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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之迷离-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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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转一个弯就是一楼了，他一高兴，不小心就少踩了一级台阶，跌跌撞撞的差点就摔出去。他的一条腿几乎马上就要弯下去的时候，他怕的要死，自己一个老爷们摔一下怕什么，只要一息尚存，头破血流也没关系啊。可是，他最亲爱的人，最宝贵的珍宝还在他背上，她现在和他休戚相关。他舍得自己，却怎么都舍不得让夏小阳受一点委屈。他拼命的用另外一条腿，向前踏出一大步，“啪”的一声，这只脚生硬的落在地上。脚被震得生疼生疼的，直发麻。
小阳浑浑噩噩的大脑，忽然就醒了，她嚎哭着：“我要死了，我肯定是要死了。我知道，我要死了……！”
她一下子就找到了上幼儿园，受了委屈，没头没脑胡闹时候的感觉。小阳也没有想要装嫩，只是特别难受和害怕，她一点勇气和坚强都不想要了。她恨不得回到刚出生的时候，让所有爱她的人都围在她的身边，永远都不要离开她，不要让她一个人受苦、发烧、担惊受怕。
郝笑又好气又好笑，大声的斥责她：“死什么死，你快点闭嘴。”她胡闹的太不像话了，平时那个讲起笑话眉飞色舞，坚强勇敢的黑眼圈的熊猫一点都看不到。
小阳紧紧的抱着郝笑的脖子，几乎要勒断了他的喉咙。
“你这是要谋害亲夫啊？”郝笑低着声音，但是很清晰。
小阳的大脑逐渐的清楚些了，她知道是郝笑在背她，她如饥似渴的把头深埋在他大衣的领子里，朝着郝笑不断的吹着气。郝笑浑身痒的不行，不自觉的有了种异样的冲动。
走出宿舍楼，李振早就把车开了过来等着他们。车前的大灯，像是两条异常明亮的通天大道。无数的雪花在通透的光柱中瑟瑟的飘落，郝笑扶着小阳坐到了车的后排。车轮在发动机的轰鸣中，缓缓的开出校门，既而风驰电掣的朝着医院的方向疾驰。
第二十四章 爱似狂潮（1）
更新时间20121125 10：07：14 字数：2002
到了医院的门口，夏小阳又昏昏沉沉的睡着了。她觉得好像她又回到了很小很小的时候，无论多么寒冷的夜晚，总有妈妈最无私的爱和温暖的怀抱围在自己的周围。她潮红的脸竟然还带着甜甜的笑，尽情的追逐着那束暖暖的光。可是……，可是……，为什么那么可爱的光，越来越冰凉，她没头没脑的嚎哭起来——她害怕她把它弄丢了，再也回不来了！
李振打开车门关切的问他：“夏小阳现在怎么样啦？刚刚我听见她一直说梦话，好像是醒着，又好像是睡着了。”
郝笑浓黑的眉毛皱成了一个死结：“不太好。烧的更厉害了，还出虚汗，可她总说冷。”
“你先抱她去急症室吧，我去挂号。”李振帮着郝笑把小阳移到他的怀里。
郝笑朝着医院急症室三个白蒙蒙的大字直奔了过去，不知道为什么急症室的几个大字总有点阴阳鬼气的吓人。雪白的白大褂还有殷红的血总是被联系在一起，惹人烦恼。尤其是这样的一个夜晚，漫天的大雪，脚印很快就被掩盖了，还会有很多不该被遮掩和被遗忘的东西。
这会儿，他觉着自己有无穷的力量，夏小阳再也不像爬楼梯的时候那样的沉了。他冲进去，直接就把小阳放在急症室的床上。穿白大褂的男医生，很理解的走过来，见怪不怪了吧。他看了一下小阳的舌头，拿着电棒照了照她的眼，拿着听筒听听她的心跳，再用温度计测量了一下体温，让护士给她抽了点血。所有的事，男医生做的既娴熟又有条不紊。随后，他转过身，笑的眉目发光，盯着看了郝笑半天，用很富有感染力，成熟的男中音对他轻声的说：
“看样子是病毒性的感冒，没事的，你是她同学吧？小伙子真不错，深更半夜的跑来挺不容易。这个病，不及时治疗发展起来也是很危险的。打吊瓶吧，你们有人陪护吗，可能要打一夜了。这都半夜了，天亮前都打不完，行么？”医生正说着，李振拿着挂号单据走进来了。
“怎么样啊？没事吧？”
“医生说没事。打完点滴，再看看化验结果，吃点药，回去好好休息一阵子，估计就没事了。你先回去吧，别我们俩个人都守在这里，小阳醒了，更过意不去了。你也知道，夏小阳平时大大咧咧的，心事也挺重的，不爱占人家便宜，人小鬼大。我没事，她跟我不外惯了。早上，我要是没赶回去，替我们俩个请个假。真是太晚了，赶紧回去歇着吧。”
李振想了想，“那要是真有事，记得给我电话，我马上就赶回来。你放心吧，要是赶不回来，除了我，你也给老师来个电话，报个平安。毕竟咱们都住在学校，有点什么事，学校没法向家长交代。嗯……，我这还有剩下的1200元钱，你拿好了，诊疗费什么的，肯定还得花钱，不够就到柜员机取点。你有银行卡吗？”
郝笑连连的点头，到底是班长，想的也挺周到。“不用担心，我有，耽误大家那么长的时间，我代表小阳先谢谢你们。”
李振哈哈哈的大笑，“还不是一家子呢，你就成她男家属了！”爽朗的笑声，引得郝笑也不好意思的笑了。
郝笑想到小阳对英俊的一往情深，抬起头，深吸了一口气，望着头顶发散的灯光，淡淡的说：“不是你们想象的那样。”
李振看看再没什么事，就想走了，他的心情也不是很好，想起芳芳，心里就憋着一股气。他们在一起快半学期了，也没觉着芳芳是个自私自利的人，偶尔看见流浪的小猫小狗也会停下来关爱的买点牛奶给他们喝，也是个爱心无限的人啊。通过今天晚上这件事，芳芳让他在大家的面前丢尽了人。现在仔细想想以前那些未经大脑尽力琢磨的小事情，她的品格也许还真是有很多需要商榷的地方。是他太笨了吗，是他太粗心了吗，还是芳芳这件完美的艺术品深藏于内心的裂缝是他根本触摸不到的？原因只有一个，一切都源于爱。相爱的人都是自私的，自私到以为全世界只有自己的爱人是最完美无缺的珍宝。她怎么可能会有缺点，怎么会有欺骗。她的缺点对自己也只能是优点，相爱的人的智商总是最低的啊。
他不是个能心里藏住事的人，他和郝笑、英俊都不同，他们有事可以在心里深埋一个世纪。但是，他是他，他方正的脸上，内心一点点的波澜，都会在脸上深刻的画出一条紧绷的线。如果这条线崩裂了，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你能预见到一座白烟滚滚的火山，到底会喷射到多高的火焰吗？
夏小阳终于沉沉的睡着了，她的鼻息匀称而又轻柔。她像是睡在一片绿草茵茵的骄阳底下，清风拂面，远处的白云飘到的她的头顶，为她遮挡住烦躁的暑热。她的体温逐渐的降下来，自然的浅淡的红润代替了之前艳艳的嫣红。她心满意足的抿着嘴角，婴儿般的恬静，不是刚刚那个大喊“我要死了！我要死了！”的那个歇斯底里的女孩了。就在那一刻，她忘了自己，是精神的迷失。她精神的支柱好像倒了，病毒渐渐的拿走了她内心的勇气，她不得不想要去放弃它。是郝笑，是李振，是林梅，是所有屋里那些爱她的同学们唤醒了她。
那些像病毒一样蚕食了她健康的肉体的精神上的重担，见到被爱滋养的阳光，已然瞬间冰消瓦解。英俊的影子在逐渐的模糊，郝笑总是朝气蓬勃，一往直前的笑脸，越来越清晰的贴在她的心口。她的娥眉淡扫，睫毛微微颤动，一条清泪顺着一侧脸颊倏地滑落下来，昏暗的小屋里，谁也没有看到，只有夏小阳自己知道，“真的——是我的郝哥哥啊！”
第二十四章 爱似狂潮（2）
更新时间20121129 11：27：59 字数：2064
郝笑望着夏小阳，竟然把她看成了一副色彩斑斓的风景画。看不够的春华秋实，看不够的一江春水，看不够的桃红柳绿，小阳在他心里成了大自然最和谐的美景。他小心的拉起被子，盖到她颀长的脖颈，深陷的锁骨，细弱的随着胸脯微微波动。郝笑爱怜的帮她掖紧了，脑袋的阴影罩在小阳的头上，他轻轻的在她的额头吻了一下。这次，她很乖的哪都没躲。有几缕柔软的秀发被汗湿了，服帖的黏在脸上，郝笑感到她就像小孩子一样的完全的依赖着自己，就轻轻的帮她把头发拢到耳后。对自己能为夏小阳做的这些微小的事高兴的不行。他希望以后他可以为她做所有的事。
医院急症室的病房都是些很狭小的单间，只能容得下一张床，门口只挂着一块布帘，从床边到门帘只有二三步，楼道里嘈杂的声音随时都传到屋里。还有一阵阵的寒风，随着飘荡的帘布，直灌到房间里。护士快步走进来，检查了一下吊瓶摆放的位置，还有小阳手部的针孔，把一张就诊单递给郝笑。
“我看她好像没事了，先把诊疗费用交了吧。”小护士看着郝笑，说的不急不躁，一副老练、久经沙场的样子。
郝笑没动，瞅着小阳直犯愁，护士小姐善解人意的笑着说：“没关系，我替你看会她，我这会儿反正也没什么事可干。睡又睡不着，急症室里老有事。”
郝笑马上就露出满嘴的大白牙，灿烂的成了一轮太阳。如果让他把小阳独自一个人留在这个有些阴森可怖，又充满了药水味的狭窄空间里，他是怎么都舍不得的。
从屋里退出来，他冲到大厅里的柜员机跟前，一下子就傻了眼。黑色的屏幕一行白色的荧光字，在黑黑的方正的窗口中左右游走。它从左边滚到右边，然后就受了伤似的，马上又跳回到左边，周而复始……始终显示的都是同样的几个字：暂时停止服务！
郝笑忘了，现在已经是凌晨一点了，柜员机晚上十点就停止工作了。医院周围都是些个体的小店铺到哪找家二十四小时都营业的柜员机呢？护士刚刚放下账单，他就发现自己带的钱不够，需要1800元多。他没想到急诊需要这么多钱，但是也没放在心上，所以才会马上就奔到柜员机的跟前，没想到，遇到了大问题。
小阳还在病床上熟睡，把她一个人留在医院，孤孤零零的等好几个钟头，他怎么都不敢想象。
“要是她忽然就醒了，会不会以为自己留下她一个人独自走了，不管怎么说，肯定难过极了。亏自己还总是媳妇长，媳妇短的叫她。”回去拿钱看来不是最好的方法。
郝笑踏着门口幽幽的白光，闯进了茫茫的雪夜。爱一个人，又何妨为她顶风冒雪，忍饥挨饿呢？
树的影子高大的瘫倒在被灯光照的雪亮的地上，犹如一个个树林里的妖怪，在郝笑的身边缩小了包围圈。它们奇形怪状的伸着手臂，随时会把从它们身边走过的人抛到空中。一阵风过，它们掀起了郝笑的棉衣的一角，从地上站起来和他开玩笑。郝笑缩着肩膀和头，不禁打了一个寒战。他一边的耳朵几乎被寒风吹透了，生疼生疼的，连耳鼓都疼的嗡嗡作响。风儿的威力还不止于此，它挥舞起拳头劈头盖脸的打到他的脸，捂住他的鼻子，堵住了他的嘴，他不得不稍稍的转身，躲避风头儿。人在孤立无援的时候，想起身边的亲人，总能生发出无穷的力量。郝笑忍不住调侃起了自己：
“这么晚在街上走还真有些吓人，我就是想卖身，都没人要。哈哈！俗话说：苦不苦想想红军两万五——一切牛鬼蛇神都是纸老虎！”他是不是累了，困了，神经也有点混乱呢？
街上的店铺都关门了，黑黢黢的一片，不远处的一大间房子里却是灯火通明，还有很多的人影在晃动。郝笑知道那是一所网吧，他站在那，想了想，几片雪花落到他的眼睛里，他抬起手臂，擦了擦僵硬的脸颊，瞌睡虫早就在他身边埋伏好久了。夜色里，手腕上一只精工打造的夜视手表，发出淡紫色的光芒。他用另外一只手摸着表盘，快步走进了网吧。
郝笑径直走到网吧老板的身边，轻轻的说：“我能跟您商量点事吗？”
网吧老板疑惑的望着他，然后轻蔑的嘴边挂着笑，带着郝笑往柜台走，一副老于世故的样子。
“说吧，什么事？”
“嗯……我想跟您借1000元钱，我用手表作抵押。最迟不到下周末我就还您。”郝笑说着摘下手表，递了过去。
老板的眼睛刚一搭上那块蓝盈盈的表盘，瞳孔马上就猛然的张大了。郝笑一直都在仔细的观察着他的一举一动，看到他放大的眼眸，郝笑的眼帘低了下去。
“那可是块价值2万多元的名牌手表，像你这样的生意人，怎么会不动心呢？可是，我毕竟是要赎回来的。”
他想到了爸爸第一次把这块表交到自己手里的情景。爸爸常年不在身边，郝笑一直都是爷爷奶奶带大的，从他记事起，爸爸就一直在外地，不是在修铁路就是在修高速路，最近十几年正是国家大力发展基础设施建设的高峰阶段，渐渐他们的感情有些疏远了。
他第一次学会说的话不是爸爸妈妈，而是爷爷奶奶，终于见到爸爸的那天，他说什么都不肯叫他一声，直到爸爸给他买了一辆电动汽车他才痛快的叫了声“爸爸”。也许，从那个时候开始，爸爸就习惯了给郝笑带外地的土特产，或者能够哄他开心的东西。小时候还是有些用的，小孩子总是很爱虚荣的，又没有分析问题的能力，尝到甜头，就开心的不行。郝笑总有长大的时候，他的爸爸是个书痴，有个放满了书的书房，郝笑在爸爸不在家的时候，就在那里做功课。逐渐的从好奇到随意翻看，再到烂熟于胸，他的思想也逐渐的成熟起来。
第二十四章 爱似狂潮（3）
更新时间2012124 11：17：54 字数：2246
爸爸回到家里，他不再是个吵着要好吃的，得手就欢呼雀跃的孩子了，他的淡漠跟着他的青春期一起疯长，像是秋天无边无际的昏黄的草场，说不出的寂寞和孤单。他开始反抗很多的东西，反抗爸爸的爱，反抗学校，反抗循规蹈矩的生活。他学着美国小说《在路上》里面的男孩子那样，要出去闯荡，要从束缚自己的人和事里痛痛快快的解脱出来。可是，社会主义大家庭不是你想离开就能离开的，还有政府，还有组织，还有学校，还有街道，还有户口呢，哪一层你都躲不开。他就像一只皮球，不管力气多大，弹跳的多高，最后都会落到地上。
他和所有的青春期的男孩子一样，渐渐的显露出恶狠狠的霸道和无法无天的胆大妄为。稍有不顺心就变了一副狼的嘴脸，朝着厌烦的事情或者人流着涎水狂暴的咬上一口。他的青春躁动找不到突破口，他的世界开始跟些胡闹的恶作剧交上了朋友。坏孩子都喜欢的抽烟喝酒，逛网吧夜不归宿，找女孩子，他都没什么兴趣。他记得书里说过，走自己的路，坚持自己，而不是随波逐流。坏的事情，他肯定不干，他觉着没意思，不是他追求的东西。他到底想要什么呢？他也不知道，他开始在课堂上聊天，开老师的玩笑，睡觉，旷课，他开始变得懒散，对什么都失去兴趣。爸爸却从来没有对他严厉过，总是站在他的立场帮他理清思想，不断的嘱咐他要好好学习。
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放在心上，也许他本来就觉得爸爸根本没有权利管他，觉得他总是离他太远。爸爸年轻的时候没有贫富分化，没有光怪陆离的怪事情，没有穿着比基尼参加车展的小姐姐，也没有关于女人和钱之类的诱惑，他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在心里想的那些奇奇怪怪的东西都要毫无保留的告诉他。爸爸甚至都没有发现自己忽然有一天开始刮胡子了，某一天的晚上忽然就做了一个关于女人的想入非非的梦。关于这一切，起初他很愤怒，觉得他的世界怎么变的这么快，一下子很多东西都朝他压了下来，而他还都什么都没有准备好。他开始疯狂的从影像制品、网络、同学和书本中找答案，一部分他好像是找到了，一部分他还是很懵懂。这叫他泄气，几乎就想和其他人一样过一种毫无节制的好像是快乐的日子。他试着在一周内学着吸烟，给学校里的10个女孩子写了些莫名其妙的情书。然后在一个月后的一个早上，他从镜子中看着自己的脸，这样浮夸的青春期一点都没让他快乐。他禁不住对着自己冷冷的笑着，忽然就醒了。他变的更加的勤于思考和爱观察，他对自己的喜欢的篮球和书本、电脑倾注了更大的热情，远离了那些毫无生气的人。他还是很喜欢女孩子，这是唯一叫他无法解决的谜题，爱情是什么呢？
爸爸对他的感情也是若即若离的，好像反而是怕了他似的，看着他一天忽然就很高兴，忽然又无精打采的模样，偷偷地叹气，因为他实在是搞不懂郝笑真实的想法。爸爸觉得郝笑的想法好像是有千百条，但是一条都不在他的思考范围之内。在高考失败以后，爸爸又再次托了相熟的关系，终于把他安置到这里，他想在郝笑毕业的时候，把他安排在自己的身边工作。
爸爸临走前，把郝笑叫到身边，看了他好半天，他几乎都没在意，儿子竟然已经比自己还高一个头了，长成了一个成熟、帅气的小伙子。
他语重心长的说：“怪爸爸妈妈工作太忙了，耽误了你的学习，也没工夫照顾你的生活。你心里肯定是怪爸爸吧？”说着他的眼睛湿润了，半白的头发焦躁的贴在额头。
郝笑望着爸爸不知所措，他并不觉得爸爸亏欠他什么，他一个人做事一个扛，没什么大不了的。忽然，他发现原来是自己亏欠了爸爸很多东西，对他简单但是深沉的爱知之甚少，辜负他对自己的希望。他换了那么多学校，却从没想过爸爸为了他肯定是受了不少委屈和难言的苦衷，被人指指点点说乱搞阶级特权肯定也是不好受的。
郝笑看着爸爸的眼睛忽然也模糊了，常年奋战在热火朝天的工地上，带领着几千人甚至是几万人的工人风餐露宿，爸爸慈爱的脸上也爬上了几条深深的褶皱。他看到爸爸的手解开半旧的工作服衣兜的扣子，插到里面，摸索了半天，掏出了一个天鹅绒的小盒子，精致的盒盖上烫着几个金字。郝笑也不懂是什么意思，接过来打开一看，原来是一块做工精细的手表。
郝笑的爸爸看到儿子看到了手表疑惑的表情，马上又恢复了往日的严肃，“这块手表本来是你上大学的时候，再给你的，既然你的人生要有其他的规划，现在就给你吧。从今以后，你就是个大人了，爸爸还是希望你不要气馁，百尺竿头更进一步，以后要珍惜时间，好好学习。明年先考个夜大，以后在社会上创业，至少也得有个大专毕业的文凭。实习的时候，我会让你到我们公司来工作，争取留下来。爸爸还是相信你的才智的。”
郝笑看看标签，2万多元，他知道爸爸对他的殷切希望全都是真的。手表的价值不菲，爸爸就这样信任的交到自己的手上，任由自己支配。他用力的对着爸爸的眼睛点点头，原来，他和爸爸之间的隔膜并没那么大。也许是他成熟了，他们之间的交流变成了男人与男人之间真诚的碰撞，已经能够彼此深深的理解对方。他很珍爱这块手表，既是他成长的标志，也是爸爸对自己深切的爱，一份矢志不渝的信心。
夜里，郝笑闲着无事在网上溜达，看到一个怀念父亲的贴子，他的眼睛被深深的吸引住，无法离开。
文章很长，最后的一部分写着：
……
有一刻，
我突然想给父亲做一回父亲，
给他买最好的玩具，
天天做好饭好菜叫他吃
供他上学，一直念到国外。
如果有人欺负他，
我才不管三七二十一，
非撸起袖子，
揍他狗日的一顿不可。
……
郝笑被逗的满脸堆着笑，忽的泪水猛的涌出来，他没有动。黑的屋子里，电脑屏幕上淡淡的白光幽幽的落在他的泪水上，晶莹剔透。他低着浓黑头发的头颅，默默的看着爸爸屋里透出的光，手指飞速的移动，悄悄的把这个帖子收藏到自己的空间去了。
第二十四章 爱似狂潮（4）
更新时间2012127 13：06：22 字数：2485
可是今天，为了夏小阳的病，他愿意暂时把这块寄托着希望和信念的手表，先寄放在这里。
老板是个中年的男人，他的眼睛从表盘上移开，抬眼认真的看着郝笑：“一定是有急事吧？额……，这块手表可要远远的高于这个价格，你倒说说看，是为了什么呢？”
“是我的朋友生病了，我带的钱不够，想把手表抵押了，先把钱付了。我肯定会回来的，这块手表对我的意义很大。”
“是吗？说实话，跟我借钱的人很多，你肯定不会相信，几乎每周都会有人走进我的地盘跟我借钱，认识的，不认识的真的很多，也许我的家离医院太近的原因吧。哈哈！”说完，他停顿了一下，气氛松弛了许多。
郝笑紧绷着的心，一下子轻松了，老板看来很通情达理的样子。
“嗯……，我看你是个学生，社会经验一定很少。”
郝笑面无表情，心里偷笑着，他可不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孩，社会上的尔虞我诈，他不是没有听说过，他也不想幼稚的以为那些都是杜撰的，他只是在努力的学会要承受那些，坏的事情他也考虑。
“肯定的说，跟我借钱的人很少还的，但是我还愿意借给他们，就因为我还相信人心向上。我这个人，心还是很软的，但是，我不是慈善家，我也会选择借钱的人，那些我可以信赖的人。”
郝笑严肃的点着头，像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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