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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绝世独立:花月皎-第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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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皎儿昨日换下了那样一身累赘哪里还肯再裹上,再说昨日可是娘擅自给她换上的,恐怕是嫌单单行针稳不住几日,想叫她一路热得虚脱无力才是真的,如今自己醒着无论如何也不会去它穿。


    最终在苏苏坚持下,皎儿只在如常的夏日衣裳外披了最外层的大红,盖上喜帕衣襟处倒也瞧不出破绽,上了马车又给全褪了。


    一阵敲锣打鼓后,喜队在炎炎夏日出了落脚的馆驿继续北上。


    喜车内,皎儿算计着如何乘苏苏不备将药囊取回,更不时想着家中亲友,喜车外,非雨文昊岂会不知她心性,防得是滴水不漏。


    日子一天天过去,转眼已有五日,身子已然复原,却总也寻不找机会向苏苏“下手”,明日即将渡江,皎儿这日愈显烦躁。


    过了云江便是平东王凤煜辀封地,一朝渡江再想折回南桐城便是难上加难。


    七月四日,喜队出临江城馆驿前赴江边,一阵江风将皎儿的大红喜帕吹拂起来,险些掉入江中之际一道黑影忽然现身将它救下。


    非雨、文昊与焦白三人略是一惊,随即又立刻放下心来,只消不是南宫无极,十个八个古峰又有何妨。


    就在江岸边步下喜车时,一阵江风吹来才使得皎儿觉察了身后古峰的气息,奈何头盖着喜帕不能张望,便又借江风之名吹去喜帕,不想此举倒省了她再去张望寻他身影。




千人迎亲

皎儿看向古峰并未作声,苏苏上前替她取回喜帕,盖上喜帕前,皎儿看清了云江对岸凤煜辀派来的千人迎亲队。


    那些人处在下风处,她嗅不着人味,只闻喜乐声两岸呼应,不看还真难料到有如此多人,这对素来检朴的父子回足了爹爹面子。


    前次回家从青州城到云江用了十日,那是因一路马车且随行不多气候未热,如今且看云江以南行走的时日便知若没个十一二日休想赶到,凤之淩身为王世子,在如今这样危急时期必不会亲自来迎,纵是他想,他父王也不准。


    过江上岸,为首两人上前道迎亲词,如此距离就是不听也知代他来迎亲的是他父王另两名义子,云霄与烨然。


    一千五六百人浩浩荡荡北上,夏日炎炎酷热难当,时至午时停车歇息,扮作丫鬟的苏苏照例到喜车内服侍。


    皎儿微挑起帘缝向外找寻,毫无意外地又不见了古峰身影……


    “二小姐,那人早走了。”苏苏落井下石般挑明道。


    “你怎知他走了?”皎儿不以为意,前几日或许的确不在,可一旦跟来了怎会急匆匆离去,看不见他身影未必能说明甚么。


    “二小姐,劫亲可是重罪,据闻平东王爷为人严谨……”苏苏见她安分了几日竟仍不“死心”不由得泼她冷水。


    “你……”皎儿心里窝火,娘教的好徒弟,往日不见她多嘴,关键时刻句句噎人,还不带粗口!


    用过干点、茶水,侍卫送来冰镇酸梅汤,皎儿心里憋得慌,面对如此解暑佳品置之不理,苏苏一句“别浪费了”拿了去饮……


    皎儿心道莫非自己对她过于心慈手软了,以至于越过云江还未得手,白白浪费时日,如今自己再想折回恐怕是无望了。


    这日到了落脚的馆驿,进房梳洗后,与晚膳一并送来的还有云霄带来的凤之淩书信一封。


    苏苏将食盒与信取进来,破天荒的没走,皎儿不由得再次感叹“八卦”乃人之天性,几年不见这姑娘倒是暗自“开窍”了!


    凤之淩的信定不过十字,拆开一看果真半点不错,如此一方雪白上仅是两字——“莫虑”,前次莫忧,今次莫虑,哎……




山谷遇袭

洪德二十四年七月初七,又一年七夕佳节,过云江已第四日,不知南桐城里境况如何,皇帝得悉又会使何种手段对付父王。


    日日听着道路两旁的蝉鸣声,皎儿心里的焦虑与烦躁渐渐地濒临极致,浑浑噩噩之中已作胡思乱想——雪衣,若是他在多好……


    这日午时还未停下歇息,挑帘看去,原来不知不觉已到这里,这段官道正是一处五六丈宽的蜿蜒山谷,两旁山壁陡峭近乎垂立,时值盛夏,山壁上的树木郁郁葱葱枝繁叶茂,是一处险地,兵家素来大忌山谷安营,如今的局势想来已是同一道理。


    不多时,为首的云霄等人放慢了步伐,因天气炎热而被劝弃马与苏苏一同坐车的花家副管家木砚不由得掀起车帘询问随行家丁。


    忽听一阵山石滚落声传来,“保护世子妃”之令未落,巨大的火石纷纷砸下,避之不及的人发出凄厉的惨叫声,立时响彻山谷!


    在凄惨的回声中,众人的马匹皆受惊纷纷扬蹄嘶鸣,喜车前的马匹亦不例外,马蹄尚未落地,焦白已纵身跃上喜车前架。


    焦白边抢过车夫手中缰绳拉住受惊的马,边背身宽言道:“几个山贼罢了,妹妹勿须惊慌!”


    “大哥,小心烟有毒——”失衡的喜车内,皎儿手攀车壁急声回道,这等攻势岂会是一般山贼,他这是宽慰之言还是自欺欺人!


    皎儿话音方落,火团中的山石纷纷发出蛇鸣般的呲呲声,云霄烨然等人扬声号令“闭气”,尚未闻回声便见青色烟雾迅速散开。


    毒烟四起似是暗号,瞬间左右山壁之中数十支弩箭犹如暴雨倾盆般齐落,万幸的是这些人唯恐被察觉并未敢靠近谷底藏身,而谷中又有山风,射程与风速致使弩箭的速度与准星皆有偏差,众人挥剑抵挡大多可避。


    然而埋伏在山壁上的弓弩手至少为两批,这些人轮番射箭来耗人精力,且如此密集的攻势配合毒烟更可打乱敌心。


    皎儿掀开车帘欲下喜车,焦白毫不犹豫伸手阻拦,皎儿疾声道:“大哥,木叔他们不会武如何持久闭气,快将我药囊取来!”


    显然,对方选了山谷中段作埋伏,若是闭气朝前抑或者是后撤没有片刻不得出路,而常人闭气绝不出半炷香的工夫!


    焦白经她提醒这才想起她那块石头,纵使此行未带石头,她身为毒王传人或许已知如何化解此毒。




血色七夕

在苏苏马车斜后方便是一块毒火石,迅速蔓延的毒烟已将马车包裹,瞬间车前马匹已屈膝跪倒口吐白沫,毒气快速溢满车厢。


    好在师承海棠的苏苏已在闻听云霄“闭气”号令后迅速将自身与木管家身上几处穴位封住,使体内血流与呼吸暂时得到减缓,以此使常人延长闭气之能,但这仅仅也只是稍加拖延。


    此时留在马车中纵然可免于被弩箭射杀,却显然更难逃一死,苏苏扶起跌坐进车厢的木管家掀开车帘欲下马车到皎儿身边去。


    这等毒于她功力要立时解开并不容易,唯有在尚未中毒前到皎儿身边寻求庇佑,何况掀起车帘之际隐约听皎儿索要药囊,一个女子能独自在江湖上行走三年多,定有一套自保之法,想必师父交由她暂为保管的药囊内有乾坤,可扭转局势。


    海棠只与她交代了皎儿自身所用的解毒药粉,并未细表其余,苏苏并不知有颗“能吸毒的石头”。


    分守在喜车后的非雨与文昊挥剑拂开数道弩箭,随即纵身越过四周朝喜车聚拢而来的侍卫,欲将那名扮作陪嫁丫鬟的弱女子与花家副管家木砚速带往世子妃身旁以保他二人周全,混乱中正见那姑娘与木管家欲下马车。


    木管家一沾地便被文昊所救,刚将木管家扶下马车的苏苏还未来得及跳下马车便被非雨拦腰带起,二人一前一后来到喜车旁。


    幸亏及时封了穴道,二人尽管毫无武功亦尚未吸入毒气,皎儿忙在药囊里翻取吸香石,以免有人中毒,此时无暇解毒必死无疑。


    尚未取出吸香石,谷中毒气便似有转淡,毫无疑问定是古峰赶到,与此同时,前方山谷传来阵阵马蹄回音,是救兵还是敌人……


    洪德二十四年七月初八,卯时三刻,天已大亮,曦晨手执前方来的飞鸽传书急往湖心,十余年来从未这样慌乱!


    建康郡与彭陵郡交界的建阴山谷中,世子妃失踪,云霄失踪,烨然、非雨、文昊与焦白、古峰各受重伤,平东王府迎亲之人与江南送亲者一千五六百名一夕之间仅余五百来人,而这些幸存者也一概遍体鳞伤,血肉模糊,彼此不认。


    帛书从指间滑落,四周死寂一片,片刻犹如千年,凤眸倏然褪去死寂溢满冷冽杀意,紧抿的薄唇微启,嗓音冰凉刺骨:“封锁通往西凤所有道路,即日锁国,追查世子妃下落。”




洞天福地

十日后——


    清晨,一个七八岁的垂髫童子正前往山谷开阔处放牛,小童骑在谷里唯一的老黄牛背上吹叶子,口中绿叶吟唱出极好听的曲调。


    一曲终了,小童执手奇眉看向前面陡峭的山崖上离地十余丈高处一块凸出的大石,常年照不到阳光的大石上,三个比他年长多岁的少年正在那里跟随高大的月白色身影习武,他每看一回便流一回口水,却总是乐此不疲。


    “虎子,你家里那位姑娘醒了没?”迎面一名三十出头的大娘挑着空水桶从自家田里浇水回来,这几日见了童子必问这一句。


    “还没呢。”被叫作虎子的童子提袖一抹嘴角脆声回道。


    “算上谷主在谷外一日,这姑娘都躺了六天了怎还没醒来?”那大娘边摇头惋惜边自言自语道。


    “袁大嫂,谷主说她会醒,迟早能醒过来。”另一名妇人提着满满一竹篮新摘的蔬菜归来,上前接口道。


    袁大娘与何大娘你一言我一语地边聊着谷主带回来的重伤女子边往村子里走去,虎子骑着老牛继续晃晃悠悠去溪边放牛。


    溪边,虎子将老黄牛放在一棵枝繁叶茂的千年香樟旁,小小的身子灵活的攀爬上粗壮的树干补觉,那里早已让他躺得十分平滑。


    香樟树荫下阴凉、清香又无蚊虫,远比在家里的木板床上'炫'舒'书'服'网',虎子很快睡沉了,每日都要睡到大正午,饿醒了就回家吃饭。


    虎子伸了个懒腰,摘了几个熟些的香樟果,爬下香樟树一蹦一跳的返家,把老黄牛独自放在了树荫下,有草有水它也乐得自在。


    “娘——姐——渴死啦——”虎子离自家院门老远就开始嚎,跨进院门却还不见娘或姐姐应声,虎子不乐意了,忽然一想……


    虎子撒开腿往屋子里跑,“哎哟——”长他四岁的姐姐采儿被弟弟撞倒,姐弟俩各自摔了个四面朝天。


    “你跑甚么呀!”采儿素来没脾气,比娘还疼爱弟弟,这一撞也不由得说了句“重”话。


    “姐,那个姐姐醒了?你是要去找谷主来嚒?”虎子顾不得额头凸起的包还坐在地上就迫不及待地反问。


    “手指动了两下,应该是要醒了,娘已经去找谷主了。”采儿边回答边起身伸手拉他,拍了拍他身上尘土才松手放他进屋。




穆斐扬

虎子进屋连口水也顾不上喝就往姐姐房里跑,采儿拍了拍身上的尘土也赶忙进了屋,边给他倒水边喊着“小心,别碰了伤口”。


    采儿端着碗水正要进房给弟弟送去,门外一道月白色身影跨步入院。


    穆斐扬自一里开外闻讯赶来,神色间却无丝毫疾步的迹象,面上依旧是明月般的温润清朗,谷里人称其从不知急躁为何物。


    “谷主叔叔——”见谷主赶来,采儿姑娘心头焦虑一扫而空,将手中那碗水往桌上一搁忙迎了上去,房里虎子闻声又跑了出来。


    尽管此间远离尘世民风淳朴,彼此之间亲如一家并不讲究太多规矩,但女儿家天生矜持有礼,采儿虽上前相迎却只走出几步便停了下来,再看弟弟一双脏兮兮的手想也不想就往谷主叔叔手臂上抓……


    穆斐扬被虎子“拉拽”进房里,榻上女子双目紧闭,并未苏醒,额头微沁着汗,他略作倾身以手背轻触女子额间,已退了热,转而两指轻触女子腕脉,穆斐扬难得浮现出了温和之外的神色。


    采儿因站在外侧,以她的位置只能看到那位尚未苏醒的姐姐,虎子趴在榻旁可将谷主叔叔的神色瞧得清楚,立即欣喜起来。


    院子里传来一阵脚步声,谷里心地善良的妇人们跟着虎子娘进了院子,到了门前却并不进屋,只让虎子娘进屋去看,她们则在门外轻声说话,等虎子娘出来再与她们说。


    虎子娘进屋来到女儿房里,还未上前细看那姑娘醒了没有,便听谷主兄弟背身吩咐道:“云大嫂,麻烦你熬小碗米粥来。”


    “啊——好,好,一会儿就好。”虎子娘转身就要去厨房,一脚跨出房门又折了回来,压着嗓子叫虎子去帮忙。


    女儿在房里还能帮把手,儿子留在房里岂不是给谷主兄弟添乱!


    虎子被迫跟娘去下灶,院子里妇人们见母子俩出来,听虎子娘说去熬粥,都道是那姑娘醒了。


    虎子想说“没呢”,一想谷主叔叔让娘熬粥,过会那姐姐应该就醒了,他也就没吱声跟着娘去了厨房。




陌生男子

房里,采儿虽见那位姐姐尚未苏醒,但见弟弟一脸高兴,谷主叔叔又让娘去熬粥,心知人就快醒了。


    女儿家心细,采儿想起是娘方才给姐姐喂药,自己上前接过药碗时见她动了动手指,那么待会儿姐姐醒来口中一定苦涩得很,忙去房外将原本给弟弟倒的那碗水端进来送到了榻旁,用筷子沾了水给姐姐润唇舌。


    此举得来穆斐扬赞许一笑,采儿脸上一红,因自己未能及早想到而羞,为得谷主叔叔赞许而臊。


    尽管这女子一身内伤极为沉重,且浑身多处骨折,没两个月静养下不得榻,但其肤表的擦伤已好了七八分,脸上的伤结疤脱落后,她的五官清晰起来,穆斐扬从未见过这样美的女子,但他此刻仅止于心中一句赞美,就如同赞美谷中任何一件美好的事物。


    救人无需理由,无论男女老幼,然而救人之后,穆斐扬之所以对这女子“另眼相看”则在于她体内的毒,身中剧毒却毫无毒发之症,仿佛剧毒与血液早已溶为一体,这究竟是一名受过何种遭遇的女子?


    女子的小指忽然一动,继而眉间微蹙,不多时两片苍白的唇瓣微启,穆斐扬凝视着她紧闭的双目,期待她能冲破黑暗睁开眼来。


    女子纤长的睫毛微微颤抖,许久才睁开一道缝,因数日昏迷不适应光线又再次紧闭,反复数次方正视眼前事物。


    眼前是一张陌生男子的面孔,他是谁……


    “你受了伤,我救了你。”穆斐扬轻言简语在女子慌乱之前回答女子心中所问。


    昏迷多日初醒,身在异处又面对生人,短暂茫然过后必是惊慌恐惧,此为人之常情。


    受伤,难怪全身疼痛,这人说救了她,一个“救”字,为何听来如此怪异……


    女子眸中略作“了然”之色,继而方才聚拢的思绪又飘散开去。


    穆斐扬微讶于女子眸中的沉静与持续的迷茫,遭遇过如此重创之人,面对他人时,纵是自己已道明是救她之人,多多少少也当有所戒备才是,何况于陌生男子面前,她一名女子何来如此平静?




记忆空白

穆斐扬并未打断她,采儿见谷主叔叔如此也不敢出声,二人观察着女子的反应,房内片刻无声,静得采儿愈发紧张起来。


    女子的茫然令穆斐扬思及一症,但她头部除擦伤外并无其他,或许是经受了太多不堪一时心生抗拒,但愿真是“一时”才好。


    穆斐扬静待女子寻回她的过去,只是倘若真为此症,究竟需一时、一日、一月、一年或是一生,恐怕神仙也难以预料。


    终究是年少,采儿经不住这等氛围,轻声探问:“谷主叔叔,这位姐姐怎么也不喊疼?”


    采儿想不到谷主叔叔那么远去,心道这位姐姐如此重伤也不叫疼,莫非跟前年采药摔坏了身子的罗大婶那样瘫了……


    尚未解开“救”字疑团,陆续又生出诸多疑问,为何会受伤,被谁所伤……自己是谁?


    耳畔少女的声音拉回了她的思绪,心下不禁苦笑,若是伤到这般田地,又如此饥饿干渴,世间能有几人还喊得出“疼”?


    女子眸中的无奈诉说着她此刻的感受——疼痛却无从言语,穆斐扬温言道:“姑娘先行养伤,待你伤势好转再言不迟。”


    她需时日调理思绪,把自己此刻空空荡荡的过去填补回来,这人的说法正合她心意,眨了眨眼以示同意。


    穆斐扬见她同意后却又直愣愣地看着自己,略作一顿,这才想起尚未自报姓名,随即淡笑谦言:“此地洛天谷,在下穆斐扬。”


    尽管不知这六字如何书写,能知道如何称呼也是好的,她在心里一遍遍反复默念,好似怕前事尚未想起,又把恩人名字给忘了。


    云大嫂端来米粥,虎子跟在娘身后又进来了,一进屋即绕过娘先跑到榻旁,一双虎眼与一双杏眸四目相对,彼此眨着眼……


    “虎子——”小童身后是个妇人,正压了嗓子喊他,含有斥责之意,却听得出是一名慈母。


    这小童生了一双虎眼,怪不得取名虎子……分明都是生人,却半点儿不叫人“生份”,他们活得真。


    这日,穆斐扬走后,从这母子三人的话里,她得知那少女名唤采儿,自己昏迷的几日正是由母女二人照料着。




与世隔绝

恩人每日午后必来看诊以及送来些次日用的草药,谷里那些妇人们也大都每日过来关切打听,却都并不进房来看,怕扰她养伤。


    采儿和她娘每日小心地给她梳洗、喂送汤药米粥,母女俩见她皱一皱眉能愧疚上半日,“吓”得她就是疼了也强忍着不作表现。


    一晃三日,同这母子三人愈发相熟,却是半点想不起往事,哪怕一个名字,采儿与虎子唤她姐姐,他们的娘跟着恩人叫她姑娘。


    云娘与孩子只当她伤得太重不便说话,唯穆斐扬看出她仍记不起从前,不知是否该替她庆幸忘却了昔日痛苦得以重生为人……


    今后若能活得无忧无虑纵然是幸,然而世事难料,如今仅是三日,又怎能料定她此生不再记起,与其她日后想起时懊恼与至亲挚友天各一方,独自于谷中虚度岁月,倒不如如今助她一助。


    醒来第四日,午后恩人如常前来,诊过脉后略作停顿似有话说,云娘心道也是该问问这姑娘了,她将两个孩子带出了房。


    穆斐扬凝视于她,口中缓缓道出他所知之事,但看她有何反应,能否想起些许往事。


    “洛天谷与世隔绝从不与外人接触,此次在下出谷是迫不得已而行程匆忙,因而那夜回谷途中遇见姑娘浑身是血躺在断崖下,便将姑娘带回谷中医治,原想治好姑娘再送你出谷,不料姑娘忘了前事,姑娘的包袱在下并未动过,等你伤势好些便交还予你。”


    听恩人道出“断崖”二字之际,心里不由得一阵绞痛,剧烈的疼痛中欲追寻消失的记忆,茫茫之中却是毫无踪迹可寻。


    包袱——包袱里是否有能使自己想起往事的东西?为何今日告诉她却又不还于她……


    面对女子浮现出沉静、茫然与无奈之外的神情,穆斐扬面上不禁添了几分笑意,温言解释:“你伤势沉重,心急不得。”


    原来他是怕自己不顾身上伤势硬要急于查看包袱里的东西反而加重伤势……


    这人果真不是凡人,让她瞪了非但不怒反而还笑!




与生俱来

穆斐扬忽而一敛笑意,神色颇显凝重道:“这几日,姑娘或许不解,云大嫂同采儿为你换药时,为何手覆十余层棉布。”


    见女子闻言聚神,穆斐扬续道:“你身附剧毒,足以毒杀我洛天谷中万物生灵,在下医术浅薄尚未参透姑娘所中何毒,幸而谷中清泉配以草药可去姑娘肤表之毒,但血中剧毒尚奈之不得。”


    不明白恩人何以这副神情,与生俱来的东西,为何要去除……倏然心口一阵绞痛,痛得她秀眉深蹙,面色惨白,立时细汗密布。


    这一次的痛远比方才听到“断崖”二字更为深重,无法隐忍的宣泄了出来,穆斐扬急忙施救,探过脉后毫不迟疑地封了她睡穴。


    心病,不去想,不会痛,无忧一日便是一日罢。


    与女子的谈话止于此,穆斐扬步出房门依然是那副明月般的温润清朗,与云娘道了声“姑娘倦了”便大步回了他的“逍遥居”。


    这日夜里醒来,又续白日所想,心口依然隐隐作痛……为何会以为体内剧毒是与生俱来之物,她苦思一夜,直到天亮亦是无解。


    一晃又是数日,午时采儿喂她用粥,烫着了,小姑娘连连道歉,小脸也立刻涨红了,眼看着星瞳里的“珍珠”就要坠落。


    “别……哭……”因半月不曾说话,她的嗓音失了昔日清脆,带了几分嘶哑,又因一身内外伤用不得力,又微弱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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