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术之拳魂-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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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活该猴子倒霉，他的身子瘦小，平时有干架的时候，往往都是充当摇旗呐喊的角色，然后在旁边抽空子放冷枪，砸上一板砖或是撩上一棍，可今天却是倒了血霉了，碰上了杨天拿他头一个开刀。

大力之下拍了个严实，杨天感觉自己的手掌都有点发麻了，不过他的心里却是丝毫不敢放松，手掌顺着猴子的脸就抹了下来，沿着他的中线直到了胸口，拳头挂收，没有丝毫停留的，脚下就一个崩步过去，身子后座发力，一个崩拳砸到了猴子的胸口。

在杨天所练的所有功法当中，十字劲是他练得最早也是练得最多的一个功法，原因无他，因为十字劲不受场地和时间的限制，随时可练。

十字劲法，可以练出指尖的梢节劲，发力时指尖肌肉自然翻转弹出，力贯指稍，功力练到时可以把皮都给撕下来。

人都有本能的反应，尤其是眼睛被突然蒙上的时候，就会不由自主的慌乱起来，所以打法中很多起手就是鹰抓撕脸抹眉，就算没打到你的脸上，也能让你晃眼。练散打的好象有过一个测试，就是眼睛被晃的时候，一般人至少有两秒钟的凝滞，尤其在双方对打的时候，两秒钟就可以做很多事了。

猴子的脸被杨天盖了个严实，当时就蒙了。等到杨天的手抹了下来，就看到猴子的脸上一片的稀里哗啦，那是鼻子里喷出的鼻血，看起来让人触目惊心。

最后崩拳一击，猴子就倒在了地上不能动弹了。杨天击倒猴子，没等他喘过气来，背上和肋下就是接连一阵剧痛，那是青皮其他三人的攻击连续的打到了他的身上。

由不得他多想，一声低吼从他的口中发出，迎着他们的攻击，杨天猛地一个转身，脚步往前一趟，身子下伏，手掌从下往上就狠狠的撩了出去。

擒贼先擒王！杨天干倒猴子以后，他的下一个目标就是这五人小团体的核心青皮，打倒了青皮，剩下的两人自然胆寒，也就不足为惧了。三人那一连串的攻击不但没能让他倒下，反而激起了他心中无限的战意，就如佐川优子来踢馆的那个晚上。

青皮的拳头结结实实的捣到了杨天的肋部，拳肉相接的刹那传来的手感让他的心里不自禁的一阵欣喜。

可是青皮却没料到眼前这看起来不起眼的小子竟然如此凶悍，三人的合力攻击也没能让他有丝毫的停顿，然后就看到那小子转身，那发红的眼睛里似喷出火来，让他不自觉的泛起一阵心慌，紧接着就有剧痛从下身传来，他的嘴巴不由的张大，却发不出声音来，然后眼前一黑，却是活生生的痛晕了过去。

青皮轰然倒地，军师和小白脸不禁慌了手脚，再对上杨天那仿佛失去理智的表情，所有的信心在一刹那崩溃。

俗话说的好：横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

青皮他们就是在西城区横行霸道的一群人，而现在的杨天在他们的眼里，却是活脱脱就是一个不要命的形象。饶是那军师平时是如何的诡计百出，在这种失去常理的强力对抗场面之下，也是无计可施。

两人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里看到了巨大的恐惧，转过头来，再看到杨天睁着发红的眼睛死死的盯住他们，嘴里发出野兽般的低吼声，两人的嘴里突然发出一声大喊，竟然弃倒在地上的三人不顾，不约而同的转身狂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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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雄狮搏兔

眼看着军师和小白脸俩人撒开脚丫子仓惶逃窜，杨天却并没有上去追赶。

稳稳得站立当场，待到那两人的身影完全消逝在夜色当中，杨天才突然长舒了一口气，颓然的坐到了地上，脸色也霎时变得煞白，豆大的汗水从他的额头上滚滚而落。

原来不是他不想追赶那两人，而是他已经实在是没有力气再战了。能痛打落水狗固然是好事，但要是惹得狗急跳墙，被反咬一口，那就得不偿失了。

换了任何一个普通的人，一对五，他的胜算几乎为零，如果是换了老杜或者童师傅过来，凭他们的身手当然可以轻易的摆平青皮五人，可是杨天却只不过是个初学者。

所以他需要借助的是他的头脑以及心中的那股不服输的劲，杨天一开始就没打算和他们硬拼，而是带着他们一路狂奔，连着兜了好几个大圈子。

以青皮几人那酒色过度的身子骨，他们的耐力如何比得上生龙活虎的杨天，几圈下来就已是手脚发软，胸闷气喘，这样就已经至少失去了一半的战斗力。

但是不管策略如何，最后的结果还是要靠拳头来解决。除开黑熊不算，杨天的胜算仍旧是少得可怜，所以他只能奋力一搏！

在他发力干倒猴子的时间里，他的身上至少挨了其他三人二十来拳，若不是他的神经坚韧，早就被打趴下了，最后鼓起余勇，重创青皮时，身上又挨了不下十拳，眉角也被打开了一个大豁口，鲜血泊泊而出。

杨天做出那样的举动来，那就是抱着两败俱伤的心思了。

你要耍狠，那好，我就比你更狠，大不了再象上次那样住院罢了，这就是杨天当时简单的心思。

当然了，他的心思并无人知晓，但是落在了军师和小白脸两人的眼里，杨天就成了一个打不垮的凶神，直接就击溃了他们的信心，使得他们不敢再做出任何的尝试，选择了落荒而逃。

其实当时两人只要联手再上，杨天就连再坚持一分钟都欠奉。

世界上的事往往就是这么的神奇，军师和小白脸两人的怯懦，却成就了杨天的信心，第一次实战所取得的成效，使得他在武学的道路上迈出了重要的一步……

许多年以后，杨天回想前事，还常常叹谓。无论怎么说，当日午夜街头那一战，都可以算得上是杨天武学生涯中名义上的第一次实战，若不是因为那一战所取得的突破，杨天后来的进境不会如此之快，反而可能会因为蒙上了失败的阴影，而使他的武学生涯就此终止在起步线上，终身也再难取得更大的进步。

虽然说是武者无惧，可是现实的情况，很多的武师却都是越打越怕，生命和名声时时的牵累着他们，所以到了最后或者就只是师父打徒弟了，再有的干脆就不出手了。

目送着两人逃窜而去，杨天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激烈的搏斗带来的体力消耗是巨大的，整个的身体就犹如虚脱般的，而且连上次受伤后的伤口也牵连了上，隐隐的作痛起来。

但就在恍惚之间，杨天突然发现自己的头顶被一个巨大的阴影笼罩了起来，放松的心一下的就抽紧了！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一条巨大的胳膊绕过的他的身前，紧紧的勒住了他的脖子，手上传来的大力把他的整个身子都扯了起来。

是黑熊，最早倒下的黑熊。

刚才的争斗说来话长，其实却只是发生在短短的三四分钟时间之内，黑熊在刚开始的剧痛过后，终于缓过了气来，从未遭受过的致命打击让他本就木讷的脑袋失去了理性，一心的只想把眼前这个小子撕成碎片。

杨天的心里一下子被懊悔所填充了，强敌环伺之下，危险还没完全解除，自己却失去了应有的警惕心。

老杜曾经说的话又在他的耳边响起：“对上强敌，绝不可存有有轻敌的心思，就犹如雄狮搏兔，也要竞以全力。要嘛不打，既然开打了，就要打到敌人确认无还手之力为止，不然的话，打蛇不死，反被蛇咬！敌手只要寻到机会，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给你来上致命的一击。”

杨天已经来不及后悔了，黑熊的胳膊就像铁箍般的紧紧缠住了他的脖子，奋力的向上拉去，杨天被他拉得脚尖都踮了起来，勉力的支持着。虽然他的双手在用力的扳着黑熊的胳膊，可是却犹如蚍蜉撼树，黑熊的胳膊还是纹丝不动，而且越收越紧。

黑熊口中呼哧呼哧的往外喷着热气，吹到了杨天的脖子里，让他的鸡皮疙瘩颗颗竖起。

身后的黑熊已经发出了得意的嚣笑，他的心里已经开始策划着，等会应该用什么方法收拾这个让他受伤的可恨小子，才能发泄他心中的愤怒。

突然间，犹如福至心灵，杨天的眼前浮起了铁鹰对决三浦的那一幕，和现在的情形是如何的相像，没有丝毫的犹豫，杨天扬起了他的手指，向后狠狠的插了过去……

一声似乎要划破长夜的惨叫声，叫醒了昏迷中的青皮和猴子，青皮从昏迷中幽幽的醒了过来，然后他就看到了黑熊捂着他的半边脸，鲜血从他的手指缝间不断的流出，很快的就铺满的他的整只手。

黑熊就如疯狂的公牛般，横冲直撞地到了他的身前，却并没有停住，而是抬起他的大脚，径直就向他的身上踩了下去，青皮的额头上顿时冒出了冷汗，急切间一个懒驴打滚躲了开来，避免了践踏之苦。

“黑熊，你他妈的疯了啊！连老子都踩。”青皮还没有搞清楚现在的状况，险险的躲开黑熊的大脚，本能的就脱口骂开了。

“青……青皮哥，黑熊……黑熊的眼睛，你看黑熊的眼睛！”是猴子那颤抖的声音响起，提醒了青皮，然后他就看到了黑熊放开了捂在脸上的那只手，那右眼就剩下了一个血窟窿，脸上淌着黑的红的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青皮已经看得呆了，他的脑子似乎还没转过来，艰难的咽了口唾沫，问道：“黑熊，黑熊的招子怎么废了？”

“是他，一定是这个天杀的干的！他弄瞎了黑熊的眼睛，你看他的手……天哪！”猴子用手指着杨天，语无伦次的叫着，话里透着惊恐。

顺着猴子的手指，青皮看到了脸孔有点扭曲的杨天，正仔细的端详着他自己的右手，那上面还带着斑斑的血迹。再看看四周，现场就剩下他们四个人，军师和小白脸也不见了踪影。

“砰！”的一声大响，视线不明的黑熊这时一头撞到了墙上，晕了过去，惨叫声也嘎然而止，现场竟然难得的一片安静。

青皮刚醒来时急着躲避黑熊的大脚，大骇之下一时还没反应过来，现在静了下来，就感到了下身那钻心的疼痛袭来，让他倒抽了一口冷气，脑里不由的就想到：“难道军师和小白脸也被这个小子……”，青皮简直已经不敢再想象下去了。

突然，杨天的眼睛向他瞪了过来，那扭曲的脸孔看在青皮的眼里竟是说不出的狰狞，这时的杨天在青皮的眼里已经不是凶恶可以代表了，而是活脱脱的杀神了。

青皮的动作从来没有象现在这样敏捷过，连滚带爬的爬了起来，招呼了猴子，一把拉起昏迷中的黑熊架到了肩膀上，就这么跑了出去。在他的心中已经有了一个深刻的认识：“以后无论如何，都不要再去招惹那个表面看起来似乎是人畜不犯的人了，这个人已经不能算是正常的人了，他简直就是一个变态，是一个魔鬼！”



第四十章　老杜的故事

现场一片死寂！良久，杨天轻轻地挪动了一下他的脚，却发现竟然站得麻了。

生死关头强烈的爆发，让他做出了以前不敢想象的举动，黑熊的一只眼睛就这么的被他废了，将来变成独眼龙的可能性为百分之百。

初战告捷，杨天的心里却毫无欣喜之感了，有的只是一片茫然。

难道学得了功夫就是为了血腥的搏杀？老杜师傅曾经说过：侠以武犯禁！那么快意恩仇的代价就是需要双手沾满了别人的血腥？杨天心中一直秉承的信条开始动摇，乍逢巨变，他的思想还没能完全的转变过来，观念的矛盾冲突让他的心中充满了迷茫。

杨天轻轻的叹了一口气，世上不如意事十之八九，很多时候你不想去惹麻烦，麻烦却偏偏的就找上了你，就像粘在脚跟上的口香糖，甩也甩不掉。

现在的杨天是无助的，他就象孩子般，渴望有人能给他解惑，而能在这个问题上给予他帮助的仅有童师傅和老杜两人，于是杨天拨打了童师傅的电话。

被杨天从睡梦中吵醒，刚听到杨天说了几句话，童师傅的睡意已经完全清醒了，犹如火烧屁股般的翻身而起，先通知了老杜一声，然后打车赶到了西城区的事发地点。

当童师傅看到环抱双肩，埋头蹲坐在路灯下的杨天时，那一瞬间，这个平时阳光开朗的大男孩显得是那样的孤单和彷徨无助，童师傅的眼角不禁暗暗发酸。

童师傅轻轻的走了过去，杨天闻声抬起头来，脸上露出了一丝勉强的笑容：“童大哥，你来啦！”

“好小子，没什么大不了的，大哥陪你去喝几杯，一觉睡醒了就什么事都没了！”童师傅大声的说道。

童师傅的心里其实非常清楚杨天现在的感受，就如他第一次在台上把对方打成残废一样，面对对方家属的嘶声哭嚎和对方队员那仇恨的目光，那次的他是在房间里整整呆了一个星期，才重新调整了过来。

这种心理上的障碍没人能够帮忙，只能依靠他自己的意志力才能战胜心魔。

“吱嘎！”一声刺耳的刹车声，老杜从车里稳稳的走了下来，大跨步的走向杨天，二话不说，一抬手把他从地上扯了起来。

“师父，我……”杨天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要说什么。

“好了，我都知道了，你跟我来，我们先去找个可以聊天的地方，然后我给你讲个故事。”

“给我讲个故事？”杨天的脑子有点糊涂了，老杜师父在这个节骨眼上怎么会想到给他讲故事呢，他的心里顿时起了巨大的好奇心。

童师傅在旁边听得老杜这么一说，马上开口道：“我知道一个地方，现在应该还没打烊，正好可以说说话。”说着伸手拦了一辆正好经过的出租车，三人就上了车。

三人上了车后，童师傅坐在前头指点着，没几分钟就到了地头，几人下车一看，是一个排挡小店，店头挂着卖羊排、羊肚、羊头、羊杂的招牌，招牌陈旧，看起来也是上了好几个年头的了。

杨天观察了一下，排挡里的人不多，一个胖子正弯着腰处理着羊头，旁边有个中年妇女在看着砂锅的火候，可能是那个胖子的老婆，另外还有一个年轻人，不知道是他们的儿子还是请来的伙计。

童师傅当头走了过去，熟络的跟老板打了声招呼，就见那个正在摊头忙碌的胖子转了身来，笑着说道：“是老童啊！你可好久没到我这里来了。”

童师傅就笑着道：“我这不是来了嘛！最近事忙，晚上脱不开身，所以来得少了。”

胖子就道：“来了就好，等会我们哥俩好好的喝上一杯。你要些什么啊？”

“还是老三样，三人的份量，再加个腌萝卜，再来三瓶啤酒就可以了。”

“好嘞！你先去后面的雅座坐好，马上就上。”胖子笑着道。

童师傅就带着杨天和老杜走了进去，没想到这外面看起来小小的排挡后面竟然还别有洞天，只见排挡后面一个大大的院子，沿着墙角种着一排的翠竹，院子里摆着好几张桌子，然后靠墙的地方又用竹排搭了好几座小房子，宛如包厢般。

这时候那年轻人就跟了过来，对着童师傅道：“童叔，你们就坐靠墙角的一号屋吧，那里离得远，清净。”

童师傅就点点头，随着那年轻人走了过去，那个年轻人麻利的给他们放好了碗碟，倒好茶，又送上了啤酒，然后招呼了一声就出去了。

三人坐定，老杜仍是不动声色，慢条斯理的端起热茶喝了起来。经过刚才的一段时间，杨天的心情比起刚开始来已经平复了少许，却还是忍不住的开口：“师父……”

老杜却摆了摆手制止了他的话，然后开口说道：“今天晚上的事对于你来说，也许是人生中的一个重大转折，而以后的路怎么走，我们并不能帮上太多的忙，一切都还是要靠你自己闯出来！如果你能踏过这个坎，那么就能有一片全新的天地，无论对你在武学上或今后人生的道路都不无裨益。”

老杜说完这段话，看到杨天的脸上露出深思的神情，就接着说道：“我其实也没有什么灵丹妙药可以解除你心头的负担，但是我接下去要对你讲一些我自己的事情和曾经发生过的一些事，你听我说完后，再有一个判断。”

杨天使劲的点头，老杜的话极大的触动了他的好奇心，让他有点迫不及待的感觉。

那个胖子老板的动作果然很快，才十来分钟的时间，童师傅要的东西已经满满的摆上了桌子，一个羊头砂锅，还有一个羊杂汤和一个凉拌羊肚，再加一盘腌萝卜，童师傅开了酒瓶，帮三人面前的杯子满上。

待到一切完结，老杜开始说话了：“我现在要说的故事发生在几十年前，当年发生在中国大地上的那场抵抗外辱的抗战，你应该知道吧？”

杨天的神情开始郑重起来，对于那场战争，是每个中国人心中永远的痛，作为中国人，没有人会忘记那场战争加诸在中国人头上的耻辱和伤害，就犹如一条巨大的伤疤，永远不能愈合。

“当年倭寇入侵，攻占了东北三省，后又侵占了北京城。我的祖先住的村子就在河北的乡下一个偏僻小村庄，距离北京不远。当年“七。七”事变发生后，卢沟桥血战，西北二十九军的将士们和倭寇展开了拼死的绝杀。”说到这里，老杜的声音低沉了下去，“我们国术名称的由来也是因为这场战争，为了抵抗外敌，号召全民抗敌，当时的政府组织了各种民间的武术，命名为国术，是为杀敌的武术。”

“我先祖所在的杜家村位置虽然偏僻，但古老相传却是习武成风，村里无论是白发老者，还是青壮年者，又或是雏龄童子，都能够练上几手。当时为了响应“坚持抗战，誓死不做亡国奴！”的号召，村里的青壮年为了民族的大义纷纷走出村子，参加了各式各样的抗日组织，”老杜的声音越发的低沉，隐隐的开始透出了一股悲怆，“在以后的日子里，村子里就剩下了妇女、老人和孩子，他们无怨无悔的给予了自己的亲人最大的支持和理解，把一个个亲人亲手送上了战场，那里面有刚新婚不久的青年，也有刚成年的少年，还有刚做父亲的汉子……”

“就这样，全村有一百多号人义无反顾的投入了那场战争。当时我们村里出去的人有的直接上了前线，和敌寇对面厮杀；有的入了后方谍报组织，凭着高超的身手千方百计的窃取敌方的情报；也有的成为了军政要人的贴身保镖，尽心保护着当时抗战的核心力量。可是战争就是战争，无论是胜利或者失败，都需要用人的生命堆积出来的，这就是战争的残酷所在。”

“于是，在很长的一段日子里，村子里的人望眼欲穿期盼到的不是亲人的家书，却是一个个裹着国旗的冰冷的骨灰盒，又或者连骨灰也没有了，只有一张薄薄的阵亡通知书。但那些留守在村子里的人并没有因此而失去生活的勇气，他们忍住心头的悲痛，然后擦去眼泪，默默的在门口系上一条白绫，紧接着又把家里的亲人送了出去。”

杨天的眼睛已经开始泛红了，童师傅在旁边也是闷声不响的猛灌着啤酒。

“就这样，短短的几年，杜家村里几乎每户人家门前都挂上了白绫，远远望去，竟然是全村皆白，一片素缟！”老杜的情绪似乎也激动了起来，伸手抓起了前面的杯子，一干而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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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老杜的故事（二）

听着老杜说来，杨天的心情无比的激荡起来！

那些金戈铁马的岁月对于现在的年轻人说虽然已经久远，却还是被一代代的人口口相传，诚然，历史前进的脚步可以掩盖掉很多东西，但有些东西却是永远也不会消逝……

老杜停顿了一下，沉默着，似乎还没从那样的思绪中脱离出来。

又过了一小会，老杜盯着杨天的眼睛说道：“我曾经跟你说过练武的目地。作为一个武者，在国家危难之时，挺身而出，这就是忠和义，是一个练武人基本的准则。强国强种，这是我们应该秉承的一个信念，在我小的时候，我的祖先们就给我灌输了这样的思想，现在你继承了我的武学，也要把这种信念给继承下去。”

“现在我们的国家强大了，再也不需要我们这些练武人去打打杀杀了，可是，这个世界上的不平是永远存在的，虽然说以暴制暴并不可取，可是很多时候武力也可以取得意想不到的效果，就连国家间的对话也是如此，你静下心来仔细想想就会明白了。”

正在这时，排挡的胖子老板过来了，嚷着要童师傅跟他喝一杯，还说从家里带来了自酿的特产烧刀子，忒有劲！让童师傅去试试。童师傅听他这么一说，就站起身来，顺手把老杜也给拉了起来。

老杜并没有推辞，就和童师傅一起出去了，留下杨天一个人，老杜心里清楚杨天现在需要时间来消化他所说的那些话，然后去思索、体会和领悟，他相信杨天的判断力，能够从自己的话里琢磨出他所要表达的意味来。

有些事情是需要自己去感悟的，都说透了也就没有了！

话说一样米活百样人，每个人的思想都不同，到底能达到什么样的境界，就靠他的造化了，老杜并不想把自己的思想强加到杨天的身上，毕竟自己所处的时代和杨天不同，所接受的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