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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艳后-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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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更,在疼痛中又熬过一天的母亲渐渐进入了梦乡。一入夜便鼾声如雷的他的傻哥哥,尽管是睡在对面地上的茅草垫上,却仍在时不时地嘟唇吸溜着口水,睡得很香很香。而斯时深情中还夹杂着几分悲壮的他,却全无睡意。他恋恋不舍地凝望着病床上母亲的憔悴病容,渐至淌下泪来。人道:养儿防老。他却难以做到——如今久病的母亲还留在世上,他却走到了生命的尽头,明日或者后日,便可能去做棍下尸刀下鬼了,岂不愧对老母?岂不愧对孝子的声名?但他今夜并没有久久地沉湎恋母情结——他抹把眼泪,轻轻起身,悄悄踱出茅屋,于茫茫夜色中静静地窥望矮矮的一匝院墙,似乎要从矮矮的院墙上听到或看到一点什么。然而,京都的初春之夜寂寥且深沉,他观望聆听了好一阵儿,并不闻不见异常发生。但他仍放心不下,踏墙根处的阴影儿走进茅厕,沿着茅厕的墙头左观右望许久,这才心安了许多。但是,当他走出茅厕将要出门时,邻居家的犬吠之声陡然传来。他为之打一个寒噤,心想:莫不是盯梢者惊动了邻人之犬?不然,半夜三更,何以犬吠之声乍起?然而,短时间的犬吠过后,夜色又恢复了固有的宁静——夜籁无声,万物潜形。他躲在门洞里又向街头聆听少许,这才踱出柴门,幽灵似的过街穿巷,向荆王府迂回过去。每至转角处,他都躲进暗影深处蓦然回首观看,直至他判断身后确无监视者时才又急急地向前走。可是,当他沿着熟悉的林阴小道急急地向荆王府的后花园靠近时,却冷不丁发现前方出现了两个身影。他打一个激灵,停住了脚步。正要隐身躲闪,却见前方的两个身影抢先躲至路旁茅厕的后面去了。便暗忖:碰到的可能是两个蟊贼,见有人来,便怕被捉了去,忙躲藏了起来;若真如此,蟊贼与他是井水不犯河水,他何必为此心虚?……他心里这样想着,便装作没有发现什么,旁若无人地越过路旁茅厕,径直向前迈着大步。可是,当他走出百步回首观察时,心头不由又敲起了小鼓。因为躲在路旁茅厕之后的两个人影并没有遁去,而且迹象表明,可能正密切关注着他的行踪。于是,他警惕性极高的大脑飞快地旋转起来:莫非刘承规已怀疑到了他是荆王爷的人,便事前派来了监视他的眼线?在这般情形之下,他若去了荆王府,岂非报信不成反给荆王爷带来麻烦?于是,他掉头而回,又沿着林阴小道原路返了回来。途中为了验证他的判断,每走出一段路,他都隐身暗处回首看看,每次回首他都发现身后总跟着一个人。那人虽然亦在极力躲闪,还是被他看了个正着。于是,他步履匆匆,意欲甩掉身后的尾巴。可是,在一个路口的拐弯处,他发现前方亦有一条黑影儿晃了一下。由此他忽然意识到:今夜不管他走到哪里,刘承规都不放过他!他就像瓮中之鳖,已经没有一丝一毫逃脱的可能。此时,东方天际已现几缕灰白,皇宫大内特有的“六更梆鼓”的第一声已经敲响。梆鼓之声冲破黎明濛濛的雾霭撞击着他耳膜,有力地推动着他的脚步,催促他飞也似的朝长庆殿奔来。因为在垂死的绝望之中,他还侥幸地心存一线希望,希望利用大臣们上早朝的间隙,同荆王爷赵元俨打一个照面,递过一个眼神,将宫里的危险信号传递过去,或者心照不宣地将皇宫里发生的事情,暗示给韩钦若,让其急转荆王爷知晓,亦算他在临死之前为荆王爷献出最后一片忠心。然而,当他行至长庆殿前的时候,这最后一线希望亦成泡影。因为任中正指挥的武功太监们,此时已经在殿前组成了人的走廊,大臣们上殿,必须打此走廊下经过。他卞玉只能站在人廊之外,哪儿还有与荆王爷、韩钦若相见的机会?于是,他顿若挨了针跑了气的猪尿泡,瘪成了一团……
当长庆殿太监总管卞玉,丢了魂儿似的离开长庆殿的时候,长庆殿内大内都知太监刘承规,方宣布皇太后五日一次垂帘听政的开始。时下,荆王赵元俨与太子少保韩钦若,亦同众多黑鸦鸦站满朝堂的朝臣一样,各自站在自己的班内。不同的是,身躯伟岸、气宇轩昂的二十八太保是站在最显赫耀目的位置——近宗王公之首,而身材瘦小、其貌不扬的韩钦若,却几乎被庞大的文官队伍所淹没,如果不认真寻觅,简直就很难看到他的身影。但不管他们站在何处,其显要与卑微又多么不同,眼下的心境却异常近同——于平静外表下,内心都在七上八下地忐忑不安。因为,常时上朝极力避免同他们照面的卞总管,今日却意外地久久地站在远处直视着他们,而打望他们时的那种眼神和表情,又分明似有至要机密向他们倾诉。因此,他们都忘不掉那眼神和表情,致使他们在上殿很久很久之后,眼前还不时映现着他那绝望的眼神和表情。
赵元俨在殿堂上的心不在焉,自是难逃皇太后刘娥的眼睛。她虽然端坐于帘内,但在烛光通明之下,赵元俨的一举一动甚至每一道眼波,无不尽在她的视野中。几十年来,她曾多次怀疑赵元俨图谋不轨,但先帝甚重手足之情,赵元俨就像一只遍体生针的刺猬,谁人敢招惹?宋辽大战结束以后,她亦曾暗暗传旨于杨崇勋,命其暗察赵元俨留京期间的不法事。孰料杨崇勋刚着手侦察,便被赵元俨嗅到了味儿。他在先帝面前反咬一口杨崇勋,惹得先帝险些摘掉杨崇勋的乌纱。自此之后,她再没有招惹过赵元俨。但其感知始终告诉她:赵元俨是个阴险的老谋深算的野心家,一有机会,便会兴风作浪,以求得逞。但她一向重视证据,即使在皇权在握的时下,她亦不依仗皇权和自身的感觉严惩赵元俨。她要牢牢抓住赵元俨的犯罪证据,即使在李顺容揭发赵元俨之后,她仍认为仅凭李顺容的证言还不足定罪。若欲扩大战果,尽除潜伏于平静水面之下的暗礁与逆流,就必须掌握多方面的真凭实据,真正做到不出击则已,出击必获成功。故此,她传旨从内外分头出击——外部由杨崇勋监视荆王府,内部由刘承规等严密布控卞玉的行动。时下,她见殿堂上的赵元俨精神恍惚,对众臣的奏请几无反应,便出其不意地猛然口谕道:“八皇叔赵元俨!”
“臣在!”赵元俨闻问陡地一愣,之后方忙打躬回道。
刘太后向赵元俨从容一笑:“记得先帝健在时,八皇叔不论上朝奏事,还是上折言政,均是众王爷中最多的一位。可是,自先帝登仙以来,八皇叔不论殿对还是疏奏,好像都不曾有过。因此,吾不禁要问王爷,汝是不是要模仿徐元直进曹营——自此不献一计不发一言呀?”
“不不不!”赵元俨惶然否认道,“先皇兄朝后期,百官委顿,朝纲不振,黎庶多有困窘,怨声不绝于途,那时本王为国家为朝廷虑,自是要常常上疏殿对。而皇太后垂帘以来,时弊尽扫,万象更新,君与民同乐,官与兵共休。真可谓:莺歌燕舞皓月夜,国富民实艳阳天。在此四海一统国祚共享的大好情势下,臣作为当今的皇叔,可谓事事高兴,天天如意也。有道是:文乃有感而作,诗乃兴高而歌。今本王既寄身于太平盛世,光开心的高兴事还来不及应酬呢,哪还有心思去发牢骚提意见撰疏奏?不过,在今日的朝堂之上,臣还真有一本,不知当奏不当奏。”
“八皇叔何出此言?”刘太后顺水推舟地说,“有何本奏,尽管道来。”
赵元俨再揖道:“若本王没有记错,今年三月三日乃皇太后六十华诞。人生能有几个六十?皇太后作为万金之体,更当隆重庆祝——不仅我大宋臣民当普天共庆,就连我天朝的周边国度,亦当与之同庆。”说至此他蓦然回首面向满殿堂的文武朝臣问道,“汝等回答:对于皇太后的六十华诞,我朝廷当不当隆重庆祝啊?”
刘娥想不到他会“将”众朝臣一军,因之,不待众朝臣回应她便抢过话茬儿道:“哀家六十诞辰,皇帝已有安排。何须拿到朝堂共议?”她举目向殿堂扫出一个扇面问:“众卿是否还有面奏?”
她静待片刻,仍不见出班奏事者,便侧脸向站在身旁的刘承规递过一个眼神。刘承规当即心领神会,便拉长嗓音立马宣呼一声:“退——朝——”
刘太后下早朝刚回到宝慈殿,一杯热茶尚未饮完,就见神色慌张的刘承规、任中正和罗崇勋匆匆跨进殿来。他们三人齐刷刷地跪在刘太后面前说:“奴才启禀皇太后:长庆殿总管太监卞玉他……他投缳自尽了。”
刘太后一惊。随之又不相信似的望着刘承规等人问道,“刚上朝时,不是还好好的么?怎么眨眼就……”
“谁说不是呢?”刘承规惴惴不安地回答,“临上早朝之前,卞玉才慌慌张张返回宫里。早朝将结束时,罗崇勋才发现他不知何时不见了。就着人到他住处去找,想不到去迟了一步,卞玉他已经吐舌暴目,没救了。”
“真是一群废物!”
刘太后恼怒地盯一眼刘承规,而后转向任中正和罗崇勋斥责道:“哀家是怎样嘱咐汝等的?叫汝等不要打草惊蛇,汝等倒好,蛇还没见出洞,就已经死在窝里了!”
任中正是侍奉皇太后身边多年的太监。他一眼便能看出皇太后是真生气还是假生气。如今,他见皇太后真的动了怒,就害怕起来,赶紧左右开弓,边詈骂边朝自己的两颊扇起了耳光:“废物!废物!奴才是该死的废物……”
刘承规、罗崇勋见任中正如是,便几乎同时模仿起来。于是,三个人的耳光,一个比一个扇得响,打得脆。刘娥见此,哭不得笑不能。她一拍案子:“得了!”喝住了刘承规、任中正和罗崇勋,“早知现在,何必当初!当初哀家对汝等的嘱咐,不可谓之不详,不可谓之不细。汝等却权作了眼前的流水耳旁的风,不往心里去……”
“奴才不是不往心里去。”刘承规赶紧解释说,“奴才们还确确实实按照皇太后的旨意做了,只是……”
“只是怎样?”刘太后不无愠色地瞪视着刘承规问。
“只是粗心大意,误认为卞玉还没有发现奴才着人盯他的梢,监视了他的行动。稍不留神,叫卞玉钻了空子。”
刘娥情知人死不能复生,即使要了刘承规等人的脑袋,亦断然于事无补了。便极力压下心头之火道:“若道汝等愚昧,汝等还以为自己很聪明——卞玉不会发现汝等在盯梢。其实,从卞玉自杀这件事分析:汝等的那些小伎俩,恐怕早被卞玉识破了。如果哀家没有猜错,昨夜汝等的欲擒先纵之计,怕亦没有收到效果吧?”
刘承规斜瞄一眼跪在身旁的任中正,希望任中正从二线跃居一线,替他演一场主角,回答皇太后的问话。任中正当然能读懂刘承规的眼神,便向前移动一下膝盖回答:“奴才回皇太后话:我等原以为爽快准了卞玉的假,然后派大内高手跟踪他,就可以探明他与何人来往。孰料,到头来他哪里都没去,亦未见他同什么人联系。”
刘娥不无遗憾地摇摇头:“是不是他发现了跟踪者的行迹?”
“不像!”同样跪着的罗崇勋是夜间盯梢的直接指挥者,便不失时机地插话道,“据盯梢者讲:卞玉途经林间小道向荆王府走去时,居然发现道旁茅厕后面亦似有两条黑影,在暗中盯视着卞玉的行踪。如果说卞玉发现有人在盯他的梢,最早发现的,可能是此二人!”
刘太后听后在想:除刘承规他们之外,如果说还有人暗中监视着卞玉的行踪,那么此盯梢者是谁呢?是不是监控荆王府的杨崇勋?于是,便有意打掩护道:“夜色甚浓,又是打远处观望,汝等不见得看真切,哀家看对那个人影儿,就不必往深里追究了。而汝等急需要做的,是严密封锁卞玉的死讯。为达此目的,汝等必须立即召集知情者传哀家口谕:自时下起,有将卞玉死讯外传者,一概格杀勿论!”
“是!”见皇太后如此声色俱厉,刘承规等人方意识到对此事保密的重要性,便惶然退出分头召人传达皇太后口谕去了。他们刚出殿门,就见一贴身小太监入内禀报说:“东华门外有一姓杨的郎中,说是应皇太后之召,前来为先帝顺容李氏诊疾来了,不知皇太后是否召见?”
刘娥一听便知求见者是杨崇勋,立即对太监口谕道:“汝去传旨:就说吾这里专候着他呢。”
宝慈殿门外,刘太后倚门伫立翘首,盼待着杨崇勋的到来。十几年来,他们君臣仅于五日早朝上恍惚一见,实在是太匆忙,亦太生分了。抚今追昔,当年他们在怡香斋和别宅多次直面叙议,实在是太亲切太坦诚太令人激动和回味了。那时,她还是个没有身份的轻贱女子,杨崇勋亦只是王府的一位府臣。两人共同辅佐侍奉着一个王爷,彼此之间似乎没有一丝一毫的隔碍。每次相约相见都是那么随意,不似今日早朝这么一见还须用帘儿隔着。人生苦短,好比朝露,亦似南柯一梦,不知不觉间几十年过去,彼此间已青春不在,匆匆岁月所能留下的,仅是万花筒般的美丽回忆。为此,每次撞见或约见当年的故人,皇太后刘娥都感到无比的温暖和亲切,那种重温昔日情景的欲望也分外强烈。
忽然,刘太后眼前一晃,就见从太阳升起的方向,跟随内官走进一个人来。此人硬壳儿方帽,玄色长袍,足蹬一双高腰厚底长脸儿纱鞋,手间还握着一具走街串巷的串铃儿。见杨崇勋这番打扮,她先是哂然一笑,立刻想到:当年这位飒爽英姿的王府翊善,如今怎么也习起化装术来了。粗略一看,他还真像一位民间郎中呢。于是,她站在丹墀之上,冲那郎中微微笑着。郎中见刘太后站在殿门迎候,便趋步近前,打老远就伏身参拜:“民间郎中杨朴,参见皇太后,并祝皇太后万寿无疆!”
刘太后疾步走下台阶,躬身搀扶道:“杨郎中远道而来,一路辛苦了!”她边说边将杨崇勋扶了起来。
杨崇勋仍不相识似的打量着刘太后:“顺容娘娘现在哪里?本郎中应召而来,不知顺容娘娘疾情如何?”
“请郎中随吾进殿就座。顺容李氏已在殿庑等候郎中多时了。”
于是,杨崇勋跟在刘太后身后,诚惶诚恐地迈进了宝慈殿。就座、上茶之后,皇太后逐去了殿内殿外的宫女和太监,这才莞尔一笑问杨崇勋道:“杨大人受何启迪?居然扮起了江湖郎中?”
“老臣是看到了皇太后向全国征求名医进京为顺容娘娘诊疾的诏旨,便灵机一动,觉得扮作郎中进宫更方便些。”
刘太后点头赞道:“杨卿当年在两代四位卧病老人床前尽孝,一定请过不少郎中,对郎中的穿着打扮印象太深了。故此,化装出来,惟妙惟肖,几近以假乱真。”
杨崇勋慌忙站起作揖道:“皇太后之言极是。郎中这一职业,确实对臣的印象太深了。而且在臣下的两代老人辞世以后,我曾苦读《黄帝内经》、《难经》、《伤寒杂病论》、《千金要方》之类的医书,欲以妙手回春的医术治病救人,成为一代名医。可惜误入了仕途,庸碌至今,一事无成!”
“卿言差矣!”刘太后俏皮地侧瞥杨崇勋一眼道,“卿欲做治病救人的郎中,成就一代名医,固然精神可嘉,但三百六十行,行行有作为,行行出状元。今卿在仕途上,已为我大宋天朝的社稷之臣,还何言庸碌?何言一事无成?”
“太后过誉臣下了。”杨崇勋惶然谦恭道,“回首当年,在先帝藩邸旧臣之中,数我官位最高;再看现在,在藩邸旧臣中,正好相反,数我官位最低。当时,陈尧叟、张耆、夏守恩、夏守赟,包括王府侍讲孙姡г谀冢嵌荚谖已钅持拢扇缃瘛
“如今杨卿之至要,仍是无人替代。”刘太后接过对方话茬说,“就以眼下为例:朝廷就像一池明亮平静的秋水,看似无风无浪,清明如镜,但实则其中潜伏涌动着逆流。而真正能看到朝廷潜藏危机并能使之摆脱危机者,非杨卿莫属!杨卿甘做无名英雄的品格,何人能比?”
“不敢当,太不敢当了!”杨崇勋又起身谦虚说。
“当然,对于杨卿今后的职位,在汝致仕之前,吾和皇帝定要予以补偿,予以恰当安排。”刘娥听出杨崇勋的话语中亦有嫌官阶低下的成分,便宽慰道,“但杨卿一向深明大义,吾想在朝廷另有任命之前,还会极尽所能,不辱目前这一神圣使命的!”
“当然。臣将尽力而为之。”杨崇勋表态说。
刘太后审视一霎儿杨崇勋的表情,顺势将荆王赵元俨两次化装成太监进宫逼骗皇帝生辰八字的罪恶行径悉数讲了出来。最后道:“吾以为要查实荆王化装进宫一案,须从宫里宫外双向着手。宫里,水就这么深,人就这么多,只要认真追查,不难发现内奸。吾忧心者是宫外,是元俨在朝廷中的阴谋活动,是朝臣中的同党。赵元俨爵高权重,深得先帝宠信。先帝在位时曾露蛛丝马迹,皆因先帝庇护而无深究。先帝驾崩以后,他胸前又挂起一副八皇叔的金字招牌,包括吾这个皇太后在内,若没有十拿九稳的真凭实据,谁敢在太岁头上动土?但今日之敌情逼令吾等不得不在太岁头上动土了。现在的关键,是掌握赵元俨居心险恶的证据。没有铁证便欲在太岁头上动土,万万使不得——一者他本人不服,二者百官不信,只有铁的证据,才能置他于万劫不复之地。但要在宫外获得铁证,何其难也!故此,杨卿之使命,极其重大。杨卿在取证过程中,既要大胆,又要心细,既莫畏首畏尾,又莫掉以轻心。而且要坚信:蛇若出洞,必留其迹,就逃不过杨卿的眼睛,就难逃身败名裂之命运!对此,吾是坚信不疑的!”
杨崇勋听皇太后对他赞不绝口,便略显歉疚地道:“诸葛亮在其出师表中坦言:他将鞠躬尽瘁,死而后已。老臣何尝不是这样?只是老臣才疏学浅,难同孔明比拟罢了。但臣对皇上、皇太后的忠诚,决不亚于诸葛亮。甭看老臣有时亦发发牢骚,但对自己所负的使命,一向一丝不苟,豁出性命以求成功,就此次为例:昨日接皇太后密旨以后,臣当即便作了部署,并当夜付诸了行动。而且还于昨夜的三、四更之交,在赵元俨的后花园,发现异常情况。”
“哦!”刘娥惊喜地叫出了声儿,忙夸奖道,“果然是打虎亲兄弟,临阵父子兵啊!杨卿父子初战即有所获,实乃可喜可贺啊!何不说说,发现什么异常?”
杨崇勋略加思考,便把他们父子发现白眉道姑,杨威、杨风两兄弟双双尾追道姑,并为白眉道姑逃脱最终不知去向的前前后后禀报了一遍,最后又道:“看那白眉道姑的轻功,不仅在杨威、杨风之上,怕是在皇宫大内,亦是数一数二的高手。甚至,老臣说句不该说的话,甚至年轻时的张耆和夏守赟,亦得甘败下风。”
杨崇勋绘声绘色所描摹的白眉道姑,难免又引起刘娥的遐想:当年,太宗皇帝曾召见过青城山女道长清宁,二十八太保曾收清宁道长的年轻女徒道真为小妾;在成都府军中,九姑山庄的女庄主香姑,曾扮作道姑,匿身于王继恩的军府;老河口行刺先帝的阴谋未发之前,恰恰又是一位年轻道姑送来了匿名密函,从而帮助先帝摆脱了老河口之劫;宋辽大战中,亦曾数次发现有一红衣道姑来宋营窃取情报,那时张耆的轻功何等了得,竟追不上近在咫尺的红衣道姑,最终只能眼睁睁瞅着她飞身遁去……几十年之后的今天,居然在万籁俱寂的后半夜,从荆王府的后花园里,又蹿出一个白眉女道姑。此白眉女道姑与此前那几个神秘兮兮的女道姑是何关系?她夜访赵元俨的目的何在?凡此种种均像在她眼前腾起十里浓雾,令她难测难猜难以窥视其中的秘密。于是刘太后便问道:“汝那两个虎子,最近时离那白眉女道姑仅十余步,就没看清她的模样儿?”
杨崇勋摇首:“夜色朦胧,加上那白眉老道姑又极力掩饰自己,实在看不清楚。”
刘太后不满足似的又问:“亦没看清她的确切去向?”
杨崇勋颇为遗憾地又摇了摇脑壳:“白眉老道姑确实逃得不知了去向,但在此后,杨威、杨风却又发现了一个目标,即长庆殿的太监总管卞玉……”
“原来在林中小道上,从背后监视卞玉者,是杨卿的儿子杨威、杨风啊!”
“是的。正是犬子。”
刘太后不无遗憾地颔首,正欲点破真相,就见保圣宫杨太妃的贴身宫女尤凤仙杨柳拂风般地踱进殿来。尤凤仙常来常往于保圣宫与宝慈殿之间,频繁地传递着皇太后与皇太妃之间的缠绵思念与深情厚谊。因此,刘太后每见到尤凤仙,就由衷地感到格外亲切。今见尤凤仙进来,还未待尤凤仙下跪,她便先行报之一笑,问:“皇太妃是不是又要约吾一叙?”
尤凤仙忙跪禀道:“皇太后这次没有猜对:皇太妃说,如今的御花园春风荡漾,花香四溢,湖水明澈,杨柳垂拂,正是春游的最佳季节。为此,皇太妃特命凤仙前来请旨,问皇太后哪天有时间,皇太妃好同皇上、皇太后一起,到后苑的翠绿湖泛舟!”
刘娥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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