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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灵图谱-第20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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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现在呢?”
“现在他们认定,您是重伤在身,不能出门,所以故意号称修炼秘术。而且我们袁家这些年并未扩张,也验证了他们这一猜测。”
袁家老祖笑着点头:“袁家有我们两位元婴,他们自然要多加顾忌。可若其中一位身受重伤,就没那么多顾忌了。”
袁正阳疑惑:“老祖的意思是……”
“他们要找,那就让他们找。不管是许家还是纪家找到,最后都会入我们袁家之手。”
袁正阳眼中闪过光芒:“您是说,他们找到了再……”
袁家老祖轻轻点头:“我们袁家多年没有扩张。可不是怕了许、纪两家,而是在等待时机。时机成熟,雷霆行事,又有何不可?”
袁正阳眼中光芒越来越炽,胸中一股豪气升起。重重点头。
其实许、纪两家并没有猜错。袁家老祖初时确实是闭关疗伤。不过后来,反而是是在修炼某项秘术。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别说许、纪两家,连袁家人大都也被迷惑了,以为袁家多年没有扩张,是因为袁家老祖有伤。
现在,许、纪两家都以为只要找到那件宝物,自己就是它的主人。他们一定不会想到,袁家已经磨刀霍霍。等他们养肥了再亮出锋芒。
元婴修士难以斩杀,哪怕联手也只能击败。但在突出奇来的情况下,想抢一件东西,那并不难。
袁正阳对老祖深感佩服。这些年来,他也曾经有过疑虑,刚开始老祖是不得已,为什么后来要继续闭关,不肯出来打破流言呢?现在他知道了,还是老祖老谋深算,等待着致命一击的机会。
许家老祖还没想出万全的对策来,纪良才突然上门拜访。
“许前辈,晚辈又上门叨扰了。”纪良才豪爽地笑道。
许家老祖满心疑惑,纪良才选在这个时候拜访,该不会得到什么消息了吧?脸上却半分不露:“老家伙独居无聊,袁老鬼又多年闭关不出,贤侄上门,求之不得啊!快请坐。”
来人你来我往,闲话两句,纪良才很快说到正题:“许前辈,实不相瞒,晚辈此来,有要事相商。”
许家老祖眉毛跳了一下:“哦?有何要事?”
纪良才压低声音:“就是前不久有人到冻鹤潭搞鬼的事,您还记得吧?”
许家老祖眉毛又跳了:“自然,贤侄说起此事,莫非有什么后续?”
纪良才笑着向他挤挤眼:“前辈何必装聋作哑?其实我们都清楚,对方是冲着什么来的。”
许家老祖默然。这件事,纪家亦是当事人,先祖当然也会有相关记载流传下来。
“当日不说,不过是不想便宜了袁家。许前辈,当年在冻鹤潭决斗的,是我们许、纪两家的先祖,真有宝物,也该我们两家继承,怎么也不能落到袁家手上,您说是不是?”
既然纪良才掀开来说,许家老祖也不好再装下去:“话是这么说,可先祖们都没找到,我们能找得到?”
“不找怎么找得到?”纪良才瞪着铜铃大眼,“我们总不能白白放过吧?已经有外人得知,到我们寒鸦山来寻宝,现在是结丹修士,以后要是元婴修士呢?”
许家老祖不语。袁正阳说是邱家的人,倘若邱家真的知道这个消息,动了心思,那可就麻烦了。一次不成,还会有下次,三大世家都没办法跟邱家抗衡啊!
半晌后,他问:“你待如何?”
纪良才一扬眉,拍拍胸膛:“许前辈,我们合作,把那件宝物找出来!”
461、赶出
许、纪两家一拍即合,冻鹤潭就这么轰轰烈烈地开工了。
纪良才对许家老祖说:“袁家那只老狐狸,虽然多年不出门,可谁敢小看他?而且现在还有只小狐狸,就算火候不足,也不容小视。与其遮遮掩掩,不如堂而皇之,我们三大世家相互依存这么多年,只要他们表面上拉不下脸掺和,那就好办。”
许家老祖没那么多花花肠子,但他不蠢,略微一想,就同意了这个办法。不同意还能怎么的?袁家如今有两名元婴,他和纪良才互斗,那不是让袁家坐山观虎斗吗?袁家这么多年收敛锋芒,无论他还是纪良才,都不相信他们真的纯良无害。
袁正阳得知消息的时候,险些掉了下巴,急忙忙地赶到袁家老祖的修炼室。
“老祖,许老鬼他们……”
袁家老祖正在沉思,闻言道:“此事我已知晓。”身为袁家家主,他自有耳目。
袁正阳在他面前坐下,声音带了焦急:“老祖,您看这事该怎么办?”
这件事,袁家老祖也头疼得很。他们本以为,袁家是最悠闲的,在旁边看着许、纪两家各出手段,等找到宝物,再动手抢夺。没想到纪良才比他们想像要决断得多,居然找了许家联手。如此一来,他们要动手强抢,还真有点难度。
“不能小看任何人啊!”袁家老祖感叹,“原以为此事全在我们掌握之中,没想到会出了这样的纰漏。”
袁正阳的脸色也很沉重。老祖隐居多年,应对、判断的依据皆来自于他的观察。他以为自己已经把纪良才看透了,临到头却发现,纪良才比自己以为的要狡猾。
思索了一会儿,袁家老祖沉声道:“这事不能由着他们,我们必须参与进去。”
袁正阳大吃一惊:“老祖!”那是许、纪两家先祖的遗宝,袁家出手,道理上有点站不住,说出去可不好听。
袁家老祖道:“纪小鬼为什么会提出这个主意?还不是觉得,我们拉不下脸?他不知道,我们早就打定主意,事后劫宝。既然如此,还顾及什么名声?事后劫宝的名声,恐怕更难听。”
袁正阳想了想,同意老祖的说法。那宝物虽是许、纪两家的遗宝,可已经遗落千年,坚称无主也说得过去。争夺机缘这种事,反正都要撕破脸的,还在乎什么脸面?袁家两名元婴,不是放着看的。
于是,这场对话结束后不久,袁家的总管便出现在冻鹤潭。
尽管许、纪两家都不愿意,但袁家摆明了以势压人,他们还能如何?无非就是扯皮。
灵玉听说事情发展到这一步,有些愕然。搞半天,还是到了这一步。
也好,事情摆到台面上,对她最有利。接下来只管等结果就行了,要是一直没结果,三家必然放松谨慎,到时候她继续寻找奇石。
时间在等待中慢慢流逝,转眼几个月过去了。
灵玉最近的日子很悠闲。自从宣公子发现了自己的新爱好,他的炉鼎们挖空心思地夺宠,都没空来烦她。她埋头修炼,倒是将几门法术掌握得更圆融了。
“抽调弟子?”灵玉看着眼前的神情木然的许文宣,“什么意思?”
许文宣僵硬地答道:“家族决定抽调弟子,对冻鹤潭进行长期的搜查。”
灵玉又问了几个问题,终于弄明白怎么回事了。
冻鹤潭一带早就被他们的先祖搜了几十年了,现在再搜,怎么可能一下子就找到那件异宝?搜查了几个月,三大世家一无所获。
可冻鹤潭太冷了,炼气弟子长期受到冰冻影响,对身体有害,于是三大世家决定抽调弟子进行轮换。
这种事,当然是由散修去做了,寒鸦山近期人心惶惶,散修就怕这差事落到自己头上。
他们不知道要找的是什么东西,三大世家对外的说辞是,冻鹤潭地貌特异,要将其改造成修炼之地。
灵玉眼珠一转,突然想到一个主意。如果她能够名正言顺地去冻鹤潭,不就不用等了吗?乱石林就在冻鹤潭之侧,如果找到那块奇石,冻鹤潭的宝物要找多少年,关她什么事啊?
于是第二天,宣公子的洞府里,一名侍妾得罪了宣公子,被他遣送到冻鹤潭干苦工……
灵玉被管事带走后,许文宣茫然地摸着头:“奇怪,我刚才为什么那么生气啊?”
想不出个所以然来,而一名已经失去元阴的炉鼎,对他来说也不是那么重要,很快就抛在脑后,不管了。
以往人迹罕至的冻鹤潭边,如今热火朝天。三大世家各据一边,由一名管事坐镇,指使着众多散修挖掘冻鹤潭。
灵玉被送过来,管事轻蔑地看了她一眼,吩咐:“你,去那边干活。”
一名失宠的炉鼎,在家族中不会有任何地位可言,何况她是得罪了公子被送出来的。
“程姐姐!”灵玉刚刚走过去,就听到颤抖的唤声。
转过头,她发现叫她的人竟然是方禾。
“方妹妹!”灵玉惊讶,“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方禾一身灰衣,一脸泥沙,小心地看了管事一眼,拉着她到角落,两个人一起抬泥沙。
管事这才收回瞪视的目光。这里可不是叙旧的地地位,来了就得老老实实干活!
两人抬着一大筐泥沙往桑林坡而去。有修为在身,这一大筐泥沙并不算太重,是相对轻省的活了。
方禾一边抬一边道:“我在许家无根无基,又没有足够的灵石贿赂管事,这种苦活就落到我头上了。程姐姐,你又是怎么回事?”
灵玉道:“得罪了宣公子,所以被送来了。”
“怎么会这样……”方禾看着她,不知道说什么好。
灵玉见她满脸同情,又不敢多说,怕刺激到她,便笑道:“你别这样,我现在不用做炉鼎了,不是很好吗?”
方禾咬着唇,半晌才应了一声:“嗯……”
话是这么说没错,可曾经做过炉鼎,跟她这样的普通散修是不一样的。
不管大梦泽风气如何,做炉鼎始终是一件让人鄙薄的事。做过炉鼎,更是修士一生中难以抹去的污点。失宠的炉鼎,地位极低,平日里要承受别人异样的目光,说不定还有轻薄之人故意调笑。
方禾暗暗为灵玉感到伤心。这样得罪了主人被赶出来,还不如继续做炉鼎。只要不是一次性被采成炉渣,无非损失些修为,若是能得到主人看重,说不定还有筑基的希望。可现在……能不能熬过这一关都难说。
灵玉不知道方禾的心思,一边搬着泥沙,一边打量周围的环境。
那天是晚上的来的,没想到这附近的环境这么好。可惜没有灵气,否则是个上佳的修炼之处。
两人搬了一天泥沙,入夜终于能休息了。
三大世家在桑林坡临时扎了帐篷,供这些干苦工的散修们居住。
休息之前,方禾特意嘱咐她:“程姐姐,你赶紧修炼,把寒气拔除,要是进入丹田就麻烦了。”
灵玉谢过她,回到自己的小帐篷里。
夜深了,四周安安静静,只有拂过树梢的风声和浅浅呼吸声。
灵玉掀起帐门,看了看周围。
男女分居,男修住的地方离这里有一点距离,而女修并不算多,只有十几座帐篷。
确定所有人都睡了以后,她摸出一张灵符。
两指夹着那张灵符,画了个复杂的手印,用力一弹。灵符无火自燃,落在蒲团上,化出一个人影。
这人影容貌体形与灵玉相差无几,若不细看,必会被当成真人。
这是苍华真人研究了符兵之后,弄出来的傀儡符。这符徒具其形,模仿不出修为,平时一点用也没有。不过,这种情况拿来伪装相当不错。
布置妥当,再设好禁制,灵玉悄悄摸出了帐篷。
摸出桑林坡,绕过冻鹤潭,她终于看到了乱石林。
乱石林不愧一个乱字,杂乱生长的树木,高低不等的石块,胡乱堆在一起,看着就让人烦躁。夜色下,黑影憧憧,突兀耸立,气氛幽暗可怖。
灵玉仔细观察了一下,发现乱石林很有意思。野外之地,就算没有活物,往往也有着自己的规则,比如树木的生长、分布。
可乱石林完全没有规则,生长在一起的树木,有的百年,有的十年,有的刚刚冒出新芽。相隔不远的地方,突兀地长着两株大树。按常理来说,这样的大树会互相抢养分,挨得这么近,根本不可能同时长这么大。
夜色中,沙沙的声音响起,一只小动物被惊动,撒腿就跑。
“谁?”灵玉突然发现不对,低喝一声,一道剑光向黑暗掠去。
剑光落空了,那里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
灵玉骇然,冷汗涔涔而下。
生平第一次,她如此恐惧。哪怕年纪还小、未曾踏入仙道的时候,居于荒凉的白水观中,夜听鬼哭,也不曾这么恐惧过。
在她的神识监控下,那个人竟然凭空消失了!
诡异的是,刚才她明明感觉到,那个人跟她修为相近,并不是元婴修士。
莫非这乱石林里失踪的人,其实还活着?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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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2、拼
灵玉说不清现在的感觉。
好像乱石林里都是幽灵,处处都有看不见的眼睛盯着她。又好像这些树木、石块都是活物,而她正是它们的焦点。
她后背的汗毛都竖起来了,后颈直冒寒气。
这种恐惧,与小时候怕鬼不一样。当年住在白水观,四周都是荒凉的废墟,太阳一落山,周围寂暗无声,夜风吹拂,似有鬼哭。
其实,鬼是什么东西,那时的她并不清楚,凡间所流传的鬼怪传奇都是凡人编出来的。在白水观的恐惧,那是源于未知的恐惧。
而现在,她已经是结丹修士,对这个世界有了本质的了解,也拥有足够的能力应对。可是,她却突然遇到了常理来说不可能出现的事情。这是源于已知的恐惧。
为什么一个跟她修为差不多的人会突然消失不见?是对方拥有极品法宝,还是精通遁影之术?无论哪一种,行踪如此诡异的人,对她来说都是一个劲敌。如果对方不怀好意,那就麻烦了。
这人到底是谁?结丹圆满,难道又来了一个跟她差不多修为的人?寒鸦山到底隐藏着什么秘密,为什么会有这么多人前赴后继地赶过来?
灵玉思绪纷乱,第一次遇到如此不可思议之事,她很想扭头就走。
可是,她并不是那种稳妥至上的性子,想到这人与自己修为相当,目标也可能相同,就不想退让。
她可是莲台之会的魁首,陵苍最顶尖的结丹修士之一,连面都没有碰到。就怕了对方?
灵玉深吸一口气,施放出护体剑光,小心地往乱石林里行去。
进入乱石林,“乱”的感觉更加深刻。方位乱,地形乱,分布乱,连季节也是乱的。明明是灌木丛。里面却突兀地长出一棵大树。一株野桂花树正是飘香之际,那边却有苍松挂霜。两处相临之地,一处绿芽新出,另一处枯叶四散。
灵玉站在树下,伸手一摘,这些都是千真万确的存在,并非法术效果。
乱石林里走完一圈,她说不清心中的感觉。好像一切都没有问题,又好像处处都是问题。
她想。她大概能够明白,为什么三大世家都对乱石林的异象无动于衷了。这个现象无法解释,也寻不到根源,除了置之不理,还能如何?如果宣扬出去,反而会引起他人恐慌。
将乱石林的大致地形默记下来。灵玉转身往回走。那块奇石到底在哪,连许寄波都说不清,可能要多来几次碰碰运气。
乱石林的异象早就已经有了。遇到怪事的也就那么几个,想来没那么容易找到。
正这样想着,前方有人影闪过。
难道是刚才那个结丹修士?对方好像隐藏了修为,一时分辨不清。
“谁?”灵玉听到一声低喝,然后一道剑光飞掠而来。
瞬间,她好像被施展了定身术似的定在那里,眼睛大睁,充满了恐惧。
剑光在触碰到她施放出来的光盾之前就消失了,连同那个人。但她绝对不会感应错,那是她自己剑光!
还有那声低喝。声音与她自己一模一样。
灵玉好像掉进了一个冰窖,寒气从内心深处透出来。
她好像……遇到了自己!
一时间,她脑中电光石火。明白了一些事情。
乱石林之所以会是这个诡异的样子,是因为这里充斥着时间之术。
如果将同一个地方在不同时间里的模样绘成一幅幅画卷,再将这些画卷撕成一块块,各取其一拼凑起来,那就是现在这个样子。
乱石林其实是一块时间的拼图,那块奇石果然在这里!
灵玉深吸一口气,按下激动的心情。
不管怎样,她现在必须离开了。已经遇到自己一次,若是再碰到这种情况,死在自己手里,那可就搞笑了。
那些失踪在乱石林的人,会不会有人就是这样失踪的?
灵玉一边想着,一边小心翼翼地往回走。
出了乱石林,那种混乱的感觉终于没了,她舒了口气,再次隐藏形迹,摸回帐篷。
收起傀儡符,她摸出月光石灯,一边回想,一边在灯光下仔细地绘制地图。
那些书籍记载得不错,乱石林的地形确实是个天然的迷阵,筑基以下的修士,没有足够的阵法知识,进入乱石林,很容易迷路。而筑基以上的修士,又会被其中的时间之术迷惑。
只是,她有一个问题想不通。既然乱石林如此危险,又寻不到源由,为什么三大世家不将此地列为禁地,而任由弟子进出呢?
想不明白,灵玉也就不多想了。
天光渐亮,调息一会儿,该出去干活了。
说起来,世家们实在苛刻,在陵苍,这种活一般会配备灵器,这样搬运起来轻松得多,三大世家却任由散修们像凡间苦工一样搬运挖掘。
灵玉觉得,之所以会这样,并不是他们笨,也不是舍不得几件灵器,而是通过这种手段来控制散修。
当人们不再为生存烦恼,往往会思考更高层面的东西,比如价值、尊严等等。这种状况下,人们很难管束,就像陵苍和星罗海,不管宗门和势力再强大,都无法一手遮天。
而大梦泽,世家们往往对散修握有生杀大权,这些散修们,只能在他们的威压下战战兢兢地生活着。
以她近来所见,大梦泽的散修始终维持着一种状态。他们艰苦地生活着,只有拼命地劳作,才能继续修炼,这使得他们没有时间去考虑更高层面的东西。他们不是没有不满,但这种不满,还没有到达沸腾的温度,他们前途渺茫,却还看得到希望。
所以,没有人想着改变这种状态,最大的梦想,也只是离开大梦泽。
“起来了起来了!”外面监工的管事大声喊道,“快点出来干活,别偷懒!”
随着他的催促,散修们从帐篷里出来,赶往冻鹤潭,继续开工。
方禾打了个呵欠,说:“都没怎么休息,好累啊!”
灵玉问:“不是入夜不久就下工了吗?难道你修炼了一整晚?”
方禾奇怪地看着她:“程姐姐,难道你不用拔除寒气吗?听说寒气拔除不净,会留下隐患。”
“呃……”原来她一整晚的时间都用来拔除寒气了,难怪会这么累。
方禾没再追问,两个人继续前一天的活,将挖出来的泥沙冰块搬运到桑林坡堆放。在那里,有人专门负责清理。
灵玉小心地观察过那些清理的人,他们根本不是在清理,而是在搜寻翻找。
中午吃饭的时候,她们又遇到了一个熟人。
“江道友?”方禾看到新来的苦工,满脸惊讶。
那个面带苦色的微胖青年,正是不久前跟她们一起管理药田的江元白。
江元白看到她们,过来招呼一声:“方道友,程道友,怎么你们……”
方禾被调到冻鹤潭,他是知道的,灵玉出现在这里,着实让江元白吃惊。他支支吾吾地说:“程道友,你不是那个……怎么会在这里?”
灵玉亦是满脸苦色:“我不小心惹怒了宣公子……”
江元白听她这么说,不知道该做什么表情。被赶出来做苦工,好像应该同情,可不用再做炉鼎,似乎是件好事。
看着一向行事自若的江元白神情扭曲,灵玉笑了:“江道友,不必为我忧心。往好处想,以后我是自由的。”
江元白大感钦佩:“程道友如此洒脱,江某自愧不如啊!”
“江道友,你为什么会过来?”方禾满脸困惑。她初入许家,无根无基,被送来冻鹤潭并不奇怪,江元白不一样,他进入许家已经十几年了,跟几位管事交情都不错,身家也有一些,完全可以贿赂一下。
提到这个问题,江元白脸上又浮出苦色:“霉星高照。一位家族前辈将一株少见的灵药交予管事照料,不小心出了差错,拿我顶了缸……”
“怎么这样……”方禾同情,“管事不是跟你关系不错吗?这明明不干你的事啊!”
江元白淡淡道:“我时常孝敬,没事的时候关系不错,有了事,当然翻脸无情了。”
这句话听得方禾唏嘘不已。
闲话几句,休息时间到了,监工再一次吆喝起来。
一直干到入夜,他们才被获准休息。
回去后,灵玉进了方禾的帐篷。
“这是什么?”方禾接过灵玉递来的一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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