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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盛夏那时年少-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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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突然想起了萧清秀,想起她在K厅那晚黯然无比的眼神,也许也有一种执念在她心里深深扎根了吧。
想起了自己,想起了一个个曾经或正在等待的人,我低声喃喃道:“谁是谁非,谁又说的清楚呢?”
也许连郑远航自己都说不清楚,他的那份等待,是香醇依旧,还是在时间的侵蚀下,早已变了味。
谁又能说得清楚,那份支撑自己整个青春的支柱,到底给了自己多大的动力?
谁也说不清楚。
就好像陈奕迅唱的那样。
“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被偏爱的都有恃无恐。”
…………
离开了林春竹,我去了一个地方。
一个能让我心平气和的地方。
海滩。
坐了几个小时的车,总算是投入了这一片碧蓝的的海洋的怀抱。
蔚蓝色的天空和海面浑然一体,远远望去就像整幅水彩画被挂在天际。腥咸的海风灌入我的鼻子和嘴里,让我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脱下了鞋子,光着脚踩在了沙滩上,感受着粗糙的沙粒摩擦着脚板的痛感,我忽然泛起了一种心旷神怡的悠然之意。
这属于大海的气息,才能抹除我一切的浮躁。
寻了一个有石头的岸边坐下,望着远处海天一色的风光,我又发起呆来。
到底,在天的另一头,有没有一个新的世界,一个能让人忘忧的世界?
就在我呆呆地出神时,眼睛的余光忽然瞟到了一个人影。
在离我十几米左右的距离,一片礁石上,站着一个人,那个人低垂着头,好像在看着什么东西。看身形,是个女的,而且竟然给我一种熟悉感。我不禁顺着她的目光往下看,发现除了五六米高的悬崖外,就只有无尽肆虐的海水。
那个人往前走了几步,此时我才发觉,她竟然好像是要跳崖,吓得我连忙坐了起来,注视着那片礁石。
果不其然,她停顿了片刻,然后纵然一跃,脚朝着下,就这么自由落体般坠进了海里,被浪花吞没了身影。
跳……跳……跳……跳海了?
我先是乍舌了一瞬间,接着想也不想猛地就扎进了海里,朝着她跳海的方向拼命游去。
才划了两下,我就发现不对了。我他妈的……好像不会游泳啊……
这回在水里扑腾的的人成了我了。猛烈地挣扎了两下,但更多的水从鼻子和嘴灌进了我的肺里,呛得我不断咳嗽。完了,救人不成,反栽在这里了,这么亏本的买卖,郑远航知道了肯定会嘲笑我吧。
好不甘心,才刚刚和林春竹好上,这样英年早逝实在不是个滋味。
爸,妈,儿子走了可能就没人给你们养老了,对不住……
随着整个人沉入水底,我的意识也慢慢变得模糊。在失去意识的最后一刻,恍惚看到有什么黑影向我游来。
到底是……
我晕了过去。
只感觉脑袋经过了很长时间的混沌,终于感受到一股剧烈的胀痛。艰难地睁开眼,模模糊糊,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焦急的脸。
好熟悉,到底是……
摇晃了一下脑袋,我才看清了眼前的人。
怎么会是慕容薰?
顾不得浑身的酸痛,我挣扎着坐了起来,一脸虚弱地看着她,“是你救了我?”她顿了一下,点了点头,“刚才跳水的时候,发觉也有个人跟着跳下来,一开始以为是和我一样懂水性的人,可后来看了一下才知道是个旱鸭子。我把人救了,到了岸上才发现是你。”
我的姑奶奶呦,干什么不好,你跳海!这不明摆着坑人吗!
揉了揉肿胀的太阳穴,我不禁苦笑了一声:“大姐,没事你干这玩意干嘛?会吓死人啊。”
她抿了抿嘴唇,低着头,“本想这一跳就和过去的一切告别,可当你奋不顾身跳下来时我才发现,和你的羁绊更深了。”
我听了一阵头大,“下次注意点,别再玩这么危险的事了。”没想到慕容薰顿时激动起来,“在你眼里,我这是玩吗?”“不,不,我是说,要注意安全。”我忙摆手解释,见她稍微缓和的脸色,我才松了口气。
我们坐在我原先待过的岸边,直坐了好久,看潮起潮落,相顾无言。她的眼皮微垂,似是在想什么心事。
夕阳映射出红彤彤的余晖,放眼而过,都是一片暖暖的光。我转头看向了她,她没有看我,只是将目光投向了更远的海,眼神迷离。夕阳映得她红光满面,给她凭添了一份温柔的神态,那微微上扬的嘴角,犹如给一张亮丽的风景画上添了点睛一笔。
她很普通,却有一种特别的神韵,就像一块望夫石,等待着她想要等的人到来。如果没有遇见林春竹,也许我会选择和这样的人度过余生。
但,没有如果。
我站起来,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尘,看了眼还坐在原地的慕容薰。半饷,我挤出了简短的一句话:“忘了我。”说完,头也不回地迈步离开。
吴珪,不能心软,不能回头,那会给你愧疚感。
我一直对自己这么重复着,转眼就离开了十几米。耳边都是海风和海浪的声音,没有多余的杂音,这里果然是一片净土。我这么想着,一句呢喃夹杂在海风中,轻轻传入了我的耳朵:“你走了,不要后悔。”
浑身猛地一震,但我没有停下脚步。没有回头,因为我不敢直视那个落寞的背影,只好飘飘扬扬地离开,留给她一个绝决的自己。
我吴珪,从不为自己做过的事后悔。
何必踌躇,不如潇潇洒洒走一遭。
就做个不羁的浪子吧,像你一样,郑远航。
————
就快完本了呢,这篇小说。
青春就是如此美好,为了心中的那个人,你可以做任何事,但也许就是迟迟说不出那句话。
你可以挽回很多东西,比如金钱,比如昨天背过的单词。但,有些东西,你错过了,就再也找不回来,比如时间,比如两人之间的感觉,又比如,那份懵懂。
请在还在的时候,珍惜吧。
说了些题外话,不好意思,继续码字。
第三十七章:当老好人,有人感激吗
不知不觉,已经到了一年中最冷的隆冬时节。
虽然这里是一座南方小城,但今年的冬天似乎格外地冷。好几次天气预报说要下雪,但每次都只是雷声大,雨点小,除了一天比一天凛冽的寒风,就再没见过天上有什么动静。
不过,即使是这样,寒冬的威力也是不可忽视的。人们都三五成群地挤在班级里,以求同伴们的身体能带给自己更多的温暖。一有不开眼的人打开紧闭的班门,马上就有人破口大骂:“快关上!你想要我们冷死在这里吗?”这个时候,连一起出去上厕所的人都可谓是生死之交,因为这就注定着,多一个人帮你背负着“冷死全班”的骂名。
比如我和郑远航。
“我擦,他娘的怎么能这么冷?是不是雪山上的雪女坐错了公交,到了我们这儿来?不然我怎么觉得好像连手都没知觉掉?”郑远航一边骂骂咧咧,一边狠狠地搓着自己冻得发红的手。
我倒是镇定多了,因为我的衣服明显比郑远航穿的鼓了一圈。忍不住打了个哈欠,我望着不远处空荡荡的操场,说了一句:“呐,这种天气,肯走出来的人都是勇士中的勇士,更别提到操场上逛一圈的了。不过,啧啧,看这萧瑟的模样……嗯?”话还未落,我的眼睛就瞥到,操场上竟然还真的有个人。那人正绕着操场,不住地狂奔着,而且离我们的方向越来越近。
“纪暮晨?”身旁的郑远航突然问道,“他在干嘛?”我定神一看,的确,那个疯子一般狂奔的人,正是纪暮晨。他竟然穿着一件单薄的衬衣,在这寒风猎猎的天气,做着这么疯狂的事!
忍不住往前走了几步,走到了操场边缘,我对着越来越近的纪暮晨喊道:“喂!班长!你是不是想不开啊?干嘛这样自虐?”
听到我的喊声,他这才将头转向了我,脚上的步伐渐渐放缓,最后停在了我面前。只见他粗重地喘了几口气,从嘴巴里吐出一团白雾,满脸疲惫地说道:“没有,心情不好,跑来锻炼身体。”
靠!果然是疯子!感受着一道道如刀子般锋利的风刃割过我的脸颊,我望向这个身着单薄的人的目光,顿时充满了难以置信。
这时,郑远航也屁颠屁颠地跟了过来,一脸调笑着看着纪暮晨,言语里充满了轻佻,“怎么,被姑娘甩了,心情郁闷,所以跑来自残?”
“我……我还没谈过恋爱。”一向冷静的纪暮晨,此刻脸上竟也浮现出了一丝难为情。看着他这副模样,我顿时忍俊不禁起来。
哈哈,这家伙也有这么可爱的时候。
本来还想再瞎侃几句,但忽然想起我出来的目的,我不禁给了郑远航一个爆栗,“靠!赶快办正事去!”摸着自己被敲的脑袋,郑远航吃痛地喊道:“妈蛋,果然和林春竹有夫妻相,这在一起久了,连她的脾气都学会了。”
脸上一红,我又踹了他一脚。和纪暮晨挥了挥手,我们就手忙脚乱地朝着厕所跑去。
待到郑远航拖拖拉拉地从厕所里出来,我骂了他一句:“慢得跟乌龟似的!”结果被他用调侃的眼神望了望,我忍不住别过了头。
靠,这销魂的眼神不是谁都能消受的,小子真是越来越风骚了!
正在回班级的路上,我发现操场上的纪暮晨竟还未停下他的脚步,当下皱了皱眉头,朝着他的方向喊道:“快上课了,还不归位!”只见他远远的向我作了一个“OK”的手势,脚下的步伐却丝毫不减。
摇了摇脑袋,我和郑远航勾肩搭背地回了班级。
刚推开门,就听到里面传来一声暴喝:“喂!作死啊!想让我们都被冻死是吧!”站在门口的我还没反应过来,就听到另一声熟悉的暴喝:“喂!你小子是不是找死啊!敢吼我家吴珪?”看着林春竹两手叉腰,凶巴巴地站在刚才暴喝的那个男生面前,我就忍不住笑了。
这家伙,可真彪悍。
那个男的马上就反应过来,一副服软的模样,“哪……哪敢……春竹大姐说的话,小弟一定听!”靠,她的威慑力竟然这么大?照这势头发展下去,不会成校霸了吧?
一想到拿着一棍棍子,一脸痞气的林春竹,我就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靠!吴珪,笑得这么贱,肯定是心里在说我坏话了!”林春竹见我笑成这样,顿时不满地嘟囔道。见她这么了解我的心思,我“嘿嘿”笑道:“是啊是啊,我在想你变成猪头时的样子。”“你……”
我们当然是少不了一阵厮打,不过这次战斗还没结束,上课铃就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
向她比划了一个休战的手势,我安安分分地坐了回去,等着老师的到来。
嗯?纪暮晨也回来了呢,看来他还没傻到失去理智。
这么想着,背上突然觉得一阵刺痛,好像有什么东西狠狠扎了我一下。嘴角的肌肉抽搐了一下,不用回头我都知道怎么回事,肯定是林春竹那家伙拿着笔在扎我,脸上绝对还带着一副解气的偷笑。
往回比了一个鄙视的手势,却忽然被人抓住了手,小指头被狠狠地掰了一下。痛得直吸冷气,握着自己受伤的手指,我忍不住回头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她果然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得意洋洋地望着我。
嘿,我怎么感觉在一起以后,她不仅没有变温柔,反而变本加厉了呐?亏了,真是亏了!
不过话说,这老师怎么还没……
刚这么想的时候,班级的门口就被推开,走进了一个人。我一看,顿时一愣,怎么会是政教处主任?
那个老头子瞥了全班的人一眼,然后就站到了讲台桌前,一脸严肃地说道:“最近我们学校发生了多起盗窃案,大多是本年段的人物品失窃,而且总价值已经达到了五六千。这是很严重的行为,我们一定要严查!”周围顿时响起了一阵哗然之声,议论的声音越来越大。但那老头似乎不想理会我们的话,那花白的眉毛猛地一皱,又放出了一个重磅炸弹:“根据我们的排查,我们最终将作案人员锁定在你们班级,但具体还不清楚是谁。如果你有勇气的话,自己站起来,不然等我查到是谁,勒令退学都是轻的!”
班级里顿时就像炸开了锅,大家都在议论到底是哪个家伙这么大胆,同时还用怀疑的眼神望向了几个可疑的人选。
仿佛是被我们的聒噪吵得受不了了,老头子带着一丝怒意地吼道:“都给我安静!”这下,所有人顿时闭住了嘴巴,缩了缩脖子,看向台上那个严厉的人。看场面似乎被镇住了,老头子点了点头,接着问道:“哪个是班长?”
纪暮晨安静地站了起来。
看了眼纪暮晨,老头子用不容置疑的口气说道:“你去排查一下班级里可疑的人,然后交一份名单给我,越快越好。”
纪暮晨没有说话。
老头子不禁皱起了眉头,言语里也带起了一丝薄怒,“你没听见是不是?”
这时候,纪暮晨终于有反应了。他抬头望着老头子,嘴里坚定地回答:“我不愿意。”
“什么!”听闻此话,老头子气得跳了起来,“你敢反驳我?”
纪暮晨还是一脸平静,但他眼神里的坚定却丝毫不减,“我不想怀疑自己的同学,我也不会去做出一些伤害他们自尊的事。我,相信他们。”
这下可把老头子气得不轻,他怒极反笑,连说:“好,好!你愿意替他们顶着是吧?那你站到门口罚站去!不想好就不要回来!”全场鸦雀无声,所有人都将目光投向纪暮晨,想看看他接下来的反应。谁知纪暮晨竟一句话不说就离开了位置,向着门口走去。
林春竹猛地站了起来,对着老头子破口大骂道:“没见过你这么不通情理的老头!你凭什么怀疑我们?”看了看纪暮晨没有波澜的脸色,我也站了起来:“主任,请你有了确凿的证据再来怀疑我们。”班级里的其他人也蠢蠢欲动,看样子还有人想说话,但这时候老头子丢了一句话过来:“谁再反驳我,和他一起出去罚站!”顿时,班级就安静了下来。
我还想说句话,却见纪暮晨向我们使了个眼色,示意我们不要插手。我犹豫了一下,但见他眼神里不容置疑的态度,我还是一声不吭地坐了下来。旁边的林春竹似乎也看到了他的眼神,当下一声冷哼,也坐了下来,将头一别,看来是不想再看到老头子的脸。
见已经没有人再站起来,纪暮晨又迈开了脚步,向门口走去。
到了门口,他抓住了把手,轻轻一拉,门就开了。一股凛冽的寒风,顺着门的缝隙,狠狠地灌进了班级,让我不禁浑身一颤。看着纪暮晨头也不回离开的背影,我竟感觉到了一股深深的落寂。
“砰!”老头子也走了出去,门被重新关上,没有了那阵寒风,可我脸上的脸色却不怎么好。
透过窗口可以看到,老头子径直走了,而纪暮晨,一个人穿着单薄的衬衣,站在寸草不生的空地上,时不时还有一阵风卷过,将他的头发吹的乱乱的。
他没有说话,就那样站着,一双眼睛紧闭着,像是在想些什么。
不多时,一位老师就走了进来,开始讲课,可大多数人的注意力却已经不在课堂上了。人们都不由自主地望向窗外,看着一道身影伫立在寒风中,屹然不动。
身旁的郑远航突然低骂道:“这个傻×!”我看向他,没有说话。
可郑远航似乎是在自言自语道:“他难道没有看见,他要守护的这些人,根本就没有为他出头的意愿吗?一个人这样出去,真他娘的傻!”我顿了顿,回了一句:“那是他的信条,我们没有权利干涉。”没想到郑远航嗤笑了一下,摇摇头,“当老好人,有人感激吗?看那老头子的样子,想必是气疯了,指不定他还会做出什么事来呢。”
就在这时,老头子回来了。他的手里拿着一个茶杯,没两步就走到了纪暮晨的身前,看样子正在和他讲着什么话。我只看到纪暮晨摇摇头,然后和老头子说了什么,结果老头子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他拿着茶杯的手往前一倾,里面的茶水全部倾到了纪暮晨的脸上,甚至连他的衣服都湿了一半。我只听到老头子最后的一句话,“让你瞎逞强!”然后他就一脸愤然地走了。
纪暮晨的脸上还沾着些许茶叶,他用手搓了搓脸,脸上还是没有什么波动。一阵风,顺着门间的缝隙,吹进了班级,带起一阵“呼呼”的风声,让我不禁打了个冷战。望向纪暮晨,此时的他,浑身已经开始颤抖,嘴唇有些发白,看起来在不断地哆嗦。看来,刚才的那杯茶水让他冻得够呛。
但他还是没有回来。
我只听到郑远航在一旁不断嘀咕着什么,好像在咒骂那个老头子,又好像在骂纪暮晨的傻。一旁的林春竹早就忍不住了,她望了望讲台上专心讲课的老师,又往门口的方向瞥了一眼,看上去竟然想偷偷溜出去。我使了个眼色,让她稍安勿躁,她这才打消了念头。
解铃还须系铃人,不把那个暴脾气的老头子说服,纪暮晨以后的日子未必会好过到哪里去。
“叮铃铃……”我等的,就是这个机会。
飞快地蹿了出去,到了纪暮晨的面前,我把自己脖子上的围巾拿了下来,往他脖子上一套,然后就说道:“等我,稍安勿躁。”他看了看我,冻得通红的脸头一次上露出了微笑。
朝身后跟来的林春竹几个人使了使眼色,让他们照顾着这个傻家伙,我就朝着政教处一路小跑过去。
纪暮晨,你等着,我要给你讨一个说法。
第三十八章:这样的傻子,真是逊透了
当我带着一脸的不忿到政教处时,从门口往里一探,才发现里面竟然已经站了人。
老王头正带着满脸的怒意对着政教处大爷咆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擅自体罚我的学生?我告诉你,我的学生,除了我,谁他娘的都别动!”那老头子怒瞪着老王头,像是憋了一身怒意,但最后竟然就这么忍了下去,无力地挥挥手:“行,那你让他回去吧。”
看着模样,我应该不用进去了,而且老王头好像已经解决了后顾之忧了吧。
没想到老王头没有转身就走,而是直直地瞪着他,一字一句地说:“向他道歉。”“什么!”老头子一听,顿时跳起了脚,“王道生,你别以为有了那身份就可以对我大呼小叫的!我当年在这学校当老师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个山沟里晃荡呢!”
见气氛已经有些剑拔弩张,分清了敌我形势之后,我连忙拔腿就逃离了这个是非之地。
等我回到了班级门口,发现纪暮晨竟还站在那里,不禁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老兄,可以不用站了,政教处大爷已经让你回去了。”谁知他摇了摇头,一脸的倔强,“不是他亲自来,我不会回去。”
靠,哪来的那么多毛病?竟然还心甘情愿地待在这里受罪!我没话讲了。
刚想劝两句他,没想到身旁的郑远航忽然开口道:“那老头子可厉害着呢,在这学校待了几十年,无人可以撼动他的地位。因为上下有关系,即使到了该退休的年龄,他还是在岗位上好好的待着,真是只万年老树精!”
刚想说几句赞同的话,我突然愣住了,然后指了指他的身后,“你说的老树精,朝你这儿来了。”我忽然发现,郑远航真的沾上了林春竹的几分衰气,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郑远航明显木了一下,机械般地转头,发现老头子竟真的往这儿走来了。不过,他直接无视了郑远航,看向穿着一件单薄衬衣,还在罚站的纪暮晨,眼睛里闪过一丝复杂的目光。
“刚才的事是我不对,我道歉。你现在可以回去了。”一旁的郑远航似乎还是一副难以置信的模样,而纪暮晨却已经站直了身子,向着老头子鞠了一个躬,“谢谢主任。”话刚落,他往前迈了一个步子,一个踉跄,竟差点栽倒。好在我一把扶起了他,满脸无奈地说道:“班长大人,咱起驾回宫吧。”
回了班级,刚才愣是没有反应的众人,现在一个个都逮着纪暮晨嘘寒问暖。他只是笑了笑,没有说什么,但一旁的郑远航低骂了一句:“切,一群趋炎附势的家伙!”听了郑远航的话,我不禁皱了皱眉头。
这不能怪他们,长久以来的教育,早就让他们养成了这个习惯,不做出头鸟,但争一份利。要怪,就只能怪这个扭曲的社会吧。
当天,纪暮晨就因为生病而请了假,听人说,好像是重感冒,但他没有住医务室,而是在校外的一家医院住了下来。
一番打听,要到了那家医院的地址,再忍痛砸了自己的零花钱买了一篮水果,我就火急火燎地赶到了那家医院。
“嗯,我记得好像是302号床……该死,往哪走?”我的迷糊病又犯了。
费了一番周折,我才摸索到了他的病房门口。
当我推开这间病房的时候,看见房间里的场景,不禁愣住了。
想象中纪暮晨重病在床,咳嗽不止的情况并没有出现,他竟然和旁边一床的小女孩在有说有笑地聊着天。察觉到病房里多了一个人,他抬头一看,见是我,脸上立即挂起了惊喜的笑容。
“吴珪,你能来我真是太高兴了!”他坐在病床上,盖着一层雪白的棉被,脸上看上去还是有些虚弱,但精神状态确实不错。我见了他这样,不禁调笑道:“行啊,都能和隔壁床的小妹妹聊天啦!我看你恢复得真快。”不置可否地笑了笑,他刚想说话,身后突然传来一句:“暮晨不仅和她聊天,还和我也聊天呢。”
我一听,转过身去,才发现原来身后还有一张病床,一位看上去三十左右的妇女正带着一脸温婉的笑,专注地看着我。
我去,这才多久,都叫暮晨了?啧啧,没想到这小子还挺有一套的啊。
挠了挠头,我不禁嘿嘿笑道:“额……我看阿姨的气色挺好的,阿姨是为什么进来的?”
那妇女听了,先是哑然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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