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梅已成晚-第7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而那脚步声终于奔至侧雪楼二楼的房间里,晋楚嫣红方一进门看到的便是梅晚身上染着斑驳的鲜血缓缓倒下的情形。
顷刻之间,晋楚嫣红只觉得全身血液都被凝固了。
他们先前还在亭中一起吃早膳,先前梅晚还对他笑,问她这一次会不会多留几天。
而此刻,她竟亲眼见着他在自己的面前浑身是血的倒下。
几乎是用了此生最快的速度奔至梅晚的床前,晋楚嫣红揽住他缓缓倒下的身体,接触到梅晚灰色外衫的瞬间,她的手竟微微的颤抖着。她几乎是突然间忘记了一切,只能怔怔看着梅晚毫无生气的倒在自己怀中,肩上的血越流越多,转眼便染红了那件灰色的外衫。即使是昏迷之中,梅晚的双手仍然死死按着腹部。
梅晚会死。
晋楚嫣红的脑中突然浮现这么一个念头。
再这么下去梅晚会死,死在自己的怀里。
像是突然从梦中惊醒,晋楚嫣红倏地揽起梅晚往落月楼奔去,点点鲜血洒在侧雪楼前那条小径之上,红衣纷飞犹如烈焰里的蝴蝶。
五夜宫中医术最好的离辰还在落月楼,她要带他去那里,无论用尽多少办法她都要让梅晚活下来。
她要他活着,她的心里只剩下这一个想法。
落月楼之中,离辰与君夜仍旧沉默着。
许久之后君夜才缓缓转过身看向离辰,眼中有着深深的迷惘:“红儿说我根本就不知道事情的真相,我根本就不了解君黯,是这样吗?”然而她一句话说完才突然发现,离辰的脸上有泪。
离辰轻轻摇头,却是笑了:“红儿只不过是生气而已,她喜欢的人是梅晚,而你却提起了她与君黯的婚约……”她的话没有来得及说完,君夜便打断了她:“我要听的是实话,为什么你会哭,为什么红儿会如此生气?”
离辰脸上的笑容渐渐消退,却别过头不再开口。
君夜眼中有一丝了然,她举步来到了沉沉睡着的君黯身边,轻叹一声,正要说些什么,却听得一阵错乱的脚步声。
“离辰。”落月楼的大门再一次被人推开,晋楚嫣红怀抱的浑身是血的梅晚站在门外,眼里不见了平时的冷静,“救他……快救救梅晚……”
那是这么多年来,离辰第一次看见晋楚嫣红如此无助的样子。
两次抉择
缓缓收回为梅晚把脉的右手,离辰的表情显得有些凝重。
“到底是怎么样?”晋楚嫣红此时已经冷静了许多,静坐在梅晚的床前,看着梅晚昏睡中紧蹙的眉,心中全是后悔。
若是她没有让梅晚一人回侧雪楼,若她陪在他的身边,这一切便不可能发生。
“红儿,这不是你的错。”似乎看出了晋楚嫣红的自责,离辰轻叹一声才道:“梅晚公子是因为失血过多再加上他本就体弱所以才会影响到体内的孩子,这一次情况很是危险,但好在你将他送来得及时,梅晚公子和孩子都没事……”
晋楚嫣红直到听到她这句话才终于放下了心,小心翼翼的握住梅晚冰冷的手,轻声问离辰:“为什么他还是很难受的样子?”
离辰苦笑,摇头道:“我没有办法减轻他的痛苦……他所患似乎是心疾又似乎不是……”
晋楚嫣红微楞,旋即忆起自己的血茧只差三个人的心头之血便可以完成了,只要炼出血茧,梅晚的病便有希望治好。
只是,如今梅晚的状况却不容她离开。
“红儿,必须说的是……梅晚公子现在的身体已经到了极限了,容不得再有一点状况发生了,否则后果不堪设想。”离辰认真的语气让晋楚嫣红微微心惊。
握着梅晚的手,晋楚嫣红一字一句的道:“绝不会再有人能伤害他了,我保证。”
离辰点头,随即问出了自己最大的疑惑:“梅晚公子究竟是被何人所伤,逝夜阁中难道已经混入了其他门派的人?”
晋楚嫣红摇头,沉吟半晌才开口道:“我是在侧雪楼外的梅林里听到声音的,赶到的时候便只看到梅晚一个人在楼中……”她说到这里眼神突然变得冷厉至极,“这件事我会彻底的查清楚的,那个伤了梅晚的人必定会付出代价。”
离辰看着床上憔悴的梅晚,又看向晋楚嫣红,心中略微有一丝的感慨,苦笑着摇摇头,离辰终于说出了放在心里很久的那句话:“红儿,其实我很羡慕你的,因为你一直都知道自己要珍惜的是什么,而不是像我一样连追悔都不可能了……”
听着离辰的话,晋楚嫣红的眸光微变:“君黯就快醒了,不是吗?”
“是啊……”离辰轻叹一声,笑容似乎是看清了尘世的洒脱,又似乎是深刻的悲哀,“可是他宁愿继续沉睡也不要醒来面对我……我欠了他太多了……”
那瞬间晋楚嫣红想要劝她,话到唇边却仍是咽了回去,她自己也明白的,有些事只是安慰是没有用的。
就在此时,大门再次被人推开,君夜满脸的倦容走进了房间,沉沉吐出一句话:“梅晚公子还好吧?”
“已无大碍。”离辰点头,随即又问:“君夜你怎么了?”
君夜缓缓摇头,伸出右手缓缓摊开,手中紧握的东西呈现在两人面前。
那是一张染血的信纸,信中只有潦草的几个字:风藏已在逝夜阁中,意在——
最后几个字被血迹染花,看不真切,从这信纸上的血迹与潦草的字迹可以看出,写信的人当时必然十分慌乱。
“这是……”晋楚嫣红心中有着一个猜测,却不忍说出。
君夜低叹一声替她说了出来:“这是莫怜的笔迹,他似乎见到了风藏,并且知道了他来到逝夜阁的目的,只是我派过去的人找到他的时候他已经死了,手里紧握着这封信。”
莫怜死了,被风藏轻而易举的杀死了。
他说风藏已在逝夜阁中,而他们所有人竟都未曾察觉。
晋楚嫣红觉得有些莫名的烦躁,心中有了一个猜测:“莫怜说风藏已经混进了逝夜阁,难道这次梅晚受伤便是风藏所致?”
离辰与君夜都没有说话,她们并不认为风藏会去杀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梅晚,但若不是风藏所为,便意味着逝夜阁中除了风藏以外,还有其他人混入。
一时间整个事情变得迷雾重重,原本固若金汤的逝夜阁此刻竟然为人混入而不自知。
三个人正当犹疑,门外却传来下人慌乱的脚步声,未至门前便已开口道:“宫主,大事不好,牧月崖右使叶戎带着牧月崖众多人马已经将逝夜阁团团包围了!”
君夜等人闻言脸色微变,晋楚嫣红最先反应过来:“看来牧月崖与严华教勾结到一起了。”
离辰脸色是前所未有的慎重:“看来牧月崖这场局布了很久了。”
“不管他们布了怎样的局,这一次,我们五夜宫败不起了。”君夜眼中的黯然一闪即逝,十多年前的晋楚云裳一事,三年前的君黯之伤,五夜宫接连败给了牧月崖与幽岚庄,已经容不得再一次的失败了。
晋楚嫣红和离辰都明白这一点,只是……
紧紧握着梅晚的手,晋楚嫣红眉心微蹙,梅晚现在的情况容不得她离开他的身边。
让任何人照顾梅晚她都无法放心。
“我们走吧,看看牧月崖这一次究竟在计划什么。”君夜淡淡的说,瞥了晋楚嫣红一眼。
晋楚嫣红果然摇头,静静坐在梅晚的身旁没有起身的意思:“君夜,这一次我没有办法帮你了,梅晚需要我照顾。”
君夜虽早猜到了晋楚嫣红的想法,听到她说出这句话仍是微微失落:“红儿,你想清楚了?梅晚比五夜宫重要?”
“五夜宫还有你们,可是梅晚只有我。”晋楚嫣红说这句话的时候没有一丝犹豫。
君夜微抿双唇,注视了晋楚嫣红片刻,似乎有话要说,却仍是没有开口,轻拂衣袖转身离去,最后一个眼神满是失望。
晋楚嫣红看着她的背影,一言不发。
“红儿,照顾好他。”离辰深深看了晋楚嫣红一眼,认真的说:“五夜宫的事就交给我们吧。”
晋楚嫣红脸上第一次有了疲惫:“离辰,谢谢你。”
离辰却是苦涩的笑笑:“我只是想看着三年前我没有守护好的东西,这次由你来守护好。”
三年前,五夜宫前任宫主君黯与幽岚庄庄主夕照决战,离辰当时就在他们决战的地方,看着这一切发生却未曾阻止。
她明明知道,君黯的心思根本不在五夜宫,只要她一句话,他便可以立刻放弃那场战斗带着她离开。
可是她没有开口,直到夕照用剑刺入君黯的胸口,君黯也没能听到她对他说出那句他等了几年的话。
五夜宫前任宫主,与晋楚嫣红有着婚约的君黯,真正想要与之相守一生的人是离辰而不是晋楚嫣红,这便是晋楚嫣红说君夜未曾了解的真相。
“我答应你,这次连你的分一起守护。”晋楚嫣红露出了一个疲惫却坚定的笑容。
离辰轻轻的点头,最后看了梅晚一眼,转身离开。
屋中只剩下了晋楚嫣红与梅晚,晋楚嫣红仍旧紧紧握着梅晚的手,他还未苏醒,只是在梦中仍然眉心微蹙。
晋楚嫣红淡淡的笑,在这最危难的时候,在五夜宫面临又一次大劫的时候,她却坐在这里,静静陪着梅晚,她不知是对是错。她负了逝夜阁那些对它最忠心的下属,只是为了保护梅晚一人。
时间缓缓流逝着,不知道外面的厮杀如何,晋楚嫣红照顾着气息微弱的梅晚,只觉得看着他紧闭的双目心里微微发苦。
“……嫣红姑娘。”不知何时,门外站了一个瘦削的少年。
晋楚嫣红转过头看向站在门口的明月,他似乎很是慌乱,眼光闪烁,他从来都是这副胆怯的样子,晋楚嫣红并未在意,只道:“我让你送梅晚回侧雪楼,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你又在哪里去了?”
“我……我当时去为梅晚公子煎药了……”明月有些紧张的回答,随即关切的问到,“梅晚公子未曾苏醒吗?”
晋楚嫣红点头:“怎么了?”
明月有些不安的摇摇头,双手却缩在身后,似乎藏着什么秘密。晋楚嫣红看着他的样子忍不住开口道:“明月,你的手里藏着什么东西?”
“这是……一只大鸟上掉下来的……”明月辩驳着,终于将手中藏着的东西拿了出来:“似乎是梅晚公子的东西……”
那是一个做工精致漂亮的锦囊,的确是梅晚的东西。
只是,明月说这东西是从一只大鸟上掉下来,让晋楚嫣红心中升起疑惑。
从明月的手中接过那个锦囊,晋楚嫣红犹豫了片刻,却没有打开锦囊。一旁的明月看起来十分疑惑:“嫣红姑娘,不想知道里面装了什么吗?”
晋楚嫣红微楞,隐约觉得手中的锦囊中似乎有着什么秘密,似乎只要打开它,许多事情都将改变。
手中的那锦囊,无端的变得沉重起来。
等我回来
晋楚嫣红握紧了手中的锦囊,轻轻看了仍旧昏迷的梅晚一眼,心中的犹疑渐渐消失。
缓缓打开了锦囊,其中只有一张信纸。
晋楚嫣红眼波微微闪烁,却不知为何心中有些抗拒,她不愿意看信中的内容,她是应该相信梅晚的,而不是去怀疑梅晚在信中究竟写了什么。
“嫣红姑娘,你……怎么了?”明月突然开口,话音中满是迷惑,“为什么你不打开它?”
晋楚嫣红将那信纸紧握在手,缓缓道:“我不想打开这封信……我这样做是在怀疑他。”她始终看着梅晚,看着床上的他在昏迷中仍然紧蹙的眉。
她没有注意到,身旁站着的怯懦少年脸上一闪而过的狠厉。
“嫣红姑娘,何来怀疑的说法?”明月开口问道。
这句话让晋楚嫣红微微失神,她才恍然,明月说得没错,她的手里不过是梅晚的一封信而已,也许是他写给自己的,也许是别的什么,她的心中却为何会以为是……以为梅晚会像当年的封彦对晋楚云裳那般对待自己?
虽然口中说着不想怀疑梅晚,但她的心里其实已经有所疑惑。
她,竟然动摇了。
站在一旁的明月看着晋楚嫣红变换的脸色,嘴角微微勾起,眼中满是兴味。
晋楚嫣红却是轻叹一声,缓缓将那封信重新装回锦囊之中,紧握锦囊的动作泄露了她纷乱的想法。
自嘲一般的笑,晋楚嫣红才发觉自己似乎太过于谨慎,以为自己的母亲被人背叛过,世上的许多人便都是如封彦一般。她竟然忘了梅晚是能够为了她不惜以男子之身生下孩子的人,若是连梅晚都不能够相信,她便无法判断这世上究竟有谁是值得自己相信的了。
“嫣红姑娘?”明月眼见晋楚嫣红仍是将信纸放回了锦囊中,忍不住皱眉询问。
晋楚嫣红不看他,只淡淡道:“方才是我想多了。”她只说了这么一句,却包含了完全的信任。
回头重新看向梅晚,晋楚嫣红却对上了梅晚清湛的双眸。
“你醒了?”晋楚嫣红语气中充满了欣喜,明月这才脸色不善的看着初醒的梅晚,微微向后退了几步。
梅晚含笑向晋楚嫣红点头,苍白的脸上微见有汗。
晋楚嫣红立刻看出了不对劲,紧紧握住梅晚的手,这才发现他的手心也满是冰冷的汗。脸上才有的一丝欣喜转眼之间化为担忧。
心中有一种恐惧渐渐蔓延,晋楚嫣红喃喃道:“怎么会这样……梅晚,你到底怎么了……”
梅晚笑容之中有着些许苦涩,他的视线缓缓自晋楚嫣红的脸上移开,转而注视着自己未被晋楚嫣红握住的左手,从来都静柔平和的神色,这一刻终于变成了无奈的了然和深刻的悲哀。
一缕鲜血自他的唇角缓缓溢出。
“我没有想到这一天那么快……红儿……”梅晚气息低弱,吐字却是十分清晰,“我以为我还能等的……”
他的笑容苍白无力,却有着绝望。
晋楚嫣红在看清他脸上浓浓的绝望时,终于颤抖着声音开口了:“你到底在说什么……离辰不是说你和孩子都没事了吗?她说只要我好好的看着你就不会再有事了不是吗?”
的确是这样没错,可是离辰根本不知道,他并不是患了心疾。
梅晚苍白的唇微张,似乎想要安慰晋楚嫣红,却是呕出了更多的鲜血,溅落在梅晚灰色的衣衫上,在那张干净的床上,竟有种诡异的凄艳。
那是晋楚嫣红平日里见得最多的颜色,今日看起来却让她觉得这是世上最残忍的颜色。
刺目的血红让晋楚嫣红的思绪完全混乱了。
梅晚的右手还握在她的手里,冰凉的触感,晋楚嫣红呆在原地看着梅晚口中不停涌出的鲜血,没有了平日的冷静,只剩下茫然。
救他,救他。
晋楚嫣红似乎听到一个声音在心底狂喊,可是她忘了自己该怎么做。
“梅晚……”晋楚嫣红听到自己的声音中有着不可抑制的恐惧,她平日里从来不允许自己有如此脆弱的时候,可是现在她什么也不敢去想,只能紧紧握住梅晚汗湿的手,几乎要用尽全身的力气,“梅晚你听着……我现在就去将血茧炼成,你等我……等着我回来,好不好?”
梅晚已经无法开口,不断呕出更多的鲜血,眼中的悲伤却又缓缓化作柔和的笑意,他微不可见的点头,几乎是用尽了全身所有的力气。
晋楚嫣红直到看见他点头,才终于放开了握住梅晚的手,最后看一眼倒在床上虚弱得似乎随时都会失去意识的梅晚:“等我回来。”她的语气如此坚定,这一刻终于她又是那个血姬晋楚嫣红,只因为那唯一的信念。
她说过,杀尽千人也要让梅晚活下去。
“明月,帮我照顾梅晚,我要他活下去。”咬着唇说完这句话便转身离开,晋楚嫣红右腕上的织血丝红得触目惊心。她不敢回头看梅晚,因为她可能会因为那回头的短短几秒而失去梅晚。
救他,唯有织血丝。
晋楚嫣红推开侧雪楼的大门,向着牧月崖与五夜宫战得最激烈的地方而去。只有三个人,只需要再杀三个人,就能炼成血茧。
晋楚嫣红离开得如此仓促,梅晚看着她离开的背影,眼中的悲哀却越来越浓。
她只知道炼成血茧便能救他,却不知道他无法等到她回来。
“你该知道,只要晋楚嫣红离开,你便活不了了。”明月此刻终于放下了心,好整以暇的看着不断呕血的梅晚,“原来你中了七觉之毒,难怪会变成如今这副摸样。”
梅晚没有开口,却是无法再开口,只是困难的支起身体倚靠在床头,看着明月的眼神却是如此陌生。
明月狞笑,解下了藏在腰间的黑色匕首:“你不甘心?”
仍是没有回答,梅晚的意识似乎已经有些涣散,只是一双眼睛仍是看着明月,似是在悲悯,又像是在询问。
似乎是看出了梅晚心中的疑惑,明月把玩着匕首,嘲讽似地道:“没想到梅晚公子虽然快死了,但脑子还是一样好用……你想问我这一次牧月崖的突然来袭是不是和我有关?”
回答他的是梅晚的轻咳,整张床上都是纵横的鲜血,那片凄艳的红还在渐渐扩大着,无止无休。
明月笑了,笑容中有着得意:“不错,是我,五夜宫之中有人将严华教针对逝夜阁的消息告知牧月崖,所以他们才会在这个关头攻打五夜宫,而这个通报消息给牧月崖的人就是我。”微微顿了片刻,明月咬牙又道,“你没有想到吧,炎明阳之仇我早已知道真相,我要杀你不是因为他,而是仅仅只是为了让你永远从这世上消失。”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语气中满是嘲讽,似乎在笑梅晚的愚蠢:“你竟然还主动告诉我你的身份,妄想化解这段仇恨,可笑,你竟然变得如此愚蠢。”
这句话说出来的时候,明月笑得狂妄至极。
梅晚脸上的疲惫越来越浓,看着明月的眼神全是悲哀。
“……若不是因为我快要死了,你是不是还打算要我以为你是因为炎明阳的事才想要置我于死地?”梅晚突然开口,虽然虚弱却不似方才随时都可能断气的样子。缓缓支起身体与明月对视,他的脸色苍白,神色却十分平静。
明月听到他这句话,突然之间怔在了当场。
深深的恐惧在他的眼底凝固,他毫无意识的向后退了一步:“你……怎么可能……”
嘴角的血依旧缓缓淌下,梅晚却似乎毫不在乎的笑了:“明月……我给过你机会了。”
他的笑容看似温柔,却让明月心中升起一阵恐惧,那是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似乎自己的一切都被眼前的男子所掌握了,而他,不过是一只蝼蚁。
这就是真正的夕墨吗?
这一刻,明月的心中突然只剩下这样的想法。
又一次的决战
五夜宫逝夜阁的大门之前,两方人马已经对峙多时。
五夜宫与牧月崖相争多年,今日终于再度对抗,两方人马皆是使出了全力在拼杀,不过是两个时辰之间,五夜宫的门前已是血流成河,尸体堆积在一起,却是一番惨烈至极的镜像。
牧月崖此次由右使叶戎带领,几乎出动了整整一个牧月崖的人马,厮杀已然开始了多时,叶戎却仍然站在原地眯着双眼冷冷看着两方人马的战斗。
她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而五夜宫的一方,君夜负手站在大门之内,眼光所及不是两方的交战之处,而是五夜宫宫门之外那一条通往扬州城的路。
时间似乎过去了一瞬,又像是很久很久以后,那条路的尽头终于缓缓走来一人,紫衣,长发未曾扎束,随着风凌乱的扬起,踩过秋日枯黄的落叶,那人远远而来,似乎带着不属于这喧嚣凡尘的清冷孤寂。
看到那人的瞬间,叶戎忽而露出了一个笑容,那笑容之中只有一种情感,新任。
似乎只要有那个人在,牧月崖这一次的争斗必胜无疑。
而君夜此时却紧紧的握住了双拳,自从那人出现之后眼光便不曾自那人身上移开过一瞬。
她认识那个人,牧月崖之主,凌似月。
如同君黯之于五夜宫,夕照之于幽岚庄,凌似月对于牧月崖来说,就是一个神话,他的存在是乎就是对于牧月崖的一种肯定,牧月崖所有人都认定,只要有他在,牧月崖永远不会失败。
缓缓走近,君夜终于看清了凌似月的相貌。不可否认,凌似月长得很是好看,不是如女子一般的秀丽,他的美与梅晚又是截然不同的。如梅晚君黯都长得太过清秀,似乎看起来便要显得孱弱几分,然而眼前的凌似月轮廓深刻,剑眉轻挑,俊逸而不显得阴柔,只那一双眸子细长漂亮眼睛透着些许妖媚邪异。
“君夜,好久不见。”两方人马的激烈混战中,凌似月丝毫不受影响,只向着君夜轻轻开口,带着些微轻挑。
君夜看着凌似月的眼神淡淡的,似乎完全不在意眼前的男子突然的出现,只是道:“三年了,凌似月。”
她似乎在感慨着什么,凌似月挑着眉角看着她,没有放过她眼中的伤感。
此时离辰已经离开战团来到了君夜的身边,一脸戒备的看着突然出现的凌似月:“连牧月崖之主凌似月都来了,牧月崖这一次果然是想要趁乱一举消灭五夜宫?”
离辰语气刻薄,脸色却是前所未有的谨慎。
“哈。”凌似月轻笑一声,紫色的外袍随风微恙,竟有一种夺目的璀璨,“五夜宫高手如云,却总是败给牧月崖,这一次也不会例外,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他的笑容中满是自信,却又不显得狂妄。
他的这一句话,却让离辰的脸色瞬间变化。
君夜抬眸看着凌似月狭长的眼睛,那眼睛里含着某种笑意,嘲讽的笑意,君夜才终于缓缓叹了口气开口道:“五夜宫……这一次被你们牧月崖趁虚而入,可是因为又被你们安插了眼线?”
“你们并不蠢,不过是太容易相信人。”凌似月慵懒的笑,他的身后叶戎缓缓地走近,低声道:“公子,新任左使叶悬与十八分堂堂主已经带人混进了逝夜阁往落月楼而去。”
她并未刻意压低声音,似乎是故意要让君夜与离辰听到。
几乎是瞬间,离辰与君夜同时怔了片刻。
“……是谁?”君夜眼神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