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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艳后-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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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娥信服地点点头:“还是皇太后料事明敏。所以郭皇后才命儿妾来请您老人家出山的——今日是重阳节,皇上是必来向皇太后请安的,我想您老是不会放过这一大好时机的!”
李太后忽然睁大眼睛凝望着刘娥:“你真是个小精灵!既然早有妙计,何不明说出来?亦省得老身干着急了。”
刘娥娇嗔地噘了噘樱口:“哪有什么妙计?只是个粗浅想法——儿妾欲用一老一小两代人的真情,去感染和启发皇上的亲情,使其同郭皇后重归于好。”
李太后手托下颏儿沉思一会儿:“好,好!这法儿能行!我这一老汝就不用管了;但正阳宫里的那一小,我可就交你了。你可得给我训导好哇!”
刘娥赞同地颔首……
再说,朝钦若在崇政殿候着皇上,早已听翠华宫太监卞玉跑来禀报:郭皇后实实在在地给了皇上一记耳光。皇上怒不可遏,声言要废掉郭皇后。此等足以惊天动地的事件,韩钦若等了半年才姗姗来迟,岂能不欣喜?
卞玉者,何许人也?原来他是荆王赵元俨的耳目。早年其母身染沉疴,无钱医治,荆王慷慨解囊,花巨资为其母延医疗疾,以收买其心,又许以重金购其来自皇上及后宫的密报,使之终于成了荆王安插在皇宫的耳目。由于荆王府距皇宫太远,卞玉将所获情报直接送荆王多有不便,其获取的情报便常常由韩钦若转送。这样一来,荆王的耳目亦成了韩钦若的耳目。
韩钦若正倒剪双手在殿西庑沿着花格窗墙沾沾自喜地悠然踱步,就见窗外两个人影儿匆匆走来。他猜定前者是周怀政,后者是赵恒,便先于门侧下跪了,期待着头顶传来的那声:“韩爱卿平身。”
他没有猜错,果然过一会儿真宗赵恒来了。君臣礼毕,真宗于南窗下坐定了。韩钦若这才有暇认真审视赵恒的那张脸:只见皇帝那脸更显苍白,瘦弱的左颊上,五个手指的印痕尚在,而埋在这印痕之下的,是流露于赵恒表情里的烦躁与愠色。
“皇上似乎龙颜不悦?”韩钦若不回禀所分管的户、工二部的情状,却先察言观色地问。
赵恒用手指抚摸着颊上的隐隐痛处,打一个“唉”声道:“朕体稍感不适而已,并无不悦之处。”
韩钦若眨着小眼睛道:“方才,臣听几个擦肩而过的小太监悄声私议,说郭皇后狠狠地扇了皇上一记耳光,是虚传吧?”
真宗惊讶地怔望了韩钦若片刻,未置可否地晃晃脑壳,然后哭丧着脸转视着窗外,似在作痛苦的思想斗争。
韩钦若见赵恒并未追究消息的来源,心里那份忧心立时转变成了信心,乘势进攻说道:“如若真是这样,那还了得——皇权天授,皇上是上天的儿子,其言尚不可违逆,其体更是神圣不可侵犯。作为臣子的皇后居然敢打身居九重的天子,岂不王法尽废、天理不存了么?”
室内一时沉静无声。韩钦若目不转睛地盯视赵恒的后脑勺,观察着皇上赵恒的反应。赵恒兀地回身问韩钦若:“韩爱卿,朕问你,设若此事真的发生了,朕当作何处置?”
韩钦若故作为难状,如丧考妣般地苦着脸俯视地皮半晌,方道:“臣素闻皇后早在藩邸南府时就宽厚仁慈,颖慧豁达,贤名远播。臣亦素知皇上与皇后是一对十几年的恩爱伉俪。如今若因一时之过,遭宫规国法处置,甭说是万岁爷龙心不忍,就是我们做臣子的,亦无不痛心疾首,唉声叹息呀。但是,这件事确乎太大太重了,今日之事在后宫传开,明日就有可能扩散于百官之中,那么后天呢,五湖四海,九州元元,怕亦就家喻户晓了。到那时,臣最担心的是龙颜蒙羞啊!……”
“够了!”真宗大声疾呼打断了韩钦若,用力一甩淡紫色龙袍的宽袖,气悻悻地匆匆离去,竟把韩钦若孤零零地丢在了那里。可是,此刻的韩钦若并不因此而懊恼,他目送着赵恒匆匆离去的背影,心里喜滋滋地乐开了花儿。
话分两头。且说刘娥从皇太后那儿一回到睿智慧仙宫,就见绳捆索绑的皇嗣子赵跟在一个老太监身后,泪迹斑斑地踱了进来。刘娥见赵嫩嫩的身子被绳索绑得那么紧,十分痛心地欲为赵松一松绳索,却见赵旋身儿躲开道:“皇姨娘莫怕苦了皇儿。皇儿为了母后就是勒伤了皮肉勒断了骨头,亦是应该的。”
刘娥闻言被感动得哭了。她走近赵拍拍赵的肩头:“忍着点儿,我的好皇儿!不是皇姨娘心狠,诚心让皇儿吃苦,而是皇姨娘没有别的办法——为了营救皇儿的母后,只有让儿吃苦头了。皇儿一定要记牢了,只要汝父皇不答应饶恕皇儿的母后,皇儿就一直跪着莫要起来!我想皇儿是有出息的,就是跪痛了两膝跪麻了两腿,亦千万莫要起来!”
赵点点头,跟在老太监身后出了殿门。刘娥送至门口又从身后叮咛道:“皇儿要记住了——先不要匆匆忙忙地进去,要听准了皇太后老祖母屋里的动静。”
赵回首又冲刘娥道:“皇姨娘请放心好了,儿不会让皇姨娘失望!”说罢,便又急急地跟在老太监身后,直奔万安宫。
万安宫。刚由崇政殿来这里的真宗皇帝赵恒,心里还对皇后的那记耳光耿耿于怀。所以,尽管他面对的是他崇敬与关爱的万安皇太后,亦一时高兴不起来,就连强挤出来的那几丝笑意,亦叫人看了难受。相见礼毕。母子隔案而坐。宫女献上香茗,一时母子二人竟相对无语。李太后准备下许许多多的劝导话语,却一时不知从何说起;赵恒欲废郭皇后,极须征得李太后的同意与支持,但亦愁无法开口。“彩云何在!”沉静片刻,只听李太后呼唤一声,宫女彩云来到面前跪了,李太后便吩咐道:“快去把皇后给皇上的节日礼物取来!”
彩云应声而去。对面坐着的赵恒闻言身体骤然一缩。他侧转颈子瞟了母后一眼,急忙转移了视线惶惑地说道:“皇儿今天来得匆忙,未能随身将给母后的节日礼物带来。不过,皇儿已经命人取去了。”
李太后接过赵恒的话茬儿道:“难得皇儿还记着我。不过,皇儿的礼物千重万重,怕亦难抵皇后礼品之万一。皇儿收到它,可要千万珍惜呀!”
赵恒撇嘴绽出几缕不屑的笑容,别过脸去心想:这个郭贱人真会装模作样,刚在翠华宫辱打了朕,转身儿又来母后这里充贤惠;黄鼠狼给鸡拜年,其心歹毒!
少时,彩云转来将一个红绸包儿递给李太后。太后接了,隔案递向赵恒,说:“皇儿不妨好生看看。母后看了她呈给皇上的礼品,都禁不住哭了。你们是十几年的恩爱夫妻,看了以后不知作何感想?”
赵恒驳不过母后的面子,只好接过红包儿打开。一看,原来是一缕青丝,用红丝绳儿捆着。他轻蔑地撇撇嘴角,鼻孔“哼”了一声,将它掷在案上,不再理睬。
“皇儿看清楚了么?”李太后心里起火冒烟,面色依然平静。
“有甚好看的——轻佻女子常用之雕虫小技……”
“皇儿说甚?”李太后突然提高了声音,“记得当年在八位王妃中,她可是先帝屡屡称道的阖宫无可争议的最贤慧的一个。皇儿你仔细瞧瞧,难道这缕青丝中杂有的白发亦成了她轻佻的见证么?”说着,她拿起了那缕青丝,对亮儿从中取出一丝白发,将白发捏在指间,举向赵恒,哀哀说道,“皇儿看到了?它不是一条青丝,而是一根白发。这根白发若取之老妇来自民间,那就不足奇亦不足怪了。可它偏偏取自一个刚过而立之年的青年皇后头上,我想,不论作为一国之君的皇儿,还是作为天朝的百姓黎民,都该问一个为什么了?她作为一国之母,自当是天下最贵幸的女人,锦衣玉食自不必说,金钗玉簪,金屋华辇,亦在情理之中,可是,对于她而言,这身外的荣华富贵,却难抵她的辛劳重负——她要生儿育女,她要相夫教子,她还要操劳后宫诸事。正是此等没完没了无止境的付出,使她年纪轻轻便心力交瘁,以致满头青丝杂进了丝丝白发。就是这样一位德高望重、为朝野官民景仰的皇后,竟被皇儿斥之为贱人、视之为轻佻,还声言要废掉她。这……”
李太后一激动,竟然忘记平时对赵恒的内疚与惭愧,慷慨激昂得竟至吁吁喘了起来。而此时的赵恒,却不禁为她的最后一句话备感惊讶——他原本是来寻求废后支持的,如今言未出意未达,太后却将鸣镝直射靶心,箭箭皆为他的皇后而发。“恶人先告状!”他愤然心想,“皇后冒犯天颜,辱打圣君,倒有理了?”但在母后面前,他不能这样讲,便压抑着心火道:“母后既然提到皇儿要废她这件事,想必亦很想知道皇儿废她的缘由吧?”
李太后斜白赵恒一眼:“缘由么,老身已经知道了——不就是皇后气极了挥掌去打雁美人,误打了皇上么?”
对于太后之言,赵恒心怀愤懑,却又不好正面反驳,就瞥了李太后一眼,想了想才道:“事情原非母后所言那么简单。皇权天授,国君乃皇天之子。不管有意无意,大凡背叛国君,悖逆皇上,冒犯圣言,触怒圣心者,皆为不赦之罪。而郭氏之罪,甚而又甚,若不严惩重处,将为天下人耻笑。以后百官黎元纷纷效仿,皇儿何以治之?那不就将君之不君、臣之不臣了么?”
李太后闻言瞠目哑然,一时不知何以对之。正在母子二人尴尬之际,就见一个七八岁的黄袄垂髫少年,上身被绳索捆绑着,如入无人之境,飞也似的跑上正殿,迎着赵恒蓦头便跪,一边叩头一边泪流满面,用稚嫩的沙哑嗓音哭道:“皇儿赵,叩见父皇万岁,万万岁!”
赵恒见状大惊失色,被面前的情景弄糊涂了。此前,他先后已有四位皇子夭折,仅此郭皇后所生皇子,已封为左卫上将军,是他惟一的后嗣。今见赵这般狼狈,能不愕讶?便惶惶问道:“皇儿因何这般模样?”
赵边抽泣边回道:“皇儿知道母后误打了父皇,特来代母后请罪。子代母过,自古有之。皇儿愿仿效前贤,代母受过——是杀是罚,听候父皇发落。”
赵恒听罢,脑袋陡然一涨,似增大了几倍。面对面前的一老一小,他方寸已乱,实在不知如何是好了。在一旁静观的李太后,早知赵之突现,是刘娥幕后教诲导演的结果。所以,她表面上佯装着愕讶惶惑,内心里却清明如水;后见绑得结实,赵哭得伤心,不免心疼了起来,便又递眼色又打手势地示意赵恒让皇孙儿站起身来说话。此刻的赵恒虽已六神无主,对母后的示意却尽能领悟,就哈腰向赵招招手:“皇儿,快快起来说话。关于废后一事,容父皇三思再议。”
“父皇不恕母后之罪,皇儿就跪死这里!”赵童音凿凿,语气坚决地说。
赵恒闻言心头又是一震,随之召唤一声:“来人!”
一直在殿门一侧聆听动静的周怀政,闻唤即至,伏地打千儿说:“奴才侍侯着呢。皇上有何吩咐?”
赵恒朝膝前的皇子示意一下:“还不为小千岁松绑?”
周怀政扭头“嘿嘿”两声笑:“千岁爷您吃苦了!”声到手到,就要为赵解绳索。
不料,赵猛地一扭上身,顺势击了周怀政一肘子。“皇儿不要松绑!”赵尖尖地喊了一嗓子,“要么就叫皇儿代母受过,要么就赦免了母后,两种办法,任父皇选择。不然,皇儿就跪死在父皇面前!”
此时,真宗皇冠檐下的额头上,洇洇渗出汗珠儿。他将闪烁、游移不安的一对眸子转向李太后:“母后您看,这……”
李太后期盼的正是这样的效果。她素知赵恒耳根软,少主见。时下在皇后身上果见了分晓。但她猜测到此时此刻的赵恒,还有一个担心——担心赦了皇后引起朝议,波及兆民,从此皇权打了折扣,皇帝的威严遭到侵犯。便宽慰道:“皇上大可不必忧心朝臣非议。相反,如果因皇后误击了皇上一下,就遭到皇上无情的废黜,那才真的会遭来朝议纷纷兆民不乐呢。所以,为娘劝皇上给我们一老一小一个面子,赦免了皇后。设若为此引起不良后果,老身将以皇太后之尊,先皇之威,为皇上撑腰,若何?”
赵恒想想,惟此一法,但仍沉默不语。李太后见状便俯身向赵、赵恒道:“皇太后之言,皇儿、皇孙可听到了?”
赵点头:“皇孙听到了。”
赵恒诺诺连声:“朕就以皇太后之言,赦免了皇儿的母后。皇儿该起来了吧?”
赵再叩首道:“皇儿还有一请求,务请父皇恩准。等父皇恩准了,皇儿再起不迟。”
赵恒:“尽管说来。”
赵:“皇儿听睿智慧仙宫刘皇姨讲,父皇、母后相互怄气,还皆无意用中膳,时下一定都饿了。所以,刘皇姨便于睿智慧仙宫准备下了酒宴,诚邀父皇、母后,还有皇太后老祖母,一块儿垂临刘皇姨那里,高高兴兴用顿节日膳。”
李太后闻言,高兴得一拍巴掌:“好,好!皇祖母一定去!”之后,她笑吟吟望着赵恒:“如何?皇儿,听母后一句:与皇后重归于好了吧?”
赵恒嗔脸儿不答,却对仍跪于面前的皇儿说:“还不快快起来——带着皇祖母和父皇,移驾睿智慧仙宫!”

10 附大国李继迁求婚 结友邻萧太后嫁

银州李继迁的再次臣宋延迟了萧绰对大宋的用兵时间。但是,在她的头脑中,以战求和、以战逼和的战略思想业已形成,暂不对宋用兵,只是为了寻找最佳的用兵时机。孰料,最佳时机未得,银州又传来消息——李继迁的生母邓氏暴病辞世。这消息给萧绰和整个辽国带来了难以言喻的欣喜。她一面派遣二驸马萧排押前往银州吊唁,一面又对李继迁展开紧锣密鼓的劝降活动。
李继迁原是党项族首领李继捧的族弟。宋太平兴国七年,宋太宗欲利用党项族上层的矛盾,吞并党项人世居的夏、银、绥、宥、静五州,诏令李继捧阖族进京觐见。李继迁时年十八岁,却识破了宋太宗的阴谋。他谎称乳母病逝,以为乳母治丧为名逃出了银州,避至大沙漠以北,积蓄力量,卷土重来,取代族兄李继捧,成了党项人的首领。自那时起,他就对宋廷存有戒心,对宋天子阳奉阴违,两次起兵反宋,两次皆为宋军击溃,又不得不再次对宋称臣。最近这次,他暗附辽国,欲利用辽兵南进,打无力顾及西北的宋廷一个措手不及。乘机建立独立的西夏国。孰料,辽国尚未出兵,他母亲邓老夫人已为宋军所获。他不得不遵母命负辽约,偃叛宋之帜,依旧对宋称臣。而今,惟一能约束李继迁行动的其生母邓氏,已乘鹤西去,这对早欲与西夏结盟的萧太后而言,无疑是一次难得的机会。
然而,李继迁自幼勇鸷多智,生性狡诈。十三岁出任族兄——定难节度使李继捧的管内都知藩落使。二十岁取代李继捧为党项族的首领,至今二十年来能脚踏两只船,左右逢源于宋辽之间,不为两国所亡,这同他灵活多变的政治手腕、机智乖巧的应变能力是分不开的。因此,尽管萧排押先宋使而至银州,其赏赐亦优于宋使数倍。但萧排押若欲取得他的信任,进而使他死心塌地背宋臣辽,亦非一件轻而易举之事。
遵照母亲的临终遗嘱,对于邓氏的治丧,李继迁完全采取汉族礼仪。在整个治丧期间,李继迁对宋皇特使招待甚隆。而萧排押虽为辽国驸马,却遭到李继迁冷遇。所以,当大宋吊唁使赵安仁回到东京,真宗皇帝垂问李继迁有无异常征兆时,赵安仁反为李继迁说了不少好话。可是,赵安仁却不知道他离开银州之日,先他离开银州的萧排押并没有真的离开——当赵安仁向真宗皇帝陈奏银州之行的见闻时,银州驿馆的一间密室里,李继迁的特使张浦却正向辽国的全权使臣萧排押讨价还价。
张浦是李继迁的亲信谋臣。当初,宋太宗诏令李继捧阖族进京觐见,欲将党项人从居住了近三百年的银、夏五州赶至中原,融于汉民之中,使之不击自亡,正是这位张浦向李继迁献计献策,使之以为乳母治丧为名逃出了宋军封锁的银州,还在棺柩内装满铠甲兵器,为其后的发展打下了基础。此次,萧排押一入银州,张浦就揣透了萧太后的用心,就建议对萧排押故意制造冷遇氛围,一者迷惑宋使,二者,处于宋辽夹缝中的李继迁,既要背宋附辽,就得考虑两个条件:一、要看辽国是不是诚心诚意。而这种真心诚意还得靠事实加以证明;二、要看辽国有没有实力,敢不敢同宋朝抗衡。前年,李继迁先发兵反宋近月,却不见辽军南伐,他便有种上当受骗遭愚弄的感觉,幸有生母从中斡旋,宋皇法外施恩,没将他作叛臣论处。以后,吃一堑长一智。李继迁不会再上萧绰的当——在辽国未出兵南伐之前,他决不会先于西北诸部族起兵叛宋。
在契丹人与党项人的历史上,两个部族曾发生过多次冲突。而在党项族的历史上,又一向有臣服中原王朝的传统。所以,对李继迁会不会真心朝贡于辽,辽国上层官员也有怀疑,因此,部分辽国朝臣亦不主张结盟于党项。但是,结盟党项共同对宋,是萧太后的一向主张。韩德让及其诸弟是萧绰的坚定支持者,他们认为,河西甘陇一带是宋之左臂,其战略地位极为重要,同李继迁结盟,“国之利也,宜从其请,不从其赂”。
张浦在同萧排押秘密会谈之前,已经侦知辽国上层官员对党项族的亲疏走向,尤其清楚萧绰与韩德让对李继迁及其盘踞地的重视,这些便成了张浦向萧排押要高价的基础。
“为表示诚意,王爷愿婚大国,永结秦晋之好。”在物资要求——良马五千匹,白银三十万两,得到满足以后,张浦又替李继迁提出了婚姻要求,“辽主及太后若不耻下嫁,王爷便可以同萧驸马一样,作为乘龙快婿,唯太后之命是从!”
这一求婚要求是萧排押始料未及的,亦是他无权答应的。他虽然是大辽的全权使臣,亦曾得
到萧太后“宜从其请,不从其赂”的手谕,但“不从其赂”中不包括求婚,“宜从其请”亦非请什么给什么,只是“宜从”不是“必从”,况且,萧太后的四个女儿,皆已名花有主——长女观音嫁给了萧继先,次女长寿嫁给了萧排押,三女延寿嫁给了萧恒德,四女淑哥嫁给了汉人才子卢俊。这就是说,萧太后膝下已经没有了女儿,即使同意赐婚,已是两手空空,能赐什么呢?但,张浦既然提出这一请求,萧排押又不敢拒绝。因为太后给他的面谕是:“千方百计,离间李继迁背宋臣辽。为达此目的,不惜代价!”
于是,萧排押次日一早便跨上千里驹直奔辽国上京临潢府请旨去了……不一日,萧排押驰进上京,进了清风殿。萧太后听了萧排押的面陈,当下便想到了四公主淑哥。
四公主淑哥,为景宗耶律贤的第四个女儿,系渤海妃所生。因受其母的影响,对汉族文化极为仰慕,是惟一一位没有嫁给契丹贵族而下嫁给汉人的公主。她的丈夫卢俊,是颇具文采的汉人学士。婚后夫唱妇随,伉俪之情甚笃。但契丹公主嫁汉人,为契丹上层社会所不容,整个贵族集团都蔑视这门亲事,使四公主淑哥承受着巨大的舆论压力,直至精神濒于崩溃。半个月前,淑哥终于同卢俊分道扬镳,结束了这场婚姻。萧太后心想,若将离婚后正待嫁的淑哥远赐李继迁,亦无不可。但是,淑哥自幼养在宫中,养尊处优惯了,若真的令其远嫁党项,与刀枪、草原、牛羊为伍,淑哥本人能否适应尚且不论,渤海妃就这么一个女儿,她肯不肯让女儿远嫁?会不会撒泼阻拦?是萧绰首先要考虑的问题。
然而,就在萧绰考虑如何开导说服渤海妃的时候,忽得禀奏:四公主淑哥,由渤海妃做主,悄声且匆忙地嫁给了刚丧偶才十日的萧神奴,而且是先斩后奏——新人先举行过合卺礼,而后才向其嫡母萧太后禀奏的。原来李继迁求婚的消息已在上京贵族中传开。渤海妃惧怕女儿远嫁,便避开太后耳目,率先将女儿嫁了出去。萧绰对渤海妃无视她太后权威的做法非常恼怒,为了惩一儆百,她当即传出懿旨,削掉了淑哥的公主封号。
清风殿上,韩德让见萧绰遇到棘手问题,便向她献策道:“三百多年前的唐太宗,亦曾遇到过类似问题。唐太宗解决问题的办法是将深明大义的侄女封为公主,远嫁吐蕃,充当了唐与吐蕃的友好使者。太后何不效法唐太宗?”几句话提醒了萧太后。萧太后将思路拓宽了,开始在近宗的侄女中悄悄地物色可当此任者。但她哪里知道,继渤海妃匆忙嫁女之后,皇族中早已掀起一个偷偷摸摸嫁女的高潮。在短短的二十日内,皇族中所有及笄的女孩,甚至还差几个月未及笄的女孩,竟至婚嫁一空,无一留者。他们都唯恐自己的女儿被太后封为公主,远嫁党项。
有道是:法不责众。更何况这些匆匆嫁女的皇族近宗,嫁女并不违法。所以,当年轻的萧太后得知这一情况时,既惊讶且愤慨,痛感今日之契丹贵族,已失却了昔日游牧部族的豪迈气概。
次日凌晨早朝。辽圣宗耶律隆绪、皇太后萧绰并御清风殿。文武百官刚行过君臣大礼,太后亦正欲将李继迁请婚之事交朝臣们商议,就听三驸马萧恒德出班跪道:“臣萧恒德,有件急务,启禀皇帝和太后!”
圣宗闻声扭脸儿看看母后。萧绰见皇上等着她说话,便当仁不让地口谕道:“萧爱卿有何急务,尽管慢慢奏来!”
萧恒德再叩首道:“后宫瑶华观的妙贞仙师,乞请上殿言事,已至殿东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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