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富士康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月满空山花满天-第7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现下周围只剩几人。
他们见玄生已把同伴们都打倒,不觉大骇,但也深怕负伤回去被重罚,便也是大喝一声,双手举刀,迎头劈去。
玄生冷笑,收起夜剑,侧身避开,转到那几人背后,向一人的肩膀抓去,扳过身来,一拳打得他满脸是血,见他还未倒下,又分别从两肩,胸,肚退出几掌,那人这才喷出一大口血,闷哼到地。转身,用力把剑往前抛去。
天剑直直前冲如一条横线,连续贯穿两人,定在树上,猩红的血蜿蜒流下,把翠绿的草地染成了触目的色彩。
风吹云飘,阳光再度照耀大地。
四周的树草再度弯了弯身,恢复了竖立的样子。
玄生的身影停顿在丢剑的瞬间,他的眸目净是沉静,双肩仿佛欲撑天立地,宛如雕像。
阳光落下,从他的肩膀,手臂,长发上斜斜落下了金光。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闭了闭眼,深深呼吸,上前把剑拔下。
忽然,身后有破风的声音咻咻响起。
玄生来不及转身,却听铿锵的清脆一声,有什么把射向他的一箭打掉。
他惊诧的抬起头,只见刚刚正面接了一刀的杀手撑着最后一口气,含着怨念看着他,手上的弓箭颓然而落。
转头看去,四周寂静,并无一人。
是谁?
这两个字还未完全浮出脑海,他的胸口忽然感到了一阵窒息的痛,手脚全都冰凉,仿佛有只手紧紧抓住了心脏,让他毫无缘故的紧张起来。
难道是……双净?
他往山下一看,只见被射的如刺猬一般的马车窗边,并没有双净的身子,应该站在车顶的澈水也没有在原地。他心中不安,急忙跃起掠下,直奔那面目全非的车子。
“小净!你没事么?”车内,澈水满脸焦急地喊着双净的名字,见她脸色苍白,无力而艰难地呼吸着,不禁手慌脚乱,却不知道如何是好,只能任凭她用力紧钳着自己的手腕,另一只手从她背后稳住她的心脉。
方才他看到有一箭从车□出,原本以为是有敌闯入车内,但下来一看,却见到满额冷汗、执弓喘息的双净。
那甚至比见到一车子的杀手刺客还让他惊心胆颤。
那箭矢,多半是射去帮助玄生的,然而这车和他所在的山坡顶至少也差了数十丈,这箭射出,不知道费了她多少力气精力,想着就惊惶无措起来。
“阿澈……”双净铁青着一张脸,勉强挤出微笑,用手指点了点他的手:“哪……蓝色的瓶子……给我拿来……”说完便往旁边倒了一地的瓶瓶罐罐看去。
澈水急忙要起身,却是想到什么的往站在旁边的梅花喊去:“你!过来,帮我稳住小净的脉象!”
“哼,关我什么事?”梅花冷冷哼一声,却依然走向前来扶起了双净,伸手稳住她背心上的大穴。
“多谢。”七石门门主对她微微一笑,脸色惨淡地向她靠去。
梅花噘嘴:“你们还真是麻烦,这些要杀你们的人架势还真大呢。”她往四处插满羽箭的马车看去,摇头:“啧啧……看这箭矢,做的这么精致,肯定是天鹰堡的人。”
“?”闻言,澈水和双净都抬起头来,惊诧地看着她。
风劲角弓鸣,将军猎渭城。 草枯鹰眼疾,雪尽马蹄轻。
说的就是飞鹰堡。
传说此帮派为昔日的亡国大将军一手组成,弟子皆是见义勇为的好汉,在乱世时扶贫济困、打抱不平,在江湖上颇受人尊敬。岂料,先皇在位时,因查出此帮派有意灭朝复国,便暗中派出数多人马,大大地削薄了其势力,在双净等人闯江湖的时候,飞鹰堡已是闭门不闻天下事的态度了。
“飞鹰堡?”澈水边问边把茶杯端给了双净,又小心翼翼地扶着她喂药;他皱眉看着那些箭矢:“重重楼和七石门素来与飞影堡无冤无仇,况且,我们与飞鹰堡的苏堡主也有过交情,虽不算深厚,但亦算是朋友……”他想起那个豪爽彪悍的大胡子汉子,不觉疑惑地蹙眉。
“那我就不知道了……”梅花耸耸肩,拔下一箭拿在手中反复把玩着:“我只是把我所知道的告诉你,至于你们有什么恩怨……”她嘿嘿一笑:“难道我不会知道么?”
澈水无语,这时马车重重一抖,站着的两人还未拔出武器,就看见玄生一手扶着马车,紧张地问道:“你们可都……安好?”他边喘息边打量站着的两人,显然是一口气从山上冲下来的样子,见澈水无碍,又转头看向了在一边的双净,脸色一下子凝重起来了。
“门主?”玄生心中一紧,又看到在她脚边的弓,便立即明白了七八分。
见那女子已经疲惫地合眼睡去,苍白清秀的脸色没有丝毫的雪色,心里便有微小细密的涟漪,淡淡地皱开了。
竟是这样的奋不顾身呢。
他记得在自己从地上爬起来准备跃向车顶的时候,不经意的一瞥,那女子竟然是挡在窗户前的。明明,在最前面已有梅花打箭,中间也有澈水挡着,但她仍然堵在窗前,用身体为自己立了一面盾牌。
飞蛾扑火,心甘情愿。他忽然就想起了这么俗套的话。
若是在别处听闻到她的事迹,他应该会笑她痴的,但当那个人真正地出现在你的面前,愿意为你赴汤蹈火愿意为你粉身碎骨的时候,却无法不叹息又怜惜了。
他原本以为,自己只是双净拿来离开七石门到处游玩的借口。但事到如今,她的奋不顾身和自己下意识或情不自禁的举动,都让他不得不相信,这个女子与过去的自己,真的有过一段无法忘记无法消磨的回忆。
有一丝无法辨识的苦涩开始在心中蔓延。
站在一边的澈水正要说什么,却见玄生面容复杂的看着闭着眼的双净,心中一叹,正要转身,旁边的男子却静悄悄地蹲了下来。
玄生很认真专注地打量着双净的脸。
“哪……玄生……别这样看我啊……”双净努力地撑开了眼睛,看着他一副凝重又担忧的样子,不禁脆弱地微笑说道,又努力地别过头:“我现在……很丑呢……”
玄生皱眉,不由自主地就握住了她挡住脸的手。
心中一叹,便伸手在她背上按下,稳住心脉;另一只手却是扶在她的后脑门上,轻轻拍打,声调冷然却带有怜惜:“下次不可贸然行事。”
这样轻柔又带着怜惜和懊恼后悔的声调。
双净的头几乎是靠在他的胸前的,玄生仍遵守礼仪,两人仍有一拳的距离,却仍能感到青衫之后透露出来的温暖。肩膀和双臂之间,有尘土和风沙的味道在上面。
她笑了,忍不住打了个哈欠,不顾礼仪地使劲往他的怀里蹭。
衣裳上还有阳光的味道。这个男人一向如此,血雨之中不染绛色,总是能安好而微笑地从风雨之中走出来,轻拍或捏她地皱眉道,下次不可如此。
全本冰冷的四肢慢慢地热了起来,她想要说什么,却感到脑袋沉重地抬不起来,只好往温暖的方向靠了过去,舒适地松了口气。
也罢,也罢。
就算他回忆全失,就算他抛下她五年,就算他待她如陌人……
他依然还在她的身边。
管他什么重病缠身,管他什么江湖危险,管他什么恩怨仇恨……
只要他能在她身边,如此,便岁月静好,四季如春。
“我说……”就在气氛很粉红很桃心的时候,翘脚坐在旁边的林梅花忍不住翻了翻白眼打断他们两人:“你能不能等一下再继续肉麻?现在是关键时刻呢!我们应该离开这路吧?后面肯定有人马上追来了!”
这话的确提醒了一群依然感叹岁月的几个人,澈水反应过来,立即跳起来哇哇大叫:“喂!什么叫做我们应该离开这里?你和我们不是一伙的吧?嗯?”他可以打赌,那些人肯定是跟踪了眼前的这个女子才会追杀上来的。
“去你的!”梅花一脚向他踢去,怒气冲冲地骂道:“我好心提醒你们呢!而且,我不跟你们跟谁?跟你们才安全啊!”
澈水一辈子不曾遇到这么火爆的女子,又见她说的那么理直气壮,不觉愣在原地,完全傻眼:“……你……你你……你真的要和我们一起来?”
“怎样?不爽啊?!”梅花更大声地向他吼去,一副你敢拒绝老娘劈死你的样子。
“这……”澈水不知所措地看向玄生,却见他依然一脸平静,只是默默地收拾着旁边的东西,又弯身轻轻地抱起了已经睡着的双净。不觉呆掉:“阿……阿澈?我们真要带上……”这个臭婆娘?后面三个字他自然没说出来。
“先走再说。这位姑娘说的对,我们不能再在这路上呆着,马上就会有人追来的。”玄生淡然说道,顺便抽出包里的薄毯把很不雅观地在流口水打鼾的双净裹住,又想了想,还是也把她的脸覆盖住,以免自己看到粘在衣服上的口水会把这个女子从半空丢下去。
“啊啊啊啊,真是……!”澈水见他如此,也不好说什么,只是瞪了梅花一眼,指着没被戳成蜂窝的包裹说道:“你要来可以,还不帮忙拿东……”他忽然嘎然住嘴,其他两人也忽然眼神凝重起来,彼此看了一眼,立即迅速地从窗户跳了出去,往山坡上掠去。
风中传来了不远处的马蹄声。迅速又怒气冲冲地向他们赶来。
双净朦胧地睁开眼,看到地是迅速往后退的景色,耳边的风声呼啸而过,她带着慵懒的问号看向玄生,却见那男子微微垂下了双眸,温柔一笑:“睡吧,会在温暖的棉被里醒来的。”
“玄生……”闻言,双净虚弱的笑了笑,头抵着他的下巴,用几乎听不到的声音叹了叹:
“……我宁愿在你没穿衣服的胸膛上醒来。”
手臂一抖,玄生差点没把她给摔了下去。怀里的人似是没发觉似得,又挪了挪,懒懒地打了个哈欠,像只猫儿一样往他胸上蹭了蹭,脸一翻就沉沉地睡了过去。
三道人影急速穿过了树林山坡。
金色天边,无际的草原树林似是长长翠带一般,往西边的山谷延伸了过去。

梨花谷·白云深处有人家 1

疏骤风雨满夕阳。
起风的声音吹满了‘临江客栈’的每个角落,往窗外望去,原本沐浴着阳光的下午很快变成了雨霾风障的灰暗。时而有风尘仆仆的路人背着提着大包东西吆喝而进,不是从脸上拂去被吹得乱七八糟的头发,就是擦眼睛揉着进去的沙。
被狂风扑打的树枝发出了噼里啪啦的响声,天边累积着大片的乌云覆盖着大地,下沉的夕阳未被完全掩盖,依然嫣然灿烂的燃烧在一片灰暗之中,犹如醉人的金黄揉融进的沉重的黑暗。
玄生坐在双净床边的椅子上,静静地看着她。
仅剩的残破阳光透露了几缕进来,斜斜地照在她安详沉睡的脸上,镀了一层淡然温暖的金色。
他心里忽然就有了一种非常平安宁静的感觉,像是幼时跑到母亲的房间里面,窝在摇椅里面裹着厚厚的毛毯看书一样。那时,空气也是充满了黄金般的色彩,灰尘在半空里飞舞,几乎可以听到它们旋转的声音。
褪尽方才逃亡时的惊心胆颤和江湖上的恩怨仇恨,在这里的这一刻,只有他和这个少女,彼此等着时光漫漫流溢而过。
然而……
“我草!”林梅花一掌拍在桌子上,木桌立即噼里啪啦地粉碎落地,她目瞪口呆地看了它片刻,这才抬起头来继续吼道:“老娘都说了不知道天鹰堡的人为啥会追来啊,你要我说多少次!”
旁边的澈水也是很理直气壮地吼回去,但是因为双腮被食物撑着,所以声音也就成了嚷嚷而已:“以恩烟阿战偶甚额雾之奥额啊?(你们天下栈有什么不知道的啊?)”喝了口茶水:“就这么点简单的事情都不晓得,还混什么混?”微微眯眼:“你不会和他们是一伙的吧?”
“混账!”只听碰!地一声,梅花气得直接把桌子掀了,还好碗里面的饭菜都被吃光了,所以澈水也没有跳起来和她打架。
她指着重重楼楼主的鼻子,继续发扬光大她的怒吼的声调:“你是白痴么?啊?是脑残么?脑子被一箭穿成豆腐然后吃掉了是不是?!查资料需要时间啊时间!时间你懂不懂?!刚刚被人追杀跑到这鸟不生蛋的地方来避难,我还没来得及发出命令呢,怎么能弄清楚啊?”
她双眼冒火,又想到什么:“还有,你刚刚说什么,我是不是和他们一伙的?我呸!”她还真的呸了一下:“我有那么多时间么?我很无聊么?我没事拿我自己宝贵的生命来开玩笑干嘛?你以为我乐意和你坐在这里吵架啊?!啊?!”
澈水张大嘴巴看着她,他从来都没碰上口气这么恶劣、气势这样火焰嚣张的女子,愣了半天才反应过来,也是跳起来大叫道:“喂喂喂,我这样怀疑也是有理的吧,我们一路上都没事,怎么你一来我们就被射的和刺猬一样?啊?!”
“你们运气背关我屁事啊?!”
“当然有关系了,谁说没有?!”
“我说没有!谁敢说有?!”
“我说有,谁敢说没有!”
“我说……”
玄生默默地看着眼前抱住他的手臂做枕头打着呼的双净,忍不住在心里直感叹,能在这样的情况下还沉睡真是非常伟大的人啊。
直到后面两人差不多要打起来的时候,他才缓缓地转身:“你们……”正用眼光杀死对方的两人同时转过头来,眼光狠狠地看向他,连玄生都忍不住在心里抖了抖,但面上还是若无其事:“要把我们住在这里的消息弄得人人皆知么?好不容易才摆脱了后面的人吧?”
“……”
“……”
听他这么一说,其他两人才停止毫无意义的争吵,狠狠地瞪了对方一眼。又同时:“哼!”转头扶起被他们摔下或踢倒的椅子,满脸铁青地坐了下来。
玄生在心中叹了口气,他忽然觉得现在如果双净是清醒的话,那么场面应该没有这么僵;那女子即使大多时间都是没心没肺的抽风,但还是有种平静和镇定的气质,可以让在场的人感到少许的压迫感而乖乖听她说话。看了看在旁边睡得和死猪差不多的七石门门主,他揉了揉眉心开口:“梅花堂主,是否可以告诉我们,你所知道的消息?”
“我所知道的消息?”梅花怒气未消地道:“关于那块半月玉佩和那面镜子的来源,我所知道的并不多……”
“哦?”玄生挑眉,显然是不相信她所说的话。
“真的。”梅花叹气,眉心蹙的越来越紧,对这事也非常烦躁:“你以为我三姐为什么被害?她所知道的事情可能还没有你多;其实她并未拒绝回答对方的问题,只是告知,半月罗缨和锁心铜镜前几年被你们从剑柔山庄偷了出来,关于来源和重要性,却是一无所知的。”
“那……”澈水似是想到了什么,满脸烦恼地看向梅花:“这是非常纠结的问题啊,天下栈无所不知,但一方堂主被杀了却不知杀手的底线?他难道没有留下任何线索么?”
“你以为我有那么笨么?”梅花口气又不好了,她白了他一眼:“有线索我还来你们这里做什么?直接找人家算了。反正……”她不耐烦地摇摇手:“我只知道三件事。一,现在至少有三队人马在追杀你们;二,据今天的情况所看,天鹰堡脱不了关系;三,这两件东西的来源……至少也有一百到两百多年的历史了……”
“一百到两百多年?!”澈水惊诧地看着她,不觉愣住:“竟然有那么久?”
梅花点点头,脸色也凝重起来:“嗯,我到总堂的书阁去查了查……这两件物品在记载上,只有寥寥几笔带过就没了:半月罗缨,手掌大小,晶莹剔透,光滑润酥,有祥云花纹缠护,如弯月吊挂于晴空星夜之中。朝日铜镜,亦称锁心铜镜,为圆形,镜面分两区,内有刻彩霞流云花纹,外有四季奇景,观之如瞰一年之景,翩翩逼真,活泼生动。两物皆为千侠楼奉送万英堡堡主之生辰之礼。”
“千侠楼?”
“万英堡?”
玄生和澈水都是一愣,同时问出口。
“这两帮派不是……”
“……在前朝的时候就没落了?”澈水接口说了下去。
“对。”梅花点了点头:“千侠楼和万英堡都是在一百到两百多年前分别陷落的。”
“那也就是说可能这两件东西的来历更加悠远古老也有可能哦……”澈水顿了顿,又愁眉苦脸地抱怨:“这不就等于一无所知嘛……”
“就说你笨!”梅花瞪了他一眼道:“这几行字的信息已经透露了很多了,虽然不清楚,但查来查去,总会有什么浮上水面的。”
“堂主准备从千侠楼和万英堡开始调查么?”听完之后静默片刻,玄生淡然地开口问道。
“不止。我还得调查和这它们同时共存的其他帮派呢,恐怕这次要研究好久了……”梅花叹道,想到了什么又转头:“所以我决定和你们一起走。”
“为什么?!”澈水一下子瞪大眼睛,怒道:“你不能留在梅花堂里好好调查资料么?!”
“这些事情让手下去做就可以了吧!我时时刻刻都需要最新的消息,这要呆在你们身边才能够得到的!”梅花眯了眯眼,警告地看向他,一副惹火我老娘就把你揍扁的样子:“而且,这对你们也有利吧!至少不用一头雾水的被追杀!”
我宁愿一头雾水的被追杀也不要和你这种恶婆娘一块儿走!澈水正要这样吼出,却听一声轻微的呻吟响起,便急忙转头,惊喜道:“小净?你醒了?”

梨花谷·白云深处有人家 2

玄生也转头,只见那个女子悠悠睁开眼睛,眨了眨,然后一只手扶上了额头,似是有点恍惚地在回忆着什么,再转头看向了他,半晌,微微一笑。
“玄生……”双净轻声喊道。
半月城的二少主见她满脸的气色依旧苍白透明,纤瘦的身体仿佛脆弱的会随时消失,想到她是为了救自己才拿身体去冒险,原本深刻的内疚又如丝线一样,纠在胸口,缠在心头,不觉也淡然一笑,带着自己都没发现的罕见温柔答道:“嗯?醒了么?要不要吃点东西?”
“不要……”双净像猫儿一样把头埋在被她当成枕头的手臂上来回磨蹭,撒娇够了才抬起头来,笑眯眯地说道:“哪,你骗我呢。”
“嗯?”玄生微微挑眉,虽是收了微笑,但眼底仍然温和平静地看着她,任凭自己的手臂被双净的头当成洗衣板反复搓擦。
“呀!”双净有点羞涩,飞快地看了旁边的澈水和一脸恶心地看着他们两个的梅花,羞答答地低下了头,半晌才扭动着身子道:“你说……你说……你说要让我在你的裸体上醒来的……”
“……”
这是你自己说的吧!!!
玄生差点没手一甩把她往窗外抛出去。他原本以为叶双净至少会在重病和虚弱的情况下和平常人一样,但显然地,他错的非常离谱。
旁边的梅花看不下去了,她抖了抖满身的鸡皮疙瘩,准备起身去找吃的。刚刚和澈水那一场大吼大叫比杀敌奋斗还要累,她打了个哈欠往门外走去,却听到身后的双净轻声一喊:
“请堂主留步。”
“干嘛?”梅花饿的时候自然没有好脸色,噘嘴看向床上那个挣扎着坐起身的女子。
“你真的要和我们一起走?”双净看着她,笑容可掬,眼神清澈。但梅花却没来由地一凛。
不知道为什么,她感到了压迫。
天下栈的子弟从小便被培养敏感和警觉的才能,所以,就算双净只是半卧半坐在阳光下懒洋洋的微笑,她也能感到那轻柔的声音之后所隐藏着的威严和压力。
即使,那只是一个废了武功和拖着重病的苍白女子,她依然是那个十六岁便名声响于天下的七石门门主。
而自己,身为江湖后辈,必须表示尊敬与敬佩。
想到这里,梅花抬起眼眸,微微低头,声音恭谨:“是。”
“为何?”双净轻叹一声,靠在背后的枕头上,淡淡问道。
“为了报仇,还有,真相。”没有敷衍和不耐烦,梅花恢复了平时在堂上的严谨和冷漠,她飞快地看了玄生一眼:“半月城的二少主被迫离城寻药,导致你和重重楼楼主都离开各自的帮派重涉江湖,要采的草药又恰好在这么遥远的地方,几位就算再武功高强天下无敌,路上带着重病的门主,总会有空隙让人下手,抢去半月罗缨和锁心铜镜的。”她微微一笑:“难道门主不想知道是谁在下这盘棋么?”
“那,堂主认为,这个幕后的人就是杀害令姐的凶手么?”
梅花摇头:“这我倒不确定,江湖之事向来复杂又变化多端,说不定是有人趁机起乱,使这人背了黑锅也有可能。只是……若真有仇家,迟早也会找上门来吧?况且,关于这两件物品的来历,天下栈若不查个清楚,怎敢称天下第一客栈?”她笑得轻描淡写,双眸里闪过一丝狡猾。
双净没有丝毫的惊讶,反而也是扬起同样的神秘的笑容,看了她片刻,就又立即恢复了平时没心没肺的嬉皮笑脸:“那好,以后就请堂主多多指教了。”
“好说好说,门主客气。”梅花抱拳行礼。
“那好,我不客气,可以请你从下面帮我带点好吃的上来么?”双净笑眯眯地板起了指头:“我要……桂花糕玉雪糕香蓮糕木瓜奶糕绿豆糕葡萄冰糖粥晶莹红丝冰粥八宝水果冰百叶冰糖玫瑰饼莲花饼春花丝糕。”
“……”
你还真的很不客气啊。
梅花嘴角抽搐了一下,但还是若无其事地转身走了出去。
刚跨过门槛,就听到澈水带着担忧的声音响起:“小净,这样真的好么?”
“无妨。”双净淡淡答道,回头看了看带着同样充满问号的眼神的玄生:“梅花堂主的轻功了得,对我们有益无害,而且有天下栈的最新情报在身边,总是一头雾水毫无头绪的赶路好。何况……”她用眼角瞄了一下门口故意放慢脚步的少女,笑意越来越深:“总觉得,她和以前的我们很像呢。”
同样的意气风发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2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