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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代名人轶事辑览-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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裹粮勘道,入山露宿四十余日,经行千九百里,皆旷无人烟。旋招集流民数千,设局通商贩,遂成聚落;岁采生金以两计近二万。后拳匪变起,开平质于英,漠河陷于俄,天津机器毁于联军,鸿章临死,犹引以为恨。
《国闻备乘》卷1
李鸿章英雄本色
李文忠生平以洋务受谤,固由于吾国人之昧于大势,抑亦西人不知内情,过于崇奉之故也。伊犁之役,戈登远至,文忠欣逢旧雨,欲举阃外以相属,戈登许诺。俄人抗议,戈登愿脱英军籍,而外交政策无如之何。出观队伍,喜盛军,曰:“率此以往,足以御敌矣。”戈登者客将也,先引至译署,将加重用。当时王大臣十余人莫有所主,惟视恭王言动为进止,王一启口则群声相应,无一语得其要领。戈登怒归,谓文忠曰:“速予兵五千,先入京清君侧,再议西征。”于是不欢而去。穆宗宾天,以无嗣子闻于外,法使热福理曰:“不如李某为帝。”虽属空谈,不免流露。其后八国联军至京,深恨吾国攻击使馆之不道,有言立曲阜衍圣公为主者,有言立明后者,究以不当,事情而旋止。瓦德西至,见吾国无衅可乘,使德璀琳谓文忠曰:“各国军舰百余艘拥公为帝,可乎?”文忠笑谢之而罢。以此言之,匪特吾人不知敌形也,敌人欲知吾国虚实殆亦不易,惟文忠为能知之,故任何笑骂不失英雄本色。不然使人耳而目之,曰:“此欲为帝者也。”其将何以自容哉?
《异辞录》卷2
李文忠徇私坏法
湖北候补道杨宗濂为御史邓承修所劾,改官直隶。太仆少卿延茂、御史屠仁守再劾之,遂革职,永不叙用。总督李鸿章与宗濂有旧,极力为图开复。时部例方严,久之不得当。适园工兴,费无所出。醇亲王奕假巡阅为名,赴天津,与鸿章筹商移用海军费。鸿章曰:“海军筹款不易,常捐为部例所限,亦所获无几。无已,其令诸臣报效乎。”因授意宗濂,令乘机报效二万金。醇王大喜,回京即取中旨,复宗濂官,交北洋委用。此朝廷坏法之始。或云鸿章丁未会试,卧病闱中,几不能完卷,宗濂父延俊与同号舍,为之捉刀,遂举进士。故厚遇其子,不惜破法援之。
《国闻备乘》卷2
李鸿章欲设银行
李鸿章欲设银行,阎敬铭亦颇为然,惟不欲用洋人。李鸿章云:“若不用洋人,人却不信你户部。”其言可骇如此。事已垂成,幸崇尚书以去就争之,遂得中止。闻崇尚书请见醇邸云:“宣宗成皇帝所以夷人启衅者,以纹银流入外洋,使中国贫弱故也。今若设银行使洋人理之,则不啻求其出也。爷为宣宗成皇帝之子,何忍为此!”词气侃侃,几于流泪,所谓有心肝者。又闻醇邸请对奏事,至一时之久,亦力阻其议也。其后文海、贵贤亦交章攻之,户部复转递封奏,遂得不办。
《知过轩随笔》
李文忠孤立
光绪初年,有所谓清流党者,气焰甚盛,握左右朝野舆论之权,一时尊王攘夷之议论,靡漫全国。凡稍谈外交识洋务者,咸斥之为汉奸,动辄以可使制挺挞秦楚之坚甲利兵为言。庚子拳祸,此为厉阶可断言也。李文忠督畿辅,凡造船购械,请款至再四,仅十准一二。甚或谓文忠受外人愚,重价购窳败之船械。至因优伶杨三之死。而为之联曰:“杨三死后无苏丑,李二先生是汉奸。”虽属戏言,亦可觇当时之士论矣。
《便佳鋎杂钞》
李合肥注意使材
近来外交失败,虽由国势未振,而使节人选,间有未合人意,以致时闹笑柄,贻讥中外,亦大有关系也。李鸿章当国时,有主遣派使节,应选科目中人为言者。李曰:“科目人才虽辈出。不尽娴习于折冲,出使东西洋各国,关系綦重,情形迥异,所有主客强弱之形势,刚柔操纵之机宜,必须历练稍深,权衡得当,庶足以维国体而固邦交,不必专于文学科目中求之,致有偏而不举之患。”窃愿当国者,三复斯言。
《健庐随笔》
李鸿章购海晏轮船
光绪甲午,李鸿章校阅海军时,尝乘招商局海晏轮船。后海晏买办潘二江(湖州人)语人曰:“中堂岂将有不祥事耶?中堂身长,入舱门时,偶未留意,将大帽上顶珠砸落。又,船甫开行,帅旗忽被风吹落海中。此二事为兆殆非佳也。”时犹海疆晏然也,未几而中日战事起矣。会逢其适,可助好谈休咎者张目。惟知之者少,其事未著耳。吾闻之友人某君盖当时亲闻潘二江之语者。关于海晏轮船之命名,据欧阳昱《见闻琐录》云:“合肥李文安,傅相之父。江都李宗羲造一轮船,曰海安,解往天津。上海道冯某,欲避安字讳,请易之。李制军不肯,斥之曰:“俟李中堂做皇帝,再避其三代不迟!后冯卒私改曰海晏。”可供谈佐。所谓冯某,盖指冯?光也。
《凌霄一士随笔》卷6
第四册李鸿章(1823—1901)(7)
李鸿章创办海军遗闻
甲午中日战后,合肥爵相罢为通商事务大臣。维时总署,惟张樵野一人主政,余皆伴食。合肥往,亦默坐不作一语,委蛇进退而已。一日法国公使至署,责问曰:“贵署订购枪械,与吾国议定,将签字矣,何以改购他国之物,出言不信,是与邦交有碍,虽开衅亦必争。”张公噤不一语。诸大臣在座,皆瞠目相对。法使哓哓不已。合肥徐曰:“君误矣。吾订购器械,乃买卖也,与邦交何涉?买卖者,以价廉而便利者为主,今彼国之货,实廉于贵国,故改订之。设再有他国更廉于彼国者,吾又将改订。彼国亦不得过问也。且吾所以径与议订者,以与贵国尚未签字也。空言议论,讵可牵入邦交乎?”于是法使亦无言而去。
戊戌己亥之间,合肥爵相在京,门可罗雀。忽放两广总督,盖天意未欲遽亡中国,留此一老,为他日议和地也。庚子年拳乱初起,端王、刚相矫诏通电各省,招募义和拳,以驱逐各国洋人之在中国者。时盛宣怀管全国电报事,得诏首电寄合肥,且取进止。合肥复电云:“此乱命也。誓不奉诏。”于是盛以此电并廷寄统电各行省,事遂不行。合肥旋电奏云:“拳不可恃,衅不可开,北望觚棱,日夜痛哭。”刚毅见而大骂:“谓此等媚外汉奸,非尸诸市朝不可。”合肥为北洋大臣时,知今日国势,非兴立海军不足以自强。乃用马建忠之策,建船坞于旅顺口,设海军提督,购置兵轮,广筹海军经费。规模甫定,而朝廷辄以此项经费,移作颐和园工程,合肥屡争不得,往往咨嗟扼腕。继念年已七十,苟从容坐镇,以平生威望临之,当得晏安无事,初不料有甲午之役也。
光绪中,合肥建议创办海军,因筹海军经费无虑数千百万。乃朝廷悉以之兴修颐和园,其拨归海军者仅百分之一耳。翁大司农复奏定十五年之内,不得添置一枪一炮,于是中国之武备可知矣。
《蜷庐随笔》
李鸿章之骂
合肥性好谩骂,所昵或将登用者,则骂尤甚。故左右辄以被骂之轻重多少,卜宪眷之衰隆云。督粤时,有思得中军者,顾与藩司触忤,或言君欲中军而与藩司不洽,似不可,此人遽曰:“是无虑,前日中堂,已骂我滚矣。”盖武人心无回曲,竟直言之也。官场闻者,传为笑柄。
《汪穰年笔记》卷2
李鸿章登舰折服德将
文忠巡阅海军至烟台,德国驻东亚海军提督乘巨舰来谒,文忠接待如仪,德将善词令,极称文忠名播五洲,夙所钦仰,拟明日于舰中备酌,请辱临以示光宠,文忠允之。继谓幕友杜静轩观察曰:“君知德将邀饮之意乎?吾察其人,外谦恭而内阴险,彼知我之卫士,皆习陆军,不谙风涛,若登海舰必晕而仆,彼用诡术,使各国观操演者引为笑柄,如此,不惟隳吾威名,且损失吾国之光荣,不可不预防。”于是,召卫士营官,授以密计。
次日,文忠率卫士登德舰,与德将对案坐,卫士分列于旁,并肩相挤,垂手至髀,又复相互握手,屹立若城墙,各国海军武官皆至,酒数巡,忽闻炮声轰然,如山岳崩裂,舰身簸荡,海水沸腾,席上杯盘俱翻动,而文忠之卫士,则分列如故,无一惊仆者,文忠以手捻发,目视德将微笑,德将赧然,强作饰词曰:“辱公光临,特鸣炮致敬耳。”文忠笑曰:“谨谢雅意,素闻贵国克虏伯厂大炮,有名于世,今殆如是已,能使某再闻其巨声乎?”德将惭沮。文忠宴罢归来,辄为幕友备述其事。先是,德将初来时,颇轻视文忠,闻人誉文忠,辄不慊于怀,自此以后叹服。后常以语人曰:“中国李鸿章,略似吾德宰相俾斯麦云。”
鸿章督直隶,其胞兄瀚章,总制两粤,权位煊赫无伦,子侄辈居合肥原籍有仗势作恶者,某年与邻人偶争占基地,诉诸官,官畏其势,捕邻人。置于狱,邻里公愤,控诉于巡抚,抚亦曾文正所选荐者,自不畏其势,拟秉公执法,子侄恐事败,乃乞援于文忠,文忠复诫,并贻诗一首云:“千万家山为垛墙,让他三尺有何妨,长城万里今犹在,不见当年秦始皇。”此事遂寝。
《同光风云录》上篇
评说李鸿章
曾文正公奏保李鸿章之考语为“才大心细,静气内敛”八字,与奏保左宗棠之“刚明耐苦,晓畅兵机”,彭玉麟之“励志清苦,任事勇敢,有古烈士风”等考语,似有皮里春秋之义。李当未得志时,曾作感怀诗多章,有句云:“白下沉酣三度梦,青衫沦落十年人。”又云:“尽教海内知名士,去访京师有道人。”又云:“若无驷马高车日,誓不重回故里槎。”可想见其素有抱负,不甘老于牖下。通籍后,曾襄助曾文正戎幕,嗣以平发逆功得邀封爵,累官至文华殿大学士加太傅,秉国之钧垂三十年,其为人功过何如,论者不一,然其勋业自不可掩,李晚年善怒,动以掌批人颊,但其人一经批颊,两三日内即可有佳音,所以气节之士至李时扫地矣。没后有人挽以诗云:“傅相而今已盖棺,国中舆论半悲欢。北门锁钥同虚设(时李以直隶总督兼北洋大臣),南渡朝廷误苟安。西学酿成亡国祸,东床洗尽腐儒寒(谓提携其婿张某)。九泉若遇曾文正,莫道燕京已被残。”时已在八国联军入京之后,诗近于戏词,意尚佳,但不知为谁氏手笔耳。
《蛰存斋笔记》
第四册李鸿章(1823—1901)(8)
平生服膺曾文正
公平素最服膺曾文正公,启口必称“我老师”,敬佩殆如神圣。尝告予(曾国藩孙女婿吴永):“文正公你太丈人,是我老师,你可惜未曾见着,予生也晚呵!我老师文正公,那真是大人先生。现在这些大人先生,简直都是秕糠,我一扫而空之。”又曰:“我老师实在利害,从前我在他大营中从他办事,他每天一早起来,六点钟就吃早饭,我贪睡总赶不上,他偏要等我一同上桌。我没法,只得勉强赶起,胡乱盥洗,朦?'前去过卯,真受不了。迨日久勉强惯了,习以为常,也渐觉不甚吃苦。所以我后来自己办事,亦能起早,才知道受益不尽,这都是我老师造就出来的。”又曰:“在营中时,我老师总要等我辈大家同时吃饭,饭罢后,即围坐谈论,证经论史,娓娓不倦,都是于学问经济有益实用的话。吃一顿饭,胜过上一回课。他老人家又最爱讲笑话,讲得大家肚子都笑疼了。个个东歪西倒的。他自家偏一些不笑,以五个指头作把,只管捋须,穆然端坐,若无其事,教人笑又不敢笑,止又不能止,这真被他摆布苦了。”
又曰:“别人都晓得我前半部的功名事业是老师提挈的,似乎讲到洋务,老师还不如我内行。不知我办一辈子外交,没有闹出乱子,都是我老师一言指示之力。从前我老师从北洋调到南洋,我来接替北洋,当然要先去拜谒请教的。老师见面之后,不待开口,就先向我问话道:‘少荃,你现在到了此地,是外交第一冲要的关键,我今国势消弱,外人方协以谋,我小有错误,即贻害大局。你与洋人交涉,打配作何主意呢?’我道:‘门生只是为此,特来求教。’老师道:‘你既来此,当然必有主意,且先说与我听。’我道:‘门生也没有打什么主意。我想,与洋人交涉,不管什么,我只同他打痞子腔(痞子腔盖皖中土语,即油腔滑调之意)。’老师乃以五指捋须,良久不语,徐徐启口曰:‘呵,痞子腔,痞子腔,我不懂得如何打法,你试打与我听听?’我想不对,这话老师一定不以为然,急忙改口曰:‘门生信口胡说,错了,还求老师指教。’他又捋须不已,久久始以目视我曰:‘依我看来,还是用一个诚字,诚能动物,我想洋人亦同此人情。圣人言忠信可行于蛮貊,这断不会有错的。我现在既没有实在力量,尽你如何虚强造作,他是看得明明白白,都是不中用的。不如老老实实,推诚相见,与他平情说理;虽不能占到便宜,也或不至过于吃亏。无论如何,我的信用身分,总是站得住的。脚踏实地,蹉跌亦不至过远,想来比痞子腔总靠得住一点。’我碰了这钉子,受了这一番教训,脸上着实下不去。然回心细想,我老师的话实在有理,是颠扑不破的,我心中顿然有了把握,急忙应声曰:‘是是,门生准遵奉老师训示办理。’后来办理交涉,不论英俄德法,我只捧着这个锦囊,用一个诚字,同他相对,果然没有差错,且有很收大效的时候。古人谓一言可以终身行,真有此理,要不是我老师的学问经济,如何能如此一语破的呢?”
公又言:“我老师道德功业,固不待言,即文章学问,亦自卓绝一世;然读书写字,至老不倦,我却愧一分传受不得,自悔盛年不学,全恃一股虚矫之气,任意胡弄,其实没有根底。现在真实学问,已用功不进,只好看看《通鉴》,稍知古人成败之迹,与自己生平行事,互相印证,藉以镜其得失,亦尚觉有点意趣。”云云。于此正足见公之晚年进德,其虚心笃实为不可及。
《庚子西狩丛谈》卷4
李鸿章为政之失误
中兴以后,交涉日繁,而北洋大臣适当其冲,非李莫属矣。李在任内,运其全副精神,经营海陆二军,自谓确有把握。光绪八年法越衅起,朝议筹防,李复奏有臣练军十余年,以经费支绌,不能尽行素志。然临阵策应尚不至以孤注贻君父忧等语。其自信可想。讵中日一役,艨艟楼舰或创或夷,淮军练勇屡战屡北,岿然威名,扫地以尽。所余败鳞残甲,再经联军津沽一洗,随罗荣光、聂士成同成灰烬。于是直隶总督北洋大臣三十年所蓄养,所布置一旦烟消云散,殆如幻影焉。究其所以失败之由,群议之掣肘者半,用人之失当者亦半。李当大功既立,自视太高,觉天下事甚易。又其故吏裨将,昔共患难,今共功名,徇其私情,转相汲引,布满津要,委以巨任,不问其才之可用与否,以故临事贻误,坐偾大机。其一因也。至其所办商务,亦无一成效可观,何也?则官督商办一语误之耳。自同治元年讫光绪二十七年,此四十年间,李无日不在要津。其称为闲散者,则乙未三月至丙申三月,凡一年;戊戌八月至庚子八月,凡两年。己乙丙之间,入阁办事,及戊戌八月至十一月,退出总理衙门。其间奉命治河、商务大臣、总督两广,在他人为之,亦为优差。而按李之一生赫赫炎炎,不得不谓为末路也。洎赴德见讽有俾士麦,赴日乞怜于伊藤,尤末路之忍气矣。
《清朝野史大观》卷8
中堂目疾
李文忠之对僚属,恒倨傲侮慢,无所不至。然有面折其过者,则亦深自引咎。某大令进谒,行半跪礼,文忠仰天拈髭若未之见者。既坐定,问何事来见?对曰:“闻中堂政躬弗豫,特来省疾。”曰:“无之,或外间传误耳。”曰:“否。以卑职所见,中堂或患目疾也。”笑曰:“是益谬妄。”曰:“卑职方向中堂请安,中堂未见,恐目疾深,中堂反不自觉耳。”文忠为之举手谢过。传说文忠自手书楹帖云:“受尽天下百官气,养就胸中一段春。”论者谓为真宰相语。
《清朝野史大观》卷8
斥县令革陋规
公平日神态和煦,语气亦甚肫挚可亲;而有时乃极严重,真有望之俨然即温言厉之致。其督直隶时,予曾与一卸任知县同见。公问其在县有何政绩?其人曰:“卑职识浅才迂,以勤补拙。不敢遽言政绩;惟裁革陋规一事,差觉为地方除一弊政耳。”公问何项陋规,何时裁革,何以我未见过该县详报?曰:“某项陋规,每年可得一千数百串,向来均无报销。卑职以为例外收入,法所不应,故决计为之裁革。业于日前通详大宪,日内当可上达钧览。”公即怫然变色曰:“尔在任已两年有余,何以早不裁革,乃于临卸任始行详报?这明明是卖陋规,何谓裁陋规!贪壑已填,乃侵攘后任之所得,以博倍价而市美名,既玷官方,亦乖道谊,居心可谓巧诈。此种伎俩,岂能向我处尝试?我即日派委查办,如查得情实,立予揭参,不尔贷也!”其人赧然不能答。闻后来委查结果,果系于临去时向纳规者通说,要纳数倍之入,而以永远裁革、具文详报者。此令旋登白简,闻者莫不称快。
《庚子西狩丛谈》卷4
第四册李鸿章(1823—1901)(9)
李鸿章斥袁世凯
公在直督时,深受常熟排挤,故怨之颇切,而尤不惬于项城。在贤良寺时,一日项城来谒,予亟避入旁舍。项城旋进言:“中堂再造元勋,功高汗马。而现在朝廷待遇,如此凉薄,以首辅空名,随班朝请,迹同旅寄,殊未免过于不合。不如暂时告归,养望林下,俟朝廷一旦有事,闻鼓鼙而思将帅,不能不倚重老臣。届时羽檄征驰,安车就道,方足见老成声价耳。”语未及已,公即厉声呵之曰:“止止!慰廷,尔乃来为翁叔平作说客耶?他汲汲要想得协办,我开了缺,以次推升,腾出一个协办,他即可安然顶补。你告诉他,教他休想!旁人要是开缺,他得了协办,那是不干我事。他想补我的缺,万万不能!武侯言‘鞠躬尽瘁,死而后已’,这两句话我也还配说。我一息尚存,决不无故告退,决不奏请开缺。臣子对君上,宁有何种计较?何为合与不合?此等巧语,休在我前卖弄,我不受尔愚也。”项城只得俯首谢过,诺诺而退。
项城出后,公即呼予相告曰:“适才袁慰廷来,尔识之否?”予曰:“知之,不甚熟。”曰:“袁世凯,尔不知耶?这真是小人!他巴结翁叔平,来为他作说客,说得天花乱坠,要我乞休开缺,为叔平作成一个协办大学士。我偏不告退,教他想死!我老师的‘挺经’正用得着,我是要传他衣钵的。我决计与他挺着,看他们如何摆布?我当面训斥他,免得再来?1唣,我混了数十年,何事不曾经验,乃受彼辈捉弄耶?”予见其盛气之下,至不敢更进一语,盖项城先固出公门下,颇受奖植;此时公在闲地,而常熟方得权用事,不免有炎凉去就之世故,故因怨常熟而并及之。其一时忿语如此,盖蓄之已久,非一朝夕间事矣。
有一次,尤使项城难受。公自出使回国后,驻节天津,尚未复命。予与直省印委候补人员同起进见。其时项城已授直臬,尚未到任,专任练兵,以监司资格,当然首领班列,入坐后,寒暄数语,项城即面陈练兵事宜,谓现在部署粗定,德教习亦选聘,日内订立合同。词尚未毕,公即勃然变色,举所持手杖,连用力顿地,砰訇作响,曰:“呸!小孩子,你懂得什么练兵!又是订什么合同!我治兵数十年,现在尚不敢自信有何等把握。兵是这样容易练的?难道雇几个洋人,抗上一杆洋枪,念几句‘横土福斯’便算是西式军队么?”项城至面赭不能语。同班中皆直省僚属,甚难为情,群俯首不敢相顾视。盖项城时已隆隆然渐露头角,公若有意挫折之者。真可谓姜桂之性,老而愈辣矣。
《庚子西狩丛谈》卷4
七十生辰妙联
又闻李文忠鸿章七十生辰,时官爵相,功名赫奕!某中丞为其门生,思撰联寿之,属幕府代拟,凡十易稿皆不当,仍督催甚急。幕府同辈三五人计无所出,日暮共赴酒楼,呼樽遣闷,因共讲论其事,皆称技穷。忽旁坐一落拓儒士揖而前曰:“闻诸君所言已悉,我适代撰一联,烦持呈贵居停,倘获用,则需送我五百金,以为润笔。我方困甚,乞先署券见惠。如仍不当意,则一钱亦不索也。”众以为奇,姑允其请,归而缮稿呈中丞,其联仅十二字云:“天生以为社稷;人望之若神仙。”字字贴切,上联用李晟事尤妙。中丞一见大喜,反复击节赞赏,徐曰:“此为何人捉刀,非诸君所能也。”众以实对,中丞自出金赠之如数,且招儒士入幕,优礼之。
《鱼千里斋随笔》卷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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