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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凋天龙游记-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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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望洞庭》都是诗歌史上的名篇。他学习民间歌谣进行诗歌创作,如《竹枝词》、《杨柳枝词》、《堤上行》、《蹋歌词》等,都朴素自然、清新可爱,为唐诗开辟了一块新的园地。《旧唐书…刘禹锡传》说:“禹锡在朗州十年,唯以文章吟咏,陶冶性情。襄俗好巫,每淫祠鼓舞,必歌俚辞。禹锡或从事于其间,乃依骚人之作,为新辞以教巫祝。故武陵溪洞间夷歌,率多禹锡之词也。”刘禹锡创作的《竹枝词》很快便传遍到长安、洛阳,成为流行的新歌词。同时代的诗人白居易、顾况、李涉均有数量不等的仿作。
柳宗元(773—819)字子厚,河东解(今山西运城)人。与刘禹锡同年中进士,又一起参加永贞革新,失败后先贬永州,后贬柳州。柳宗元是杰出的散文作家,留下来的诗歌仅一百多首,但历来评价很高,在诗歌史上具有重要地位。他的诗歌简洁温丽,含蓄幽远,语言自然朴实,意境空旷孤寂。《江雪》、《渔翁》、《登柳州城楼寄漳汀封连四州》、《与浩初上人同看山寄京华亲故》等都是流传后世的名篇。
杜牧(803—853)字牧之,京兆万年(今陕西西安)人,大和二年(828)进士。他出身于一个世代为官的家庭,其祖父杜佑是三朝宰相兼著名学者,著有《通典》二百卷。杜牧胸怀大志,常以韬略自负,曾注过《孙子》十三篇。他最擅长七绝,意象高朗明丽,语言俊逸流畅,境界特别宽广,寓有深沉的历史感。如《赤壁》、《题乌江亭》、《过华清宫》、《泊秦淮》、《清明》、《江南春绝句》、《山行》等都是流传至今的名篇。
李商隐(813—858)字义山,号玉谿生,怀州河内(今河南沁阳)人,唐文宗开成二年(837)进士。他少年得志,却长期沉沦下僚。在诗歌史上他与杜牧齐名,并称小李杜;又与温庭筠并称“温李”。他善于学习前人并追求创新,最突出的贡献是进一步扩大了七律的表现力。他的诗善于用典,属对精工,缠绵婉转,含蓄曲折,意象华美,意境朦胧。七律《锦瑟》、《无题》,七绝《夜雨寄北》、《贾生》,五言诗《乐游原》都是流传千古的名篇。
温庭筠(?—866),字飞卿,太原(今属山西)人,是一个才思敏捷而又精通音律的诗人。他的文学成就主要是词的创作。他的诗善于捕捉意象,语言清新简洁,画面情景交融,《商山早行》是他的名作。温庭筠是第一个大量写词的文人,现存六十余首词。他的词题材狭窄,偏重风月艳情,语言华丽,色泽明艳,描绘细腻,如《菩萨蛮》十五首等。《更漏子》、《梦江南》是他的名作。他的词对后世文人词的语言、题材、风格产生了重大影响。
韦庄(836—910)字端己,京兆杜陵(今陕西西安)人,乾宁元年(894)进士。后为西川节度使王建掌书记,前蜀建国后位至宰相。他是晚唐著名诗人,又是杰出的词人,诗风与其词风颇相近,自然流畅,浅近明丽,意境淡远,如《台城》、《忆昔》、《古别离》是他的名篇。长篇歌行《秦妇吟》是唐代篇幅最长的叙事诗,曾传诵一时。他的词如《思帝乡》、《菩萨蛮》等色彩清淡、结构疏朗、意脉流畅,在花间词人中别树一格,为文人词另开了一个境界。他的词在文学史上与温庭筠齐名,合称“温韦”,《花间集》第一卷即收温、韦两家词,对北宋初的欧阳修、晏殊父子都有影响。
唐代社会各个阶层都涌现了大量诗人,写诗诵诗已经成为流行的习俗风尚。各个阶层、各种身份的诗人与各种题材、各类风格的诗歌层出不穷,多姿多彩。在女子中产生了上官婉儿、李季兰、薛涛、鱼玄机等才思超群、不让须眉的诗人,以诗留名的女诗人在一百二十人以上。仅《全唐诗》中就保存了几百首女诗人的作品,这说明唐代是中国古代产生女诗人最多的朝代。上官婉儿是上官仪的孙女,继承家学,文学修养很高,诗文都是第一流。宋家五姊妹宋若华、宋若昭、宋若伦、宋若宪、宋若荀均善诗文,受到唐德宗李适的赏识,悉留宫中,呼为女学士。唐代女诗人中作品现存最多的只有李冶、薛涛、鱼玄机三人。李冶和鱼玄机都是女道士,薛涛是成都妓女。她们的社会交际非常广泛,常与当时著名文人唱酬。薛涛的诗相传有五百首,南宋时还流传着她的《锦江集》五卷,可惜现在仅存八十九首了。唐代的名妓往往有很高的诗歌修养,她们曾经创作了许多优秀的诗篇。晚唐大中年间,越中歌妓盛小丛在浙东观察使李讷为监察御史崔元范送行的酒宴上劝酒时,唱的就是她自创的曲子《突厥三台》:“雁门山上雁初飞,马邑阑中马正肥。日旰山西逢驿使,殷勤南北送征衣。”这是一首极豪放的边塞词,是女诗人中罕见的作品。晚唐江淮名妓徐月英的《送人》即使列入唐人绝句的佳作之林也毫不愧色。
就释道诗人而言,其数量之多殊为惊人。唐代僧侣与道士的诗歌共计4000余首。在唐代还产生了不少僧道诗集,如《五僧诗集》、《十哲僧诗》、《三十四僧诗》、《洞天集》、《神仙隐逸诗》等(见《唐音癸签》卷三十)。唐代诗人中的僧侣就有一百多人,僧人诗约3400余首。著名诗僧有寒山、皎然、灵澈、拾得、贯休、齐己等,其中寒山的诗303首,贯休诗712首,齐己的诗821首。唐代诗人中的道士也很多,如司马承祯、吴筠、范尧佐、杜光庭、吕岩等,他们创作的诗约450多首,其中吕岩的诗就有246首,吴筠的诗119首。
唐末农民起义领袖黄巢能文能武,曾屡举进士不第。《全唐诗》第七百三十三卷存其诗3首。如《题菊花》:“飒飒西风满院栽,蕊寒香冷蝶难来。他年我若为青帝,报与桃花一处开。”《不第后赋菊》:“待到秋来九月八,我花开后百花杀。冲天香阵透长安,满城尽带黄金甲。”这两首诗都充满着英雄之气,受到人民群众的欢迎,历来传诵很广。
以诗取士的考试制度对促进唐诗的繁荣产生了很大作用。《全唐诗》、《文苑英华》、《唐诗纪事》所记录的御试、省试、州试、府试之类的诗,总计约490余首,而举子平时的习作及行卷之诗的数量则远远超过省试诗。如果再加上反映及第或落第的诗与新科进士的雁塔题诗,与科举考试有关的诗歌数量将更加可观。应试诗大多内容一般,形式呆板。这些诗一般均为五言排律六韵,或写景状物,或咏史怀古,或歌功颂德,如敬括的《省试七月流火》、崔曙的《奉试明堂火珠》、钱起的《湘灵鼓瑟》等。有少数诗冲破了这种格式,如祖咏的《试终南山望余雪》、薛能的五绝《省试夜》,黄滔的七律《御试二首》等。崔曙的《奉试明堂火珠》一诗当时曾被评为为文场第一,其中“夜来双月满,曙后一星孤”是盛传一时警句。钱起的《湘灵鼓瑟》中的“曲终人不见,江上数峰青”是千古流传的名句。祖咏的《试终南山望余雪》是一首很好的五言绝句。《唐诗纪事》载:“有司试终南山望余雪诗,咏赋云:‘终南阴岭秀,积雪浮云端。林表明霁色,城中增暮寒。‘四句即纳于有司,或诘之,咏曰:‘意尽。‘”这首诗是省试中独标一格的诗,历来受人称赞。
唐代诗歌的繁荣与诗歌教育的繁荣相互促进,共同发展,都达到了历史的最高点。唐代诗人创作的诗歌数以万计,为唐代学子读诗学诗提供了丰富的教材。在唐代,明经的地位远不如进士,读经常常被读诗代替。《旧唐书…杨绾传》记载,杨绾在给唐肃宗的奏疏中说:“幼能就学,皆诵当代之诗;长而博文,不越诸家之集。递相党与,用致虚声。《六经》则未尝开卷,《三史》则皆同挂壁。”从这里可以看出诗赋取士的科举制度对当时学子读书内容的影响,当时一些著名诗人的诗集已经成为士子学习的教材。由于科举考试的需要,诗歌地位的提高,教授诗歌也成为家学和私学的一个重要内容,并在一定程度上冲击了传统经学教育,促进了唐人个性和精神的解放。
《毛诗》是唐代“九经”之一,仍然是官学和私学进行诗歌教育的主要内容。孔颖达的《毛诗正义》是官方确定的教材。孔颖达(574年—648年)字冲远,我国隋末唐初著名的经学家和教育家。唐太宗时入国子监任国子博士、国子司业及国子祭酒等职。为结束诸家对儒家经典注疏不一的局面,唐太宗令孔颖达等经学家撰疏《五经》义训,于贞观十六年(642年)完成,奉诏定名《五经正义》。后又经校定增损,于唐高宗永徽四年(653年)颁行,钦定为全国统一教材。《五经正义》包括《周易正义》、《尚书正义》、《毛诗正义》、《礼记正义》和《春秋左传正义》五书,共180卷,其中《毛诗正义》40卷。孔颖达的注疏博采诸家学说,《周易》用王弼注,《尚书》用孔安国传,《毛诗》用毛传郑笺,《礼记》用郑玄注,《春秋左传》用杜预注,实际上是对汉魏南北朝以来众说纷纭的解经进行鉴别裁定,进行了一次全面性的总结。《五经正义》以唐初流行语言解释先秦两汉的文字,对意义的解释较前人更为周密,为儒生学习五经提供了一套很好的教材。
《昭明文选》在唐代受到高度重视,要学习诗赋文章,就必须阅读《昭明文选》。《昭明文选》中选录诗歌434篇,是诗歌教育的优秀教材。杜甫写给儿子的《宗武生日》一诗中叮嘱他“熟精《文选》理”。《文选》原只有三十卷,唐显庆年间李善为之作注,并扩充为60卷。现在流行的就是李善注本。李善是当时有名的学者,他注《文选》,谨严翔实、旁征博引,保存了大量资料,为学习历代名家名篇有极大帮助。
唐代非常重视蒙学教育。当时的蒙学教材有许多种,如沿用前代的《急就篇》、《开蒙要例》、《千字文》;唐代编写的《兔园册》、《蒙求》、《杂抄》、《太公家教》。其中《太公家教》与《蒙求》影响最大。这些读本大多采用韵语形式,是诗歌教育的初级教材。
《兔园册》又称《兔园册府》或《兔园策》,已亡佚。据王应麟《困学纪闻》载,此书系唐代蒋王李恽命僚佐杜嗣先仿效应试科目的策问编成;而晁公武《郡斋读书志》卷十四却认为是唐朝虞世南所著,“纂古今事为四十八门,皆偶俪之语,五代时行于民间村塾,以授学童”。该书收集古今典故,以对偶骈体文句分类编纂,是唐代和五代时期盛行的蒙学读本。孙光宪《北梦琐言》云:“《兔园策》乃徐、庾文体,非鄙朴之谈,但家藏一本,人多贱之。”《新五代史…杂传…刘岳传》载:“《兔园册》者,乡校俚儒教田夫牧子之所诵也,故岳举以诮道。”此书开后世《幼学求源》等蒙学读本之先河。
《太公家教》是现存最早的训诫类知识读本之一,出于敦煌遗籍。它既吸取古书上的词句,也吸取流行谚语,其内容大多是讲述忠君孝亲、隐恶扬善、委曲求全、明哲保身等为人处世之道,侧重于对学童进行伦理道德教育,主要采用四言韵语形式,少数属于杂言。其文字通俗易懂,夹杂着不少俗语,使儿童易读易记。如:“一日为师,终日为父。一日为君,终日为主”、“罗网之鸟,恨不高飞;吞钩之鱼,恨不忍饥”、“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蓬生麻中,不扶自直”、“凡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人无远虑,必有近忧”、“女慕贞洁,男效才良;行善获福,行恶得殃。行来不远,所见不长;学问不广,智慧不长”等。这本书是从中唐到北宋初年最盛行的童蒙课本,在社会上广泛流行,家喻户晓,后渐失传。此书还流传到北方辽、金等少数民族政权境内,供北方各民族的学童讽诵。
李翰的《蒙求》是中唐到北宋最为通行的童蒙课本之一。《蒙求》大概是属对用事读本,选材宽广,整齐押韵,把592个典故编成一篇完整的四言诗,训诫说教意味比较淡薄。正文凡596句,2384字,涉及范围很广,包括我国古代天文、地理、历史、神话、医药、占卜、民族、战争、动物、植物等诸多方面。全书所讲大多是历史人物故事,由四字句组成,采用主谓结构,两句一组,互为对偶,隔句押韵,如开头八句:“王戎简要,裴楷清通;孔明卧龙,吕望非熊;杨震关西,丁宽易东;谢安高洁,王导公忠。”其中许多成为后来《三字经》、《龙文鞭影》等蒙学读本的取材来源。在古代语文教育史上,《蒙求》是一部与《急就篇》、《千字文》前后辉映的具有开创性的著作。后世注释《蒙求》者很多,大批蒙书都采用《蒙求》的编法和名称,可见它的影响之大。
中唐时期,蒙馆老师也往往指定某位诗人的作品作为教材。《旧唐书…杨绾传》中载杨绾在给唐肃宗的奏疏中说:“幼能就学,皆诵当代之诗”。《唐诗纪事》卷三八载:“元微之《长庆集序》云:‘予尝于平水市见村校诸童竞习诗,招而问之,皆对曰:‘先生教我乐天、微之诗‘。固亦不知余之为微之也。”可见,白居易、元稹的诗就被蒙馆塾师选定为教材。白居易逝世后,刚即位的唐宣宗在《吊白居易》一诗里称颂他说:“童子解吟《长恨曲》,胡儿能歌《琵琶篇》。”从中可以看出白居易诗作流传非常广泛。
唐代中后期还出现了供学童讽诵的诗歌选本如《文场秀句》等。《文场秀句》本是中唐诗人王起为庄恪太子辑录的诗歌选集。《旧五代史…冯道传》有“中朝士子,止看《文场秀句》便为举业”的记述,可见这本书曾被作为科举应试的诗歌范本,供学子讽诵模仿。
唐末出现的蒙学诗歌读本是胡曾撰写的《咏史诗》。在文学史上,咏史诗最初本不是为蒙童写的,也不大有人用作启蒙教材。唐代一些诗人咏史的组诗数量颇多,如胡曾的《咏史诗》150首,汪遵的《咏史诗》60首、徐寅的《咏史诗》6首,周昙80首,孙元晏《咏史诗》75首。其中,胡曾的《咏史诗》含150首七言咏史绝句,概述从春秋战国到魏晋南北朝的历史故事,语言通俗,明快上口,容易背诵,因而在五代和宋代广泛流传。如《五湖》:“东上高山望五湖,雪涛烟浪起天隅。不知范蠡乘舟后,更有功臣继踵无?”《汉宫》:“明妃远嫁泣西风,玉筋双垂出汉宫。何事将军封万户,却令红粉为和戎!”用短诗来传授历史文化知识在当时是十分新颖的做法,对后世蒙书编写多有启迪。
蒙学阶段教儿童读诗学诗,是我国古代语文教育的一条宝贵经验和优良传统。儿童识字后,就要正式读书了。在这个时候,培养他们的读书兴趣是很重要的。如果一开始就让他们学习一些比较枯燥的文章,很可能挫伤他们的学习兴趣。而在此时采用读诗的方法就容易激发他们读书的兴趣。爱大声讽诵是儿童的一个特点,而诗歌恰恰是最适宜诵读的。由于诗歌音调和谐,注重押韵,本来就富有音乐性,诵读时能产生很大的美感快感。学童在诵读诗歌的过程中,尽管不一定能透彻理解诗歌的思想感情和艺术特色,却也足以启发他们想象,开拓他们的胸襟,培养他们良好的语感,促进他们求知的愿望。而这正是进一步学习的基础。
唐代的科举考试中,进士要考时务策和诗赋。而诗、策、赋都有一定的格律要求。如策要用对偶;赋要限韵;诗要用五言排律,12句6韵,中间8句对仗,全诗要讲平仄。这种严格的格律要求,要求应试的学子必须事先接受各种写作技巧的训练,特别是押韵、平仄、对仗、用典等方面的训练。科举及第后做官,也常常要写这类诗文。由于科举考试的需要,学习诗歌写作是当时诗歌教育的一项极其重要的内容。在学习写诗过程中首先要进行声律、对仗、集事等单项训练。属对在唐代很受重视,学习属对同时具有学习语音、词汇、语法、修辞和逻辑的作用,对作诗有很大的帮助。《唐诗纪事》卷五四记述了诗人之间的属对:
李义山谓温(庭筠)曰:“近得一联句云‘远比赵公三十六年宰辅,‘未得偶句。”温日:“何不云‘近同郭令二十四考中书‘?”宣宗尝赋诗,上句有“金步摇”,未能对,遣求进士对之,庭筠乃以“玉条脱”续也。宣宗赏焉。又药名“白头翁”,温以“苍耳子”为对。
唐代学习诗歌写作的方式有自由作诗、命题作诗和多人联句等方式。自由作诗是最普遍的方式。命题作诗是在科举考试中使用的方式,在一些私人聚会和官场聚会中也常常要作命题诗。这种命题作诗带有评比性质,对诗歌写作的普及也起到了很大影响。联句是诗歌写作中的一种特殊方式。在朋友聚会时往往用联句形式来纪事、咏物、送行、赠人、寄人、怀人等,题材相当广泛。联句有三言、四言、五言、七言等,而以五言为最多。联句是多人合作写诗,也有比试才情的意思,对于学习诗歌有很大激励作用。
为了适应科举的需要,唐代学者编写了许多为写作提供材料和范例的参考书籍。这些书籍的内容主要是两方面:一是为写作提供材料;二是为写作提供范例。如徐坚等人编纂的《初学记》是唐玄宗时的官修类书,全书共30卷,分23部,313个子目。每子目先“叙事”、次“事对”,最后是诗文。“事对”下有注释,介绍典故的原文和出处。
唐代许多诗人在十岁前后就能写出令人惊叹的诗篇,如骆宾王七岁时写成《咏鹅》诗,至今仍是对幼儿进行诗歌启蒙的首选篇目之一。王勃六岁作诗英迈超人,被誉为神童。女诗人李冶六岁时作《蔷薇诗》,令其父惊叹。薛涛八岁时作《吟梧桐诗》诗。王维十七岁时就写出成名作《九月九日忆山东兄弟》,白居易十六岁作《赋得古原草送别》名震长安。《全唐诗》卷799载,南海一七岁女子被“武后召见,令赋送兄诗,应声而就”《送兄》一诗:“别路云初起,离亭叶正飞。所嗟人异雁,不作一行归。”不可否认,这些诗人有很高的文学天赋,但如果没有较早接受诗歌教育,怕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唐玄宗开元、天宝年间,出现了一个家庭教育方面的奇迹。隰城丞薛元暧的妻子林氏博通五经,能诗善文,名噪一时。《全唐诗》卷七百九十九录其诗一首《送男左贬诗(一作送男彦辅左贬)》。她年轻守寡后,亲自教育其子彦辅、彦国、彦伟、彦云及侄据、摠、播,其子侄七人先后考中进士。《旧唐书…薛播传》载:“初,播伯父元暧终于隰城丞,其妻济南林氏,丹阳太守洋之妹,有母仪令德,博涉《五经》,善属文,所为篇章,时人多讽咏之。元暧卒后,其子彦辅、彦国、彦伟、彦云及播兄据、摠并早孤幼,悉为林氏所训导,以至成立,咸致文学之名。开元、天宝中二十年间,彦辅、据等七人并举进士,连中科名,衣冠荣之”。《新唐书…薛播传》亦载:“播早孤,伯母林通经史,善属文,躬授经诸子及播兄弟,故开元、天宝间,播兄弟七人皆擢进士第,为衣冠光韪。”唐代进士科非常难考,录取率不足3%;而林氏所训导的子侄七人全被录取,的确了不起。在唐代科举史上,即使由男子所训导的家族诸子侄也极少能取得这样的成绩。从这个意义上说,这位林氏实在了不起,完全可以称得上是一位优秀的教育家。这样的女教育家在唐代并非仅此一例。元稹之母郑夫人、李绅之母卢氏也都是这样。
《旧唐书…元稹传》载:“稹八岁丧父。其母郑夫人,贤明妇人也;家贫,为稹自授书,教之书学。稹九岁能属文。十五两经擢第。”《新唐书…元稹传》载:“稹幼孤,母郑贤而文,亲授书传。九岁工属文,十五擢明经,判入等,补校书郎。”
《旧唐书…李绅传》载:“绅六岁而孤,母卢氏教以经义。绅形状眇小而精悍,能为歌诗。乡赋之年,讽诵多在人口。”《新唐书…李绅传》载:“绅六岁而孤,哀等成人。母卢,躬授之学。为人短小精悍,于诗最有名,时号‘短李‘”。
元稹、李绅二人均早慧且成为唐代著名诗人,她们的母亲功不可没。在唐代,这样的奇女子还有许多,可惜的是她们的事迹史书多不传。
唐代民歌也极为繁荣,尤其江南地区民歌依然盛行。《全唐诗》汇集的民歌共二十卷(第10—29卷),唐代民间诗歌教育之盛可见一斑。民歌的繁荣也给唐诗带来很大影响,如皎然、灵澈等人生活在民歌兴盛的吴地,他们曾汲取民歌率直自然、活泼朴素的特色来写诗。刘禹锡多次被贬官到南方,他常常收集民间歌谣,学习民谣进行诗歌创作,如《竹枝词》、《杨柳枝词》、《堤上行》、《蹋歌词》等就是他完全仿照民歌创作的诗篇。
诗歌在唐代社会生活各个方面的影响极其广泛,连当时寺院宣讲佛经的“讲经文”也多采用韵文形式。讲经文在讲说时大量采用赋体的形式铺陈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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