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姻缘错,弃妃不承宠-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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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
众人的眼神倏地全都落在绮罗伸出的右手上,那只手很美,仿若白玉雕琢而成,手指修长,圆润的指尖嫩如春葱,可是也就是这双美到了极点的手,此時却像是已逾古稀之年的老人那般,不断的微微颤抖着,原本灵敏的指节亦是能看出来僵硬如石,泛着暗暗的青色。
会是谁?有这么大的胆子当街掳人?而且还敢把人带来皇宫?
其实她刚醒来的時候,看到头顶那雕刻繁复的花朵与密密的纱帘,她心中还奇(提供下载…fsktxt)怪,怎么随然居的床什么時候变成了这个样子,但她随即在看到侍候在一旁的宫女打扮的女子時,这才明白,自己竟然被人掳来了皇宫。
可是如今,她心中却并无半点喜悦,只要她要,他就给。这句话为何如今听起来,竟是这么得讽刺。
可是绮罗却怎么也想不通,皇帝为何要悄悄掳她进宫,若是他想折磨她,或是羞辱她,大可以一道圣旨,直接宣召。
可是绮罗心头却是猛地一颤,她抬眸迎上秦惊鸿幽暗如无边永夜的凤眸,有难以置信的雀跃火花在清眸里蓦地绽放开来,可是她却没动,因为她怕方才自己听到的不是真的,也许只是她胸口痛到了极点的幻听。
可是这時候却没時间发问,她知道绮罗的伤不能四处奔波,两人本想去原来的月华医馆的,可是到了之后却发现医馆早已易主,现在的主人是那位罗神医,原本的月华医馆的大夫药童们俱都不知所踪了,这房子都被人霸占了,可想而知,绮罗的闺房想必也不存在了。
可是,他不甘心。他真的不甘心。秦惊鸿眯紧的凤眸内,有重重暗光流动,若是从没爱上她,他根本就不会在意她的感受,可是,他早就爱上她了呀,他对她的爱,无关地位,无关相貌,只是发自内心地爱上她的品性和美好,可是如今,他好不容易下定了决心要给她承诺,她却为何如此决绝,竟然连一点补偿的机会都不给他。
可是,这个世上,却是没有后悔药卖的,如果有,绮罗都想要买一颗,因为她此生最后悔的事,就是爱上了秦惊鸿。这个冷血冷情的男人,伤她至深的男人,在他拉她挡剑的那一刻起,她对他所有的期望就都已经完全覆灭,待到他再以若水安全诱她回来,她对他,已经连恨也恨不起来了。
她一旦垂下了长睫,就将这世间的一切关在了外边,他此時一点也看不清她此時在想些什么,看着绮罗无比冷然的玉脸,秦惊鸿的心忽然变得惶惑不安,他猛地握紧了大掌,隐隐有一丝担忧开始在眼底心里萌芽。
如果秦惊鸿此時能够再看一眼,从而成功留住绮罗,将一切的误会澄清解开,再如他所说,给她他所有的一切,也许,后来的事就不会发生了。
守候在床边的宫女见绮罗醒了,其中几个连忙过来服侍,另有一个,则是飞身出去,想必是向什么人禀报去了。
就在绮罗与若水准备起身的時候,迎面忽然出现了几个黑影,不等他们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眼前便是一黑,接着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当若水背着绮罗成功走出睿王府時,她犹自难以置信,这是怎么回事?被关了那么久,怎么突然就出来了?
待到绮罗再次睁开眼睛的時候,却发现自己身在皇宫。
所有的人都沉默了,每一双眼眸都盯在绮罗右手上看。
所有的人面色都在刹那之间变了,尤其是太医们,他们心中俱是叹息,真是可惜了天下无双的九归针法啊,难道竟是就要如此失传。
此時已是傍晚,初夏的凉风柔柔吹拂着,拂动了绮罗散在肩上的青丝,路边,有不知名的野花悄然绽放,那平凡的小小花朵,却有馥郁浓烈的香味弥漫开来。
此時,蒋胜男黯淡灰败的眼底,流露出了浓浓的求生欲望,她就知道,秦惊鸿是爱她的,他一定会为了救她,答应庄绮罗的任何要求,如今,就算是庄绮罗再想做睿王妃,她也不反对,只要自己的伤能好起来,她能陷害庄绮罗那个贱人一次,也就能再次将她扳倒,到那時,这个贱人可就不是断手那么好运了。
然而他如今却要用这种见不得人的手段,难道是要悄无声息将她杀死?
然而,这世上,是没有那么多的如果的。
看得久了,就连那些太医们,都觉得自己的手也在下意识地微微颤抖着。
秦悦风大怒,“你在强人所难。你的手不是已经恢复了吗。”
秦悦风犹不死心,“你——少装模作样。”
秦惊鸿一直在沉默,他墨黑的眼底,像是翻涌起了两团漩涡,内里有无比复杂的光芒隐隐浮现,在绮罗疏远冷淡的拒绝下,他颀长的身躯仿佛都已然变得僵硬了,他定定看着绮罗,像是要从她脸上看出什么不一样的情绪,可是好半晌,他却依然是徒劳无功,心,在那一刻痛如刀绞,嗓音骤然变得喑哑,像是做了一个最为困难的决定,他一字一顿,从齿缝里迸出了三个字,“你,走吧。”
秦惊鸿是到很久很久以后方才明白,当他不信绮罗之時,伤得是她 的心,而他一根根折断的,并不只有她的手,他一并折断的,还有她的骄傲,与对他满心的爱恋与信任。
秦惊鸿眸光一顿,他凝望着绮罗的凤眸里忽然溢出了华彩,又像是有漫天烟花绽放,俊颜沉肃,他重重点头,沉声道,“只要你要。我都给。”
秦惊鸿这些日子以来,因为与信王的争斗日益白热化,蒋胜男的伤又令他头疼万分,还有镇国侯表面虽然不提,但言语中的试探与逼迫,还有来自于皇帝的喜怒无常,以及绮罗几日不见的心痛忧虑,这一切的一切,令他已经好几个日夜都没有合一下眼,以至于今日看到绮罗,他竟是迟钝到没有发现她面色的憔悴与异样。
秦惊鸿霎時被绮罗眼中的点点雀跃彻底伤到了,他抿紧了发白的薄唇,忽然转身,狠狠说道,“快走。不要逼本王反悔。”
秦惊鸿顿時怔住,凤眸里霎時流露出难以言喻的悲伤与落寞。他又岂会听不出来绮罗话里的意思,她是在告诉他,发生的就是已经发生过了,恰如这只断手,纵然表面恢复了原本的模样,可是里面的骨头却都已损伤。
绮罗不由深深拧了黛眉,她突然想到,会不会是秦惊鸿又反悔了,所以派人掳她回去?可是想想,觉得又不大可能,就算是秦惊鸿,恐怕也没这个权利将人往皇宫里带吧。
绮罗却摇头,她好不容易逃出来,怎么还会再回去那座牢笼?如今,就算死在了街上,她也不会再回去/data/q9/eb1。png她更加不想看到秦惊鸿。
绮罗只觉得胸口的伤痛得厉害,每一步都像是走在了刀尖上,可是心头的雀跃与希望,却令她依然坚持着,她紧紧地握着若水的手,在所有人或是异样,或是怪异的眼神下,慢慢走远,直到走出了紫川阁,绮罗才仿佛耗尽了全身的力气,眼前猛地一黑,娇躯软软靠在了若水身上,同時口中,亦是喷出了一大口鲜血。
绮罗实在是想不通,心中又担心若水,便开口问旁边的宫女,“请问,有没有看到和我一起的女子?”
绮罗想了想,决定还是不要去麻烦楚连城了,于是准备去客栈,她想先养好伤再说。
绮罗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清眸闪亮,“侯爷以为九归针法是绣花吗?就算是绣花,寻常绣娘能够两只手同样灵敏吗?九归针法我可是练了十年,才有今日成就。”
绮罗扶着若水的手,咬着牙撑起了身子,她不想在这些人面前露出半点虚弱,她天生的傲骨,令她挺直了纤腰,就像是青竹一般傲然挺立着,一步一步,缓慢而坚决地向着紫川阁外边走去。
绮罗歇了口气,趴在若水背上,小心不压到伤口,两人回到随然居,若水刚要服侍绮罗躺下,绮罗却摇头,命她收拾他们自己的东西。
绮罗疑惑,她想起身,一垂眸,却发现身上的衣服不知何時都被换了,胸前的伤口也已被重新上药包扎好,那药想必是宫中秘药,她只觉得原本痛彻心扉的伤口此時只剩一阵麻麻的感觉。
绮罗的手就垂在身侧,依然在微微颤抖着,是那种无法抑制的,下意识地微颤,她用了很久才能让自己忽视掉那样绵软无力的感觉。
绮罗的话音落下,所有人都沉默了,除了秦悦风和镇国侯,而蒋胜男眼底的愤恨与绝望几乎要逆流成河了。
绮罗轻声道,“寿王肯定是没断过手吧?其实我从前也不知道,原来手断了,再接起来,外面看是一样,但是内里的骨头却都是已经磨损了。”
而他们的命运,以及与他们牵扯不清的所有人的命运,也不会就此改变。
若是秦惊鸿此時转身,只要看一眼,也许就能发现绮罗的脚步是那么柔软和拖沓,明显是受了重伤之后的虚弱,可是他没有回头,因为他怕他万一回头再次看到她青莲一般的身影,他会后悔放她走。
若水不明白,却依然按照绮罗的话去收拾了几件衣物,带上本就属于她们自己的东西,其余的医书等等,一概不要了。
若水知道小姐要自己走,就是不想让人看出她伤得极重,她真是不知道小姐是怎么想的,如果是她,就一定要让睿王看看她的伤,她倒要看看,睿王到底是怎么样一副铁石心肠,小姐都伤成了这样,他却能若无其事,大手一挥,让小姐去,再一挥,就让小姐走。
这一回,绮罗终于确定,秦惊鸿是真的答应放她走了,不会再用手段追逐,她强忍着心头的喜悦与一丝难以言喻的落寞,将手伸向若水,沉声道,“我们走。”
这正如他们之间那本就飘渺无根的爱情,也许从他决定利用她的那一刹那开始,他们之间,就已然回不去了。
那么,今天派人掳了她来的人,只有一个,那就是——皇帝。
静默的空气中,秦惊鸿的话音无比清晰,众人并没意识到不妥,只是以为那是秦惊鸿不想冒险让绮罗为蒋胜男施针。
那宫女长相甜美,见绮罗问话,便福身行了宫礼,恭敬道,“回郡主的话,奴婢不知道郡主说的是哪位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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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惊喜就是,终于出王府了,但素,还是木有嫁成,呜呜,内流满面~~我去挥刀自宫鸟=。=~~
鸾镜朱颜惊暗换(九)
更新时间:2012…3…24 20:46:51 本章字数:6172
“站住。言戄聽铜D璍不准走。”当日,绮罗刚走出紫川阁,秦悦风就是一声大吼,他大步迈过去,试图去抓绮罗,可是他刚一动,秦惊鸿却已站到他面前拦住了他。
“三皇兄,你就这么让她走?那胜男姐怎么办?”秦悦风眼睁睁看着绮罗身影慢慢消失,急得暴躁跳起,额头青筋直蹦。
“不让她走又能怎样?”秦惊鸿冷冷挑眉,他努力让自己不去看身后的那道渐渐远离的身影,转而将凤眸落在蒋胜男瘦到脱形的脸上,在看到她由期盼变为绝望的眼神之時,他嘴角忽地翘起,嗓音里含了丝淡淡的讥诮,“她的手已经废了,连针都拿不住,难道胜男你敢冒这个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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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懂吗?”秦惊鸿冷冷一笑,又恢复了春风般的笑颜,“你放心,我不会让你死。你的伤我自然会想办法。”
“为什么?”蒋胜男疑惑,“鬼谷老人的徒弟不都是宅心仁厚的吗?他怎么会见死不救?”
“什么?”蒋胜男惊愕,还没反应过来。
“你怎么知道我没问过?”秦惊鸿依然在笑,看着蒋胜男重新燃起希望的眼神,他道,“她说她确实还有一位师兄会九归针法——”
“你说什么?阿萝受伤了?”秦惊鸿大惊,急忙追问,可是若水却只是眼神发直,似乎根本就听不见他说什么。
“你这是做什么?阿萝在哪?”秦惊鸿眼眸一沉,他一直望着若水身后,却没看到他想见的那个人,又见若水形容如此可怖,不由气怒。
“你醒了。”秦惊鸿见蒋胜男醒来,眼中似是跳起了一点光亮,但也只是那一点,随即又消失不见。
“入宫?”楚连城飞扬的剑眉一挑,疑惑道,“南川皇帝召本殿入宫干什么?”
“到底发生了何事?阿萝在哪?”秦惊鸿疾声道。
“哈哈哈……”秦惊鸿忽然仰天长笑,只是那笑声却是无比苦涩,像是灌满了黄连。
“小姐不见了,小姐不见了。我已经找遍了帝都城,哪里都找过了,呜呜呜……”若水拼命地哭着,她一眼看到秦惊鸿手里拿着的白布,一下子冲过去,抓起来捂在胸口,突然不哭了,只是不断神经质地重复着,“小姐还受着伤,小姐还受着伤……小姐在哪……”
“快传。”
“惊鸿……”蒋胜男犹自无法从那恐怖的发病感觉中恢复,她脸色惨淡,一把抓住了秦惊鸿的手,哭道,“我……好痛,你快救我。”
“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来看看。”镇国侯大惊失色,怒吼道。
“是谁如此大胆?”华年走到门前,一声厉喝。
“是谁?我们,快去找他。”蒋胜男几乎是从床上跳了起来,灰败的脸色亦是显出狂喜。
“是。”
“殿下,只是一个女人,您何必?——”暗卫首领试着去劝楚连城,却被他蓝眸里射出的冰冷如箭的眼神骇地心神一凛,忙伏在地上不敢再说话。
“殿下,有公公来宣旨,说皇帝召您入宫。”
“滚。”楚连城看这些探子实在不顺眼,一脚踹翻一个,蓝眸中掠过阴狠,“继续找。找不到,提你们人头来见。”
“爹……我……我不想死。”蒋胜男情绪早就在崩溃边缘,此時胸口忽然传来一阵剧痛,她顿時脸色一变,猛地蜷缩起身子,周身都在剧烈发抖,裸露在外的皮肤都变得血红一片,就像是红色的蛛网密密覆盖住了全身,尤其是她脸上,更是有大大小小无数的血管拱了出来,眼珠暴突,她大张着嘴,陡然间,已是出气多进气少,仿若咽喉被人扼住了一般,她忽然挺起了身子,再重重落下。
“王爷,求王爷大发慈悲,放了我家小姐。”若水却只顾砰砰磕着头,一边大哭着。
“王爷,这里有血。”华年敏锐地发现那团若水还没来得及处理的染血白布,立即拿到秦惊鸿面前。
“那现在怎么办?就没有其他办法了?”秦悦风一顿,面色急剧绷紧。
“除了她,难道就没人会九归针法了?”镇国侯的脸色阴沉如锅底,他忽然一拍桌子开口问道。
一剑穿心,一剑穿心。他竟然将绮罗推到了杀手剑下,让她替他与蒋胜男挡下了那致命一剑。
一连三天过去,秦惊鸿几乎派出了睿王府所有的暗卫,可是他们找遍了帝都城所有的地方,却都是一无所获,绮罗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
与此同時,北漠质子府。
几日来早已看了多次这种恐怖的发病症状的太医们再一次被吓到,此時被镇国侯一吼,这才回过神来,立即有人取了金针,开始为蒋胜男走针。
华年刚要回话,此時便听随然居外忽地响起一阵女子的嚎哭声。
华年见她有失心疯的迹象,连忙点了若水睡xue,然后将她抱到床上躺下。
可是当他站定,看着那漆黑一片的院子,心,忽然没来由空落落地厉害。
唉,真是可惜了。太医们的眼神悄悄投向镇国侯和蒋胜男,若说他们当日并不知晓实情,还认为那下毒之事确实是庄夫人所为,那么此時在知晓庄夫人就是鬼谷老人的传人,也是那名满帝都的月华医馆的主人時,众人便立即顿悟了一切。也不知道这对镇国侯父女当初对那弱女子咄咄逼人的時候,有没有想到过会有今天。
太医们心中都在唏嘘叹息,能被鬼谷老人收为徒弟的,天分必定极高,这庄夫人不过双十年华,只是练了十年,针法就有如此成就,若是再过个十年,还不知道会是如何登峰造极。
太医们面面相觑,“血煞掌毁人心脉,将军受二次重创,如今,非九归针法不可。王爷恕罪,我等也无能为力,只能竭力保住将军性命。”
太医院首擦了一把冷汗,“九归针法闻名天下,乃鬼谷老人所创,但鬼谷老人很少收徒,且收徒条件严苛,非天资异常卓越者不收,这世间能得其真传者不过凤毛麟角,都是隐于民间,极难寻觅?”
她到底是怎样才能承受得住那样一剑穿心的痛苦,又是怎样从生死关头捡回一条命来,而他倒好,竟然直到第二天才发现异样,而且还用计逼她回来,还蠢到没有发现她受伤,竟要她去给蒋胜男疗伤。
她如今,想必是恨极了他吧。
她果然是走了。如此迫不及待走了。
室内陷入了一种诡异的静谧之中,所有的太医都不敢说话,一个个将头低到了胸前。
当夜一片混乱,虽然就连秦惊鸿也是因为慌乱而拉了那名杀手挡剑,但现场毕竟还是有人站在明子夜身后的,也自是将那一幕看得清楚,只是那几人见秦惊鸿自始至终无动于衷,摸不清他到底是怎么想的,于是也就不敢多说,此時在秦惊鸿逼问下,方才将所看到的一切和盘托出。
当秦惊鸿听见,当時他一掌擒过来的,不止是那名杀手,还有绮罗時,他的脸色已是灰白如纸,额上青筋蹦起,有大颗的冷汗滚落下来,而当他再听闻,当時明子夜一剑刺过来,他不只是将那杀手推出去挡剑,也一并将绮罗推到了明子夜剑下之時,他竟是脚步踉跄,若不是华年在后面架住了他,他怕不是要当场倒下。
彼時,秦惊鸿只觉得心胆俱裂,胸口像是被大锤猛然敲过,痛得他面色惨白,咽喉像是被捏住了一般,痛到他不能呼吸,仿佛那一剑直到此時才刺中了他。
待到一切平定,蒋胜男从昏迷中醒来,镇国侯已回了侯府,秦悦风亦是早已离开。
有侍卫立即来报,“回禀王爷,是夫人的丫鬟,吵着要见王爷。”
楚连城也已从安插在睿王府的探子那里知道了一切,当他最初得知他将绮罗送回去后的当夜,绮罗便离开了睿王府,然后竟是被神秘人掳走,不禁懊恼至极,但他也迅速冷静下来,亦是派出了探子,用他的方式去探查绮罗下落,可是已经三天过去,绮罗还是什么消息也没有。
楚连城已是砸坏了好几张桌子,蓝眸中露出暴躁狂怒,他指着跪在下面的暗探,怒吼道,“连一个女人都找不到,一帮饭桶。”
此時圆月移上中天,天地之间一片明亮,秦惊鸿站在紫川阁外,望着月色下,偌大的王府,他下意识抬脚朝随然居的方向走去。
看着蒋胜男再次绝望,秦惊鸿忽然冷声道,“走兽尚且知道知恩图报,可是胜男你,阿萝救你,你又是怎么对她的?做人,最好还是要留三分余地,不是为别人,而是为自己。”
秦惊鸿不由沉思,到底是何方神圣,掳人后,竟是连一点蛛丝马迹都没留下。
秦惊鸿也从若水那里得知,她在昏迷前,是看到有黑影靠近,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待到她醒来,发现自己还躺在原来的地方,但绮罗却不见了。
秦惊鸿却摇摇头,“找他也没用。”
秦惊鸿只觉得一颗心都快要跳出喉咙,猛地喘了几口气,他忽然下令传召三天前随他去南郊的那些侍卫们。
秦惊鸿心中忽然有了不好的预感,“你说什么?你说清楚点。什么叫本王放了你家小姐?本王不是已经让你们走了吗?”
秦惊鸿忽而挑眉,薄唇边绽开一抹笑容,“救你?胜男,我又不会九归针法,你要我如何有办法救你?”
秦惊鸿淡声道,“阿萝的那位师兄,三年前就已过世,要找他,可不是要去黄泉路了?胜男,你要我陪你一起去找吗?”
秦惊鸿眉心一紧,心突地一沉,“怎么会有那么多血?是谁受伤了?”
秦惊鸿看她一眼,“去黄泉路上找吗?”
秦惊鸿眸光蓦地一亮,绮罗的丫鬟?难道是绮罗她又回来了?
秦惊鸿神色复杂难辨,他向来清明幽深的凤眸内,此時却像是经历了狂暴的风雨,有挣扎,有不舍,但更多的却依然是风雨后的淡定,“先保住胜男性命,本王会再想办法。”
秦惊鸿脸色亦是难看至极,他紧紧咬着薄唇,剑眉拧得死紧。
秦惊鸿讥笑,“原来胜男你也知道他们都是宅心仁厚。”
秦惊鸿闻言,瞬间冷了眼眸,他冷笑,“胜男,不要口口声声说为了我,你受伤,根本就与我无关。我只是让你替我找五魄图,并不是要你做那些龌蹉勾当,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背着我干的那些好事。”
若水几乎是连滚带爬地进来了,只见她发鬓乱糟糟堆在头上,眼泡肿的像桃子,满面涕泪,衣裙上沾满了泥土,一看到秦惊鸿,她便跪倒在地,猛地磕起头来。
若水愣了愣,抬眸看去,见秦惊鸿神情恼怒,似乎并不像是在开玩笑,她心中最后一点念想也被扑灭了,竟是一下子瘫软在地,抱着头痛哭起来,“不是王爷,那会是谁?啊——”
蒋胜男一顿,气怒道,“我知道你还在怪我害庄绮罗断了手,可是我做这一切都是为了你。你别忘了,我受伤,也是因为你。”
蒋胜男刚一睁眼,就看到秦惊鸿正坐在床边,他定定看着她,面色平静。
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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