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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艳后-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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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呢。”
“唔!”龚美挺身儿猛一抖擞,一股怒气,便呼呼有声地从鼻孔、口腔窜了出来,“岂有此理!让自己的娘子去作别人的姘头,还会是什么好事?!”
“夫君此言差矣!”刘娥想不到谈话伊始,就会惹得龚美生气,便赶紧儿解释道,“你以为到王府的女子,便都是王爷的女人?一夜之间便都成了王府的王妃?其实,王妃只有一个,只有当今皇上钦选定了,方能聘娶。但,进王府做事的女子,却有上百个,分置于王府各处,每个人都有份差使干,亦都能食皇家的一份俸禄。直接侍奉王爷的侍女,亦只有少数几个。况且,我进了王府即便侍奉了王爷,亦决非夫君想像的那样肮脏。王爷的王妃、侍妾,决非想当就能当的。就是你逼自己的娘子去做,人家王爷要不要还两可着呢。”
龚美听罢,心里活泛了一些。他再度寻思,不论怎么讲,让七尺汉子同意自己的娘子冒充妹子进王府,毕竟是件窝心事儿。有道是:丑陋老婆终身过,美貌娘子惹祸多。如果刘娥不是貌若天仙,才艺超群,他是不会有此担心的。可偏偏刘娥是个美人坯子,到哪儿都招人喜欢。我龚美不是傻子,谁亦别想往眼里揉沙粒儿,不论张耆还是韩王,一看他们那看娘子的眼神儿,就知道他们都是披着人皮、裹着官衣的色狼,说不定哪天撕破面皮露出獠牙,会活生生吞掉娘子这只羔羊的。只不过,我龚美身在难中,不得不佯装不觉罢了。
“夫君!”刘娥见龚美一味想心思,不讲话,便打破了沉默,“还记得真州江畔一澄法师临别前的赠言吗?”
龚美长叹一口气,不作答。
“法师临别的赠言,夫君真的忘却了?”
“当然没忘。只是 ……”
刘娥审视一霎儿龚美的神色变化,又说:“天意不可违。我们夫妻走到今儿这一步,或许是天意使然。”
龚美气鼓鼓地翻一个身儿,给刘娥一个后脊梁。
“人之命,天注定。你信吗?”刘娥循循善诱地问。
龚美晃晃身子,又是沉默。
“夫君是笃信天命的,这我是深知的。”刘娥慢声细语地说,“但到了今天这一步,你是信而不言信,对吧?”
龚美哼了一声,还是一言不发。
“夫君还记得张耆说起的韩王做的一个梦吗?”刘娥继续说道,“韩王梦境里的那个女子,活脱脱就是我的样儿。做梦时韩王还没见过我的面儿,他怎么就先梦到我的呢?”
“咄咄怪事!”龚美赌气似的吼一声。
“说怪不怪,我想这的的确确是天意使然。”刘娥仍是不紧不慢,莺声燕语道,“前后联系起来想想:一澄法师讲,到京师以后,我们必有奇遇,这奇遇便应到了韩王身上。法师还要我们顺天意而行,这天意即指我们二人的结合与离异而言,当初你救我出虎口狼窝,以至我们二人结义成亲,皆天联地合,是我们应有的缘分;现在我们夫妻缘尽而兄妹情长,同样是天意安排。记得一澄法师曾留两句禅语给你:命中没有别强求,得而复失更风流。而今想来,一澄是真的料定我们要有今朝的了。命中注定我们只有几个月的夫妻缘分,你是得到了的。而如今你我的夫妻缘分已尽,是天意要你失去我这个娘子的。但失去的结果对你来说,是福不是祸,即禅语中所说的‘更风流’了。一澄法师虽没有指明‘更风流’的具体内容,但从今天张耆的话里,已经初露端倪了。他不是说了,我进王府的同时,你便可在王府谋一公差。我想这公差,即是‘更风流’的发端了。天意既然已注定我们必须忍痛割爱,迟割便不如早割了。是焉非焉,我想你是识大体顾大局的堂堂男子汉,定会尽速作出抉择的。”
话说至此,刘娥滚身下床,一边在屋中央踱步,一边观察着龚美的反应。忽然,只见龚美一个鲤鱼打挺,猛地坐个笔直,瓮声说道:“既然是天意难违,我们就按张耆说的办,今日黄昏之前,我就亲自送你进王府!”
刘娥闻此言,竟至激动得热泪盈眶,连说话的声音亦变得近似呜咽了。她“扑通”一声跪地,对龚美连磕三个响头,声泪俱下地说道:“谢兄长深明大义。小妹今生今世,决不会忘记兄长的恩德。”随后,她转跪在供在神龛里的玉皇大帝神像面前,声声凝重、字字庄严地发誓道:“玉皇大帝在上,小女子刘娥,跪伏向苍天起誓,从即日起,我刘娥将以同母手足待兄长刘美,若有一点儿虚情假意,半点儿差池,我刘娥愿遭五雷轰顶,死于非命!”
龚美惊呆呆地望着跪在地上的刘娥,激动得潸然泪下……

7效喜佛初试云雨欢使障法巧掩聘妇身(

张耆从刘娥处离开,尚未回到王府,韩王进宫议事早已回府来了。此时赵元侃独自坐在书斋里,还是一个心眼儿思念着刘娥,盼望张耆带回好消息。他天生就是个风流王爷,诗词歌赋、琴棋书画,无所不爱,无所不精,惟独不关心朝廷大事。为此,父皇宋太宗斥责他不爱江山偏爱文艺,希望他成为既爱文艺更爱江山的文武全才。但他只当作耳旁过风,眼前流水,依然故我。近月来,他是既爱文艺又爱美人,对朝廷政事,就更无暇顾及了,甚至将进宫议事、上朝议政当作了心理重荷,更觉得朝政之事兴味索然。遥想当年,他在孩提时代,对文治武功,可谓是颇多兴趣的。皇宫之内皇子、皇侄们玩游戏,他最感兴趣的是作将军、元帅,调兵遣将,东征西伐,常常以智勇双全赢得太祖称赞。有一次,他攀在大庆殿的御座龙椅上,正要对阶下的“百官”发号施令,太祖皇帝却悄无声儿地进殿来了,吓得他赶紧往下溜。太祖却丝毫没有怪罪他的意思,反倒抱他坐进龙椅问他:“想当皇帝吗?”他回答道:“皇权自有天授,岂在人意乎?”太祖听后哈哈大笑。此后,太祖对其御弟晋王赵光义(太宗)说:“三子昌(德昌,即元侃),可成大事也。”听了太祖对他的夸赞,赵元侃便愈发崇尚太祖、太宗以及历代明君、贤相的文治武功了。然而,自打太平兴国六年四月被他奉为偶像的皇叔——秦王廷美获罪以后,他就不那么热衷于文治武功了。秦王赵廷美先是以交通大臣卢多逊之罪名被谪贬为西京留守,后又被加罪流放房州,使之身心备受摧残,昔日好端端一个高德睿智、风度翩翩的皇叔被折腾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惨不忍睹,以至于惨死于房州 ……这件事,在赵元侃稚嫩的心里留下了逐不去的暗影。从此以后,他便淡化了自己所崇尚的文治武功,专心于文艺了。赵元侃有兄弟九人,除九皇弟赵元亿早夭之外,还有八个兄弟上朝当值。大皇兄赵元佐,早已出阁开府封王,二皇兄元僖,与大皇兄同时封王。赵元侃排序老三,亦于去年春三月出阁开府封做了韩王。王者,王府之尊也。但他这个王,照父皇的圣谕讲,还不到位尊权重独掌实务的年龄,一举一动都须受上、侧、暗三方的辖制——上有天子父皇,侧有乳母秦国夫人,暗有父皇派来的密探。其中不论哪一方若察他有失方正之举,便会给他一顿训斥。故此,封王一年多来,赵元侃尚无一事敢自作主张。然而这次,他犹如鬼迷心窍,竟至将接刘娥进府这样的大事亦敢擅自做主。
“张耆回来了没有?”赵元侃时不时地朝守在书斋外的侍从发问。
“禀王爷,还没见回来。”机灵鬼夏守赟探进头来回禀道。
“见他回府,叫他马上到我这儿来。”
“是,王爷。”
巳时已过,午时来临。这时赵元侃又耐不住了,便又冲门口喊:“你速去看看,寻一寻张耆……”
夏守赟没等他言毕指令,早答应一声,一溜小跑找张耆去了。其实,找不找都一个样。夏守赟见王爷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似的要找张耆,眼睛就一直朝王府大门的方向盯着呢——张耆进府要回给事房,必然打他眼皮底下经过,偌大的一个活人,他能看不着?可是,王爷既然有令,他就得去,明知空跑一趟,他亦愿王爷有个盼儿。
坐北朝南的偌大一个王府,王爷的寝宫、书斋、训事厅以及侍卫房等皆在王府的中院,而张耆的给事房,却在后院的最北端。因此,尽管夏守赟身轻腿快,连去带回亦得好一会子时光。等他转回时,还未进书斋,就听里边有人喁喁而语,凑近了听,方知是张耆回来了。
今天一早,张耆又去了义仁巷八号,同刘美商量迎刘娥进王府的事儿。刘美坚持要跟随花轿,亲送刘娥至王府。而这个看来不高又似乎十分合理的要求,竟使张耆犯起难来。回府后他径直来到韩王的书斋,将刘美的要求回禀了王爷。韩王皱眉沉吟良久方道:“本王的处境,你还不知?此事倘若闹出动静,让夫人或父皇闻知,岂不前功尽弃?”
张耆一副犯难的样儿,咂咂嘴道:“聘妇嫁女,乃凡人之终身大事,岂可儿戏?刘美把刘娥入王府,看作是胞妹出阁,提出送亲,亦是情理中事。我若当面拒绝,势必伤了情面,这样对刘娥,亦是个莫大的刺激。”
“这 ……这 ……”韩王闻言,焦躁得搓着手背离开坐椅,在书案后侧身打个旋儿,“这当如何是好?”
张耆沉思良久说道:“王爷以为这样如何?微臣和夏守恩、王继忠等明日押轿准时去接,待轿至王府街口来个急转弯,先把刘小姐的轿子抬到微臣府上,再由微臣出面,以王府府规森严,非王妃之聘不能直接进府为由,且将刘美打发回去。待夜深人静之后,再由臣等护送刘小姐秘密入府安置,不知王爷意下如何?”
韩王沉思半晌方道:“入府之谋并无不周,但仍令本王担心的是刘小姐入府之后之事。目下本王的女侍寝乃秦国夫人之女雅君,刘小姐入府,雅君必知,其母亦必知无疑。此事让本王着实难办。”
“这个——王爷尽管放心。”张耆见王爷犯难,微微一笑,眼神和话音里无不充满自信,“后院西北角儿的原作坊间,微臣已命人将它清扫整洁,正在布置。这里离给事房最近,我们几个——夏守恩、王继忠等人照顾起来亦方便。”
韩王一扫满面愁容,英俊的脸上又勃发出一股洋洋喜气,沉吟俄顷方道:“好你个张耆!居然怂恿小王金屋藏娇,该当何罪?”
张耆笑道:“王爷不要高兴过早,以后之事还很难预料。譬如,王爷所说的金屋,仅能供王爷临时夜宿,此样事亦只能守得一时秘密,况且刘小姐在王府亦须有个正当差使,秦国夫人接纳与否,尚在两可之中。白雪掩尸,迟早是要现身的,因此,此事尚需从长计议才是。”
韩王闻言,神情亢奋的面孔上刹那间又是乱云飞渡了。他蹙眉沉思良久并无个万全之策,便于无奈中有几分赌气地说:“得过且过,亦只好走着瞧了。”
张耆觉得王爷的情绪有些悲观,便鼓励他道:“但请王爷放心!车到山前必有路——有我张耆在,没有翻不过的大山,没有渡不过的大海。”
密谋已定,两人便开始商议明日迎接之事。 尚未布置停当,王府翊善杨崇勋进来禀告说:“王爷!方才秦国夫人召臣前去,初议了明日相国寺进香事宜。王爷若无异议,臣就及早安排了。”
韩王气悻悻地摆手道:“杨翊善!这王府之事,是由本王定夺,还是全由着夫人和翊善?不先禀明,汝等业已决定,岂不把本王当作聋人之耳?”
“岂敢,岂敢!”杨崇勋满脸堆笑,欠下身子,语气柔柔地道,“秦国夫人是王爷的乳母,服侍王爷十几年,想是代庖惯了。召臣议事,臣亦不能不去啊!”
韩王皱皱眉头:“翊善,请你转告夫人,就说本王明日进宫议事——不,就说本王有秘密机务待处,不能去。若去,就定在后天,或者另由夫人酌定。”
杨翊善应声而去。韩王怒视着翊善的背影忿忿地嘟哝道:“岂有此理,还总把本王当小孩子看待!”
张耆接道:“以臣之见今后最可忧的,还不是秦国夫人,而是这位杨翊善。”
韩王以奇异的目光注视着张耆:“何出此言?”
“为臣有种感觉——总觉得杨崇勋还有第三只眼睛。这只眼睛总在阴暗处窥视着我们的言行。稍有越规之处,轻者夫人干预,重者上惊圣躬。”
韩王陷入了沉思……
第二天上午,按照张耆的安排,刘娥被迎进了张耆家。中饭后,经张耆花言巧语一通解释,刘美便带上韩王赠送的三百两银票,高高兴兴地转回义仁巷,等待着王府为他派公干差事去了。但这会儿刘娥却现出了心神不宁的阴郁样儿。她见张耆的房舍建筑、室内摆设皆显老旧,决非去冬才出阁开府的韩王府所有,仅有几个前后照应的侍女、妈子,亦颇粗俗,全没有高门王府侍女的高雅气派。由此她断言,目下驻足的这间房子,并非她要去的目的地——韩王府。少时,张耆将诸事安排停当,便来到刘娥下榻处。
“此乃何处?”见张耆进得门来,刘娥便狐疑地发问。
事至如今,已无继续隐瞒的必要。所以,张耆略示惊讶,便笑应道:“此乃下官之寒舍也,权作小姐临时落脚处,请刘小姐切莫见怪则个!”
刘娥听了心里冷冰冰的,仍强作笑模样,谦和地说道:“张官人太客气了。进京以来,幸得官人多方关照。此后小女之命运系在官人身上,还望张官人想方设法,妥善安排则个。”
显而易见,此时刘娥已为自己的前途忧心忡忡了。张耆见状便宽慰她道:“刘小姐过虑了。今后,有韩王这棵大树荫庇,刘小姐自是今非昔比了。故此,请求关照的当是在下张耆,而非小姐您。”
“官人见笑了。”刘娥越发神色凄然地道,“官人是九品朝廷命官、王府给事,小女子却连个正大光明进王府的资格还未取得,两者岂可同日而语焉?”
张耆暗自一惊:刘娥的两句话,居然点破了他和韩王议定的全部机密。于是,他无限同情地望刘娥一眼,方道:“听刘小姐之言,莫非……”
刘娥摇首打断了张耆:“傻子呆子亦当明白八九分了——接人进王府,中途却要滞留,天下哪有这等规矩?这个事实说明,韩王是不敢或者不愿于大庭广众之下迎小女子进王府的。”
张耆心头一缩,惊讶得眼睛竟至瞪圆了。他想不到刘娥会疑心韩王,便急急忙忙挑明说:“本打算慢慢禀明的,现今,刘小姐已无端疑心韩王,就只好索性提前禀明。王府规矩大,有品阶的差人数额,都是皇上钦定的;皇上还钦命奶母秦国夫人为监府,王府的女侍人选,不经夫人同意和认可,是不可擅自收纳的。而夫人所选,十之八九皆中年以上女子 ……”
听过张耆的介绍,刘娥对王府内的情形已大体了然了,对韩王的行动,亦能有所理喻。“谢谢官人开导。”待张耆收住话头,刘娥言辞由衷地说道,“小女子所重的是一个‘情’字,只要韩王真心向我,此外之事,我便统统不在乎了,但凭官人安排便是。”
从刘娥寄身处出来,张耆径直走向自己的书斋兼卧室。因在韩王府当值,这间房早就尘封日久了。今因刘娥滞留虽将它加以清扫,其空间里还弥漫着浓浓的土腥味儿。他踱至门口尚未入内,就听屋里传出了他的同僚王继忠和夏守恩的声音。
王继忠,开封府人,其父乃骑军校尉,死于幽州战事。他六岁补东西班殿值。跟张耆、夏守恩同庚,目下虽只有十八岁,却领了十二年的皇上俸薪。在韩王府给事中,他同张耆一样文武兼备、足智多谋,所不同的,张耆多机敏,他却多柔韧;张耆是外露性格,他是哑巴吃饺子——心里有数。他俩和夏守恩三人,是韩王赵元侃的心腹智囊,韩王若要干一些上避天子下瞒秦国夫人的勾当,此三人常常出谋划策,操持承办,他人便莫属了。
“安排妥帖了?”张耆进屋便问。
“万无一失。”王继忠、夏守恩同时起身回道。
“新房呢?”张耆进一步叮咛。
“已布置停当。”夏守恩答道。
“王府门口的护卫室呢?”
“王都头收了银子,我点名安排了可靠的自己人。”王继忠回道。
“秦国夫人那里呢?”
“小恙未愈,特嘱御医今晚诊视,服药之后,遵医嘱她老人家必须卧床。”
“妙!”对王继忠的安排,张耆颇为赞赏,“杨翊善那里呢?”
“正好翊善的两位高堂双双染疾,王爷命他探视去了。”
张耆闻言高兴得一拍桌案:“着!万事齐备,单等子时至了。走,上鸳鸯楼,在下为二位请一壶‘女儿红’。”言罢,三人迤逦出门。
当夜,夜深人静,王府街沉浸在浓浓的夜色之中,偶有灯光从不眠的窗口射出,时有更夫的梆声传来,更增添了夜半子时的诡秘与寂寥。
一顶四人抬小轿,在一盏风灯的引导下,悄然前进。持灯者是张耆,跟在小轿后面的身着玄色夜行衣、手握四尺长剑的两个蒙面人:一个是夏守恩,一个是王继忠。
四人抬小轿还未至王府大门,就见两扇嵌有鎏金虎头门环的黑漆大门缓缓洞开。走在轿前的张耆只向门卫招招手儿,小轿便颤颤悠悠地越门而入,霎时间留在身后的仍是寂寥与黑暗。小轿穿前院过中院直抵王府后院,随后绕过一个演武台,便直奔西北方向最偏远最黑暗处。少许,这一干人等来到坐北朝南的一爿房子门前,轿子便轻轻落下,只见房门开处,便有一束艳艳的红光从室内透了出来。张耆掀开轿帘,刘娥款款而出,迈门槛进得屋来,她眼前霍然一亮,只见咫尺之前的韩王赵元侃,带着一脸灿烂,正满面红光地笑望着她。
“小女子刘娥,拜见王爷殿下。”她忙不迭地躬身要下跪,被慌了神似的赵元侃上前搀住了。
“私下聚首,切勿行此大礼!”韩王笑吟吟地说道,“倘有他人在侧,小王就只好听由刘小姐自便了。”
“谢王爷礼外开恩!”刘娥后退半步蹲身儿福了福,“小女子乍入王府,便得王爷如此垂爱,倒叫奴妾于心不安了。”
韩王灿然一笑,向北墙居中桌案旁的坐椅摊摊手:“刘小姐,请!”
“王爷请。”
在彼此的谦让声中,刘娥于红木方桌右侧的椅子上坐了下来。她乘就座之机瞟视屋内,只见四具高座儿的鎏金烛台分置四个方位,烛台上熊熊旺燃着的艳艳红烛,将屋内的角角落落都照得红彤彤亮堂堂,一派生机盎然、喜气洋洋。房间没有“喜”字,没有“洞房花烛”之类的吉祥饰物,但双人榻上铺叠的毯褥衾枕,无一不是大红大绿中间现着杏黄,其色泽与式样,亦皆是高门贵府大婚时方用的上好蜀地绣锦。
“可满意否?”韩王指着室内的陈设布局笑问,“这里便是刘小姐的卧室。仓促安排,有不合心意处,容日后改制添减。”
刘娥颔首嫣然一笑,羞掩樱口,随之低头不语却并不避韩王的目光。桌中央烛台上红烛高照,闪现一派灿烂的烛光。咫尺之间看美人,赵元侃那颗不安分的心,亦和刘娥一样,看似安详,实则跳得厉害。屋里极静极静,烛花儿毕剥的响声,偶尔惊扰一下韩王的目光,他静静地细细地贪婪地审视着伸手可触的绝代佳人,仿佛美人身上的任何部位无不秀色可餐。只见她青丝如墨染,秀眉如春山,明眸灿若星,樱口含羞,笑靥浅浅。他还清楚地记得,第一次约见她时,她身着的是水红色的长裙,墨绿色的短衫,项前领口上一左一右各镶嵌一颗杏黄珍珠,将其玉面桃腮、明眉亮目映衬得更加娇娆艳丽,绰约灿烂。今儿个,她将红绿两色倒个个儿,愈发显得仪态万方,娇赧可掬。
“真是太美了 ……”看着看着,韩王不禁自语出了声儿。这当儿,她美眸亮星般地闪了一下,一个娇柔的媚眼,正和他的目光相撞。她慌不迭地收敛秋波,随之又是抿嘴儿一个嫣笑。
这时,他再亦按捺不住潮水般袭来的性欲,只觉一股热流的冲击波,火辣辣地充溢了全身,冲昏了头脑,恍惚了二目,碰撞着小腹,最后集中于那个悄然勃起的阳物上。他是第一次这么接近细看女子,亦是第一次在女子面前性欲勃发,不能自抑。他两目迷离,红涨着的流溢着欲火的面孔上,裸带着难堪与羞怯的憨然笑态。他悄悄地游游移移地向她凑近再凑近。她想迎过去,迎接他的热烈与疯狂,亦尽情地发泄着自己的欲情与爱慕。但理智约束了她,她强迫自己装出矜持与羞怯,因为她已经有过一次这样的冲动了。当初,龚美向她扑来的时候,她亦曾疯狂地迎合过。正因为有了第一次,这次,她不能了。她时刻牢记,进王府的刘娥,仍是位十五岁的纯情少女,而不是一个有过情爱史的聘妇。所以,不论凭感觉还是听那急急的粗粗的喘息声,尽管她均能意识到他正向她凑近,愈来愈近,以至于口里呼呼的热气触到了她的前额和面颊,她仍是那么静静地秀面含春地垂首看着足尖儿,并无丝毫乍开双臂钩住他的脖颈迎接他的狂吻的表示。
他轻轻地怯怯地从侧面偎依过去,将臀的半边坐在她坐的椅扶手上,将她上身和头部小心翼翼地揽过来。这时她才有所表示,顺从地将头扎进他的怀里。
韩王双手捧住她的粉面,看准红唇就是一阵儿狂吻。她索性站直身子,仰颏儿予以方便。他吻她的口,她的眼睛,她的两腮和颈项,而后紧紧抱定她,向卧榻倒去。他还是个雏儿,从未近过女色,十分不得要领。他抱定她在床上滚来翻去,先是两手茫然地揉搓一阵儿她的上身,而后,突然变得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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