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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华野史-第3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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弄的了。内中只有一个人,安闲自在,转忧为喜,不是别人,正是老袁次子克文。他对于帝制本不赞成,又与乃兄克定素来不睦,果然将来克定继登大宝,自己的性命便握在他手掌之中,只要他轻轻的下一道命令,不怕你不到枉死城中去挂号投到,临行时还要叩谢天恩。再加平日看见史鉴上历朝帝王骨肉摧残的事,不免寒心。近来又见筹备大典,势在必行,便终日和几个心腹友人商量,一时想要遁迹山林,一时又想出家修道,踌躇再四,终非万全良策,因此尚委决不下。至于六君子十三太保这班人,他看了如同助恶瘟神,向来决少往来,这班人也拿克文当书呆子看待,不屑与他通声气,直到现在远走高飞,克文依然躲在鼓里。今日见了老袁这番举动,才晓得帝制不能存在,种种谋略,全归画饼,自己的生命,借此可望保全,好像断头台上,遇赦放回,这一喜非同小可,从此与刘氏夫人摩挲金石,唱和诗词,安享清闲之福,更不愿与闻外事了,这且慢表。
再说老袁次日便有命令,特任徐世昌为国务卿,段祺瑞为参谋总长,责成他们办理善后事宜。当在政事堂召齐重要人物,开联席会议,决定办法三条(一)电知驻外各公使,将帝制撤销事件,转告各国政府驻京外使,由外交部次长曹汝霖面达。(二)责令警厅晓谕国民。
(三)通令各省大吏,销毁推戴书,及代表名册,并征求其最后意见,限二十四小时答复。
散会后,世昌亲自入府,回明老袁,一一照办。过了几天,各省次第复到,语意和平。江苏将军冯国障且对于撤销帝制,甚为满意,愿担保长江一带,不致发生乱事,独有滇黔桂三省置这不睬。徐世昌又展转托人从中探询意见,才由蔡锷、唐继尧等提出严厉条件,大旨是非老袁退位,朱诛戮杨度、段芝贵等一班祸首不肯罢手。老袁当然不能允许,想仍用武力解决,但除了倪嗣冲、段芝贵外,一无可恃之人。闹到后来,连冯国璋也附和着请总统退位,老袁更加惶急起来,忙请国务卿来商量,徐世昌道“现在时局越弄越环,惟有请总统再让一步,或者可望挽回。”老袁皱着眉头道“要我退位,是断乎办不到的,并非我贪恋富贵,因现已势成骑虎,倘若大权一朝撒手,必至性命不保,此中苦衷,只有老友晓得。”世昌道“我所说让步,并不在退位,他们新党既然闹了一场,总要给他些权利,便可借此落场。”老袁道“就请你替我作主,我无不允。”
世昌便将阁员单子开出,拟蔡锷长陆军,戴戡长内务,梁启超长司法,熊希龄长财政,以示一秉大公,不分畛域。岂知电报发出,没有一个肯来就职的,世昌也维持不下,只得再请老袁邀段棋瑞登台,实行责任内阁。老段推辞不得,出来任了国务卿兼陆军总长,海军仍是刘冠雄,外交仍是陆征祥,财政改了孙宝琦,交通改了曹汝霖,仍是换汤不换药的办法,如何能满人意?不过老段与冯国璋,本是多年同袍至好,今见老友既然出山,理应格外帮助,当即提出议和条件,电达各省,请派代表赴南京会议。但因他这第一条乃是保留袁总统现在的地位,各省代表到齐,议了几次,均未能通过。倪嗣冲本是帮助老袁一方面的,闻信大为不服,亲自带兵三营,由蚌埠到宁,欲用武力解决,议会上徒多了一场纷扰,弄得不欢而散,仍无良好结果。
此时南军方面,已组织军务院,作为统一机关,由梁启超起草,拟定宣言书,并组织条例,遥奉黎元洪为大总统,因黎元总统一时不能南来,众公推举唐继尧为正抚军长,岑春煊为副抚军长,蔡锷、刘显世、陆荣廷、李烈钧、陈炳坤、吕公望等均为抚军,梁启超领政务委员长。又因外交关系重要,公举唐绍仪为外交专使,温宗尧、王宠惠二人为副使,驻在上海,以便遇事与邻邦接洽。
此消息一传,各民党中人俱活动起来,纷纷回国,以上海为居住地。陈其美想起前次做都督时的威权,尤其跃跃欲试,但苦于经济不足,不能发展,深为忧闷。这天忽有一部汽车到门,中坐二人,衣服丽都,投刺晋谒,言语之间,自诩同志,彼此倾吐肺腑,屡相过从。二人自言为某省煤矿公司经理,现款数百万,均存放各银行钱庄,花天酒地,挥霍甚豪。其美微露欲举事苦无资财意,二人既慨然愿助。自谓矿中现因机器未到,尚未动工,股款尽可移缓就急。
其美大喜,不上数日,已议定借款立据办法,先拨二十万,将来如有不敷,尚可陆续接济。其美又因两人如此慷慨,具见热心为国,许以事成后,特给优美位置。到了交款这天,安然在寓中等候,直到傍晚,二人复坐汽车而来,手携支票不少,但以事关秘密,要求屏退左右,非奉呼唤不许前来,久之二人始昂然出门而去。众仆不见主人送客,且久久不闻声息,才疑惑起来,窃从门隙中张看,但见其美僵卧在地上,血迹沾濡。
正是鸟为食亡,人为财死,殷鉴不远,前车在此。
要知其美被刺缘因,且看下回分解。
第二十六回 正首邱项城托老友 开会议辫帅订坚盟
当下众人近前察看,其美断气已久,再向案上看时,哪里有什么支票,才晓得受了奸人的陷害,只得向知友处分头报告,一面买棺成殓,一面向捕房报案。不久竟将凶手缉获,一个名叫许谷兰,一个名叫宿振芳。到得公堂之上,均侃侃而谈,说是谋杀此人,专为江苏一省除害,并没有何人主使,全是凭着百姓的公意。堂上得供,晓得其美为人很有遭人忌嫉之处,此事发生,其背景是大有人在,因此也不愿深究,胡乱结案,将二人论抵,这且不表。
单说都中自帝制发生,骤失巨款,以致金融不敷周转,中文两行准备金亦被梁士治挪用殆尽,只得为先发制人之计,拟就停止兑现的命令,取得老袁同意,迫令段祺瑞署名。因此弄得商民纸票在手,无多兑换,暗中损失不少,从此怨声载道,袁政府威信扫地无余,老袁懊恨万状,口中却不好告人。这天忽然想着自己年纪不小,能有几日行乐,何不把前事撇在九霄云外,且寻眼前现有的乐趣。古人说的事大如天醉亦休,况我还有这些如花似玉的姬妾,只要保持现状,到我瞑目不顾之时,也足以自豪了。想到此,面上略现欢愉之色,当吩咐在洪姨房中备了一桌极精致的筵席。女官长见是不常有的事,忙向各房能报,众姬妾见总统高兴,不待宣召,都来凑趣。一时花团锦簇,粉腻脂香,所谈的都是见景生情的话,绝不道及往事。老袁左顾右盼,任意调笑,不觉连饮了几杯,洪姨又替他装了几筒福寿豪,和为解酒之物,更是精神奋发,直吃到月上花梢,方才散席,老袁这夜便睡在洪姨房里。
岂知乐极生悲,次日晨起小便,觉得有些刺痛,告知洪姨,并不在意,以为无关紧要,不日就可痊愈的。岂知从此意不能起床,每逢小便,痛楚万状,中西医药杂投,不见效验。据西医说,此名尿毒症,由于郁怒伤肝所致,须静养百日,不闻世事,或者可望轻减。此语一出,好像当庭宣布了死刑,因为他这总统与众不同,专喜大权独揽,一日万几。况在四方受敌的时候,如何能卧治无为?若果在一百天不问事,虽不病死,恐也不能活了。阖府上下听了这话,顷刻纷如乱丝。于夫人只晓得求神问卜,磕头如捣蒜,其余的姬妾,除了泪眼愁眉外,更是束手无策。幸而袁克定尚能镇静从容,已知父病不起,深恐将来事有变卦,先将紧要物件,陆续布置妥当。老袁晓得了,也很放心。
过了几天,病势无碍,大家都望他转机,忽然又接到四川湖南两处发来急电,都是宣告独立,迫袁退位,情词愤激,势将宣战。此时的四川将军乃是陈宦,湖南将军乃是汤芗铭,均属袁氏心腹,从微末员弁一手提拔至此,平日感激厚恩,誓为不侵不叛之臣,老袁也恃为泰山之靠。不意当这吃紧之际,也跟着众人反唇相讥,恩将仇报。老袁见了电报,仿佛两道催命符,早气得晕厥了过去。众人连忙上前唤醒,从此病势更加沉重,梦中所见的,无非是平日有恩怨的几个人。
延至六月五日自知不起,忙命克定去邀请徐世昌入宫。世昌知事已濒危,不能不到,即便跟随克定入见,直到病榻之前,老袁一眼望见,如获至亲骨肉,握定徐世昌的手,泪流满面,半晌方才叹了一口气道“这回的事实在是我一误再误,此刻我也别无可说。好在我死之后,大局自可解决,总有人出负治安责任。现在我所拜托老友的,第一乃是我死之后,使我的遗体得以归正首邱,不致发生意外。第二乃是我的遗产,将来子不分派起来,必定有一番争执,务求老友出为维持,秉公处理。
第三乃是我这些姬妾,固然是去留听便,不能勉强,但目下总须令她们全体回到项城,再行分别处置,不可使她们在北京地方出乖露丑。世昌见状,也觉可惨,哭着一一答应,仍劝他静养为是。老袁微微摇首,闭目不语,少顷有人报说段祺瑞、孙宝琦进见,老袁重又张目,将维持北京治安的话嘱托一番,并命段祺瑞拟就遗令,按照新约法,请黎副总统元洪代理大总统,徐段俱各退下。
及至遗命拟就,方将送览,已闻得里面哭声大震,知是老袁已经逝世,时正六月初六日巳刻,享年五十八岁。东海等念及故交,不免伤感一回,但当此元首绝续的时候,须宣布临时戒严,维持大局要紧,段祺瑞便去面请副总统即日就任,当日发出遗令道民国成立,五载于兹,本大总统忝膺国民付托之重,徒以德薄能鲜,心余力绌,于救国救民之素愿,愧未能发摅万一。
溯自就任以来,蚤作夜思,殚勤擘画。虽国基未固,民困未苏,应革应兴,万端待理,而赖我官吏将士之力,得使各省秩序,粗就安宁,列强邦交,克臻辑洽。抚哀稍慰,怀疚仍多,方期及时引退,得以休养林泉,遂吾初服。不意感疾,浸至弥留。
顾念国事至重,寄托必须得人。依约法第二十九条,大总统因故去职,或不能视事时,副总统代行其职权。本大总统遵照约法宣告,以副总统黎元洪,代行中华民国大总统职权。副总统恭厚仁明,必能弘济时艰,奠定大局,以补本大总统之阙失,在慰全国人民之望。所有京外文武官吏,以及军警士民,尤当共念国步艰难,维持秩序,力保治安,专以国家为重。昔人有言,惟生者能自强,则死者为不死,本大总统犹此志也。此令。
一面由世昌入内告知克定,令其转劝内廷诸人,暂止悲痛,办理身后大事要紧。克定乃派定袁乃宽办理治丧事宜,乃宽自然乐于效劳。他在大典筹备处半年,采办物件,本来是他的专长,此时有些还可以取巧。独有寿器这件东西,平日却没有考究过,非但是个门外汉,且一时还无从物色佳品。好容易出了万金重价,才托人购到一具阴沉花板,说是在北京城内可算得独一无二了,请克定弟兄们看了也没甚话说,这才配制齐全,银货两交,抬了进来。岂知在这时候前任河南将军张镇芳也觅了一具良材献了进来,经克定等邀同内行再三审视,确是古色斑斓,声如金石,与乃宽所购之所,真有天渊之别,乃决定舍彼取此,令乃宽将原件退还。乃宽心中十分懊恼,若是别物,就是赔贴数万金,不妨另觅售主;此物放在家中,实在有些不利市。 正在左右踌躇,苦无销路,忽闻新华中内哭声又纵,说是大姨太太殉节而死。克定等闻报,赶紧入内观看,早已一缕芳魂,追随先帝于地下。枕旁置有遗书一封,取出观看,说是为着追念旧恩,吞金而死。克定克文等均不胜凄恻,恸哭了一场,便拟从丰棺硷。适值徐东海入内审视,众人告知此事,东海更肃然起敬,连称贤妇节妇不置。又向克定等慰问一番,说这是与尊府门楣极有光彩的事,一切殡殓仪节,不能苟简。克定便把棺木适多一具的话告知,东海道,此事良非偶然,或者冥冥中自有神差鬼使,除了她哪个敢用这具寿器呢?克定等自去遵办不提。
却说黎副总统元洪六月七日就任,布告中外文武,概令循旧供职,共济时艰。当下便有陕西、四川、广东三省都督首先复电到京,声明即日取消独立,听命中央。政府连接各电,深为欣慰,各各复电嘉奖。岂不知他们当日独立,本非己意,此时乐得借此取消,见好政府。但面子上于政府威信很有关系,段棋瑞亦借此收得效果不少。只有南方各省为着帝制派尚蟠踞都门,始终持反对态度,未能统一。
最奇的是张勋,他素抱忠于所事主义,见南方反对帝制,本想带领所部人马替袁氏出一番死力,后来看见政局改变,方才按兵不动。现在又见黎段当国,知内政潮流必有变动,不能不自占地步,乃在老袁身故的第三天,在徐州军署大开会议。
好在江宁会议这班代表,尚未回去,他便令人拦路邀请,计邀得直隶、奉天、吉林、黑龙江、河南、山西数省,以及京兆、热河、察哈尔各区域代表,统共约有十余人。
张勋大喜,当即自为主席,宣布开会宗旨,其中最紧要的条件第一,尊重优待前清皇室各条件;第二,保全袁总统之家属生命财产,及身后一切荣誉。其余虽尚有要求政府组织国会及监督中央行政,设有弊害,合力电争,并俟国会稍定,联名电请中央减政,罢除苛细杂捐,以苏民困各条,不过附带配搭,以壮观瞻,饰人耳目而已。当时与会的除上述各代表外,尚有徐州镇守使张文生,徐海道尹李庆璋,安徽军署参谋长万绳栻三人,均属中坚人物,首先赞同签字,其余各代表自然随声附和。张勋大喜,即谆嘱各代表务各归告将军都统,坚守此约,幸勿背盟。各代表唯唯而退,这便是当时宣传的七省联盟。
张勋复通电各省告知会议情形,并揭示宗旨,要求同意,从此遂又生出多少事来,这且慢表。
再说袁总统的丧仪,黎大总统本有命令,务极隆备,不许苟简,以重首功。当时便派出曹汝霖、王揖唐、周自齐三人为大丧典礼承办员,自然是扬厉铺张,有加无已,当下议定条目十三条如下(一)各官署军营军舰海关下半旗二十七日,出殡日下半旗一日,灵榇驻在所亦下半旗,至出殡日为止。(二)文武官吏停止宴会二十七日。(三)民间辍乐七日及国民追悼日各辍乐一日。(四)文官左臂缠黑纱二十七日。(五)武官及兵士于左臂及刀柄上缠黑纱二十七日。(六)官署公文封面纸面用黑边,宽约五分,亦二十七日。(七)官署公文书盖用黑色印花二十七日。
(八)官报封面,亦用黑边二十七日。(九)自殓奠之后一日起,至释服日目,在京文武各机关,除公祭外,按日轮班前往行礼。
京外大员有来京者,即以到日随本日轮祭机关前往行礼。(十)
各省及特别行政区域与驻外使馆,自接电日起,择公共处所,由长官率同僚属设案望祭凡七日。(十一)出殡之日,鸣炮一百零八响,官署民间执辍乐一日,京师学校均于是日辍课。(十二)新华公府置黑边素纸签名簿二本,一备外交团签名用,一备中外官绅签名用。(十三)军队分班至新华门举枪致敬。
又关于祭奠事项八条如下(一)每日谒奠礼均节着大礼服,不佩勋章,左臂缠黑纱,脱帽三鞠躬。(二)祭品用疏果酒馔,按日于上午十时前陈设。
(三)在京文武各机关,每日各派四员,各该长官率领,于上午九时三十分齐集公府景福门外,十时敬诣灵筵门,分班行礼。
(四)单内未列各机关,有愿加入者,可随时赴府知照,亦于每日分班行礼。(五)外省来京大员暨京外员绅谒奠者,可随时赴府签名,于每日各机关行礼时,另班行礼。(六)外宾及蒙藏回王公等谒奠者,即由外交部蒙藏院不拘时日,先期赴府知照,届时仍由外交部蒙藏院派员接待,导至灵筵前行礼。(七)清室派员吊祭时,应由特派接待员接待。(八)除各机关每日谒奠外,其各机关中如另有公祭者,先期一日,赴府知照,另班上祭。
仪节既定,各机关轮流上祭及知交戚友特别致祭者,公府门外,终日素车白马,络绎不绝,均由招待员敬谨招待,并由克定等出帏叩谢,一切如礼。灵柩回籍日近,又由恭办丧礼处发出通告,指定恭送人员起止地点,届时照单行事,有条不紊。
正是其生也荣,其死也哀,一世之雄,今安在哉?
要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二十七回 复约法撤销军务院 开国会选出副总统
却说到了六月二十八这天,袁大总统灵车自新华宫启行,一切仪仗卤簿,均特别制备,耀眼鲜明,应有尽有。统计已不下万人,观者尤为人山人海,诚极一时盛况。柩前导以袁氏家族,麻衣如雪,弥望无际,其余送殡的有外交团及清室代表,并国务卿以下文武官吏。有步行的,有坐摩托车的,各按预定地点,或送至中华门外,或送至车站,或直送至彰德本籍。迤逦行至车站,但闻汽笛一鸣,各分南北,老袁总算遂了归正首邱之愿。
却说段祺瑞既然出任艰巨,实行责任内阁,此时自以统一南北为第一要义。无如西南所争持的,有四种条件,第一须要恢复民国元年旧约法;第二召集民国二年旧国会;第三惩办帝制祸首;第四召集军事会议,筹商善后问题。四款如能实行,军务院即日取消,说得非常痛切。即河南将军赵倜,江苏将军冯国璋,亦一致电请恢复旧约法,召集旧国会。而段内阁之意以为恢复元年约法,政府初无成见,惟以命令变更法律,后患不堪设想。民国三年之新约法履行已久,今若一语抹煞,则一切法令将受摇动,不能不加以审慎。而南方复电,则谓三年约法,绝对不能视为法律,且黎总统之继任,即今国务院之成立,均根据于元年约法,益发不能两容云云。段内阁终不以为然,只允照新约法加以修正,或仿行约法会议办法,或参照南京参议院成例,由各省长官派选委员三人,或指选该省国会议员三人,组织修正约法委员会。正在筹议举行,忽闻上海海军因此问题宣布独立,推李鼎新为临时总司令,通电各省,以保障共和为目的,非俟恢复元年约法,国会开会,正式内阁成立后,决不受北京海军部之命令。
原来中国海军向分三队,即第一舰队,第二舰队,及练习舰队。除第二舰队分驻长江各埠外,余均停舶沪滨。今既同时独立,则势力全在彼之掌握,长江一带可以惟所欲为。因此北京政府闻此警报,甚为惊惶,即日分电南京将军冯国璋及松沪议军使杨善德,请为从中设法调停,挽回此事。无如两人均先与李鼎新有约,各守中立,两不相犯。且冯本主张恢复旧约法,与海军系属同志,杨独立势孤,未敢妄参议论。以致段祺瑞待之又久,迄无复音,已知事有不妙。
又有旧议员谷钟秀、孙洪伊等在沪登报自行召集,不旬日间到者已达三百人,亦电达国务卿,请恢复元年旧约法。老段至此始有转机,乃入公府向黎总统商议。黎本不以老袁所为各事为然,只因段氏登台挟有权力,未便从中掣肘,今见他既有此主张,岂有不乐于赞同之理?当下拟定几道命令,遵行召集国会,议定宪法。其宪法未定以前,仍遵用元年三月间公布之临时约法,至宪法成立时为止。又定本年八月一日续开国会,并将袁总统时所设非法机关全行裁撤,特任段祺瑞为国务总理。
段以新旧递嬗之交,欲求相当人才,颇非易易,乃往商徐东海,欲令同出组阁。东海自以曾被帝制嫌疑,不宜再为民国官吏,词意甚为坚决。段乃历举内阁人才问之,东海均不置可否,惟举许世英堪为内务或交通总长。段又询以办事宗旨,东海道“此时第一须要固结北洋团体;第二保持中央威信;第三解释民党夙嫌。段即牢记此言,为出手办事根据。所开阁员名单并将帝制党人一律更动,以新政局之观听。故陆征样、王揖唐等皆下野,而以唐绍仪为外交总长,许世英为内务总长,陈锦涛长财政,张耀曾长司法,孙洪伊长教育,农商张国淦,交通汪大燮,海军程璧光,陆军由段总长自兼。合官僚民党中立各派,而成一混合内阁。旋又改孙洪伊为内务总长,范源濂任教育,汪氏不愿入阁,以许代之,唐在南方,以陈锦涛兼署,张耀曾之司法,则由张国淦兼署,而段内阁于以成立。
段氏自民国建始以来,陆军总长一席,非专任即兼任,有如终身之职,此亦中国执政之创例也。段既组阁,惟时任事颇精勤,一意扫除袁氏旧制。计当日政绩,如改各省巡按使为省长,废止封爵条例,及国贼惩办条例,附乱自首特赦令,纠弹法,皆以明令发表。旋废除文官秩令,卿大夫士之虚荣,至此遂一律褫夺,政治犯亦一律释放。至十一月段内阁复承南方之意,为惩办祸首之表示,请黎总统下令,略谓政体变更,全国纷扰,祸首诸人,实尸其咎,杨度、孙毓筠、顾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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