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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宫两朝演义-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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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可去瞧她一回,好好叫她服药,也许圣上劝她,夫人终得依圣上的话了。"炀帝将怀中的宫女,推开了道:"朕也好多天不到那边去了。她的病儿沉重,你要是不来报知,朕还记不起她呢。"妥娘道:"圣上还记得起谁来呢,十六苑夫人迁入迷楼后,谁能见了圣上一面呢!"炀帝含笑道:"你也不要醋语侵朕,朕却是周旋为难。"妥娘啐了一声,转身出帐。

炀帝随后走出,到了阁门首,炀帝和妥娘坐上了"任意车",说是同往秦夫人处。妥娘见"任意车"儿行动自如,不觉笑道:"真好玩!"哪知炀帝暗按机关,妥娘身子往后一仰,四肢已是被钩住了。炀帝一面笑道:"这才真个好玩呢。"说着一面动手,褪下了妥娘的绣裤,又是这般这般,如此如此了。妥娘又是好气,又是好笑了道:"谁造成这种歹毒的车儿,摆布人家,真要烂尽他的心肺了!"炀帝笑道:"叫你受用了,你又骂人。冷落了你,你又酸气儿喷人。"妥娘道:"妾原是请圣上去探视秦夫人的,本不图什么快活儿。况也屡经恩幸,心满意足的了,还得什么酸气不酸气。"炀帝笑道:"你的口利,朕也说不过你。"说着便不多语了,只是纵送行乐。妥娘急道:"往后的日子多着呢,何必急急一时。秦夫人的病,这般沉重了,还不快瞧她去!"炀帝在兴头上,怎肯便休,把个妥娘恨得牙儿痒痒的,但又不敢骂,又不能转动身子,动手动脚。只有待炀帝尽兴,方才将妥娘放松了,一同结束。妥娘红着脸儿道:"往后再也不要坐这种车儿了。"炀帝哈哈大笑道:"你道好玩,怎又不好玩了!"妥娘道:"妾说的好玩,原是指它行动自如。哪知还有这个勾当,便是不好玩了!"炀帝道:"这个勾当,也是行动自如,不劳费力,哪会不好玩呢!"妥娘啐的一声道:"人家的身子和手脚,都不能动弹,还说行动自如么?"炀帝一笑无言了。

随后炀帝驾着"任意车",来到了秦夫人的室前,炀帝和妥娘下了车儿,妥娘揭起垂帘,轻道一声:"驾到!"炀帝早已是急入室中,趋向秦夫人卧榻。凤琴听说炀帝来了,急待挣扎起身子,哪知病重力乏,再也抬不起身子,反累得一阵娇喘,连声咳呛。炀帝早已到了病榻前面,揭起罗帏,见凤琴要挣扎坐起,急即止住她道:"夫人但请安睡,不必拘礼。朕好几天没到夫人处,竟不知夫人病到如此地步,还望夫人安心静养,服药调治。"凤琴流着泪道:"有劳圣上前来探妾,只是贱妾自知命在旦夕了。回忆应选入宫,主持清修苑,屡受圣上的恩宠。哪知妾身命薄,不能再侍奉圣上了。前回圣上索去的睡鞋,可还藏在。往后不见妾面,睹物便要伤情,不如毁掉了罢!"

炀帝见秦凤琴玉容憔悴,话儿凄凉,又触动旧事。觉得宣华夫人临死的

时候,也是这般光景。如今秦凤琴若是去了,又少了一个绝色。新愁旧恨,并作一堆,也不禁涕泪交流。凤琴见炀帝这般光景,越发伤心,不觉哇的一声,吐出了一大口鲜血,顿时昏死过去了。慌得炀帝和妥娘,赶忙将她叫醒。

凤琴悠悠醒转,面白如纸。这时其余的夫人、美人们,闻知炀帝在秦夫人那里探病,便也都来凑热闹,献殷勤,争前探视秦夫人。大家见了这般光景,倒也有些凄然,一个个悄没声息。

这时,忽见门帘一掀,走进了一个人,却是黄雅云。雅云到了里面,瞧了瞧凤琴,皱着眉儿,轻轻的道:"秦夫人的病势,凶得多呢,那两个却也不轻,只是比了她还好!"炀帝惊问道:"还有谁不适?"雅云道:"说也不信,一个是生龙活虎的樊夫人,如今病得绣花针快要拿不起来了,不要说舞剑了。一个是刘夫人,妾对她道:‘夫人会画符的,只须画道符儿吃了,病便没有了。'她却道:‘死生有命,不是符法所能挽回的。我的寿限,只能活到二十一岁,不能再多了。'妾听了她的丧气话儿,赶忙掩住了她的嘴,不准她再说。在她那坐了一会,才到这里来,瞧瞧秦夫人可怎么样了?"

炀帝听了黄雅云的话,更是纳闷。正想前去探视樊刘两个夫人,秦凤琴忽的病势突变,一阵阵气喘,又吐了几口鲜血,竟是一暝不视,命赴黄泉了,炀帝不禁放声大哭。妥娘原和秦夫人同住在一苑里,两人如同亲姊妹一般,十分要好。如今秦凤琴死了,好似肝断肠摧,她捧了凤琴的尸身,竟哭晕倒在榻上。众人一面呼醒了妥娘,一面又劝慰炀帝。好久好久,才将他两个人拽出了室外。自有人收拾了凤琴的尸身,依礼殓葬,那也不细表了。

就在秦凤琴死了还没到三天,刘云芬和樊玉儿也一先一后的魂归地府了。炀帝接连死去了三位绝世美人,自负多情的炀帝,怎不要如丧考妣,抢地呼天,悲痛欲绝呢!并且炀帝的性儿,人在他面前时,他却不在意上,要是和他违面死去了,他便似失了宝贝,又是念念不忘了。因秦、刘、樊三个夫人一死,他便想起了秦凤琴的一双金莲,怎么样的可爱。回忆起第一次幸她的时候,被底风流,真是欲仙欲死,如今再要捡个像她的人,可也不能够了。就是那刘云芬呢,不但体态风流,又是才能出众,会施符法,此后有什么缓急,便也无人再能作法了。樊玉儿的武功卓绝,也是无人可及。怎的苍苍青天,偏要将她们三个人夺去了。炀帝越想越是神伤,不觉终日的长吁短叹,闷闷不乐。钟情深处,容易成痴,几视迷楼中许多的佳丽,没一个得及秦、刘、樊三人了,便闲居索兴,游玩无心,终日价昏昏沉沉,倚卧榻上,消闲了"任意车"儿。

萧皇后见了炀帝如此凄凉,她原是柔顺无比的人,事事只求炀帝遂心,便百般婉劝,炀帝终是怏怏不乐。萧皇后没有法可想,忽的灵机触动,便去袖了一卷图儿,含笑向炀帝道:"贱妾有一神方,给圣上服了,定能心欢意快!"炀帝听了萧皇后的话儿,觉得诧异,不禁展颜问道:"爱卿可有什么神方,却能使朕消去忧虑?"萧皇后便在袖中,取出了一卷画儿,道:"即此便是。"炀帝接了图儿,展开看时,却是一幅《广陵图》。炀帝不觉破颜为欢,笑对萧皇后道:"江东春色,却是动人,第一次朕和爱卿等往游,得以饱尝风味,其乐无比。第二次再往,为了东征高丽,未能久留。今日若欲排除愁恨,除了江东春色,或可使朕心快乐,若长在迷楼,恐难免愁绪侵人。

爱卿示朕此图,谅也有意江都?"萧皇后一时不能转口,只得笑道:"江东春色,原是不恶,但长途跋涉,也觉难堪。"炀帝道:"龙船甚是安稳,一路上若不延迟,到那江都也快。"

当下即命左右往整龙船,克日南巡。萧皇后虽是后悔,已知谏阻不来,只好听他自由。炀帝又促命十六苑夫人和美人、妃殡侍御整顿行装。这时清修苑的主持,已是封妥娘作了夫人。袁宝儿作了影纹苑的主持,薛冶儿作了积珍苑的主持,递补了秦、刘、樊三人的缺位。炀帝命她们整备一切,满望即日启程。哪知内使返报,所有先前的大小龙船,在杨玄感兵围东都的时候,给一般乱党焚毁无存了。现在只好另造新的了。炀帝闻报好生不快,便即颁下一敕,特命江都通守王世充迅速监造龙船。那个王世充本任江都丞兼江都宫宫监,此刻已因杀盗的功勋,进为江都通守。接到了炀帝敕令,他也是逢君作恶的人,一经奉旨便即督工制造。只是急促之间,终不能立刻便成,炀帝只得耐了心儿守候。

那时四面八方的盗贼,仍是不绝,各地的守吏,相继报警。左翊卫大将军宇文述,恐炀帝不乐,常将警报隐匿,不使上闻。炀帝虽是沉湎于酒色,究竟也有些耳闻。一天临朝,顾问群臣道:"近来盗贼如何?"宇文述出班奏道:"近已渐少!"光禄大夫苏威,原以左仆射忤上被废,未几复起任纳言,寻即进位光禄大夫,加封房公。此时见炀帝动问盗势,苏威独隐身柱后。

炀帝瞥见了苏威,觉得奇异,遂召苏威近前,向他询问。苏威却答道:"臣职非军旅,不知盗贼有多少,只觉得盗贼日近罢了!"炀帝诧问道:"此话怎来?"苏威答道:"盗贼前据长白山,今已近汜水,且往日的租赋丁役,今皆无着,岂不是尽化为盗了。"炀帝道:"区区小贼,尚不足虑。只是高丽王高亢,至今尚不入朝,真是令朕可恨!"苏威又答道:"高丽在外,盗贼在内,依臣愚见,外不足恨,内实可忧。圣上在雁门关的时候,曾许罢免东征,今若复欲征发天下的百姓,相率为盗的人,更要增加了!"炀帝听了苏威的话,不禁勃然变色,拂袖退朝。

从来忠奸异途,常相水火。苏威从此失了帝欢,便有人谮言献媚。这天节届天中,百官都进珍玩。苏威却独献《尚书》一部,御史大夫裴缊即对炀帝道:"《尚书》有五子之歌,苏威实有意谤上!"炀帝正不解苏威的用意,听了裴缊的话,当然怀恨在心。隔了一天,炀帝又议伐高丽,群臣莫敢进谏,苏威偏又奏道:"圣上欲讨高丽,何必发兵。但赦免各处盗贼,便可得数百万人,饬令东征,必能立功赎罪,平服了高丽!"他的一番讽言劝谏,原冀炀帝警悟,哪知炀帝面现愠色,不去睬他。苏威便即退出。裴缊却又谮言道:"苏威大不逊,天下怎来许多盗贼。"炀帝恨恨道:"老伧多奸,虚张贼势,意欲胁朕,朕拟命人批颊,姑念他多年的旧臣,所以忍耐一二。"裴缊遂也退出,另唆人劾威,前时典选,滥授人官。炀帝便也借了此因,将苏威削职为民。时光迅速,已是大业十二年的秋季,江都龙船,报称完工。炀帝大喜,便欲准备南幸,三下江都了。正是:流连又向江都去,从此辇车不复归。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七十七回 悲歌发江头来去无踪 妙人在殿脚隐显有定  






话说炀帝闻知龙船造成,即欲南巡,仍命皇孙越王侗留守东都。右侯卫大将军赵才进进谏道:"如今百姓,疲劳已极,府藏又是空虚,四郡的盗贼,蜂起各地。圣上正宜还守西京,安抚兆民,缘何又要南幸江都?"炀帝正在兴头上的时候,最恨人煞风景,所以听了赵才进的话儿,立时大怒,即命人将赵才进拘押狱中。建节尉任宗上书极谏:"当中有以社稷为重,毋以荒游为乐!"触怒炀帝,即日在朝堂杖死了任宗。奉信郎崔民象和王爱仁,先后谏阻,均为炀帝所杀,朝臣遂不敢发言劝阻了。待到整装既毕,即日起程。

这一番南巡,萧皇后和十六苑的夫人、美人们,以及后宫妃嫔,尽行带去。

这一天炀帝的车驾方出西苑,见有一人俯伏在地上,凄声道:"小臣送驾!"炀帝在辇中瞧视,见地上的那个人,便是西苑令马忠。当下便道:"汝在此看守西苑,不劳送行了。"马忠咽着声儿道:"圣上的銮舆已是出发了,小臣料难挽回了。只望圣上早早驾回,小臣当整顿西苑,恭候驾临。"说着马忠泪流满面。

炀帝瞧了这般光景,倒也不禁怅然,停了半晌,方道:"联偶然游幸,原是即欲回来的,汝何必悲伤。"马忠道:"圣上造成这所西苑,不知费了多少精神和财力,方始得有北海、五湖、三神山、十六苑的风景。圣上岂又不加恋爱,故舍此远游。小臣对景伤心,便致泪下。"炀帝黯然道:"朕又不是永离此苑了,汝要这样悲伤。但教汝好生看守,勿使园林零落,殿宇萧条。"说到此处,即口占一诗,命从吏书录,乃是:我慕江都好,征辽亦偶然。

但存颜色在,离别只今年。

即将此诗递与了马忠,作为留别宫人。马忠方起,让过了銮车。

这时和炀帝并坐一车的萧皇后好生纳闷。只因马忠的奏言,和炀帝的答词、诗句均寓着悲感,令人不快。但也不好说出口来,只好隐忍在心中了。

行至河滨,炀帝下辇,即望见新造成的船只,排列河中,多是云龙装饰,制度更比前几次的宏伟,灿烂夺目。炀帝当然心欢意乐,便和萧皇后分乘了最大的龙船。十六苑夫人们,也各坐龙船一只,只是规模略为小一些。其余的美人儿们,也都一一分派,各有坐船。文武百官,或在船中居住,或在岸上夹护,鱼贯前进,连绵不断。炀帝到了船中,即传出一谕,不奉停泊的号令,就是晚上,亦要进行,不得擅停。这一晚,秋夜月清,一阵阵的凉风,在水面上送来。炀帝开了船窗,眺望秋夜的景色。岸上的四面秋声,幽凉动人。

炀帝玩赏了一会,正想闭上了船窗,退下就寝。忽听得有一片歌声,顺了风儿,送入耳中。歌云:我兄征辽东,饿死青山下。今我挽龙船,又困隋堤道。

方今天下乱,路粮无些小。前去千万里,此身安可保。

暴骨枕荒沙,幽魂泣烟草。悲损门内妻,望断吾家老。

安得义男儿,焚此无主尸。引其孤魂回,负其白骨归。

炀帝听了这一支歌儿,觉得歌中的字句,都是刺他的话儿,禁不住心中的气愤,便令左右侍卫,即速上岸,捉唱歌人到来,不要放他逃了。侍卫奉了炀帝旨意,赶忙离船登岸。听那歌声,似在东首,循声过去,却又在西边了。回到这面时,已是无声无息。琅琅的歌儿声,又转向了他处。累得侍卫们心头火起,又是烦恼,又是焦急。虽是秋夜凉爽,额上的汗珠,却一颗颗

沁出。当下他们聚语道:"照了这样追东赶西的捉去,唱歌人没有捉到,我们的两条腿,先须跑折了。我们还是四下分开了找寻罢,也许将那个狡恶的唱歌人捉住。"大家听说,都道:"甚是!"正待分头找寻,忽的歌声起在面前。抬头看时,只见一个衣衫褴褛、首发蓬松的人,面上积垢盈寸,好不肮脏,赤了左脚,一只右脚上却穿了一只破草鞋,蹒跚着向前走来,口中兀是还是在唱道:"今我挽龙船,又困隋堤道。"侍卫们便发了一声喊:"围住了那个唱歌的人!"便一拥上前,将他擒住了。

那个唱歌的人,却不出一声,听凭侍卫挟了他上船,来到了炀帝面前。

侍卫报告炀帝道:"此人便是唱歌的人。"炀帝见那个唱歌的人,对了他憨憨痴笑,绝不慌张,便喝问道:"这支歌儿,谁人编了出来,叫你唱的?还是你自己编出来歌唱的,快些从实供出来!"唱歌人哈哈大笑道:"这支歌儿,我哪里编得出来。"炀帝温颜道:"你只要道出编歌人的姓名来,不但恕你无罪,还得重重的赏你!"唱歌人道:"若问编歌的人,便在眼前。他的小名,叫作阿摩!"炀帝不禁勃然大怒,戟指叱道:"大胆狗头,好生无礼,左右还不快与我将他推出,斩首船头。"

左右听了,欲将唱歌人推出,唱歌人忙道:"不是小人怕死,尚有几句话儿,待我说了,再杀我也不迟。"炀帝喝退了左右,问他道:"你还有何话须说?"他道:"征辽巡幸,百姓乱离,盗贼四起,死亡枕籍。造成这个现象的,便是圣上一人。有了这么样的现象,才有这支歌儿编出。追本穷源,原本该算圣上编出,如今反要将我杀死。我看你的死日也在目前了。"炀帝给他一番臭骂,怎不要气愤填胸,便拔出所悬的宝剑,向唱歌人斫去。只见他两臂一挥,在他左右的侍卫都跌得东歪西倒。他便回转身躯,几个箭步窜出了船舱。炀帝仗了宝剑随后追出。方到船头,唱歌人长啸了一声,纵身入水。水化四溅,人便不见冒起。炀帝急命熟谙水性的人,跃下追寻,已无踪迹,便上船复旨。炀帝又骂又怒,却也无可如何,只得丢过一边,仍命启行。

这时天已大明,气候忽的转暖。到了日中时候,更是暴热。竟是秋行夏令,宛似盛暑。龙船虽是宽敞,炀帝也觉困闷。岸上的一般牵缆夫役在烈日下面,一个个挥汗如雨,不胜劳惫。炀帝瞧见了,倒也动了怜悯,遂依了翰林学士虞世基的话儿,令就汴渠两堤移植柳枝。且诏谕地方人民,有献柳一株者,即赏一缣。这时柳尚未凋,百姓都掘柳来献。炀帝终算高兴,也从龙船登岸,亲手种柳一株,作为首倡。那般文武官儿自然上行下效,亦各种了一株,然后令百姓分种,照柳给赏。百姓踊跃非常,越种越多,且随口编出几句歌谣,大家歌唱。那几句歌谣乃是:栽柳树,大家来,好遮荫又好当柴。天子自栽,然后百姓栽。绿荫堤上满,凉风柳中来。

炀帝听了此歌,却又满心喜欢,又命人取钱,散给百姓,并亲书金牌一面,悬在最高的柳树上,赐柳姓杨。因此后人呼柳都称杨柳,嗣是柳荫满堤千丝垂碧,自大梁迤逦南下,柳树成行,到处都是,顿使炎热失势,化作清凉。这时江都通守王世充又献上了吴越女子五百名,作为半途供应役使。炀帝一时没处安排。恰巧虞世基在侧,见炀帝发付不下,便即奏道:"不妨即将她们充作了殿脚女,在岸上同牵船缆。每船可用十人,另用嫩羊十口相间而行,定能辉映生姿,异常有趣。"炀帝附掌称善,便依了世基的话儿,将五百个女孩子充作了殿脚女。于是红粉轻盈,彩袖盈空。一路上绮罗飘逸,香风传芳。炀帝看了,好生欢喜。蓦见一个妙人在那殿脚女里面,秀出众人,甚是俊俏。炀帝不觉失声道:"这般绝色,怎得使充贱役?"遂令左右宣召入船。到了面前,仔细瞧视,只见她腰肢柔媚,似风前垂杨,体态风流,如春后梨云。明眸皓齿,雪肤花貌。最妙的两道秀眉,却似一弯新月,格外动怜。炀帝含笑问道:"汝是何处人氏?姓甚名谁?多大年龄了?"那女子跪地答道:"贱婢乃是姑苏人氏,姓吴名叫绛仙,一十七岁。"炀帝脱口赞道:"好一个绛仙眉黛!不必再到岸上牵缆,可留此侍朕。"绛仙盈盈谢恩。炀帝遵命左右另派他女补了绛仙的缺儿,一面又宣召萧皇后、十六苑夫人,来到大船同宴。

未到片刻工夫,已是一齐到了炀帝龙船。炀帝命绛仙拜见了萧皇后,并和各夫人施礼。萧皇后执了绛仙纤手,细细瞧了一回,啧啧地道:"好一个美人儿!圣上却在哪里觅来?"炀帝笑道:"险些辱没了天人。乃在殿脚女里面。"妥娘笑道:"贱妾原是不解圣上忽然召宴。哪知却是献宝的。"众夫人一齐失笑。炀帝笑指了妥娘道:"只是你的话儿最是尖刻,专一打趣朕躬。"一阵说笑,坐入酒筵,开怀畅饮。绛仙笑吟吟地走近炀帝身侧道:"贱婢有支歌儿特来献丑。"炀帝听了好生快活。笑顾萧皇后道:"不道绛仙善歌,更是令朕心爱。"妥娘抿了嘴,笑道:"便是不善歌,圣上还不爱么?"

炀帝含笑不语,却命绛仙快唱。绛仙便呖呖莺声,婉婉转转的唱出道:蛾眉作对,粉黛分行。一千条锦缆牵娇,五百双纤腰挽媚。香风蹴地,两岸边兰麝氤氲。彩袖翻空,一路上绮罗荡漾。沙分岸齐转轻轻。侧转金莲,水涌舟回尽款款。低横玉腕,袅袅婷婷,风里行来花有足。遮遮掩掩,月中过去水无痕。羞煞凌波仙子,笑他照水嫦娥。游龙偃态,分明无数洛川神。黛色横秋,仿佛许多湘汉女。似怕春光去也,故教彩线常牵。如愁淑女难求,聊把赤绳偷系。正是珠围翠绕春无限,故把风流一串穿。

歌声歇处,妥娘早已斟了一杯酒儿,授与炀帝道:"唱得真好!快快赏与美人饮了。"炀帝笑道:"你不要献什么殷勤,绛仙原是要受赏的。她唱的歌儿妙在眼前风光,便拿殿脚女的娇态谱入了歌中。好不生动,令人神往。"

说着便将妥娘所斟的一杯酒赐与绛仙饮尽。炀帝又道:"‘似怕春光去也,故教彩线常牵。如愁淑女难求,聊把赤绳偷系。'这几句真是佳妙无比。"

妥娘又笑了道:"淑女也不难求,殿脚女中已是得了一个。赤绳也不须偷系,只要恩施雨露,待看今夜良辰,成就了水上鸳鸯。"各夫人听了不禁齐声失笑。炀帝也忍俊不禁。绛仙却挣红了脸儿,低垂粉颈。待到撤筵,萧皇后和各夫人退回了原船。这一晚,炀帝和绛仙果真作了水上的鸳鸯,成就好事。

正是:殿脚女中推绝色,绛仙眉黛最风流。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七十八回 麻叔谋杀人藏白璧 狄去邪放胆入地穴  






话说炀帝和绛仙一夕欢娱,不消细表。绛仙既得恩宠,更是熏香敷粉,珠膏玉沐,一副黛眉,越发画得楚楚动人,愈见丰致如画。炀帝新恩方重,把她当作洛妃神女,格外宠爱,在龙船里,整日整日的和她作伴,再也不嫌寂寞了。这时船儿已过了雍邱地面,快达宁陵了,忽的虎贲郎将护缆使鲜于俱下了船报道:"前面的水势,湍急异常,阻碍了龙船,急切里不能驶去!"

炀帝诧异道:"朕已两次临幸江都,并没有什么阻碍。怎么此次忽又这般了呢?"说着,炀帝便召宇文述等一般佞臣,同入御舟,询问所以。宇文述道:"此处地近睢阳,地脉灵长,所以易于变动浅深。"炀帝笑道:"前几次占天监耿纯臣上言,谓睢阳有王气环绕,朕也未深信。公谓睢阳地脉灵长,谅也惑于其说。要晓得地脉灵长,决不会迅速如此,公可一加检查!当日宁陵到睢阳的一路,系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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