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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杰血-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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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衣蒙面人身形猛震,目中异采连闪,嘿嘿笑道:“四先生智慧卓绝,委实太以高明,这确是‘汴梁世家’中最险之地,有进无出,二位要想回头,现在还来得及!”
这一着高明,既不否认,还带着点激!
书生双眉陡挑,道:“多谢指点,别激我,我可以告诉你,我兄弟既然来了,就是要闯闯龙潭虎穴,那儿越险,我兄弟便越要往那儿去!”
黑衣蒙面人目中飞闪一丝诡异色,笑道:“正中下怀,我求之不得,这儿已是垂了钓,张了网,就等着二位呢,二位要闯就往里闯吧!”
书生冷冷笑道:“你怕我不闯!”
黑衣蒙面入笑道:“我当真是不怕二位不闯!”
适时,—;条白影起白地道墙角隐隅中,疾射书生左臂,—;闪而至,快掠如电,不带—;丝破风声!
书生茫然无觉!
算卦的也没看见!
眼看白影就要射上书生左臂!
黑衣蒙面人目射狠毒,突然一声轻喝:“四先生留神,毒物来了!”
书生闻声一惊,想躲,但似已躲之不及,白影及时袭至,一闪绕上书生左臂。紧缠不放!
那是一条通体雪白的尺长小蛇,蛇物猛紧紧地咬住书生左臂,毒牙想已咬人皮内!
算卦的霍然色变,左掌方抬!
书生倏扬轻喝:“二哥,动不得!”
算卦的闻声一惊,连忙沉腕收掌!
书生目光冷冷,又转向黑衣蒙面人:“多谢示警,可惜已经太晚了!”
黑衣蒙面人目中一丝喜悦色飞闪而逝,道:“我深为惋惜,也深为歉疚!”
书生望了臂上的白蛇一眼,道:“如果我眼力不错,这该是落自北火山的‘雷蛇’。”
黑衣蒙面人点头道:“四先生胸罗渊博,令人钦佩。”
书生道:“‘雷蛇’雌雄不离,雌的在此,雄的必在左近。”
黑衣蒙面人又点了点头,道:“四先生令我这钦佩之心,更加重了—;分。”
书生没转头,道:“二哥小心,别让它把你我兄弟都咬了,留一个好办事。”
算卦的满脸现焦虑悲愤色,道:“我知道,四弟你……”
书生摇头淡笑,道:“不碍事,还能支撑一会儿!”
算卦的长眉一挑,双目暴射懔人杀机,逼视黑衣蒙面人,厉声说道:“卜百晓话说在前头,假如我四弟……”
“二哥!”书生淡然截了口,道:“这不能怪人家,人家出了声,尽了心,要怪么则怪我自己,是我躲得慢了一步,以至……”
黑衣蒙面人一笑说道:“还是四先生黑白分明。”
书生没答理,淡淡一笑,道:“据我所知,这东西咬人必僵,药石罔效,可对?”
黑衣蒙面人点头说道:“对,对极了,我不杀伯仁,伯仁却由我而死,四先生一世英名间接断送我手,一付侠骨也要埋在‘汴粱世家’,所以我引以为疚,而且良深!”
书生淡然笑道:“福祸本无定,生死不由人,阴曹地府总归要走上—;趟,何在乎早晚,不过,武林人不死在刀兵之下,却死在这区区一条小蛇毒物之下,令人太不甘心。”
书生毕竟是奇豪,面对生死事,他竟能谈笑自若!
黑衣蒙面人一直点头,煞有其事:“四先生之言,我深有同感,我常有天下英雄,唯四先生与我之感,如今四先生伤于意外,死于不该死,早我一步而去,从今没了对手劲敌,我……”
书生挑了挑眉,突然一笑说道:“去眼中钉,拔背上芒,不正是你的心愿么?”
黑衣蒙面人一震说道:“是心愿,但我却要胜四先生以武!”
书生扬眉说道:“好个胜之以武……”
笑了笑,接道:“不过,据我所知,你似乎可以示警得早一点!”
黑衣蒙面人身形再震,道:“四先生这话……”
书生淡笑截口,道:“早在‘雷蛇’腾起时,你已发觉,为什么你要迟到它近了身才出声示警呢?这该做何解释?”
黑衣蒙面人身形猛震,目中凶芒飞闪,干笑说道:“这么说来,四先生知道了?”
书生点头说道:“你的一举一动,要想瞒我,那很难!”
黑衣蒙面人嘿嘿笑道:“只可惜四先生明白的太晚了!”
书生淡笑扬眉,道:“是么?”
黑衣蒙面人笑的最得意,道:“事实上,四先生胸罗渊博,知道得很清楚,‘雷蛇’之毒,天下蛇类无出其右者,咬人必僵,药石罔效!”
书生笑了笑,道:“你最好别得意过早,别忘了,我能知道你的举动,那表示我发觉‘雷蛇’腾起的时候,跟你相同!”
黑衣蒙面人—;惊,旋即嘿嘿阴笑:“是么?”
书生道:“信不信由你,区区一条‘雷蛇’,还奈何不了我!”
左臂一振,“雷蛇”身体软松,“叭!”地一声,落地僵伏不动!
然后,他笑问黑衣蒙面人:“如何?我可仍是好好地,死的却是它!”
黑衣蒙面人骇然惊注,轻呼出声:“我怎忘了,四先生‘枯木禅功’旷绝宇内,所向披靡……”
算卦的突然笑道:“四弟,也真难为了你!”
书生歉然赧笑:“试试这位老主人用心,不得已耳!”
黑衣蒙面人默然不语,良久方—;叹摇头:“四先生诚然高明,能败在四先生手下,该不算丢人,反该引为荣宠。只可惜白白损失了—;条珍贵‘雷蛇’……”
骞地,目中异采突闪,忙接道:“雄的来了,四先也留神!”
适时,那雄蛇藏身暗隅中,又—;线白影腾起,疾射书生!
书生一笑说道:“这回够早,我谢了;”
头也不回,出掌如电,右臂后抛,一闪而收!
那条雄蛇一颗拇指般大小蛇头,应势粉碎,腥血四溅,直飞数丈之外“叭哒”一声坠落地道内!
黑衣蒙面人干笑一声,说道:“四先生好高的‘震天指’力。”
书生淡笑说道:“好说,在你面前,该算不得什么!”
算卦的突然冷插了—;嘴:“再要生歹毒歪心眼儿,稀巴烂的,恐怕不是蛇头了。”
黑衣蒙面人目中凶芒一闪,似欲变脸?但刹那间那目中骇人凶芒尽敛,笑了笑,道:“只怕我这颗人头,要比蛇头硬一点儿。”
算卦的道:“那要试试看才知道!”
黑衣蒙面人阴阴一笑,没说话。
就这一段话工夫,路已经到了尽头!
敢情这只是一条地道,虽然极尽蜿蜒曲折之能事,可是目力所及,绝难见有藏人的地方!
地道两壁,一色青石砌成,光滑难以留手。
地上,也是清一色的花砖铺成,洁净得纤尘不染!
这能往那儿藏人?根本没有藏人的地方嘛!
书生跟算卦的互投探询一瞥,书生微微皱了皱眉!
这,可全落在黑衣蒙面人眼里,他嘿嘿—;笑,道:“二位如何?”
书生笑了笑,道:“不如何?”
黑衣蒙画人紧逼一句,道:“那么,这场赌……”
书生绝口说道:“我是有点失望。”
黑衣蒙面人道:“失望就该是……”
书生道:“你要弄清楚,失望并不是绝望,绝了望才叫输!”
黑衣蒙面人笑道:“四先生恐怕很难绝望!”
书生道:“不单是我,人都是这样!”
黑衣蒙面人道:“我不知道要等到何日何时!”
书生道:“你放心,出不了今夜!”
黑衣蒙面人道:“今夜已经没地方可找了!”
书生道:“是么?”
黑衣蒙面人道:“事实摆在四先生眼前!”
书生道:“那恐怕要问你了!”
黑衣蒙面人道:“事实如铁,问谁都一样!”
书生道:“我可不承认是事实!”
黑衣蒙面人耸肩笑道:“四先生不承认,我莫可奈何,双拳对四手,我也自知很难尸听话意,一股子被欺负味儿!”
书生霍然色变,目光投向算卦的,惨然一笑,道:“二哥!”
算卦的淡然笑道:“四弟,别急,我有话说。”
书生道:“二哥,咱们宁可委曲自己,可不能落人话柄!”
算卦的笑道:“四弟放心,咱们四兄弟没一个是那种人!”
书生笑了笑,不再说话。
算卦的目光投向黑衣蒙面人道:“有件事情,恐怕你还没接到报告!”
黑衣蒙面人道:“什么事?”
算卦的道:“‘汴梁世家’中,有个‘毒狐’秦得海,你可知道?”
黑衣蒙面人道:“知道,如何?”
他承认了,承认了就好办!
算卦的笑了笑,道:“他来了‘开封’,难道没晋见你这位老主人?”
黑衣蒙面人道:“我可不是任何人都能见的!”
算卦的摇摇头,笑道:“那是你那些属下该死,这件事儿很重要,他们没向你这位老主人报告,论罪该斩!”
黑衣蒙面人道:“有这么严重么?”
算卦的道;“严重与否,有关这场赌的胜负,你且听听看……”
话锋微顿,接道:“我去过‘朱仙镇’一趟!”
黑衣蒙面人道:“‘朱仙镇’人人可去,这没什么稀罕!”
算卦的道:“稀罕的是,我进了秦得海的秦三爷府!”
黑衣蒙面人道:“‘汴梁世家’二先生都来得,那也没什么!”
算卦的笑了笑,突作惊人之语!
算卦的笑了笑,道:“我可也曾在那位秦三爷府中,发现一条地道。”
黑衣蒙面人依然不惊慌,笑道:“狡兔尚有三窟,何况毒狐,那也没什么了不得。”
算卦的道:“了不得的在后头,这条地道除了缺少一个囚人的地牢外,其余的跟那条地道一模一样。”
黑衣蒙面人笑道:“依着葫芦画瓢,图本是一张,当然一样。”
算卦的目中异采一闪,道:“你且听听我这—;句……”
顿了顿,接道:“那条地道,壁上有几个暗门,壁内,另有囚人之所!”
黑衣蒙面人这回沉不住气了,笑得有点不安:“二先生是说……”
算卦的笑了笑,道:“这条地道,壁内也应该有囚人之所?”
黑衣蒙面人一惊强笑,道:“二先生,天下—;样的东西,可没那么多?”
算卦的淡笑说道:“依着葫芦画瓢,图本是一张,这话可是你自己说的!”
黑衣蒙面人身形一震,哑口无言!敢情,他知道无意中泄露机密,失了言!
知道归知道,无奈,太迟了!
书生目注算卦的,扬眉笑道:“二哥,我可忘了这着制胜的奇兵!”
算卦的笑了笑,目光凝注黑衣蒙面人,道:“这,该怎么说?”
黑衣蒙面人嘿嘿笑道:“事先说好的,二位要在‘汴梁世家’中,找到‘百巧先生’跟那批镖,才能算赢得这场赌,可是?”
算卦的点头说道:“不错。”
黑衣蒙面人笑道:“赌,没人愿意自己输,我可以带着二位找,可是我总不能动手帮助二位搜,对不?”
算卦的再点头,道:“也不错!”
黑衣蒙面人嘿嘿—;笑,道:“那么,既然二位认为这壁上有暗门,壁内另有囚人之处,请二位自己动手找吧,恕我不能帮忙了!”
这一着厉害,也益显狡猾,要找那另外囚人之所,就得先找暗门,要找暗门,就得先找开启暗门的机纽。
要不然,虽明明知道,却一点用也没有!
这可是“汴梁世家”中的最后—;处了,要是在这儿再找不出人、货,这场赌,那就不能算赢了。
虽然明知“百巧先生”有九成被藏在壁内那另辟的囚人处所中,找不出他来,也仍是枉然!
书生还真没料到他会有此一着,挑了挑眉,望向算卦的!
算卦的淡淡一笑,望着黑衣蒙面人道:“你是欺我兄弟找不出那开启暗门的机纽?”
“不敢!”黑衣蒙面人嘿嘿笑道:“二位高人,我不敢以常人视之,不过,我刚才说过,我总不能帮二位找,也不能指明机纽所在!”
算卦的冷冷笑道:“可惜我在那条地道中,看到一个人是怎么汗启暗门的!”
黑衣蒙面人道:“那就容易多了,二先生何不以那方法试试这儿?”
算卦的道:“你怕我不试?”
黑衣蒙面人笑道:“我只怕二先生试过以后,会失望得很!”
算卦的道:“这么说来。那暗纽不在同—;处?”
黑衣蒙画人笑道:“我早说过,天下—;样的东西,没那么多!”
算卦的道:“那么在那儿?”
黑衣蒙画人诡笑说道:“二先生以为我会说么?”
算卦的冷哼—;声道:“我知道你不会说,你该知道,我也无须你说!”
黑衣蒙面人道:“那最好不过!”
算卦的冷冷一笑,一言不发,突然举步行向石边石壁,略一凝目,伸脚便要点下。
黑衣蒙面人适时轻笑,道:“二先生,那东西动不得。”
算卦的腿一收,道:“动了会露出暗门……”
黑衣蒙面人道:“倒不会露出暗门……”
算卦的冷笑说道:“那么会怎么样?”
黑衣蒙面人笑道:“二先生要是一脚点下,灯灭事小……”
诡异一笑,住口不言!
算卦的长眉一挑,道:“什么事大?”
黑衣蒙面人不答,带笑反问,道:“二先生可看过水淹耗子?”
算卦的目中寒芒一闪,道:“看过,怎么样?”
黑衣蒙面人道:“不但死,而且死得腹胀如鼓,一肚子水。”
算卦的目光凝住,冷笑说道:“卜百晓可不是能被吓住的人。”
黑衣蒙面人道:“我无意危言耸听恐吓人,我说得句句实情!”
算卦的道:“我怎知你句句实情?”
黑衣蒙面人笑道:“那容易,伸出脚,点它一下!”
算卦的冷笑说道:“你以为我不敢?”
“那是笑话!”黑衣蒙面人道:“二先生铁胆豪情,有什么不敢的?”
算卦的冷笑说道:“你知道就好!”
伸脚又要点下,目光却不离黑衣蒙面人!
黑衣蒙面人摇头笑道:“看来这地道中又要添上两个淹死鬼了,像二位这等高人,要是落个被水淹死……咳,咳,我不知该怎么说了!”
算卦的脚停在半空,冷冷说道:“你要弄清楚了,不是两个,是三个!”
黑衣蒙面人笑道:“我没有二位那视死如归的豪情,所以我劝二先生别试!”
算卦的目中寒芒一闪,道:“真的?”
黑衣蒙面人坦然说道:“信不信全凭二先生!”
算卦的冷笑说道:“你以为我会信么?”
黑衣蒙面人道:“那只有请二先生试试了!”
算卦的道:“你不怕死了?”
黑衣蒙面人道:“蝼蚁尚且偷生,何况我这个人?只是,二先生执意要试,我也没办法,其实,能有二位这等高人陪葬,也该值得!”
算卦的目光凝注,默然不语,片刻后,突然一笑道:“你不愧高明,令我难窥虚实!”
“岂敢!”黑衣蒙面人笑道:“更高明如二先生者,当已看出,我是实非虚。”
算卦的道:“你很会说话,也很会捧人,你知道,明虚实,辨真伪.最好的办法是什么?”敢情他还要……。
黑衣蒙面人淡然说道:“试试!”
算卦的道:“没错!”
脚一沉向下,这回他可是真试。
蓦地里,书生—;脸惊喜,目中寒芒暴闪,突然出声沉喝:“二哥,且慢!”
算卦的他当然听自己人的,可是已经收势不住,他冷哼一声,身形硬生生的横移一尺!
适时,脚已落地,“叭!”地一声,铺地花砖碎了数块!
黑衣蒙面人出声叹道:“可惜,可惜,好好儿地几块花砖……”
书生笑道:“别心痛,我兄弟赔,值多少,从那批镖里扣掉就是!”
黑衣蒙面人嘿嘿笑道:“‘汴梁世家’家财万贯,富可敌国,何在乎区区几块铺地花砖?二先生就是毁了这地道,我也不会那么小气!”
书生笑了笑,没说话!
算卦的目光讶然开了口:“四弟,怎么回事儿?”
书生道:“他说得是真的,那东西是动不得!”
算卦的—;一旺说道:“怎么?”
书生道:“二哥只要一脚点下,不但灯灭水出,而且大批毒物也要跟着出笼,就是大罗金仙,也绝无生理!”
黑衣蒙面人身形—;震,目中飞掠一过诡异之色!
算卦的又一楞,道:“四弟怎么知道?”
书生笑了笑道:“我不们知道这动不得,而且还知道那开启暗门的机纽在那。儿,别的门不用开,二哥且动动,由此前数左壁那第三块青石,单掌凝力,按它一下!”
黑衣蒙面人机伶一颤,算卦的简直诧异欲绝:“四弟……”
书生淡然笑道:“二哥只管去动就是!”
算卦的一点头,身形还没动!
黑衣蒙面人突然抬掌劈向那条系腕丝带!
一掌劈个正着,劈着是劈着了!
但,丝带完全无损,那足能碎石开碑的掌力,竟丝毫动它不得,黑衣蒙面人身形一震,扬掌就待再劈!
书生已然淡笑出口:“再来十掌也没用,你没听我二哥说过,那是‘天蚕丝’编织而成的?别说肉掌,就是寻常一些的兵刃也枉然!”
黑衣蒙面人目中忽现厉芒,道:“四先生,输要输得口服心服,我求个明白?”
书生道:“你是要问,我是怎么知道的?”
黑衣蒙面人点头说道:“不错。”
书生道:“我适才蒙高人传音指点。”
黑衣蒙面人道:“‘汴梁世家’可没有那种大胆高人。”
书生道:“他不属于你‘汴梁世家’!”
黑衣蒙面人道:“那么,是谁?”
书生道:“你该知道!”
黑衣蒙面人道:“我不知道!”
书生道:“这地道中没有别人,我兄弟找得是谁?”
黑衣蒙面人大震,失声说道:“二先生是说那独孤承?”
书生点头说道:“不错,正是‘百巧先生’?”
黑衣蒙面人惊骇摇头,道:“我不信!”
书生道:“怎么?”
黑衣蒙面人道:“天下武林。莫不尽知,那独孤承不谙武学!”
“谁说的?”书生淡然笑道:“那是你孤陋寡闻走了眼,会武的人,难道都让人知道么?”
黑衣蒙面人目中厉芒连闪,道:“这么说来,独孤承他不但武会,而且至为精纯?”
书生道;“不错,他一身功力恐不下我四兄弟任何一人。”
黑衣蒙面人略一默然,忽地笑道:“那就不对了!”
书生道:“怎么不对?”
黑衣蒙画人道:“他一身功力如跟四位不相上下,当年修罗教恐怕也奈何不了他,我也不相信一个人眼见妻死子亡,而甘心束手就缚,任人劫掳的!”
这话不错!
书生目中寒芒闪了闪,道:“你知道什么?‘修罗教’是先以他那妻、子胁迫他就范,然后再下手杀了他的妻、子的!”
黑衣蒙面人默然不语,良久,突然一叹摇头,无限颓废:“一着之差,全盘皆墨,天败我也,夫复何言?”
书生冷冷一笑,道:“你承认输了?”
黑衣蒙面人道:“四先生找到独孤承了么?”
书生挑眉说道:“莫非你还不服输?”
黑衣蒙面人笑了,笑得好不狰狞:“我还没见着独孤承!”
看来,他是不到黄河心不死!
书生冷冷一笑,道:“有什么狡诈、歹毒伎俩,在这未见到‘百巧先生’前的转瞬工夫中,你不妨尽量的施,不过我要先告诉你,小心你自己。”
黑衣蒙面人目闪厉芒,嘿嘿笑道:“多谢四先生明教,那当然!”
书生冷哼一声,转注算卦的道:“二哥!”
算卦的一点头,身形电闪,直掠左壁,然后虚空扬掌,暗凝五成功力,向着左壁那块青石微微一按!
这是算卦的经验老到处,也是他小心谨慎处!
掌力甫吐,右壁那块青石应掌往内一陷,一阵格格轻响,奇事顿现,第四块青石忽动,一阵缓缓旋转之后,右壁上现出—;个人高门户!
暗门已现,可却无丝毫征兆。
书生冷冷一笑,左腕微振,道,“阁下,带路!”
黑衣蒙面人一言不发,毅然举步,当先行进暗门j书生跟他走个并肩,算卦的依然紧跟身后!
暗门后,是另一条甬道!
但,转个弯后,一间石室顿时呈现目前!
石室,摆设华丽,布置之美仑美奂,犹胜“汴梁世家”那每—;处楼阁,那里像囚人处所?分明贵客所居!
石室中,厚厚红毡铺地,锦榻绣帐,金猊吐香,石室顶上,是—;只八角琉璃灯,照耀得室内纤细毕见!
室左,几把漆椅,一张书桌,书桌之上,平摆着一具玉质古琴。其后,是一列整齐书册,及文房四宝!
看来,这石室是兼卧室、书房两用。
这,书生跟算卦的都能不屑一顾!
使他俩神情激动,目不转瞬,默流英雄热泪的,是当门而立的一个须发如雪,面貌清癯的老人!
老人长眉风目,一袭青衫,清奇中带着几分飘逸,慈祥中带着几分威严,超脱出尘,直如神仙中人!
此际,老人一袭青衫无风自动,胡发皆颤,老脸抽搐,凤目中也现泪光,将口数张,只是说不出—;句话来!
这是久别突重逢前,那悲喜莫名,使人发呆的片刻!
这片刻,真情流露,也最为感人!
石室中,是一片既悲又喜的气氛!
这气氛,就是铁面人儿也落泪!
而,黑衣蒙面人却目光冷酷,无动于衷!
蓦地里,他一声轻笑,打破沉寂:“睽别多年又重逢,我深为三位喜,深为三位贺,可是,这令人心酸的情景,却让我这个做主人的好不难过,三位,可以开口了!”
三人瞿然而醒,算卦的抢前一步拜了下去,书生他不能,他只是有深深地躬下身形为礼!
算卦的声音有点哑,也带着点颤抖:“弟来迟多年,能见恩兄康健如昔,容颜不改,我几个就是死也瞑目了,恩兄受我,兄弟一拜!”
老人自然便是那位,当代奇人“百巧先生”独孤承!
他跨前一步,出双手相扶,带着笑,带着泪,也带着颤抖:“分别多年,没想到还能活着见知交故人,愚兄就是眼前撒手尘寰,也含笑九泉,此生无憾了!”
算卦的一拜而起!
独孤承却抢着又一句:“二弟,四弟,大弟跟三弟来了么?”
算卦的道:“他两个在外面,没进来!”
独孤承道:“还是老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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