-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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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由城邦同盟的代表却是让与会的大多数人都感到意外的人物——原圣十字军神官骑士中队长、在教中军中素有“睡不醒的懒虫”之称、教皇圣约翰十三世的养子养女中一向被公认为最没出息的一个、现在却被自由城邦同盟总帅伊莉安娜奉为军师参谋长的修依。阿尔沙德。陪同他出席并担当护卫的是少女僧侣战士西瑞拉、少年骑士卡妙和女骑士爱玛。
会议的气氛却不怎么活跃，因为战役的战略方向已经确立好了、大家只是等着详细地分配各自负责的任务而已。联军中的两大头——西西里亚王国和东新罗马帝国主导着会议的决策权，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个作战会议只是他们两家的任务发布会。凡迪岗教廷的教皇圣约翰十三世最近已没那么明目张胆地支持条顿帝国，但其摇摆不定的政治态度使别人不得不对教廷深怀戒心、更直接影响作为圣军总长的尤西斯和圣十字远征军的立场。如今，联军接受尤西斯所辖的圣十字远征军为盟友、是因为现实的妥协以及尤西斯个人的出色表现所赢得的信任，并不代表信任教皇圣约翰十三世或凡迪岗教廷。
至于仍然保持低姿态的自由城邦同盟，似乎只想在这次大战役中确保后勤而已。
“诸君，在交待各自的详细任务前，我先代表联军总指挥部下达总体战略方案。”
副总指挥“铁壁提督”达鲁卡指着桌上的军事地图，在总指挥“红胡子”加里波第还没开口前便抢先宣布起了事先已决定好的战略安排。加里波第老爷子的红胡子略微颤动了一下，眼中已有不满之色、其身旁的“蓝胡子”贝贝西里等西西里亚军官的脸上也都露出不忿之情，只是如今大战在即没有发作。
“为了最快速、最有效地达成总攻击的胜利，联军总指挥决定这次的‘乱世狂欢曲’战役将不局限于一城一地的争夺战，而是针对西新罗马帝都芬莉尔城的大会战。大致的具体布置是——吸取以前分散部队进攻的教训，将联军所有主力聚集成一个强力的铁拳在前线撕开口子后高举王旗直插向芬莉尔城，途中寻找机会通过正面作战一举歼灭西新罗马正规军主力，然后绕开‘黑暗诅咒之地’卡斯特瓦尼亚城邦这个鬼地方和一些死守难攻的据点、迂回扑向芬莉尔城，最终拿下西新罗马帝国的老巢。此次作战，将彻底解决西新罗马帝国的问题、使逆贼屋大维的邪恶政权和他那群人类以外的非常世怪物们一起从地上消失，把黑暗的恶魔使徒们赶回黑暗的地狱。之后，我们要面对的就只是人类内部纷争了，只要打退条顿帝国就可以结束目前所谓的‘黑暗时代’。”
达鲁卡中将的话引发了现场的一片热议，基本上都是赞同和附和的声音。
“说得好！要是开战当初就把联军的主力部队放在一块进军而不是各自为政，现在整个西新罗马也被打下来了！”
“这是个宏大而迅猛的战略计划，只要首都一破、什么国家都得灭亡。拿下芬莉尔城，杀死忘恩负义的屋大维、救出我西西里亚王国的‘圣武姬’蕾娜丝公主，再回师击退条顿帝国就天下太平了！”
“高明、高明、太高明了！‘黑暗诅咒之地’卡斯特瓦尼亚城邦这个鬼地方本来就没多少占领的价值，以前我们东新罗马讨逆军是为了不绕弯才避不开它，如今虽然多走点路但可以把精力集中在直接攻占芬莉尔城上面。”
“等攻破芬莉尔城，DD残暴邪恶的屋大维，卡斯特瓦尼亚城邦的德卡兰亚伯爵等恶魔小丑就只是群藏匿在阴暗处的蛆虫而已，可以慢慢收拾他们。有我们凡迪岗教廷的圣十字远征军在此，根本不用怕那些强化人类部队和什么‘克苏鲁十三魔将军’、更别提本来就惧怕我们神官骑士和僧侣战士的不死生物们了。”
西西里亚的代表和东新罗马的代表在开会前已大致知道了这个战略计划、此计划原本就是他们两家的首脑人物共同商议的结果。凡迪岗教廷的代表们纷纷踊跃无比，“青茄子脸修女长”塞莉亚更是眉飞色舞、在她看来这个“直捣魔巢”的作战计划简直就是正义的勇者们华丽地征讨恶魔的史诗剧。
圣军总长“光辉的圣骑士”尤西斯略带微笑、保持着自信满满的神情，眼中却闪动着深深的忧虑，只是他无论如何也不能在这个场合把自己的忧虑表露出来。
为了能在联军中赢得信任和尊重、挽回圣十字军的声誉，尤西斯可谓呕心沥血还拼了命。要是现在表露出半点犹豫和迟疑，恐怕会被别人误解成动摇和软弱、甚至是别有用心。由于教皇圣约翰十三世领导下的凡迪岗教廷和条顿帝国在前些时候走得太近了，对于祖国本土正受到条顿帝国侵略的西西里亚人和东新罗马人来说、很容易把仇恨的怒火转移到尤西斯他们的头上。故此，即使在心中有什么不同想法，尤西斯也只能对这个“直捣魔巢”的作战计划高举双手赞成。
从进会场开始，就与尤西斯那边形同陌路的修依则在此时轻轻地皱起了眉头，看着桌上的军用地图一语不发。他的小妹妹、也是尤西斯的小妹妹——少女僧侣战士西瑞拉在一旁默不出声，水灵灵的大眼睛来回扫视着修依和尤西斯，不明白这两位以前关系挺好的义兄为什么今天如此互相陌视、进门后连句话都没交谈过。
分左右护在修依身边的卡妙和爱玛则对视着苦笑了一下。哪怕是同胞兄弟，在如今分属不同阵营的情况下、为免他人非议和误解也最好装成陌生人。更何况，身上换成黑色神官骑士服（“自由圣十字军”为了和凡迪岗教廷的圣十字军区分开而制定的新铠甲制服）的修依目前严格地说是凡迪岗教廷的“叛徒”，他与对面身着白色神官骑士服的尤西斯已处于在思想上黑白对立的两个阵营中。
“那么诸位，对我的战略计划、还有什么疑问吗？”
一片颂扬赞叹声中，“铁壁提督”达鲁卡中将刻板的脸上甚有得色、话语中已自觉不自觉地把这个战略计划说成是“我的”了，仿佛这只是其一人的宏伟构思而已。“红胡子”加里波第中将十分反感而不悦地看了一下这个东新罗马人，按照老爷子的直肠子脾气、如不是为顾全大局早翻脸了。老爷子强忍怒气，也问道：
“是啊，各位要是有对这个作战计划有不同看法、请随便提出意见，不用在乎我的面子，这可是达鲁卡阁下的‘高见’啊。”
话中带嘲、嘲中带讽，达鲁卡的脸上扫过一丝阴云，而让其更难受的是居然还真有不识抬举的人提意见了。
“下官有异议，此作战计划至少有三点不妥。”
发话的正是“睡不醒的懒虫”修依，要不是他代表的是自由城邦同盟、场内很多人根本就没注意到他的存在。扫了一下修依的黑色神官骑士服肩章上的少校肩章（正规军参谋长级别军官的最基本军衔），达鲁卡带着轻蔑的神色勉强点了点头等着他的发言，而懒虫军师也毫不客气地丝毫没给其留面子。
“第一点，在‘黑暗诅咒之地’卡斯特瓦尼亚城邦等地未被占领的情况下，联军即使顺利地避重就轻绕到芬莉尔城下、敌人也随时有可能从侧翼或后方攻击使联军首尾难顾，西新罗马军并不会老老实实地守在各据点里等待被逐个击破。除非联军一到芬莉尔城下就能立刻攻占此城才能保证不发生这种危机，但芬莉尔城并不是用纸砌的、而在长途急行军后人马必定困乏，难以速攻速胜。”
用手丈量着地图上的行军路线，修依接着说道：
“第二点，我是从基层被提拔上来的参谋军官，比较了解基层官兵担心的事，他们不怕流血牺牲，但怕负伤无药、吃饭无粮、战马无料、干渴无水、还怕武器装备耗尽后无补充。而联军如按照这个作战计划，大批的人马集中在一起必然加重吃喝补给的负担，与后方连接的补给线又太长了。我自由城邦同盟军既要确保大后方的安危，又要沿途分派部队保证联军的补给，这在现实上是做不到的。如联军执意要按此计划进军，必须留下一部分人马配合我军一起确保补给……”
“这是多余的事情！”
没等修依说完，达鲁卡已经铁青着脸吼了起来：
“我们不会留人，贵部也不必像照料小孩那样沿途保证我们的补给。联军可以从一路上经过的城市村镇中就地获取补给，万一真等到补给物资要用完的时候，联军已经进逼到了芬莉尔城下。士兵饿一点、渴一点是他们应该忍受的本分，还能逼着他们更加卖力地攻城，打下城这些罗嗦问题就全解决了！”
场内却开始议论纷纷，一些在基层干过的联军军官们虽然不敢出声、却从眼神中显出对修依看法的认同和对达鲁卡武断的反感。修依等到达鲁卡吼完了，继续若无其事地发表意见：
“西新罗马境内的很多百姓久经动乱和极端法西斯种族主义分子盘剥，早已是吃树皮草根而不得的惨状，而西新罗马军也一直在用坚壁清野的战术、许多井里河里还被投了毒。联军在没有详细调查布置后便如此草率进军，连水都喝不到一口、怎么打仗攻城？还有，我要说的第三点不妥，就是在进军途中寻求与西新罗马正规军主力决战。一边要与敌军主力对决、一边要在后续补给短缺的情况下急行军、还要提防绕过不打的那些据点出兵从联军软肋处袭击，即使面对的是常世人类对手也太不切合实际了，更何况我们面对的是不能以常规战争规律估量的敌人。这种作战计划，是急功近利和脱离实际情况的具体化，请恕我直言——这不是打仗，而是有人在拿广大官兵的生命在毫无现实胜算的情况下去博取个人的功名。”
达鲁卡为首的那些联军军官们几乎同时激烈地叫嚷了起来，仿佛有人踩到了他们的尾巴那样。其他人则诧异地看着修依，这个其貌不扬的懒散青年少校居然敢如此顶撞联军高级将领，而且那副毫无所谓的样子仿佛摆明了并不在乎得罪这些大人物。“红胡子”加里波第中将等人较平静，老爷子沉思了一下问道：
“大家不要吵，谁都有发表意见的权力。小子，老爷子我欣赏你的坦率和勇气，那么如果是你来制定作战计划、大致会怎么考虑呢？”
场内很多人都把目光齐刷刷地投向修依，其中不少带着嘲笑和敌视的负面情绪。修依还是那副永远睡不醒的样子，随口答道；
“联军如果真要采用直捣敌人首都的挖心战术，目前最实际的方法是以大部队吸引住敌军主力并在多处展开详攻，掩护少数精锐之师急速穿插、不打旗号奇袭芬莉尔城。但，芬莉尔城易守难攻、城中驻扎的兵马在任何情况下都不轻易外调，故此胜负机率还是一半对一半，关键是届时能否根据当地的实际情况现场发挥。”
加里波第中将又考虑了会，正色询问：“其实你最想说的是，目前还不是和西新罗马军摊牌大决战的时机？”
“正是。目前的决战条件在客观上并不成熟，将付出大量本来可以避免的牺牲。”
修依的话又引起一阵慌乱的议论，对面凡迪岗教廷的代表们原本就一直用怨毒的眼神盯着修依这边、塞莉亚现在更是迫不及待地大喊大叫起来。
“闭嘴，你这个本教的叛徒，奉‘主’之名讨伐邪教徒乃是绝对正义的战争！无论牺牲多大也必须坦然接受！阿门！去死去死！这个叛徒是在动摇我们的军心！”
达鲁卡中将自恃身份，不能对修依这样的小人物破口大骂，其派系的东新罗马军官则跟着塞莉亚的调子叫了起来：
“大神宙斯在上，少校是哪教的叛徒和我们无关，但作为军人畏惧和敌军战斗是可耻的行为！你的发言要是削弱了我军的士气，妨碍了决策和行动，不管是不是有所企图都是通敌的行为！你能对此负责吗？自由城邦同盟能对此负责吗？”
激烈的口诛舌伐下，懒虫军师根本懒得理睬、闭上眼睛打起了瞌睡。最后，还是在这里辈分和声望最高的“红胡子”加里波第老爷子发话了：
“我个人认为这个年轻人的观点有他的道理，不要动不动就给别人扣帽子。不过由于眼下形势的迫切需要，条件不成熟也必须冒险。现按照原定作战计划，我向各部分派具体作战任务，首先是西西里亚第八集团军第一骑兵师……”
详细的任务委派忙碌地进行着，看着一个个容光焕发的骑士军官站起来精神抖擞地接受任务，修依在内心深深地叹息了一声——
（总帅大人，他们果然这样反应……不过无论如何、我们已经仁至义尽了……）
当被叫到自由城邦同盟军番号的时候，修依慢吞吞地站了起来，自由城邦同盟军（含自由圣十字军）的任务无非是保障后方占领区和部分补给线。当被依例询问有何补充时，懒虫军师提了个貌似无关紧要的要求：
“我自由城邦同盟军要求在确保任务的情况下，有灵活机动的行动权。”
这个要求并不过分，所以没人反对就通过了。不过“灵活机动”可是没上限的。
在黑暗时代中被称为“圣魔战争”的长年大战从这一刻正式启动
正文 第三十六章——圣魔战争的启动曲（中）
互联网 更新时间：2014…9…2 10：50：26 本章字数：4681
“在黑暗时代的长年恐怖战争岁月——圣魔战争年代启动的时候，足智多谋的天才军师修依。阿尔沙德已如同被埋没许久的明珠那样焕发出璀璨之光……”
几十年后的欧罗大陆军事名著《乱世将臣录》中对修依予以了极高的盛誉，但其实这段描述与当时的事实有些出入，因为那时修依在大多数人眼里只是“睡不醒的懒虫”、还不是“不败的魔军师”。如果不是先遇到了能看出他才能的卡尔玛、后又遇到了能用他才能的伊莉安娜，修依恐怕一辈子都“睡不醒”了。
不算愉快的军事会议之后，修依被联军总指挥——西西里亚王国老将军“红胡子”加里波第中将单独叫去训话。不少人都兴灾乐祸地盼着这个“狂妄”小子给骂个狗血喷头，不过等到懒虫军师保持着招牌表情从加里波第的大帐里“滚”出来后、从他那张貌似永远睡不醒的脸上既看不到沮丧也没有喜悦之色。
在卡妙等人护卫下，修依慢慢地踏上返程，但一出联军总指挥部就被一人拦住了。
只身拦住修依的正是他的义兄弟、同为教皇圣约翰十三世养子的“光辉的圣骑士”尤西斯。恩杰里昂，这位无论在性格还是在形象上都与修依截然不同的金发青年统帅在刚才的会场中不方便与懒虫军师交谈。
“恭喜你了，修依、看来你总算找到了能让你发挥能力的阵营。我没见过你的老板伊莉安娜总帅，但就凭她能用你、而你也能为她所用，她的眼光已是不俗。”
半开玩笑的尤西斯和修依等人打过招呼、摸了摸小妹妹西瑞拉的头，随即正色道：
“修依、我赞同你的看法，但刚才你的发言太尖刻了点，当众驳斥那些大人物会让他们很没面子。好歹达鲁卡中将也是联军副总指挥，背后的东新罗马帝国目前的国力和军事力量都凌驾在你效劳的自由城邦同盟之上，难道你就不担心他们会记恨报复吗？还是说……你们已经另有打算了？”
修依习惯性地挠了挠头发，懒散地笑着回头看了看卡妙和爱玛等人、用眼神和同伴们咨询了下意见，然后才开始答道：
“尤西斯、打仗不是玩军棋游戏，输掉了重来一局都无所谓，上层指挥官的决策恰当与否直接关系到这里几十万联军将士的生命。对于大多数高官和他们的幕僚们来说输赢只是关系到官运是否亨通，而对于中下层官兵们来说可是关系到死活。说句老实话，除了刚才在会议上指出的三点问题外、最要命的我还没说呢。”
尤西斯深深地吸了口气，诚恳地向修伊请教：“愿闻其详，请直言相告。”
“这个‘乱世狂欢节’战役计划最大的失败处是错将西新罗马帝国当成了最大目标、将夺取其首都芬莉尔城当成了最终目的、将西新罗马皇帝屋大维当成了罪魁祸首。应该说，联军上层原本就没有搞清楚、或有人刻意隐瞒了真正的敌人。”
修伊的话让尤西斯高大的身躯颤抖了一下，其喃喃道：
“……莫非……即使成功攻占芬莉尔城、DD屋大维和与其勾结的恶魔使徒、TF西新罗马帝国政权，也并不意味着快要结束黑暗时代的噩梦？”
“没错。黑暗时代非但不会结束、反而是正式开始，联军目前进行的这场战役也许正在打开潘多拉魔盒呢。如果这只是场常世战争，那么冒险成功夺取芬莉尔城后、即使不能完全控制西新罗马全境也能使这场战争暂时划上句号。但问题是西新罗马帝国本身就只是非常世黑暗势力的一个地上代理机构、屋大维不过是一介代理人、所谓优秀人种的“亚利安人”法西斯分子也不过是群被欺骗利用的工具、‘克苏鲁’强化人类部队皆只是他们的先锋而已。DD了屋大维、杀光那些极端法西斯分子和强化变异人、TF了西新罗马帝国、甚至消灭几个恶魔使徒都不会对大局造成什么影响。只会让那群隐藏在黑暗中的存在提前启动全面侵攻人类世间的毁灭性战争，以及让地狱君主降临世间的万年大计。”
黄豆般大的汗珠从尤西斯的额头滚落，不过年轻的圣军总长虽然只有三十来岁、却已相当镇定，还是保持着冷静的语气谈道：
“修依，我们的义父教皇圣约翰十三世拥有着‘主’赐予的最强远见术和与‘主’直接对话的能力，可是连他都未对此事有所提及。我愿意相信你，但你再聪明也不能预见到这些吧？这似乎……已经超出了你作为参谋军师的能力……”
耸耸肩膀，懒虫军师带着一副“信不信由你”的表情回答：
“原本作为军师的能力就不仅仅要求能在战场行军布阵，还要能够洞察全局出谋画策。而在这个时代，则不但要了解常世的规律、还要了解非常世的规律。我现在也是慢慢积累、边干边学的。在这一点上，我们总帅伊莉安娜阁下比我看得更加深远。大部分众神消逝的现世，黑暗时代的人魔战争对人类是场生死存亡的磨难和考验，但也是迫使人类为了生存而进化、解放自身潜力和思想的动力。”
少许沉默不语后，尤西斯语气忽然一严、锐利地发问：
“……修依，这种对我教来说‘大逆不道’的想法、你在心中早就有了，所以义父才说你脑子里有‘危险思想’……先不管这些，我留意到你在会议结束后被加里波第中将阁下叫去训话了半天，我想那恐怕不是‘训话’吧？是不是针对这场战役，你们私下另有安排？不会是要牺牲……”
不置可否地笑了笑，修依只是镇重地劝告了一句：
“你应该知道，我从不把牺牲别人达到目的这种事看成理所当然——哪怕是很讨厌的人。如果可能，我不希望任何一个生命牺牲、但这只存在于幻想中。我可以提醒你的，就是在这场战役中不要受塞莉亚那些人的制肘、和副总指挥达鲁卡中将保持距离……塞莉亚等人为什么能这么容易地投奔你，不用我说白了吧？”
（……我就在想希萌“叛教”后怎么会这么轻易放过塞莉亚他们……你们是故意让塞莉亚这些狂热有余、常识不足的人跑到我这里来？他们对我不会起到什么实际的帮助作用、却会造就无穷尽的麻烦，我要么被他们所误要么和他们发生冲突……不、不，这种手段不是你的风格，难道是……）
尤西斯的脸色有些难看，其低沉着头思考了一会，执着地抬头与故友道别了。
“再见了、修依，谢谢你的提醒。不过，奉‘主’之名宣我‘主’之威于全大陆乃至全世界、讨伐一切邪教徒、拯救所有异教徒、不惜为此留尽最后一滴血是我从小信奉的教义。也许你的想法和道路并没有错……但对我来说，耶和化教会的教义就是我生命的全部、凡迪岗教廷的正义就是我的正义、义父教皇圣约翰十三世的意旨就是我绝对服从的命令。如果在此战役后你我都还活着，希望我们下次见面的时候不是敌人还是兄弟。祝各位武运昌盛，有缘再会。”
言罢，年轻的圣军总长便转身离去了。修依等人看着其越来越远去的高大背影，一股悲凉而悲壮的感触在各人心头油然而生。卡妙忍不住想要追上去说什么，但却被爱玛摇着头拉住了。
在这个时代中太正直的人越是有才能、头脑越是清醒往往越痛苦，越是惨淡收场。
次日，后新罗马帝国纪元1202年8月19日（条顿帝国历1002年8月19日）清晨时分，整装待发的七十二万联军将士们在前线完成战线布置。联军副总指挥达鲁卡中将表现得比总指挥加里波第中将更加卖力，争取到了由三十六万东新罗马讨逆军与十四万凡迪岗教廷圣十字远征军所构成的前军主力指挥权。加里波第老爷子表示“我年纪大了，这功劳就先由你摘吧！”地让了贤，统领着本部西西里亚军的二十二万人马组成了后军预备队主力。
后来军事家们分析，“铁壁提督”达鲁卡中将多半急于抢功而未在战前向其皇帝——“欲望之魔神”安东尼详细通报自己的这个安排。否则，被伊莉安娜私下骂成“老不死的老狐狸”的安东尼是无论如何不会允许其如此布置的。
达鲁卡中将还兴致勃勃地把自己亲自撰写的动员书让下属们连夜抄写了几万份，发送给各级部队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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