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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间提壶方大厨 作者:耳雅-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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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你走啊!”小结巴急。

    “我在这儿留着做什么?”沈勇一笑,对小结巴眨眨眼,“我在这儿,到时候还得赖上我,这是他方家欠一勺的好处,你记得,到时候就说是少奶奶让你来的!知道没?”

    “我明白了!”小结巴点头。

    这时候,就听到里头桌翻椅倒之声,沈勇往外跑,对小结巴道,“快去吧!”

    小结巴捋胳膊挽袖子,提了提裤腰带,直冲过去一脚踹开了大门,大吼一声,“狂徒,你这无耻之辈,今日抓你见官去!”

    此时,那书生就快得手了,正欲行不轨之事呢,被小结巴一声大吼,吓得尿了裤子,方瑶也趁机用枕头砸他,大喊,“救命啊!”

    此时,沈勇已经翻上了墙头,就见方一勺带着方寿和两三个方家的下人往后院来,一听到里头方瑶的叫声,众人赶紧就跑过去。

    小结巴已经将那吓得魂飞魄散的书生从房间里拽出来了,还体贴地给方瑶关上门,免得那些家人们闯进去看见。

    方瑶在房里大哭,方寿气急攻心,差点没晕过去,吩咐家将狠狠地打,那书生可惨了,被按在地上一顿打,一时间是哭爹喊娘。

    方寿到了方瑶的房门口,想进去但方瑶不让,急得直跺脚。方一勺推了方寿一把,道,“小心你闺女寻短见!”

    方寿一惊赶紧踹门进去,果然,方瑶腰带都系在房梁上了。

    这方府里头就大乱,丫鬟婆子们也都进来了,京儿被惊醒,过来一看立时顿悟,大骂那书生没良心,还要一头碰死,方寿让人将她也抓了,和那书生一起扭送官府。

    沈勇趴在墙头,打了个哈欠摇摇头,心说,这乱的,忒精彩了!

    最后,京儿和书生被送到了沈一博府上,沈一博为了保住方瑶名节,连夜开审。

    果然被沈勇猜中了,那书生垂涎方瑶已久,又贪图方家富贵,无奈方瑶看不上他,就勾搭上了京儿,让京儿给方瑶服药,骗她说这样幽会不会被发现。京儿也是鬼迷心窍,就真的相信了,最后引狼入室。

    沈一博将两人收押,吩咐所有人不准外传。

    方寿安抚好了方瑶,给方一勺行礼道谢,方一勺此时正找沈勇呢,刚想说话,就听小结巴抢着道,“唉,老头,你们爷俩,怎么谢我家少奶奶?”

    方寿也是尴尬。

    “你可知道?!我家少爷都让少奶奶别管你们家这点破事了,是少奶奶觉得事情有蹊跷,怀疑方瑶是不是被人下了药,才连夜赶来的。”小结巴一个劲往天上捧方一勺,唾沫星子都飞起来了,“我家少奶奶那是在上树上守了小半夜,你老头儿看看!你们这么对我家少奶奶,少奶奶以德报怨,你们以后啊,可千万别再赖我们少爷了啊,也别再想拆散他们这对神仙眷侣了。”

    方寿也是无地自容,赶紧给方一勺道谢加赔罪。

    方一勺明白了小结巴的意思,大概是沈勇让他这么做的,心中也佩服,沈勇粗中有细,这样一来,避免了很多麻烦,还让方家人以后都再不会来纠缠,毕竟,最难还的就是这种人情债了么。

    随后,方一勺告辞,跟小结巴一起回府衙。到了路口,沈勇就出来接,给方一勺披了见大氅,嘴里埋怨,“真是受累,这方家人就是能折腾,大晚上的害你还出来吹凉风!”

    方一勺挽住沈勇胳膊,仰脸看他。

    “干嘛?”沈勇也看方一勺,让她一双大眼睛晃得晕乎乎的。

    “相公。”方一勺认真说,“你真厉害!”

    沈勇摸了摸鼻子,挺得意,“那当然,你相公可不是徒有虚名。”

    “对。”方一勺认真点头,“相公最了不起。”

    沈勇不自觉地脸红了起来,有些不好意思,他家娘子,怎么就这么讨人喜欢呢?

    ……

    回到了府衙,沈一博也很是高兴,连连夸赞方一勺和沈勇这事情处理得当。

    次日,方一勺去集市挑了上好的排骨,还有新鲜的甜玉米和萝卜,炖了一锅清润滋补的玉米萝卜排骨汤,特意盛出来一份,让小结巴给方瑶送去。方瑶回了一样东西给方一勺,就是那幅挂在亭子里头的墨兰图画,从此之后,方一勺与方家的恩怨算是两清,方家再没提过代嫁的事情。方老爷子还特意找人放出风声去,说嫁入沈府的,也是个大才女,是他的干女儿方一勺,不是方瑶,沈勇会浪子回头,多亏了这位方一勺,算是给方一勺正了名。

    方瑶也由此改变了不少,时不时来找方一勺喝杯茶,或者跟她学着煮个汤什么的,却是再也不去紫竹茶园那地方了。

    三日后,沈勇兴匆匆跑来找方一勺,“娘子,沈杰回来了!”

    “人都抓回来了?”方瑶问。

    “抓回来了。”沈勇对她一笑,“走,爹说变戏法给咱们看!”



炕糍粑和醋坛子
 
    沈勇拉着方一勺的胳膊去了沈一博的书房,据说是看变戏法去。

    方一勺就纳闷了,这看什么戏法呀?

    到了书房门口,就见沈杰对众人招手,方一勺和沈勇进了屋子,沈杰赶紧将书房门关上。

    两人进了屋才发现,门窗都用厚褥子挡上了,房里点着灯,沈一博站在那儿,阴测测地两人笑,吓得沈勇和方一勺转身就想逃。

    “回来回来。”沈杰对两人招手,“好玩儿着呢。”

    两人对视了一眼,走回了桌边。

    就见桌上放着那几个从青山村带回来的匣子,匣子里头还是那原本的几块石头。

    沈一博拿着一个油灯,往里头洒了一些白色的粉末,方一勺纳闷,问沈勇,“相公,那是什么粉呀?”

    “是骨粉。”沈一博说着,点了火……

    油灯燃起来,果然,这火焰是蓝色的,和那晚上见到的衙役们点的灯一样。

    沈一博将烛火熄灭,房间里就漆黑一片,唯独那蓝幽幽的灯光闪亮着,有些诡异。

    “看这几块石头。”沈一博说着,伸手指了指盒子里头的石头。

    “咦?”沈勇和方一勺都觉得奇怪,只见那些石头,似乎有淡淡的光芒放出来。

    “有光啊?”方一勺也觉得挺古怪,就问,“为什么会发光?”

    “我之前找了个工匠,将这一块石头切开了,你们看看。”说着,沈一博将灯熄灭,沈杰跑去将挡着窗户的帘子都扯开,屋子里又亮堂了起来。

    沈一博拿出了一块石头,就见中间被切开了一道平整的口子,打开,将里头的切面给方一勺和沈勇一看。

    “里头是玉石么?”方一勺拿过来瞅了瞅,就见在一圈泥灰一样的石头外壳里头,像是鸡蛋一样的构造,外边一圈白的,里头一圈绿的,越到中间颜色越深。

    沈勇对玉石也不是很懂,伸手敲了敲,冰凉梆硬,举目看沈一博,“爹,是上好玉石么?”

    沈一博笑了笑,问,“你猜。”

    沈勇和方一勺都有些无奈,看沈杰,就见也是摇头。

    “这个是不是和和氏璧一样的?”方一勺问。

    “呦。”沈勇笑眯眯看她,“娘子有学问呀,还知道和氏璧。”

    方一勺脸微红,知道沈勇调侃她呢,轻轻踹了他一脚。

    沈勇挑起嘴角,心里头痒痒。

    “咳咳。”沈一博整理了一下袖子,坐下道,“这事儿碍…只能说人心不足蛇吞象,错上加错,铸成大错。”

    沈勇和沈杰都搬了凳子来,方一勺也想坐,沈勇要拉她做自己腿上,方一勺连耳带腮都红透了,自然是不肯在沈一博眼前这样放肆的,忙挣脱了,搬凳子坐在一旁。

    沈勇就拿脚尖儿点方一勺的凳子腿,后来闹得方一勺脖子都红了,沈一博咳嗽一声狠狠一眼瞪过去,沈勇方才收敛了,拉凳子到方一勺身边,挨着她坐下,不再闹腾了。

    “这顾青山啊,有个毛病,好赌!”沈一博道,“另外,我看了当地的地方志,青山村一带,是不产玉石的。”

    沈勇和方一勺都点点头,青山村大多都是泥石丘陵,几乎没有石山,哪儿来的玉石呢?

    “顾青山赌钱、赌马赌擂台,连说句话都要跟人打个赌……不过他后来喜欢上了一样最刺激的。”沈一博道,“赌石!”

    “赌石?”方一勺和沈勇都有些好奇。

    “这个我也见过,在常年出产玉石的地方,众人挖出一块大石头,就出高价卖。大家坐地起价,谁出的价钱高谁就得着,不封顶。这切开来如果是上乘的玉石,那就发大财了,可如果只是一般的石头,那就赔本儿了。”沈一博道,“我查看了官府的卷宗,顾青山当年得到了大量的财宝,后来钱财是不翼而飞,据说他都拿去赌石了。”

    “那多不靠谱啊?”沈勇不禁问,“如果买的都是普通石头,那他岂不是要亏本亏死的么?”

    “我觉得顾青山可能觉得,自己总有一天会被官府抓了砍头,那么多金银财宝也没地方藏,总是会被官府抄走。”沈一博摇了摇头,“所以他才想出了那么个法子将金银换成了石头,容易藏埃那个淘货郎君,应该也是看了一些方志上关于顾青山的记载,才会到深山里头去找赌石的。”

    “原来如此。”方一勺听命白了,就问,“那,这几块石头,可是大富贵啊!”

    “这并非是玉石。”沈一博颇有些惋惜地说,“如果说顾青山原本的财富是一万两银子,那么这些石头,可能只值一百两银子。”

    “啊?”方一勺和沈勇都皱起了眉头。

    “那他岂不是亏大了?”沈勇问。

    “这些根本不是玉石。”沈一博道,“我问了几个工匠,他们说这些只是很不值钱的晶石而已,大多是赌石之人用来欺骗外行的。”

    “哎呀,那顾青山的银子都被骗走了么?”沈勇连连摇头,“可惜呀,枉他当了那么多年好汉,到头来白干一常”

    “可不是。”沈杰也点头,“更可惜的是为了几块烂石头,死了那么些人。”

    “死人跟玉石有关系么?”沈勇问。

    “嗯。”沈一博脸色严峻起来,摇了摇头,道,“那淘货郎,其实当晚就已经发现了那些赌石是不值钱的,没来得及说就被王贵他们打跑了。他怀恨在心,便告到了洛县的知府衙门,他说自己在山上偶然发现了当年顾青山留下的珍宝,但是村里人想要独占不肯交给公家,他是逃来告状的。”

    “真卑鄙呀。”方一勺皱眉。

    “原本那淘货郎只是想让官府的人抓了王贵他们揍一顿板子,好出出气,可没想到那洛县的县令,是个包藏祸心的主埃”沈一博叹息,示意沈杰接着说。

    沈杰点头,道,“我抓了那些衙役们在路上就跟我说了事情的原委,他们县太爷知道顾青山的万千财富被变成了赌石后,觉得这是千载难逢的机遇,就想神不知鬼不觉地将这批财宝据为己有,他先稳住了淘货郎,再派人去村里打听。然而赌石早就被村里人扔进河塘里了,怎么找都没找到,他就觉得是村民私藏了起来。”

    “然后呢?”沈勇和方一勺都觉得有些可怕,该不会,为了石头杀了那么多人吧?可是那说不通啊!哪儿有县令这么傻的?

    “接下来的事情,更可笑又可叹。”沈杰叹息道,“那县太爷手下有个师爷,平时不少鬼主意,县太爷将这事情交给他了,他首先是派人蹲守,可是左等右等,没看到那些村民拿石头去卖银子,于是就有人给他出了个馊主意。”

    “馊主意?”神勇失笑,“不过这些人脑袋里估计也想不出什么好主意来。”

    “他们想,那些村民如今有银子花呢,所以不愁,大可以等风头过去了,再将银子取出来用。于是最好的法子是让村民们没钱……他们没钱了又要过日子,可不就得拿石头出来换了么?”

    “让村民没银子花……是指抢他们银子?”方一勺问。

    沈杰摇了摇头,“是让田里的作物绝收!”

    “什么鬼主意?”沈勇怒道,“作物绝收了,不是只有村民挨饿,整个洛县的人吃什么?”

    “那师爷据说有个郎中朋友,很会些邪门歪道的本事,就给了师爷一些药粉,让洒在农田里,村民们一浇水,菜准死。”

    “简直荒谬之极!”方一勺很是生气,“那菜死了,人吃了不也死了么?洛县买菜的人难道没有误食?”

    “那郎中是个半吊子,以为吃不死人,师爷想要试一试有没有用,就先洒了一块比较小的菜地。”沈一博摇了摇头,“那些小菜地,是村民们种了自己吃的菜,都不卖的……第二天,凡是吃了菜的人,都相继病倒,然后死去。”

    “就为了这点事情?”沈勇圆睁了双目,“简直丧尽天良了!”

    “师爷一看死了那么多人,知道事情闹大了,就赶紧回去跟县令报告,县令也慌了。”沈一博接着说,“而此时,青山村的人纷纷逃走,县令他们就正好趁此时机,编造了一个菜瘟的谎话,企图蒙混过关。”

    方一勺和沈勇都摇头不语,这些村民死得多么不值。

    “后来,那县令其实找到了在河塘里头的石头,也找工匠看了,被告知是假的,勃然大怒!”沈杰道,“他找那淘货郎算账,货郎此时早就后悔,怕被杀了,只好编造谎言,说是让村民藏起来了,假的只是障眼法,还教了那些官兵如何用燃烧骨粉的方法来找赌石。”

    “那淘货郎君呢?还活着么?”沈勇问。

    “在大牢里头押着呢。”沈杰一笑,“那县令千不该万不该,不该把他留下,这一回可是人赃并获!”

    “好!”沈勇和方一勺同时拍手,这帮人实在该杀!

    “这事情我已经写了折子呈报京里。”沈一博摇头连连,“那些青山村的村民,我也已经告知了他们真相。”

    “那他们如何?”方一勺有些不忍,若是知道自己的情人就这样白白死于他人贪念,岂不是要痛死的么?

    “还能如何?”沈一博苦笑,“逝者已矣,除了抱头痛哭之外,也无甚可做。刘大方也已经将尸体都挖出来检查过,都系中毒而亡,一干参与的嫌犯全部捉拿归案,等候圣旨一到,就开刀问斩。”

    方一勺和沈勇都点头,觉得这种人就应该先杀而后快!

    果然,三天之后,京里来了公文,这几个囚犯要押解入京,皇上将发皇榜昭告天下他们的罪行,然后凌迟处死以告慰枉死的村民。另外,皇上对沈一博破获此案给予了褒奖,并给了青山村留下的村民补偿,让他们能安葬亲人,重归故里开始新的生活……这一段是非,最终也算是平息了。

    青山村的案子,昭告了天下,整个东巷府自然是街头巷尾都传遍了。

    众人除了对这县令的恶行唾弃不已,也更加赞赏沈一博与沈勇两父子,沈勇这浪子如今已经成了东巷府家家户户大拿来人教孩子的榜样了。他们最常说的一句就是——看到没?浪子回头金不换的,你看看沈勇,如今多有出息?

    沈勇继续在家里头看他的书,跟方一勺吵吵闹闹,小两口感情也是日渐深厚,只可惜……他那两位师父还是没有回来,也不知道究竟是忙什么去了。

    “娘子,俩老头会不会出事啊?”沈勇有些坐不住,“怎么临走也不说一声去哪儿了呢?好叫人担心啊!”

    “就是埃”方一勺也点头,她正站在灶台边,一手拿着一双极长的筷子,翻着锅子里的东西。

    “娘子,做什么呢?”沈勇凑过去看,下巴架在方一勺肩膀上,懒洋洋地问。

    “炕糍粑。”方一勺回答。

    沈勇看了看,就见锅里有几块糍粑,方一勺正用筷子缓缓地翻煎着,边煎边在上头洒糖,就见糍粑外皮金黄,看起来便是又松又脆。方一勺拿筷子戳了戳,只听得“咔嚓”一声,外皮上捅了个窟窿,里头白软软的瓤,被筷子带出粘粘一条来。

    “这是上好的糍粑呀。”沈勇馋坏了,方一勺将做好的出锅,夹给沈勇吃,不忘嘱咐,“小心烫埃”

    “呼……”沈勇吹了两口气,张嘴咬了,还是烫得直蹦,不过这糍粑外皮焦脆,甜淡事宜,里头的糯米软糯香滑,好不美味。

    “好吃啊娘子!”沈勇赞叹,“糍粑哪儿买的?”

    “是那个卖菜的小哥送的。”方一勺随口回答。

    沈勇耳朵哧溜就钻进了“小哥”俩字,问,“卖菜的小哥?”

    “嗯。”方一勺笑眯眯点头,“是呀,他家的菜特别新鲜,我每天都去,今日他说是自家椿的糍粑,让我带些回来尝尝。”

    沈勇伸手摸了摸下巴,心说……嗯?买菜送糍粑,有这等好事?还小哥……

    一会儿,方一勺给沈夫人和沈一博送糍粑去了,沈勇一把揪住小结巴,问,“你跟娘子去买过菜没?”

    “没有埃”小结巴摇头,“我整天都陪着你。”

    “那莲儿和石头呢?”

    “她俩整天小跟屁虫似的,铁定去过埃”小结巴问,“怎么了?”

    “咳咳……”沈勇道,“你帮我打听打听去,那个每天卖菜给娘子的小哥是什么人?”沈勇压低声音道。

    “小哥?”小结巴睁大了眼睛,“少爷,少奶奶给你戴绿帽子啊?”

    “呸!”沈勇抬手给了他一个烧栗,“娘子是本分人,你胡说我可揍你屁股!”

    “那你……打听什么小哥啊?”小结巴嘟囔。

    “你没听说过么?媳妇儿好看了容易招人惦记!”沈勇道,“还不快去问!”

    “哦!”小结巴跑没影了,没多久,急匆匆回来,“少爷,问来了!”

    “怎么样?”沈勇赶紧问他。

    “莲儿说啊,那卖菜的叫刘袤,是个念书人,可俊了,家里爹娘种菜供他念书,他一有空就给爹娘来帮忙卖菜,是个好人。”小结巴不忘补充一句,“据说啊,对少奶奶可好了!”

    沈勇眼眉都竖起来了,抱着胳膊在院子里转磨磨,刘袤……刘袤?!



糖醋宴和熊熊火
 
    送完了糍粑回来,方一勺就觉着沈勇怪里怪气的,跟前跟后,上看下看,不知道在琢磨着什么。

    “相公,你看什么呀?”方一勺有些不自在,问沈勇。

    “嗯……”沈勇摸了摸鼻子,问,“娘子,你这么出去买菜的?”

    “对啊。”方一勺角儿有些莫名。

    “这个衣服袖子好大。”沈勇瞅着方一勺露在荷叶边袖子外头的一双胳膊,看着有些不满,叫别人看去了!也不知道集市多少人盯着他家娘子的胳膊看。

    方一勺见沈勇眼神古怪,也不知道他想什么呢,就自顾自收拾起了做糍粑的碗筷来。

    沈勇凑上去帮她收碗,边盯着她的脖子、手、耳朵,所有露在外面的地方看,心里想着,都被人看了……边想,边敲碎了两个碗。

    最后,沈勇被方一勺撵了出来,在院子里看书,书上的字儿哪个看得进去啊,就是胡思乱想。

    方一勺忙完了,觉得有些累,就进屋去躺下睡中午觉。

    沈勇在院子里拿着书等着,不一会儿,就见小结巴垂头丧气地回来了。

    “唉。”沈勇赶紧对他招手,小结巴溜溜达达跑过来,往沈勇身边一蹲,道,“少爷。”

    “看见没?”沈勇问。

    “看是看见了。”小结巴搔了搔头,道,“一个男的。”

    “啧。”沈勇抬手敲他头,“废话是男的,女的还用你去看么?怎么样啊?”

    “你问哪方面啊?”小结巴问,“长相阿气度阿才学啊还是为人?”

    “你有什么说什么行不行?”沈勇急了,“这么磨叽呢?”

    小结巴盘起腿,道,“论长相啊,不如少爷俊朗。”

    沈勇安心了些。

    “不过也不差,气质不太一样罢了。”

    沈勇听得挺纳闷,问,“什么意思啊?”

    “就是……他看着比较有内涵,少爷是绣花枕头。”

    “放屁!”沈勇来气。

    小结巴摸了摸腮帮子,接着道,“论气度么,你俩没法比。”

    沈勇安心了些,却听小结巴不怕死来了一句,“你可比他差远了。”

    “什么?”沈勇掏了掏耳朵,看小结巴,“怎么个意思?”

    “那人碍…看着特有风度。”小结巴说着,拔了拔胸脯,“你就说他站在集市卖菜那样子,看着就像是……像那什么似的。”

    “那什么呀?”沈勇心里痒痒,心说,还能好出花儿来不成?

    “总之就是有那么点仙风道骨的意思……不对,也不是仙风道骨,总之就是飘飘欲仙……也不是。”小结巴语无伦次,沈勇摆摆手,“接着说吧,别形容了,就说跟神仙似的不就成了么。”

    “嘿嘿。”小结巴干笑,“论才学你俩更没得比啦。”

    沈勇这气,心说你是哪边儿的人啊,就耐着性子问,“才学怎么啦?”

    “少爷您说您念书才几天日子?我问你,对着棵白菜,你能吟出首诗来么?”

    沈勇心说我抽了?对这白菜吟个什么诗啊?

    “那书生啊,啧……”小结巴学着姿势,道,“就卖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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