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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春与传奇有染-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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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田随着他的目光向上看,长空浩然,没有飞鸟的痕迹。
“她看起来没有任何变化,只是不再去土城、比奇,永远留在封魔城。”
“为什么?”田田脱口而出。
“她说,这里像西安的城墙。而我,是西安人。”那人缓缓说道,“每天结束PK,我都会到这里来看她,她总是站在这里,穿一件红衣。”
田田一震,谁知霓裳羽衣曲,声声都是相思意。
“后来,我工作忙了,再不能来,她只要求我每年来看看她,她说,我等你。”那人的语气说不出的温柔,思绪浸在潮湿的回忆中,再也晾晒不干。
“开始,我并没报太大希望,这只不过是一个游戏,谁能等谁一年呢?可是我一来,就看到她的身影,就站在这里。她瘦了很多,欣喜若狂,她不肯哭,只是躲在身后拭眼睛。我知道她在想什么,一声不响地去离了婚。可我不愿娶她,怕耽误了她。”
过了好一阵子,那人又说,“连续两年,她都在等我,只要想到她,我就会不安,我不知道怎么劝她,最后,我说,我结婚了。”
“结婚了?”田田下意识地问。
“当然没有,我只是在骗她,不想让她再等下去。”那人叹口气,“我是不是很自私?”
不知道如何回答,田田只是沉默。
那人苦涩地笑起来,“再一年来,她已经不在了。呵呵,我这才知道我错过了什么。可是,错过了,就永远错过了。”
“也许吧。可是,你为什么还来呢?”
“我怕万一她来了,会等不到我。”那人突然走前一步,对田田说,“如果你看到一个女人,穿着霓裳羽衣,麻烦你告诉她,我曾经来过。”
田田点头,眼前一花,那人已经从眼前消失,他下线了。
过了许久,老路从城下走过来,仰头看田田,问,“怎么到这里来了?”
田田没头没脑地问,“你可知道天下会?”
“知道啊!最早的沙巴克。”老路回转身,从台阶登上来,走到田田身边,问,“怎么了?天下会早就散了。”
“刚才我遇见一个人,说是天下会的老大。”
“他人在哪?我认识他的。”老路四处张望,除了田田,再没别人。
田田一阵伤感,“他走了。”
走就走吧,谁能不走呢,说到底,我们都是过客,不是归人。
“走,我们去打衣服!”田田笑着拉老路。
“不到时间哦!”老路有些好笑。
“那就去封魔殿!”去什么地方都好,只要记取相守时的微笑。
第二十七章 彩云易散琉璃脆
    圣诞夜,网吧里分外热闹,几乎没有一台空机,原来那么多的人,都选择在网上度过狂欢的节日,对着电脑,隔着网路,与朋友、亲人、爱人,道一声“圣诞快乐!”
傍晚,有个女孩在网吧门口迟疑了很久,虽然很冷了,她却穿的很单薄,一件粗针毛衣,一条牛仔裤,寒风透过毛衣,她却浑然不觉。
终于,她轻轻推开门,走了进来——是贝贝!
网吧里的热浪似乎让她一震,停了一下,直接上了二楼,在熟悉的位置上,依旧坐着熟悉的朋友们。
小飞与宁宁坐的很近,两个人正在紧张地对付着焰火地图里的魔影巨人,那BOSS体积是那么大,虽然远远看去不甚分明,也能察觉到惊险。
傲天、小西和行会的兄弟们在地下PK,大声地嚷着,“围起,不要让他们跑了!”“等他野蛮我们就一起合击,爆他!”突然一阵大笑,几个人激动的手舞足蹈,小西兴奋地大喊:“雷霆战甲被发现!耶!”随即发起红字——出售乐天牌雷霆男衣,要的M!——看来这爆了衣服的倒霉鬼,名字叫做乐天。
贝贝笑起来,她向角落里看,老海正和路哥坐在一起,在聊着什么,老海不时点着头。再看他们面前的屏幕,两人都在庄园里站着,身边各有一个女孩子陪伴,路哥旁边的白衣女子,不用说是田田,可是老海旁边的又是谁呢?穿着那么清丽的光芒道袍。看来离开的这段时间,改变的不仅是自己,别人也并非一成不变。
虎子急匆匆地从三楼下来,走到路哥旁边,跟他说,“路哥,我得走了,学校有晚会,快来不及了。翎子在下边看着,我走了啊!”一转身,猛地呆住:“贝贝——”
大家闻声,陡然抬起头来,看到眼前的贝贝,几乎不敢去认——消瘦的脸上看不到一丝血色,苍白的皮肤近乎透明,仿佛一缕烟,一点点风就能被吹散。她微笑,跟大家打招呼,那笑,比不笑还让人心酸。
贝贝坐下,从口袋里摸出一盒烟,低着头熟练的点上,深吸一口,抬起头,将淡薄地烟雾呼出去。只是半年时间,贝贝褪去了所有单纯,她的大眼睛空洞地看着某个地方,脸上挂着淡漠的笑。
宁宁和小西一人抓着她的一只手,狠狠地摇着,“贝贝,贝贝你怎么了?”不留神,烟头烫在贝贝手上,她吸一口气,看着手心上骤然红肿的伤痕,怔怔地,不懂得哭,也不懂得喊疼。
“对不起,贝贝,对不起。”宁宁用袖子小心地给贝贝擦泪,“疼吗?”
路哥嘱咐虎子去买烫伤药,虎子立即跑下楼去,路哥心里预感到什么变故,他叹口气,让小西和宁宁带贝贝到楼上办公室去休息一下。
三个女孩子上去了,剩下的人情绪索然,呆坐在电脑前,偶尔互相看看,不发一言。
“这间网吧,留下了很多回忆,那时,我很快乐。”靠在沙发上的贝贝,沉默良久,叹一口气,缓缓地说,随后伸出手,将左右两边的朋友揽住,胳膊是那么的用力,好像借着用力,才能抵抗心里的疼痛。
虎子急急地冲进来,看到三个女孩神色愀然的样子,放下药,示意给贝贝涂上。
临出门,终于忍不住,他说:“贝贝,在外边受了伤就回来,你永远是我们最好的朋友。”轻轻掩上门出去,站在走廊里,虎子只觉心疼。
涂药膏,应该是不疼的,宁宁的动作又是那么轻,可是贝贝哭的那么伤心,整个人都在抽搐。
半年前,她为了方毅决然放弃一切,义无反顾投奔而去的情景,仿佛就在昨天,那时的她,如苹果一般饱满,晶莹的皮肤闪着绸缎的光泽,眼里燃烧的热情,几乎可以融化一切,而今孤身回来,憔悴的如风干的叶子,泪水浇熄了希望。
不用说,旁人也约略猜到了几分。
时间过去好久,宁宁痛惜地问,“贝贝,究竟是什么样的男人,把你伤成这样?”
贝贝止住泪,又点燃一根烟,被小西劈手夺掉。
贝贝也就随她将烟狠狠扔在地上,自嘲的笑:“我还是没用,放弃不掉。这是他惯抽的烟,闻见烟味,好像他还在……”一声呜咽,她突然抱住小西,“怎么办,小西,我还是爱他……”
“到底怎么了?”小西推开她,有点生气,“如果你只是来哭一场,那么你的目的达到了,可是哭过之后呢?再回去找他?”
宁宁按下小西,小心的问贝贝,“有什么话,说出来会好些,或许我们可以给你些建议。”
发了半晌的愣,贝贝突然抬起头来,勇敢的说,“是我错,做了可耻的小三,都是罪有应得。”
贝贝的视线散开,陷入回忆。
那时跟着方毅去了新区,真是一段神仙也羡慕的日子,刚一诞生在玛法大陆上,身边都是陌生的面孔,只有方毅的微笑一如从前,看着他的笑脸,她就有了勇气。
两个小小的布衣,穿梭在比奇、盟重,一个在前边走,一个在后边随,不看过去,不想将来,这样一前一后,就可以不休不眠地走上许久。
贝贝跟着他,从一座城走向另一座城,一起慢慢长大,当新穿上重盔甲的方毅从远方向自己跑过来,仿佛整个世界的幸福都向自己迎来。而自己穿上灵魂战衣的那一刻,方毅半晌都不曾说话,过了许久许久,才轻轻的说道,“宝贝,你真漂亮。”
白色的莲蓬裙微微随风动着,这一刻,在方毅的凝视下,贝贝竟不敢抬头去看他的眼睛,心虚弱的跳动,有一个声音越来越大——我爱这个男人,我爱他。
方毅牵着她的手,一一介绍给他的兄弟们,让她一点点走进他的圈子。
他舍不得她受一点点委屈,若有人欺负了她,就算追到天涯海角也一定要报仇,他说过的,打我可以,打你不行!若是打起架来,他威猛地样子,简直和老区那温文尔雅的他判若两人,他的名字经常是通红的,可是这有什么关系,他对全世界冷峻的心,面对贝贝的,只有暖如春煦的温柔。
当着全世界的面,他向自己求婚,红字刷了整整一个小时。
贝贝第一次虚荣的感受到,原来被人宠爱,也可以上瘾。就从那天,贝贝决定投奔方毅而去。
陌生的城市,繁华的大街,冷漠的人群,只有她的心是热的。
她带着简单的行李,在街角给他打电话,看着他急匆匆地跑来,就像传奇中无数次的情景,唯一不同的是,这是现实,可以真真切切地紧紧相拥,不理会身边车来车往人去人来,把脸埋在他的胸前,听着他的心“扑通、扑通、扑通……”
这样满溢的爱情,原就是不能长久的,奋力燃烧之后,势必是一片灰烬。可是贝贝天真的认为,只要曾经燃烧过,就可以了无遗憾,她放纵着自己的见不得光的爱情。
当天,方毅给她安排一间住所,简单的家具,简单的布置,宽大的飘窗前,并排摆着两台电脑。方毅说,与心爱的人,坐在窗台上,一起玩游戏,这就是他所能想象到的,最幸福浪漫的事。
就在那一天,两人结婚,不仅是传奇里,还包括现实。
传奇里的婚姻光明正大,盛大无比,炫耀般地挂着彼此的名姓,从来不用喇叭喊话的贝贝,第一次刷了红字,一字一句地打出《汉乐府&;#8226;上邪》——上邪!我欲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山无陵,江水为竭,冬雷阵阵,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这古老的诗歌,曾出自谁人口中已不得而知,经历了上千年的变迁,痴情的女子,依旧用这样的自誓之词,表达着内心的狂热。
贝贝满足地靠在方毅的臂弯里,享受着偷来的爱情。
传奇,是结婚之名;现实,是结婚之实。
虽然贝贝只能躲在阴影里,等他来。如果不能来,那么就在传奇上见面也好,如果连传奇上都等不到,那么,发个短信也是可以的。
女人爱起来,除了毁灭性的燃烧,就是傻的一塌糊涂的痴情,直如一朵灿然绽放的罂粟,越美丽,越罪恶。明明知道是错,还要奋不顾身地飞蛾扑火。
最初,方毅几乎天天都会到他们的“家”陪贝贝,从来不曾忘记临睡前在她额头印下轻吻,待她熟睡才悄悄离去。后来慢慢来的少了,看着他的无奈,也知道是身不由己,他有家,有孩子,有光明的前途,说到底,他是个自私的人吧,那么多的东西,全部都想要,包括原本在他世界之外的贝贝。可是贝贝心疼极了,觉得是自己太不懂事,给他添了许多的麻烦,完全忽略掉了当初追人的,不是自己,而是他。
贝贝无处可去,无尽的等待中,又开始了升刀。
没好刀,就放一把乌木剑好了,总是可以打发时间的。
传奇变得好大好空,没有一个地方可以让她停留,她来回地走,不知来路,不知归途。
可是,只要他来了,她就开心起来,所有的阴霭一扫而空。他到什么地方,她就跟到什么地方,寸步不离,生怕一个转身,两个人就彼此失散。
方毅总是笑着唤她“小傻瓜”——怎么可能不傻?还有哪个女子,肯放弃自己的一切,求一份没有未来的相守。他们在他的家庭之外缠绵,日子长了,仿佛有了天长地久的假相,而忽略了,天下并没有天长地久的童话,更何况,他们没有资格。
该来的还是要来的,有一次,方毅在自己家,贝贝在两人的“家”上传奇,正和一班朋友在地下打书,突然,方毅没说什么就下线了,开始大家都以为是掉线,等了许久,也没见他上来,贝贝心里有一个不好的预感,她不敢说出来,生怕被自己说中。
不敢说,也还是中了。
他的太太,知道了他们的事,也许早就看出,毕竟生活在一起的两个人,不可能察觉不到那些蛛丝马迹,不愿再忍下去,于是爆发。她并不吵闹,冷静地告诉他,离婚可以,孩子必须归她,而且永远不要妄想能够再见。她提醒他不要忘了,目前单位正打算提拔他,现在是考察的紧要关头,能不能上去,这是个很关键的坎儿,闹离婚的人,简直就是自毁前途。
他的太太条理清晰、有理有节地一条条摆出来,方毅一点点被挫败。他犹豫了许久,终于当了逃兵。也许他挣扎过,也许吧,谁能知道呢——这就是爱情,这就是无法负责,出轨而无奈的爱情!也许这才是对的,毕竟是他们错了。
那一天,方毅带了红酒来贝贝的住所,打开门,看到贝贝正蜷在沙发上睡着,她睡的并不安稳,眉头一直皱着,额角都是冷汗。所有的家具上都蒙着一层灰,桌子上还摆着上次丢下的一包烟,方毅想起,这里已是好久没来了。
他走过去,轻轻放下红酒。从口袋里掏出一枚戒指,套在贝贝的手指上。
贝贝一惊,醒过来,不可置信地扬起手,看无名指上的戒指,又伸手去摸他的脸,生怕他是个幻觉,“方毅,是你吗?”
“傻孩子。”方毅将贝贝抱起,用手指梳着她的长发。
是夜,两人喝红酒至微醺,随着暗不可闻的音乐跳舞,也许并不是舞,只是拥在一起轻轻踱步。最后,一起上传奇,将所有的路,一一走遍。
方毅知道此去等于诀别,而贝贝,虽不知情,可是看到他眼底滤过的痛楚,也猜到了几分。她依在他的肩上,眉目如洗,笑靥如画,轻轻的唱着歌,不谙世事,不问离别。
两个人沿着苍月的海岸线整整走了一圈,那永不澎湃的海水,承受不住别离一般,不再湛蓝,变得黯淡。
两人第一次发觉盟重好大,他们漫无目的地随心走着,一直走到距沙巴克娍不远的颓败庙宇那里,贝贝停下脚步,转过头来,对方毅说,“我们许个愿吧!”
也许这里,是整个玛法大陆上,最安谧的所在了,没有杀戮,没有纷争,没有浮名,倒塌的庙宇只余几根巨大的石柱,高大的佛像断作两处,佛头依旧慈祥的半闭双眼,悲悯的看天下苍生,滚滚红尘,半埋土中的佛像臂弯恰恰齐于地面,贝贝走过去,站在佛的臂弯之中,仿佛是佛手中所擎的清莲,她楚楚地笑,脸上没有忧伤,一片宁静。
偌大的传奇之中,安静的一隅,这是全世界的心,你哭,整个冬天就哭,你笑,整个春天就笑。
高远的天空之下,两个小小的人儿,相对而立。
合掌问心,启掌为莲,突然之间,仿佛能看到尘缘远远褪去,如同海的潮汐,挽留不住,亦无从挽留。
方毅的手伸过去,两人紧紧握住,从手心到手心的距离是无间,从心到心的路途,再也无法逾越。
比奇、封魔,白日门,所有的地图都走了个遍,两个人都感到了一丝倦意,毕竟是脚步不停地走过了这许多的路。
遥远的穿越,终于到了终点——沙巴克武器店。
相识,从这间屋开始,如果没有这里的巧遇,或许两个人还在沿着平行的轨道走下去,彼此的生命,永远不会交集。
“后悔吗?”方毅将贝贝揽住。
她靠了过来,轻轻依在他的肩上,“嘘——不要说。”
不知过了多久,她在他的怀里沉沉睡去,直到他离开,也没有醒来。也许她是醒着的,只是不懂得如何面对别离,虽然他没有说出来,她也清楚的知道,两个人的关系走到了最终,她不忍心面对他的自责,更不愿意看到他的为难。既然当初选择这个男人,那么今日的结果,也要自己来承受。
她冷静地告诉自己,还有一个无辜的女人,她受的伤害,也许更深。
表现出来的坚强,在方毅走后骤然瓦解,她痛的忘了如何哭,十指紧紧相扣,抵制心里的伤感,那新戴上的指环,硌的手指生疼——相恋的人不问承诺,散场时的承诺维系不了摇摇欲坠的爱情。
机械地收拾行李,桌上的半盒烟,抽屉里一粒他衬衣掉落的钮扣,卫生间里没有用完的半瓶剃须水,这些都被小心的收起来,珍惜地放在行囊底层。
行李收拾好,她打开电脑,最后一次登陆传奇,先取出正在升级的武器,没有试刀,直接用另一台电脑上他的号,面对面的交易给他,这把带着星号的武器,就留给方毅来试刀吧——成了,留作纪念;碎了,人走了,留刀无谓。
若是外人看来,只会以为这一对著名的情侣在武器店如往日般卿卿我我,谁会猜得到,两个人物,都由她一人操作,一步步走向诀别;而他,正在家里,娇妻爱子,享受天伦之乐。
她把所有的装备卸下,仓库所有的东西取出,统统交易给他。随后,穿件布衣,拿把木剑,一路飞奔,回到比奇的新人村,将衣服、木剑放进包袱,甚至还在地上捡了一根蜡烛——如何开始,就如何结束,这一段匆匆地玛法之路,也许本不应该。
站在新人村绿茵如盖的银杏树下,她无限留恋的环顾四周,那时候刚在这里出生,心里不知翻腾着多少希望与憧憬,无论怎样都不会想到吧,这么快就走到离别。
不敢多想,匆匆小退,删号——鼠标抖抖的,点了好几次才按下确定,她不敢再看陡然空落的人物栏,慌乱地拔掉了电脑的电源。
给他打手机,是一个女声,说:“他在洗澡,你有什么事可以跟我说,我是他爱人。”心里陡然一阵痛,让她弯下腰去——爱人!呵呵,爱人。
贝贝将钥匙放在桌子上,给他留了张纸条,“方毅,我走了,也许不会再见面。但是,我要你永远记得,有个女孩,曾经为你放弃一切,她是那样的爱你。”
办公室的灯突然闪了一下,没闭严的窗户吹进一阵瑟瑟的风。
贝贝一直没说话,靠在沙发深处,头仰起,若不是从脸颊上缓缓流下来的泪水,也许你会以为她在小寐。两个朋友定定的看着,不知该如何劝她。
贝贝抬起头,努力将回忆挡在昨天。“过去,童话故事是以‘在很久很久以前’开头的,现在,童话故事是以‘如果他还没结婚’开头的。所以我终于明白,我已经过了做童话梦的年龄了。”贝贝嘴角扬起,做出一个微笑,“别担心,我还是我,45公斤。”
贝贝没有跟楼下的朋友告别,直接从楼梯下去,走了。
在网吧门外,贝贝笑着讲笑话,也许不是笑话,因为听者只觉心酸。
最后她说,“一个道士一只狗,一边流泪一边走。”转过身,贝贝很快走远了,模糊的夜色中,一个穿着粗针毛衣的女孩,拐个弯,再也看不见了。
贝贝再也没来过网吧,也没上过传奇。
她跟宁宁说过,“传奇这东西,一辈子一次就够了。”
第二十八章 别旧事,风雨兼程
    贝贝的黯然离开,带来的伤感,一直延续了很多天,尤其是宁宁和小西,几乎打不起精神来做任何事,就算是来了,也是站在庄园里发呆。敏感的田田察觉到调皮捣蛋的小西,居然多愁善感的迎风落泪起来。
问清楚原委,田田微笑,对着小西一口气讲了很多:“小西,你知道吗,在这个世界里,任何时刻都有人出生有人老去,在传奇里,任何时刻都有人进入有人退出。从来不存在永恒,来了,就一定会走,我们既然没有办法阻止结果,就一定要让过程绚丽完美,不辜负彼此曾一起走过。贝贝是勇敢的,勇敢的爱,勇敢的离开,对这一段感情,她没有给自己留一点遗憾,拼了全力燃烧,不是每个人都能做到的,抽身而退,更需要勇气,你应该为她高兴。伤痛也是难得的人生经验,她离开了,我们不要还留在她的伤痛里,一切都会好起来,总有一天,她会回来。”
小西傻傻的看着田田,似乎明白了,又好像什么也没听懂,但是她想,也许,田田是对的。
“嘿!咱们组织一下,去PK一场吧!”小西目光灼灼地看着不远处热闹的人群,向大家提议。
大家虽然奇怪小西突然来的兴致,可是连日来的沉闷情绪,让每个人都感到压抑,这个提议,立刻得到了热烈响应。不仅是男人们从安全区冲了出来,就连从不PK的宁宁和田田、翎子都挥着武器和大家站在了一起。
想找敌人,非常容易,正是晚上八点,人数最多的时候,很多人,已经对级别、装备、英雄,没有更高的追求,只有PK,是兴趣所在。他们刚一冲出去,就与敌对行会的人撞个正着。
不用多说,就连互相叫板都不需要,两队人,立即扭成了一股绳,厮打的激流,从杂货铺旁边,直席卷至大刀,又从大刀泛滥到书店后边。
敌人看出田田这个法师是薄弱环节,操作的技巧也不敢恭维,不是站在敌人中间不动,就是在对方的火墙里拼命跑,他们口中招呼“打法师!”合击都没发出来,就是两个战士英雄一起砍下的两刀,手起刀落,田田应声倒下。
路哥急了,冲上去锁定敌人就是一个末日审判,三级的道法合击,岂是容人小觑的?只见一团光影无声燃烧,熄灭处,敌人已哀然倒下。老路日间的稳重内敛陡然被张扬所替代,他在敌人腹地长驱直入,翻手下毒,覆手贴符,原来PK可以使一个人如此激昂,如此帅。
那边纠缠的人群中,又一个敌人倒下,小西一个箭步冲上去,“哈哈!雷戒!”
小飞故意抱怨,“怎么老是比你晚一步。”
田田很快又来了,带着她的道士宝宝,这次学的聪明很多,在外围迅速跑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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