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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杰血-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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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生听的挑起了眉,道:“当年果然是他四人下的毒手,由当年至今,也果然是那莫雷匹夫一手做出的好事,大哥,没见他人?”
皇甫敬遂又把进入石室后一切情形说了一遍!
书生静听之后,皱眉沉吟不语,半晌,突然抬眼说道:“大哥,这儿该没有江何另外暗门!”
皇甫敬三人心头一震,皇甫敬道:“这么说来,那匹夫已逃走?”
书生摇头说道:“大哥且想想,他能逃得了么?”
不错,出路处处堵死,也没人发现他逃了!
皇甫敬心中一动,忙道:“四弟说他根本不在这下间!”
书生摇了摇头,忽地目注石室中央,石榻上那具棺木,道:“大哥,这就是那姓万的老太太的灵柩?”
皇甫敬未假思索,随口说道:“大概是,我先前犹以为是座空冢。”
书生笑道:“空冢倒未必,只怕这棺木内装着个大活人!”
皇甫敬三人猛有所悟,脸色一变,立刻飘身之处,围住棺木,挡住三处出路,皇甫敬沉声喝道:“莫雷,你还等我兄弟动手相请吗?”
按说,要是莫雷当真藏身在棺木中,那么,此际被人看穿,他便该自碎棺木,挺身而出!
岂料,理虽如此,事却不然,棺木不但未碎,莫雷不但未挺身而出,便是也丝毫动静都无!
老驼子忽地挑了眉冷冷一笑,道:“兔崽子,你可真沉得住气,要装死就让你装吧!”
话落,掌抬,虚空就要劈出!
书生目中异采一闪,忙扬手轻喝:“三哥,且慢,让我来看看。”
老驼子一怔,沉腕收手,书生却含笑走向棺木!
含笑是含笑。皇甫敬三人可全看得出?他们这位四弟是丝毫不敢大意,他那至高无上,无坚不摧,所向披靡的“枯木禅功”已然提至了八成!
转眼间,书生一只右掌已然搭上了棺木盖,五指轻扣,“吱”地一声,那五个指头已进入木头中。
只见他猛一抖腕,棺材盖应势而起,棺中情景立现,那棺中情景甫一人目,书生脸色一变,砰地一声,棺材盖坠了地!
皇甫敬、老驼子、算卦的三人也看得清楚,同时神情一震,瞪目张口,半晌说不出话来!
棺材中是有人,可那绝不是莫雷。
却也不是姓万的他那位过世的老太太!
而是个双目微合,恍若酣睡的雪发银髯青袍老人,他,正是那位当世巧匠“百巧先生”独孤承!
莫雷没找着,却找着了“百巧先生”!
四兄弟定过神来,皇甫敬三人闪身便扑了过来!
“四弟,恩兄是……”几几乎是异口同声。
书生神色平静,目中却隐现泪光,抬手一拦,道:“镇定些,恩兄是被制了穴道。”
怎么连这也看不出,八成儿是既惊又喜,糊涂了!
书生话落手抬,连点独孤承前身四处大穴,然后在独孤承前胸轻轻地按了一掌,这才收回了手。
转眼间,棺中独孤承有了动静,眼波一阵抖动,缓缓睁开了老眼,但蓦地,他老眼暴睁,怔住了!
皇甫敬四兄弟颤声齐呼恩兄!
独孤承老眼倏现泪光,身形暴颤,嘴数张,方憋出一句:“大弟,二弟,三弟,四弟,这莫非是梦中……”
皇甫敬含泪说道:“夜晚是不错,可是大伙儿都很清醒!”
独孤承似犹不信,抬手咬牙,心痛血出,这是真而非梦,他霍地坐起,一跃而下,双掌握四手,泪眼相望,对而唏嘘,一句话说不出来,良久,他方始摇头叹道:“昔别皆壮年,须发忽又苍,这相逢,恍女口隔世……”
一句话,又带出了不少英雄热泪!
老驼子突然大叫说道:“哭个什么劲儿,如今该笑,笑哇,笑哇!”
他自己带泪仰天大笑,震得石室颤动,甬道四响,声势好不惊人,于是,含笑了,是大笑……。
良久,良久,方自声嘶力竭,独孤承带着喘,道:“三弟仍是当年老脾气,至今丝毫未改……”
老驼子笑道:“这脾气,你便是江山让给我坐,我也难改。”
独孤承摇头失笑,目注皇甫敬,道:“大弟,振秋他夫妇多年来如何?”
皇甫敬道:“托恩兄的福,都还好。”
“小秋怕不已长大成人?”独孤承又问了一句!
于是,皇甫敬由头至尾地把诸事说了一遍!
独孤承静听之余,脸色数变,连连感叹,皇甫敬话落,他便自说道:“没想到多年不见,世事有如此大变化,多亏了四弟,不然岂不被那余万相害得咱们永无见面之日,小秋他也实在糊涂,怎么能……唉……”
顿了顿,接道:“四弟,不是我说你,你也太忍心了,婉姑娘她……”
书生脸一红,截口说道:“恩兄,这些话回去再说,成不?”
独孤承一笑住口,遂又挑起了双眉:“没想到这全是那毒手魔君一手造成,他要称霸宇内,为什么要害得我家破人亡,看来是我这一身所学害人……”
猛地目闪奇光,道:“大弟,那莫雷人呢?”
皇甫敬又把今夜事说了一遍!
独孤承哼了一声,道:“好狡猾的东西,没想到单单走漏了他—;人……”
书生截口说道:“那有可能他根本不在这儿,要不然,‘汴梁世家’这一伙绝不曾瓦解得那么容易,容易得令人难信!”
书生这可是实话,任何人也不相信会那么容易地便击溃了“汴梁世家”这一伙,其实,那也因为出其不意,攻其不备的一着制胜奇兵,使“汴梁世家”全处在挨打的地步!
沉默了一下,算卦的突然问道:“恩兄这多年来是怎么过的?”
独孤承叹了口气,道:“愚兄早在‘修罗教’瓦解后便移来‘开封’,前些日子,才突然又被移来此处,当时不知为何,如今知道是因为四位到了‘开封’,这多年来,愚兄只有几天见过日头,其他的时间,都是被囚禁在地下,虽然是囚禁,可是那褚长风待我十分优厚而有礼,当然,他的目的不过是希望我献出所学,为他所用,只可惜他们找错了人,我独孤承岂是贪生怕死之人……”
算卦的道:“这么说来,玄清那月所见,果真是恩兄了。”
独孤承点了点头,还要再说下去!
书生忽地说道:“恩兄,有话回去再说吧,恩兄太久未见天日,身体弱得很,不宜站得太久,也不宜太过劳累。”
独孤承苦笑说道:“别的愚兄倒未觉怎地,只是觉得老多了,而且这身肤色也白得讨厌人,打明儿个起,我得好好晒晒太阳了。”
正要往外走,老驼子忽道:“四弟,那莫雷匹夫及那批镖……”
书生笑道:“走了他,得了独孤恩兄,可谓失之东隅,收之桑榆,再说,莫雷他迟早是我囊中物,不必急于一时,至于那批镖,咱们还赔得起,我看算了!”
老驼子挑了挑眉,没再说话!
皇甫敬却道:“四弟跟二弟扶着恩兄走走,我跟三弟往这边儿走走就来。”他是要由这边儿出去,提那邴浩与古月天去!
算卦的跟书生,一边一个掺扶着独孤承,由老驼子那来处,也就是马花亭与小明把守处,走了上去!
那处出口,是在巨树干上,以原木为门,挖空了树干的一个人高大洞,称得上巧心独具!
马花亭跟小明一见他三人出来,自然是胸中雪亮,知道那青袍老人是谁,双双连忙趋前见礼:“见过独孤恩伯!”
独孤承倒为之一怔,转注书生,讶然说道:“四弟,这两位是……”
书生笑道:“刚才大哥忘了说!这两个,大的是二哥得意高足,小的是大哥宝贝徒弟,都是在昔年事后收的!”
独孤承仔细打量,突然含笑点头:“好,好,都不差,愚伯难中没有见面礼,后补,后补,你两个可别见怪啊!”
马花亭连忙谢过,小明却瞪着一双大眼睛,道:“四叔,这位恩伯是……”
书生笑道:“这位是真的,用不着你再看掌心了。”
小明脸一红,笑了!
独孤承也凑趣儿笑道:“也用不着再喝你师父他们的血了!”
算卦的与书生,不由为之失笑!
适时,皇甫敬与老驼子双双赶了过来,砰然两声,把邴浩与古月天摔个结实,老驼子两把扯去那两具覆面物,狰狞,阴毒,狡猾长像呈现眼前!
独孤承目中奇光方闪,老驼子随又伸手拍开了二人穴道,穴道一解,二人立醒,一见眼前情势,立刻面如死灰,垂首不语!
皇甫敬扬了扬眉,道:“恩兄,血仇真凶在此,恩兄看要怎么办吧!”
独孤承神色一整,突然向着皇甫敬四兄弟躬身一拜!“大弟,愚兄先谢过缉凶之恩!”
皇甫敬四人躲之不及,连忙还礼,皇甫敬道:“恩兄这是什么话,怎么说这都是应该的。”
独孤承目注邴浩、古月天,沉声说道:“你二人从实答我问话,当时对我独孤一家,可是你四人下的毒手?”
邴浩低着头没说话,古月天却抬头惨笑:“该说的,我兄弟都说过了,‘百巧老儿’何必多此一问。”
老驼子勃然变色,刚扬冷哼!
独孤承却伸手一拦,道:“三弟,别跟他们一般见识……”
老驼子威态倏敛,独孤承接着又道:“你二人也当真是奉当年‘修罗教主’之命行事?”
古月天道:“并不是我兄弟攀扯人,但事实如此。”
独孤承目中寒芒一闪,道:“那么,当年行凶之时,你二人用的是那只手?”
古月天愕然说道:“‘百巧老儿’,你要干什么?”
独孤承道:“我要你答我问话。”
古月天悲笑说道:“既落人手,还有什么好说的?右手。”
独孤承转注邴浩,道:“邴浩,你呢?”
邴浩头也未抬,道:“姓邴的惯用左手。”
独孤承双眉一挑,道:“那么,你二人各给我自断行凶那手!”
邴浩、古月天身心齐震,霍地站起,道:“百巧老儿,你要……”
独孤承厉声叱道:“当年有勇气以此手行凶杀人,如今却没勇气自断那沾满血腥之手,你二人算得什么英雄好汉。”
邴浩、古月天满面羞愧,丑脸胀红,略一犹豫,邴浩首先咬牙狞笑:“老四,他说的对,下手吧。”
话落,掌起“叭”的一声,左掌齐腕落地,鲜血狂涌,混身颤抖,他却是连哼都未哼一声地立刻自闭穴道。

第二十八章 遗祸无穷
    这,看得连“神州四奇”都动了容!古月天不等再招呼,也咬牙横心,立即照做!
第二只手掌坠地,独孤承厉声又道:“你我一无远怨,二无近仇,像你四人心狠手辣,杀我妻儿,害我家破人亡,今夜我就是将你二人碎尸万段,挫骨扬灰也不为多,无奈,这多年来我已性情大变,杀心毫无,再加上你四人不过是奉命行事,受逼于人,所以我上体天心,不愿冤冤相报,多造杀孽,但求莫雷一命外,我绝不杀第二个人,今夜以手代命,一算报仇,二示薄惩,今后该怎么做,你二人自己该明白,否则别说他四位跟我饶不了二次,就是天下武林也绝难相容,言尽于此,你二人请吧!”
邴浩与古月天二人自分必死,可作梦也未料到还能保全二命,欢喜欲绝之余,深深地望了独孤承一眼,转身狼狈遁去,几闪不见!
独孤承忽地长吁一口大气,老眼涌泪,遥望北方夜空,喃喃说道:“梅心、小骐,你二人该含笑瞑目了……”
“神州四奇”齐垂首,老驼子却旋即抬头说道:“恩兄,你太便宜那两个东西了。”
独孤承摇头说道:“三弟,能放手时便放手,得饶人处且饶人,上天有好生之德,为人者又何必多造杀孽?”老驼子默然不语!
皇甫敬却适时叹道:“似恩兄这般胸襟,如此大度,世上能有几人,委实是令我几人自叹不如,羞煞,愧煞!”独孤承淡然一笑,没说话!
皇甫敬又叹了口气,道:“走吧,咱们回去吧!”
大伙儿刚欲迈步,书生忽地目射寒芒,一声冷笑:“好狡猾的东西,我怎未想到……”
身形一闪,没人树干上那个大洞中!
皇甫敬几人一怔,算卦的忙道:“四弟必然有所发现,我去看看!”
身形闪动,跟着扑进洞内!
等他到了石室,只见书生站在石榻前,手拿着一张素笺,直在那儿发楞,那棺木被抛往一旁,石榻却原来是个空的,算卦的立刻明白几分,闪身纵了过去!
书生头也未回,右手后伸,苦笑说道:“二哥你看看!”
算卦的接过素笺,只一眼,立即瞪目张口,作声不得。
素笺上,龙飞凤舞地写着多行字迹:
“阁下!一木之隔,幸逃不死,我先谢过四位手下留情,没动棺木,有道是:智者千虑,必有一失,一点疏忽,是铸无穷遗恨,四位今后也该小心!
今夜这一局,我承认我败了,而且败得很惨,元气大伤,再想逐鹿中原,图谋霸业,恐怕-要等些时日了。
不过,我人败心不死,待兵精粮足,一有风雨我誓必乘势再起,像我这种人,是不甘长久雌伏的。
今日四位之赐,他年我东山再起,卷土重来日,当一并偿还,并附带优厚之利息,绝不欠四位半点人情!
今夜,四位胜了,但四位该明白,那胜的侥幸,胜的不武,倘若我有丝毫准备,今日丢盔弃甲,尸陈黄土的,必是四位,可惜,我没有,那是四先生高智,是我疏忽,今后我当知自励自勉,提高警惕,走笔至此,再谢四位今夜之教!
对四先生,我由来有该生瑜,何生亮之感,对四先生,我也由来处处失却机先,步步落了下着,不过,今夜,这回事,是四先生让我一步!
我自知不还‘百巧’自己必然难逃,是故我临时想出了这么一个主意,四位在获得独孤先生之后,必然是惊喜莫似,也必然会忽略了再看看棺木之下,可是当事过冷静之后,四先生必会想起此处,所以我不得不留笺示意。
‘百巧’业已奉还,至于那批镖,四先生说得好:‘贼不空手’我带走了,并非我贪财好宝,而是世上自有爱此之人,重赏之下出勇夫,有钱能使鬼推磨,我要用它来筹备以后。
我走了,我走的神不知,鬼不觉,倘若我早四位一步抵开封,‘三义镖局’将无噍类,不过,我莫雷不是这种人,大丈夫要恩怨分明,我找的只是四位,对他们,我不屑一顾,更不愿为此弱了我一身英名!
四位不必找我,因为那是枉然,他年我借风雷再起时,我自己会寻上门来,到那时,你我不妨再看鹿死谁手,天下英雄翘楚谁属!
‘百巧’先生处,尚望代致敬意,恕之不另笺。莫雷百拜!”
就是这么一张素笺,一封信。
就这张字笺,这封信,令得算卦的跟书生心惊胆战,也哭笑不得!
莫雷,的确狡猾多智,但却不失为一个英雄人物!
他说得好,他可以早一步抵达“开封”,去收拾“三义镖局”的一伙老小,以他的功力,镖局中也无人能敌,可是他不愿那么做,倘若他真的那么做了,书生四兄弟在这儿是胜了,可是在那方面呢!
无可讳言地,这是一场赌,而这场赌也是冒了极大的风险,但是,莫雷他赌赢了,押中了!
他誓言重来,那是以后事,以后事如何,谁也难以预料,不过,有一点很明显,他后日再来时,其功力、智慧,必十倍于今日,今日书生四兄弟已胜的侥幸,后日之艰苦,可想而知!
他望了望书生!
良久,算卦的才定过神:“四弟……”
书生抬头苦笑摆手:“二哥,上去吧,别让大哥他们久等!”
显然,他是不愿再提这件事了!
算卦的默然不语,转过身走了回去!
到了上面,老驼子他正要下洞,一见二人上来,劈头便问:“二哥、四弟,是怎么回事?”
算卦的没说话,随手把素笺递了过去!
老驼子接过一看,勃然变色,机伶寒颤,半晌才由牙缝里送出句:“好匹夫……”
冷哼一声,把素笺又递向皇甫敬与独孤承!
皇甫敬接过素笺,与独孤承并肩而看,却也看得心神震动,目瞪口呆,久久难发一言!
老驼子他转望书生,沉声说道:“四弟,你相信那匹夫!”
书生点头说道:“三哥自己想,他要真打算那么做,他就不会说了!”
老驼子冷哼说道:“我却不相信那匹夫,倘若镖局中有丝毫损失,天涯海角,我誓必于刃此匹夫我要先回去看看!”说着,他便要转身!
算卦的伸手把他拉回:“三弟,四弟说得不错,他要真打算这么做,你现在赶回去也来不及了。”
老驼子身形暴颤,默然不语!
皇甫敬却目注书生说道:“四弟,你看……”
书生忽地扬眉笑道:“大哥没瞧见么,那都是以后事,以后事谁也难预卜,也早得很,现在担的什么心,先回去再说。”
皇甫敬点了点头,不再说话!于是,大伙儿踏着夜色走向林外!
本来,得胜而归,又救回“百巧”先生,大伙儿心情是该既轻松又愉快,可是,如今大伙儿的心情却是既沉重又忧虑,脸上,也带了一层阴霾,一路之上,是默然无言。
小明跟马花亭走在最后,他忍不住想问,可是又不敢问那几位长辈,只有扯了扯马花亭,悄声问道:“花亭,是怎么一回事?”
“秃顶”老马摇了摇头:“我只知道是莫雷溜了,别的跟你一样。”
小明闭了嘴,可是他对这答复仍不满意。
一直到了“朱仙镇”,皇甫敬与老驼子去找车去了,他才敢走到算卦的身边,怯怯地问道:“二叔……”
算卦的刚挑眉,书生已然笑道:“二哥,别拿自己人出气,告诉他何妨?”
算卦的双眉一落,遂把素笺丢给了小明:“自己一边儿看去!”
小明求之不得,接过素笺,走向一边,刚要看,蹄声得得,车声辘辘,皇甫敬与老驼子已雇了车双双返来,小明是既怕师父,又怕那位三叔,只得连忙把素笺揣了起来!
车到了,理所当然地是马花亭跟小明分坐在车辕两旁,陪着那位赶车的老车把式,这么一来,小明是更不得着了,只好耐着性子,等回到镖局后再说了!
车抵“开封”,曙色初透,城门刚开,进入“三义镖局”所在的那条街,老远地望见“三义镖局”大门已开,大门口,还站着几个人,是赵振秋夫妇,夏仲夫,牟子良,君玄清,赵小秋与美姑娘梅梦雪等人!
显然,这几位是早在那儿了,看情形,有可能是一夜没睡,自然,他们睡不着,也不该睡!
一见马车远远驰来,赵振秋,夏仲夫,车子良,君玄清与赵小秋立刻飞步迎了上来,虽明知师门长辈战无不胜,攻无不克,可是做晚辈的没有不担心的,至此,他们才算放下了一颗久悬的心!
小明一见他几个跑来,也立即出声招呼,车帘里闻声,老驼子第一个探出头来:“小明,什么……”
“事”字未出,一眼望见赵振秋几个“咚”地一声,放下了心中一块大石,自言自语地说了一句:“这匹夫果然信人,真的没有……”
说话间,赵振秋几个已至车前,赵振秋问小明道:“明师弟,战况如何?”
小明眉梢儿双扬,要吹嘘一番!可是刚张嘴,车帘掀处,皇甫敬跟算卦的已探出头来。道:“是振秋几个么?你恩伯在车里!”
适时,独孤承也跟着自车内探出,车已抵镖局门前,赵振秋几人忙扶独孤承下车,霍秀芸与梅梦雪也迎下石阶!
独孤承紧握赵振秋双臂,手颤,声颤,还带着两眼老泪:“振秋,几年不见,你老多了!”
赵振秋未及答话,霍秀芸又近前一福请安!“恩伯、秀芸见过您老人家。”随着话声,老泪猛涌而出。
独孤承模糊老眼转注,带泪笑道:“秀芸,你也成了个老太婆了,小秋呢?那一个是小秋。”
赵小秋连忙趋前跪了下去:“侄孙儿见过恩伯祖。”
独孤承忙伸手相扶:“好,好,好,快起来,快起来,让我瞧瞧。”
赵小秋应声站起,独孤承老眼凝注,忽地大笑说道:“赵氏门中后继有人了,简直是一表人材美少年嘛!小秋,你伯祖今儿个没有见面礼,这样好不?不是有人冒你伯祖之名,把你收入门下了么?如今你伯祖也照样承认你是我独孤百巧的衣钵传人,好不?”
赵振秋夫妇大喜过望,连忙轻喝:“小秋,还不快谢恩!”
赵小秋忙又跪了下去,独孤承也连忙又把他扶了起来。
皇甫敬一旁说道:“小秋,如今可是你真恩伯祖,到底能索多少,那要看你的造化了,记住,别辜负了你恩伯祖一番成全心意。”
赵小秋连忙应是,独孤承却适时说道:“振秋,这几位都是……替我介绍一下!”
赵振秋忙不迭地为独孤承介绍了夏仲夫、牟子良、君玄清等人,独孤承听说君玄清是昔年故人之后,自不免又流泪感叹一番!
说到了美姑娘梅梦雪,独孤承在车里已经听皇甫敬提过,是故,加意地多看了美姑娘两眼!
美姑娘冰雪聪明,这两眼,直看得她红云满面,娇羞不胜,几乎不敢抬头,一向落落大方的她,如今却禁不住忸怩作态起来!
本难怪,那一个女儿家提起这种事,不乍喜还羞!
独孤承老怀大慰,呵呵大笑:“梦雪,你是飘泊梅老弟的掌上明珠,但我要托个大,伯祖只希望早一天能喝到你俩的喜酒。”
这一句,听得美姑娘更是直往霍秀芸背后躲,再看赵小秋,他玉面泛红地低下了头!
又谈了几句,皇甫敬示意大伙儿里面谈去,进了镖局,皇甫敬没往大厅让,拥着独孤承直上当日那位独孤承所居小楼,上了楼,皇甫敬笑道:“恩兄,这是当日款待余万相之所,今后就委曲恩兄住在这儿吧!”
独孤承大笑说道:“这倒好,同是一座楼,先后两独孤,这该能传为一段佳话,大弟,你不知道,就是要我睡柴房里,也要比住在那难见天日的地道里舒服得多!”
安置好了独孤承,皇甫敬以独孤承需要歇息为词,一边吩咐赵振秋晚间设宴,一边率大伙儿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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