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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城2-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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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雨之夜,格外狰狞。
血水蜿蜒到我脚下,我终于酒醒,疯一样的冲向胡巴倒下的地方。
72 因为他,我已成为爱情里的惊弓之鸟,等待他给我的最后一声夺命的弓弦之鸣。
胡巴躺在地上,满身鲜血,雨水之下,通身冰凉,只剩下微弱而艰难的喘息。
胡冬朵在一旁吓得呕吐不止,江可蒙不住的安抚她,李梦露在一旁手忙脚乱的拨打120,康天桥撑着伞盖在胡巴身上,回头安抚胡冬朵。
顾朗站在原地,看着眼前一切。
崔九和几个小跟班不顾打伞,冲上前来,看着顾朗腮边被胡巴抡出来的血迹,问道,老大,你、你没事吧?
顾朗看着地上的胡巴,擦了一下嘴角,摇摇头。
我扑上去看胡巴,顾朗生怕我跌倒,慌忙上前,试图扶住我,我却生生躲开。
我惊慌的摇着胡巴的胳膊,嗓子里是腥甜的滋味,苦不堪言。崔九忙着帮胡巴止血,康天桥忙上前将我拉到一边,说,天涯,天涯,别摇了,小心摇出人命,等救护车来!
顾朗看着我难过的模样,很不忍心,轻轻走上前来,轻轻的,试图将我拉起。
我回头,猛然一把推开了他,心疼已经让我不能思考。
我看着顾朗,几乎是歇斯底里的,我冲他喊,他不过是打了你一拳,你怎么就这么狠心将他伤成这样?!你是要杀了他吗!
说完,我回头,看着躺在雨地的浑身是血的胡巴,悲伤绝望一点点的吞噬着我的心——
为什么,你会伤害他?!
为什么,伤害你的会是他!
一个是最好的朋友,一个是深爱的男子。
到底要将我置于何地!
我转身冲向顾朗,新恨旧怨涌上心头,不顾不管的扯住他的衣衫,我哭着冲他的名字,顾朗啊顾朗,你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到底有多么狠啊!
顾朗看着我,有些不可思议,眸子里是一种情绪慢慢碎裂的光,他只是看着我,冷的眼,紧抿的唇,在这个雨夜里,他沉默着,不说话。
崔九连忙上来,满手鲜血,说,天涯,你误会老大了,那伙人不是咱们唐绘的人!
康天桥一旁护着呕吐不止的胡冬朵,冷笑,说,不是唐绘的人?还有谁敢这么明目张胆的在顾老大的地盘上这么撒野?搞笑!
江可蒙在一旁紧绷着小脸,说,是啊。
我看着顾朗,一边失神的流泪,一边不信任的喃喃,是啊,是啊,谁敢在你的地盘上撒野啊。
是啊,顾朗,你告诉我,谁敢在你的地盘上撒野!又这么恰到好处的在他冲你挥拳的时候!
我的拳头落在他的胸膛,可是痛苦渗入的却是我的体肤。
雨水夹杂着眼泪,悄无声息的落入嘴里,是有苦难言的滋味。
崔九在边上焦急的只跺脚,说,老大,你说句话,这事儿咱不能认!
顾朗一把推开崔九,捉起我的手腕,用力的牵掣住我的扑打。雨水落在他的脸上,他执拗的看着我,那么认真,那么仔细,眼底是藏不住的受伤。
那一刻,酒意肆意着他的血液,在这个迷乱不堪的夜里,他的眼神直白的可怕,仿佛是挤压了许久的情绪,终于要在此刻宣泄一样。
他直直的望着我,说,你觉得是我?!呵!
我哭着试图挣脱他的牵制,我说,不是你,又会是谁?!谁敢在你的眼皮底下撒野!你告诉我啊!
顾朗苦笑,眼神里仿佛要挣脱出一只吃人的兽,他说,好!原来这就是你心中的我!原来,这才是你心中的我!
说到这里,他一把将我拉近,冷冷的说,呵呵!就是这样毫无人性的我,也值得你爱成这样吗!值得你等了这么多年!值得你听说我要结婚在人前哭闹到形象全无!值得你将每一个故事每一个字都不得圆满吗!你告诉我,我在你的心里真的就这么毫无人性吗!你想想这一路上,我舍得伤害过你身边的谁!
他一直是个沉默的男子,如今不再沉默。酒精作祟也罢,被触碰到底线后的反弹也罢;一番激雷一样的话,将我说的愣在雨地里。
他看过我写的每一个故事吗?知道哪些故事永远不能圆满吗?
这是他对我沉默到不能言说的爱情最终的表白吗?
这算什么?守得云开见月明吗?
就在我几乎难以自持的瞬间,往昔的片段一幕幕闪现将我惊醒——
曾经,他也对我有各种好,每一个微笑,每一个眼神……可最终不过是有名无实的暧昧;轻吻和拥抱他都可以轻轻抹去,何况今时今日这些含糊不清的酒后之语。
这不是他绵绵的情意!这不过是又一次的夺命的暧昧!遗憾的是,我却再也不想、更不敢沉浸在其中,如同往昔自娱自乐。
因为他,我已成为爱情里的惊弓之鸟,惶惶不可终日中,等待他给我的最后一声夺命的弓弦之鸣。
我悲哀的看着他,轻轻一笑,绝望的说出了一直想说,却又不敢说的话,因为这也是我不想面对的事实。我说,顾朗,你错了,这一路上,你不舍得伤害的,不是我身边的谁!而是叶灵身边的谁!
顾朗呆了一下,突然就笑了,说,好啊!这就是我做的,你报警啊!报警啊!
崔九在一旁喊了一句“老大”,试图阻止顾朗。
而顾朗却全然不顾,掏出电话硬生生的塞到我的手里,一副同我拼命的模样。
手机在我手里,莹莹的白光,他早已拨好的“110”,如同示威的野兽,撩拨着我的痛苦与怯懦。
我看着地上的胡巴,又看着近在咫尺的他,抱着脑袋蹲在他的脚边大哭起来,你知道我做不到!你知道……
江可蒙踱脚到我旁边,用很失望的眼神看着我,说了一句捅我心窝子的话,胡巴是你的好朋友啊。
是啊,曾经年少时,我以为我们之间的友情可以为彼此奋不顾身到纳命赴死,却最终,不过一个男子,就能将我羁绊如此。
我恨死了自己。
顾朗看着抱头哭泣的我,依旧眉头不展,声音那么冷,他说,我知道什么?你算是我的谁,我需要知道你能不能做的到!
……
是啊,你终于说了实话。
除了算是叶灵的影子,是你少年情事的旧忆,我算你的谁?
艾天涯,醒醒吧!你不是他的谁!你不过是一个期冀延续他对叶灵爱情的小丑!
……
那一刻,我和他像两个倔强的孩子,谁都不肯服输,痛苦淋漓却又酣畅之至的将对方逼向凌迟的刑台。
在一旁的李梦露沉默的看着这一切,而停在不远处的那辆黑色的轿车,悄无声息的闪烁着雾灯,如同野兽的眸,静默的窥视着。
突然间,一束白色的疝气灯光将整个雨夜映照成白色,一辆白色的轿车快速驶来,重重的刹车,激起一片水花。
有人从车上下来,撑着伞,高削的身影,生生克制的气息。
73 顾朗和江寒才是官配啊,艾天涯,你整个就一水货!一三儿!!
康天桥一看,就连忙小跑上前去,说,哎哟,我的亲大爷,亲亲的江大爷,你可算来了!
当时,我和顾朗依然停滞在这场对峙之中,我一听是江寒,心猛然一紧,警惕的看着对面的顾朗,那么明显的,他的身体微微的一僵。
我的呼吸急促起来,猛然站起来,身体仿佛本能一般向挡向江寒的位置,生怕顾朗突生伤害。
我一边警惕着顾朗,一边小心翼翼的看着江寒,他撑着伞走过来,眉目间有种飘忽的隐忍之色,他问康天桥,我是不是错过了什么激情戏啊?
说到这里,他看都不看我,瞟了一眼地上的胡巴,微微吃惊,却还是一副冰冷的模样,问康天桥,死了?
康天桥说,还还、没!做了简单的止血处理,在等救护车。
江寒皱了皱眉头,说,你们都没开车吗?为什么不直接送医院去!
康天桥拍了一下大腿,说,我X!看戏看得,弄傻逼了!
江寒冷着脸,说,还等什么?!
顾朗转眼看了崔九一眼,崔九连忙上前,说,我们一起。
康天桥看了他一眼,冷笑,可不敢!你们这是要毁尸灭迹吧!
李梦露一看,生怕再生嫌隙,拉了崔九一把,不动声色的看了顾朗一眼,对康天桥和我笑笑,说,一群糙老爷们,还是我去照看老胡吧!
没等我回过神来,康天桥就奔去开车,他冲江寒说,冬朵和天涯你先送回去了!咱们三医院见。
我连忙抹去眼泪,说,我也去!
胡冬朵忙上前拉住我,她瞟了一眼江寒那跟速冻饺子似的小脸,故意大声说,哟,天涯,你都成一只醉鸡了,还是让男人们去吧!咱先回去,等胡巴醒来再过去,别去添麻烦了。
说完,她就趴在我耳边小声在我耳边咬牙切齿的念,你妹的艾天涯!都被捉奸了!给你台阶,还不赶紧撤啊!你这是要矗在这里和奸夫一起气死亲夫啊!
我看着被搬上车生死难卜的胡巴,并不听胡冬朵的劝阻,却被江寒一把抓住,他走上前,横插在我和顾朗中间,将伞擎在我的上空,挑了挑眉,冷冷的两个字,命令一般,回家!
我慌忙看了顾朗一眼,别人并不知晓,我却清楚的很,江寒之于顾朗,此时,不仅仅是一个他瞧不上的纨绔子弟,更是与他有着不共戴天血仇的人。
果然,顾朗看江寒的眼神都不对了,眼里的那种怨愤是藏都藏不住的毒。
可江寒并不管这些,他漫不经心的看了顾朗一眼,竟突然一改刚才的冷漠,对我微笑起来,亲密的跟我们俩感情好到就差化蝶飞了一般,宝贝,雨这么大,不冷吗?
他说着甜如醴酪的话,然而,握住我手腕的手指间却有着将我碎尸万段的力度。
我没看江寒,望着被送往医院的胡巴,直直的盯着顾朗,想想他做的这些决绝的事、说的那些决绝的话,不由得凄然一笑,说,我好冷。
是的,我好冷。
突然,一直沉默着的顾朗,上前,一把拽住了我的另一只手——他直直的看着江寒,挑衅一般,说,她不会跟你走的!
我吃惊的回头,望着他,是的,我从未想过,我同这个男人的第一次十指相扣,居然是在这种情形下!
江寒转脸,冷冷的看着顾朗握住我的手的手,说,放手!
顾朗看了他一眼,冷笑,有本事你就让我放手!
大雨之下,两个男人剑拔弩张。
我生怕顾朗没忍住,一时失控,一刀子将江寒送去西天,这样的话,我岂不变成了寡妇。
妈的,寡妇啊,不开玩笑的。
这一想,我突然觉得这才是实实在在最残酷的,比刚刚那些飘渺在大雨中的爱恨纠结更残酷。
只是江寒对此,还全然不知。
我慌了神,生怕什么可怕的事情再次发生,于是,我竭力的挣脱顾朗;而任凭我如何挣脱,他却固执的不肯放手。
放手!
——一个极威严的声音,命令一般,从不远处传来。
那辆开着雾灯的黑色轿车,极速走下两个人,一人殷勤的撑伞,一人恭敬的开车门,一个黑色的影子从车里下来,缓步走在雨地里。
雨水匍匐在他脚下,流入下水道。
他一步步走近,我才看清,是顾之栋。
很显然,今夜他大概又同顾朗为了复仇江家的事情发生了争执,因为担心醉酒的顾朗滋事,所以跟了他一路。
其实,这段日子里,他一直都不放心自己的儿子,生怕他无法忍耐,做出冲动的事情,坏了整个大局;所以,他不但派人盯防,还时时提醒,但很显然,对于顾朗,这个少年时代便将仇恨深重的男子来说,成效一般。
好在这一个多月的盯防,顾朗没有生出大事。
但顾之栋没有想到,这个夜晚,江寒会突然出现唐绘,出现在顾朗面前。于是,车厢里,他便坐不住了,唯恐顾朗大雨浇头之下,会冲动的做出不可挽回的事情。
所以,他连忙从车上下来,唯恐局面不可控制。
顾朗看到顾之栋的时候,愣了愣。
顾之栋的目光如同猎鹰一样扫过我的脸,片刻停留,似乎思量了一下。
半晌后,他站在唐绘门前,看了看着灯火闪烁的pub,声音很缓慢厚重,说,打开门做生意嘛,怎么就这么不懂待客之道。
说完,他就自顾自的向唐绘走去,嘴里念念有词,看似漫不经心,却别有深意,说,这雨,也该停了。等一场大雨不容易。嗯,这空气够清新,不是大雨,哪里能冲刷出那么好的雨后空气。淅淅沥沥的小雨,只会让这空气更混。
说到这里,顾之栋转身看了看我们,故作轻松一笑,说,呵,这你们年轻人比我更关心的,最近空气质量都很差。
然后,他冲顾朗招了招手,说,有闲心在这里陪姑娘淋雨,不如回屋里陪我老头子喝杯热茶暖暖。
说完,他又冲江寒笑笑,说,年轻人,一起来?
江寒没说话,他只是盯着顾之栋,这个突然闯至的人,不知是刻意还是无意的给平了一场干戈。
顾朗最终放开了手,头也不回的走进了唐绘。
他指端的冰冷刺入了我的手心,我的心一寸寸的凉去。
我不是不知道,这一场十指相扣的挽留,本就与爱情无关!与我无关!只不过是宣泄自己对江家暂时无从宣泄仇恨的最蹩脚、最无助的方式!
然而,顾朗,你可知,我对江寒有多么不重要啊,我也不过是他逢场作戏的玩偶而已。
如果知道是这样,你会不会后悔扯住我的手,在这个雨夜里,十指相扣,只为了同这个男人较劲?
顾朗尚未走远,江寒依然温柔,说,那就别贪玩了,先回家,泡个澡,喝杯热牛奶,好好睡个觉。医院的事有我在!
有我在。
多么美好的情话,恍惚间,我看了看江寒,此刻,大雨的夜,冷透的心,我多么希望,他真的是可以收容我的肩膀。只是,他那冒着杀人光芒的眼睛让我清醒,他的话,亦不是说给我听。
就如同收住失地的狮王,总需要一声嘶吼来警示那些企图侵犯它威严和领土的败军之将,不过一种雄性示威般的炫耀而已。
江寒将我拉上车去,胡冬朵在一边悄声嘟哝,一副腐女的模样,说,顾朗和江寒才是官配啊,瞧瞧刚才,俩小只那相爱相杀的小模样!艾天涯,你整个就一水货!一三儿!!
74 有个事儿把我一直挺好奇,那个,你把辛一百睡了没?
那天夜里,江寒竟然还是将我送去了医院。
手术室外,我看着这个男人冷冽的棱角却略显温柔的线条,突然发现,其实这男人就是典型的面黑心慈。
手术室的红灯一直亮着,我就一直盯着他发呆。
胡冬朵在一旁,一直在用毛巾给我擦头发,一边轻轻戳我,说,看够了没!才去人家住了几天!可别中了美男计啊!别那么没出息啊!
江寒出门后,又返回来,将从车上拿来的一条轻软的毛毯搭在我身上。我抬头,看了看他,说,谢谢。
他面无表情,说,不必谢!同在一屋檐下,怕你感冒传染我!
我说,你知道的,我谢你不是为了这个。
我是感谢他,没有因为我醉酒和淋雨,那么独断的将我扔回家,而是将我送到医院里;感谢他理解我为胡巴焦急的心。
江寒挑了挑眉毛,依旧没一句好话,说,我是怕万一他死了,你今晚也好看他最后一面。
我没看他,将脑袋别到一边,这人真讨厌,说句好话会死啊。
一旁,李梦露给她妹妹打电话,说,李弯弯!你还活着啊?那啥,我今晚不回去了!我?没事啊,就一哥们儿快死了我在这里给他送终啊!啊好!那你在家给我看好了辛一百!嗯!也给我看好了你自个儿!
我疑惑的看着她,我一直就不明白,她对李弯弯这个妹妹从哪里来得那么多不喜欢。
李梦露见我看她,耸耸肩,一本正经的叹气说,家贼难防!你懂的!
见我不说话,李梦露就在一旁捻着一根烟玩,玩了一会儿,她就说,你不是不了解辛一百,他天生就是那种专啃窝边草的兔子!然后,她又转脸,生怕江寒理解不了其中含义,就来了一句,你女人和我男人熟得很,俩彼此小初恋呢!郎有情姐儿有意!
江寒的脸色微微一变,康天桥就在一旁幸灾乐祸的吹了下口哨。
我当下都快炸毛了,倒不是因为江寒。
对于爱情,我自认坦荡,不是那种爱过却不敢承认的人;但是你必须承认,年轻时,爱情路上,总会有那么一两个烂桃花,让你不想提及,一提就觉得耻辱,恨不得扣掉自己眼珠子。
好在胡冬朵坚强,她拍拍我的肩膀,冲李梦露笑,说,谁年轻时候没爱过人渣啊。
李梦露看了看胡冬朵放在我肩膀上的手,笑了笑,说,说的对!说到辛一百么,你比小艾有发言权多了。然后,她就冲斜靠在墙上的康天桥笑,像是解释这段渊源似的,说,你女人和我男人关系,那就更熟了,大学时候都要死要活的要结婚了,婚礼当天才分了的。说完,她就转脖子问胡冬朵,说,哎,小胡,有个事儿把我一直挺好奇,那个,你把辛一百睡了没?
我直接被噎住了,一时都不知道如何为胡冬朵解围。
胡冬朵素来豪爽,也可能是因为对李梦露这个人的存在本来就保持着高防御的指数,所以她直接回了一句,我把他全家都睡了。
虽然知道胡冬朵说的是气话,但是我还是立刻觉得我们家冬朵姑娘简直就是威武雄壮。
江寒没说话,只是饶有兴趣的回望着康天桥,眼神清白而无辜,像只小白兔。康天桥也不吹口哨了,那眼神恨不能将李梦露给人工碎尸。
就在这时,周瑞给康天桥打来电话,他接起。
他说,我们在医院……陪你妈打胎呢!
半晌,他开始烦躁起来,耶耶耶!耶你妈!别整天推销桃花瘴子!就算咱们弟兄是人渣,也要人渣的有个度啊亲!那女的就是美成了仙,也是个残疾人!请关心和爱护残疾人,好不好?好不好?
说完,他就挂断了电话,跟江寒说,周瑞小子最近疯了,整天哔哔桃花瘴子,就跟那里面养了他亲妈似的!说完,他不忘冲胡冬朵讨好的笑笑,已示跟周瑞划清界限。
胡冬朵一直都说,这世界有两种男人最要不得,一种是奶瓶男,一种是凤凰男。她还语重心长的嘱咐我和夏桐说,这俩种男人会要人命!
在她眼中,旧爱辛一百是凤凰男的典型代表,而新欢康天桥则被她归类为奶瓶男,这也是她不肯接受康天桥的最终原因。
我当初还奇怪,我说康天桥这男人怎么能是奶瓶男呢?办事稳妥,处事利索,待女朋友也是体贴周全。不像没断奶的孩子啊。
胡冬朵就拍着我的小肩膀装专家,说,孩子,你还年轻!一个男人到底奶瓶不奶瓶,得在他妈存在的时候,你才能甄别;小康同学吧,没他妈在的时候,特爷们,凡是一搅上他妈,他就跟没断奶似的。你想想,一个男人,凡事以他妈为宇宙中心,能嫁吗?男人这种动物,娘子和娘亲,只能一个女人做他心中的正神。要是人家娘亲做了正神你也别他妈的想做什么副神了!正神归位,你就是牛鬼神蛇!妖魔鬼怪!你就活该被人家母子俩举着正义的大旗伏魔降妖。
我表姐嫁了这么一男人,连房事都管啊,男人的娘亲就说了一句“一滴精十滴血”,我表姐夫竟半年内再没敢跟我表姐同房,整天跟着她娘吃红枣桂圆养血去了。
胡冬朵说,老娘有咪无奶,扛不住奶瓶男。嫁了奶瓶男最好的结果也就是刘兰芝和焦仲卿,举身赴清池啊亲,自挂东南枝啊亲。
夏桐就笑胡冬朵,说起道理来一套一套,嘴硬的跟鸭子似的;实行起来,心就软的跟稀泥似的。
这也是我喜欢胡冬朵的一个原因,我特喜欢她窝里横的模样,其实,很需要人保护;我内心的保护欲,大概最早来自于叶灵,少年时代,因为她,我像一个小斗士一样活着。
我喜欢事事都站在她身前。
我希望事事都能为她摆平。
可终究,我却无法抗衡死神的到来,高楼之上,俯身之前,她可曾想起过我吗,那个像一只小斗鸡一样想要保护她一辈子的小姑娘。
病房里,我看着康天桥,他那一连串的“耶耶耶”,让我想起了叶灵,以前,我们都称呼她“小叶子”啊。
义薄云天的意气少年时,却最终是现在,四散凋零。
我转脸看着手术室,冰冷的红灯,内心一片唏嘘。
不知过了多久,手术室的大铁门才缓缓打开,护士先出来,我们连忙为了上去,她跟我们说了手术情况,表示一切良好,隔了不久,胡巴被推出了手术室,依然昏迷着,送进了重症病房。
我们刚围上去,就被护士给撵开了。医生说,病人需要好好休息和监护,等一切体征正常后转入普通病房,家属再行陪护。
我们就这样看着胡巴脸色焦白的被推走。
那天夜里,回了江寒住处,李莲花端了一杯牛奶给我,我喝下,却仍旧做了一夜噩梦。
我梦到海南岛,他站在胡巴的病床前,指着我的鼻子骂我是禽兽是小人,重色轻友,见色忘义!他说,艾天涯,你的良心给狼吃了!不!是给顾朗吃了!
我也梦见了叶灵,她也在胡巴病床前,身后,竟然桃花纷飞,她看着我,微笑,醒悟一般,她说,原来,你一直爱着他呀。
然后她笑着笑着,又哭了,说,因为你,我到死都不能留一封亲笔的情书在他那里!她说,可天涯,我不想讨厌你!否则,这冰冷的地下,我连一个可想念的人都没有了。地下这么冷,我该抱着谁的取暖呢?
她哭了,伤心的泪,红色的血,最终搅成一片桃花色,让我泪流不止。
 
第二天,我醒来,嘴里说不出的悲苦,仿佛梦里历经了离合悲欢。
我起床,到楼下,却不见江寒。
以往,这个时候,他总在茶室沙发上,暖一杯红茶,看着报纸,暖暖的热气,缓缓的人,漫不经心的眸子,瞟向我,淡淡的却总如戏谑一样的一声“早”,唇齿间,氤氲着的仿佛是淡淡的茶香……
我竟兀自茫然起来,在这个没有他在的早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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