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你有奶油光环-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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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佳禾……〃
花园，一个有着大簇大簇紫阳花，亮白的阳光从花簇紧凑的缝隙中渗透的角落，关月恩正坐在青石台阶上大口大口的喝着啤酒。
〃最近只要得到了任何有关学生会的事都得一一上报。〃
恍惚间，白焰首领静羽纱的话像命令似的窜进了大脑。
蹙紧眉头，关月恩再度喝下一口啤酒，思考着要不要选择服从，但片刻后最终还是选择了缄默，毕竟他不是爱多事出风头的人。
比起这点芝麻绿豆的小事，杜佳禾的事才真正让他担忧。
时间一天天的游过，他的心也一天天忐忑不安，什么时候自己变得如此焦虑了？
自从那次的意外后他开始变了，或许外人会说他和以往没什么两样，可自己的心自己最清楚，已经变得不再像以往那样坚不可摧，开始学会了悔恨、担心与懊恼。
如果，时间能够回到那一天的话，一切，一定会不一样。
　
　　
　第44节：第五章　另一个他（2）
　
什么都不敢确定的他至少可以确定的是，佳禾一定会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学长？〃
轻柔得如同钢琴般的声音来自身后。
出现在关月恩面前的是白焰高一的新生，有着贵公子称号的温柔王子端木雅。
〃学长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借酒消愁？〃他温和的笑了笑，随后坐到关月恩身边。
〃很明显？〃
〃不。〃端木雅摇摇头，〃只是我比较容易看透人心而已。〃
〃有这样的洞察力还真是好呢……〃因为他没有足够的力量去体会他人的心思，所以才总是伤害了身边最重要的人，米夏是，佳禾也是，还有……
〃有这样的洞察力也不见得是好事。〃瞧出对方所想，端木雅如实说出自己的感受，〃太过于看透别人反倒是种不幸，会让人活得很累的……〃
累吗？
心中的一根弦被微微扯动，激起了微妙而苦涩的音符。
其实现在的日子活得真的很累，他活着只是想要赎罪而已，尽管明白那是永远都不可能实现的事了……
〃学长的眼中有伤痕呢……〃
一语点中，关月恩整个人猛地一怔。
视线在他身上打了个转，端木雅温柔的垂下眼睑。
〃大家都说你冷漠不爱与人交谈，但我总觉得你似乎是有心事的模样，仿佛有什么话想说却无法说出口，挺寂寞的……〃
想说的话吗？关月恩愣住。
曼妙的风拂过带动树叶群沙沙地响，一两片树叶凌空飞旋，洋洋洒洒的飘落自肩头。
想说的话吗？这句话一直萦绕在脑海，仿佛被篆刻进了心灵的最深处。
他知道的，若想要赎罪就必须得对杜佳禾说出事实的真相，只有这样才能去企求她的宽恕，但一旦说出实情，现在已经解脱的杜佳禾却又会再度陷入万劫不复的地狱。
他知道的，一直都是那么清楚……
于是，他对自己说：〃如果说不出来，就永远不要说……〃
放学后，关月恩刚走出学院时就在大门口遇见了一位最想回避的人之一。
日光下，他觉得一切东西都显得刺眼，尤其是不远处的人。
学院门口旁的笔直道路上，在几个保镖维护中的那个直直站立着，全身充满威严的中年男子正是杜佳禾的父亲。
〃伯父……〃
虚了虚眼，关月恩的手心竟然不自觉的渗出薄薄的虚汗，是在畏惧亦或者是愧疚。
原来，该来的始终会来。
心脏一阵抽搐。
有什么发生了吗？杜佳禾内心自言自语。
〃怎么了？〃来香见她突然停下步子，怔怔的立在路上不禁纳闷。
吃完饭后，大家便分散来各自走各自的，这条路上也只剩下他们两人了。
〃我刚刚似乎有什么不好的预感……〃不知道是不是多心了，可那种心悸直到现在也依旧没有缓和。
见她说得一板一眼，来香懵懂地眨眨眼，〃想太多了吧！〃
瞥了对方眼，杜佳禾也猜到对方会如此回答。
〃你什么都不明白……〃
这次她不再像以往那样做出恶狠狠的眼神或动作，那淡定的语气有种说不出的真实。
这样的杜佳禾，来香第一次看见。
〃怎么了吗？〃不明白对方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但来香唯一可以肯定的是他不喜欢看见这样心事重重的杜佳禾，他喜欢看见快乐且充满朝气的她，就算偶尔会任性，偶尔会霸道，但那样的她却让人温暖。
〃我还没告诉来香吧……〃杜佳禾露出一脸不安，〃我来这里的目的……〃
〃目的？〃
〃嗯。〃微微颔首，〃我是为了寻找某个答案才来到天缘学院的。〃
〃某个答案？〃
稍稍叹口气，杜佳禾来到来香身边，恍惚间仿佛依托似的靠在了他肩上。
金灿灿的光辉下，风些微吹迷了少年散发着疑惑的眼眸。
〃我也不记得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了，时常的，总会做着相同的梦。〃
〃相同的梦……？〃
〃梦中的场景就是天缘学院，而我就站在学院花台前，迷茫的望向左右，似乎不晓得该如何选择。然后就会听见一道似水的声音重复着那相同的话。〃
　
　　
　第45节：第五章　另一个他（3）
　
〃相同的……话？〃
〃一直……都在等待着你……〃
缓缓地合上双眼，梦中的画面就如同电影镜头般十分清晰的再度呈现。
〃究竟有什么在一直等待着我呢？我想要知道真相，为何会重复出现那个梦，于是我就来到了这个学院，但……〃
〃但？〃
〃但我父亲不允许，结果我便背着他悄悄来到这里。〃僵直了身子，杜佳禾的手指在轻柔的风中变得冰凉冰凉，〃现在也是时候被我父亲发现了……〃
已经过了很长的时间，有了朋友，也遇见了许多难忘的事，是不是到了结束的时候呢？
〃来香，你知道吗？第一次在花园里看见白焰的关月恩时我就有种强烈的熟悉感，明明不认识，却觉得很怀念……〃潜藏在心里的秘密越说越多，眼中也荡出越来越多的迷茫，〃而第一次遇见你时，那首歌明明没有听过，我却知道下一句是什么，你的歌声让我感到心痛，害怕去倾听的同时却又渴望去倾听……〃
〃佳禾……〃
来香眉宇紧皱，清澈透明的眸子映照出了少女玻璃般孤寂萧瑟的影子，如同一枚独自漂流在茫茫大海中的快要枯谢的花瓣，这样的她使他有点自责，原来自己对这个少女的了解是如此甚少。
〃在这里的这些时间里，我本来以为什么发现都没有，但时常的，脑海总会浮现出稀少的片段，尽管捕捉不到，可却能感受到那些记忆中的真实……〃
天空被云层填满，不再广阔而越发寂寞。
云朵覆盖的地方遮住了想要从湛蓝天空里溢出的阳光，不再热，不再亮丽，遗泄下来的是无尽的酸涩。
〃你知道吗？每个人的身后都有一对天使守护着，他们会带领你去寻找到属于你的幸福。〃但她却什么都没有。
〃为什么是一对呢？应该是一个吧？〃来香不解。按照一般小说或电影，都是说的一个守护天使吧！
为什么？
曾几何时，她也问过同样的问题，满腹疑惑的轻笑着询问某人，而那个人究竟是谁呢？现在又身在何处？
杜佳禾木然的望着面前的少年，眼眸已然盈起了薄薄的水光：〃可能天使也会感到寂寞吧，所以是一对的话就不会觉得孤单了……〃
寂寞吗？
寂寞啊……
守护别人的天使也会有寂寞的时候……
而她呢？
为什么一直都觉得是寂寞的？
〃为什么我会是寂寞的呢？为什么当我转身时却什么都看不见呢？只有我一个人。〃无力地垂下头，微微卷曲的发稍温柔的吻着她的脸颊，〃身体空荡荡的，我一定失去了什么，非常、非常重要的东西……〃
想要得到答案，想要从迷幻的梦中脱离出来，所以来到这里，任性的想要找到答案。
你要是知道一切，那只会让你痛不欲生！
就算如此也没关系，哪怕会伤害到别人，她还是固执的想要寻求答案！
〃我很无理取闹吧，所以才注定了是一个人……〃语调里带着哭腔。
这真的是佳禾吗？
来香首次看见无助的她，首次看见她对自己敞开了心事，但为什么叫人好痛心。
〃佳禾不是一个人哦！〃
几乎没有多虑就进行否定，来香自己都还没搞明白时就已经将落寞的少女拥进了怀里，那宽阔而温暖的胸膛如今成了最为安全的避风港。
这个拥抱既幸福又哀伤，似乎借由这个拥抱，他触碰到了一个无限悲伤的声音。
〃就算全世界的人都离开了你，但还有我啊！我会一直保护你的，不是曾经承诺过的吗？只要你不讨厌，我会保护你一辈子，陪伴你一辈子的！〃
承诺这种东西是不能轻易出口的，但他却很想对杜佳禾说出自己的心声。
因为是她，所以才想保护！
〃傻瓜！〃倚在来香温暖的胸膛之中，杜佳禾忽然无法抑制的紧紧回抱住他，索取着唯一的心安，〃你知道一辈子有多长吗？你又真的可以保护我一辈子吗？〃
似乎这话有人对她说过，要保护她一辈子，可那个人呢？终究还是失约了吗？
〃我是不知道一辈子究竟有多长啦！〃被这么问到，来香也不晓得该怎么回答对方才会高兴，索性说出自己的认知，〃但我想世上没有任何一个人可以说出一辈子到底有多长吧，不过……〃
　
　　
　第46节：第五章　另一个他（4）
　
〃不过……？〃
修长有力的手臂，宽阔的双肩，温暖带着男性麝香的胸膛，瞬间，她开始沉沦。
〃不过，只要我还活世上一天，就会一直保护你、陪伴你的！〃他不知道自己能活到什么时候，可只要还能在世界上呼吸一天，就会守护着怀里的少女。
他的声音仿若幻觉，却十分清晰的逐字逐句的传进她耳里。
这发自内心的话使杜佳禾冰冷的身体渐渐温暖，那不安的心也慢慢平缓，最后她笑了，笑得璀璨、幸福，万物的光华都凝固在其中，流光四溢。
〃谢谢你，我好高兴……〃
那个无暇美丽的笑迷糊了来香的心，犹如天籁一般。
为什么要对她说出不可以轻易出口的承诺，他想他或许有些明白了。
或许在不知不觉中，他喜欢上了佳禾……
他喜欢她吗？
〃佳禾，你已经跟她见面了吗？〃
看着眼前孤高淡漠却也带着自责神色的少年，杜佳禾父亲说话的语气平淡得有丝凉意。
〃已经有这么长的时间了，就算我刻意回避，她也一定会遇见我的。〃
〃那你告诉她了？〃
〃没有……〃
真相他不会说的，而原因，最大的可能性是他在害怕吧，因为身体内的每一个音符都充满了罪恶的颤音。
〃那我希望你以后不要再见她，离她越远越好。〃现在也不想顾及会不会过分，身为杜佳禾的父亲，他有责任有义务保护好自己唯一的女儿。
〃我……〃关月恩哑然。
此时此刻，吃惊的或许不止杜佳禾的父亲，连他自己都讶异，他居然在动摇！
〃难道你还不想罢手！你伤害佳禾伤害得还不够多吗！？〃只要一回想起一年前的画面，他就无法呼吸，实在无法想象失去爱女的将来，〃月恩，你不要想骗我，只要你想，完全可以做到完美的避开佳禾，不是吗？〃
一语点中，关月恩苦笑。
的确，除了第一次的意外，其实只要他有心是完全可以避开杜佳禾的。
然而结果，却变成了现在这样……
还能解释什么？
〃就算你那时答应了我不再见佳禾，但你的心却早已违背。〃他盯着对方的目光是那么的凌厉，以及埋怨，〃其实你很想见佳禾，不是吗？所以你欺骗了所有相信你，且对你寄存了些许期待的人！〃
找不到任何可以为自己辩解的话来，他只能呆滞的愣在原地，仿佛下一秒就会死去。
〃月恩，在你见佳禾的时候，可曾想到另一个人……〃
冰冰的指间猛地一颤，关月恩漆黑如夜的眸子涌出了强烈的懊悔与痛苦，似乎整个人已经完全坠进了地狱，再也见不到光，因为他已是最卑鄙最自私的人。
他怎么可以！他怎么可以忘记另一个人的存在……
落日的光是橙色的，那是美丽的暖色调，可如今却冰凉得叫人晕眩，仿佛每一个被照耀之处都冰冷得让人窒息。
豪华气派的公寓里面大得惊人，尽管装饰典雅华丽却始终飘散着去不掉的淡淡孤寂。
偌大的窗玻璃透着夕阳的最后一丝光，点点的光斑浮现在明亮的窗栏上，关月恩落寞的望着外面染上了统一色泽的风景。
月恩，在你见佳禾的时候，可曾想到另一个人……
是啊，他不可以见杜佳禾的……
为了那个最亲密的人，他不可以再背叛了。
清冷的空间里他垂下视线，目光悠远，然后慢慢的停落在一张老旧的照片上。
在照片上一共有三个人，紫阳花绽放的花园里，最左边的是站得随意脸部表情淡漠的关月恩，中间的是笑得顽皮的杜佳禾，还双手做着V字动作，而最右边的，则是一位与关月恩有着同样面容的少年，但与他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远不同，这个少年笑得温柔魅惑，带着一股野性。
涣散而迷茫的目光飘浮在照片上，他大脑里是一片空白，如白雾里盘旋的空中的小鸟，再也飞不出，逃不了。
〃对不起，我怎么可以背叛你呢……〃看着那个人的笑，他突然好恨自己，恨不得立刻消失，〃在这个都遗忘了你的世界上，也只有我才能记住你啊……〃
他不是最寂寞的人，至少在他四周还有朋友，而照片里的这个人，却真正的从世界的任何一个角落消失了，再也不会有人记住他，大家都刻意遗忘了他。
在这个人世间，只有他在记住他，也只有他能记住他。
手指轻抚着照片上的人，他微垂着头，微垂下眼睑，细碎的发丝些许服帖在优美的下颚上，苍白的嘴唇微微扯动，他痛苦的嗫嚅出声：
〃对不起，哥哥……〃
　
　　
　第47节：第六章　荆棘海中的记忆（1）
　
第六章　荆棘海中的记忆
让我们　再回到那
最起初最起初的寂寞吧
节选自席慕容《散戏》
明亮安静的午后，少年坐在深蓝的沙发上仔细阅读着手里厚厚的书籍，窗外的阳光直射到泛黄的书本上，少年身上白色的衬衫也被闪亮的日光染出了朦胧的光晕。
〃月恩！〃米夏从房门外探出头，神秘兮兮的笑着。
微乎其微的点了点头，关月恩并没有扬起视线：〃有什么事吗？〃
很随意的问叫少女为难的支吾起来：〃其实，就是想来看看你啦……〃轻手轻脚的迈进屋子，米夏脸泛绯红，像娇人的花朵，〃我顺便还买了巧克力蛋糕。〃
无奈的轻叹了口气，他想拒绝却找不到借口。
而关月恩的这种脾气米夏也已习惯，只要对方没开口拒绝就表示已经默认了。
她面带喜悦的坐到少年身边时忽然见到了沙发上放着的一封信，淡蓝色的信纸有着淡淡的香味。
〃这是……？〃
出于好奇，她拿起了信纸。
〃我哥哥寄来的信。〃迅速的回答后，关月恩不着痕迹的把信从对方手中抽离出来。
〃哥哥！？〃
对方的诧异叫他神色凝重，顺口的回答使之忘记了这个事几乎是个秘密。
要不要对米夏说呢？　
他犹豫，是说实话还是找个完美的借口，要知道只要他想就难不到他。
〃月恩要是不愿意说就算了……〃与其被对方断然拒绝，米夏宁可由自己来进行否定，毕竟过度的深入探究有时反倒会让人反感。
她，害怕被喜欢的人讨厌。
〃我有个孪生哥哥，他叫关夜恩。〃短暂的思考后他还是决定对对方说实话。
〃关……夜恩……？〃
轻轻翻过一页书，纸张之间的摩擦声在这个安静的空间内显得格外清晰。
失神的望着书页上一排排整齐的文字，关月恩长长的眼睫毛微微遮盖住了那比无尽的夜空更加遥远深邃的眸子。
〃我母亲在生下我和哥哥后就和父亲离婚了，然后就分别由两人各自抚养一个孩子。〃他说得很轻，那比风声更轻的语调让人很难辨别出他此刻内心的感受，〃虽然父亲禁止我们兄弟两来往，但我还是背着他一直悄悄与哥哥联系……〃而且，他也十分想念母亲。
米夏静静的注视着最爱的人，突然觉得关月恩一点也不像外表所见的那样冷漠自如，相反的，他其实是一个非常寂寞的人。
为什么，以前都不曾发现呢？
〃月恩……〃
她想说什么安慰对方，可却不晓得说什么才好，一时间踌躇起来。
〃干嘛露出这样的眼神，你以为我会有什么吗？〃他没什么特别的感觉，似乎从小到大就没有什么事可以扰乱他的心。
人生的道路已经既定，他只要选择服从就好，毕竟为他决定人生的父亲是不会害他的。
见对方很快就恢复过来，米夏整个人也放心不少。
〃那么，赶快出去吃蛋糕吧！〃甜甜笑着。
〃嗯，谢谢……〃
一句淡然的道谢所带给米夏的感觉是一种疏远，仿佛貌合神离般，彼此的心始终无法真正接近。
明明，他身边就只有自己这一个女孩，为何却也依旧被疏远着呢？
〃对了月恩，刚刚我有听到我爸爸和伯父之间的谈话哦。〃
微微怔了怔，指尖稍稍染上了凉意。
〃他们两位老人家决定在我们大学毕业后，就让我们俩结婚哦！〃说到这里，米夏害臊的垂下头，透着少女的可爱与羞涩。
蹙了蹙眉，关月恩口气顿时冷了好几度：〃我们现在才刚读高中吧，你不觉得说这些太早了吗？〃
　
　　
　第48节：第六章　荆棘海中的记忆（2）
　
尽管明白这是父亲早已安排好的，也明白一切是不会改变的，可关月恩始终不喜欢这样的束缚感，毕竟对米夏他只是朋友间的喜欢。
不喜欢就要说出来！
可是他却找不到逃避的理由，甚至连借口都假装不出来。
〃这种事，以后再说吧……〃或许时间会改变一切，改变他现在消极的态度。
米夏眼中泄露着浓浓的失望，她这试探性的一问反倒伤到了自己的心。
〃月恩……〃
伸出手，极为缓慢地轻轻搂住了少年的颈项，然后，压抑着内心情感猛烈的流动，她温柔的凑上了自己的唇。
〃我喜欢你……〃
彼此的呼吸轻柔的拂过脸颊，嘴唇间的接触是细腻的感觉，有温热也有冰冷，一丝丝融化在唇齿间……
浅吻中，米夏眼中浮上一层薄雾。
这是个单方面追求感温的吻，一如以往，对方不会拒绝她但也不会回应她，永远都充满了苦涩而寂寞的苍凉感……
但她对自己说过，只要经过长时间的接触，对方一定会慢慢爱上自己的。
在高中第一学期结束后的假期，原本应该是大家一起出去度假好培养感情的，可关月恩却拒绝了，找了一个相当完美的理由，而米夏不想强迫他，所以也没说什么。可她却不知道，这一个微妙的决定已经不经然的改变了四个人的一生……
背着父亲，关月恩一个人悄悄出国，来到了母亲与哥哥所在的国家。
多年不见的亲人，一想到即将见面他很难得的有点心慌，不晓得该露出什么样的表情才好，并且，还有一个人他也有点好奇，一个名叫杜佳禾的少女。
时常的，在哥哥的信中都或多或少有提到这个少女，可以感觉到这个少女对他来说很特别，所以使他不禁好奇，究竟是个怎样的少女会让哥哥觉得很特别呢？
然后他终于见到了阔别许久的亲人，真正看见自己的哥哥时，才深有体会，模样的一样并不代表了一切。和自己的冷漠淡然不同，关夜恩与他是两个极端，他笑得温柔的同时还散发着一股不羁之风。
之后见面的母亲也对关月恩很是呵护，一点也没有因为时间的流逝而生疏。
〃月恩，我带你去见见佳禾吧！〃
一边和哥哥走着，关月恩不时地打量着这个偌大别墅的四周。
因为杜佳禾的母亲与关夜恩的母亲是从小到大的好朋友，所以现在两家人住在了一起，杜佳禾的双亲也十分热情好客，初次见到关月恩就热诚得像自家人般。
〃对了，佳禾偶尔会有点淘气，你还不要太在意啊……〃
在到达杜佳禾房间之前，关夜恩认为还是有必要说清楚。
〃淘气？〃
无奈却宠溺的笑笑，关夜恩的神情很清楚的说明他一定吃过亏。
〃我小时候与佳禾见面时就被整得够呛呢。〃
首次见到杜佳禾是个安静的夏日。
〃佳禾，这就是我跟你提到的夜恩哥哥哦！〃
站到妇女身后的女孩小心翼翼的探出了脑袋，然后眼也不眨的盯着笑容满面的关夜恩，许久之后才回以一笑。
〃你好，我叫杜佳禾！〃她露着甜美的笑容，然后就像老兄弟般拍着男孩的背，〃我带你参观一下我们家吧！〃接着不由分说就一边大大咧咧的拍着对方的背一边开始领路。
在参观完花园，正准备去阁楼玩玩时，杜佳禾忽然想到什么，煞有其事的说：〃对了，夜恩先去客厅吧，我想做蛋糕给伯母吃！〃
也不问对方的意见，便一个人兴冲冲的跑到厨房去了。
瞧见她笑得神秘，关夜恩也只是无奈笑笑，然后脱下外衣。
〃果然……〃
虽然有点头痛，但也不失为天真的玩笑。
在他纯白的外衣背后，被杜佳禾恶作剧般贴满了贴图，一开始就知道了，只是觉得小女孩笑得那么开心，好像真的成功了一样，于是他也不好去揭穿。
到最后
〃你既然一开始就知道了，为什么不说出来啊？〃杜佳禾一把把关夜恩桌前的蛋糕拿走，大有刨根究底的味道，〃难道你还认为被人戏弄是很享受的事！？〃
　
　　
　第49节：第六章　荆棘海中的记忆（3）
　
〃怎么会……〃
关夜恩慢悠悠的答案使杜佳禾潜意识的在意。
单手托腮，温和的脸，因笑意更显柔长的眼睛，使他的笑容越发清晰，轻柔的声音摩挲着暖洋洋的空气：〃或许是觉得不忍心，也或许是觉得那样淘气的你反而显得可爱，就像猫咪一样！〃
〃可爱的……猫咪……〃
头一次被人这样形容，杜佳禾红了脸，不否认内心的虚荣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