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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盛夏那时年少-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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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的身穿一件花白格子衬衫,透着一股休闲气息。此时他正对着面前的人,一脸不耐烦地挥手,像是驱赶着什么让他无比厌恶的东西。那副吊儿郎当的模样,不是郑远航是谁?
而他身旁的那个女的,好似在极力诉说着什么,脸上浓浓的哀求尽显无疑。那一身艳丽的紫色长裙在我的眼中晃荡,无比扎眼。真正让我为之一愣的,不是那身长裙,而且她的脸。
她竟然是陈淑莲?
看这架势,气氛有点不对头啊。
林春竹比我更早反应过来,她一脸怒气地走了过去,对着不远处的两人怒吼道:“你们在干什么!”那语气中浓浓的质疑连我都能听得出来。
陈淑莲将头转了过来,看向了我们,接着脸色猛地一变,对着郑远航轻语了一句就匆匆离开了我们的视线。只剩郑远航一个人,满脸无奈地看着我们。
林春竹的怒气尽写在脸上,她指着郑远航的鼻子,直直地盯着他,“郑远航,今天没个解释,你就别想活着离开这里。”我心里也是翻江倒海,任谁看到自己的好兄弟和另一个好兄弟的女人在一起,能平静得下来才见鬼!
郑远航倒是坦然,他就这么平淡地和林春竹对视一阵子,然后不去理会她,又转向我,“珪子,记得我之前和你说过的一句话吗?”我疑惑地摇了摇头。他见此,自嘲地笑了笑,也一样摇了摇头:“我说,珪子,我怕我们仨就这么散了。”
我猛然想起了这句话,当初还以为是他的无心之言,谁能想到竟是因为这个。当即,一股无名之火顿时升起,一把揪住他的衣领,就大声地质问道:“郑远航,你不觉得自己混蛋吗?”他沉默,忽然一下挣脱我的手,“以后再解释,我先走了。”说完,也不理会我们两人咄咄的目光,径直离开了这里。
因为郑远航的这件事,我们俩也没心情再逛下去。我拉了一把满脸愤怒的林春竹,朝她努了努嘴,就往班级的方向走去。
这不像是郑远航的风格,他一定有什么难言之隐。冷静下来的我如是想道,拍了拍林春竹的肩膀,安慰道:“放心,他什么人我们几个还不清楚?肯定是有隐情,你还替他瞎操心什么劲。”她瞥了瞥嘴,不满地回了一句话:“好像我想替你们操心一样,真是!”听到这儿,我莫名地有了一丝感动,林春竹,原来一直为我们三人组着想,所以看到了这样才会如此愤怒。这种滋味……好像有一股温暖的气流,凭空生出,缓缓涌上心头。
回了班级,很快就响起了上课铃。
老王头进来,喊了声“上课”,却突然没有了下文。所有人将目光投向了班级的前排,只见班长大人愣愣地坐在位置,一只手托着腮帮,一动也不动。
靠,这家伙竟然走神了!
老王头“咳咳”地轻咳了两声,顿了顿,然后用更大分贝的声音大吼一声:“上课!”雷鸣一般的声音,终于是震到了纪暮晨。他猛然惊醒,慌张地站了起来,“起立!”话语刚落,周围顿时传来一阵哄笑声。
老王头挑了挑眉头,但也没说什么,继续讲课。倒是我忍不住好奇起来。平时都是冷静无比的纪暮晨,怎么今天犯起了迷糊来?
等挨到了下课,我就一个箭步冲到了他的位置,调侃道:“我们的班长大人,您今天这是被谁勾了魂儿啦?”他难得脸上一红,接着正经八百地说了一句让我几近吐血的话:“隔壁班的那个班主任。”“啥?黄粱生?”“是他。”
我不禁“啧啧”地开始打量起他来,“想不到你的取向这么特殊,不仅是男的,还是这种上了年纪的极品。”他一个巴掌拍到了我头上,说话的语气里带了几分无可奈何:“他说我和他班级的人谈恋爱,影响班级的总成绩。”
我听了,失笑地看着他:“你其实什么也没干是吧?他就这样扣了一个大帽子给你。”“你怎么知道的?”他一脸诧异地望着我。“难兄难弟啊!”拍了拍他的肩膀,我无可奈何地笑了一声,“这家伙的变态程度不是吾等凡人能理解的。”
两人沉寂了几秒钟,最后我站了起来,抛给他一句话:“你跟我来。”
我们就这么一前一后地进了办公室。一下就寻到了正在喝茶的黄粱生。
我清了清嗓子,满脸笑容地迎了上去,“黄老师,你好。”他略带诧异地看了我一眼,接着不咸不淡地继续喝着茶,“嗯,什么事?”
回头看了看身后的纪暮晨,我脸上的笑容更大了,“老师,你知不知道……你他娘的特别贱!”正在喝茶的黄粱生,顿时一口噎住,猛地咳了两声,面色发青地瞪着我,“你……你再说一次!”
哇靠,这么贱!“那我就如你所愿,你就是个智力发育不完全的种猪,被火星人遗弃的同伴,真不知道你的智商是怎么在这个社会安然无恙地活下来的,你充分验证了‘傻人必有傻福’这句话……”一连串的吐槽被我连发吐了出来,对面的黄粱生面色青白地站着,竟是气到连话都说不出,握着茶杯的手上都起了一根根青筋。不知道自己到底说了多少,最后我丢给他一个不屑的目光,头也不回地甩门而出。
刚走出没两步,纪暮晨就追了上来。他用奇怪的眼神仔细打量了一下我,接着皱着眉头说道:“这样不好吧,他会想办法报复你的。”我灿烂地一笑,对他露出了一排白牙:“这事儿以后再说。我问你,现在爽吗?”他愣了一下,脸上难得出现了一丝和煦的微笑,“嗯,超爽!”两人哈哈大笑起来,心照不宣。
我们俩满脸笑容,勾肩搭背地进了班级。林春竹莫名地看着我们,最后丢了一句:“神经病啊!笑,笑,笑,小心笑出羊癫疯来!”“我甘愿,哈哈!”正想吐槽两句林春竹,我的余光突然瞥到了一个身影。
郑远航在位置上看着我们,脸上阴晴不定,似乎是在想着什么。
脸上的笑微微收敛,我放开了纪暮晨的肩膀,冲他摆了摆手,“再抱下去,别人都要开始怀疑我们的性取向了。”他今天看上去十分高兴,竟也附和起我的玩笑:“怕什么,我还是可以考虑一下你的。”“靠!搞基的滚开!”“哈哈!”
回到了座位,我才收敛了所有的笑,面无表情地盯着桌面,也不和郑远航搭话,只是自顾自地发起呆来。
说好的解释呢?就是这样杵在这儿,和我打冷战?
仿佛是为了回应我的心思,不一会儿,一张纸条被递到了我的面前。转头看了眼郑远航,他还是一副没事儿人的模样,不爽得让人牙痒痒。心里腹诽了几句,我还是拆开了纸条。
“晚九点,别时路,给你一个解释。”
怎么都喜欢挑这个时间段给解释?
挑了挑眉头,我收起了那张纸条。反正时间还多得是,现在是白天,急什么。
虽然话是这么说,但时间还是急匆匆地从指缝泄去。好似一晃眼的功夫就到了黄昏,清脆的放学铃声终于响了起来。原本还昏昏欲睡的人们,突然一个个像是打了鸡血似的,争先恐后地往门外钻,把还在讲台上打算拖课的英语老师气得不轻。这位中年大妈收起了教材书,当即就走了出去,一摔门,留下了重重的一声“砰”。她一走,原本还安安分分的少数人也开始晃动身体,整理东西,一个个都向外头奔去。
今天爸妈都有事出差,空空荡荡的家我也不想回,索性就呆在了座位上,愣愣地望着来来往往的人流。
“看上去很闲嘛,有空和我去走两圈吗?”我转过身,纪暮晨正坐在我的身后,好整以暇地看着我。难得这小子会主动找我,怎么能拒绝了他的盛情邀请呢?“随便去逛逛吧。”
两个大老爷们能逛多久,不一会儿就在操场找了一把长木椅,坐了下来。我眯了眯眼,望向已经接近地平线的夕阳,火红的余晖刺得我眼睛一片迷蒙。
纪暮晨也看着那片火红,沉寂了一阵,忽然说道:“今天谢谢你。”我哑然失笑,“不会是特意为了道谢才找我出来的吧?”他摇了摇脑袋,“只是单纯地想找你聊聊天。”呼,看来是我今天的事情触动到他了呢。想来想去,最后我问出了一个非常没有营养的问题:“那你找我聊什么?”
他沉默了一下,如是说:“其实黄粱生根本就不了解我,我是不可能和别人在一起的。”“哦?”我诧异地看向了他,“怎么说?”他突然停顿了,目光涣散,像是陷入了回忆,“我有一个喜欢的人。”他似在喃喃道,“已经七年了。”
七年?这么久?我和林春竹认识的时间都不超过五年,他得从什么时候开始啊?
想来他也知道我的疑惑,又自顾自地说了下去,“我和她是发小,从小在一起,上同一所小学,同一所中学,同一所高中,打从小学开始,我就喜欢她。”我听了,忍不住惊叹道:“乖乖,这是传说中的青梅竹马啊!”没想到他苦笑了一声,“这只是我的一厢情愿,她根本就对我没意思,只是把我当成很好的玩伴。我也一直知道这点,所以把这个秘密埋在心底,埋了七年。”
我突然无言以对。应该说什么安慰他?如果换做是我,没准早就按耐不住,向她告白了。纪暮晨这么隐忍,这些年想来也不好过吧。
忽然想起了什么,拍了拍他的肩膀,我问道:“怎么突然提起这件事?不要告诉我这和你今天的走神没关系。”他闻言,惊疑地看向我,叹道:“这都被你看出来了?”废话,也不看看老子是谁,跟郑远航混久了,什么人……
想起郑远航,我突然沉默了。纪暮晨没发现我的异样,仍接着说道:“今天我才知道,她早就喜欢上了一个人,而且已经跟他告白了。她说,她会一直等下去,和那个人在一起……”他顿了顿,“已经没有我停驻的余地了,最后的一点幻想,现在也破灭了。我……我不知道要怎么办……”
如果现在林春竹在这里,她肯定会狠狠给纪暮晨一巴掌,然后破口大骂:“胆小鬼!”我的嘴角微微抽了抽,“不试试告白的话,一切都是空话。你甘心这样吗?”没想到他竟然像是看破红尘般,一脸淡然的模样,“有用吗?我其实很容易满足,只要这样默默守护在她身边,我就知足了。”若不是看到他眉间悄悄拧起的皱纹,也许我还真会认为他已经跳出五行外了。
“纪暮晨。”看着夕阳最后的余晖消失在地平线上,我抬了抬自己的下巴,“曾经有人问过我什么是青春,我笑了。青春,如果不疯狂一次,你会后悔的。”我看向他,他的一张脸在昏暗的光线照射下显得模糊不清,但想必此刻的他,也正在挣扎着吧。
忽然想起了什么,我对着他,又补了一句:“你想当洋葱,等着她剥得满眼都是泪吗?”这句话似乎终于触动到他,只见他的身体猛地一震,接着很快平静了下来,“吴珪,谢谢你。”他的脸上,又出现了难得的微笑,“我去表白。”“哈哈,就是,像个娘们一样扭扭捏捏的算什么,让她见识一下你纯爷们的威武姿态!”靠,不行,果然和什么人混迹久了就会变成什么样,我这说话的语气,活脱脱就是第二个郑远航啊!
他最后有没成功我不知道,但至少我再也没有看过他像今天这么失态过。
帮纪暮晨做完心理咨询,我就重新把重点放在了郑远航身上。这小子,如果今天不给我一个满意的解释,我非得让他知道“揍成猪头”这个短语的定义。
晚九点,我和林春竹两人如约来到了别时路。看着这树影婆娑的夜间小道,我不禁皱起了眉头,“人呢?”刚想抱怨一句,后脑勺突然被林春竹轻轻敲了一下。我愤然转过身,却看见她作了个嘘声的手势,“你听,有人。”
我侧耳一听,果然隐隐约约传来一阵说话声,听声音,还是一男一女。向林春竹打了个手势,我们俩就偷偷往声音的来源地摸去。
翻过碍眼的杂草,我们终于看到了不远处正在对话的两人。透过淡淡的月光,我勉强看清男人的脸,不出意料,果然是郑远航,但那个女的却让我再次大感意外。竟然又是陈淑莲!这小子想干什么?
正想冲上去把他们这对狗男女狠狠揍一顿,突然林春竹又拉住了我。我疑惑地转过头,正好迎上她平静的目光。她指了指不远处的两人,又作了个嘘声的手势,竟是要我一起偷听他们的谈话。
也好,郑远航,就让我看看,你能给我什么解释。
不要让我失望呐。
第四十一章:时间,真是最好的整容医院
夜晚的别时路静得可怕,连一声虫鸣也没有。若不是路灯那昏暗的灯光指引,也许我都要被这诡秘的寂静给弄疯掉。
我们俩就这样像邱少云一样舍生取义地趴了整整一个小时,把两人的对话一句不漏地听了下来。
此时我才明白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
敢情,真是我误会这小子了。
是陈淑莲找上郑远航的。当她发现自己真正喜欢的不是薛志坤,而是他的死党时,经过一番心理挣扎,还是跟郑远航明明白白地说清楚了。不出意料,郑远航果断地拒绝了她,但她始终不肯放弃,明面上还是和薛志坤来往,暗地里一边又找机会偷偷接近郑远航。因为怕两个好兄弟为一个女人而出现关系破裂,郑远航一直没有跟别人说,但还是和她保持着很远的距离。那天郑远航是为了彻底和她讲明白,才有了我们看到的那一幕。
最后听到的,是陈淑莲那声嘶力竭的怒吼:“郑远航,你有什么资格摆出一副趾高气扬的模样,你不就是占着我喜欢你吗?老娘不玩了!”然后是一声清脆的“啪”的声音,之后就没了动静。
我悄悄直起了身子,探头探脑起来。郑远航捂着自己的脸,低着头,表情没有多大波澜,而另一个主事者陈淑莲已经不见了身影。我看着这一片残局,莫名其妙地自言自语:“神经病啊,当面和我们讲清楚就行了,犯得着这样挨一个耳刮子吗?”
林春竹则是满面笑容,用手肘捅了捅我的胸口,打趣道:“郑远航什么人你还不知道啊?真是不了解他。”
这时,还在角落沉思的郑远航突然发话了:“看完了就出来吧。”我一愣,原来这家伙早就知道我在这里,特意让我们看这场戏,真是……脑袋被驴踢了。
林春竹摆了摆手,打了个哈欠,“我已经知道什么情况了,你自己去吧,我回去洗洗睡了。”说完,像只猫似的爬离了杂草从,留下我一个人尴尬地蹲在那里。
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我站了起来,无奈地问道:“郑远航,你闲不闲啊?搞我们也算了,连自己都搞。”说完,指了指他发红的脸颊。
他似乎不怎么在意,风淡云轻地摆了摆手,“还有什么不知道的,问吧。”
果然是多年练就的厚脸皮,这样都没感觉。
想了想,我还是问出了自己最想知道的问题:“怎么不当面和我们说清楚,又不是不知道你的人品,哪里会不相信你?”他似乎早就料到我会问这个,当下不紧不慢地回道:“没有什么比亲身经历更有说服力了。如果我只是口头上解释,没准你们心里还会有个疙瘩,麻烦。”
我这么一想,还真是。于是点了点头,又问道:“之前你不说这件事是为了不破坏和坤哥的关系,但后来她都已经那么过分了,干嘛还背着一个大包袱走?”
这回他总算一愣,接着释怀般地笑了笑:“她追逐自己喜欢的东西,有错吗?”我也跟着一愣,“这……”郑远航看了看我,又低下头来,像是说给自己听,也是说给我听:“她就没有追求爱的权利了吗?虽然对我们来说是个困扰,但真要我狠下心来伤害一个爱我的人,我下不了手。”“可……”我焦急地想说些什么,却被他打断了,“放心吧,这次真的说清楚了。”算了,我瞎操心个什么劲儿啊,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
打了个哈欠,和郑远航道别,我也回了自己温暖的家。
第二天上课时,才知道薛志坤没来。整整两节课下课,我都在他班级守着,最后才看到姗姗来迟的他,气喘吁吁地背着书包跑了进来。他的班主任刚好见到,把他一顿臭骂,最后丢下一句“不要通宵玩游戏”就潇洒地离开了这里。薛志坤转过头来,我才知道他的班主任为什么会这么说了。
蓬乱的头发,通红的眼睛,还有那无神的目光,这都可以去演生化危机还不用化妆了,一看就知道是一晚上没睡。我吓得赶紧问道:“你小子昨晚干嘛去了?不会是想不开吧?”本以为他会嬉皮笑脸地往我胸口上来一拳,谁知道他的一张脸竟然顿时垮下来,断断续续地回道:“珪子,我……淑莲和我分了。”那哽噎的语调,让我不知所措。想起上次他向慕容薰告白失败那一副要死要活的样子,我就忙安慰:“坤哥,那……女人如……”“我他妈现在是裸奔了!”一句话就把我想说的话全咽回肚子里,我倒是尴尬地站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
气氛沉寂了几秒,最后还是由他打破了这份沉默:“昨天她凌晨发了一条短信过来,说什么分手吧,我累了,然后任我怎么发也不回,连打电话过去也是关机。如你所见,我一整晚都没睡。”我没有发话,因为昨天的亲身经历已经让我料到了这场景,但这对薛志坤来说,会不会太残忍了些?本想安慰他几句,可他无力地冲我挥挥手,“没事儿,让我好好睡一觉吧。”那语气中深深的疲惫,我还是忍住了想说的话。
这一次,就连郑远航也只是摇摇头,让我别插手薛志坤的事,如果他不愿意走出来,谁都帮不了他。
我最后还是忍住了。
再一次见他已经是六天后。当我问及他的现况,他又露出了招牌式的咧嘴笑,“感觉一天就像一年那样,好慢呐。”见他能这样笑着调侃自己,我不由松了口气,当下也笑着调侃他:“怎么,这么难熬,没想过去找她挽回一切吗?”他的笑微微凝固了一下,接着又恢复了正常,漫不经心地说道:“其实我之前已经挽回过三次了。”
嗯?三次?我疑惑地望向他。
感觉到我的目光,他无所谓地耸了耸肩,“其实我挺早就发现了她的异常,后来也看出来她对远航哥有意思,但我一直没有道破。我不想让远航哥尴尬,我也不想失去她。”说到这儿,他似是想起了什么,自嘲地笑了笑:“那也只是曾经了。珪子,我有一个准则:事不过三。已经连续三次挽回都留不住她的心,男人也是有尊严的。就像一句歌词唱的:最后的疼爱是把手放开。”
我足足体会这句话好几秒,最后才叹了一口气:“坤哥,我要是你,绝对会放下狗屁男人尊严,再追她一次。”没想到他竟赞同地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珪子,时间一直在走,我们都变了。”“我们都变了……”我喃喃道,随即看向他。他依旧是那副咧嘴笑的模样,但眼中却无一丝笑意,有的只是灰暗和苦涩。
这句话,比什么都残忍。
“时间是最好的整容医院,连你的心也被整得面目全非。”我如是说道。
“谁不是在摸爬滚打中,被磨平了棱角?”留下了一句反问,薛志坤再也没有开口。
是啊,已经好几次感叹时间的魔力了。这几年,我变得像郑远航一样没个正形,而郑远航却变成一个时不时蹦出几句经典的哲人,就连薛志坤……曾经那个最不靠谱的薛志坤,如今也沉默地像个饱经沧桑的旅客,本应充满活力的眼眸也沾染了时代的尘埃。真是戏剧,唯一没有变化的,只有林春竹这个身经百战的将军。我们三兄弟,当初被众人猥琐三人组的人,已经被时间拉扯得找不到最初的模样。
那天的对话,就这么结束了。
剩下的一个月过得很快,我们每个人都安然无恙地升入了高三。一到了这个阶段,大家或多或少都收敛了自己的性子,开始静下心来,搏出了老命奋斗。
本来我不想再分心去想一些头痛的事,可当慕容薰站在我面前的时候,我才知道,有些事,你逃也逃不了。
“能陪我走一走吗?”“嗯,慕容薰,你应该知道……”“我奶奶走了。”我惊愕地站着,瞪大了眼睛望着眼前的人。她脸上还挂着泪痕,双眼也是红肿得不成样子,想必是刚刚哭得狠了。望着她这副模样,我怎么也狠不下心来拒绝她,思虑了一下,只好点了点头。
现在正好是放学时间,校园里只剩下三三两两还在奋斗的高三党。我想了想,还是觉得应该带她出去走走,吃点冰淇淋什么的,没准心情就好了。
一路上,她只是低着头,什么话也不说,任我抓耳挠腮也不搭理我。最后,我无奈地拦着她:“小心,红灯。”这时,她才抬起了头,眼神茫然地望着我。我努了努嘴,示意她看看不远处的斑马线。
“吴珪。”她突然说话了,“奶奶走之前,提起过你。”这回轮到我茫然了,“你奶奶?”忽然,一些凌乱的记忆没有预兆地涌上心头。那时在医院陪着林春竹的时候,曾经见过一个奇怪的老奶奶,白发童颜,但眸子里是掩不住的沧桑。那时,她还说了一句:“一场戏,若演便是余生残年。所谓青春,只是镜花水月。”那时我就曾怀疑,她就是慕容薰的奶奶,现在一想,倒真的很有可能。拥有那样看破虚妄眼神的老奶奶,竟也走了吗……
慕容薰不知道我在想什么,只是抿着嘴,站在那里,似乎泪腺随时都要崩溃。我挠了挠头,最后问了一句犯了畏忌的的话:“她是……怎么走的?”果然,听闻此言的慕容薰身躯猛地一颤,一些断断续续的话从她嘴里吐出:“一种……罕见的病。”说完,她又补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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