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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魔劫-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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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男人看来拿他没有办法。

“惜夜先生,容我插一句嘴,其实是你要求我那么喊的。”从头到尾,最莫名其妙的人就数白昼了:“至于这位先生,我只是在树林里迷了路。在半小时以前,我们根本不认识,你大可不必这么紧张。”拍拍衣服上的灰尘,他拿起背包,准备离开这个充满了离奇荒谬的地方。

“不行!”“你不能走!”这次,那两位倒挺有默契的。

“为什么?我确定自己不是两位认识的人,不论你们说的哪一个。”

“这倒未必。”答话的是那个斯文俊美的男人。

“他是无名啊!”惜夜在一旁小小声地嘀咕。“我叫做白昼,白天的白,昼夜的昼。不是什么吴明,也不是优什么的。如果二位愿意的话,可以告诉我出去的方向,如果不愿意,也就算了,我现在就走了。”

“不要!太渊!”身后传来急切的声音。“请等一下。”白昼回过头去。俊美男人笑得很是……狡猾。“白先生,是我们太过分了,吓到了你。”他正面带歉意:“我叫太渊,这是我的情人,炽翼。”

同性的情人?白昼不由地愣了一下,他当然知道这种事,也不认为有什么不对。使他有些惊讶的是太渊说这句话的时候极之自然,那是一种平和到了极至的态度,反倒让听到了的他产生了讶异。但只有一刹,最后他自然地点了点头。“我们就住在不远的湖边,刚才的一切都是误会。只是因为你长得很像两位故去的朋友,所以我们才有些失态了。”太渊接著说。

“两位?”他们之前争执的就是这个?但这也太古怪了吧!

“你确定?”

“嗯……这个很难解释,应该说,你的气质很像炽翼的一位旧友,但你的容貌,却是像我认识的另一个人。至于刚才我动了粗,是我误会了你,真的十分抱歉!”他说得很诚恳,措词也很完美。

可这理由,不是很荒谬吗?说他像两个人,而那两个人他们又分别认识,这不是在说天方夜谭吗?“我看不如这样,现在已经很晚了,不如白先生你先跟我们回家去。先洗个热水澡,然后休息一下。等明天天亮以后,我送你出去,是不是比较好?”他又补充:“希望你能原谅我们的鲁莽,我们这也是聊表歉意。”合情合理,也很诱人。

但这个男人……给他的感觉……大概是为了刚才那重重的一拳吧!痛得要命!

“是啊!呃,白先生,睡在荒郊野地总不太好,不如去我们家过夜吧!”此刻,那个不知是叫做惜夜还是炽翼的男人也开了口:“不然,我们也不安心的。”

“你放心,太渊不会再发疯了。”他注意到白昼嘴角的血迹,狠狠地瞪了身旁的太渊一眼:“他只是有梦游的恶习而已。”

那个太渊偷偷地叹了口气,表情很无奈。

白昼开始觉得这一对情人有趣起来。“好吧!”他也不再推辞,毕竟,热水澡和柔软的床铺的确比在野外露宿强太多了。“如果不打扰的话,那就麻烦二位了。”

“不麻烦。”

“不打扰。”这两位的默契果然很好! 太渊说自己是一位摄影师,因为为地理杂志工作的关系而熟悉了这片树海,所以时常带炽翼过来度假。他这么一说,白昼觉得有点印象,因为他的名字实在很特别。而他的情人炽翼(惜夜据说是他的别名),也不是自己误以为的什么精灵,而是因为失眠所以到屋外散步,才会遇见自己。

不能算冰释前嫌,但至少误会已消。他们住得的确很近,走路也只有十分钟而已。不过,说不上为什么,白昼总觉得他们这套无懈可击的说词里透著某种程度的古怪。比如现在……

“转过身去!”就算刻意压低了声音也听得出某人十分恼怒。

“不要!”回答也毫不逊色:“我也要看。”

“会长针眼的!”

“长就长。”

“炽翼!”声音忍不住拔高:“你给我回房里去!”

“该走的是你!”一样怒气冲冲:“你才会长针眼,色狼!”

“他是个男人!”盛怒之下开始口不择言

。“你什么意思?你是说,我不是男人喽?”

“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那又怎么样?是男人才更危险。他长得那么美丽,皮肤又白又细,腰也那么美,连我看了……”

够了!听不下去了!哗──!他拉开了百叶窗。“两位。”他不知该不该表现出恐慌,但就现在那两张僵硬尴尬的面孔只让他觉得好笑:“如果两位不介意,我不太习惯洗澡的时候供人参观。”

“咳咳!”还是太渊的反应比较快:“我们只是怕你有什么不满意。”所以蹲在窗户外面关心一下?

“怎么会呢?你们的浴室设施十分优良。”在一片原始森林里,有这么设施完善,修葺精美的别墅,他倒是第一次看到。

“那就好,那就好。”太渊拖起半蹲著的炽翼,准备撤退:“那你慢慢洗,就不打扰了。”

“不要!”炽翼抬起眉毛甩开他,也不理会他泛青的脸色,看门见山地说:“白先生,我要看一下你的胸部。”

“咳!咳咳咳……”有人真的呛到了。说得这么理直气壮……

“我不是女人。”白昼开始佩服自己的好脾气。

“我当然知道。”他长得是很美,却完全不是女性的那种纤细柔美,没有人会把他错看成女人的。“我就是要看一下你的胸部。”有人已经转过身去,不知是想笑还是想哭。

“为什么?”他问。

“因为我想看!”炽翼的眼睛里写著坚决,如果说不愿意很可能后果堪虑。

白昼难得地笑了出来。这一笑,像一缕融冰破雪的阳光,闪得人眼都花了。用倾国倾城来形容也绝不为过。

“你长得真美!”炽翼都看傻了眼。

“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美的人呢?”

“又不是没看过更美的,这只是一般!”显然,有人却很不满:“别这么没礼貌!”一个白眼瞪过去。“炽翼!你看够了吧!”受不了他那种被美色迷惑的样子,太渊头顶像是冒出了白烟,一字一字地讲:“不要打扰白先生了。”

“胸部。”某人却固执得要死:“我还没看到。”白昼却在此刻打破僵局:“好。”不过是看一看,又不是女人。他解开衬衫的扣子,敞开前襟。为什么会有抽气的声音?他低头看了看,没什么啊!

“好了,够了!”太渊一把捂住炽翼的眼睛:“我们看过了,多谢白先生。”死拉硬拖地扯走了全身僵硬的炽翼。远远听见他不满的嘀咕。“有什么,只是比我白了点,皮肤好了点,干嘛一副眼睛掉出来的样子……”再后面的大概是脏话。

他摇摇头,放下窗帘。真是奇怪的一对! 

“白先生怎么会到这种地方来的?”

“为了工作,我从事植物研究的工作。”他喝了口茶,微笑著回答。

一回到客厅,这一对好像已经完全忘记了刚在的尴尬,并且已经准备了一桌的茶点,一副打算挖出他祖宗十八代的架势。

“植物学家?对了!”太渊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我总觉得有点耳熟,我曾经听人提起过你,你在业内是十分有名望的学者啊!”

旁边的炽翼则回以一脸呆滞。

“我还只是个学生,明年才正式毕业,哪里称得上什么学者?”

“你家里还有什么人吗?”炽翼发问。

“只有一个妹妹。”

“妹妹啊!”炽翼微笑著:“太渊也有一个弟弟。”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有人轻轻哼了一声。

“现在的孩子很令人头痛。”炽翼的表情和这个话题完全不搭:“做长辈很辛苦的。”“我妹妹还算乖巧。”

“是啊!太渊,如果苍泪也可爱一点就好了。”这次应该不是错觉,那个“哥哥”正冷冷哼了一声。“不知道,白先生预定在这里完成什么工作?”炽翼看了他一眼,自然地转过这个话题。

“是准备寻找一种稀有的花种。”白昼流露出惋惜。

那一对对视了一眼。“那么找到了吗?”

白昼摇了摇头。

“实在太好了!”白昼不解地望著那雀跃的表情。“炽翼的意思是,我们对这里很熟悉,如果你要找什么的话,我们能够帮得上忙。”太渊解释。“是一种叫做西斯蓝菊的植物,已经属于灭绝种类,不过听说在这片树海深处有人见过。”他感到十分可惜:“但我找了很久也没有找到,反而迷失了方向。”

“你为什么一个人来呢?”地形这么复杂广阔的树海,就算再大胆的旅行者也不敢独自深入。

“我没料想会迷路。”他忍不住去看那个被他误认为精灵的炽翼:“我的方向感很好,也习惯了一个人工作。”

“你要找的那种花,我想,我知道在哪里可以找到。”炽翼回以微笑,他的任何举止都带著说不出来的高傲,和太渊总在无意识里流露的尊贵相映生辉。

“真的?”白昼十分惊喜。

“不过,离这里还有一段距离,走过去要花上一天的时间。”

“一天?”那么说是完全走错方向了?

“如果你并不是那么急于离开,我们不介意作为向导。”

“这样啊……”他认真考虑著。“我们这几天就要回去了,以后要找我们这么好的向导很不容易了。”太渊也在一旁游说。

这一对……热情地有点不合逻辑……可是……却没觉得有什么恶意……再说,西斯蓝菊是很难得的发现……“好吧!两位这么热心友善,我拒绝反倒是不近人情了。”他点了点头:“那么,看来还是真的要麻烦二位了。

“能交到白先生这样的朋友对我们来说,实在是一件十分高兴的事,怎么能说麻烦呢?”太渊擅于丝丝入扣的讲话技巧,说他是摄影师倒不如是律师来得贴切。果然和自己是完全不一样的两种人啊!

“你太过奖了。既然如此,就别那么客气,叫我白昼就行了。”

“彼此彼此,你叫我太渊就好。”

“可不可以叫我惜夜?”炽翼接了下去,眼里满是盼望。

不知……叫他惜夜的那个人会是谁?不会是长辈,单从太渊掩饰不住的酸味就知道了。应该……是逝去的情人吧!

“我看不太好,不如还是叫做炽翼吧!”他语气轻柔地拒绝了。

炽翼流露出失望,微低下头不再说话。

他抬眼,太渊正对著他微笑,像是感激。是……嫉妒的心?不,大家的表情都像是遗憾……那个被怀念的人……十分幸运啊…… 

长夜竟不知不觉过去了。

不知道为什么,没有倦意,反倒只睡了一个小时就醒了,再也睡不著。信步走出了房间,到走廊上吹风。

这幢房子建在一片清澈的湖岸边,他现在站的位置正是延伸到湖水中的一个小型码头。他赤著脚走到尽头坐了下来,靠在栏杆上,等待第一缕晨光的来临。

太阳升起,是他最爱的景致……

有人靠近,在他背后不远处停了下来。大概是太渊他们。微笑著转头,想问声早安。

“无名!”一声惊讶的叫喊和一张因为震惊而扭曲的脸。又来了!

“先生,我想你是认错人了。”附近,好像有很多类似的例子。听到这句话,那张同样俊美出众却有一丝孩子气的脸立刻平静了下来。

“你是什么人?”对方问得有点过于小心。

“我叫白昼,是这家的客人。”他站了起来,伸出手:“你好!”

对方盯著他的手三秒钟,才有些迟钝地反应过来。

“你好!我叫苍泪。”他也伸手出来。这种气温,为什么会是一手的冷汗?

“苍先生,你不舒服吗?”

“不不!”他立刻从口袋里拿出手帕,略显紧张地擦干手心。

白昼温驯地点头,表示了解。接下来,有一刻的沉默。这个苍泪的目光十分锐利,也透著古怪。

“苍先生。”

“叫我苍泪就好。”看到快失神的人终于醒了过来。

“有那么像吗?我和那两个人?”再怎么没好奇心,也让这群人的表现勾起了趣味。

“两个人?”苍泪一脸惊讶:“那是什么意思?”

“太渊说我像你们以前认识的两个朋友。说是一个人的气质,一个人的外貌。”他自己说来也觉得很拗口。

“不,我不清楚。”苍泪皱眉:“但你……的确很像我认识的一个人,不是外貌,而是感觉。”刚才,在不甚分明的晨光里,那单薄清瘦的背影,如银丝的长发,甚至转过头以后,他还是错认为……不过,定神看去,就知道了。那个人,没有一副这么美丽的表像,那个人清雅有余,却不是这种钟天地灵气而生的绝美。可就是知道了,才更奇怪……这世上,居然有那么相似的神韵……可能吗……这个人的过去未来,也看不清,就像那个人一样,他的累生来世如同被重重的迷雾围绕……

“苍先生。”

“苍泪。”他深吸了口气,恢复了平时的镇定。“如果你是要来找主人,我想他们大概还没有起床。”眼前这一位显然随兴过了头,哪有这么早来拜访别人的,而且还穿著这样正式的晚礼服。

“如果你不介意,可以去客厅休息一下,这么早赶过来一定很累了。”苍泪也意识到了自己不合时宜的穿著,解释说:“我正巧有一个聚会。”

“一和东溟帝吵架就用这招夜夜笙歌,琵琶别抱来报复,你还真是有出息。”传来另一个懒洋洋的声音,太渊衣著整齐地出现在另一头,脸上的表情却像是不该有的挑衅嘲讽。

“关你什么事?”这边也绷起了脸。

“我是在夸奖你啊!这一招用了这么多次依旧无往不利,这是你的本事嘛!”太渊点著头:“只要一想到那个总是高高在上,被人百般讨好的人,求你的时候那种低声下气的样子,我就觉得有趣极了。”

“这是我的事,我不需要跟你多说什么。”苍泪哼了一声。

“你跑路多久了?一天?两天?不会是三天了吧!居然撑过三天了,你这次肯定冤枉他冤枉得太夸张了吧!”

“那个该死的大花痴……喂!太渊,这跟你有什么关系?”

“怎么会没有关系呢?”太渊笑起来的样子,不知道为什么总给人以狡猾的感觉:“以你这种古怪的个性,一转身不知又跑到哪里去了。万一东溟帝知道你来过我这儿,发起疯追著炽翼要人,不就是给我找了个大麻烦吗?”

“你以为我喜欢这个连鬼影也没有的破树林啊!要不是炽翼神秘兮兮地找我来,又不肯说为了什么。我连一根脚趾头也不愿意踏进这里半步。”

“炽翼叫你来的?”

“不然我是赶来看你这张死人脸的啊!”这两位,看来关系不怎么好的样子。

“够了吧!”据说是始作俑者的人终于出现:“到哪一天你们两个人才能和平共处啊?”

“除非他死的那一天。”太渊朝天打了个哈哈。

苍泪一挑眉,坏心地一笑:“除非你跟别人跑掉的那一天。”

太渊额际青筋微跳,苍泪眯起了眼睛。

“唉──!”炽翼叹了口气,满脸无奈。“对不起,白先生,让你见笑了。”

“不会啊!斗嘴也算是兄弟相处的一种方式。”白昼微笑著,心里有一丝说不出来的失落。

“咦?你看得出他们是兄弟?”

“你之前不是有提到过吗?”所以,苍泪一报名字他就隐约想到了。“况且,他们很相似啊!”

“有吗?”炽翼看著兀自在冷嘲热讽的那两个:“他们两个长得一点都不像啊!”

“眼睛的轮廓还有细微的动作都很像。”

“是啊!我都没有注意过,只觉得他们两个笑起来的样子都挺讨人厌的,没想过是因为腔调一样的缘故。”场中的两人听见了,立刻予以否定。

“那不可能!”

“我和这死小子像?除非天再塌下来!”同时对对方冷哼了一声。白昼和炽翼相视而笑起来。 

“对于白昼,你们到底是怎么看的?”稍后,在客厅里,炽翼问著各据左右的兄弟两个。

“你让他知道有什么用?你还指望他帮上什么忙吗?”

“太渊,你不要这样。毕竟,苍泪也见过无名,我想听听他的意见。”炽翼真不知道该拿这对习惯了仇视对方的兄弟怎么办才好。

“我说过了,他不是无名。”

“那苍泪呢?你也这么认为吗?”透过窗户远远望著坐在湖边的无名,苍泪显得有些迷惘:“我不知道,感觉上真的是他。可是,那应该是不可能的。”

“炽翼,我知道你很想念无名。可是不能仅凭感觉就武断地认为,无名还能投胎转世。”太渊走了过来,搂住炽翼的肩膀。

“我曾经和他一起生活过三百年,我不会弄错的。虽然容貌不同,但那种感觉是不会错的。”

“那你又怎么解释,他的胸口为什么一点伤痕也没有呢?你别忘了,‘毁意’伤得最深的就是魂魄,就算他后来转世了,生生世世也都会留下那道伤口。这一点不容怀疑,不是吗?”

“那他是谁?除了无名,这世上还会有谁会给我那种感觉?”

“不。”太渊沉吟:“他是另一个人,这也是绝对的。”

“那是谁?你一直在说,那个外貌究竟是谁的?”苍泪问:“我怎么会算不出来?”

“你当然不会知道,因为以前他和我们多少也有点牵连。”太渊不屑地撇了撇嘴:“你听说过优钵罗这个名字吗?”

“优钵罗?是梵文的名字?”这名字怎么这么奇怪。

“不错。”太渊低头向炽翼解释:“这是昔日佛祖释迦座前净善尊者的名字。他是由世间善心孕育而成的神明,执掌的是这个轮回中的人心。”

“那他不是应该在仙魔道的大劫中神魂俱灭了吗?为什么还会在这个世上出现?”苍泪皱眉。“那是因为远在仙魔道发生大劫的许多年前,优钵罗尊者因为犯下重罪,被西天诸佛施法囚禁在冥界地府的众生轮回盘里。”

“重罪?什么样的重罪?”

“因为优钵罗尊者入了魔道。”太渊微笑著,想起了许久以前那群神佛们灰头土脸的模样。“那一阵子的雷音寺里,著实为他元气大伤。他们费了很大的力气,折损了几乎所有佛陀们的法力,才制住了成魔的优钵罗。”

“会有这种事?什么叫做入魔?”炽翼不懂。

“但凡那些神仙佛陀,并不像我们一样能够随心所欲放任自己地生活。因为这种仙魔道的束缚,他们极为害怕被黑暗中的魔道众有机会侵蚀纯净之心。一旦因为信念动摇而入魔,就会由神道偏入魔道,转而与天上抗争。

”“既然他们制住了他,那为什么不杀了他呢?”苍泪问道。

“问得好,你要知道当年的优钵罗尊者不但在雷音寺里声望极高,他的法力在佛祖的所有近前尊者里面也是数一数二的。这么高位的佛陀会入魔道,对谁来说都不是一件有趣的事情。永绝后患的法子当然是打散他的原神魂魄,让他永世不得超生。但问题刚好就出在这里,优钵罗和其他的佛陀不同,他本来是人心孕育的无形之物,他的力量也是无形的,销毁了他的身体正好是让他失去了唯一有形的束缚。到时候要再抓他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了。”

“所以他们囚禁了他?就不怕他有一天会逃走?”

“别傻了。你以为众生轮回盘是什么东西?那轮回盘一千年转动一次,不论什么仙魔妖鬼,不论有多高的法力,都会被世间众生的轮回侵蚀掉所有记忆与力量。就算是我被关到了那里面,恐怕也逃是出不来的。”太渊凝神细想:“算来有近三千年了,轮回盘至少已经转动过两次,他居然还能活著,真是不可思议。如果我猜得不错,那场仙魔道的大劫里,众生轮回盘随著上界一起崩塌,他才有机会重新入世轮回。”

“就算是这样,他的头发为什么和无名一样也是白的?难道是那个轮回盘造成的吗?”

“那倒也不全是,优钵罗的本命原神是一朵白色的优钵罗花,我曾经听说过,他初次变化成形的时候,就是满头白发的模样。这只说明,他被众生轮回盘消磨得灵力微弱,恐怕经过这一次,连下次靠自己的力量转世也会很难了。”

“你为什么会这么肯定?我算不出他的过去,难道你能吗?”苍泪不信任地看著他。

“我当然不能,他的灵气甚至已经微弱到让我无法分辨。可他就是优钵罗,你只要看过他一眼,就很难再会忘记。”太渊的声音里不无感叹:“胜过世间一切色相,司掌著人心根本,优钵罗是这世间最为通透智慧的神明。”

“你认识他?”

“不,只是三千年前,在孤独园里擦肩而过。”可不能让炽翼知道,那一眼以后,他对优钵罗念念不忘,百般接近的事。“他那么特别,所以我印象深刻。”当然,如果不是因为他,优钵罗未必会入了魔道。有什么不好?那种美丽应该是在红尘中掀起滔天巨浪,而不是在孤独园里,白莲池畔伴佛消亡。不也因为他?如果不是入魔,没有在轮回盘里躲过劫难,早就和诸佛飞天一同灭亡了。这一切,可不能让炽翼知道,他性格刚烈,一定会生气的。毕竟,用了不光彩的手段……

“真的只是认识,没有其他?”炽翼有些怀疑,谁叫他以往素行不良,每一件听来不相干的事情到最后几乎都会和他扯上关系:“你不会是和他有仇吧!”

“这怎么可能,换句话说,他是所有人的良心,我怎么会和自己的良心过不去呢?”另两人脸上露出了怀疑,太渊聪明地绕过这个话题。“除非他能想起入轮回盘之前发生的事情,否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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