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厨娘皇后-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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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个人的问题。我只不过是感冒了一场,就算反复地发烧,也这么多天了,怎么会出现这么严重的幻觉?

临走前,华湘熄灭了殿中的烛火,只留了她手上那盏提灯。昏暗之下,我张口问了句:“华湘,明天是什么日子?”

“娘娘,明天是十二月初五,冬阳节呢!”

“你们下去吧。”我重新躺回床上,裹紧被子。冬阳节,冬阳节……冬阳节后,宫女就能与家人见面了。

这一段日子,不是下雨就是下雪,可说是天寒地冻,我胡思乱想到快天亮,才小睡了过去。不过这一睡也睡得真够久的,一睡就睡到日上三竿了。等我睁眼时,皇甫文昕已经坐在我床头了。我使劲地揉了揉眼,看清,这回不是幻觉了,他是真的在我面前。

“云儿,怎么看得这么认真?太阳晒屁股啦,还不起床?”也许是看我揉眼的动作很好笑,他宠溺地拍了拍我的脸:“你这一病,瘦多了!”他的动作很轻松,以为因为这么多天的安静我真的放弃查找巫盅的真相了。

这时,华湘端着一碗汤药进殿:“皇上,娘娘该服汤药了。”柔声处,眼神飘忽不定,空气中突然凝集着危 fsktxt。cōm险的讯息。昨晚发生的事还在我脑里敲着警报,让我不得不往坏的方面想。真是那药的问题吗?

“该喝药了,云儿。”那碗药汁到了他的手上,浓稠的黑色,熟悉的味道——我每天总要闻上三四次,却突然间显得极端地不寻常,倒像是……我猛地抬手挥去,整碗汤药跌落。‘啪’地一声,碗破了,药汁四溅,被子上、他的衣服上、就近的桌布上、地上到处都是。汤药的味道溢满了整个寝殿。

华湘被我出乎意料的动作吓了一大跳,整个人颤抖了一瞬,然后弯下身去拾取地上的碎片,不由自主地哆嗦的手落入我眼中。春菊从殿外慌忙跑进殿来,见状赶忙收拾。

与此同时,皇甫文昕对我的举动感到非常不解,凝声到:“你怎么了,云儿?因为我几天没来看你,生气了?”

我生气?晕。再生气也生不到你头上去!“我不生气,只是不想喝药!”

没想到他突然彻底发作了,暴怒地大吼:“你太任性了!就是对我再不满,也用不着打翻汤药和自己的身体过不去!”也许他以为,我是在无声地反抗他。

我别过脸,与他怒火直冒的双眼错开,声音极致平静:“汤药有毒。”

殿内的空气被冻结了,因为我的这句话。

他用难以置信的表情,在我脸上晃过,自然而然的信任再一次发挥了作用,一双暴戾的眼睛横扫地上的两人,满腔怒火都转移了方向,声音不带半点温度:“谁做的?”

我冷笑了一声:“不是你说让我放弃吗?她可是一点也没有放弃杀我!”好戏终于开始了。华湘,你为什么要干这样的傻事,我待你不够好吗?或许我的猜测并不正确,但那汤药一直是她经手煎的。我这么多天没见好转,身体还越来越虚,直到昨晚还出现严重的幻觉,便想了一个晚上:只能是她了。

“谁做的?”他又吼了一句,腿一抬作势就朝两人踢过去。

[第三卷 凤飞于天:第五十七章 真相(二)下]

“你别踢,她是迫不得已。”我挣扎着想要起身,好不容易撑起来一些,因为乏力,身体又落回床榻。他连忙坐过来半拥着我的身躯。“云儿,你发烧了,还是躺回去。这事我来办就好了!”嗜血的眼神第一次将他渲染得那么恐怖,我慌了慌神,“不要。等我问清楚她再说。华湘,你自己说吧!春菊,你站起来,这件事和你无关,我知道。”

窗棂上泛着金黄的柔光。太阳终于出来了。

“皇后驾到——”是刘云在外殿的声音,我暗道不好,华湘的命可能不保了。我用手撑着床沿,脚朝床边移了移,尝试着让自己走下床,却被他的手制住,动弹不得。“你病着,不要下床。”

“臣妾见过皇上。”皇后仪态万千地行礼,双眼却紧紧地盯着伏地不起浑身发颤的华湘以及一地的狼藉,然后疑惑地盯着我和皇甫文昕,语含提醒:“皇上,今天是冬阳节太后娘娘在元福宫安排了家宴,让臣妾来告诉您一声,也请沐彩女一起去。”我又树敌了!

然后她身后的两个宫女也请了安问了礼,春菊也向她行了礼,独独华湘还跪伏在地上,额头已经和地面接在了一起,十指接地。我微微向皇后点头示意问安,她婉顺地默许我免礼,脸上写着疑问。“皇上,可否让臣妾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如果是因为宫女太少服侍不周,那臣妾再加调两个宫女过来好了。沐彩女以为呢?”

皇甫文昕没有接她的话,只用凌厉的声音说道:“云儿身子弱,不便走动。刘云,你去叫御医过来。”

在外殿的刘云领命飞跑着去了。

皇后被他的言语堵得紧,好半天才说出应景的话,眼神不自主地往我身上飘:“沐彩女病成这样,臣妾看是不方便去了,回头臣妾多派两个宫女来照料就是了,您还是跟臣妾一块儿先去元福宫,否则晚了太后娘娘该不高兴了。”

“照顾?怎么照顾?把云儿照顾得小病都快变成要人命了,还照顾!”他冷冷地回了皇后的话,又伸手指了指她身边的两个宫女。“青儿去正清宫请昭仪,蓝儿去请淑妃。至于春菊,你现在就去请太后娘娘来正文宫。快去!皇后就不要走了,留下来抓巫盅的真凶就行!”

我眼光流转在伏地的华湘身上,有气无力地道:“春菊,记得把温太贵妃娘娘也请来正文宫来!”

皇后似乎被巫盅两字吓到了,脸煞白煞白的,没有血色,坐在了靠他最近的椅边,手紧紧攥住一方丝巾,抿嘴不语,恢复了几分镇静,

他将我半个身子移靠在他宽厚的肩膀上,也不管皇后就在面前,伏在我耳边轻语:“云儿,我要让你安安全全地呆在我身边。任何人都不可以伤害你。”

是吗?任何人都不可以伤害我?他的声音在我身边澎湃着,耳鬓厮摩的温热气息流动着,他的肩那么安全,那么让我留恋。可是,他是一朝天子!他有眼前这样不可方物的体贴入微的皇后,他当然不会在乎多我一个,可我,无法因为他的身份全身心的投入,谁能保证巫盅之后没有另一个陷阱?

他一味扶住我绵软的身躯。

再没有比这更安全的臂膀了,我放心地放整个身体重量都倚在他身上,过了一会儿,才开口说:“皇上,皇后娘娘,请移步去外殿。等会儿到正文宫的人多,我得衣着妥当了才行。”总不能一堆人都挤进这寝殿里吧?那也太没体统了。

“好!”他同意了我的话。

皇后温顺地走去外殿,而华湘是完全跪爬着出去了。

我示意皇甫文昕也出去,他却说:“还是我为你穿衣吧,云儿!”

这话被皇后娘娘听在耳里该多难受!我苦笑了一阵,无奈自己确实也没力穿衣,只得由了他。他的动作轻轻的,认真的脸很迷人,若是在现代,他这副好皮相该成万人迷了。不一会,他为我穿戴整齐,还用木梳为我梳了梳长发,笨拙地用丝带将我的头发系了起来,发现我正在看他,他又笑了一回。映在铜镜里的我红了脸,居然有种幸福的感觉。

“好了。我太笨了,梳得不好。”因为没有皇后在,他习惯性地用‘我’字。

“很好了。该出去了。”我用手扶着镜台,起身。

他却轻轻一揽,将我抱了出去。外殿里,皇后的脸阴了一会儿。因为我坚持,只坐了殿侧的椅子,让他和皇后坐了正中的主位。

“华湘,我知道你是被迫的,你要说实话,否则我也救不了你。”她终究是我身边的人,朝夕相处,总有几分感情。

“娘娘——”也许因为跪倒得太久,感情压抑得太久,她哭着大叫一声,头不住地点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一声又一声,声声诉着无奈与凄凉。

“云儿让你说,你就说。朕也想听听你为什么要害云儿?还诅咒朕的皇后与玉儿?”他字字句句冒着丝丝寒气,透着彻骨的冷漠。

“娘娘——您原谅奴婢吧!奴婢不想害您,奴婢不想!”她哭花了脸,已经磕破的额头血迹斑斑,双眼里全是恐惧,身体不停颤栗着,百般乞求,“娘娘——您救救奴婢!奴婢真的不想害您!”

“大胆奴才,你下毒在汤药里,一会儿御医来了看你怎么狡辩。”皇甫文昕被她这么一说,反倒怒焰尤盛,声音都快将整个殿宇掀翻了。“你下毒在先,又口口声声说不想害云儿,难不成背后有谁指使你?如果另有隐情就快快招来,否则朕现在就要了你的小命!”

华湘被他如此严厉的言辞吓得泣不成声,看在我眼里多少不忍。

“华湘,我知道你不是自愿的。你说出来吧,我不会害你。我答应过人前人后要照顾你的,你不记得了吗?”华湘,生命多么可贵啊?既然你不想害我,为什么不好好珍惜你自己的生命?雪灵已经死了,难道你也要死了才甘心吗?

“娘娘,奴婢不能说——”她哭得凄惨,却决口不提那背后之人。为什么?难道我所想的都是正确的吗?

“皇上!”威慑力十足的太后精力充沛地掀开门帘,带着玉仁嬷嬷冲了进来。紧接着,拎着药箱的御医也进了殿。没容他行礼,皇甫文昕就吩咐下一句:“宋卿,快快进寝殿,检验一下地上的汤药是否有毒?”

一句话冒出,太后也惊呆了,被反应极快的玉仁嬷嬷扶入座。她正想开口,殿外传来了成群结队的脚步声。涌进来的人可多了:淑妃水心玫和两个侍女,方昭仪和两个侍女,后面还跟着一串大臣,依次是姬相、义父——杜太傅、石之彦、姬尚书、林尚书、风杨、戚玉……太监总管常德也在场,还有刚才的那些个奉命去接人的宫女太监,总之是该来的全都到场了,且表情各异。诺大的西文殿被站得满满的,比三司会审还热闹。

…………………………………因为之前上传的56章在内容衔接上有些问题,所以现在重改了,并将57章也一并上传了。明天早上我便不更新了。请大家晚上注意休息,最近好累。。。

[第三卷 凤飞于天:第五十八章  真相(三)上]

众人向天子行完礼,又向太后及皇后行礼,再相互礼让一阵,一时之间殿内人声不绝于耳,整个场面热闹得无法形容。大部分人都莫名其妙,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我悄悄看了看方昭仪,她倒是从容不迫,并不慌乱,果真是修为到佳,让人不得不佩服。

皇后将正位让与了皇太后,居了右首位,淑妃入其侧面,然后是姬相;由于我是个病人,在皇甫文昕坚持以及众人的体谅下我入座左侧首位,身侧是方昭仪,其次是我名义上的义父——杜太傅。由于座位不够,其余所有人只得分立两侧。一派是姬相人马,也就是皇后所属的人马,而我这边则是以义父为首的人马,乍一看,两派人物分得清清明明,似乎正在对垒的敌我两军般各主其位。殿内情况是如此,殿外也不冷落,由风杨所带的禁军侍卫已是站满了殿外的空地,银枪铁甲在阳光照射下亮闪闪地怕人,为正文宫凭添了几分肃杀之气。

跪地的华湘此刻应该是被吓怕了,半句话也讲不出,身子抖得厉害。看今天的架势,即使我有意保她,也救不了她。说实话,我并不想把这件事闹得这么大,但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就算我能饶得了她,皇后和其他人能饶得了她吗?只不过一会功夫,满朝文武都闻风而来,与巫盅当日相比还多出一倍人马。

正文宫毕竟是我这小人物住的,原本就没几个宫女太监,现在倒好,众位后妃朝臣一到,连茶水都供不上!除了给皇帝、太后的茶水外,其它的还只能由刘云领着两个小太监现去烧开水泡制。这与现在殿内殿外严肃的气氛有了几分抵触!

所有该来的人都到齐了,唯独主角——温太贵妃没有到场!我不是吩咐春菊将她一并请来的吗?怎么太后都到了,她还没到?看了看身边服侍我的春菊,她用眼神告诉我再等一等。这位太贵妃的架子真不小!

皇甫文昕首先开了口,声音里还透着怒气!“众卿来得真快!”按理说这是皇帝个人的家务事,后妃之间的纷争不应该有朝臣出面的,但这毕竟关系到后妃的地位与朝臣的派系,在场的那位不想跑快点,早点弄清事情的真相?如此一来,本就怒气冲冲的天子脸色能好到哪里去?“既然众位都来了,朕今天就当众审理宫女华湘涉嫌下毒谋害朕的爱妃一案。这案子牵涉甚广,各位都到场了,也省得朕单独派人去请!”他话声一落,殿门口的一阵骚乱。

“臣见过太贵妃娘娘及轩王!”

“奴婢见过太贵妃娘娘及轩王!”

“奴才见过太贵妃娘娘及轩王!”

声过,殿门处原本只能容一人进出的口子变作了一条大道,温太贵妃亲手推着按我所画草图做成的轮椅,轮椅上坐着下肢已严重萎缩的轩王,后面两个侍女中一个是当日我见过的白芍。也许是因为一时见到这么多形色各异的人,本就怀着童心的轩王没顾得上说话,不停地东张西望,左顾右盼,似对这么多人充满好奇。也难怪,他本是瘫痪又失了心智的皇子,长年幽居,且朝中也无甚可靠势力,诺大个元仪宫门庭冷清,难得几个人去走动,几时有见过这么一大帮人?

皇甫文昕见了轮椅中难得安静的轩王,原本无光的脸上突然泛出温和的神情,轻轻地叫了一声:“皇弟!”

而轮椅上的轩王像对他的声音有所感应,当即回了一个孩子般天真无邪的笑容,还伸出手指向他,继而拍了几次掌。

温太贵妃脸上却面无表情,目光专注于轮椅上的儿子身上,流露出母亲该有的慈爱光芒,仿佛周围的人对她来说跟本就不存在。

众臣则对这些年极少露面太贵妃母子的出现感到有些意外,私语几声后连忙问安一阵。

又是一番礼毕,因殿中已无座位,我让春菊扶我起身,将我的位置腾出,让给温太贵妃,也显得我这个做主人的对宾客有礼貌。却不曾想,我这一起身,身旁的方昭仪也起身相让。这下子我座也不是,站也站不稳,整个有点难堪了。

“云儿久病未愈,朕就赐你与朕同座。”皇甫文昕完全不理会在场的所有人,大大方方地说着就跨下殿阶,没等我拒绝,直接将我抱起,放在他所座的软榻之上。我的脸顿时红霞翻飞,无处可藏,落入他及满殿人眼里。我用眼神责怪他这样做会让我成为后宫和朝政的公敌,他却没事人一样用笑安抚着我的极度不安。

不用说,皇后的眼神已是直勾勾停在我身上了。我抬眼,望见义父身后的石之彦。他没有什么表情,见我望他,只得无声将入殿后就定在我身上的目光无声移开。而另一方面,身为淑妃的水心玫则是有意无竟地看石之彦。除此之外的所有人目光都定格在皇甫文昕刚才对我的举动之上,有的人虽是有百般意见,却不敢表达。而始作俑者——皇甫文昕则像个没事人一样,无视于众人的意见。想来也是,如果天子连自己的家务事也无法做主的话,那也真是太没用了。

面对众臣,我又一次明白皇甫文昕为什么为那么疲惫!以一敌众是件多不容易的事情?何况还要顾全大局而对几方势力进行制衡,又不能出手太重或太狠,又不能贸然出手,这种左右为难又需掌握尺度的朝政操持起来比我下厨做大餐要困难太多了。

[第三卷 凤飞于天:第五十八章  真相(三)下]

“既然都到齐了。这案子现在就开审吧!太后姨娘,您看呢?”皇甫文昕用手稍用力扶住我总是软倒的身体,一面侧身询问进殿就一直没说话仅用眼光扫视所有人的太后。

“这是后宫的家务事,皇上与皇后做主审了就是!”太后开口,提及了皇后,也算是为刚才皇甫文昕对我的举动作了个不偏不倚的回应,为姬相深沉的脸松了松筋骨。

“皇后,你以为呢?”他又朝皇后看了看。

先前因为他口中所说巫盅两字感到惧怕,然后又因为他两次抱我而感到不平的脸已化作和风一样的笑意,声音极度平和,将皇后的气势演足了戏份:“但凭皇上做主便是,后宫出了这么大的事,也是臣妾治理无方,等查明一切因由后还请皇上及太后娘娘训示。”瞧,人家说话多有分寸!

“那好!殿下的宫女华湘抬起头来!”皇甫文昕厉声出口。众臣的眼光紧随而至。已跪地足有一个多时辰的华湘哆嗦着抬起头,额前血肉模糊,脸已吓得血色尽失,嘴唇发青,连张了几次才说了几句断断续续的话:“皇上……娘娘……奴婢不是故意的……奴婢不想害您啊……娘娘……”她这后一句是对我说的。

“禀皇上!”在寝殿里验药的御医宋明已经立在殿堂正中。

“怎么样?”皇甫文昕查问出口。实际上,那药是不是真的一定有毒,我之前仅凭猜测,还担心招来这么多人会不会出乱子,可照华湘目前的反应来看,那药是有问题的。

“回皇上,汤药里有一种七仙草。此种植物甚为少见,生长时从不见阳光,人误食之后会产生幻觉,如果长时间服用会导致服用之人心神尽失,精力消尽而亡且极难从死者身上查出因由。臣已查对过陈大人为娘娘所开药方,所用的药均针对娘娘的病因且药性温和,也与当时在场并验正药方的三位太医核对过药方,并无差错。”

他言毕,殿中响起阵阵私语。我看了看一旁只关注轩王的温太贵妃以及她身边的方昭仪,心想好毒的计策啊,若不是发现得早,再过些时日,我一定会变成真正疯子。到时谁也不会知道她们的所作所为。我在观察和想像的同时,皇甫文昕发了怒:“好个宫女,云儿厚待于你,你竟然加害于她,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活得不耐烦了!你今天若拒不交代,朕就命人乱棍将你杖毙。”

众人为他的怒气所震,阵阵私语停住不言,只各自揣测着这下谁又该倒霉了。

华湘伏在地上,惧怕惊恐,却只字不提事情原由,抵死不认,只一味说:“娘娘……奴婢不是有心害您……奴婢真的不能说……”

我拉了拉皇甫文昕的衣袖。他看了看我,示意我不要言语,反将他的那盏茶端到我面前:“渴了吗?”

都什么时候了,我哪敢喝他递的茶?除非我真是不想再混下去了,否则面对这无数道足以杀死人的眼光,打死我也不能喝!我摇头拒绝,他才作罢。

连问了几声,华湘仍是不认,他几乎失去了耐性:“来人,拉下去乱棍击毙!”

这话一出,华湘在殿内呜呜大哭,却始终不提事情真相。而此时,我眼角之处,温太贵妃的嘴角突然极快地勾动了一下,瞬间即逝,连忙安抚因华湘哭声也哭闹不依的轩王。方昭仪也不为所动。这两人一定是拿住了要挟华湘的把柄,否则哪会如此沉得住气?

“皇上,请听臣妾一言。”极度虚弱之下,我声音有如蚊蝇:“华湘身后必有主使之人,将华湘先单独关押起来比较好。如果真的将她杖毙,这事情就再也查不清楚了。”我不会就此趁了这两人的心意。她们如意算盘是,如果华湘一死,这证据势必也查不出结果,便不了了之了。如今我已极肯定两人是与巫盅案与这次下毒案的主谋,只是就算拿出昭仪的那幅早梅图来,也还是缺关键性的证据,只能让华湘开口说话才能将之绳之以法。

“云儿所说也对。来人呀,将华湘单独关押至内审局。”皇甫文昕想了想,同意我的说辞。

所有人正因皇甫文昕听信我的话改口又生异议时,常德在殿门宣了一声,“皇上,京城府尹王靖求见。”这个京城府尹是什么人?王靖?没听过呢!要知道,京城府尹是属地方官,与各州郡的太守相差不多,一般情况之下是不参议密要的。他这么一来,不仅我愣了一回,殿内包括皇甫文昕在内的所有人也愣了一回。

饶是如此,皇甫文昕还是准了他进殿:“快请——”

可皇甫文昕话还没说话,常德又道了一声:“皇上,工部侍郞于天楚求见。”于天楚?雪灵的父亲!我并没有与他有任何接触,怎么他也到了。难道……我也朝殿门望了过去,恰恰瞧见太监总管常德笑得舒张的老脸。是他派人去传于天楚的,一定没错!

温太贵妃的脸还沉得住气,倒是方昭仪那样与画像上有几分相似的脸看起来没那么轻松了。

这京城府尹,生得宽脸长眉,进殿之后行礼一番,便正色道:“禀皇上,小臣这几日查到,冬阳节来皇宫探视宫女的亲属中,有一家三口死无非命,正是正文宫宫女华湘的亲属。”什么?这事不是我让戚玉去查的吗?怎么会弄到京城府尹手上去了?我讷闷儿地朝戚玉看,他却表情自若,没有任何不自然。

这京城府尹姓王……京城府尹……哎呀,他难道是兰花嫂子的父亲?一定是这样没错了。戚玉这小子,真有你的。我暗笑了一回,原来找了这京城的地方官帮忙,怪不得连他自己也不用出面。要说礼部的官去私查案件怎么也说不过去,换了这京城府尹就不同了。而且京城府尹是兰花嫂子的父亲,总是念及亲情,出手帮忙也是顺理成章的事情。原本我对华湘已打消了疑虑,之前吩咐核查她家属一事的结果也变得并不重要;可没想到又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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