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蝇的女帝-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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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说起来实在超乎常识……帝都卫戍部队正要对攻城的骑兵予以痛击时，从天下打下来一根极光般的黄金色光矛，一瞬间就轰塌了城墙一角，城头上的守军伤亡不大但一时都睁不开眼。混乱中，敌人的骑兵快速从那个缺口突入，我们守城的部队根本堵不住口子。敌骑兵还分队下马冲上了城头。他们太猛太狠了，无险可守的帝都卫戍部队很多还没反应过来就掉了脑袋……”
冷哼一声，“孤高的天狼”闭起眼睛冥想了片刻、似乎在用他的力量寻找着什么。片刻之后，他睁开双眼从牙缝里吐出句话：
“伊莉安娜，你出手真够绝的、居然把‘命运三女神’长女沃多女神都请来助阵了……不，你请沃多女神来不会只是为了这种小事，你是……要让其确保这场战斗不受其他‘人’打搅吧？呵、呵呵呵呵，好！你来吧，我等你来做个了断！”
门口，一直未发话的“深灰的死土”索拉突然紧张地插话道：“请陛下快点行动！”
最后深情而歉意地望了一眼水晶棺中有缘无分的未婚妻，屋大维转身向山本五十六和“金丝雀”缓慢而坚决地说道：
“请你们把蕾娜丝带到自由城邦同盟军总帅伊莉安娜那里，她是我的宿敌也是我最信任的人……但记住，你们是从我这个万恶暴君这里把蕾娜丝‘救’走的……这也是民众们最容易接受的‘事实’……”





正文　第四十章——孤高的魔狼皇帝之悲曲（下）
互联网　更新时间：2014…9…2　10：50：26　本章字数：5802

“……不被人理解是不幸的，‘孤高的天狼’屋大维的一生如同一只孤独而高傲的狼王、几乎无人能够真正理解他。而唯一最理解他的人、却偏偏是他的命中宿敌。这个人，就是我国的开国皇帝伊莉安娜。冯。里奇特霍芬……”
——摘选自后世历史学家为欧罗人民帝国开国皇帝所编辑的传记《银蝇的女帝》
“总帅阁下！我军已占领了西新罗马帝都芬莉尔城的外城，敌城防卫戍部队被击退后撤入内城死守皇宫‘天狼宫’。城外，加里波第中将率领的西西里亚部队在亚兰卡德殿下的不死军团支援下正力争全灭城外敌军。但在内城估计还有相当数量的敌军顽抗，请总帅阁下指示下一步行动。”
圆月当头，冲天的火光倒映着遍地的碎砖烂瓦，到处飞舞着尘嚣和点点火星，混合着战火硝烟和浓重血腥味的空气足以让畏惧战争的羔羊们窒息、对将战争作为职业的军人却是家常便饭。而对于把战争视为残酷美学艺术的本书主角——我们的大小姐（女王大人？）伊莉安娜。冯。里奇特霍芬来说，则是染血的罗曼蒂克。
所谓“战场是男人的圣地，战争让女人走开。”的说法实际上既可笑又幼稚，而“女人在战场上只是慰劳士兵的奖品和征服的目标”更只是男性荷尔蒙分泌过剩影响大脑发育的种马理论。
稍有战争常识的人都知道，在战争爆发后的战场上是根本不分男女老少的、只有敌我之分而已。而古往今来，尤其在后文明时期的欧罗大陆，女性在战争舞台上的风采丝毫不逊色于男性、某些女性统帅甚至获得了比男性更伟大的成就。
银蝇王战旗迎风飘扬，黑一统色彩铠甲制服的兵将如战场上的告死天使般肃然排列在刚占领不久的莉尔城外城地区，原本白铠白甲的教廷圣十字军也早已更换了黑色为主调的铠甲制服、只是在上面保留了耶和华教会的血十字架纹章。队伍头前，一匹洁白如雪的战马上、一身帝国监察军黑骑士制服的伊莉安娜用绝对零度的冰冷眼神扫视着血肉横飞后的战场。
一千身着同样黑亮制服的帝国监察军（自由城邦同盟所属）黑骑士在团长卡尔玛的率领下紧挨总帅身后。自由城邦同盟帝国监察军与条顿帝国监察军无论在各方面都没什么区别，只是成立时间较短、规模较小、成员不限种族而已，在制服铠甲外观上的唯一区分是多了个“银蝇王纹章”。
在伊莉安娜左右两侧的一大一小两匹战骑上，分别端坐着两位女性。外罩耶和华教会红衣大主教法袍、内着黑色神官骑士铠甲的正是反叛了凡迪岗教廷的少女大主教“染血的铁圣女”希萌。贝尔蒙特；而身着强化了轻铠的漆黑女佣服、背着一捆标枪手执蛮族长矛的则是伊莉安娜的副官兼小女仆尤娜。
为顾及整体战局，此次作战行动中伊莉安娜只带了这几名将领和一万五千轻骑。
斯巴达克思、西罗克等人要留守老家自由城邦同盟，懒虫军师修依坐镇细尼城邦，王海峰的“格里芬”特殊作战部队、西瑞拉的僧侣战士部队、卡妙和爱玛等人负责指挥的轻骑兵部队都留在占领区后方，一起配合打击西新罗马帝国“克苏鲁”强化人类部队的反扑。自由城邦同盟军的每路人马都被充分调动起来，在这种时候伊莉安娜总会感到几丝无奈——自由城邦同盟军虽然无论在数量还是质量上都发展很快，但组织时间还是太短了，又限制于自由城邦同盟的国力，遇到大型整体战争就往往在兵力调配方面显得有些捉襟见肘。
（必须在这场战役中把敌我双方的损失都降到最低，西新罗马军并非真正敌人。除了部分狂热极端分子和被恶魔使徒控制了的强化人，其他现在的敌人都有可能成为将来的同伴、在黑暗时代的“圣魔战争”中并肩作战。只可惜屋大维……）
略一整理思维，随着战场之风飘舞起幽亮的银色马尾长发，少女总帅开始指示。
“希萌大主教阁下，请你带领两千神官骑士和三千轻骑兵镇守住外城，扫清留在这里附近周围的残敌，不能把城外的敌人放进来、也不能让城里的敌人窜逃掉。”
“知道了，总帅阁下放心吧！请多保重，回头再见！”
一甩如火般的红发，希萌精神抖擞地接令而去、挥手率领着五千人马展开行动。伊莉安娜回头望向自己的副官兼小女仆、蛮族少女尤娜，仔细吩咐道：
“尤娜副官，交个你一个特别任务——给你几百快骑，但不是要与敌人作战，而是沿着城内的大街散发安民告示、大声高喊‘联军大军进城了！只找屋大维与其死党，无关的他人留在家中，我军军纪严明绝不扰民！’。城内敌军已龟缩入内城皇宫，留在外面的一些散兵游勇要想投降就让他们投降、顽抗的也不要与他们多纠缠，通知本队收拾就行了。”
大概是对这个特别任务不太满意，尤娜虽领命却嘟起了小嘴。卡尔玛催马上前，轻声对蛮族少女笑道：
“别以为这是小事，能不能在这场战斗中把不必要的损失降到最低、在以后赢得此城市民的人心，你的任务可是至关重要哦。”
随即，尤娜雀跃地一策马、欢快地带着数百骑“临时宣传队”执行任务去了。伊莉安娜苦笑着摇摇头，转首叮嘱自己的恋人兼首席大跟班卡尔玛：
“卡尔玛中校，你的任务是率领监察军部队、以及三千神官骑士和七千轻骑兵攻占内城。守护内城的除从外城溃败的敌卫戍部队外，还有约数千名左右的禁卫军黑豹兵团、这些都是战斗力超出常人的强化人类，务必小心。不过千万记住，攻占内城据点后对皇宫围而不打，没我的命令谁也不许擅自攻打皇宫。”
卡尔玛立刻应声接令，但犹豫了一下问道：
“伊莉安娜，这样一来你就无兵可调了，你是不是有什么事要先去亲自处理？”
“恩，留一百监察军精骑给我就行了。我要在和屋大维做了断前先帮他安置好他的未婚妻。相信此刻，他已派人暗中把蕾娜丝公主送出皇宫了，这个死要脸皮的单纯白眼狼虽然薄情、但孤傲如他也断不会把蕾娜丝作为人质或陪葬品。而在如此兵荒马乱中，他自然把这麻烦一股脑儿地推给我、不过回头和我拼命的时候也绝不会放水。唉，所以我最讨厌所谓的‘孤傲英雄’，都是群自恋的自私主义者。”
“窝囊废大少爷皇子”卡尔玛听得直了眼，他和不少人一样都认为屋大维是个手段无所不及的万恶暴君，就冲他出卖自己的恋人蕾娜丝公主并将其活活封印、便已是不可饶恕的罪行。不过我们的大少爷是那种绝对相信老婆话的好男人（汗），所以毫不思索地点头答应、留下一百骑监察军黑骑士后赶赴内城。
而此时，背负着仍处于被封印的昏睡状态中的蕾娜丝公主、异国女武士山本五十六和奴隶少女舞娘“金丝雀”正通过秘道辗转来到外城。这条秘道就位于放置蕾娜丝公主的那口水晶棺之下，被精心设计过的此地下秘道有多重机关埋伏、不清楚里面情况的人就是找到此秘道也只会白白送死。
屋大维曾私下把如何安全通过这条秘道的情况完整地告知给“金丝雀”，但并不担心其会由此逃走——因为没屋大维的许可、任何人都不能进入那个被“深灰的死土”索拉等人看守的房间。“金丝雀”一直不懂为什么这个年轻霸王要告诉她这些，直到今夜才稍稍明白了点。
对于屋大维，“金丝雀”是感恩的，她接受这个任务一方面是没有选择（不答应恐怕会被灭口）、另一方面也确实想报答恩情。至于身为武士的山本五十六，从小就被贯彻了“忠君”的武士道思想、对于屋大维这个相处时间不长但印象深刻的异国主君的最后请求更是责无旁贷。
但她们才一出秘道，就遇到了麻烦。
麻烦当然不是来自于攻入城中的自由城邦同盟军，也不是忠于屋大维的西新罗军部队，而是一个挺着小山似的肚子、脸和肩膀几乎连在一起的矮胖男子。一看见此人，山本五十六就感到全身像爬满了蚯蚓般恶心、“金丝雀”则已想呕吐。
“夜色不错啊？两位美丽的小姐，怎么有雅兴爬地道啊？你们背着的那位高贵的公主，屋大维一直死活都不肯交给我，不如你们交给我如何？”
那死胖子笑着说道，眼中露出的猥亵贪婪目光狂热地上下舔食着两人、以及她们背后所背的蕾娜丝公主。
“闭上下贱的嘴巴！恶魔使徒，主公正是受你们所诱、才落到如此地步！”
美少女武士山本五十六把蕾娜丝公主交给“金丝雀”，一边取下长弓怒喝、一边低声嘱咐道：
“我拖住这个恶魔使徒，你带着蕾娜丝公主快跑！只要能跑到自由城邦同盟军那边就安全了！不要回头管我！”
脸上总是带着营业式的献媚笑容，从不知廉耻为何物的死胖子正是全大陆有名的“向恶魔出卖灵魂的地狱商人”　格格罗。目前在表面上，他在西新罗马帝国是个靠捐钱买官做的投机商、极端组织“白衫军”的最大赞助人、“克苏鲁”强化人类部队的总监，而其实际身份却是统管新罗马境内所有恶魔使徒的上级使徒。对于这点，山本五十六比“金丝雀”更清楚，而她更清楚的是——自己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是上级恶魔使徒的对手！而“金丝雀”更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舞娘！
像戏弄着到手的猎物般，格格罗又笑了起来、随着笑声周围的大地和空气都在猛烈地颤动，其大声笑道：
“山本五十六小姐，你这话就不公平了。没错，是我把屋大维诱入魔道的，但却是他自己本身的欲望促使他这样做的。他有神狼之血的天赋，通过强制进化觉醒成了相当于S级的强化人类，连有魔神之力的安东尼也怕他三分。可惜他还是保留着太多没必要的人性，尤其是对于这位可爱的美丽公主。不过要是这公主无关紧要，那我也不会干涉别人的爱好……”
说到这里，格格罗身后的背影猛地一涨、一股可怕的冲力席卷过来。推开“金丝雀”的山本五十六险险地侧身躲过，旋即如白鹭般倒空翻跃至半空，没有搭箭便单脚推弓、双手拉铉，同时额头天庭处突现一只金黄色的眼睛、宛如天目般睁开。
“疾风点破！”
山本五十六在“克苏鲁十三魔将军”中有“散樱的疾风”之名，就是因为她疾如烈风的迅猛箭术。原本就是大和岛国一流弓道高手的她，在经过强化觉醒后更是激发了体内潜力。由她手所射出的无形之箭无论在速度、力量、精度上都已远远超出了常人所能达到的极端。随着她的这声喝叱，疾风般的斗气暴涨，一道长虹卷起一阵风暴、集于一点以穿山破海之势射向格格罗。
格格罗略一变色，大概是没想到山本五十六觉醒后的力量能达到这个地步，但也只是稍稍感到意外。就在山本五十六的“疾风点破”命中他的时候，他那臃肿的肥胖身躯突然“涨爆”了开来——或者说，是他的全身突然化成了如水银般随意变形的软体生物般，而阴戾的暗黑斗气也随着他的变形而迅速扩散。
让山本五十六诧异的是，格格罗不是“挡住”或“化解”她绝招的力量、而是在“吸食”这种力量。就在她发现这点的时候，从“疾风点破”命中格格罗身体的位置，一股能量急遽凝聚、随后一道比她刚才发出的绝招更迅猛的长虹反射般袭了回来。这道无坚不摧的长虹比她射出的更猛更快，压抑无比的暗黑斗气压得山本五十六全身有如凌迟。短短的一瞬间，她已面临危急的生死关头。
而在此时，一旁的“金丝雀”却忽然做出了一个几乎让所有人都无法想到的事——其将怀中的蕾娜丝公主猛地抛向空中、挡在山本五十六身前。
山本五十六大惊，对她来说、屋大维托付给她的这位公主要比她自己的性命更加重要。但更吃惊的却是格格罗，死胖子恶魔使徒急速转身撤力、硬生生地将半空中本来可以将少女武士击碎撕裂的长虹移开位置。
即使这样，没被正面击中的山本五十六还是感到体内一股阴惨可怕的黑暗力量在横冲直撞，忍不住吐出一大口鲜血后重重跌落地面。少女武士在这次战斗中负荷过重，又情急出招，力量没得到最充分的发挥，在实力相差悬殊的对手面前只有惨败而已。但她现在最关心的，还是蕾娜丝公主、以及“金丝雀”这么做的原因。
所幸“金丝雀”及时地接住了蕾娜丝公主，但也支持不住跌倒在地。格格罗立刻要上前，奴隶少女舞娘一咬牙、从腰边拔出一把护身用的小匕首，对准了蕾娜丝公主的喉咙、急声道；
“站住！不许过来！屋大维和我说过、我也已经看出了——蕾娜丝公主殿下对你们来说很重要、而且你们想得到的是活着的蕾娜丝公主殿下！刚才我冒险一试，你的反应证明了这一点！你再上前一步，我就杀死她。反正蕾娜丝公主殿下就是因为不愿被你们利用而惨遭封印的，与其落入你们这些魔鬼手里、她宁可一死！”
“别、别、千万别……”
一向狡猾多谋的格格罗此刻也一时没了主意、仿佛被人抓到要害痛脚那样。山本五十六却责怪自己竟然差点错怪了同伴，看来这个奴隶少女舞娘虽然只是个弱女子，但极聪明而且果断、世俗经验也要比自己更丰富。
“小姑娘，你不过是个奴隶舞娘、为什么要替什么公主皇帝卖命呢？他们落难需要你帮忙时才会用到你，等一脱险，他们还是高高在上、你还是任人践踏。你很聪明，只要你放下刀子、把蕾娜丝公主交给我，我保你今后得享世间荣华。”
格格罗又堆起了笑容，只是在他现在这个使徒形态下、这种笑容使人不寒而颤。他放松了语气，带着无比诱惑地说道：
“屋大维其实只是我们恶魔使徒为让伟大的蝇王陛下降临人间的一颗棋子、只是一颗注定要牺牲掉的悲哀棋子。而这位蕾娜丝公主则是我王降临仪式不可缺少的生赘，只是一个注定要牺牲掉的可怜生赘。等一会，那个冒名为暗之王女‘银蝇姬’的小丫头和屋大维将命中注定生死相斗，而这将是蝇王陛下降临人间仪式的开始。到目前为止的战争已经造成了足够的鲜血和亡魂，就在今晚，我王降临，这是谁也不能阻止的命运！是的，命运之轮的轨道是任何人无法改变的！你们现在投入我们的阵营，还来得及！看看夜空吧！宝蓝色的圆月之夜啊！我王降临的最佳时刻！奏响吧！孤高的魔狼皇帝之悲曲！人类彻底绝望痛苦的悲曲！”
此时，山本五十六和“金丝雀”才发现，空中圆月已变成了诡异无比的宝蓝之色。
这个情景，在两年前左右、就曾出现在庞贝城。
命运的悲曲，真的无法改变？





正文　第四十一章——蝇王的降临曲（上）
互联网　更新时间：2014…9…2　10：50：27　本章字数：4817

“一样事物，往往有着正反两面；一次降临，往往有着双重结果。光和暗、圣和魔、正和邪都原本互为表里，并非单一绝对的存在……”
——流传于后世欧罗大陆的战记文献《圣魔战争启示录》序章前言节选
时间往前推一点，异国女武士山本五十六和少女舞娘“金丝雀”离开地下秘道、刚遇到恶魔使徒格格罗的时候，大少爷卡尔玛正率军向芬莉尔城的内城发起猛攻。西新罗马帝国军在此城最后的守军——一些从外城败退回内城的帝都卫戍部队和五千黑豹兵团禁卫军正在慌乱中准备应战。
西新罗马帝都芬莉尔城虽然建成时间不长，但确是完全按照新罗马传统建筑标准建造的首都型城市，光是内城就分三层结构、皇宫“天狼宫”被围护在最后一层的核心当中。从防御体系上看，这种内城就仿佛是建在城市中的城堡，甚有几分铜墙铁壁的威势。如果有充足的兵力和水粮，那么即使外城失陷，在此内城也可坚守待援。应该说，从地势上来讲守方的西新罗马军还是有利的。
而在兵力上，西新罗马方面也并不吃亏。按照兵家的常识，攻城部队要比守城部队多一倍甚至两倍、三倍的兵力才能顺利攻克，内城里的西新罗马军有近万余人，其中还有五千由强化人类组成的黑豹兵团禁卫军。攻城的自由城邦同盟军也不过是万人左右，而且还都是只在开阔地面才能发挥威力的骑兵。骑兵要攻城，只有下马改行当步兵——除非发生超出常识的意外情况。
黑豹兵团团长、“黑色的凶豹”阿里当然知道这些，但其更知道自由城邦同盟军是怎么攻进外城的。可惜现在除了向大神宙斯祈祷天上不要再次落下“神谴”，阿里也只能按照常规守城战术进行布置、把手下人马分别布守在内城的三层防线上。黑豹兵团的强化人类全部变身成豹型强化兵、隐藏在城防工事里随时准备一跃而出，剩下的帝都卫戍部队则全部换成长弓短弩的弓兵装备，做好了死守准备。
这个时代的欧罗大陆，火药和魔法都未普及（原因见前文），攻城的情景一般都不外乎这样——攻城一方的指挥官一声令下，号角吹起、战鼓震天，蚂蚁般密密麻麻的轻重装步兵在一片喊杀声中冲向对方城池。而守城一方的指挥官也一声令下，号角吹起、战鼓震天，遮天盖日般密集的箭矢把攻城者射成刺猬、源源不断的滚木擂石在加工着人肉馅饼。等到攻城一方冒死爬着云梯和长索爬上城头，双方则开始比拼生理强度和心理强度的绞肉机大赛。
要是按照这种打法，卡尔玛就算能攻克内城，他带来的一万兵将也剩不下多少。这种明摆着亏本的买卖，我们的“窝囊废皇子大少爷”不到万不得己是不干的。所幸，早在此战之前，自由城邦同盟军与希萌派圣十字军（现为自由圣十字联军）联合重组后、已经就常世和非常世的战术进行了融合研究和多次演练。
随着卡尔玛的进攻命令，以九百名帝国监察军（自由城邦同盟所属）黑骑士一字排在最前列，后面紧随着轻骑兵、而神官骑士则位于后列，摆成了骑兵方阵。
守城的西新罗马军摸不着头脑，让他们看得目瞪口呆的是、对方竟然保持着这种阵型、在节奏感缓慢而沉重的战鼓声中步步前逼，阵列仿佛宫廷阅兵时那样整齐。
“我还以为自由城邦同盟军的指挥官有多高明呢！敌方指挥官是那个窝囊废皇子卡尔玛吧？只有不懂战争的贵族少爷小姐，才会在战场上摆出这种好看而无用的宫廷阅兵式方阵。大家不要慌，等敌人靠近了就给他们个教训！哼，贵族大少爷怎么可能赢得了草根阶级出身的本大爷？给我狠狠地……”
角斗士奴隶出身的阿里恶意地嘲讽对手，在其心头郁积的草根悲情主义（草根都是好货，贵族都是烂货）使其很自然而然地轻视对面的贵族大少爷。因为这种潜在的心理不平衡导致判断失误的人，阿里并不是头一个、也绝对不会是最后一个。
自由城邦同盟军进入内城第一道防线一箭开外的位置、阿里刚要下令放箭开射，原本排列成宫廷阅兵式方阵的骑兵队猛地分左右向两翼展开——确切地来说，是前列骑兵们变化了阵型、而位于后列的神官骑士们则显现了出来。伴随着波浪般起伏的魔力波动，一千人为一组的青、赤、蓝三色电流正在他们身上隐隐流动，发出风雨欲来前的耀眼光芒。
“……这难道是、是传说中的战略级魔法！？这些刚才一直躲在后面的家伙一边前进一边在马背上准备战略级魔法！？这咏唱速度也太……全体隐蔽……！！”
阿里的狂吼声尤未终止，带着足以熔化钢铁的灼热高温和火山爆发时的巨大震动声、第一阵的炎系战略级魔法“爆炎炼狱”已经铺天盖地般杀到了。一堆大火球互相撞击着形成无数小火球分别洒在内城三道防线上，一落地便卷起一根根冲天而起迅速盘旋的火柱。城防阵地上的西新罗马军陷入了火海，除了生命力和防御力都超乎寻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