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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耐相公狂野-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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困倦的嗯了一声,她回道,“你们两个都漂亮。”
抿唇,宁止不言语了,却在下一瞬那样的声音入耳,驱散了心中的别扭,“不过……还是你更漂亮些,舅舅退后。”
不由笑出了声,宁止安心的闭眼,“舅舅和你,我都疼。”
“嗯,我也疼。”强忍着睡意,她不忘要点福利,“还得再疼一个我爹,你也得疼。”
“算是拿舅舅交换的么?”
“嗯。”她应了一声,“我还有六个姐姐……”,
眼角一抽,他一狼,“我还有十六个兄弟呢!”
“……”算了,不能和宁止斗,连他们家的人数,普天之下,都没人比得过。认栽,她安心的睡了过去,后天就要回乾阳了,真好。
090 全是爱啊
九子宁止,忠孝仁义,常解朕之忧难,此次为苍流主帅,北齐率军。然其久病之身,安能久矣?
朕为人父,实恐九子辛劳,不堪负重小自其向城为帅,朕日夜难寐,万般思量,定决向城易帅,小侯姬梦白代九子率军百万,使其早归,吾家父子夜话。
翌日,突来的圣旨叫众人有些措手不及。不刻,宁止要回乾阳的消息宛若大风刮过,迅速在苍流军营里传了开来,立时激起千层浪花。
眼看大战将即,辛乌夺权换帅,他们苍流也要换了,只不过是因为九殿下的身子。可这人父之心,人子之康,哪一个不令人动容?谁又忍心说三道四的?
帐内,众将领面色沉肃,皆是缄默不语。良久,郑远忍不住嗫嚅出声,“殿下同皇子妃,何时回乾阳?”
整理着书桌上的军事要件,宁止道,“明日。”
皆愣,王副将率先脱口,“这么急?”
笑,宁止意味深长,“有些事,还是毗急些为好。”
“也是,殿下的身子为重,回乾阳也是件好事。”会错意,王副将扭头冲众人使了个眼色,皆是会意。赵都尉旋即冲宁止颔首,“殿下,时候不早,我等先去操练将兵,先行告退。”
“好。”
鱼贯而出了宁止的帐子,众将沉默地走了老远,王副将一声喟叹,“殿下说的对,有些事还是急些为好。走,咱哥几个赶紧办事!”
“诿!”
“好!”
“明白!”响应声四起,众人不由又扭头望了望男子的帐子,眼看宁止明日就要离开,伤心归伤心,可也不能忘了为九殿下和皇子妃送行饯别啊。
“走吧,别看了。”
“哥几个赶紧忙活啊,别得临近了手忙脚乱!”
“哎,走咯!”
明日就要离开了?
呵。
营外的山丘之上,玉带紫袍的男子席地而坐,率性至极。正值清晨,晨阳刚从样岚之后升起,光晕暖黄。那氤氲了一晚的雾气萦绕在山下的衬木营帐间,隐约可以看见数十里的山!寻河流,甚是壮丽。偶有山风拂面,带着些许湿润的水气,渐进驱散了满身的困倦。
顿觉神清气爽,姬梦白垂眸看着那把放在双腿上的稀世焦尾琴,旋即有一下没一下地拨弄起了琴弦,但闻清冷音符滑过男子的指尖,徜徉在空旷的山顶。偶尔,男子的眼角微挑,便能看见山下那渐进消散的雾气,然后是那清晰起来的群岚河流,营房田野。
百年后,此地沧海桑田。
浅色泪痣,姬梦白的眼神冷冷淡淡,微微一扫,那红尘顷刻间便在他的眼底飘远了,若那渺渺烟云,了无牵桂。
三十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
不知怎的,他竟是想起了很久以前,师兄冲他绽出最后一抹笑。他说,“俗世真的很美,可以和爱的人相守,可以认识很多朋友知己。如此,纵使不能长生,但是白发渔樵,老月青山,亦是世间最珍,万金难得。梦白,你也不要回沧澜了吧?”
回,不回?
谁想最后,我没有回去,反倒是你回去了。
白皙的手指拨弹过琴弦,伴着琴声,姬梦白随性而歌,但闻天籁洒脱,直直回荡在山间林中
“哪得仙家傍溪桥,炉上煮酒,月下听萧。窗含远山,梁栖飞燕,架攀凌霄。散千金凡尘即了,拼一醉名利可抛。因缘何物?不修来世,只问今朝。
“不修来世,只问今朝。呵,我倒是喜欢这最后一句。”蓦地,一声赞叹响起。
扭头,但见宁止缓步朝他走来,那一袭白衣漫漫,容颜倾城。
缓步走到姬梦白的身侧,男子垂眸望着山下的万物峥嵘,只觉天地浩瀚,徜徉肆恣,“舅舅好雅致,躲在这里琴歌看景,好生享受。”
笑,姬梦白问他,“换将一事,他们都已知晓了吧?”
“嗯,圣旨来的很早,都知道了。“
“那就好……”没说完的话哽在喉间,姬梦白不着痕迹地抚着胸口,那里正隐隐作痛。师兄说得对,神之休又能如何?也会伤,也会损……万般枯荣在心口
于宁止,他这么多年来也没研制出彻底治愈他的良药。年年岁岁,没人知道,他姬梦白只能靠逆天留住宁止的命。可即使逆了天,万一最后还是无法留住宁止,……
吐了一口郁气,姬梦白的声音有些暗哑,他开口轻唤,“阿止。”
“嗯。”
“阿止。!”
“嗯。”
“阿止……”
不再应声,宁止扭头看着姬梦白,笑着椰揄,“我在这里,舅舅不用唤这么多声。”
“我也不想。”轻声低喃,姬梦白滑过焦尾琴的手指停下,转而提拉起一根琴弦,一直提拉,直到那根琴弦绷扯到极致,发出声声吱呀。
“我知道你在这里,只是我担心,有朝一日……”一声叹息替代了剩下的话,再无下文。
不解,宁止道,“有朝一日,如何?”
如何?
将那根紧绷到了极致的弦松开,但闻嗡的一声,重重地钝响。眼睑微动,姬梦白的声音轻啊,轻的宛若梦呓,几乎要听不见了。
“有朝一日”,“”,
有朝一日,
有些怕了……
他怕,怕到了那一日,当他再唤“阿止”的时候,这浩瀚天地,再也没有那人的身影,再也没有那一声
舅舅,我在这里。
怕。
所以,只能孤注一掷,不惜玉石俱焚,“”,
胸口的伤不期然又是一阵绞痛,他咬牙强忍,面上毫无波澜起伏,“你和七夜回乾阳后,有朝一日我们再见。”
“好。”点头,宁止轻应了一声。旋即,两人皆是静默,但见那万物峥嵘,偶有清风拂面,卷起衣袂翻飞。
“梦白。”
良久,宁止直呼男子的名讳,“我一直想要问你一个问题。”
“问吧。”
“你为何如此了解沧澜教?”
微微一愣,姬梦白笑,颇有些臭屁,“我自幼行走中原番郏,见多识广,沧澜教的故事听得都快烂了。呵,所以一般人自是比不上本侯了解沧澜。”
“我同你说过瑜姑娘吧?”
“嗯,那名沧澜教众,怎么?”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她现在应该是回沧澜了,我在她身上下了药。”
不提防按压了一根琴弦,尖利的琴音乍起,例是惊了姬梦白一跳。缓了缓脸色,他笑,品,下药了?呵,该不会是春日里的药吧?这样瑜姑娘在半路上药性发作,实在受不了,那她只能回来找你了,,嘿。”
死性不改。
睨了一眼姬梦白,宁止敬谢不敏,“我福薄,受不起美人恩。”
“也是,有七夜一个就够了。”淡笑,姬梦白旋即从怀里掏出一只小药匣,将里面的褐色药丸递给了宁止,“说到药了,倒也提醒我了。来,这是我最近新研制十会十美大补丸,吃吧。”
十全十美大补丸。
接过那颗药丸,宁止的眉头微蹙,也懒得就水,索性千咽而下。轻抚胸。让药丸下去,他冲姬梦白道,“往后你还是不要炼这些药了,我吃了这么多年,这病照样如此。例是难为你,耗时耗财。”一,耗时耗财。
不以为意,姬梦白笑,“反正我闲来无事,不炼白不炼,也算不得耗时。再说这大补丸挺便宜的,更算不得耗财。”
久病成良医,他岂能不晓得这些药丸是以何种药材炼成?样样皆是稀有之物,即难寻又贵重,耗时耗财。却也没有点破,宁止径直转移了话题,”梦白,你可知道沧澜教到底在哪里?”
笑,姬梦白揶揄,“雪山上呗。”
“具休呢?”
“具休啊毗”思索,姬梦白半响不语,离教已有二十余年,他还真是不知道具体在哪里了,“我也不知道,反正沧澜教肯定是在雪山上,可是具休位置不定,因为它会五年一变。就算是教众,如果有人离教多年,要是没有教众告知他的话,他自己也不晓得怎么回去了。”
难不成沧澜教会自己变动位置?
何曾听过如此的奇闻,宁止好奇,“那么大的沧澜教,怎能如此容易地变更掇移?”
摇头,姬梦白道,“不是沧澜教搬移,而是去沧澜教的路径变更。每隔五年,教众便会利用五行遁甲,将通往沧澜的阵陌林道尽数挪位,不出半日便是斗转星移,沧海桑田。新的路径和昨日的路径全然不一样,变更过的地方更是没有半点痕迹可寻。”
眉头微蹙,宁止又问,“那距离上次变更,今年是第几年?”
“五年一变,算算时间,今年应该是酬第二年。”
“第二年?那还有三年才会变更路径。”
点头,姬梦白却也疑感,“为何你突然之间对沧澜如此感兴趣?”
宁止搪塞,“好奇。”
“沧澜教的事,还是少知道些为好啊。“一字一顿,姬梦白意味深长,“阿止,你要知道,好奇心能害死猫,“”,
微微一愣,宁止站在那里看着男人。良久,他终是一声淡淡,像是在劝慰姬梦白,又像是在说服自已,“梦白,我不如,见”一,不会死。
似是想伸手调试琴音,姬梦白的手指顿留在了半空中。旋即低下了头去,他看似扶弄琴弦,却仍是在掩饰,只不过昨晚在笑,今日在流泪罢了,”我酬晓得,晓得你不会死。”
看着他,宁止的身子一紧,纵使姬梦白低着头,可晨阳还是反射出了他脸颊上的莹亮,大约是,泪光。
旋即扭头,他也不去看姬梦白,他家舅舅会窘迫,“梦白。”
“”嗯。”
“你上辈子是不是欠了我很多钱?多到,要你这辈子…………这样来还。”状似调侃,可内里的酸楚,谁也晓得,只是无法言说。
很努力,姬梦白很努力的让自己笑,“可不是么?而且还是欠了你五座金山,两条银河,外加一个女人。要不然这辈子我能如此做牛做马的侗候你?呵,虽然没给你多少钱,但是最起码七夜是我给你的……”
挑眉,宁止直接推翻,“不要往自己脸上贴金,七夜是先皇许婚。”
“我知道…”
这么一知道,猝不及防光阴倒退,退回到了很久以前的一个冬日,他抱着襁褓里的小小女娃,动作轻之又轻,生怕会弄疼了她。
“凰儿,你亲扣,不厚道,干爹给你找个疼你的养爹,可好?我数三下,若是你不哭,便是同意。好,开始,一、二、三!”
他喊的快极了,就是怕小唯儿会“反对”,出乎意料的,襁褓里的小娃儿挥动着软嫩的小手,冲他咿呀一笑,端的是眉眼弯弯,可爱极了。
那一刻,姬梦白的心窝一暖,好似看到了师兄的笑,还有花梨的容呢。
“呵,凰儿笑的真好看,往后得有很多人疼你爱你才是。疼你的是干爹养爹,爱你的么,谁啊?”有点犯难了,男子狭长的凤眼微眯,片刻后释然,嘿嘿,不是有现成的么?
肥水不流外人田!
深宫大殿,高大的松柏村上皆是压着一层厚厚的积雪,直至压弯了枝条。村下,三岁大点的孩子穿着厚厚的白棉袄,正和皇子宫人们欢天喜地的堆雪人打雪仗。
“哈哈!”嬉笑玩闹着,孩子白皙的脸颊通红,狭长的凤眸莹亮,甚是漂亮。
“阿止。”第一眼便看见了宁止,姬梦白冲孩子轻喊一声,旋即冲他勾手指,“小子,过来。”
舅舅!
先是欢喜,而后却又是哀怨,宁止慢吞吞地走到姬梦白跟前,稚嫩的嗓音带着埋怨,“舅舅你好久没来看我了,母妃说你逃婚去了。”
轻轻捏了捏孩子的鼻子,男人笑了一声,“这不一逃回来就来看你了么?阿止莫生气,舅舅最疼你啦。”
嘟嘴,宁止道,“我不信,前几天宫女小玉说的话我听来了。”
“什么话?”
漂亮的眼珠一转,孩子学着小玉的口气,尖声喝道,“男人没一个好东西!哼,嘴里没一句实话,坏死了!”
差点被他的话噎死,姬梦白稳了稳身子,赔笑,“阿止,为了体现舅舅对你的爱意,我给你许个妻子,可好?”
舅舅的爱意?
单纯的孩子,以为这样就是舅舅的爱,当下就开心了,白嫩的小手拍来拍去,“好,许吧!母妃说舅舅的眼光不错,看上的东西皆是万里挑一。”
看似不好意思的低头,姬梦白笑的阴,何止是万里挑一?和你小子一样,世间极品啊!
呵,果然是极品!
例是有些庆聿当初的阴险了,掇合了如此极品的一时。山丘上,姬梦白迎风一笑,淡如春风轻抚。
“阿止,回到乾阳后,好好照顾七夜,也照顾好自己。往后的日子里,两个人,总比,毗一个人好。”
说完,姬梦白径直抱着焦尾琴起身,独自一人离去,他走得优雅飘然,而宁止不知怎的怔在了那里。
良久,他伸手摸了摸不知何时湿热了的面颊,是泪。
梦白,
我活不了多久的,
只是希望往后,你要过碍好,
希望你快乐,
希望你永远不要再含着泪光
希望你再也不要牺牲自己,来保护我……
梦白,
好好的活下去……
这样就可以了……
就这样……”
翌日。
一早,准备了好久的众人齐齐聚在云七夜帐子里,争先恐后地塞东西,热闹极了。
头冠被挤得有点歪斜,周将军总算是挤了进去,旋即将偌大的包裹塞到了云七夜的怀里,“听说你要回去,这是你嫂子给你拿的,回去记得吃啊!里面全是咱们向城的特产,独一无二!对了,里面还有酸梅干,你嫂子说害喜的时候,……嘿嘿!记得吃,记得吃!”
“老七,还有这个!”一旁,郑远指了指脚下的箝子,“里面全是些药酒,我这么多年来独门秘制,经得住考验,兴许你以后用得着!”
“还有我的!”笑的贼,王雷将鬼祟地将一本书赛到了云七夜的怀里,而后凑在她的耳旁私语,“二哥的品味没错,我保证这个礼物对你最实用。
不明所以,云七夜低头,但见包装精美的绢书皮上,漂亮的楷体,闺房……秘术?
眼角一抽,她着实是无语了。
“把这个带走,还有这个。”
“赵都尉出营办事去了,托我把这个给你。”
“上次借你的三两五钱,喏,带走!”
“哼,你还说给我说房媳妇呢,这就要走了!算了,女人靠不住,这个平安符给你!”
好久,帐内热闹极了,各色各样的礼物堆了满满的一桌,最后又堆到了地上。昨日才进城和聂仁他们道过别,今日又要和营里的兄弟们道别了。看着众人,云七夜只觉鼻子有些酸了,“……谢谢大家。”
眼眶一湿,郑远拍了拍云七夜的肩膀,“你这侧雾孩子,说什么谢啊?咋滴你都是我家老七,男的也好,女的也罢,大哥不嫌弃你。你回去以后,可莫要忘了我们才是。还有啊,等殿下的身子好些了,你们明年开春儿的时候,记得来呀。”
笑,王副将喟叹,“那时候说不定都有小殿下了呢,呵呵,一家三。”真好啊。到时候你们在向城待半个月,刚好咱们可以放花灯,逛庙会。”
“是啊,到那时候说不定咱们和辛乌的战事也完结了呢。要是老七和殿下来,我周元一定从索城赶过来和你们复合,可得等我!”
“都等!兄弟们都来便是了!”
点头,云七夜笑“有机会,一定……一定会和殿下再来。!”
冲女子颔首一礼,王副将不复平日的娃笑,面色严肃,“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叫你一声皇子妃,末将们祝您和殿下凤凰于飞,不离不弃!”
眼眶有些湿润,云七夜点头,“谢谢二哥。”
身后,看见女子眼里的湿润,周将军当下便踹了王副将一脚,大笑起来,“哈哈!第一次见这小子这么严肃,笑死老子了!哈哈!!”
“我也受到了惊吓c“郑远摸胸口,一脸恐。
“哼!全滚蛋,辱没我文人的气质!”
王副将的话音刚落,众人愣了愣,当下便笑成了一片,笑的眼里都有泪花了!那一日啊,那带着泪花的笑声传了老远,老远,久久不歇。
这就是友谊吧?不分男女,不分贵贱。
总有那么一群人,当你看到他们笑,自己也会忍不住扬起唇角。当你看到他们皱眉,心下也会不快,想要以身代劳,为其解忧。
这样的独一无二,此去经年,何时复见?
“老七,再见了!“
“再见!”
渐进离去的众人,云七夜一一目送,直到帐子里只刺下她一个人。坐在椅上,她静静地看着空荡荡的帐子,居然有那么点不想离开了。
“甥媳~”蓦地,一声骚包至极的呼唤。
抬眼,但见姬梦白不知何时出现在了她的面前,直直惊了她一跳!
“舅舅。!”
“乖。”
笑眯眯,姬梦白眼尖地看见了桌子上的那本书,旋即伸手拿了过来。看了看封面上的书名,他面不改色,慢条斯理的翻开,一页,两页,三页……三十四页。
看完,姬梦白淡淡然下了结论“!这礼物最实用。”
“……”
将书放回,姬梦白径直坐在了一旁的椅上,以手撑头看着云七夜,“七夜舍不得离开了吧?”
微微一愣,云七夜承认,“有点。”
笑,姬梦白淡淡道,“人生就是这样,一个人身边的位置只有那么多,这么狭小的圈子,总有些人要进来,那就有一些人不得不离开。”
颇为惊讶姬梦白的这番话,云七夜看着他,不明白他平时那男女通吃,徜徉至极的德行哪里去了?
看着女子,姬梦白眨了眨眼,转而笑的妩媚,“你们要回去了,留我一个人在这里。算是鼻舅成全你们,那也别瞎耽误功夫了,回去赶紧生个孩子吧。”
“……是。”
“呵,这就对了。人生苦短,和自己相爱倾心的人共度,才不算辜负啊。七夜你身边有宁止,他的身边有你,我就放心了。七夜,往后无论遇到什么事,都不要轻易说放弃,总有希望的,哪怕,“”说着,男子的拇指和食指一捏,“喏,哪怕是这么一点点的希望,都不要放弃。”
一字一句听得清楚,云七夜点头,“我会努力!”
摇头,姬梦白一声喟叹,“不是努力,是一定要做到。只要够坚强,没有坚持不下去的事情,七夜,你晓得了么?”
“嗯。”
起身,姬梦白意味深长,“别让你的人生遗憾。若是轻易地放弃了不该放弃的,固执地坚持了不该坚持的。那么,不管如何小心翼翼,反复斟酌,待到尘埃落定后,你转身回头,一定会哭出来。七夜,为自己和自己所爱的人而活,那才是一件了不起的事情呢只”
心头一暖,云七夜看着男子,良久,她重重点头,“舅舅的话,七夜定会谨记于心,没齿不忘。”
“呵。”笑,姬梦白靠前一步,俯看女子“!我知道,就其我不说这番话,七夜自己也会如此做。因为七夜的爱,是永无止息啊。”
一一蒲公英。
愕然,云七夜瞪大了眼睛,不老容颜,至上术法,还知晓她的花语,”鼻舅你也是?……!”
“嘘。”做了一个噤。的动作,姬梦白淡淡的笑,“不可说,不如不说。庞非魔,神非神,生死由我;情非情,义非义,姻缘由我。七夜,谨之,慎之,记之。”
一一谨之,慎之,记之。
“你命由你,不由你师父。”声音转而有些低沉,姬梦白指了指自己的心口,“按你自已的心意,为自己和自己所爱的人而活。你和宁止成亲的时候我这个做舅舅的没来得及送礼,索性今天一次补全,我送你的礼物……”俯身凑到云七夜的耳边,姬梦白轻声安抚,“不要怕他,也不要怕圣湖。舅鼻向你保证,最起码有半年,他出不了沧澜的教门口”
“为什么?”她有些不相信。
“相信我便是了。”笑着,姬梦白径直站直了身子。两相对视,但见男子笑的妩媚,“七夜,回到乾阳以后,记得要想我哟!!”
要想我哟,
襁褓里的小七夜,
长大后的大七夜。
要想我哟……
郊外的古道,众人眼里皆是湿润,不舍极了。
“殿下,七弟,一路保重!”
“回到乾阳,可要记得想我们啊!”
“也要记得来看我们!”
“有时间,说不定我们也会去乾阳看你们嘞!”
模糊的视线中,那辆马车终是在众人的不舍中挥鞭离去,渐行渐远。
什么时候,才能再见?
良久,但见那苍穹蔚蓝如洗,晨阳升在半空,空气里混着股淡淡的泥土清香,风轻云郎。偶有清风吹过,道旁那些不知名的野花随之摇曳,柔柔的模样,可是却深深地扎根在了泥土里,任由你马车碾过,他的脚步踩碎,仍然会生出新的枝丫。说不定待到第二年的春夏,这些野花又蔓延了整个山坡,漫山遍野的
希望。
探头,云七夜冲着渐远的众人挥手,却仍是不见姬梦白。待到他们化成一片遥远的模糊,再也看不见,她终是坐回了车厢问宁止,“舅舅哪里去了?”
一声叹息,宁止略有些疲倦“‘我也不知道。!!说着,他伸手拉过云七夜的手,只觉好温暖,真希望一直这么下去。
尽管未来千里烟波,无人知途,可只要这么牵着手,两人一直走下去便好,哪管它缘分短暂,参商永隔?
但惜今日之缘,自以为天长地久。
一一不修来世,只问今朝。
舅舅的歌是故意的吧?那是送给他的。
阿止,不要怕,走下去……
任由宁止握着她的手,云七夜淡淡一笑,淡到花香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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