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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寡妇也有春天-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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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柳惜言也紧紧的闭着眼睛,机械的随着桃花的动作一下下的张颌着嘴巴。
不知为何,桃花好似看到了一条搁浅曝晒着的鱼,正在一下下的吞咽着维系着生命的东西,有别人看不见的泪,正一滴滴的流进心里!
桃花的呼吸莫名的一窒,心像是被刺扎了一下,突如其来的疼。
她有些心慌的转移着话题,“还有别的什么办法没有?这东西就这般邪乎?”
本是不信邪的,如今身为当事人却是毫无办法,这银丝当真像是被谁施了咒法,诡异的可怕。
李子贤定定的看了看柳惜言,半响,终是轻轻的叹了口气。
柳惜言仿若感觉到了气氛里的疼痛压抑,慢慢的睁开了眼眸,状做若无其事不甚在意的对李子贤勾唇挤出一个浅笑,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这我就不知了,按照我所看的记载,解丝,解思,能解开相思者方能解开这相丝,所以应是这结丝者的心上人之心血才是唯一之法。”
“解思?能解开相思者方能解开这相丝?”柳惜言貌似已经恢复如常,只是气息还有些虚弱,喝着桃花喂给的参茶,喃喃的问道。
“是的,所以惜言你本璎珞公主的解思之人应当没错才对啊?”李子贤也是对这结果大大的出乎意料,困惑道。
“呵呵,”柳惜言苦笑一声,压下心头的落寞,将桃花手里的参茶接过来,自己端着一饮而尽,说:“子贤,不防试试你的心头血。”
若是稍稍留意便会发觉,他的话语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破釜沉舟孤注一掷般的悲伤和苍凉!
破釜沉舟的,是心,孤注一掷的,是命!
“我?”
“对,你!说不定,你才是那解思人也未可知。以前的璎珞,心系之人是我没错,可如今的桃花,解思之人却未必还是我柳惜言,许多事情你我皆心知肚明,你大可一试。”柳惜言定定的凝视着李子贤,眸色分明。
柳惜言没有过多的解释,李子贤也没在追问,只是偏过头去认真的看了一眼桃花,不知为何,桃花却像一个即将被揭穿谎言的孩子,忐忑慌张的低下头去,她觉得那跟丝如今似是烙进了她的皮肉里,莫名其妙就痒了起来,万蚁噬心般的难受。
李子贤看到桃花紧紧咬着嘴唇低头不语的模样,眸子里暗涌如潮,最后,却终是一言不发的去了侧室。
银盏盛血,李子贤出来时额头虚汗未退,面白如纸,脚步却分毫不曾虚浮踉跄。
银丝沾血,瞬间分离。
连丝带珠子一并落入了李子贤的手里,锁情思,唯剩一根清透如水的银丝,却再也没有了那若有若无的丝结!
一室静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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谜题重重
一室静默!
室内唯剩春风吹过帷幔的声音跟三人绵长清浅的呼吸。
起风了,天好似又阴了一些,屋内有些暗,空气中隐隐的弥漫着氤氲的水汽,让人的心思无端都跟着湿了几分,咋暖还寒,初春的风过,带起些许的凉意……
桃花觉得空气仿若瞬间凝固了,她站在那里,手脚仿若都成了多余的,她不知道该放在哪里,也不知道该做些什么,说些什么,只是呆呆的看着李子贤的那双玉手摊开在自己面前,上面是那一条诡异的解开的锁情思。
最后,却依旧是柳惜言打破了这满室诡异的沉默,他的话音平静如水,无波无澜,不辨悲喜,他淡淡的开口,声音仿若带着某种有磁性的琴弦,轻轻浅浅的响起,却又那么真切的漫延在早春的空气里:“好了,子贤,如今你可否看的出这珠子的秘密?”
好似所有的一切都不曾有任何的意义,他浑然未觉这锁情思的解思,也毫不在意那心头血的意义,只是语气淡淡的,仿若只是想将今日这场诡异莫名的戏剧按部就班的演绎下去。
李子贤也敛回心神,颌首垂眸掩饰住所有的表情,清雅浅笑,也极为自然的将那锁情思收入袖中,捻起那颗珠子,举在眼前眯着眼眸细细的看着。
一切都是那么的顺理成章理所当然,仿若刚刚那一幕慕名的沉默尴尬不过只是桃花的幻觉,自始至终那般突兀难堪紧张纠结的就只有桃花自己。
桃花觉得自己像是一个傻子,随着剧情的跌宕起伏心情起落,同悲同喜,而别人却在谢幕后不解的看着陷入戏里的她,云淡风轻,疑惑不已,好似自始至终,当成一回事的只有她这个看着八点档电视剧苦逼的流泪的她自己!
桃花在心里恨恨的掐了自己一把,也故作不在意的做到旁边的靠椅上呷着茶,甚至还欲盖弥彰般的大口的吃着旁边的点心,她不知道这两个男人都在想些什么,但是她是有尊严的女人,不想被别人蒙的团团转摸不着东西,她也能做到毫不在意,也能旁若无人的将一切的心事掩盖在心底,要是不能,装也要给她装下去!
桃花只看到了那浮起的表面,却不知道身旁这两个男人的心里如今是怎样一番凄风苦雨!
李子贤是悲喜交加,喜的是虽然经历了这么多风风雨雨,桃花的心中却自始至终没有真的放下过他,他是她的心系之人啊,用心系之,用情锁之,他这般舍家弃业的为她重返朝堂,一生守护,只为这一思,却也无怨无悔,当真值了!
悲的是如今物是人非,二者原本皆是郎有心妾有意,却造化弄人,兜兜转转的走到了这般死胡同的田地,她不但怀孕大婚,其夫君还是自己的至交好友,贵为一国公主一身,又心系天下,身不由己,以后二人便是注定了相望相思不相守,又将会是怎样一番凄凉无奈的结局?
而柳惜言却是心如刀割,刀刀见血,意料之内的真相,原来接受起来却也是这般的艰难,终归当真不是他的璎珞了啊!
即使身犹在,心已改,空留那锁情思,他却已经不再是她的解思人。
原来,不过是生不如死,行尸走肉般的欺骗着自己勉强的活着,如今,却是心如死灰,当真不知道老天还将如何残忍的折磨他!
莫非,连一个让他自己骗骗自己的最卑微的乞求都不肯给他?莫非,他连假装的幸福一下都那么难吗?
撕心裂肺之后,本以为该是鲜血淋漓,谁成想,竟然是无能无力的自嘲,还有那云淡风轻之下一波接一波袭来的钝痛!
一波一浪,如蚁嗜堤。
李子贤以使研究那珠子半响,随后便笃定的说:“此珠子上有字,但细若牛毛,小若微尘,子贤依稀感觉的到,却着实看不出上面刻得是什么。”
“以指腹摸去,确然微微感受的到,但要是肉眼观之,如何看的清楚?除非凡人长了神眼!否则,怕普天之下皆是无能无力了。”柳惜言也恢复了那冷冽孤高的模样,接过珠子也眯眼细瞧了一番。
李子贤偏头凝眉思索片刻,“你说这神眼,到也不是不无可能,传说上古时候有一神器,晶莹剔透,美轮美奂,但透过这神器却是无论尘埃微粒皆看的一清二楚,是神用来观察世人心思的,即使缜密如斯,都逃不过这神眼的窥视。”
“传说不过是传说,不过,我等不过是一介凡人,去哪里找这神眼?这岂不还是痴人说梦?”柳惜言无奈道。
“我有办法!不过是神眼嘛,我现在就给你们造一个出来!”
一旁心情起伏难平地桃花听到这里终于忍不住发话了,且不鸣则已一鸣惊人,能看清细微字迹的神眼?那不就是放大镜吗?这可是最简单的物理知识,用玻璃或是水晶便可以做出来,桃花这才微微提起了兴致,沾沾自喜的想,自己也终于尝到了穿越的甜头,有机会显摆一下了!
不过,别人显然对她的话保留了几分信任的余地,听到她的夸口之言,柳惜言跟李子贤顿时有些不太相信的审视着她,皆满脸狐疑。
桃花的自尊心颇受打击,结果永远比夸夸其谈更能说明问题,为了证明自己不是只会在灶台上转悠,她决定要用实际行动给这些怀疑她实力的人一个当头一击!
桃花命人取来一块水晶,跟李子贤简单交代了一番做法,拍着胸脯就差用项上人头打包票了,说只要将这水晶磨成中间厚边缘薄的凸面即可,便可以放大物体或是字迹了,至于原理,时隔多年,桃花已是记不太清了,好在李子贤聪慧异常,一点就通,听了桃花的叙述便半信半疑的去找能工巧匠研磨了,也没多问。
做出来的放大镜效果却是出乎意料的好,李子贤欣喜若狂的拿来现场演示给柳惜言看,细如发丝透过那水晶做的神眼看起来都有筷子般粗细,当真是化微为巨,神奇不已。
当下拿到那珠子近前查看,上面的字迹是清清楚楚一览无余,细看不过是几句话:
遇难呈祥
喜事成双
簪缨世胄
珠联璧合
金玉良缘
瑶环瑜珥
魏紫姚黄
美女簪花
桃花听的一头雾水,李子贤跟柳惜言却是瞬间心领神会:遇、喜、簪、珠,金、瑶、魏、美,不过是句藏头谐音诗,其意略略思索便极为明了,应该是:
玉玺在珠,金钥为媒!
听了李子贤的解释,桃花才明了过来,问道:“金钥为媒这一句我懂,讲的该是那把金钥匙,意思是那钥匙是媒介的意思,对吧?那这玉玺在珠又做何解?莫非是说这玉玺的秘密在这珠子里?”
“想来该是这般,具体这猜测是否正确,只要将这珠子剖开来一看便知。”李子贤思付道。
柳惜言也是赞同的点点头,说话间已是拿出那把锋利无比据说削铁如泥的匕首朝那珠子划了过去。
龙眼大的珠子应声而破,不出所料果然别有洞天,竟然是空心的,里面装着团成花生米大的字条,打开来细看,又是几句不诗非词的顺口溜,上面言道:
飞凤离皇宫,
疯人未必疯,
落英缤纷地,
褚洲一草棚。
李子贤抬眼与柳惜言略略交换了一下神色,“此诗若是不出所料,所讲的定然是大周玉玺的下落,第一句自然指的是璎珞公主带玉玺离宫,第二句却有些不懂,这“落英缤纷地”一句很可能也是寓意璎珞公主,因为她生下来时落英缤纷,樱花漫天,又有别名叫做樱落,其名又是取之落英缤纷之意,这是众人皆知的典故,最后一句或许点明的便是地点——褚洲!或许这玉玺之谜便在这里也未可知。”
“褚洲?此地倒也明确,大周名城,只是这褚洲何其之大,即使知道玉玺在此地,茫茫世界又如何找寻?”柳惜言眉目一凛,思量片刻问道。
“事已至此,只得一步步走着看,璎珞公主既然这般安排,想来是必有深意,说不定,真的到了褚洲这答案便突现眼前,如今已是这般大费周折,范围已从无头苍蝇乱撞般的大海捞针减缩到这褚洲,比起天下,在大的褚洲也不过方寸之地,到了那里在见机行事,谋划计较不迟。”李子贤倒是把盏清啜,不急不躁。
“你何时起身去褚洲?”柳惜言知道他心中必然已有计较,当下直言问道。
“自然是越快愈好,终归我是要去华城,幸好两地相隔不远,不过两日车程,想来一切也是天意如此,而今宜早不宜迟,择日便想起程。”
“此事非同小可,我陪你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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板栗驾到
“此事非同小可,我与你一同前往。”
说话的人是柳惜言。
李子贤略略一怔,沉思道:“你?怕是不妥,如今桃花即将待产,你还是留在璎都多加照顾方好,我一人前往探寻即可!”
“既然东西是璎珞所藏,我与她青梅竹马,朝夕相处那么多年,对她比旁人要了解一些,此事我去说不定还多添几分胜算,搜寻起来或许也容易一些。”柳惜言固执道。
“我也觉得惜言所言甚是,此事他找寻起来说不定比我等要容易一些,而且,他不用留着照顾我,我自是要与你们一同前往的,上面这一句“落英缤纷地”我觉得子贤分析的极对,应该是指璎珞,只是第一句已然暗含了璎珞公主之意,为何后面又如此再三强调?我觉得从璎珞藏珠这一举动来看,她对着玉玺极为小心谨慎,况且她也曾说过,她在,玉玺在,她亡,玉玺亡的话,可见,璎珞与这藏匿的玉玺休戚相关生死相连,说不定,要找到这玉玺是非要璎珞亲自前往才可的,解铃还须系铃人,璎珞才是那最关键的一环,所以,此事我非要亲自前往不可!”桃花放下茶杯,一一分析,坚定的说。
柳惜言跟李子贤闻言皆垂首深思,最终也觉得桃花此番话并非不无道理,只是桃花如今身怀六甲,如此舟车劳顿终归是有些太过牵强,两人寻找玉玺的心思虽然急迫,却是绝对不会急过桃花在他们心里的位置。
桃花一眨不眨的看着他们,将二人的纠结为难尽收眼底,她自然知道二人的顾及,稍稍停顿片刻,便继续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如今我身子一切状况尚好,随你们一行,一来有惜言你随身保护,二来还有子贤的精湛医术随时已备不时之需,还可以带着行草既方便找寻线索,又可贴身照顾我,岂不是比一个人留在这璎都驸马府孤苦无依的要安全舒服?要是我一人留下,果然有人暗害,或是身子出现何种不适,你们也鞭长莫及不是?如此这般,你们此去自然也不放心,我一人在家也提心吊胆,倒是不若这般一起前往来的两全其美!”
“那小板栗呢?他将如何是好?”柳惜言蹙眉道。
“小板栗?自然是要留在家里,他的身份如今已是昭告天下今非昔比,所到之地又还未完全太平,他若是去了,恐怕太过危险,只是,将他孤身一人留于这璎都,我也不甚放心……这该……”桃花刚刚只是被这玉玺问题跟锁情思困扰着,却忽略了小板栗的去留,被柳惜言一问,顿时有些语塞,一时间难以找到两全其美之法,不由的有些询问般的看向一旁一直沉默不语的李子贤。
李子贤也觉得此事事关重大,不可草率为之,谨慎周密的思虑良久,方分析道:“小板栗,我觉得自是跟我等一路的好,一来这璎都虽是戒备森严,但这世间没有绝对的铜墙铁壁,他一人在此,就怕于华清或是昭国人马趁虚而入,我等不能护其左右,二则也怕他从小未曾离开过桃花,如今让他小小年纪一人留在璎都难以习惯。”
李子贤略略一顿,继而曰:“且这一路虽然不甚太平,却也是我南周收归囊中的土地,于华清即使有所动作也会有所顾忌,不敢太过大张旗鼓明目张胆,再者,他如今身负重任,学业也是不能荒废了的,我一路照顾他也可为他授业解惑,多少有些裨益,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一路之上即使有些波折,也权作历练了,出去多看多闻也见些世面,增些见识,终归无甚坏处,对他的将来而言也是利大于弊的,指点江山,可不是纸上谈兵之事。”
柳惜言稍作踌躇,也不得不承认李子贤所言极是,觉得唯今之计,确实这样是最过稳妥的,怕没法赶在桃花的临盆之日回来,或是快马加鞭桃花的身子承受不了,当下决定提早上路,明日启程。
随后便亲自去安排马车、随行的人员用品等一应事务,确保路上的突发事件都有应急措施,力争做到未雨绸缪万无一失。
从璎都赶往所说的褚洲要半月路程,如今加了个重点保护对象孕妇白桃花,跟未来大周的皇帝小板栗公子,自然要更慢一些。
柳惜言准备了两架马车,并十几匹快马,虽然北地大半的疆土已经被南周收归囊中,这褚洲位于华城边上,目前而言也是南周统辖疆域,只是怕于华清狗急跳墙还会有什么下三滥的招数,所以柳惜言还是加强了戒备。
一路挑选了二十几个精兵死士随行,皆是布衣微服,化作走镖的镖队,一路上轻装慢行,并未惊动官府人马。
女眷也只是带了桃花跟行草二人,既方便照顾桃花跟小板栗的饮食起居,又不会平添多少累赘,桃花跟小板栗行草三人乘坐马车,柳惜言跟李子贤策马而行护在桃花马车左右,倒也让人安心。
不过是两大美男,一个温文儒雅,一个冷傲霸气,到了人多的集镇,没有遇到偷袭者、蒙面人之类的血光之灾,到是吸引了无数女子妇人的眼球,二人又那般目不斜视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摸样,不知道击碎了多少女子的芳心,引出了多少暗夜相思的不为人知的桃花债。
桃花白日里跟行草与小板栗同坐一张马车,要是想要躺下歇息了,则让行草去另一张马车照顾小板栗,让桃花可以宽宽敞敞睡个痛快。
不过,桃花是个喜好热闹的,一个人很有些不习惯,这马车也足够宽敞,她或坐或卧或躺都可以,有小板栗跟行草陪着还有意思些,因此每每都是三个同在一处,甚少分开。
再说,小板栗这一久以来课业繁重,文武皆休,晨起天色微明便要去书房苦读,晚上又要挑灯夜战,半夜不眠,对于一个五六岁的孩童而言,绝对是常人体会不到的辛苦,桃花有孕在身,小板栗早晚起居的照顾已是全权交给了侍女操持,平日里不过能在偶尔的小憩中去探探他,给他带些他平日里爱吃的点心,如今有了这么个可以跟自家儿子朝夕相处的机会,都恨不得抱在怀里,好好的香几下子,怎能还让他离了自己身边?
突然间这般没日没夜的苦修,小板栗虽然成长很快,但凡是皆有代价,他这半年来最大的变化,便是瘦了。
还好小板栗清减几分后,个头却是如雨浇灌过的青葱小树,拔高了不少,身体由于习武的关系,也结实了许多,原先水汪汪的宝石大眼,如今越发的灵慧狡黠,顾盼神飞,别具一番月朗星辉,乍看已然有了几分翩翩美少年的风姿神采。
当初那个圆圆滚滚可以随意抱在怀里捏圆搓扁的小糯米丸子,如今已是茁壮成长成绿叶招展的碧柳青松,举手投足间已然带出了几分玉树临风的味道。
不过,当娘的都是一片苦心,在乎的最多的不是自家儿子会长成什么样子——无论什么样子,自家儿子定然都是最好看的!而是在意吃的饱不饱,过的好不好。小板栗的衣食住行如今自然皆是极品,只是却反而没有当日里跟着桃花吃糠咽菜的时候胖了,这一点,让桃花想起来就添几丝心疼。
看着自家背在背上心疼了这么久得宝贝儿子,小圆脸都抽条消瘦了下来,下巴尖尖,桃花就不住的扼腕兴叹,却也没有办法,读书习文这东西,在哪朝哪代都是折磨人的。
桃花被逼着以安胎为名,行无聊之事已经半年了,如今出来,像是脱缰的野马,由头到脚的兴奋,只是毕竟如今身子臃肿,前凸后翘的,挺个大肚子,实在不比从前,所以心是飞出去了,人还是必须一天到晚的在马车里呆着,但桃花能出来望望风,感受人世间这点点不一样的空气已经是欢呼雀跃满足不已了。
可毕竟身份特殊,又不好太过掀开车帘随意张望,让出笼的白桃花心痒不已,只得跟自家儿子闲聊嬉戏,一解憋闷。
但如今的小板栗已经今非昔比,再也不是当年童言无忌围着桃花一个人转的开心果,多少已是懂事明理的他如今完全被李子贤调教成了个故作深沉老气横秋的小大人。
且小板栗颇为自觉,完全不似当年桃花读书时的调皮顽劣,一天到晚的埋头苦读,连在马车上也极少放纵自己休息,就差头悬梁锥刺股了,当然这马车上虽然宽敞却也没有横梁,不然桃花怀疑他或许当真会这么做。
又见他在马车里不是低头温书,就是摇头晃脑的默背文章兵法,不过才一年时间,就完全没有了昔日的调皮粘人,心中又好似儿子飞了般的怅然若失。
这还不算,柳惜言还将那看住桃花不许她任性妄为的光荣任务无比郑重的交给了小板栗,这小屁孩阵前挂帅,新官上任三把火,他还真把自己当成了大瓣蒜,一路上还时不时的皱着小眉头,比大人还大人的煞有介事的随时提醒着有些忘记自己孕妇身份的桃花,这事该做,那事不可以,甚至还几次三番学着柳惜言的口气一本正经的教训桃花道:“风大,把头缩回来!你又不乖了!娘亲——!”
那软糯的奶声奶气拉长了的尾音,那种甚至还带着几分容忍宠溺的无奈的叹息,再加上那种小管家的口气,这一切的一切都让做娘亲的桃花扼腕叹息郁闷不已!
儿大不由娘啊,当人家娘亲当到了这个俯首听命于自家五岁儿子的份上,尊严何在?威严何存?
跨不过的东非大裂谷
儿大不由娘啊,当人家娘亲当到了这个俯首听命于自家五岁儿子的份上,尊严何在?威严何存?
不过在故作深沉又如何?小板栗那年龄摆着那里,不过是个五六岁的孩子,无论如何都看的出几分稚气未脱的影子,举手投足皆是完全的美正太模样,红唇星眸,龙章凤姿,让桃花看着就有一种吾儿威武的洋洋得意,那般一板一眼的小模样更是平添几分让人抑制不住想要去蹂躏一番的欲望,恨不得扑上去将那嫩生生的小脸蛋给掐出几滴水来。
只是小板栗却对她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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