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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耐相公狂野-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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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这样的理由说服自己,他旋即躺到了云七夜对面的塌上。闭眸入睡,可是许久,也睡不着。
“活……不过。”
050 两个门神
郊外的小路偏僻无人烟,不跟随大军,马车走极为快。不过一个时辰的路,宁止一行总算进了村镇。
虽说时候已经不早,但是镇上的街头还是颇为热闹,盛世下,一派欢乐祥和。车水马龙,人来人往,喧嚣却不嘈杂。道旁,酒家商铺,秦楼楚馆鳞次栉比,酒旗幌子迎风招展,处处灯火通明。
放慢了行进的速度,陈管家轻车熟路的驾驶着马车路过街道,向北面一处而去,不刻便消失在了熙熙攘攘的人流之中…………
师父不会放过她的,伽叶伽罗一定会想方设法杀了她,从她踏出乾阳那一刻起,她的一切尽数交付给了未知。唯一可以确定的,便是此行凶多吉少,说不定会没命回乾阳。然,当她突然被宁止拉上马车连夜赶路时,她心里一瞬间有些平衡,顿觉此行有了难友,原来不止她一个人身处危机。
于她,自是躲避师父。那,宁止呢?
“云七夜,起来。”
车内,被宁止叫醒,云七夜迷迷糊糊的睁眼,哈欠连连。坐起身来,这才发现身上多了一条被子,宁止的……”,怪不得方才睡的如此暖和。
不禁笑了一声,她将被子掀开,起身随宁止下了牟,人流之中,她亦步亦趋跟在男子身后。晚风吹来,少少浸入衣内,例不显凉意,反而让人觉得似乎有点醉了。难得如此悠闲的享受春日,她暂时强迫自己忘掉沧澜,漫步前行。不刻,两人停在了一家客栈前,等着去安置马车的陈管家和奏宜。
一家黑店。
客栈前,云七夜眯眼看着客栈的招牌,上好的红木,蓝底黑字,偌大的狂草二字在灯火的照耀下,熠熠生辉,显眼至极!黑店!
“呵。”忍不住笑出了声,云七夜的瞌睡顿时没了一半,这家店倒是光明,也不知是谁如此有创意,居然起得出这样的名字!
“我想开一家卖阳春面的客找,即能吃又能睡,就开在乾阳的光辉镇。”午后的花园里,少年边往脸上涂抹着膏状物体,边冲一旁的宁止道。
“阴少将不学人弃武从文,反倒要卖面了。”讽笑了一声,宁止懒得搭理他。
“你不是爱吃阳春面吗?而且光辉镇以种兰花出名,到时候你来我店里吃面,我不但免费招待你,还会送你一车的兰荆”
不屑一顾,宁止摇头。
对他的态度视而不见,阴若熏全然在兴头上,说的兴奋,“至于客栈的名字嘛,你说叫止熏客栈可好?”
止熏,宁止,阴若熏。
分明取了两人名字中的二字,恶寒,宁止转头看着笑得灿烂的少年,忍不住戏谑,“还不如叫黑店。”
黑店。
一直以来,那人总能将他的戏言当真,幼时是,少年时也是。就这样,光辉镇多了一家客找,取名为黑店,以卖阳春面为主,至今已有四年的历史。其间,尽管阴若熏邀请过他数次,可他一次也没来过,一来没时间,二来没胆量。品味如阴若熏,他不知道自己的眼皮会不会抽搐。
“呵呵,有意思。”冷不防听见云七夜的笑声,宁止扫了她一眼,扭头不语。十有八九,她在笑他起的名字。抿唇,他沉默了一阵,冷冷道,“云七夜,劳烦你不要笑了,你就没看见有好多人在看你的丑态?”
丑态?她很丑吗?丑到那些人目光炯炯,丑到好些姑娘妇人面颊通红,掩面羞涩?
人来人往的街边,路过的行人和吃面的客人纷纷扭头,目不转睛的看着门口的二人,何等的艳丽,也不及此刻的惊鸩一瞥。
只消一眼,惊艳余生!
晚风中,那二人静静的站在不远处的台阶下,一红,一白,一笑,一冷,一淡然温文,一华贵无暇。
“快看黑店那头,有仙男啊!”
“好漂亮,你看那个白衣服的,衣角飞扬的,好像要升天了!”
“升天?”飞天好不好?”
“姐姐,你怎么老盯着那两位公子看?哟,脸还红了!”
“哼,你的脸不比我红?没羞!!!
议论声声,众人的目光紧随着那一红一白,如此出众的容貌气度,着实羡煞旁人,也不知是哪家的公子。
隔着道门,正在埋头算账的黑店老板恼火的扯了扯原本就秃得没剩下几根头发,外面在吵什么,吵得他脑袋大了不说,账目也算错了!
啪啦声声,他将算盘拨乱,愤愤的抬头,不知何时,店里的客人大半不吃面了,齐齐扭头看着店外。在看什么?不明所以,他随着众人的视线望向门外,两个神,门神。一左一右的站在他家的黑店门口,对称极了。
右看看,红衣门神,不认识。
左看看,白衣门神……咋舌,男人惊得不轻,九殿下!
“大公子,二公子!”不远处,蓦地一声喊。将马车安置好,奏宜和陈管家快步向这边走来。
“进去吧。”看也不看云七夜,宁止径直抬脚进店,才跨过门槛,立时有伙计迎了上来,热情之极,“四位客官有些面生啊,外镇的吧?啊哈,快!里面请!”
见状,秦宜伸手将那名不断凑近的伙计向后推挡了几步,旋即将宁止和云七夜护在了身后。下一瞬,他扫了一眼客栈的大厅的布局,徒然生出一股怪异,这哪里是面馆,分明就是花店!
偌大的一楼大厅里,除了几十张雕花红木桌外,空余的地方尽数摆满了各色各样的兰花,就连桌子中央都有!放眼望去,足足几百盆之多,颜色各异,形状不一,却皆是兰中盛品。何曾见过如此的客栈,莫不是这家店的主人爱兰成痴?
不仅如此,厅里的众人也有些不正常。客人不吃面,伙计不跑堂,各个目不转睛的盯着他们看。
“大公子,咱们真要在这投宿?”转头,秦宜冲宁止不确定道。
一旁,不待宁止回话,那名伙计猛的将一张圆乎乎的笑脸凑到了秦宜面前,惊得男手向后退了一步。笑得眼睛都没了,伙计也不气秦宜之前的阻挡,热情道:“公子,住嘛!选我们黑店各位是选对了,保管您啊,那是吃的舒心,住的放心喂!”
这伙计也未免太热情了吧?泰宜蹙眉,还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店,这样的伙计!这家店的老板说不定更是个怪人!
“客官,瞧这时候也不早了,就住在我们店里嘛!!”不折不挠的说着,伙计时不时偷看几眼宁止,再偷看几眼云七夜,笑的越发的热情,“赶紧决定呗,各位是吃饭还是打尖?”
哭笑不得,三人齐齐看向宁止。抿唇,宁止思摸了一瞬,淡淡道,“四间上房,两桌酒菜。”
“好嘞!几位先上座!”
两桌,宁止和云七夜一桌,秦宜和陈管家一桌。
早就忘了另外一桌,伙计笑眯眯的看着眼前的绝色,手里的抹布擦得勤快,生怕有点灰沉沾染了高贵的客人。“两位,具休要吃些什么?”
“两碗阳春面。”简羊一句,宁止没再要别的。
“客官真会点菜,咱们店最有名的就是阳春面了,保证是包君满意啊!嘿,小的这就去报面,二位稍等!”说完,伙计转身朝厨房奔去,其速度之快,好似一阵风吹过。
这伙计会武功,不动声色的看着,云七夜蓦地觉得宁止住这家店的用意,似乎不是简单的吃住口
想着,她漫不经心的伸手去筷筒里拿筷子,与此同时,还有宁止。不大的筷子筒,不期然有肌肤碰触。一愣,云七夜睨了一眼宁止,不由道了一句,“殿下的手,很凉。”
闻言,宁止自顾自抽出一双筷子,平静淡然的开口,“久病之躯,身上的阴气自是重。”
阴气过重,容易折损命数。眉头微敛,云七夜看着宁止,桑下面的手不由摸了摸。袋,里面放三只平安符。
爹的,凤起的,还有额外的一只。
低头擦拭着筷子,宁止一脸平静心不刻,伙计便将两碗热气腾腾的阳春面端了上来,立时,香气四溢。
“两位公子,慢用!“
不言语,宁止自顾自低头吃起了面,他吃的很慢,细细的咀嚼,不慌不忙。面汤的热气氤氲,他鼻尖上渐进渗出了一层薄汗,脸色也有一丝酡红。
看着他,云七夜握着平安符的手一松,转而抓起一双筷子,吃了一口面。汤汁浓郁,面条劲道,她抬头冲着伙计赞了一声,“面很香。”
“嘿嘿,一看就知道公于是外地人!”看着云七夜,伙计一脸笃定,颇为骄傲道,“我家店里的阳春面十里八乡的有名,好吃的不得了!您知道为什么吗?”
自是不知道,云七夜摇头,顺。道,“为什么?”
昂首挺胸,伙计双目炯炯,颇为骄傲道,“可别小看咱们黑店的阳春面,每一碗都是一腔的心血啊!”
“心血……”……”有些食不下咽。
笑哈哈的,伙计打了鸡血似的亢奋起来,“嘿,可不是厨子的心血,是我家大老板的心血!为了做出好吃的阳春面,我家大老板不远千里专门请厨子做面弄汤,连片葱花都讲究的不得了呐!嘿,我可听我家二老板说了,大老板之所以如此努力,是因为他青梅竹马的爱人最喜欢吃阳春面!虽然我没见过大老板,也没见过他的爱人,但是吧,我最佩服的人就是他!最羡慕的人就是他的爱人,那女人真有福气!”
这厢,心有戚戚焉,云七夜点头称是,“有福有福。”
有个屁!
“咳!“猛的被面条噎住,宁止忍不住咳了一声,脸上憋得通红。见状,云七夜连忙给男子递过去一杯水,不过吃个面,他激动什么?
不拒绝,宁止忙不迭喝了几口水,待喉咙顺畅后,他睨了一眼多嘴的伙计,“咳,小二哥,你可以去忙了。”
闻言,伙计不情愿,他可不想走,他还没看够呢。想着,他找话说,”两位公子这么晚了,还一起出来吃面,你们是兄弟吧?”
挑面的动作一顿,云七夜瞄了一眼宁止,但见宁止抿唇,亦抬头看着她。下一瞬,他别过视线,冲伙计凉凉的来了一句,“不是。”
“不是?那是什么?二位的感情看起来很好呢。”不死心,伙计继续同。
有丝不耐,宁止以手撑头,全然没了吃面的心思,不知道那伏计从哪里看出他和云七夜感情“好”了!
“小二哥,…”
以为宁止要说出两人的关系,伏计连忙摇头,“别,先别告诉我您二位的关系,叫小的猜猜,嗯,二位是结拜兄弟?”
抿唇,宁止径直转头。
“不对么?”不死心,伙计眨眼,又道:“那”””那是好朋友好哥们?
阴若熏调教出来的下人,果然也是非同凡响。嗤笑一声,宁止眼角余光一扫,不期然看见正向这边偷窥的老板,和伙计一样,亦是一脸好奇。
脸上的不耐掩去,他抬头看着伙计,蓦地笑了起来。只此一笑,宛若清风过碧水,荡漾了所有人的心神。张。”从男子嘴里道出的话语,不大不小的音调,却足以叫那老板听得清楚,“她是,我的内人。”一一内人。
宛若平地炸响了一个旱天雷!
云七夜觉得自己也要被面条噎住了,嘴角一根面条高挂,她抬头呆呆地看着宁止,但见他笑的阴,笑得她忍不住一个哆嗦。
看着宁止“多情”的笑,伙计面上的表情可谓僵硬至极,忍不住掏了掏耳朵,这位公子,方才说”,……说什么了?不可置信,他颤抖的指了指云七夜,白瞎了两个如花似玉的儿郎了!
“他是……,……您的……,……内,…内人?”
两个男人!
亦是目瞪口呆,不远处的老板狼狠的咽了一口唾沫,惊得不轻。目不转睛的看着宁止和云七夜,他忍不住又扯起了头发,天啊,得赶紧将这档子事儿报告给大老板!
051 唯你所爱
“赵都尉!”
“谁?“
“是我,聂老板!我说您可走回来了,可叫我好等啊,我有要事相报!
几近卯时,天色介于黑和灰之间,不黑不亮的。客找里的人还没有起床忙活,住店的旅人亦在睡梦中。廊檐走廊,花亭楼阁间安静极了。
后院的墙角下,但见两抹人影绰绰,凑在一起压低了声音说话。
中了宁止的圈套,又接连遭受重创,一身疲惫的赵都尉刚跃墙而入,借着朦胧的晨光,但见男人一脸疲倦,左脸上有几道血口”衣衫也磨损了好几处,血迹斑斑。
“赵都尉,您怎么了?!”见状,聂老板惊了一跳。
摇头,男人轻道,“无碍,你不是有要事么,何事?”
不由正色,聂老板踮脚冲赵都尉附耳低声道,“您一定想不到,九殿下居然来咱们店里投宿了!”
宁止?
挑眉,赵都尉耳边回响着聂老板的话,不由想起了一句话,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哼,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正方便他来个瓮中之鳖,将宁止抓回去!
然而,聂老板接下来的话将他的计划全然打乱,“赵都尉,您不觉得奇怪?九殿下老早就知道这店是咱们少将开的了,那他怎么还敢来?”
“你说九殿下知道?”惊讶万千,赵都尉不由皱眉,按理,宁止应该知道他们的目的,要不然也不会擅自脱离大军而去。既是如此,他又为何要自投罗网?
“他和谁来的?”
“三个男人。”伸出三个指头,聂老板说着,不由想起了云七夜,“对了,里面有一个男人,和九殿下的关系非司一般!九殿下当着我们的面,说那男人是他的内人!”
内人!?
两个大老爷们儿的!这都什么和什么?眉头皱得紧,赵都尉握拳,站在原地久久不语。跟了阴若熏多年,他最善察言观色,判断敌人的动向。可饶是如此,他还是猜不到宁止的心思。实实虚虚,这男人完全叫人摸不着头脑,一个不小心还被他耍得团团转!
“赵都尉,看你的样子一定是扑了个空,现在九殿下就在店里,你说咱们该怎么办?”
不说话,赵都尉的眉头紧了又松,松了又紧,好半响后忍不住将心里的阴郁宣泄了出来,“九殿下为人诡诈,你我皆不是他的对手,还是按兵不动的好。你是不知,今日好几个兄弟都死在了他的营帐里!”
咋舌,聂老板忍不住问道,“九殿下埋伏你们了?”
摇头,赵都尉道:“不是他,是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两个疯子,处处和咱们作对不说,还杀伤了好几个弟兄!手段狠着呢,不但把九殿下床上的两人杀了,还摘了那女人的人头!”
“好狠!”
是挺狠。
屋顶之上,宁止一身黑衣,安静的坐在房梁上,已近同黑灰的天色融为一体。密函上说他和云七夜的替身死相惨烈,女的还被人害去了头颅。
既然不是阴若熏的手下干的,那是谁?眉头微敛,男子黝黑的眸,深不见底。分明有第三方的势力参合了进来,目标是云七夜。
如此狠辣的手段,她和什么人结仇了?两个疯子?
屋下,两人压根不知宁止的存在,仍在说着,无外乎伽叶和伽罗的狠辣。
等了一晚,眼看住店的目的已然达到,宁止翻身越过房梁,身手矫健的跃下了屋顶。缓步走在廊间,他漫不经心的看着头顶上的明月,披了一身的光辉。手腕微动,袖里的扇子已然被男子握于手间。
开扇,合扇。
合扇,开扇。
扇面滑过空气,掀起了阵阵气流。明灭的灯笼光照耀其上,再次开合之间,肩面上的小匕首乍现,银芒森森,有着不可逼视的利芒。
蓦地,一阵风过,宁止脚步一滞,于亭廊尽头回首。
“殿下。!”一袭夜行服,黑衣男人单膝跪地,微微颔首。
“事情如何?”
“军医已经验尸,柳之效和其余几人的几乎都是一剑毙命,对方出手快捷狠辣,完全不留余地。看手法,他们的武功甚为怪异,不似一般江湖人的套路。”
挑眉,宁止握扇的手微微一紧,不由想起了秦宜的话,他说那日听到有人在他房间里喊了一声沧澜。
沧澜……,
抿唇,男子静默了半响后,轻道,“退下吧。”
“是!”一礼,男人使力跃上房顶,转瞬便消失不见。
寂静悠长的走廊,宁止久久立于原地,眼看天将亮,不想回屋了。许久后,他缓步走到中庭,扶栏望着园子里的兰花,微风一过,花儿摇曳生姿,煞是美丽。柔柔的,却深深的扎根在泥土中。
伸手,男子纤长的手指缓缓向最近的一株兰移去,下一瞬,却又停在了半空,一动也不动了。此时的兰是最脆弱的,花瓣上有晨露,碰不得。
静静的看着,宁止将手缩了回来,不忍再去碰触,那样的兰,仿佛指尖轻微的触碰,就会让它如梦般碎离。
光阴的流转,天色渐进明亮,他站在廊下,修长玉立。
满园的兰,芝兰的男子,那样的景色,也许今生再也难以忘却了。遥遥相望,云七夜一瞬不瞬的看着宁止,握在手里的平安符又是一紧。他是个喜花的人吧?就连师父都说,倘使一个喜花的人,他的内里,一定有着一颗美丽善良的心口
宁止,从第一眼见他伊始,他像极了罂粟。果然,这样的男子,越发靠近,越发让你戒不掉对他的好奇。
他害过她,却也救过她。
嘴上如是说,可做出来的,又是另一个样。
这样矛盾的存在,也许,在那个叫做心的地方,藏着两个他。
一个孩子气,一个阴险诡诈。但总归有一个,是他的本性。
“殿下。”
听见动响,宁止转头,不期然与云七夜的视线交汇,他微微一怔。廊道尽处,灯笼之下,那抹红色的身影立于石阶上,剪瞳似水,和着灯光,照亮了他的双眸。半响,他别开视线,淡淡道:“你起的倒是早。”
不若你早。
他平常是不穿黑衣的,看惯了他的白衣锦袍,他猛地换上黑衣,有丝愕然,却不显突兀,徒增了男子的俊朗英气。
缓步走到宁止身旁,云七夜同他一起凭栏而望,呼吸间鼻尖尽是馥郁的兰香,不由心旷神怡,不想说话了。一刹那,只觉天地间安静极了,只剩下那缱绻温和的气息在两人周遭流淌。
不曾理会女子,宁止静默的看着那些花儿,晶莹别透的露殊慢慢顺着花瓣的弧度,滚落在地,一滴一滴,在渐进明亮的天色中,折射出了漂亮的光芒。
良久,云七夜转头睨着宁止,暮地伸手,白皙的手掌间,一只平安符。红色的平安符,不过半只手掌的大小,菱形的身子被红色的小绳子栓着,正反面分别写着平安二字。
“这个送给殿下。”一一不求半生富贵,只求一生平安。
垂眸,宁止静静地看着女子掌间的平安符,心里有丝异样,原来那日在庙里,她也为他求了符?抬眼,他看着咫尺的云七夜,她冲他笑着,眉眼弯弯。这一刻,时光仿若静止。他一动也不动,只是看着她。
“会保佑殿下一生平安,健健康康。”一一一生平安,健健康康。
听着,宁止突然有肿透不过气来的感觉,胸口仿佛被看不见的大石压住了般,揪扯压抑。一身红衣的女子,以及她手中小小的平安符,尽入了他略有些惊惶的眸,想要伸手接过那只属于他的平安符,然,他甚至没有碰触到它,胸口的那股郁气便如绝提的江水般瞬间袭来,直直冲到了嗓子眼里!
终是不曾接过那只平安符,他慌得收手,扭头掩嘴咳了起来。
“咳咳”许久没有停歇的咳声,男子一手撑住栏杆,一手掩嘴,脸颊憋得通红。有两个字在唇边徘徊,他想要说出来,可是却咳得无法启唇,就那样哽在了喉间,胸口抽疼。
分明想说谢谢,可是一生平安,健健康康,于他,不配。咬牙,他硬生生的将那股腥气压制了下去,喘息着,他转头冲她说,“我不要。”
怔愣,女子杵在半空中的手一颤,小小的平安符随之微微一动。他说,他不要。一瞬,她竟有些动气,“这是专门给你求的,里面还有你的名字!
一字一句打在心上,抽疼。扭头,宁止看着云七夜,毫不掩饰面上的嗤笑,“你不是很恨我么?为什么还要专门给我求这种东西,你明知道我用不着。”
被宁止的话说的脑子一懵,她不知道他为什么又动气了。可是恨,这话又从何说起?目不转睛的看着宁止,云七夜怔愣半响,旋即道,“我为何要恨你?再说,恨一个人会很累。有些人,你越是恨他,反而越会将他记在心底,我杞不着去恨谁。”
因为,她恨过师父。那样的滋味,着实不好受。
只道云七夜是在影射自己,宁止皱眉看着她,她说他不恨他,是因为不想将他放在心上。既然不恨,那于她,他算什么?
手掌一紧,被他握于掌间的液体,有种粘稠滚烫的触感,分明在提醒着他什么。一一不可妄动情绪。
可那样的坦然自若,那样的顺其自然,他根本做不到!看着云七夜,他蓦地觉得有些乏了,想要回屋休息了。
“我要睡了,你自便。”伸手,他竟将她手里的平安符拿了过来,不曾多看云七夜一眼,径直转身离去。
怔愣的看着男子离去的背影,云七夜好半响才反应过来,低头看着空无一物的手掌,她心下一凛,白皙的手掌间,赫然沾染着一丝鲜艳的血迹,不是她的,宁止的。
转过走廊,待到云七夜看不见,男子快步前行的脚步一滞,脚步有些踉跄。深深的吞吐着气息,他伸手抚住胸口,那里,比哪次都疼。勉力支撑着,他缓步向房内而去,那张容,却是愈发的惨白,露出了十分痛苦的表情。
呵,自作孽,不可活!这就是你妄动情绪的下场,活该!
吱呀一声门开,他踉跄的进屋。桌前,有昨晚的喝刺的药,他伸手将那半碗药咕咚咕咚灌进了嘴里,冰凉的药汁,那样难闻的味道,几欲叫他作呕。
伸手抹去唇间残留的药汁,他疲乏的向床上而去。脱鞋上床,他把裘狐毯子拉上盖住自己的身体。埋头窝在被子里,他抚着绞痛的胸口,蜷缩的像一只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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