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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仙记-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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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得胡言。”
“如若不然,紫皇殿下何以放着天界的皇帝不当,反倒在这无趣的人界流连不去?”他微歪着头,纤长的指尖轻敲着那妖娆的面具,见白乙皱眉,他又笑言,“在下听闻紫皇殿下下尘历劫,结果流连人界两千余年不曾飞升,可是为了这床上的少女?”
“她是我徒儿,我应过她,会带她修仙。”白乙挪了挪身子,挡住那判官看向白丁的视线,淡淡地道。
“嗬嗬,真是桩麻烦事啊……”判官叹息,“剪不断啊理还乱……为什么这差使偏偏落到了我的头上,真是令人头疼呢。”
白乙静默不语。
“紫皇殿下,在下其实是十分敬重你的”,妖娆的面具微微变了变,似乎变了个哭脸,“只是阎君下了令,生死簿上有她的名,阳寿已到,在下也十分为难呢,不知您是否可以行个方便?”见他不答,他只得又道,“让我拘了她的魂去吧,您好好回天界当您的殿下不好么?”
“除非我死。”白乙依然挡在他面前,“魂飞魄散不剩一点,否则,只要尚有一魂一魄,我都不会让你动她分毫。”
“即是如此,便休怪在下无礼了。”妖娆的面具又变作了笑脸,判官忽地靠近了白乙,“虽然在下也很为难,不过也只得拼上一拼了,食君之禄担君之忧啊。”
纤尖的指尖,指甲锋利如刀,他如雾气般轻巧地袭向白乙,白乙偏身躲过,拂袖挡去他的攻击。
只一错身间,白乙的脸上已经留下一道血痕。
“哎呀,殿下,您毁容了。”判官潇洒地站定,然后摸了摸自己有点破损的面具,“好在我有先见之明,要是毁了容,我可怎么活呀,可惜呀,这可是我最喜欢的一个面具了呢。”
白乙的视线扫过他的腰。
“咦?您看什么?别这样看我呀~”判官大人自以为潇洒地拂了拂如瀑的青丝,“虽然我也知道我是地府第一美男子,可是您这样看着人家,人家也是会害羞的嘛~咦,有点痛?”自恋完毕的判官大人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腰腹处,“啊,你好卑鄙!怎么挑这样的地方下手!人家还约了冥雪妖姬,打算与她共度良宵的,果然人界都说会咬人的狗不叫哇!你这卑鄙的家伙!”判官大人完全忘记了自己的潇洒,气得指着白乙大骂。
白乙闭眸不语。
“哼,这是工伤,是工伤,我得回去找阎君报销医疗费。”判官说着,转身就走,完全忘记自己是来干什么的了。
“关窗。”白乙淡淡道。
“砰”地一声,窗子关上了,屋子的里的雾气也不见了。
屋外的月牙儿重新放出了光芒。
白乙转过身,回到白丁床前坐下,梦中的少女全然不知道刚刚的危险,还兀自笑得没心没肺。
“放心,我答应过你的事,我一定做到。”他看着她,轻声道。
月光下,他脸颊上的血痕有点刺目,然后心口又是一痛,他终于没有抑制住,一口血从喉间喷涌了出来,然后有些无力地倒在床上。
嗬嗬,他终究……变弱了呢?
窗外,偷窥着的妖娆面具上一个大大的笑脸。
天界紫皇谁人不知?据三界八卦专家传出的可靠消息,紫皇殿下的灵力是盘古开天辟地以来最强的一个。
可是两千多年之前,紫皇下界历劫,被一只妖狐缠上了。中间的过程无人知晓,只听说后来那只妖狐死了,正在全天界的女仙们都在感谢老天有眼,准备迎接英明神武的紫皇殿下回天界的时候……那英明神武的紫皇殿下废去了自己一半的修为,修改了那妖狐的命数,并且在人界流连了两千余年,只为了守着她的来世。
“真是作孽哟~”判官大人轻笑着,然后又低头摸了摸自己的腰,“哎哟,还真疼,真的要找阎君去报销!哼,让我卷进这么麻烦的事情里,明明知道我最怕麻烦了~”咬牙切齿地说着,他消失在夜色中。
约会
一夜无梦,白丁是被饿醒的,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日上三竿。思绪渐渐清明,她没有立刻睁开眼睛,又赖在床上静静地躺了一阵,想起晚上要和叶幸一起去听司空品的演唱会,便忍不住一阵雀跃。
司空品是最近几年刚冒出来的新人,以歌手的身份出道,第一张唱片便横扫各大榜单,被誉为天才音乐人。难能可贵的是,这个“天才”还长了一张倾国倾城的祸水脸,号称比女人更美的男人,之后唱歌演戏两不误,成了绝对的偶像明星。扬言从来没有偶像那种东西的白丁自打看了司空品的一部电影之后,就彻底沦陷了,从此誓死追随,将花痴进行到底。
房间里十分的安静,连一惯喜欢骚扰她的白小喵也不在家。因为勾魂香事件,那只没良心的猫一直不愿意亲近她,已经被寄放在书吧大叔那里许多天了,目前还在持续冷战中。
伸了个懒腰,她从枕头底下摸出眼镜戴上,朦胧的世界立刻清晰了许多。一回头,便看到她的美人师父正半倚在床脚处,阖着眼帘,微垂着手,玉质的笛子滚落在一旁,似乎是睡着了。
稍稍诧异了一下,白丁嘿嘿贼笑着凑近了他,打量着睡美人,总是梳得一丝不苟的乌黑长发有些凌乱地散落在床沿,阳光透过薄薄的窗纱洒在他的身上,美得像个梦。
也许……真的就是一场梦吧。
不管怎么说,自从他出现之后,她遇到的事情就变得那么的不可思议了,一点都没有真实感可言。
果然对于一个正常的十六岁女孩来说,周末跟朋友一起去听听偶像的演唱会才是最正确的选择吧,窃窃地笑了一下,白丁起床漱洗。
漱洗完毕,白丁一边抹面霜一边走出卫生间,却见白乙还是倚在床角一动不动。她有些奇怪地走上前,然后猛地瞪大了眼睛,他的衣服上……竟然有一块暗红色的血迹!
“喂!你怎么了!”她蹲下身去推他。
白乙被她一推,无声无息地倒在了地板上。
白丁这才真的急了,她有些吃力地将他扶了起来,推到自己床上让他躺平,然后摸出手机打120,刚拨了两个数字,她又停了下来,回头看了看躺在床上的白乙,怎么也不像个可以被光明正大送到医院去的人,不要说他的身份成谜,是不是人类还两说,目前最要紧的是他连个身份证件都没有,如果真的送他去医院的话,只怕要被直接送进解剖室了……
拿着手机在房间里团团转了好半天,她忽然想起了病急乱投医之说,然后极其迅速果断地按下了一串号码,“喂?大叔,白乙昏倒了!”
“哦。”手机那头,是书吧大叔极为淡定的声音。
“哦?”白丁翻了个白眼,“你不是讲你医术很牛的吗?你快来救救他啦,你知道我又不能送他去医院。”
“很牛的医术也救不了睡觉。”依然淡定的声音,白丁几乎可以想象他那副欠扁的表情。
“睡觉?”白丁愣了一下,回头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白乙,很平和的表情,也不像很痛苦的样子,看起来……还蛮像在睡觉的。
“嗯对,睡觉,他肯定没有告诉你,隐身很伤原气的。”书吧大叔的声音终于恢复了几分正经。
隐身……很伤原气?白丁继续发愣,难怪那个时候她让他隐身,他拿话岔开了,只是后来见她身陷危险,又一意孤行,所以才会……
“可是他身上还有血迹……”视线扫过那袭白衣上刺目的暗红,白丁又补充道。
“安啦,他没那么容易死,睡饱了自然就醒了,不要打扰我和白小喵看美女。”他轻飘飘地说完,手机利落地挂断了。
“喂!不要带坏白小喵!”还没有吼完,那边便没了声音,白丁磨着牙忿忿地合上手机,回头看着白乙发了一会儿呆。
如果不能隐身……为什么非要勉强,又为什么不对她讲呢。
白乙安静地躺在床上,如玉般的容颜微微透着青黑色,看起来竟是有些脆弱的样子。
明明……
明明应该是很强大的人。
白丁垂下眼帘,缓缓伸出手去,指尖却在快要碰触到他脸颊时顿住,然后僵持了许久,终于还是收回了手,握成拳。
“啊啊,饿死了,找点吃的去~”她嚷嚷着转身走出房间,掩住心底莫名的情绪。
吃过东西已经将近下午两点了,见他还在睡,白丁破天荒地叹了一口气,从书架上抽了一本小说,坐在地板上慢慢翻。懒懒散散地翻过几页,却一直集不起精神来看,明明眼睛盯着书本,思绪却一直围绕着躺在床上的那个男子打转。
直到剧情渐入佳境,她才微微地坐直了身子,有些紧张地接着往后看,正翻得起劲的时候,手机忽然响了。
顺手将书签□正看着的那一页,她扔下书,习惯性回头看了一眼白乙,他仍然闭着眼睛,安静地躺在床上。
挥去心底的焦躁和担心,白丁伸手拿了手机,有些疑惑地看了看来电显示,按下接听键。
“白丁,你在家吗?”李斯新有些怯怯的声音响起。
“嗯,有事?”她漫不经心地应,视线在盯住挂在墙上的布偶小兔,就是故意不去看某个一直在睡觉的人。
“呃……上次你让我帮你整理的数学笔记都整理好了,我……我现在就在你家楼下。”
闻言,白丁吓了一跳,忙把脑袋伸到窗口一看,果然,那个戴着厚瓶底眼镜的李斯新正呆头鹅一样站在楼下抬着头往上看,见到白丁,忙挥了挥手。
“你……你上来吧。”白丁犹豫了一下,说完挂了手机,快速跑到床边,将被子拉高盖住白乙的脸,然后又手忙脚乱地把布偶抱枕绒毛娃娃一股脑儿地推在床边,掩盖住床上躺着的人。
软软的被子覆上白乙的脸,鼻端传来淡淡的清香,是白丁身上常有的味道……一如千年前那只顽劣的小狐。长长密密的眼睫微微颤动了一下,白乙睁开眼睛,感觉到身上越推越多的绒毛娃娃,也没有乱动,由着她堆。
这厢刚刚弄好,那边门铃便响了。
白丁仔细瞧了瞧,觉得没有破绽了,才走出房间,跑到客厅去开门。
“周一给我就好了呀,干什么送过来。”白丁拿了一次性拖鞋给他穿。
“你……你们家真干净啊。”李斯新有些局促不安地推了推眼镜,换了鞋走进门。
白丁哼了一声,不想就这个问题作什么深入讨论,伸手,“笔记呢?”
“哦!”李斯新翻了翻包,掏出一个笔记本递给她手上,“给。”
白丁接过,随手翻了翻,笔记整理得十分干净整齐,就算像她这样的数字白痴都能看懂,真是不容易啊。
“好东西,谢了啊~”她咧了咧嘴巴,笑眯了眼睛,“如果这次不考倒数第一,我请你吃饭。”
“只要你好好看完这个,考个前十名是没有问题的。”李斯新扶了扶眼镜,很认真地道。
真是个书呆子,说起学习,连表情都不一样了。
看他呆呆地站在门口,没有走的打算,白丁有些苦恼地抬手挠了挠脑袋,觉得就这样赶人家走有些过分,便后往让了一步,“进来坐坐?”
说完这句,她就后悔了,于是她死命地瞪着李斯新,希望他知情识趣一点,赶紧自己乖乖走人。哪知道李斯新的神经迟钝到一点都接收不到她眼睛里的强烈怨念,傻呼呼地咧开嘴巴,憨憨地笑了一下,“好。”说着,还微微红了红脸。
白丁恨不得去撞墙,只是说出口的话就是泼出去的水,是怎么也收不回了,只能闷闷地将他带进客厅。
白乙正睡在她房间里,她自然不能将他带进房间,便让他坐在沙发上。
房间里,白乙意识到白丁并不想让别人知道他住在这里,便维持着之前的姿势,一动也没动,客厅里的话很清晰的传到他的耳中。
“对了,上次给你讲的化学试卷,我又带了一份过来,你做做看吧。”李斯新说着,又低头开始翻包,然后取出一张空白试卷来放在桌上。
白丁一看到试卷头都大了,“不是吧,今天周末耶!”
“马上就要期中考试了呀,化学你最弱,不好好复习是不行的。”李斯新扶了扶瓶底一样的眼镜,苦口婆心地劝。
白丁只得接过试卷,粗略地看了看,敷衍着回答,“好好,我会做的。”
“现在就做做看嘛,不懂的可以问我。”李斯新好脾气地道。
白丁瞪了他许久,终究还是无奈地抓起笔,趴在桌上开始和试卷作斗争。她是典型的吃软不吃硬,哪个对她三分好,她便会不自觉地被牵着鼻子走了。还好对她好的人不多,不然她肯定变成自己都看不起的滥好人,只是这个傻乎乎看起来万分好欺负的李斯新……真是想想都头痛。
摸了摸鼻子,她看着试卷上发呆,眼前一道道化学题在试卷上张牙舞爪,可她却满脑子都想的是被闷在被子里的白乙,他不会被闷死吧……话说他当初从三楼跳下去都没事,没有道理会闷死在被子里那么没出息吧!
好不容易送走了李斯新,白丁关上门,第一时间冲进了房间,匆匆掀开被子,然后长长地吁了一口气……
被捂在被子里将近两个小时的白乙大人仍然在睡觉……
见他白皙的面庞上一点汗都没有,白丁忍不住疑惑地用手指戳戳他的脸颊,“啊喂,真的是在睡觉么?不会那个啥了吧……”
感觉到那只不安份地在他脸上肆虐的手,白乙刚想睁开眼睛,那只柔软的手却忽然减轻了力道,柔滑的指尖轻轻划过他的鼻梁,带着一点点的迟疑,然后慢慢抚过他的脸,仿佛在描绘着他脸部的轮廓。
房间里分外的安静,白乙甚至在那指尖感觉到了一丝的依恋,在那瞬间,他产生了一丝错觉。仿佛只要他睁开眼睛,便仍可看到那山水之间的小屋,那满院结了青梨的梨树,还有……那只顽劣的小狐……
以前,在他静思的时候,她总喜欢这样打扰他。
浅浅的,带着无奈的笑意爬上他的唇角,一句“白丁,休要胡闹”几乎便要脱口而出。
可是……就在这时,手机响了。
白丁被那甜得发腻的“甜蜜蜜”手机铃声吓了一跳,几乎是跳了起来飞快地拿起手机,来不及看一眼显示屏便接了起来,然后压低了声音,问了一句,“谁?”说完,还心虚地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白乙。
刚刚……她是怎么了……
如果他这个时候醒过来……她要怎么办?
“叶幸。”低低柔柔的嗓音通过手机送到她的耳边。
“哎?”白丁愣了一下。
“你忘记晚上的约会了么?”他笑着问,声音很好听。
“约……约会?”白丁被那一句“约会”惹得脸红心跳,脑袋有片刻的短路。
“司空品的演唱会啊,昨天跟你讲过的,不记得了?”
“啊……”白丁猛地一拍脑袋,都怪李斯新,她都做题做傻了……
“呵呵,我在体育馆门口等你。”叶幸低笑着道。
“哦,好……”
放下手机,她没有再看白乙,而是转身开始翻箱倒柜地找衣服。找了半天,终于摸出一套还没有剪下商标的红色针织长衫,配了一双刚从鞋盒里翻出来的黑色长筒靴,又对着镜子将乱糟糟鸟窝一样的头发扎成两条辫子。
站在镜子前面臭美了一番,她犹犹豫豫地看了一眼仍在睡眠状态的白乙。
“喂,大叔说你只是在睡觉……我有事出去一趟,回来的时候如果还没醒,我就把你扔出去!”理直气壮地吼完,她推开门,逃也似地飞奔了出去。
床上,白乙默默地睁开眼睛,然后坐起身,悄悄隐身跟了上去。
赶到体育馆的时候,这里已经是人山人海了,司空品的魅力果然非同凡响。白丁好不容易挤出人群,便感觉有人搭上了她的肩膀。
“小妹妹,一个人吗?”一个轻佻的声音自身后响起。
白丁眉毛一跳,转过头,显示出大大的黑框眼镜和满嘴的小钢牙。原来预备搭讪的男人见到背影还算俏丽的女孩竟然长了这么一副尊容,吓得立刻落荒而逃。
白丁不爽地皱眉,真是太没有礼貌了,她长得有那么吓人么!
刚走了两步,又有一双爪子搭上了她的肩膀,白丁怒了,伸手扣上那只爪子,狠狠一记过肩摔。
“啪”地一声,对方被摔了个狗□。
“白丁……”被摔在地上的人抬起头来。
白丁目瞪口呆,石化在原地,“叶……叶幸?!”
什么叫暴殄天物?这就是了。平白得了狗屎运被校草排行第一名的叶幸约出来看偶像的演唱会,她居然给搞砸了,还把王子当众摔了一个狗□……
而事实证明,白丁同学的攻击力是相当恐怖的,看看传说中完美的白马王子如今这副惨状便可明了。
头发乱糟糟地沾了灰尘,衣服被刮破了好几块,眼镜也被砸烂了,叶幸发誓,他从来没有像此刻这样狼狈过。
“你……你没事吧!”白丁忙跑上前去扶他。
叶幸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扯出一个僵化的笑,“没……事……”
“真的吗?太好了!”虽然那一句没事说得十分牵强不可信,但这丝毫不能引起粗线条白丁的怀疑,于是她又高兴了起来。
叶幸挣扎着爬了起来,碎裂的镜片让他眼前的世界被分割成无数个小块,他皱了皱眉,干脆抬手摘了眼镜,然后不适地眯了眯眼睛,在看自己手上沾到的灰后,脸色微微变了一下,“我去洗一下手。”
将碎掉的眼镜丢进垃圾筒,叶幸站在卫生间的水池边洗了第N次手,然后从衣袋里掏出洁白的手帕,将手上的水珠细细擦干。手帕擦过戴在左手上的那枚指环时,稍稍停了一下,他面无表情地看了镜子一眼,随即低头小心翼翼地将衣服上沾到的灰尘也一点点抹去,整个过程都皱着眉头,一副无比嫌恶的样子。
走出卫生间的时候,叶幸一眼便看到那始作俑者正惴惴不安地在门口不远处走来走去,似乎在等他。原本紧绷而僵直的唇角立刻扯出了一个完美的弧度,比专业的演员还要敬业三分,他微微笑了一下,走上前,伸出手想拍她的肩,但想起刚才的事件,又心有余悸地将手缩了回去。
白丁正好回过头来,看到他,愣了一下,然后有些不安地小小声问,“对不起……你还好吧?”
“别担心,我没事。”他笑着道。
没有戴眼镜的他看起来和叶天越发的像了,白丁忽然想起来叶天的话,那时他说,你别看那个虚伪的家伙对谁都笑眯眯,看起来超完美的样子,其实他洁癖龟毛还挑食哦……
联想起他刚刚在卫生间里磨蹭了那么久,该……该不会叶天说的都是真的吧!
“快走吧,演唱会应该快开始了。”叶幸催促她。
白丁回过神来,忙点点头,跟着他走进了人声鼎沸的会场。无数的歌迷举着大幅的海报,拿着萤光棒在等待演出的开始。
“哇,居然在最前排耶,你怎么弄到这个票的?”白丁兴奋地在位置上坐下,回头问叶幸。
“托朋友买的,你喜欢就好。”叶幸笑着道。
“喜欢喜欢,我喜欢!”白丁一个劲儿地点头。
叶幸眯了眯眼睛,笑。
就在这时,会场的大灯突然灭了,四周变得一片黑暗。然后在刺耳的尖叫声中,一个脸上画着妖异图案的男子出现在舞台正中央的光束内。
开场便是一曲劲歌热舞,会场里的尖叫声几乎要把体育馆的房顶都掀了开来。
“阿品!阿品!阿品!”白丁也跟大家一起挥着萤光棒尖叫。
偶尔一束光打进人海,扫过叶幸面无表情的脸,他眯了眯眼睛,舞台中间那个化着几乎辨不清真面目浓妆的男人,到底哪里迷人了?
光束滑过,他的眼前重新陷入一片黑暗。
闭上眼睛,他摸了摸左手的指环,唇边浮起一丝凉薄的笑意。
演唱会结束的时候,已经接近深夜了,叶幸站起身,用戴着指环的手去拉白丁,却拉了一个空。有些诧异地回头,却见白丁正意犹未尽拉着坐在旁边的人讨论着演唱会的盛况。
有人从他面前挤过,叶幸皱了皱眉,侧身让了开来,他极不喜欢人流密集的地方,尤其讨厌人挤人的感觉,只要一想到在这个几乎封闭的大会场里与那么多人共同呼吸着如此浑浊的空气,他就有些反胃。
好不容易等那些挤着他的人都走光了,可是等他站起身打算去找白丁的时候,她早已经随人流走出了会场。
然后头顶的大厅灭了。
四周重新归于一片安静和黑暗,仿佛那些喧嚣热闹都只是一场幻境般。
叶幸有先天性遗传的夜盲症,在这样的环境下,他就是一个瞎子,何况特制的眼镜又碎了。他静静地坐回原位,打算等工作人员发现他的存在再出去。
只可惜……错过了那么好的机会。
明明白丁就在他眼前,居然还是让她跑掉了。他抚了抚左手的指环,似乎很是惋惜,指环的外侧,一圈锋利的锯齿泛着幽蓝的色泽。
所有人都以为他是完美无缺的,只有他自己才清楚自己这具身体有多么的无能。从小到大,他扮演了无数个角色,完美的兄长,听话的儿子,优秀的学生,勤奋的学生会长。他不是不知道自己在学校的传言,嗬嗬,传说中完美无缺的白马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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