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只萤火虫(1+2)全-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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免啊！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因为一夜无眠，都成国宝了！可可轻轻叹了口气，自嘲地苦笑，随便梳理了一下头发。她的头发，不知不觉长长了好多，不知道是不是眼神疲惫的关系，总觉得自己乌黑的发上隐隐闪着金色的光泽，真是奇怪！
收拾好东西，可可深吸口气，拉开了房门。
要迈开的脚步仿佛被钉子钉住，她飘忽的眼神定定集中在某点。
门口……
门口居然坐着一个人。那人的双手立在膝盖上，深深插入浓黑的发丝里。
突然听见有开门的声音，他茫然地抬起头，黯黑如夜色的眸子里布满了懊悔和乞求。
可可的心脏差点漏跳了两拍，全身的肌肉都紧张地发痛，无法相信眼前看到的景象。
Vol。05
“夜，夜辰……你，你整晚都坐在这里吗？”她嗫嚅地问，生怕太过大声吓着了他。
夜辰眨了眨眼，再眨了眨眼，像突然清醒过来，从地上直跳起来，他一下子抓住可可的手。
“你终于出来了！我都念了你的名字……”他孩子气地嘟了嘟嘴，抽了口气，微微有些抱怨，“念了你的名字足足有五千三百六十次了呢。”他仰起脸，眼里布满血丝，声音沙哑，“可可，你能不能当作没听到我昨晚最后的那句话？”可可的手臂隐隐传来他手指的颤抖。
她一直愣愣地看着他，嘴微张着，无法出声。夜辰的手心传来的温暖一再提醒她，这并不是幻象，是确确实实存在着的。
好！算我来错了，你还是继续和你的“朋友”好下去吧，我才不稀罕！
他指的是这句话吧！那么，他的意思是……
可可推开门看到夜辰时就涌动起来的雀跃在心里像波涛般翻滚着，仿佛冻结了一夜的血液此刻都在无比畅通地流动着，全身的每一个毛孔都带着崭新轻松的喜悦在热烈地歌唱。
“你都说了什么，我不记得了。”可可轻声说，嘴角噙着一丝浅笑，她低下头，悄悄从睫毛底下看他。
“真的？”夜辰激动地握住了她的肩膀，声音带着狂喜，“那么，我们还能在一起？”他紧张地望着她，屏住了呼吸。
可可在心里暗暗偷笑：“谁说不跟你一起啦？一直是你不睬人家啊，说说看我找你多少次啦？”说到这里，她觉得有些委屈，不自禁地扁了扁嘴。
她这副可怜兮兮的模样落在夜辰的眼里，让他大大地心痛和歉疚。他顿时痛恨起自己的死脑筋和爱面子这臭毛病来：“对不起，可可！都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原谅我吧！”他喃喃道，顺势将可可紧搂进怀里。
他的动作那么轻，那么软，带着她久违的淡淡清香。说不出的安心，让她明显地感觉到，对他的思念，原来一直就潜伏在自己身上的每个细胞里。
“不管怎么样，我都不会再放开抱你的手！今生今世，绝不放开，就算是我死了……”夜辰的誓词没说完便被可可捂住了嘴。
她抬起头，脸上荡漾着红晕，湿润的眼里闪着喜悦的亮光：“我相信你！”
夜辰的眼底汹涌着不再压抑的热情和狂喜。他轻轻拉下她的手，搁在唇边亲了一下，那种不经意的小举动，暗暗流动着他浓浓的宠溺。
阳光穿过走廊的窗户，斜斜洒进来。白色的墙壁上投射出两个痴痴对望的身影，跳跃的光线笼罩在他们身上，勾勒出耀眼的金边。两个人的脸上都绽放着太阳也无法媲美的光彩，眼底里都燃烧着连太阳也望尘莫及的热情。
时光，至少在这一瞬间，是永恒的。
灿烂的阳光，也照在一个人的身上，却带着淡淡的说不出的忧郁和感伤，那是静静站在转角处，看着可可和夜辰忘我相望的白瑞斯。
他穿着白色的薄外套、米色的悠闲裤，端端正正戴着米色的浅格子贝雷帽，几缕金色的发丝不甘寂寞地从帽缝里钻出来，略带凌乱地拂在他额前。
从头到尾，他只是静静站着，没上前也没出声。
不晓得过了多久，可可和夜辰手牵着手走下楼梯，白瑞斯已经不见人影了，就像，他刚才的存在，只是一个幻象，如此而已。
天空碧蓝得耀眼，阳光把巨大的云影淡淡地投在草地上。风一吹，茂密的略带枯黄的芒草便整齐地倒向一侧，直起来；再一吹又倒了过去，起伏如金色的海洋。空气中清清凉凉的，渗着不知哪里传来的花朵的甜香。
这是白瑞斯和可可曾经来过的那面小山坡，还是那么的安谧、清幽，很容易让人把这里和世外桃源联系在一起。

“……
在森林和原野是多么地逍遥
亲爱的朋友啊你在想什么
种一棵树苗每一年鲜花盛放
这是多么美丽啊　　多么美丽啊
小鸟轻轻在歌唱　　小鸟轻轻在舞蹈
朋友啊　　你为什么苦恼又悲伤
……”
白瑞斯坐在一棵参天大树的树干上，清澈如水的目光眺望着远方，嘴里轻轻哼唱着，他的贝雷帽摘下挂在枝头上，一头金发披散开，随着风轻逸地飘舞在胸前。
一曲唱罢，他举起了手里抓着的一根黄色的丝带，出神地看了好一会儿，眼底有柔和的光芒，嘴里不时地嘟囔一句。然后，他轻轻站起，在高低不平的树枝上，他却如履平地，丝毫不去看脚下的位置所在，他一心一意在枝头上系起了黄丝带。
丝带被系在枝头上，轻轻飘舞着，白瑞斯的唇边慢慢浮起一个透明的微笑，从口袋里，又掏出了一根黄丝带，系上枝头，然后，又是一根。他的动作就这么地重复下去。
像过了很久，又仿佛只是哼一首歌的时间，白瑞斯的身影如同刚才在楼梯上一样，已经消失不见了。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花香，安静得令人有一抹忧伤。阳光静静地照在黄丝带上，柔和的风拂过，数不清的仿佛透明的黄丝带在摇曳的树枝上轻盈起舞，洒了满地金黄色的星星点点。叶子们细碎地簌簌作响，既像为谁微微地叹息，又像为谁幽幽地歌唱。
洁白的云朵镶着耀眼的金边，缓慢地移过去，移过去，像是移到那个和这样的晴朗天气一模一样的日子里。
“小白……小白……”少年的衣袖被一只小小的、晶莹可爱的手拉住，他故意不回头，脸上是假装的气恼，微扬的嘴角却暗暗泄露了秘密。
“别再生景的气好不好？景不是故意的，景最怕小白生气了，好不好？好不好？”少女娇娇怯怯的恳求让少年脸上的表情变得不自觉的柔软。
“小白……”再也无法对这样的呼唤硬起心肠置之不理，少年回过头，尽管还是抿着嘴，可是眼底溢开的笑意却已泄露了他的秘密。
“喏，这个，给你！”小手递过来一根黄色的丝带。
“这是什么？”少年皱了皱眉，不解地问。
“这个呀……是景送给小白的礼物哦！”少女的脸上堆起羞涩的、甜甜的笑意，“以后要是景不在小白身边，小白只要把这根黄丝带系在树枝上，景看见了，会马上跑来小白身边的哦！”她的语气极其认真，脸上充满了肯定的表情。
“真的吗？”少年将信将疑，伸手接过来，嘴角却跳动着满满的笑意，比阳光还夺目，澄清碧蓝的眼眸闪烁着喜悦和满足。
“嗯！真的！”少女伸出尾指，“不信我们拉勾！”
近乎透明的尾指拉着勾，并郑重地用大拇指盖章，“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许变！”如同神圣的誓词，他们稚嫩的声音轻轻飘荡在温柔的风里。
“小白……你知道吗，黄丝带代表的意思……是无尽的等待……和想念啊……”
无尽的等待……和想念啊！
第八章　奇异国度的花朵（1）　
教室里，美琪和可可坐在课桌上冒着被班主任发现的危险小声地交谈。
“嘿嘿，可可，那你的意思，就是说你跟夜辰和好了哦。”
可可的脸冒起红晕：“嗯，和好了。”
美琪斜眼瞄她一眼，迟疑了下，小心翼翼地问：“可可，那……‘全能王子’怎么办？”
可可面容微微一窒，心里掠过一个影子，淡淡的不安，悄悄袭上了心头。她低下头，脚尖在地面上划圈圈，好一会儿才闷闷地开口：“白瑞斯……他前晚打电话说，家里发生了些急事，要赶回法国去。”
美琪睁大了眼睛，大胆推测，小心求证：“呃，这个……我想，该不会是他知道了你和夜辰和好的消息，受不住打击，所以才回法国去了吧。”
呜，美琪这坏家伙，总是哪壶水不开，她就偏提哪壶。
可可郁闷地没做声，白瑞斯的不告而别让她有些不安，有伤心，有想念，更多的，应该是歉疚吧？
是的，是歉疚！　
对于白瑞斯……可可不得不承认，对他的忽略却并不是这段时间才发生的事，而是一直来，她都在忽略着他，而这种忽略，确切说，是她故意的。
自从和白瑞斯认识后，可可对于那个伴随已久的怪梦有种错觉，总不自觉地把那个低沉的声音和白瑞斯联系在一起，还有那次梦中小男孩的身影，那种忧伤的表情，她似乎都把白瑞斯跟他重叠一起。
还有，去小山坡玩的那次，那首听起来极熟悉的歌曲，那似曾相识的场景，一再地让她的思绪更加的混乱。只要自己待在白瑞斯的身边，那种不确定的感觉就越发的浓郁，内心深处的忐忑不安就更加重了。似乎有个声音在不断提醒她，提醒她似乎忘了某些很重要，很重要的事。
她害怕这种不安！她不要这种不安！她只要，她只想，躲在夜辰的怀里！全世界这么大，她只要躲在夜辰的怀里，就够了！
这些情况，她又如何向美琪说明呢？说出来也不起作用吧！可可叹了口气。
“算了，可可，别想太多了，啊？或许所有的一切都是注定的吧。只要你跟夜辰一起，觉得幸福，那就足够了啊。”美琪摸摸可可的头发，凑在她耳边悄声说。
“嗯。”可可感激地看着她，心里被友情的温暖塞得满满的，看来，恋爱会让人成长，美琪就是个最好的证明呢。
咻咻——
突然不知道从哪里飞来两根粉笔头，像两枚暗器，不偏不倚，正打在陷在忘我聊天境界中的可可和美琪的额头上。呵呵，这手绝技……真是强啊！
“艾可可！薛美琪！”班主任“裘老太”那严厉的叫声犹如魔音穿脑，差点把她们的耳膜都给震破了。
两人相视，偷偷地吐了吐舌头。
时间悄无声息地过去。
初秋真正来临的时候，阳光却越发地灿烂了，几乎天天都是个大晴天，只是，穿梭在城市里暄嚣的车水马流，未免太烦人了点。
可可站在夜辰家门口，她和夜辰两个人的手里都拎满了大包小包刚从超市采购回来的食品。
“进来吧。”
可可迟疑地走进夜辰家里。
开了冷气的屋子真是个清凉美好的世界啊。一阵凉爽扑面而来，可可明显地松了口气，外面实在太热，出了汗的衣服贴在身上粘粘乎乎的，整个人就像刚从水里捞起来一样难受。
她突然想起了一件事，表情立刻局促不安起来，“那个……辰，今天的午餐真的要我动手做给你吃吗？”不是她不愿意动手下厨，实在是她的厨艺连自己都不敢恭维啊。
“咦，刚才在路上就讲好了啊。”夜辰换了套PUMA的运动服，纯粹的黑色显得他的身形更加的矫健挺拔，也给人带来某种兽类的既危险又诱惑的气息。他站在可可面前，挑起眉，伸出手刮了她的鼻子一下，“你别想食言哦，我连消化药都准备好了。”他扬起手里的消化药。
可可苦着脸，无奈地低下头，从心里发出了一声哀鸣。
“来，我帮你把围裙给穿上吧。”夜辰动作轻柔地给她套上刚买的围裙，上面有个极可爱的趴趴熊图案，“嘿嘿，可可，你傻傻的样子跟它好像哦。”可可白了他一眼，不理他，径直走去厨房清洗午餐的材料。
夜辰上半身斜斜靠在墙壁上，双手松松地环抱在胸前，头微微侧着，入神地看着可可忙碌的身影，唇角始终带着一抹若在似无的浅笑。
“喂，你这样看着，人家会不好意思做事情的啦。”可可扬起勺子作势朝他敲去。
“可可，你不觉得……这样子的你跟我，很有……新婚夫妻的感觉吗？”夜辰笑吟吟问。
她愣了一下，脸刷一下红到了耳根子，连忙低头洗蔬菜，装作很忙碌的样子，心里头却甜丝丝的。
“可可，”夜辰突然走到可可身后，胳膊绕过来从后面抱住了她，把面颊静静贴在她细柔的头发上，他的胸膛紧贴着可可的后背，她能感觉到他的心脏有力地跳动着，“谢谢你。”
“谢我什么？”可可有点奇怪。
“唔……一切！谢谢你带给我的一切！最重要的是，谢谢你的存在，然后让我遇见了你！”他细细亲吻她小小的、近乎透明的耳轮，非常非常温柔。
可可眼眶突然湿润了。她想拧过身子看他，他却紧紧地箍着她的身子，不肯让可可看到他因为害羞而微红的面庞。
可可伸出手，轻轻握住他搂在自己腰前的双手，夜辰把头深深埋进她香香的颈窝里。
窗外，阳光正灿烂。
略带躁热的风，吹起了树上绿盈盈的叶子，沙沙沙，沙沙沙，像永不停止的、欢愉的低吟。
他们轻轻柔柔拥抱在一起，幸福的微笑就停驻在他们的唇边，眼里，脸上。
世界，如此安静，美好。
然后，重大的考验时刻来临了——
“锵锵锵锵……”可可雀跃地把夜辰推到餐桌前，松开捂住他眼睛的双手，示意他看桌上摆着的那些她花了九牛二虎之力完成的“美食佳肴”。
餐桌上摆着四菜一汤。
“这……这碟是什么菜啊？”夜辰显然有些目瞪口呆。
“呵呵，这碟就是火腿炒蛋啊。”
“那，这碟呢？”夜辰指着另一碟，手指头竟有些颤颤的。
可可丢他一个“你好笨哦”的眼神，得意地说，“那碟是腐乳通菜嘛。”
算了算了，还是别问好了。反正每样菜看起来都是黑黑糊糊的样子，根本辨别不清原来是什么材料，但愿能入口就谢天谢地了。原来可可说她的厨艺不精通还真不是推托谦虚之词耶！夜辰颇感后悔地坐下，后脑勺冒出一滴大大的冷汗。
“来，先尝尝这个菜吧。”可可热情地推着夜辰握着筷子的手。
“好。”夜辰偷偷咽下一口口水，听话地挟了一箸菜放入口中，表情立刻僵住。
“好不好吃？”可可笑咪咪的，弯起眼睛满怀期待地看着他。
看着她那双睁大的眼睛，认真的神情，还有脸上没察觉而沾上的酱油痕迹，一股暖流从夜辰心头涌过，真不忍心说出真实的答案——真的，真的好难吃啊！
“嗯，那个……有很大的进步空间。”他绞尽脑汗，思量再三，搜刮出这句模棱两可的话，至于那个进步空间嘛，大概是灵长类生物进化到现代人类那么漫长的时期吧！他无奈地苦笑。
“真的？”可可开心地笑了起来，“那我也试试好啦。”夜辰来不及阻拦，只好眼睁睁看着她把那根足以咸死一头大象的菜放进嘴巴里。这……不知道算不算“自食其果”呢。
菜一入她的口，不出他意料马上看到同样僵住的表情，然后，“呸呸……”可可不顾形象地吐了出来，脸皱成了一团。
“呃……的确是有待进步。”可可的脸垮了下来，沮丧无比。她难为情地低下了头，恨不得地上哪儿有缝好让她能钻进去。
果然，自己的厨艺还是能让人一吃难忘啊！
书上不常有这样的话吗？说什么捉住一个男人的心的最好方法，莫不过是捉住他的胃。看来，她这辈子铁定是没办法捉住任何一个男人的心了。
呜呜，可可几乎可以想象自己直到九十岁，还孤零零一个人的情景，恨不得立刻跑去某个角落郁闷地划圈圈。
“辰，别吃了。那么难吃，会吃坏肚子的。”可可斜眼看见夜辰把挟起的菜放进嘴里，大惊失色地拉住他的手。
“没关系。只要是你煮的，我都爱吃。”夜辰反拉住她的手，表情有些奇怪，大概另外那碟菜也是同样的不堪入口，“放心啊，我没那么容易会吃坏肚子的啦。”他笑着朝可可眨眨眼。
“你这个傻瓜。”她板起脸，假装生气地嗔怪他，心里却很温暖。
他的确是个笨蛋呢！可是，却是全世界里，她最最最喜欢的笨蛋啊！
“别再吃了。”可可阻住夜辰想再挟菜的手，眼睛闪闪发亮；“你的心意我收下，也明白了，”她不眨眼地看他，“因为，你对我而言，也是全世界最重要的笨蛋！所以，别再吃了。至少——在我为你学会做好吃的菜之前，我要你健健康康地活着。”她的表情是前所未有的认真。
夜辰看着她，慢慢笑了，然后点了点头，放下了筷子，伸手轻轻搂过了她的脑袋，他的额头抵着她的额头，“好，我等你。”他郑重地说完，然后……他突然伸出手去呵可可的痒痒。
“哇呀呀……”她没半点提防地作葫芦状滚倒在地上，“你这坏蛋，怎么搞突然袭击嘛？”夜辰大笑着跪下来继续呵她的痒痒。
“谁叫你这大傻瓜，连菜也做不好啊！”他假装烦恼地纠结起眉头，“传了出去，我的面子都被丢光光了啦！你说，是不是要好好补偿我一下，让我平衡平衡心理呢？”他说归说，手下的功夫可没停。
“救命……救命啊……”可可笑得满地乱滚，一边笑，一边上气不接下气地求饶，“不敢了，真的不敢了！我以后听你话还不行吗？说吧说吧，要什么补偿啊？”
夜辰凝视着她，幽黑的双眼里充满了笑意。一种深邃的，难以言喻的幸福溢出了眼角，“这个，就是你要给我的补偿……”他喃喃说，俯下身子，嘴唇轻轻落在可可的睫毛上，然后滑了下去，轻轻覆住她柔软温暖的唇。
时间，在这一刻停止了流动。透明的空气里，有淡淡的，暖暖的，不知从哪个缝隙里钻进来的茉莉花的清香。
可以永远那么快乐吗？可可想，周围的人都是那么快乐的吗？
“美琪！美琪！”
好难得昨晚才抢购到最新出炉的《漫画周刊》，一大早，可可便兴冲冲地跑进课室，手里高高举着战利品，大声地呼叫美琪，可是美琪却正呆呆坐着出神。
“美琪！美琪……”可可把嘴巴挪到呈离魂状态的美琪耳朵边大喊，“回魂了啦。”
“啊？啊！什么？”美琪并没有像她想像中地弹跳起来，连大吃一惊也没有，只是愣愣看着可可。
可可丢她一个“一点也不好玩”的眼神，心里暗暗奇怪和担心，美琪这几天到底是怎么回事？究竟是不是吃错什么东西了呢？总是一副心不在焉、失魂落魄、神游太虚的模样，实在令人不得不担心呢。
看来实在有交流的需要。
“美琪，”可可拍了拍她的肩膀，拉开椅子，在她身旁坐下，“我看你这几天老是在发呆，是不是还在担心期末考的事情啊？不会是……跟马帕飞闹别扭了吧？”她压低了声调，目光下意识在教室搜寻马帕飞，却见不到他人影。
“我什么事都没有啊，你别那么八卦了啦，管好你自己的事就好了。”美琪莫名其妙地翻脸，急急站起身，小腿碰到椅脚，她皱了皱眉却不吭一声，瞪可可一眼，面无表情快速离去。
因为她对美琪反常的举动百思不得其解，引起了某个小气的家伙的极度不满。
“小笨蛋，你干嘛啦？叫了你几声都听不见。”夜辰皱着眉，不客气地敲可可一爆栗，拉住她的手臂，审视地看着她的眼，“老实告诉我，你今天是怎么了？很心不在焉哦！我知道了，是不是在想姓白的家伙？”他扁起嘴唇，故意把神情装得像受了委屈在发脾气的小孩。
可可哭笑不得，嗔怪地瞪他一眼，伸出手，突然用力拉起夜辰两边的腮帮子，“小气包，再胡思乱想小心我把你踢到外太空去哦。”
于是，在夜辰的连声求饶和雪雪呼痛之下，可可还是把对美琪的担心和忧虑告诉了他。
“原来如此，害我白担心一场。”夜辰假装松一口气，不意外地接收到她抛过来的眼刀，“那你直接去问她不就好了，光在这里担心也无济于事啊，你们是死党耶。”
可可轻轻叹一口气：“我们是死党没错了啦。而且我承认，我也很想很想就这么跑去直接问她，可是，每个人都有她说还是不说的自由，她刚才的态度说明她的心情也许很差。不过，我相信她，美琪是一个坚强的人，她要是到时候愿意告诉我的话，我再洗耳恭听，就好了。”
夜辰嘴角噙着一丝浅笑，温润的黑眼珠里焕发出欣赏的神彩：“呵呵，想不到我的笨蛋可可还会这么替人着想哦。”他一把搂住她肩膀。
“嘿嘿，当然，不然你以为我还是小孩子哦。”可可得意地挑了挑眉，感觉到夜辰突然放慢了脚步，停了下来。她困惑地刚想回头，一直被夜辰拉着的手腕被系上一根凉凉的东西。
“咦？什么？”她惊讶地用手摸去，竟是一条手链。
“我的公主，这是我给你的礼物。”夜辰专注地把手链扣子扣好，拾起可可的手，低头吻了吻她的手背，笑意盎然地看着她。
可可惊喜地抬起手腕，屏息地看：“好漂亮啊！”她感动地赞叹。
真的很漂亮！由无数只雕刻得栩栩如生的萤火虫，组成了这根铂金手链。整根链子设计极为简洁精致。萤火虫身上的纹理皆清晰可见，萤火虫的翅膀部分更是晶莹透亮，散发出淡淡的月华光泽。再认真细看，可可大吃一惊，原来翅膀表面不知是用什么材料镶嵌成，从某个角度看去，原先晶莹透亮的翅膀会变成鲜艳夺目的赤色，看上去竟然变成了一朵花的形状。
“这手链好奇怪哦，好像会由萤火虫变成花朵呢。”可可爱不释手地抚摸着，感觉奇怪地告诉夜辰。
夜辰点点头，又摇摇头，“其实这是一种开在奇异国度里的花，它有一个好听的名字，叫恋萤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