裁决战神-第2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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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宇眼中满是寒光，一双墨色的眸子紧盯着方奇，冷冷道：“方奇，你知道什么？”

方奇的身子一震，低下了头去。

之前方奇一直不肯告诉方宇的事，很可能，就和这件事有关。虽然之前方宇再三追问方奇都没有回答，但今时不同往日，事已至此，无论如何，方宇今天都一定要知道那件事的全部。就算方奇想躲，都躲不掉。

方宇双拳紧握，冷喝道：“方奇！”

方奇吐出一口气，然后缓缓的抬起脸，对上了方宇的眸子，淡淡道：“好，我都告诉你！”

方宇心神一震，竟然觉得心绪难平，心中隐隐有些不安。

第590章　那个人

方奇的眼中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神色，像是追忆，惋惜，怨恨，亦或是一种看透世事的苍凉。

忽然间，方宇觉得眼前的方奇很是陌生，陌生的完全就是另外一个人，方宇心脏一缩，竟然有些慌乱。

这种慌乱，是方宇以往面对方奇的时候从未有过的，甚至方宇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觉得心慌。

方宇定了定心神，一双墨色的眸子盯着方奇，似乎想将方奇的所有都一并看透。包括，方奇想要隐藏的所有的秘密。

方奇眼神变幻，微微低着头，目光流连于石桌上的纹路，淡淡道：“在我的记忆中，有一个很模糊的男人的形象，我看不清他的脸，却能清楚的感知到他的强大。”方奇顿了顿，似乎有些心惊。方奇缓缓道：“一种令人心悸的强大。”

方宇皱起眉头，如果方宇推断的不错，方奇的确经历过一次涅槃的话，那么很可能，方奇现在所说的，就是他残存的涅槃前的记忆。甚至可以说，是方奇的前世。

“他是谁？”或者，方宇想问的，是方奇和那个人的关系。

方奇身子一僵，缓缓的抬起头，金色的眸子闪烁着莫名的寒光。

方奇看着方宇，缓缓道：“我不知道他是谁，只知道我们之间存在着极深的牵绊。”

方奇目光灼灼，方宇呼吸一窒，竟然想要避开方奇的眼睛。

方宇微微眯起眼睛，淡淡道：“什么样的牵绊？”

方奇沉默了两秒钟，然后冷声道：“契约！”

方宇心头一震，眼中飞快的闪过一道寒光。

契约，是天地间至高的法则，若签订的是主奴契约，除非是主人解除，否则奴隶生生世世都不可能摆脱主奴契约的束缚，就算是灵魂破碎，契约之力都不会消除。而想要解除平等契约的话，也必须是签订契约的一方以撕碎灵魂的代价，承受莫大的痛苦才能办得到的。

方奇既然能再和方宇签订契约，也就是说，先前的这个契约，已经解除了。也就是说，之前与方奇签订契约的那个人，已经魂飞魄散了。

契约之力将两个灵魂紧密的联系在一起，契约伙伴之间也存在着极为深厚的感情，契约伙伴解除了契约，另一方肯定也会承受着巨大的煎熬，方奇不愿意提及这件事，也无可厚非。

虽然方宇也不想勾起方奇的回忆，但是现在，方宇却必须将这件事的来龙去脉都弄清楚才行。或者说，是方宇想知道，方奇到底是谁。

方宇淡淡道：“发生了什么？”

方奇嘴角牵起一抹自嘲的笑容，眼神有些迷离，悠悠道：“天崩地裂，哀嚎遍野，浮尸千里，血流成河。”方奇顿了顿，道：“他与我，并肩而战。”

方宇微微一震，眼前竟然出现了一番末世景象。虽然不甚清楚，但是，一切的确就展现在方宇眼前，刺鼻的血腥味好像都缭绕在方宇身边。

方宇会产生这样的幻象，完全是因为方奇情绪波动太大，脑海中的画面直接传送到了方宇眼前。

方宇浑身一僵，只觉得周身寒冷，彻骨的寒意从每一处毛孔涌入，如坠冰窖。

刹那间，这般末世的场景竟然又和给了方宇最深的恐惧，神羽破碎虚空的场景融合。到最后，甚至方宇都分不清，哪个是自己意识中的场面，哪个是方奇记忆中的画面了。

在那样的场景下，方宇唯一的感觉，也就只是自己的渺小而已。

不知过了多久，当方宇回过神来的时候，全身都已经被冷汗浸湿，眼中犹然带着几分尚未消退的震撼。

方奇看着方宇，金色的眸子也闪烁着异样的神色。

方宇的感受，方奇很清楚，在记忆第一次翻涌的时候，方奇也被那样的场景震撼的全身都是冷汗，久久不能言语。而这次，从方宇那里反馈回来的信息，再次让方奇震撼了一把，记忆中原本模糊的一切，此时竟然清晰了起来，方奇更加真实的感受到了那段残酷的记忆。

方宇皱起眉头，沉声道：“并肩而战？”

在方奇的记忆中，对方奇自己的印象倒是没有多深刻，但是那个人，绝对是一个强悍到变态的人。如果方奇是与他并肩而战的，那么方奇之前的力量，又会是何等的强大？

其实如果方奇与那个人真的是契约伙伴的关系的话，以那个人的实力推断，方奇的实力肯定也不可能很弱。

很可能，方奇之前的身份，会是某个方宇孰知的，远古神话中的人物。虽然方宇很早之前便认定方奇的身份定然不会简单，但是此时，这样的猜测还是让方宇有些心惊。方宇根本想象不到，自己竟然有朝一日，会和传说中的人物搅个一起。

当然了，这都是方宇的推测而已，不过它的真实性，方宇也有九成的把握。

只可惜方奇记忆中的东西太少，也根本没有什么完整的，清晰的印记，方宇想要在众多传说中的人物中找到和方奇身份相符的人，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方奇并没有说话，不过一双金色的眸子中，却燃起了两团跳动的火焰。

只看了方奇一眼，方宇便觉得一股浩大的气势快速的包裹住了全身，方宇就像离水的鱼儿，竟然觉得呼吸困难起来。

方宇心中一凛，混沌力快速的运转，消除着方奇带来的影响。

而对于方宇的异样，方奇好像丝毫都没有觉察的样子，双拳紧握，手上青筋暴露，眼睛还是直直的看着前方，好像能越过方宇、越过时间空间的限制，看到方宇看不到的东西。

方宇深吸了口气，冷喝道：“方奇！”

方奇眼中的火焰跳动了一下，但却也仅仅是如此而已，方奇并没有过多的反应。

方宇脸色阴沉，深深的皱着眉头。方宇眯起眼睛，遮挡住爆闪的寒光，再次冷喝道：“方奇！”

“轰”的一声，石室整个晃动了一下，落下了一些细小的灰尘。而方奇的身子也是微微一震，眼中的火焰终究还是不安的跳动了两下，熄灭了下去。

本就脸色苍白的方奇，此时的脸色更是苍白若纸，好像被耗尽了心力一般。

方宇以询问的眼神看着方奇，轻声道：“小奇，怎么了？”

方奇有些呆滞的转头看向方宇，然后很是无力的摇摇头，脸上扯出一抹难看的笑容，道：“不知道。”

“不知道？”方宇皱眉。

方奇迟疑了一下，有些犹豫道：“只不过就是，看到了一些场景……很想杀人。”方奇眼神有些游离，沉声道：“那股杀念，我控制不了。”方奇牵起一抹苦涩的笑容，金色的眸子有些迟钝地看向方宇，淡淡道：“方宇，我之前，会不会是一个杀人魔王？”

方奇刚刚的气势，就算是方宇都觉得很是心惊，要说方奇不是杀人魔王，恐怕方宇连自己都说服不了。

虽然方奇之前也能毫不犹豫的杀人，但这并不意味着，方奇就是一个嗜血好杀的魔头。

方宇眼中闪过一道精光，冷冷道：“方奇，以前的一切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现在。”方宇墨色的眼睛直盯着方奇，断然道：“重要的是，你方奇现在是什么人。”

方奇眼中带着几分迷惑，道：“过往的一切，真的可以烟消云散？”

方宇肯定道：“只要你还是方奇，你就不可能是杀人魔头。”

方奇眼中闪过一道莫名的精光，抬眼看着方宇，淡淡道：“如果我不是方奇呢？”

如果有一天，方奇的记忆完全恢复了，那么方奇，还真的就只是方奇吗？方奇自己都不确定。

方宇微微一愣，眼中也是精光闪烁，方宇笑道：“只要我还活着，你就永远都是方奇！”

方奇一愣，苍白的脸上露出笑容，和方宇相视一笑。

纠结于过去或是未来，完全没有任何的意义。

不过很快，方宇还是皱起了眉头，不解道：“你说的那个身处暗中的人，是谁？”

方奇刚刚所说的一切，好像与他都没有任何关系啊。

方奇收敛起脸上的笑容，沉声道：“就是他！”

方宇皱眉，不解道：“谁？”方宇一愣，道：“上一个契约者？”

方奇点头，眼神很是奇怪。

如果方奇的感觉没错的话，他们的确曾经是契约伙伴，而且还可能相处了很久很久，但讽刺的是，现在方奇竟然连他的样貌、名字都想不起来。

方宇摇头，断然道：“不可能！既然你的契约已经解除，他就不可能还活着。”而一个死人，又怎么会让神主都忌惮三分呢？

方奇微微避开方宇的目光，淡淡道：“他没死。”

方宇猛的眯起眼睛，冷冷道：“你怎么知道？”

方奇淡淡道：“直觉。”方奇的语气很是肯定，丝毫不容人质疑。

方宇眼神闪烁，虽然没有了契约的束缚，但方奇和那个人毕竟曾经是契约伙伴，要是方奇肯定他没死，那么那个人，可能真的就没死。再者，从方奇的记忆中，方宇也能感受到那个男人强大的力量，有如此的大修为在身，想要撕毁契约而保持灵魂不灭，倒也不是完全不可能的事。

方宇很快又皱起眉头，不解道；“但是，他为什么要解除契约。”

一般只有在生死存亡的危急时刻，契约的一方不想两个一起死，才会拼死撕毁契约，给契约伙伴留一条生路。但是，既然那个男人没死，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方奇眼中闪过一道异色，淡淡道：“我不知道。”

方宇看着方奇，缓缓道：“你的意思是，他之前解除了和你的契约，现在又在暗处保护我们？”

不管怎么看，这样的解释都不怎么合理啊。

方奇点点头，正色道：“恐怕就是这样。”

“为什么？”

方奇摇摇头，道：“那些记忆并不完整，我找不到答案。”顿了顿，方奇低喃道：“不过我觉得，他好像在下一盘很大的棋。”

方宇心中一惊，而这次，方宇并没有再开口询问方奇。因为方宇很清楚，方奇根本不能给出一个明确的答案。

如果那个人真的在下一盘棋，这么不管是方奇、还是他方宇，都只有那个人手中的棋子而已。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他可就太可怕了。

冥冥中，方奇好像觉得有一张巨大的网，将自己牢牢的禁锢了起来，方宇就像是落到蛛网中的飞蛾，不论如何挣扎，都逃不脱命运的束缚。

烛火中，方宇和方奇脸一明一暗的，不算太大的石室很安静，安静得甚至连呼吸声都听不到，压抑的令人心慌。

第591章　柔弱

“嗯……”白月呻吟了一声，然后缓缓的睁开了眼睛。

一片黑暗！

白月一愣，不过很快，白月的脸上便露出一抹自嘲的笑容。啊，差点忘记，自己已经看不见了。或者说，白月更愿意以为那只是一场噩梦。只不过梦醒了，一切却远没有结束的意思。

片刻的迷茫之后，白月摸索着支起身体，下意识的提起神力，展开神识。

但是，令白月恐惧的是，虽然体内不多的神力运转自如，但是，神识传回来的，却也是无尽的黑暗。

刹那间，一种无法言喻的恐惧包裹住白月，白月的呼吸骤然急促起来。

定了定心神，白月深深的吸了口气，然后催动起体内仅存的神力，再次展开了神识。

片刻之后，白月的脸色苍白，双唇微微颤抖着。

看不见，竟然还是看不见，怎么会这样？白月不死心的再次催动神力，然而不管白月怎么努力，神识传回来的竟然都只是一片死寂。

急火攻心之下，本就很是虚弱的白月，此时更是一口血吐了出来，本来还有些红润的脸庞此时却好像是死人一样。

没有视力，也没有声音，很纯粹的黑暗中，好像随时都会扑出一只凶兽，将白月连皮带骨，吞噬的干干净净。

白月低喃道：“方宇？方宇？……”

白月不知道自己的声音传出了多远，只是没有得到任何的回应。此时此刻，白月觉得很是委屈，无助。

方宇说过会一直陪着她的，但现在却……

白月的双手胡乱的摸索着，募地，白月一愣，缓缓的抬起手，放在鼻子下轻轻的嗅了嗅。白月感觉指尖沾了一些黏黏的东西，还有一股咸腥的味道。

是血。白月一惊，竟然下意识的担心起方宇的安危来，急声道：“方宇，你在哪？方宇……”

因为白月太过急切，竟然直接从床上翻落了下来。

白月显然没想到自己竟然是在床上，不由得又是一愣。

其实白月刚刚无意中摸到的血，只是刚刚自己吐的血而已，不过现在白月什么都看不到，出于对黑暗本能的恐惧，白月才会下意识的以为是方宇遇到了危险。毕竟在白月的印象中，她和方宇都应该在天河之下的，而在那样凶险的环境之中，任何意外都可能发生。

而没等白月完全理清头绪，竟然便跌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之中。

白月脸上带着惊喜，不确定道：“方宇？是你吗？方宇？”

方宇抱起白月，小心的将白月放到床上，轻声道：“是我。”

白月松了口气，道：“我们这是在哪？”

方宇给白月拉了拉被子，坐在白月床边，道：“我家。”

白月微微一愣，不过很快也明白了方宇的意思，知道了自己所处何方。

事实上，“家”这个字，方宇已经很久都没用过了。而现在，方宇竟然能如此自然的说出口，这只能说明，方宇真的把这里当成了家，一个方宇一直想要的栖身之地。

方宇的脸色有些阴沉，带着几分责备道：“你怎么不好好休息，到处乱跑什么？”

虽然方宇是在责备白月，但白月却是心中一暖，不管怎么说，方宇都是关心她的，不是吗？

白月苍白的小脸微微一红，低声道：“我，我以为你出了什么事……”

白月将头转到一边，虽然此时的白月根本看不见方宇，但还是下意识的想要避开方宇的目光。

看着床榻上的白月，方宇眼中的神色很是复杂。

方宇低声安慰道：“我没事，你好好休息就是了。”顿了顿，方宇淡淡道：“等你的身体好一点，我送你回天族。”

听到这儿，白月的脸色却又是一白，原本温柔的神色此时有些尴尬。

白月艰难的扯出一抹笑容，淡淡道：“好啊。”

方宇伸手扣住白月的命脉，柔和的输送了一点神元力过去。此时的白月，根本无力自己恢复神元力，方宇也只能将神元力渡入白月的体内，帮白月稳固身体。等到白月恢复了些力气，到时候自然能自行修炼。

虽然白月对方宇的神元力并没有表现出任何的排斥，但小心起见，方宇还是不敢大肆的将神元力输送过去。万一白月受不了方宇的神元力，到时候就只能是更加刺激白月虚弱的身体而已，而且方宇不可能有什么补救的办法。

神元力在白月的体内运行了一周，温和的调养着白月的身子。

方宇轻轻的握了握白月抓着自己的手，柔声道：“你身体还很虚弱，再睡一会吧，我就在这儿陪着你，你不用担心。”

白月脸上带着一抹柔柔的笑容，轻轻的向方宇点了点头。

犹豫了一下，白月还是轻轻的挣脱方宇的手掌，然后翻了个身，背对着方宇。

对于白月这样有些莫名其妙的反应，方宇当然想不通。

看了一眼白月的背影，方宇给白月整理了一下被子，然后起身，坐到了石桌旁，静静的看着白月。

方宇才刚刚出去一会儿而已，白月竟然就从床上跌了下来，现在，方宇还真是不敢再随便的离开白月了。

一直趴在方宇肩头的红色小毛球动了动，小火露出毛茸茸的小脑袋，大眼睛很是好奇的看了白月两眼，然后对着方宇“吱吱”的叫了两声。

方宇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伸手拍了拍小火的脑袋，低声道：“白月在休息，不要吵到了她。”

小火眼中流落出几分不满的神色，朝方宇努了努嘴，然后便赌气的将头缩了回去，再次团成了一个小毛球。

没有方奇在，方宇根本不明白小家伙在说什么，所以方宇当然随便两句便被小家伙给打发了。

虽然小火和方宇相处的时间倒也算不上多久，但是，小火小孩子似的脾气方宇可是摸得一清二楚。别看小火现在生闷气了，当小火再次伸出脑袋的时候，保证将一切都忘得干干净净的了，也根本用不着方宇多费心机的去哄，实在是好养活的很啊。

不过还有一件事比较奇怪，虽然赤焰玄晶在方奇身上，但是，小火却更喜欢黏着方宇，从方宇回来，小火就一刻都没有离开过方宇，当真很是亲近啊。

而另一边，背对着方宇的白月脸色却很是悲伤。

刚刚方宇说，等白月的伤好一点，就送她回天族，这让白月觉得方宇在嫌她累赘，才会想将她送回天族了之。什么所谓的承诺，都不过只是方宇在哄骗她而已。

本来白月就够委屈的了，现在就更是觉得难过，心口烧灼般的疼痛。

虽然白月无数次的告诉自己，不要对方宇抱有任何的幻想，但之前方宇明明是亲口做出了承诺的啊，现在这又算是什么？白月的眼泪控制不住的涌出。

白月并不后悔为方宇所作的一切，但是此时，白月就是觉得难过得要死。

白月呼吸微微一窒，一口气没接上来，竟然咳嗽了起来。白月尽力的想要掩饰，但却使自己咳得更厉害起来了，不得不弓起了身子。

方宇皱起眉头，一个箭步来到白月身边，右手穿过白月脖颈，想要把白月抱起来。

而白月却挣扎着推开方宇的手，尽管咳得小脸通红，却还是赌气道：“不用你管。”

方宇有些无措的坐在那儿，完全不明白白月为什么会这样。

虽然方宇也算是心细了，但是女人的心思，方宇又怎么可能猜得到？

白月话音刚落，又因为呛到了口水，咳嗽的更加厉害了。那声音，听的人那叫一个心疼啊。

方宇皱了皱眉，然后轻轻拍了拍白月的背，帮白月顺顺气。但白月却向前移动了一下身子，想要避开方宇的手。

方宇眼中闪过一道寒光，不容置疑的扶起白月，让白月面向自己。同时低喝道：“白月！”

白月无力的挣扎了两下，当白月发现根本无法挣脱方宇时，白月哭的更厉害了。一张绝美的小脸梨花带雨，是个男人看了，都不可能不心软的。

方宇眼中闪过一道慌乱的神色，女人的眼泪，方宇还真是招架不住。

方宇下意识的减小了一点手上的力道，然后柔声道：“白月，你别哭啊，有什么事，你直接说好不好？”

白月咬了咬下唇，微微扬了扬脸，想要找寻方宇的位置。

看着白月那双雾气蒙蒙的大眼睛，方宇心中最柔软的地方，被深深的触动了一下。

方宇的声音更加柔和，道：“白月，到底怎么了？”

白月脸上难掩悲伤，细碎道：“方宇，你，你就是个言而无信的混蛋，做不到的事为什么要承诺？我恨死你了……”说着，白月竟然又开始挣扎起来。

方宇怕白月的情绪太过激动伤了自己，猛的将白月拉到自己怀里，手上的力道丝毫不减。

方宇眼中闪烁着莫名的精光，道：“我怎么言而无信了？”

白月小手死死的抓着方宇的衣襟，大滴大滴的泪水涌出，颤声道：“你说你会一直陪着我的，但你现在却想把我丢回天族，不再管我了，难道你还不是言而无信吗？”

方宇一愣，竟然有些木讷道：“我没有。”顿了顿，方宇道：“我只是想把你送回天族，好找到能医治你眼睛的办法而已。”

白月微微一愣，脸上的悲伤却不见减少，哭泣道：“等我眼睛……好了，你就不会一直陪着我了，是吧？”

方宇身子微不可查的颤动了一下，眼中满是痛苦的神色。其实这件事，方宇也一直在考虑。

方宇做了一下深呼吸，然后轻声道：“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白月微微挣开方宇的怀抱，一副不信的样子，迟疑道：“真的？”

方宇露出难看的笑容，柔声道：“真的。”方宇扶着白月躺在，道：“好了，先好好休息，不要想太多了。”

白月抓着方宇的手，无神的大眼睛中却带着淡淡的恐惧，不安道：“方宇……”

方宇握着白月的手，笑道：“我陪着你，不走，睡吧。”

白月低喃：“方宇……”没过多久，白月便沉沉的睡了过去。

本来白月体内的神力就没有多少，白月刚醒的时候就是一通大肆的使用，再加上情绪连番的波动，早已经将白月的力气都耗了个一干二净。

其实若不是白月连遭打击，断然不会露出此时柔弱无助的样子的。脱去了天族圣女冰冷的外壳，失去了强大神力的后盾，白月也只是一个女人，一个害怕在自己最危难的时刻，心爱的男人会离自己而去的女人而已。

在白月漫长的生命之中，像现在这个失态的样子，也只出现过这一次而已。

方宇握着白月的手，目光也放在白月的脸上，但方宇眼中却满是深深的痛苦，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