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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之迷离-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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颤抖着肩膀,一张国字脸由于内心的痛楚,皱在了一起,抽搐着。他不愿意相信他珍爱的芳芳竟然是个如此贪婪无情的人。他后悔了,不该偷偷的听她们说话;就算是真的,如果,一切都让芳芳亲口来告诉他,也许会更好,就不会这么触目惊心的丑陋和令人作呕。他的眼睛被泪水瞬间就模糊了,他揩了下眼睛,弓着背,悄悄的走出大厅,边走边听到了芳芳像个可爱的孩子一般的用轻柔的语音对着东华说着笑话。
他悲怆的心忍不住想:“呵呵!你就是这样和随便什么男人愉快的交往的吧?然后像扔掉一块破抹布一样的冷酷无情的抛弃他吧?”
他的步子迈的更大,像是个生了重病的老者,头脑昏昏沉沉,胸口里喘不上气来,他一直走出了大门口,站在光明的太阳的光辉下,他终于畅快的喘出了一口气。他摸了一把脸,满脸的泪水,把他所有的尊严都带走了。他懦弱的坐在台阶上,抱着头,使劲的想,怎么都想不明白,他最亲爱的,可爱的那个人,会是一场阴谋的主角。是的,是阴谋,一场尔虞我诈,贪婪,虚伪、自私的阴谋。她们根本就不是人,都是禽兽,是的,禽兽啊!还有他的爱人也在那里一起跟着做戏呢。
他想到了自己为了她和妈妈作对,为了他喝醉了酒,逗她开心,给她买东西,带她去所有浪漫的地方。然后他想到了她在夏小阳生病的那个夜晚,自私自利的假寐,可是,自己就是不愿意相信。现在,一切的光环都没了,芳芳从来没有这么样的把自己的贪婪,如此赤裸裸的暴露在自己的眼前,他不得不信了。想到此刻,他的眼泪又把他的方正的脸,顷刻间就填满了。他听见了礼堂里热烈的鼓掌的声音,文艺汇演已经开始了,这本该是这个学期最快乐的时刻,可是,却成了他人生中最为灰暗的时刻。他握住了手机,木然的看了半天,最后狠狠的按着键盘,还是拨通了芳芳的电话。
芳芳像是只快乐的大皮球,蹦跳着从礼堂里跑出来,她撒着娇,坐在李振的身边,撅着嘴嗔怪他:
“人家一直在里面等你,你怎么了?那么着急的叫我出来,一会儿,小阳和李英俊的舞蹈就要登场了,你磨叽什么啊?”
李振看着一脸无辜的芳芳,不知道怎么说出口,他很不舍得,要不是他亲耳听到的那些阴谋,他是怎么都不会信的。他想了半天,芳芳对自己是有感情的,他心里很清楚。可是,当他想到芳芳已经出卖了感情,早就决定要放弃他,他还有什么舍不得的呢?被她蒙在骨里,欺骗了他的感情那么久,自己到底还有什么舍不得的?他的内心充满了问号,但是芳芳今天已经明明白白的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惊叹号,他不用再顾忌什么了,所以就冲口而出:
“我们分手吧!”真到了最后摊牌的时刻,他反倒是一滴眼泪也流不出来了。这句话,本来是芳芳日后要对他说的话,他知道,如果不是今天听到了这些,真的由芳芳先说出口的话,他肯定要当着芳芳的面大哭一场。他是个用情很深的人啊。
芳芳惊愕的望着他,还是忍不住嚎哭起来,“为什么呀?我怎么了?你怎么了?”
李振看着她,呵呵呵的笑着:“刚刚你朋友走之前,我坐在你们背后呢。你们还真挺忙的!是我太愚蠢了,配不上你!以后,你好自为之吧!”
芳芳一下子停止了哭声,但是还是低低的啜泣着,对自己即将逝去的感情充满了留恋,她想辩解已经没有用了。但是,她本来对自己要不要像娃娃脸说的那么做还有些良知的迟疑,现在,一下子一点可以回头的后路都没有了,李振的话已经把她完全的推到了冷酷无情,自私自利的那类人中间了。她要做的事,已经提前发生了,再掩饰什么都没有用。所以她紧紧的咬着银牙,跟随了自己贪婪的内心的召唤,从牙缝里狠狠的挤出来俩个字:“好吧!”
李振一阵阵的冷笑着,浑身也都在发冷,“她连解释的话都懒得说了,那就是默认了,那就是我们的关系已经彻底完了。”
他仰着头,大口的呼吸着明媚的夏日的空气中纯纯的氧气,大踏步的走进了礼堂,留下了芳芳一个人一下一下的抽泣着。她坐了半天,最后站起来,没再走进礼堂,而是朝着宿舍的方向走着,她要回去收拾东西回家去了,明天她还有很重要的一个约会,她一定不要失败,一定要成功。
李振坐在礼堂座位上好一会,都不敢相信刚刚发生的一切都是真的。他本来是要告诉芳芳一个好消息的,他已经跟妈妈说好,如果自己有好的实习机会,一定要先让给芳芳,他不怕芳芳的位置会凌驾于自己之上,因为他很爱她。如果不是那个鬼使神差的巧遇,现在的一切都会大大的不同,这会儿,芳芳该小鸟依人的躺在自己的怀里,睁着黑白分明,朦胧的双眼认真的同自己说着悄悄话。可是以后呢,她的那双黑白的眼睛还会多停留在自己身上一会儿吗?
他摇了摇头,“还是忘了吧!”他把目光重新聚集到了舞台上。听见报幕员说:“
下一个节目是吉他弹唱《加州旅店》,舞蹈《蔓延的爱》做准备,由财会四班的夏小阳和财会五班的李英俊表演,改编自美国流行金曲《BleedingLove》;请大家欣赏”
李振听见这个名字,bleeding有血流成河的意思,想想自己的窘境,忍不住皱着眉,“真是不吉利啊!”
前排的东华小声的问身边的心语:“咦?我听小阳说名字不是叫《穿越时空的思念》吗?怎么改了?”
心语正在和另一边的夏石汐亲密的咬耳朵,很不耐烦的说:“管它叫什么,你只管看不就得了。你就是喜欢刨根问底,跟老妈妈似的。”
夏石汐抿着嘴巴,偷偷的笑,然后捂住心语的嘴,义正言辞的教育她:“不许随便污蔑我们的好领导!”
夏石汐边上的郝笑拿出几张四四方方的大红纸,每张纸上有一个斗大的黄字。然后,他站起来,依次发给了夏石汐、心语、东华、还有后面的李振和卫明春,最后他手里还保留了一张。大家都在看着自己手里的那个字纳闷,听见郝笑命令道:
“请领导们把横幅都举起来。”说完了,他认真的看着大家面面相觑,小心翼翼的把各自手里的字举过头顶,好像那是个炸药包似的,随时都可能爆炸。郝笑挨张检视完毕,才坐下来,也把自己手里的那个大大的“夏”字高高的举过头顶。坐在李振后面的林梅奇怪的跑到前排,不看不要紧,一看马上就哈哈哈的大笑起来。原来郝笑、夏石汐、心语、东华、李振还有卫明春手里的字,连起来就是“夏、小、阳、加、油!”前五个人手里拿的是汉字,只有卫明春的手里拿的是个大大的惊叹号:“!”。郝笑还真是细心啊。
前一个节目刚一结束,大家齐刷刷的把手里的字举过头顶,后面的远航和次仁敲着两面军鼓,在林梅的带领下,大声的喊着“夏小阳加油!夏小阳加油!”。边上五班的同学,你看着我,我看着你,根本没有准备,甄美丽气急败坏站起来大声的高喊:“李英俊加油!李英俊加油!”渐渐的五班的同学在她的带动下,也渐渐的喊的很有气势。
两个班的啦啦队折腾的都还没尽兴,忽然大厅的灯完全的黑下来,舞台的大幕缓缓的拉开。只见李英俊上身穿着白色衬衫,下身穿着黑色的背带裤,手伏在钢琴上,头顶的高光在他的周围筑就了一个圆圆的光柱,光影里像雪片一样的舞台背景,不断的倾泻下来。台下的观众禁不住都瞪大了眼睛:“太帅了!”
当如梦如幻,如泣如诉的乐声,从他的手指里演奏出来的时候,全场静的呼吸都几乎能够听到。另一束光照射下来,夏小阳穿着一件露着一只肩膀的纱织的白色短裙,肩头的绑带里穿过了两条黑白两色又长又宽的纱巾,纱巾松散的挂在她的前胸,然后紧紧的,宽宽的束在腰际,最后垂在裙摆上,成了裙摆的一部分。
她像是古希腊里的女神一样圣洁:坐在钢琴上,双手抱着膝盖的小小身躯,好像是听到春的呼唤,然后从地底下冒出来的种子,低垂的头颅缓缓的抬起来,她光洁的脸颊,长长的睫毛,大大的黑眼圈,紧闭的双眸和嘴唇,还有圆润的脖颈,在随着乐声轻轻地扭动,是一段情,一段回忆,叫她张皇而又寂寞,她舞动在英俊所营造的钢琴曲的回忆中,她正在英俊的梦境中复活。英俊弹奏的正是那首《犬夜叉》的主题曲《穿越时空的思念》。
她跳下了钢琴,高高扬起的胳膊,向后抬起的细长的腿,像朵暗夜里漂浮在小河里的小花,静静的在英俊的周围旋转。一束光始终跟着她,她转啊,转啊,转啊……,最后,她的手搭在英俊的肩上,用脖颈深深的埋在他的耳畔,感受着他的呼吸,感受着他在静候着她的那颗心,感受着逝去的一段刻骨铭心的爱。就在乐声好像是捉住了她的时候,就在英俊真切的思念就要梦想成真的时候,她却突然向后倒退着连续的跳跃着跑开了,最后她扶倒在地上,双眼中星星点点的泪光,犹如暗夜里璀璨的钻石。她的手臂和脖颈的经脉,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变故,绷得紧紧的;她高高的发髻,不断的有长长的发丝受了惊吓一样的飘落下来,台下的观众甚至都感受到了这种迅猛的力量,禁不住有好事的男孩子在大声的叫好。也许由于乐声和舞蹈所营造的意境贴合的太过完美,大家完全沉浸在这种气氛当中,竟然没有其他的人去迎合他。
就在如此惊艳、缠绵悱恻的3分钟开场以后,一切都好像是全都结束了似的,礼堂里的音响恰到好处的传出了节奏感很强的乐声。英俊有些狂野的站起来,用力的把裤子上的背带,撕扯到腰部,他目光深邃的盯着充满了诱惑的扶在他脚下不远处的少女,坚定的转了个身,狠命的跺了几下脚。他上前一拉,小阳的整个身体便如轻盈的蜻蜓一般,稳稳的落到了他的一只膝盖上,两束追光合二为一。他用一只手紧紧的扶住她的腰,另外一只手按着她的头,看着自己的眼睛,他们精神的纠葛,在相互的躲闪和执着中表现的淋漓尽致。他把她举起来,放到了地面上,俩个人跟着音乐踏着繁杂多变的舞步,快速的旋转,他们的动作整齐划一,歇斯底里的挥舞拳头和手臂,不断的弹跳着双腿,狂躁的前后甩着头发。英俊那张被神明爱护过的,俊朗的面颊此刻全都是愤恨与折磨,小阳高高耸起的发髻中间,一大束发丝从头顶散落了,她好像都不知道一样,忘我的舞蹈着。
到最后,竟成了一场情人间的“你走,我不要你走;你不留,我想要你留”的逗趣的纠葛,跳的很嘻哈的风格。你甚至都能听到他们在吵嘴,在撒娇,在胡搅蛮缠,他们的动作越来越快。最后,《Bleedinglove》的音乐终止的时候,小阳还是逐渐的消失在了英俊思念的记忆里,他的手还是松开了,但是表演的却是那样的真切感人,凄美动人。他重新安静的坐回到钢琴前,再次弹奏着那首动听的《穿越时空的思念》,手指渐渐的缓慢的停下来。全场掌声雷动,甚至是口哨和跺脚的声音。
坐在台下的同学们完全都惊呆了,根本没有想到在这样的一所只擅于培养动手、动脑的中等专科学校里,竟然还有人可以把四肢舞动的和专业的演员一样的精彩。也许因为小阳他们的舞蹈中并没有什么炫耀技巧的地方,毫无破绽,感情又表达的十分的充沛,以至于叫好的欢呼声一直持续了很久,下面节目都无法进行下去。
林梅把圆圆的鹅蛋脸凑到前排李振和卫明春的耳边,悄悄的说:“没想到,夏小阳还有这么一手,音乐、舞蹈、编排、服装、激情,都堪称专业啊!”
李振和卫明春也很认可的点着头,其他班级的同学们一时间就找到了新的话题,都在交头接耳的议论着:他们是哪个班的呀?是不是情侣啊?多大了啊?以前是不是受过专业训练啊?就连坐在最前面一排的校领导都满脸的堆笑,想不到自己的学生中间竟是藏龙卧虎,人才济济。四班的班主任赵老师更是笑的合不拢嘴,最后,小阳谢幕的时候,频频的朝她微笑着点头,总算是给她的脸上贴金了。尽管全场的灯光和欢呼的喧嚣几乎占据了小阳所有的思维空间,她还是在大厅的一个点上停留了很长的时间,那就是赵老师无限慈爱的目光所汇聚的一个点。
“天啊!原来人家说‘技不压身’这句话真是太对了!连一向对自己抱有成见的赵老师都把我当成了她的幸运和光荣……梦想?梦想估计不会。哈哈!”
坐在郝笑和夏石汐身边的童心语眨着两只黑白分明的大眼,低垂着睫毛小声的问石汐:“石汐,如果我和男孩子跳舞,贴的这么近,这么用力,你会不会吃醋?”
夏石汐先回头看了一眼郝笑,看见郝笑一脸平和的微笑,才又转过头对着心语说:“当然不会了!我爱你!爱就是信任,懂了吗?”
心语开心的捏了石汐的手一下,感觉过去那张太过于女性化的脸,只是瞬间就长成了一个成熟的男人。一个足以撑得起女人头顶的一片天的男人。
夏石汐被心语看的有点不好意思:“这个小女人总是这么笨笨的。但是可爱至极!”
他对着心语细腻的脸颊吹着风:“心语,这个周末我妈叫我们一起回家吃饭。”
心语兴奋的掐住了夏石汐的脖子,“真的吗?真的吗?”
“你别这样,大家都在看节目呢。以后不许你像夏小样那样疯疯癫癫,影响下一代,记住没有?”
心语和郝笑都被夏石汐逗乐了,心语开心的猛点着头,她知道对那么强势的妈妈说出违背她心意的话,石汐肯定作了很大的努力。她要好好的珍惜这份得来不易的爱情。
郝笑站起来,温柔的笑着朝着门口走去,他不想打扰到俩个亲密的爱人。
夏小阳和李英俊都还没有从刚刚的激情中走出来,他们一前一后的在后台慢慢的朝化妆间走着,身边来来回回穿梭的,都是化好了妆等待上台的男孩女孩。当他们走到一个角落的时候,英俊上前拉住了小阳的手,小阳笑着看着他:
“英俊哥哥!戏还没有演完吗?我都累死了,肯定再也跳不了了。哈哈!”
她故作轻松,其实心里非常着急。她趁着角落里灰黑的暗影,偷偷的睁大了眼睛,紧咬着嘴唇。她不想这个时刻是个和英俊彻底决裂的时刻,她一直都在小心的对待着他们之间的关系。一切都很明显了,他们已经不能回头,她的心只是郝笑一个人的,她甚至和郝笑在一起的时候,会很少的想起英俊。他们交集的时刻稀少的像流星划过漆黑的夜。而在仅有的几次面对面的谈话中,总是隐藏着深深的难以挣脱的阵痛。可是,英俊也许不是那样想的,他还在过去的时间里,他是个时间的旅者,想回去就可以回去,因为他的身边还没有别的人出现。如果,小阳已经不在他的时间轨道上了的话,他会难过的永远的消失吗?还能成为很好的朋友吗?小阳还是很喜欢他,希望他们永远带着过去的美好记忆成为真正的好朋友。她很怕他把这个事情看的很重,所以,她回过头正视他的眼睛,不断揣摩着他的心。
“没上台前,是你跟主持人说把舞蹈的名字临时换了吧?”英俊蹙着眉头,从眉毛底下看她,双脚沉甸甸的钉在地上,一动也不动。
“是啊!我觉着我们的这个舞蹈的主题还是以后面的舞蹈为主,那首《蔓延的爱》你不是也很喜欢吗?”
“夏小阳,我们真的再也不能在一起了吗?”他没等小阳说话,就接着说:
“我本来是很期待的,以为那首《穿越时空的思念》你能懂,可是……,”英俊有些痛苦的看着她。他终于可以正视他们的感情和她心平气和的谈谈了,再也不会口是心非了。
“是的,我都懂。”小阳很少如此的严肃,她知道这不是可以开玩笑的时候,一味的躲躲闪闪是不对的,该把心里的话明明白白的说清楚。
“可是……,我有郝哥哥了。”她终于还是说了出来,她挣脱了他白皙、有力的手掌,马上就转身不敢看他,一路磕磕绊绊的朝化妆间走。她的长头发遮在她的眼睛上边,她看到黑色的影子在紧紧的跟随着她,好像是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她的心很软,她害怕看见他受了伤的眼睛,那里装着他的心。因为她曾经在镜子中看见过自己被爱深深伤透了心的眼睛,无助、惊慌失措,难以言表的孤单。
英俊看着她坚决的眼神,然后是伊人衣裙飘飘的背影,他知道,所有的爱情故事都会有个结局,而他们的结局就是错过,是自己的错,他不想怪谁,只是遗落在那的一颗心让他不能自已。他肯定还是小阳的好朋友,他不肯失去她第二次的,就算是远远的祝福。他站在角落里好久没有说话,听见小阳打开了化妆间的门,暖色、刺目的灯光很快就吞噬了她,同时,把英俊推的远远的。他哽咽的无声的啜泣,捶打着过道的墙壁。他那颗从来都不肯服输的头颅,像是有千斤的大石压着,低低的倚靠着粉墙做着反抗。
甄美丽手捧着一大束献花,呆呆的看着拐角发生的一切,又气又恨,银牙咬的山响,不住声的从牙缝里挤出呵呵呵的冷笑。她的高高的高跟鞋,竟然在原地就滑了一下,几乎要崴到她的脚,她狠命的跺了几下,不知道到底是在生英俊的气多些,还是根本就只是在生自己的气?她使劲的扭了下水蛇一样妖媚的腰身,回手把花丢进脚边的垃圾桶里。
“我美丽什么时候,这么低三下四的对过一个男人啊?他倒好,被一个微不足道的小女人抛弃,像个孩子似的哭什么?笨蛋!还好,花还没有送出去,差点就成了捡破烂的了。”
甄美丽的脸上一丁点同情的表情都没有,她痛恨失败,痛恨失败的男人,痛恨不属于她的东西。她喜欢抢夺东西,喜欢看见弱者的眼泪,喜欢那种居高临下的感觉。她是个狩猎者,却只抓那些最强悍的猎物,送上门的猎物,她肯定是看都不要看了。她觉着自己可以掌控一切,在追逐中,她的气场会因此变的越来越强壮。但是,总有一天,她会发现自己失去了世界上很多最真最纯的东西,能让她真正的幸福的东西。那些都不是最强最大最好的,那却是对她最合适的。
“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是老子的话,说的就是圣人追求的不是我们平常人所追求的东西,对于常人追求的金钱与地位,圣人并不觉着那就是幸福。
小阳从化妆间出来的时候,英俊已经走了。她走到礼堂坐在刚刚郝笑的坐的那个位置上想:“那个讨厌鬼哪去了?”
边上传来英俊爽朗的笑声,她的心总算是放下来了。“他并没有记恨我,我们还是很好的朋友,真是太好了。夏天谈恋爱的感觉超好啊!”小阳的心情指数超过了10!
英俊好像知道小阳在注视自己,他朝她友好的挥挥手,心里却是很不是滋味,“本来我们可以用一种更加激动人心的方式来庆祝的。”然后,他忽然哑然失笑,
“还是要回到自己正常的生活轨道上来吧。我哪有那么不堪一击,不过是被嫉妒冲昏了头了。对,明天就离开学校,也许以后都不会再回来。”
他跟班主任耳语了几句,班主任吃惊的望着他。他开始笑着和班上每一个人握手,走到甄美丽身边的时候,她假装没有看见他,扭过头和旁边的同学说话,看都没看他一眼。英俊还不知道甄美丽已经看到了他几乎小小的崩溃的一个刹那,那个时候,他完全的失去了意识,是心蒙蔽了他的耳朵。他倒是一点都不在意,一个和自己几乎没什么的人的轻视,他又何必放在心上。他始终保持着自己一贯的风度和雅量,接着和其他的人握手。小阳狐疑的看着他的奇怪举动,过了一会儿,听见心语说:
“李英俊明天就要走了,不到学校来上课了。他们家里人在国外给他找好了新的大学。人长的帅,家里又有钱,还那么有才华,真叫人羡慕。”
夏小阳看见英俊手插在兜里,慢悠悠的走过来,眼睛闪闪烁烁,表情很温和的朝她点了点头。礼堂里的音乐声很响,她看见英俊的嘴巴嗫嚅着好像是想和她最后说几句话,但是终究是没有说出口,他用手打了个电话的姿势,浅浅的笑着,一副踌躇满志的样子,轻轻的越过自己的身边,渐渐的在很亮的礼堂门口消失了。
小阳眼里噙着泪水,渐渐的模糊了她的视线,“英俊哥哥,一定要幸福!”英俊曾经对爱迟疑过,但是最后他还是给了夏小阳一份完整的爱。他走的并不遗憾,这将是他人生中最宝贵的经历,有些遗憾,但是满怀着信心,明天总会越走越光明。
夏小阳兜里的手机忽然响起来,她破涕为笑,蹑手蹑脚的跑出来,是她的真命天子在召唤她。
她站在礼堂大门口的台阶上,粉的,红的小花组成的背心短裙,让她看起来就像是一棵在太阳底下,茁壮成长的娇艳的大红花。头上黝黑的秀发,在她的胸前和风儿在开心的跳着舞。她的脚上,是一双绿色的高跟鞋,这一切都是她蓄谋已久的。她知道,总有一天,她会穿上一双灰姑娘的高跟鞋,等着她的王子在这样的一个艳阳天,心甘情愿的来扶她。
夏小阳抬头看到远处的天际一架飞机正平稳的在空中画着一条笔直的,又粗又白的长线。整个天空被这条白线分割成了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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