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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华野史-第1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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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王不有英雄将,争脱重围奏凯还。 

开山既保秦王归寨,史岳、王常皆因败兵来会。秦王顾诸将曰“此阵若无开山,险陷性命于数人之手矣 !”开山解下衣甲,身上矢石之伤浸透重铠。秦王看见,嗟叹不已,命排筵重赏开山。房玄龄曰“秦兵得胜,明日必令挑战。”秦王曰“何以破之?”玄龄曰“兵临彼境,深入重地,难以久持,只宜设计以破之。”乃令刘弘基引一枝军伏于高墌西北污泥涧畔,听举火为号,出擒秦兵。又令白显道领一枝兵伏于大周山下,以截秦之救兵。又令史岳、王常各引兵五千从秦兵寨后抄出,夺其粮草、器械。又令马三保率铁骑五千,保秦王亲自挑战。调遣已讫,诸将各领计而行。房玄龄、杜如晦与李靖山顶举火,号令诸将。 

次日,秦兵果来挑战。秦王披挂,与马三保等出阵。仁杲闻秦王又出,欺其怯弱,便出阵前,更不打话,轮刀直取秦王。 

秦王迎敌,杀不数合,秦王败走,仁杲拍马后追。秦王且战且走,玄龄在山上见仁呆追入污泥涧,遂放起火炮来。唐兵四起,刘弘基引兵先迎秦王渡涧,韩简、罗宗睺后面迫至,马瘦力劣,跳不过涧,连人带马,一齐陷于污泥。泥深数丈,挣跃不起,弘基厉声一呼,钩镰手两下齐出,将韩简、罗宗睺搭倒获之。 

仁杲在后,见前二马陷泥,亦不来赶,勒马而回。郑庆、许华听知二人被擒,正欲杀来,被殷开山挡住来路,斩郑庆于马下。 

许华抵死欲进,忽小卒马后报曰“唐兵抄入大寨,焚吾粮草,将衣甲器械尽夺而去。”华听言大惊,遂抽兵救寨。 

此时开山追于后,史岳、王常拦于前,三将夹攻,斩其副将孙伯。华力战而出,唐兵左右冲突于高墌山下,秦人首尾不能相救,士卒大溃,斩首数千级。仁杲与诸将走入城,坚闭城门。秦王亲率二千轻骑追之,谕诸将曰“破竹之势,不可失也。”遂进至城下,围裹数重,如铁桶相似,水泄不通,喊声大振。仁杲自登城观看,唐兵八面,分布整齐,军马雄伟。比及夜半,守城军士自相谓曰“今唐兵锋势甚锐,难与为敌。 

仁杲岂秦王之对手?死在旦夕,不如归附秦王,免受刀剑之苦。” 

至是互相抛戈弃甲,争自投下。 

仁杲见军士离心,各无斗志,计穷策尽,遂大开城门,负袒投降。城内百姓,香花灯烛,迎秦王入城。安抚军民,籍其户口、粮米之数,金银、彩绢、珠玉封号在库,止带仁杲并罗宗睺数人赴长安面君,其余将土俱各仍居原所。令李靖权守其城,以候圣旨定夺。是日秦王设宴,犒劳三军,拔寨而起,奏凯还朝。丽泉诗云纵横战马滚红尘,仁杲无谋粪土臣。 

不是世民谋略远,焉能一鼓灭西秦。 

秦王子了西秦,早有小校飞驰长安报捷。帝大喜,谓裴寂曰“卿昔教朕受降李密,今日世民得志,必不利于密矣。” 

寂请问故,帝曰“世民与密本势不两立,每欲报密之仇,而不可得。今奏凯还朝,其气昂昂,见联纳密之降,又妻以公主,其心愈忿,必不肯容。卿有何策?与朕谋之。”寂曰“此事甚易,只叫李密远接秦王百里之外,曲尽臣礼,岂有人以礼来迎、而遽杀之乎?秦王虽怒,见之意必稍解。待其入朝,陛下美言谕之,必无害矣。”帝曰“卿言当理,亦良策也。”急令宣入,帝谓李密曰“卿自来此,与世民未尝觌面,朕恐世民怀念旧恨,不利于卿。卿可远接,曲尽人臣之礼,勿使有失。” 

密曰“臣自投拜,期在犬马之报,此事全托陛下天威。” 

帝曰“无妨,卿可速行。”密辞唯唯而退。毕竟还是如何? 

总批仁杲兵败南走,秦王乘胜而追,岂意其四集之兵交战,及被困于大周山下乎。犹幸有开山骁勇,独与六将相持,卒保秦王之出重围,一鼓而灭西秦,固其谋略然哉。吾不知秦王奏凯之日,尚与密怀旧恨否也。 




   
   
第三十八回 秦王十计羞李密 



当日,李密即领原跟随将士二十余人离了长安,望北而行,直至豳州。哨马报说秦王人马至近,李密慌问祖君彦曰“秦王有问教,吾如何对答?”君彦曰“不问则已,若有问时,只推圣上教臣远接。秦王虽怀旧意,亦不敢加害于大王矣。” 
密曰“此言甚善。” 

二人正在商议,忽见一彪人马奔来,密慌与众将近前迎之。 

但见金鼓喧天,炮声振地,锦衣队队,花帽簇簇。左右总管十八,两边剑戟排匀。前面数行高声喝导,正中坐下世子还朝。 

密与众将分班而立,令乐官坝篪迭奏,鼓瑟承迎。马上之将大呼曰“吾非秦王,乃是长孙无忌、刘弘基也。秦王尚在后面未来,汝是甚人?可立待之。”李密闻言,心中气恨懊恼秦王待我何薄!以此二人装作王子,与我来接,特地如此羞我。 

欲待不接,又恐主上见怪;若接则羞脸难藏。 

与众将正在懊恼,又见一队人马排列而来,蛮舆耀目,剑戟森严,旗分五色,凤起蛟腾,喝声渐逼向前,两面回避金牌。 

李密暗思必是秦王,遂拱手而立,呼接千秋。马上二人笑曰“吾二人殷开山、白显道也,大王欲接秦王,后面保驾帷幔高坐是也,大王可向前迎之。”李密听言,捶胸跌脚,满面羞惭,仰天叹曰“大丈夫不能自立,屈于人下,受此耻辱,何面目立于天地间乎 !”即欲拔剑自刎,王伯当向前急夺之曰“大王何如此自寻死耶?昔战国之时,越王勾践为吴王夫差所败,栖于会稽山,身请为奴,妻请为妾。夫差赦其死罪。勾践归国,乃苦身焦思,卧薪尝胆,志在复仇。越后十年生聚,十年教训,一旦兴兵,灭了吴国。大王不可因小以失大也。”密曰“吾亦人杰也,安受此腌臜恶气?”伯当日“时势如此,请大王思之。” 

此时李密怒气略息,忽人报曰“前面风卷出一面黄旗,大书‘秦王’二字。今次来者,必是秦王。”密无柰,只得侍于路侧。骤然一队人马到来,飞旗彩耀,宝驾相连,将跨银鬃之马,浑如璧玉麒麟。力士前引,掌扇后随,史岳、陶武钦依队有进,王常、丘士尹按辔徐行。四将认得是李密,各在马上口称“大王休怪失礼 !”密与数将默然无语,不觉眼泪流下,连声叫苦。伯当三回五次,只以忍言慰之。 

原来秦王听知李密投唐,欲报前仇,帝令李密来接,特地交十将妆作秦王车驾,与密接见,不是秦王,十次羞耻。时马三保、洛阳史二人排列左右护卫,犹如天王之状。李密见是秦王,向前告曰“老拙有失远迎,殿下勿责。”言未绝,只见秦王认是李密,即咬牙嚼齿,怒发冲冠,手持宝雕弓,兜满弓弦,搭上一箭,吓得密将祖君彦、周臣、王伯当三人俯伏在地,面如土色。密跪在后面,两手捧住其脸,彷惶战栗不已。秦王见三人在地下打作一团儿,犹如宿犬之状,即收其箭,以弓梢指定李密,骂曰“汝这匹夫逆贼,谁教汝来?本待射汝一箭,报却缧绁之仇,恐连累了这三人的性命,说我不能容物。暂饶汝的性命,权寄汝这一颗狗头在颈,想亦只在早晚。”大喝一声,李密唯唯惶恐而退。秦玉驾入长安。次日,面奏唐帝“托父王洪福,今擒得薛仁杲、罗宗睺囚在监车,专候圣旨发落。” 

帝大喜,即令武士拥出,斩于市曹。当日,帝赐秦王金一千两,银二千五百两,蜀锦一千匹,其余将土皆论功升赏。 

却说李密含羞退归邢府,旦夕坐卧不安,忧形于色,私谓王伯当日“汝教吾归唐,深言神尧大德。今见秦王,身若芒刺,令吾坐不安席,如之奈何?”伯当日“屈身守分,以待天时,不可与命争也。”当日散去,李密心中转闷,无计可施。 

是夜月明,密思昔日如此英雄,独霸金墉,今日如此受人之制,放声而哭。忽见一人自外而入,大笑曰“主上何故如此?有何不决之事,何不与我商议,而自苦也?”视之,乃祖君彦也。 

密请问之曰“吾所苦者,受人之制也。”君彦曰“何不往山东收抚士卒,取王世充如拾芥耳。实取大业于人之下,非大丈夫之志也。”正商议间,一人倏然而入曰“公等所谋,吾已知之。吾亦随往,暂助一马之力。”密大喜,请坐而问之,乃贾闰甫也。三人共议,闰甫曰“只恐唐帝不肯大王前去。” 

密曰“吾有金银、珠玉、眷属、士卒在彼以为质,当必不疑。”次日,密入见帝,拜于阙下。帝问其故,答曰“自投唐后,累荷重恩,未有寸功补报。今山东之众,皆臣故时麾下素所训练之人,臣请往其地收而抚之,以助国威,惟陛下察焉。” 

帝大喜曰“卿所言极当,既是要去,必须得一将士辅助,以防不测。”密曰“只消臣之手将王伯当足以获矣。”帝乃遣伯当与李密同行。 

当日李密得旨归府,便收拾鞍马,乃裹糇粮,以为行计。 

独孤公主向前谓密曰“大王何如此之慌速?似有惊惧之色。” 

密曰“吾有一事,非汝所知。”独孤公主曰“请问其详。” 

密曰“吾欲背唐而去,只虑汝在此,故吾有忧惧之意。” 

独孤曰“是何言乎?吾兄待汝不簿,极其富贵,有何不足之处,欲往何所?”密曰“主上恩宠虽厚,汝侄羞我何多?今势不两立,特往山东,收集士卒,随时应变而举事矣。”独孤曰“吾以汝为好人,尽心报国,今日何为此不忠不义之事乎? 

此等之人,狗彘不食其肉,何可言乎?”即口唾其面,大骂不已。此时李密性如火焰,即拔佩剑对面劈去,独孤首随剑落,七窃进出,鲜血淋漓,遍于地下。王伯当日“大王何故杀死公主?祸即至矣 !”密惊曰“我一时躁暴,事至如此,汝作何计较?与吾谋之。”伯当日“此事千万不可漏泄,大王急将左右之人封闭一室,不与往来,作急收拾鞍马,平明速行。” 

李密依言。次早天尚未明,密跨银鬃马,持点钢刀,同王伯当随行六十余人径出北门,飞奔而走。 

北门飞报李密夺门而去,轻骑六十余人皆望北行。至申时左侧,又邢府中人来告知秦王,说李密将独孤公主杀了。众臣愕然,一将挺身出曰“李密杀了公主,背唐而去,必反于山东,是纵虎伤人也。某愿将三千铁骑生擒李密与殿下。”众视之,乃幽州总管盛彦师也。秦王曰“此贼背义忘恩,杀姑之仇,如何不报。今去已远,作急赶去。”于是率领精兵,尽数皆起,并力追赶。三日至马回川,看看赶上,见李密、伯当在前,相隔不远,彦师大喝“李密休走!秦王在此。”李密回头,果见尘头起处,一彪人马来到。上面风吹动秦王军马旗号。 

彦师大喝曰“汝杀独孤公主,却走这里,吾奉秦王钧命,特来捉汝。”密曰“与汝本来无仇,何如此之迫邪?”秦王随后继至,骂曰“匹夫逆贼,尚敢多言 !”即在马上高声大呼“王伯当!吾欲射死李密,汝可前来辅吾,免汝一死。”伯当曰“生为魏公臣,死为魏公鬼,忠臣岂怕死哉 !”遂持刀欲战秦王。秦王大喝一声,众军士弓弩齐发,箭如雨下。伯当急不能战,舍命抱住李密之身,更不抬头,百般遮护。可怜李密、伯当并六十余人,不移时皆死于马回川行宫山下。密死年六十二岁,武德元年冬十一月也。史官有诗云李密为君笑霸王,谁知今日叠尸亡。 

古今多少英雄将,那个忠臣似伯当? 

丽泉单赞伯当一绝云世子运机筹,伯当一旦休。 

心怀安国恨,眉锁庙堂愁。 

英气连霄汉,忠心贯斗牛。 

至今魂与魄,犹绕凤凰楼。 

李密被盛彦师枭下首级,送入长安。帝大喜,即将李密首级号令四门,将邢府所积金银绢彩尽赐秦王、彦师二人。密死之后,其将徐世绩据守黎阳,未有所属。帝遣魏征说之,世绩即籍郡县户口士马之数,奉表来降。帝大喜,遂赐姓李,加为左卫大将军。 

是年四月,帝大宴群臣,正饮酒间,忽报谷州刺史何如璧表称报洛阳王世充累犯边界,打天谷州附邑,十分危急,作急引兵救援。帝即命秦王率人马十万前去抵敌。秦王领命,即调人马望洛阳进发。正在起行,又哨马来报刘武周兴兵侵犯边界,动扰并州,锋势甚锐。帝曰“且教齐王元吉紧守城池,待世民征服王世充,移兵并州,以拒周武。”毕竟还是如何? 

总批或称密似项羽,非也。项兴五年霸天下,密连兵数千百战,不能取东都。始玄感之乱,密首劝取关中;及自立,亦不能一鼓而西,宜其亡也。然礼贤得士,乃田横之徒欤?贤于陈涉远矣。意使密不为叛,其雄才亦不能容于世云。 




   
   
第三十九回 刘武固定扬称帝 



刘武周,景城人也。其父名匡,徒居马邑。母赵氏,尝夜坐庭中,见一物如雄鸡,光烛地飞,投入其怀,有娠而生武周。 
为人骁悍,善于骑射。大业十三年,应募征辽有功,还为马邑校尉,甚得太守王仁恭之所亲爱。 

后武周日久,遂与仁泰侍妾私通,恐事泄见诛,又见天下已乱,阴有异谋,乃扬言于众曰“今岁饥民困,相枕于野。 

府尊王君闭仓不恤,岂忧百姓意乎?”众人闻言,皆起忿怨。 

武周密知人心已摇,即诈称疾不出,耸动远近豪杰,往探其病。 

武周乃杀牛纵酒,大言曰“盗贼方起,百姓饥饿,壮士守分者死于沟壑。今官粟红腐于仓,谁能与我共取之?”当时诸恶少年皆愿相从。 

武周至次日,与其徒张万岁等十余人候仁恭升厅视事,武周上谒,万岁持刀自后随入,斩仁恭于地下,持首出徇郡中,无敢动者。遂开仓以赈贫乏,驰檄郡县,远近皆来归附,得其万余,自称太守,进据汾阳宫。所得宫入,选其丽色者悉送于突厥始毕可汗。 

可汗大喜,遂赐以狼头纛一面,立武周为定杨可汗,僭称皇帝。封妻沮氏为后,改元天兴。封杨伏念为左仆射,封妹婿苑君璋为内史令,宋金刚为西南道大行台。结连突厥,倚以为助,起发人马二万,进攻大唐。 

金刚言曰“唐之人马不可轻视,臣保一人,可为先锋,同提军马到彼,必获全功。如负所举,治臣之罪。”武周曰“卿若荐贤,实为国家,以图补报,非一人之私也。惟得其当,何罪之有。但不知举着甚人?”金刚曰“此人姓尉迟名恭,字敬德,朔州善阳人也。应武举出身,使一杆虎根竹节鞭,重计八十二斤。常跨一匹踢雪乌骓马,上下驰骤,奔走如飞,有万夫不当之勇。得此人充为将,东征西伐,天下不足定矣。” 

当日武周建言,即遣人致书束帛径往朔州,聘召敬德。不数日间,敬德惠然已到。武周急召来见,其人身长九尺,膀阔有围,满部须长一尺二寸。面如铁色,目若朗星,威风凛凛,气宇昂昂。敬德上殿,纳头便拜。武周以半礼答之,通其来意,武周曰“孤因金刚之荐,见闻足下武艺盖世,以薄礼来聘,垂临敝境,擢用汝为前部,同金刚领兵征伐唐国。汝可尽心助孤,不负所举,他日富贵共之,孤之愿也。”敬德曰“臣[不] 

才,荷大王之召,恐不堪职。既以领命,敢不竟力以报。”武周曰“金刚所荐不差,孤素知足下高[雅]之士,深明为将之道。敢问将者,三军之司命,国家之安危,所系甚大且重也,可得而闻乎?” 

敬德曰“将有五才十过所谓五才者,智、仁、信、勇、忠也。智则不可乱,仁则能爱人,信则不失期,勇则不可犯,忠则不二心也。人而有此五才,然后可以为将矣。所谓十过者,有勇而轻死者、有急而心速者、有贪而好利者、有仁而不忍杀者、有智而不心怯者、有信而妄言人者、有廉洁而不爱人者、有谋而心绥者、有刚毅而自用者、有懦而喜任人者。将有此十过,则不足以为将矣。故善将兵者,具五才,去十过,攻无不破,战无不胜,谋无不成,可以无敌于天下矣。”武周曰“今之为将者何如?”敬德曰“今之为将者,或有勇而无谋;或有谋而无勇;或恃己之能而不容众;或外温恭而内慢易;或矜贤位而恶卑贱;或性骄傲而耻下问;或扬己之长[隐]人之善;或藏己之过彰人之罪。此皆为将之弊,而今皆[从]之,所以不善为将也。”武周曰“若汝为将,则何如?”敬德曰“若臣为将,非敢自为夸张,实出古兵法,但人不能知耳。用之以文,齐之以武,守之以静,发之以动。兵之未出也如山岳,兵之既出也如江河。变化如天地,号令如雷霆,赏罚如四时,运筹如鬼神。亡而能存,死而能生,弱而能强,柔而能刚,危而能安,祸而能福。机变不测,决胜千里。自天之上,由地之下,无所不知。自内而外,自外而内,无有或违。十万之众,百万之多无有不辨。或昼而夜,或夜而昼,无有不兼。范围曲成,各极其妙。然由洞达古今,精明易学,定安险之理,决胜负之机,神运用之权,藏不穷之智,奇正相生,阴阳终始,然后成。仁以容之,礼以立之,勇以裁之,信以成之。如此则成汤之伊尹,武丁之传说,渭水之子牙,燕山之乐毅,皆吾之师也。此乃敬德为将之道,养之有素,不敢不告也。” 

武周见敬德议论如长江大海,一泻万里,欣然喜曰“孤得足下,可比之汉得韩信、蜀得赵云胜十倍矣。”即赐酒戴花,封为先锋之职,同宋金刚领兵前行。次日,到教场中敷演,调遣人马出城。前军敬德,中军宋金刚,后军寻相。但见旗分黑白,剑戟森严,马步军兵浩浩荡荡,杀奔并州一路而来。 

却说齐王元吉自留守并州、太原,日以射猎为生,整月不理公事。尝言吾宁三日不吃饭,不可一日不游猎。其网索之车亦有三十以上,随军躧踏田禾,抢夺商货。每向通衢人丛之中拽弓试箭,惊百姓躲闪,笑以取乐。自以承平无事,全不以军伍为急。忽见哨报金刚领兵而来,慌聚众将商议。元吉曰“今刘武周遣宋金刚率领人马直抵吾境,众将有何妙策,可以杀敌?”李仲文挺身进曰“吾闻金刚有一部将,原是胡氏之子,朔州善阳人也。后过养尉迟可大,因冒姓尉迟,名恭,字敬德,武艺精熟,有万夫不当之勇。使一杆竹节鞭,重八十二斤,人不可敌。当请勇敢之士,先须力战,后以智擒之。”元吉曰“敬德虽勇,无谋之辈耳,不足为惧。金刚斗筲之徒,其性暴悍,利在速战。今来粮食不继,难以久特,莫若坚闭城门不出,以老其师。不过旬日之间,粮绝士困,乘其弊而击之,无不胜矣。”殷开山曰“殿下所言非矣,岂有人无粮草,敢来伐人之国乎?武周方欲举亨,兵食必足,莫言旬日粮尽,便是一年彼亦应付充足。今闭城不战,则示弱耳。并州士马精强,以一当十,岂惧此逆贼乎?莫长他人锐气,灭却自己威风,早为出战,请以决疑。”元吉曰“汝等所见甚明,吾意已决。”即令宇文歆为前部,殷开山、张达为左右护卫,窦悦、苏峻为合后。 

元吉议遣已毕,遂引了人马出城,直至八仙坡下,平川旷野,列开阵势。正直四月,天气略热,等候一日,早望见刘兵到来。当晚不战,次日辰牌左侧,三通画鼓响处,门旗影里,元吉出马头戴紫金盔,身披黄金锁子甲,左右锦囊插狠牙箭,手持枣木槊,坐下赤兔马,高声大骂“逆贼!无故兴兵入寇,早早投降,不失封王之贵。愚迷不允,洗颈受戮。”骂尚未了,对阵上敬德挺身跃马而出头戴镔铁盔,体挂绿锦战袍,身披狮子连环铠甲,腰系弯弓带箭,狻猊宝刀,手持虎根竹节钢鞭,坐下雪蹄乌骓马,果是黑煞天神。睁圆环眼,喊若巨雷。 

元吉见了,心中惶惶,回头问曰“谁敢出战?”阵中一将,纵马挺枪而出。元吉视之,乃并州长史李仲文。两骑相交,战不数合,被敬德一鞭打于马下。元吉便勒马入阵,敬德挺鞭直冲过来。元吉大溃,四散奔走。敬德在阵中如出入无人之境,背后过来殷开山、宇文歆,三军皆至,来救元吉,敬德方退。 

三处各折了人马。张达、窦悦军马都到一处商议,言敬德英雄,果是无人可敌。正忧虑间,小校来报敬德搦战,三处首领各自上马归本寨,军分五队,布列向前。遥望敬德一处马军绣旗招扬,先来冲阵。前军谢文应出马挺枪去迎敬德,交马手起一鞭,打文应于马下。众人心胆俱丧,殷开山骤马出曰“吾受齐王厚恩,何不以死报 !”手持长柄宣花月斧,飞马而出。敬德挥鞭拍马而来,与开山战到十合,敬德一鞭打中开山背心,弃斧于地,两手抱定,屈身负痛而走,口吐鲜血,淋漓不止。众队军士一齐呐喊,敬德迳冲窦诞军,诞轮双刀直迎敬德。敬德睁目大叫,挥鞭来战两合,诞拨回马落荒而走,敬德骤乌骓马赶来。那马飞走如风,看看赶上窦诞,挺钢鞭望后心便砍。旁边转过张达,怒发冲冠,挺枪飞马大叫“逆贼休走,吾在此与你共斗一百合 !”敬德见了,弃了窦诞,便战张达。达抖擞神威,酣战敬德,各队军士一齐助喊。张达终是力怯,枪法杂孔,被敬德大喊一声,活捉过马去。众军各自逃生,日色已晡,两下鸣金收军。未知张达性命如何。 

总批武周结连突厥,倚以为助,自是而欲进兵大唐,乃拔扈之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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