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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满空山花满天-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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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脸色苍白,双颊因为激动而泛红,一时气提不上来,不禁咳得上气不接下气,眼泪都被逼了出
来。
她抓紧了玄生的衣袖,再也不肯放开,颤声道:“谁要你……选择这样的?!谁要你牺牲?玄生……你为什么就这样地……自以为是?!”
谁要过没有你的生活?谁要忘记关于你的一切?
如果这样就可以开心快乐的活下去,如果这样就可以当做五年前的事情没有发生的话,那我还为何为此苦苦支撑着?为何就这样血泪交织的做一个苍白无魂的影子?
“双净!”玄生猛然抱住了她,悲喜交织,面对忽然重获的幸福不知该如何反应。
片刻,他咬牙忍住哽咽,把泪水藏在她的颈处:“你还不是一样?你就舍得……让我眼睁睁地看你 ……”
消失在我眼前,连最后的微笑都看不到,就这样在黑暗之中失去你。
方才的惊惶恐惧和绝望再次袭来,玄生只感到一阵剧痛,痛的他巴不得没有长心。
双净不语,忽然就泪如泉涌。
玄生的体温透着衣服传了过来,即使衰弱寒冷,也能感到安心和温暖。
两人拥在一起,一时都无法说出任何话。
仿佛……做了好长、好长、好长的一个梦。
梦里都是无边无际的黑暗和寂静,绝望和疼痛如猛兽一样的扑来纠缠,谁都逃不开。
但最后,他们终于醒来。
或许早已物是人非,或许早已沧海桑田,或许青丝都染雪色,但只要你还在这里,那么一切失去的流年青春和韶华,都没有关系。
只要有你。
漫漫长夜终于过去,还好睁开眼的时候,你还在我身边。
还好我们没有再继续失去。
还好我并没有要在没有你的天下活下去。
还好。还好。还好。
还好我们没有允许任何人把我们分开,就连自己都不行。
“你这个笨蛋……”玄生抱得极紧,双净可以感到他的颤抖和心跳,他滚烫的泪水落在她的脸颊落下。
十指纠缠,发丝蜿蜒。
她伏在他的肩上,他拥着她在怀里。
希望霎那间白发的冲动再次涌来,再也经不起任何惊心动魄和大风大浪。我只想和你依偎到天长地老,再也不分开。
“下次……不可贸然行事。”玄生停顿片刻,也只能这样说道。
双净一愣,听出了他声音里的宠溺和无奈,不觉就笑了。
她伸手回抱了他,疲惫的闭上了眼睛笑了起来,表情轻松温和,像是得到了全天下那样的满足,双眼弯成了新月,亮晶晶的泪水溢了出来,她靠在他肩上深深的叹息:“嗯,我会听话的。”
在这场情里,我们都太自以为是。
我可以为你放弃生命,殊不知,你不愿在没有我的世上单独走下。
她缩了缩双臂然后放开了他,吃力地转身站了起来。玄生急忙扶着她,却被她轻轻捏了捏手,拒绝了帮助。
惨白着脸咬着牙,七石门门主勉强的站直了身体。
玄生在她身后,在双净昂起头的时候,分明看到了一丝坚决如刚的光亮从她目光中折出,一霎那,即使知道这个女子连最微弱的轻风都承受不起,但他好像看到了那个被无数江湖人士传说着的风华绝代的叶双净,再次出现在他面前,有烈日那样的刺眼璀璨的光芒。
双净高高的昂起了头,单膝着地,左手按着右肩,脸色严峻,眼眸冰冷地朝不败女侠浮萍拜了下去:
“弟子叶双净,见过师父!”
那时,清风吹来,云朵逐渐退散,露出了苍弩上的璀璨繁星。
天边有一条泛白的光芒缓缓扩散。
夹在风中的声音,好似韶光时间之河里面的呢喃话语。
那些过去的仇恨,逝去的风华,消失的恋情,不再的生命,全都在双眸对视的一刹,洪流一样地卷来。
梅花和玄生抬头看去,只见两个女子对持而站。
漫长混沌的夜晚终于过去,树林的边缘有青蓝淡金的色彩逐渐染满了天空。
时隔八年,传说从未曾输给任何人一对师徒,再次面对面的重逢。
明与暗·何妨吟啸且徐行 2
江湖上,关于叶双净的传说很多。
但是关于不败女侠浮萍的传说,更多。
据说,武林盟主以及江湖各大帮派的主人,都服从于她。
据说,她曾在风带阁的顶楼射出一箭,那箭如流星穿梭,竟然在北漠的周城门口才落下。
据说,她初涉江湖闯重重楼的时候,楼主亲自出门迎接。
据说,唯一能和她并肩的对手,死在她的剑下,面带微笑,无比自豪。
据说,她用了一个时辰的时间,把曾在江南称霸的天洪帮消灭了。
而这样的一个女子,平生只收了一个弟子。
七石门的二少主——叶双净,在三岁的时候便跟着她在深山修行。
然后,便是另一代的传奇开始。
叶双净十三岁出江湖。
十四岁,在风带阁的擂台上,以一袭白衣一把木剑含笑而出,击败重重楼少楼主。
十五岁,单枪匹马的闯入了鸿鹄堡,从堡主身边夺下多年前从七石门偷去的海光银剑。
十六岁,与杜澈水等人啸傲江湖,留下了无数的故事和传奇。
然后,流星一样的坠落于重重楼,让无数人扼腕叹息。
“我的师父叫浮萍。”
现在还有许多人记得,在那个嫣然微笑的瘦小少女初次在风带阁的擂台上,用清脆而稚嫩的声音说出这句话时,引起了多大的哗然和惊呼。
叶双净之所以成为神话一样的传说,是因为她没有让江湖上任何一人失望。
不愧是不败女侠的唯一弟子,果然绝代无双,不负其名。
他们看着她翩跹于郁郁青山之中,翠微潺潺的青碧湖水映着她呼啸穿梭的身影;烟雨蒙蒙的河岸上有她喝醉卧石的憨样;锦城顶楼的月光下,她手下的笛谱出了流芳百年的绝唱。
他们看着她,在红尘之路上踏出了一朵朵的莲花,在刀光剑影之间,她的笑脸折出了这个血雨腥风的江湖里,最美好的一面。
然后,千鹤折翼,壮士断腕。
江湖上一片惊愕嘘唏。
她的故事,成为了不朽的憧憬,吸引着一群又一群的热血少年和妙龄少女一往无前地冲向无知数的未来。
青衣银弩不败侠。
白衣木剑叶双净。
无论岁月如何消磨成灰,她们都依然是江湖中最美的风景。
双净静静地看着眼前这个已不年轻但仍然风韵尤存的女子,万般滋味在心头。但最终还是退了一步,垂下眼眸,平静而恭谨地问道:“师父……真的除去了玄生的回忆?”
浮萍忽然就笑了。
她打量着八年不见的徒弟。
记忆中那个精灵古怪蹦蹦跳跳的丫头,转眼间变成了脸色苍白身体单薄的纤瘦女子,不再蹬蹬蹬地跑过来挂在她的身上,憨憨的叫“师—父——”,而是温柔从顺而淡淡哀伤的垂目问道,你是否毁了他的记忆。
于是心头仿佛被无数的针刺着一样的疼了起来。
如果此刻心肠坚固如刚的浮萍能有什么感觉的话,那绝对是若有所失,惆怅哀伤。
但她还是轻轻的笑了,笑的清风云淡,摇头而叹:“净儿,我可没有那样的能力。”她看向了牢牢守护在徒弟身后的玄生说道:“虽然,我是有这样的想法。但那时候,他已失忆。”
她慢慢地走进了他们所在的地方,面带微笑。
月光渐退,天空泛青。
在一片树叶摇曳之声中,浮萍轻柔缓慢的声音编织出多年前的画面与景象。
仿佛,又回到了那一场惊动天下的激战之后。
那时,双净看春天的天空的时候,都觉得是它黑的。
“五年前,你重伤于重重楼一役,我闻言之时,他已被半月城等人救回了城。前往七石门的时候我必定路过半月城,便入城欲一窥真相,没想到,我看到他伤痕累累的拼死出城,想要死在你的身边与你共葬。那时我已收到你祖父之信,知道你虽身负重伤,但还未逝去,便想探探他的真心。”浮萍面带微笑说道,眉目平静安详,仿佛在说一件再也平常不过的事情:“我承认,当时,我的确动了私念。”
她微微地眯了眯眼睛,威严便自然流露而出:
“双净,我浮萍在这世上留下最珍贵之事,并非那些风流韵事或传奇流言,而是你。”
“但是,你却被毁了。被你自己的情自己的义而毁了,你知道,当为师得知时,有多震惊心痛
么?你曾把我所有期望的都变成真实,但,你竟然败在了自己的手里。”她皱眉道,虽然口气平淡,但站在双净旁边的梅花都不知不觉的低下头去,不敢正视眼前的人。
抬起眼来,梅花悄悄地观看了一下在不远处的双净,但见她则是毫无表情的看着浮萍,面色镇静,没有震惊也没有恼怒,更没有任何生气的现象。
她该说,双净不愧是不败女侠的弟子么?连面对这样的场合也与浮萍一样,仿佛若无其事。
“你难道就不记得,为师所说的话?”这时浮萍忽然问道,笑容有点伤感。
双净叹了口气,摇摇头:“怎么会不记得?”她抬起头来,扯出一抹苍白的笑:“师父,我记得。你说的每一句话,我全都记得。”
—与其,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
“既然知道,为何还犯?”不败女侠不觉惋惜,恨铁不成钢的扼腕长叹:“我早就知道你必为情字所惑,但我从未想到,你会步至于此。虽然我的确说过,‘无情不成侠’,但我没有料到你会为了这情字,把我传授于你的全身功夫皆毁在这一字上面。”她重重地摇头,索性闭起眼睛不再看眼前的人:“当时我便想,若是废了此人,让他再也不踏出半月城一步,让他忘记你与别人成婚,那么当苦苦等候的你得知消息时,或许会从此对情字灰心,一心一意再次东山再起,成为昔日那个让我无比自豪的徒弟。”她眼光锐利而专注地看着双净,顿了顿才道:“但是,我还是晚了。他把自己封闭,无须我动手,一切便如我所期望的进行着。”
“但是……阁下却算错了。”这时玄生忍不住接下去说道:“我虽然失去记忆,但是……”
“对,我算错了。”浮萍缓缓地看了他一眼:“事过一年,我把净儿治疗好之后,见一切尘埃落定,便归隐深山。我原本以为,她不会一直这样等待下去,也以为你再也不会离开半月城。没想到有人用了五年的时间策划了这一切,布下了这个局。”
“等等!”这时梅花一步向前,忍不住出声问道:“若这一切并非不败女侠所布下,那么到底是谁?!是谁……杀了我的三姐?”
浮萍这才转过身来,正眼看着她。上上下下打量过之后,不觉微笑:“天下栈的八堂主,你应该已经知道了答案,不是么?”
见梅花顿时惨白了脸,浮萍便漫不经心地摇头:“总之,不是我杀了你三姐。我只是,暂时站在了他们的那一边。”
“?”双净终于抬起头来,有点疑惑地看着浮萍:“师父这话什么意思?”
“我想证明一件事情。”不败女侠笑道:“那就是无论我隐居多久,即使我长年不问天下事,我仍然有让这个江湖随我的意愿而翻天覆地的能力。”
“!”
好狂妄的口气!
玄生和梅花都忍不住皱眉,但他们都知道,眼前的人是有这样的能力的。
“而你,应该也是这样。”浮萍向前一步,低头看着眼前一言不发的双净道。
“……”七石门门主低着头说了什么。
“什么?”不败女侠没有听清,不觉上前一步问道。
“我说,师父,你错了。”这时双净抬起头来,一双眸子璀璨如星,坚定又勇敢地看着她:“其实……”
“要的就是你这句话!”不等她说完,浮萍便打断了她,眼神严厉:“双净,你可愿接受为师的
最后考验?”
双净一愣,忽然就恍惚的不能言语。
仿佛,还是在高山深谷内,四处又是平野春草绿,晓莺啼远林。一片碧绿欲滴的树林之中,有一位青衣女子盘膝而坐,轻笑问她,净儿,可敢接受今日的挑战?那时的她,敢勇当先,不论浮萍考验中的处处苦难,不论千辛万苦,总会笑眯了双眼,咧嘴露齿答道,好呀,师父不用对弟子手下留情!
这才知道,那时有多无所畏惧。对未知数的未来,她总是以笑与好奇面对。
初出江湖时也是这样。
风带阁又如何?
鸿鹄堡又如何?
其他帮派和对手又如何?
师父在看着,所以这些江湖上的挑战,和之前那些考验比起来,真的不算什么。
但是……现在已经不能那样任性了。
她身心疲惫,再也经历不起任何风雨海浪。
身边的玄生握着她的手,仿佛说着,无论如何,他都陪她。
可她已经不能再冒险了。方才在黑暗之中开口便听到他希望师父除去她的记忆时的恐惧和绝望再次袭来,从没有那么清楚的意识到,早就挥别了昔日呼风唤雨的日子。
现在的她,一身残废,面对天下无敌的师父,又能做什么呢?到时候还不是依靠玄生或澈水甚至梅花,但他们也已支离破碎的受伤了,况且,她也是骄傲的。七石门门主宁愿玉碎不为瓦全,宁愿就这样在师父面前黯然离去,也不要他人的施舍与帮助。哪怕,那些人是与她并肩出生入死的挚友,哪怕,是可以与她共赴黄泉的恋人。
于是默默地垂下了眼眸,苦涩一笑:“恐怕……双净要让师父失望了。”
“我就知道你会这样说,但是净儿,这次由不得你。”浮萍微微挑眉,转身指着远方在晨曦中的山谷:“这整个丽谷都是千侠楼的地盘,此帮派极为神秘,宝藏藏在最隐秘之处,四周皆是关卡陷阱。你们已经突破了最前面的两道,飞鹰堡的等人,早已前往谷中最深处,欲取宝藏了。”她回头看着徒弟,凝视她的眸子里有一种不可抗拒的威严和凛然:
“叶双净,如果你要让我承认,你这些年来所坚定相信的信念都是对的,那么,你必须证明,我是错的。”
闻言,双净猛然抬起头来,不由自主地握紧了拳头。
浮萍见她沉默,不觉皱紧了眉头,厉声道:“若不是武功已废,这些年来,你真的只会在七石门内痴痴等待?我一手教出来的徒儿,难道只有这点能耐?没了功夫便不能坐镇这唯有庸生之辈的江湖?!”她越说声音越高,见对方仍然沉默,不觉一步向前,高举右手:
“回答我!”
话毕,一手凌厉挥下!
“双净!”梅花不觉惊呼。
啪——
空气破裂的声音响起。
微风吹拂,树林边缘有金色的阳光如洪流一般涌来,飞鸟鸣啼,野兽走动。
两人的衣袍被吹得飞扬,双净白衣如云絮轻霞,浮萍青衣如碧绿清水。
玄生的手停顿在半空,浮萍出手的速度太快了,连他都没有来得及反应。
但是不败女侠的手臂,却被双净截在半空。
双净也是一愣,她没想到自己会出手,但在那时,自己的左手反应地作出了动作,一掌挥去挡住了袭来的那一招。
而浮萍的手,离她的脸不过两指的距离。
手腕上没有传来任何疼痛,双净早就应该知道那一掌其实只是虚招。她的师父只是想知道,她是不是还有任何足够反抗的勇气。于是想要说的话,应该有的愤怒之心,全都云消雾散。眼前的这个人,在她有记忆的时候便守在了她的身边,一手的把她养大,把所有的知识都毫无保留的交给了她,无论有多大的委屈,都无法对她有丝毫的厌恨埋怨。
“师父……”她想要说什么,但开口的话却只是沉默。
这五年来,为什么就没有来看过我?
我一直以为你会来的,那么这些委屈和伤心,或许还有可以发泄的地方。
似是感觉到她目光所包含的悲伤和不解,浮萍转移了视线,仍是毫无表情而淡然道:“净儿……我说过,这由不得你。”
“师父!我……”
“你们,都有要去的理由。”浮萍不理会她,转眼便对梅花和玄生说道:“林堂主,你的杀师仇人也在飞鹰堡的人中;而你……二少主,你的父亲,亦是在这片深谷之中。若不是有他,飞鹰堡怎能如此轻松地便进了这丽谷?”
闻言,两人都忍不住地抿紧了嘴唇,握紧拳头。
真实离他们,只有一步的距离。
是谁杀了林海棠?是谁让少嬅重病?是谁把绿茗派到玄生身边?
是谁?布下了这谜底重重的局,让他们全都身不由己的深陷其中?
玄生和梅花转头看向眼前的树林山谷,忽然就感到了血液在体内汹涌翻滚的冲动。
君不见,江湖英豪尽少年,翻手乾坤九重天。
都是武林儿女,面对强敌仇人,怎会有后退的意愿?
两人顿时都面色严峻,全身每寸肌肤都有了蠢蠢欲动的冲动。仿佛都听到了,背上的武器发出了
嗜血的鸣叫。
明与暗·何妨吟啸且徐行 3
两人顿时都面色严峻,全身每寸肌肤都有了蠢蠢欲动的冲动。仿佛都听到了,背上的武器发出了嗜血的鸣叫。
“而你……净儿……”浮萍转过头来看着她,轻轻一笑,然后便凌空腾起,仿佛最优美的天鹅起飞那般往后退去。她再次站立在那栋阁楼废墟的最高处,扬起下巴,眼神明朗:
“三天后,我在千侠楼宝藏之处——渊泉岸等你,若你不来,那么我刚刚给杜澈水喂下的毒药,便会见效。到时候,他便是想死,也死不了!”
“师父!”双净大惊,她怎么都没想到浮萍会有这样一招,立即一步向前想要冲去,无奈身体虚脱,双腿立即发软,还好身后的玄生伸手一抱,这才避免了她落地受伤。
她猛然抬头,眼前早已不见浮萍的身影了,唯有她的声音依然回荡在四处:“净儿,你若不来,那么我便再次游荡天下去了,到时候,你再也见不到我,而杜澈水他,便只好做牺牲品了……净儿,一定要来,要来向我证明,我是错的……”
“师父……!”双净咬牙,拳头握的青筋都绷了出来:“可恶!”
“双净……”玄生叹了口气,伸手替她缓气,顺便把她拥在了怀里,让她少受点清晨的寒气。过了片刻,他才问道:“让我和梅花去就好了……”
“不,师父若不见到我,是怎么都不会给阿澈解药的。”双净喘息着站起身来,跌跌撞撞地往前走去,扑到了澈水的旁边。
阳光下,重重楼楼主的轮廓被金光沐浴着,晕漾出温暖的光圈和温柔的线条。他只是很沉的睡着,安稳而宁静,像是沦陷在最和平幸福的梦里不愿醒来。
双净握住了他的手,忽然就落了泪。泪水溅在澈水的脸颊上摔了个粉碎。
这个人,打从十三岁起,便在她身边咧嘴笑着,明亮如阳光,璀璨如繁星的陪着她走过千山万水。在她快乐的时候,他温和的浅浅而笑地看着她;在她难过的时候,他沉默着拍着她的肩膀,如哄孩子一样的抱抱她;在她有危难的时候,他一言不发的站在了她的身前,为她挡住了所有的狂风暴雨。
如果不是杜澈水,叶双净不会活到现在。
如果不是重重楼,七石门在五年前便已败落。
双净一言不发的站了起来,转身看了看方才浮萍指着的那一片山峦,语气冰冷:“我去,三天后师父必定在渊泉岸看见我,哪怕……到时候抵达的,是一具尸体!” 为了阿澈,我什么都愿意做,死亡根本就不算什么。
那时,金色的洪流溢满了整片树林与废墟,有一群飞鸟展翅腾空,向天边飞去。
清风吹来,云破天开,东方云海如锦,卷云翻腾之中,从白色堆叠里有一轮灿烂金阳突破天空而出。而站在一片废墟中眺望远方的绵绵山峦的女子,忽然就被镀了一身的金。那一刻,万籁无声,天地寂静,唯有她犹如琅环轻撞的清脆声音,带着无比清冷的矜贵傲岸响起:
“只不过是从不败女侠手里夺下这片丽谷而已,难得师父有此雅兴,我叶双净,怎能不奉陪?”
她轻轻一笑,声音傲岸狂妄而不可一世:
“三日后,我们必定拿下那传说中的宝藏!”
“双净……”虽然对她深感自豪,但玄生仍然有点担忧,不觉一手搭在她的肩上,微微一叹:“既然你心已定,我必伴你到底,但我们还有三天,你应该先歇息一下,也好……”他话未说完,立即伸手把双净护在了身后,旁边的梅花也忽然站了起来,猛然拔出双刀站在了澈水面前。
只见前方一道厉风劈来,两道身影一前一后的从树林深处冲出,忽然一声闷哼,前面那道人影从半空直直坠下,连翻带滚地在地上滚了好几圈,摔在了双净等人面前。只见那人勉强支撑着身子,缓慢地爬了起来,满身负伤,面带血迹,绛红色的液体在她的半张面具下流溢而出,身上好几处也被砍伤,背上皆是血斑斑的一片。正是荆扇。
她咬牙爬了起来,满脸悲愤地看着眼前的那人。
双净等人转头看去,只见天空清澈如水,空气里有露水与花朵的芬芳,花无双一袭淡蓝衣袍,手持长剑,微笑而站。
“花庄主?”玄生和双净都不觉愕然,不解地看着眼前对持的主仆两人。
空中有分明的萧杀和煞气,玄生把双净护得紧紧的,梅花也手不离刀。
“诸位叫错了名字哦……”花无双淡然一笑,双眸清澈,微笑温柔,风度翩翩而潇洒英俊,真是不负他那‘白玉公子’的称号:“其实呢,我并不是什么剑柔山庄的主人呢……”他又转向梅花:“不过,这件事情你早就知道了吧,八堂主?”
梅花脸色一白,杀气骤然散发而出,她紧握手中双刀,脸色凄楚而带着仇恨:“果然是你!杀了三姐,派人陷害玄生的未婚妻,在七石门派人劫走双净……”
“什么?!”玄生忍不住惊愕讶异:“是你?!”
回头看去,只见双净却是一脸平静地看着对方,眼神淡然:“飞鹰堡的堡主袭云,究竟是谁?”
花无双微微仰头,慵懒风流的眸子一闪:“看来七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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