拯救大兵岳飞-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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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点，你可就不如这位韩大少爷啦。”周童笑到，“这套剑法是煮海的心爱之物。起码我从来没有见他拿出来过。《春岚秋水剑》，本来就是一个人的双手剑法。所以变成两个人合璧，一定要一个人是右手持剑，另一个人是左手持剑。剑法我已经仔细看过，这个煮海在剑法招式上浸淫多年，其中造诣连为师也自愧不如。他一夜之间，将这双手剑法改为双人剑法，威力竟然远胜两个人分别使剑。攻击还倒罢了，唯是防守起来可以说固若金汤。与其说这是一套剑法，不如说是一张剑网。练到一定程度，即便实力高出一、两个档次的高手，没有三、五个月喂招、琢磨，也破解不开这张剑网。贸然强攻进来，也许可以杀伤双剑其中一人；但是同时，自身必然被另一人所伤。更妙的是，这张网使开了，还能同时保的另外一人周全。用来护主，真是再好不过了。”（起点中文网首发fsktxt。com/book/1170234。aspx）
叶祖珪还在糊涂，周童看着他又道：“你这位煮海师兄，对你可是看重的很，称得上是煞费苦心啊！”
讨论完了韩京的事情，叶祖珪接着说了自己要去山东的行程。周童得知小叶有心争取出使辽国，也是连连点头。接着两个人就因材施教、文武兼修的好些琐碎事情，商议了不少法子。不知不觉，已经到了晌饭时间。
趁着吃完饭的时候，叶大山长把所有人聚到一起，严格规定了学堂的作息时间。
卯时，晨练。由岳飞带领所有学员，先向关圣帝君行礼，然后各自练功。
辰时，早饭。
辰时三刻，早课一。姚黄带牛皋、汤怀、梁兴、徐庆、岳翻、马义、侯亮、吴明，在前殿读书、认字。一年之内，《三字经》、《百家姓》、《千字文》要学完。到时考试不合格者，一月内补考一次。补考再次不合格，开除。梁兴专门负责督导徐庆，考试不合格，两人一起开除。岳飞领李显、王贵在后殿研习经史；并留出时间跟李显一起，向王贵学习算帐、记帐。
巳时三刻，稍息。
巳时四刻，早课二。所有学员，加上韩京、姚黄，集中在前殿，由周童讲授兵书。《六韬》、《吴子》、《孙子》、《孙膑》、《司马法》，以及本朝的《武经总要》。经周老先生同意，也可由岳飞代讲。
午时四刻，午饭，稍息。
未时三刻，午课。一阶堂姚黄、梁兴、岳翻、马义、侯亮、吴明，在前院，由马铁枪督导习武。二阶堂韩京、岳飞、牛皋、汤怀、李显、王贵、徐庆，特许副山长的妹妹韩七妹和山长的侍女幼萍参加，在后院由周童指导习武。风雨无阻。
酉时三刻，晚饭，洗刷、打扫，整理内务。
戌时，晚课。各人酌情自修。
亥时，熄灯，休息。
一阶堂任姚黄为班头，二阶堂岳飞为班头。岳飞兼领总班头，所有学员受总班头节制。如有违规，总班头有权责罚。
每七天为一周。周一至周六，学员不得外出。如确需外出，须经过总班头同意。每周第七天称为周日，只保留晨练，早、晚课取消。学员由总班头统一安排，可以外出。探亲、游玩皆可，但是当天戌时三刻之前，必须返回。
所有细务归庶务长马铁枪掌管。如山长叶祖珪不在，重大事项由副山长韩京会同总教习周童、庶务长马铁枪商议决定。
叶山长宣布完毕，一众学员都是凛然遵命，连韩京也是一本正经的样子。只有姚黄暗暗叫苦，心里道：“七天有六天不让出门。只有所谓周日可以上街，还得经过自己外甥批准？上这个学堂跟蹲大牢有什么分别？”有心提出退出，又担心老父亲那边，不知如何交待。硬着头皮，也就没有吭声。
大家散了没多久，县里都头任广找上门来，说是衙门里有事，请叶大老爷回去。叶祖珪把韩京叫到一边，先把要去山东的事情低声跟他讲了，又说：“未都，趁大哥我还没离开，你安排一下，抓紧到安阳去一趟。”
“还是举孝廉的事？”韩京一边东张西望，一边问道。
“这事你跟你爹说过了没有？”叶祖珪问。
韩京打了个哈欠，说：“告诉他了，老爷子很高兴呢！说是我跟着你这个大哥，长出息了，比他老人家自己强多了。我看也是。老爷子当天就给我堂兄韩轩写了信，还封了一票银子，送过去了。韩轩那厮，绝对是个小气鬼，一毛不拔的。呜呼呀，我差点忘了，韩轩酸文假醋的，跟我说了多少回了，想要你的字呢！”
“这有何难，韩轩是属**？嗯，等我画一幅《芙蓉锦鸡》给他。”叶祖珪道，“凭这只铁公鸡跟相州知府李卫的关系，这件事应该没问题了。兵马都监胡海那边，我也打好了招呼。明儿你过去，跟你堂兄好好合计合计，务必把这件事定下来。”
“用得着胡海那狗才作甚？”韩京翻着白眼说，见叶大哥不悦，转脸又媚笑道：“好了，好了，我的好大哥，你就放心吧，我去还不行吗？”同时又把飞眼放将过来。
叶祖珪中着，浑身发凉，心道：“又把今天吃冷饮的钱省了。”嘴上交待：“岳飞的外公姚老翁住在安阳，岳飞的母亲也在他家里。你顺便去拜访一趟，就说这边三个人都很好。把岳飞的例钱带回去，姚黄要是有信，一起带上。”（起点中文网首发fsktxt。com/book/1170234。aspx）
见韩京点头应下，叶祖珪转身要走，韩京拉住他道：“我妹妹不知怎的，到这会子还没来。你要出远门了，有没有跟她说一声？”
“你跟她讲一下不是一样？”叶祖珪说着又要走。
韩京呻吟道：“不一样！我的好大哥，兄弟我还不想死啊！”
“对了，”叶祖珪一拍脑门道，“差点忘了。七妹不是会弹琵琶吗？”
“是啊，”韩京说，“我妹妹的琵琶，不是吹，这汤阴县里绝对没人可比。”
“着啊，”叶祖珪抽出折扇拍着掌心道，“这就妥了。你跟七妹说，叫她今儿带上琵琶，晚上到我家吃饭。到时候，我自会跟她讲。”
“呜呼呀，好呀。”韩京喜滋滋去了。
第三十三章　大锤降世
　　　　　　　叶祖珪前脚跟着任广走了，韩七妹和幼萍后脚就手挽着手，背着宝剑来了。不一会，午课时间到。马铁枪在前院，一招一式，给姚黄、梁兴他们演示“太祖长拳”。后院里，韩京这次不偷懒了，跟岳飞、牛皋他们站成一排，等着老周童训示。七妹和幼萍，还是肩并肩立在西厢房檐下观瞧。
周童站在大杨树底下，看着徐庆从后门口大车上抱过一大捆长木棍，示意他放在自己脚边。等到徐庆归队站好，周童开口道：“昨日我让你们去调息，你们调的如何啊？”
“昨日不成，今儿早上好象有点门了。一个时辰四十五息，不过中间断了好多次，还是有些憋的慌。”汤怀第一个道。
“四十息。”李显道。
“四十。”王贵说。
岳飞见师祖看着自己，笑道：“二十五息吧！”
众人都要看他，就听徐庆慢吞吞讲：“俺也行，二十五。”
汤怀叫：“胖哥你吹牛！”（起点中文网首发fsktxt。com/book/1170234。aspx）
周童笑道：“怀儿你不要不服这个。庆儿他身大力不亏，气量本来就比一般人长大的多。只要掌握了呼吸的方法，二十五息也不奇怪。你们几个就要练的久一些。”
汤怀见攻击徐庆不成，马上调转矛头：“牛皋，你呢？”
牛皋知道抵赖不过，只好垂头丧气的说：“俺不成。白白把屁都憋出来了，气还是调不过来。”
汤怀等人都笑。韩京倒是毫不含糊，摇头晃脑道：“学生也是不成。”以自己的诚实赢得了妹妹一记大白眼作为奖励。
周童过来给牛皋号了号脉，说：“其实你们的身体条件都是上乘，所差的是个人心性不同。飞儿不要说，连师祖当年也比不过。庆儿性子最粘，坏处是反应慢，好处就是沉稳。皋儿你性格火燥，需要收拢收拢。别整天净是想着跑马、打架，这样书也读不好。日后如何为将带兵？所以说，站桩调息对你是很好的磨练。不一定哪日，只要静下心神，一试准成。”
见牛皋心悦诚服，周童又说韩京：“韩少爷你是散漫惯了，精神没办法集中。做什么事情都是三心二意，所以昨日才会搞成那个样子。越是练不出来的东西，越是练着了各人天性里面缺少的东西，越是要好好练，下苦功夫去练。这样比你老是玩顺手的东西，要有用百倍。”
韩京和众人听了这些话，都是若有所思。周童道：“好了，其中道理，我就讲这么多。你们慢慢琢磨吧！下来讲点有趣的。你们以后上阵，想要选用什么兵器？”
“枪！”众人除了两个女孩儿，异口同声答道。
周童哈哈大笑，说：“看来你们都看中了老夫的枪法。那样的话，皋儿，你家传的双锏不练了？”
“这个，”牛皋挠头道，“锏，俺也练，枪也练。以后上阵厮杀，若枪打不过，俺就用锏；锏要是不灵，俺就用枪。”
众人都是嗤笑。周童就说：“这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其实十八般兵器，道理都是相通的。但是因为形状、软硬、重量不同，各有妙用。枪、棒、钩、叉，尺有所短，寸有所长，很难说孰优孰劣，但看你如何使用。个人选用兵器，应该适合自己体质、心性，容易发挥为好。但是上阵杀敌，又与比武私斗不同。平日比武，都是一场定胜负。即使中间兵器坏了，一般也可以换过再战。上战场可就不一样了，双方都是往死里砍杀，手中兵器很容易损毁、撒手。经常需要马上就地取材，拣到什么用什么杀敌。所以需要十八般兵器都会使，而且拿手的最好不要是太奇门的兵器。以免一旦失掉趁手的家伙，实力马上大打折扣。说书的说三国，讲到曹操大将典韦，号称有万夫不挡之勇。结果被人偷走了惯用的双铁戟，竟然被一群小兵围杀。其实典韦死的也并不怨，怪只怪他练的兵器太邪门了嘛！”
前头听到老周童演说兵器，王贵说：“师祖，我要使刀。”
“好。师祖刚才说了，兵器不要太古怪。你们看，这架子上摆着的家伙，没有十八般，也有十五、六种。其实上阵杀敌，真正用的上的，也就是刀、枪、锤、棒，加上斧子，数种而已。”周童看着王贵说，“贵儿，你为何要选刀？”
王贵道：“我跟三师兄汤怀打，别的兵器都走不到十合，用大刀有时还能赢呐！”
“你赢个屁，”汤怀恼道，“那是师哥我让你的！”
“我是说有时嘛！”王贵小声嘟囔说。
周童教训汤怀道：“怀儿，怎么能对师弟这样？”
汤怀吓得不敢吱声了。
周童抚着王贵的头道：“师祖使枪，觉得最难对付的，当真就是使刀的高手了。等一下师祖给你画个图样，你打上一柄长杆大刀。将刀头作的窄一点、短一点，弯度不要太大，再去掉刀躜，很多时候就可以当作大枪来使了。这在唐代，就叫佰刀，是威震西域的兵器，兼有刀枪之长。遇到敌手，就给他来个刀枪齐上，保管够他受的。”
王贵听了这话，喜的五官都挤作一团了。
老周童又走到李显面前，肃容说到：“显儿，你的地趟功夫不错。你师父特别交代我，让我传你一项绝技，就是勾镰枪。你们的大师伯徐宁，就是凭着这个本领，当上东京八十万禁军教头的。而且你师父说了，这勾镰枪法日后有大用，到时候就指望你了。万万不可懈怠了。”
李显一张平日没有什么血色的马脸，难得一见的涨红了，上前一步吼到：“从今日起，人在抢在，枪亡人亡！”
老周满意的拍了拍李显的肩膀，转身对着徐庆说：“庆儿，这里边只有你一个，不适合使枪。”
徐庆闷闷道：“那俺就使棒。”（起点中文网首发fsktxt。com/book/1170234。aspx）
周老爷子看他好象吃了什么亏的样子，被他逗的笑起来，说：“庆儿你这么大的身量，力大如牛，更兼气息深厚、耐性绵长，不练大锤实在太可惜了。师祖看过你打铁的锤，五十一斤，重了一点。而且锤运起来，怎么也比枪之类的要慢，单锤空门太大。你跟你马师傅说，化了单锤，重新铸一对混铁轧油锤。每只锤重四十六斤，柄长二尺二寸。师祖传你一套锤法，你若使开了，怕是也没有几个人能够抵挡的住。”
徐庆“呵呵”笑了，比划着说：“俺就是中意大锤，砸下去，咣咣，老带劲啦。可是俺师傅说俺使劲出去收不住，手太重，怕俺伤着师弟，非的叫俺使那两根小棒棒。小棒棒比棉花还轻，敲到自己头上都不疼。师祖你真好，让俺使锤，俺这就跟俺师傅说去。”说着，转身就要往外跑，去找师傅马铁枪。
第三十四章　卖官鬻爵
　　　　　　　“站住，”周童叫住徐庆道，“等会儿歇息时，你再去。”
看徐庆乖乖站下了，周童又说：“马师傅安排你练习一对棒，也是准备着换给你一对锤。都是双手短兵器，以重取胜。手法、身法，很多是相通的。锤打盘旋，跟棒一样。哪能有出手没回手。你想想，几十斤的大锤当头抡过去，敌人挡还好，连人带兵器，一起砸扁。要是敌人不挡，一下子闪开；甚至吓坏了，一屁股墩到地上，你这锤可就砸空了。那么大的惯性，带着自己都得栽一个跟头。好锤法手里都是虚握，锤柄在掌心随意转动。遇到对手，使上腰力，运锤如雷电，绕着自己上下转动，比你轻的兵器碰上就得飞。等到一手蹦开对手兵器，另一手顺手一锤，照着对方，不管是人也好，马也好，哪里近便就往哪里一顶。这四棱八角的大铁疙瘩杵上，任凭你穿多厚的甲，内里也是骨断筋折，一塌糊涂。当然打一些虾兵蟹将，就不用这么谨慎了。只管抡圆了来回揉搓，一会儿功夫叫他们趴的满地都是。”
听了老周这一席话，汤怀、王贵等人看了看徐庆那裸露着的硕大膀子，不由咽了两口吐沫。
周童看看讲的差不多，走到那一大捆木棍旁边，单足一挑，大捆木头竖起，老周手扶着说：“行了，不管你们以后使用什么家伙，那是以后的事，现在先给我把大枪练通。你们马师傅把集市上能用的白蜡杆子都买回来了，全在这里，一共一百零三根。都是一丈来长，十来斤沉。从今天起，你们下午改练大枪桩。晚上睡觉前，自己再加练一个时辰的调息。”（起点中文网首发fsktxt。com/book/1170234。aspx）
说着老周抽出一根杆子，退了两步，马步扎下。两臂在身体两侧张开。一手握住杆子鸭蛋粗细的根头，在身体一侧稳稳端平。说：“看清楚，这是第一式。牛皋，你笑什么？不要小看这十来斤的杆子，就凭你们站桩练出来的根劲儿，还真端不住。”
周童收了架子，挥手让众人各取了一根杆子，仿照刚才自己的样子端起。然后背着手，来回踱着步子看。没绕上五圈，韩京已经呲牙咧嘴，把杆子放下了，一个劲揉手腕子。牛皋等人还在坚持，表情也是越来越痛苦。
老周又拿起杆子，重新拿出大枪桩第一式，道：“你们方才没有看清楚，这大枪桩光靠根劲儿是不成的。枪梢虽然还没有加装枪头，很轻，但是枪杆长啊。端平了离腰椎太远，脚跟下发起的力顶不上去，必然端不了一会儿。看好了，要端好大枪，必须加上抖劲儿。”
岳飞等人听了这话，目不转睛盯着老周看。仔细观察才发现，老周全身，从脚下起，由腿而胯，再从腰至背、肩，一直到杆子前端，依次产生细微的颤动。这种颤动不易察觉，但是上上下下，持续流动不歇。汤怀拽了拽旁边的牛皋，小声问：“看到了没有？”
牛皋这边已经开始模仿，可是一叫劲儿，反而是手足乱颤，腮帮子也开始哆嗦。牙齿“的的”相碰，根本说不出话来了。嘴边直冒白沫子，搞得好象抽羊角疯一样。
老周端枪而立。许久，还是气定神闲。看着徒子徒孙一个接一个崩溃，瘫倒在地，笑道：“很好。你们已经算是不错的啦，这个不是一朝一夕的功夫。你们看到的抖动，要用意念控制。意念不到，使上多大劲儿也没用。所以这个跟你们练习调息，也是相关的。自下而上，再由上到下的抖，讲究让浑身筋肉、血脉轮流发力，轮流放松、歇息，这样才能坚持的久。而且，只有能够感觉到自身三万六千个毛孔的力度，下一步才能练出听劲儿。你们不用急，先练上一年再说。”
牛皋躺在地上，呼呼喘着粗气说：“哇呀噻，这杆子就要端一年，还有下一步，这得练到猴年马月，才能上阵立功啊？”
周童喝道：“皋儿，不许胡说！武艺不成，你上阵去干什么，去送死吗？”
看牛皋等人爬起来，乖乖站好，老周吩咐道：“每人到后门外边，搬三百块砖。韩京，不准叫徐庆帮忙。在东墙根找块地方，摞成七尺高，四尺宽的砖垛子。要排整齐，码结实。站枪桩的时候，棍梢抵住当间一块。把抖劲从脚下发出来，一直抖到枪头，一点一点，把砖从墙上抖出来，墙不许倒。哪个先顶出来四十块砖，就算优胜。师祖这里奖他一件宝物，让他终生受用。”
汤怀等人听了有奖，大呼小叫，一窝蜂往后门外搬砖去了。
叶大老爷坐轿回到县衙，大堂里却是无人。走进后堂，黄县丞就过来拱手道：“知县大人，头晌有府里公差来过，带来知府李大人书信一封。”
叶老大随便还礼道：“拿来我看。”（起点中文网首发fsktxt。com/book/1170234。aspx）
黄县丞从书案上取过一帖信封，递给小叶，自己就到对面坐下。小叶打开火封，抽出信瓤，展开细看。见是知府李卫亲笔，先是夸奖小叶勤政爱民，知县干的不错，上司和百姓都很满意，亲切勉励了一番。然后顺便提及，本府人氏韩京，出身名门，品性良淑，文武兼备；更兼一贯急公好义，热心桑梓。经乡翁民老合议，一致保举为本府孝廉。并申报朝廷，推荐其出任汤阴县尉，保义郎，领职团练。公文和保举材料已经上报制置使司衙门，不日将有回复。信中还嘱咐小叶约束小韩，戒骄戒躁，先不要大肆声张。但是可以开始筹划，物色人选，准备自行招募弓手三十名。府里兵马都监胡海答应，调给训练经年强弓手二十名。负责本县治安、剿匪、防务，经费由县财政负责云云。
叶祖珪明白，按照大宋体制，九品以下文、武官，府里有权招募、任命。至于上报有司衙门，不过是备个案，走个过场。除非人选有重大问题，比如怀疑是白莲教什么的，上峰是不会反对的。所以李知府信上说是先通个风，实际按照韩京的家世，此事已经板上钉钉，跑不了了。心里想：我让韩京捐个不入流的团练的虚职，不过是为将来招兵买马闹下个名目，别人问起来的时候也好唐塞一气。没想到这相州府城“四大酒仙”里边两仙，知府大人“李一瓢”和都监大人“胡一坛”得了银子，把这事给整大发了。竟然上赶着给韩京安排了一个正儿八经的朝廷命官，一个头等大县的三把手：县尉。真是“千里做官只为财”啊！
第三十五章　倭瓜绿豆
　　　　　　　叶祖珪看着李知府的信，心里鄙薄他见钱眼开，还真是冤枉“酒仙”老李了。
其实这次韩京的官职从乡丁团练升成了县尉，是沾了小叶自己的光。礼部尚书安祚主持这次金秋诗会，早在去年朝廷已经定下。今年春上，各路、各府都接到了文书。只是当时李卫等人，觉得相州府里现有这些歪瓜劣枣，还是不要出去丢人现眼了，也就没往上报。根本没有想到让正牌县大老爷，叶祖珪上场。等到五月份，各府推荐的人选集中到真定府，宣抚副使刘韐验看一番，是大摇其头。拖到七月，新任宣抚使刘光世到了，见了干脆是大光其火。言道：这些就是各府里顶尖的才子么？诗词作的连我这武夫看了都觉得汗颜。把各府教谕好一番申饬。有人提议，既然在学的举子都拿不出手，那就只能让任上的官员上了。反正县令以上基本都是进士出身，文采应该没有问题。又有人反对，礼部的文书说的清楚，此次朝廷著意是青年才俊，现任上的官员恐怕有些偏老。
宣抚副使刘韐这时想起来，自己宝贝儿子刘子羽整天挂在嘴上的小老乡小叶。就讲：知汤阴县叶祖珪，年方弱冠，才高八斗，派去诗会显摆，那是再合适不过了。刘光世闻言大喜，命人专门搜罗了一批小叶拉风卖座的诗文，一看之下击节叫好。只是这会子去山东都应该要上路了，再知会叶知县实在是太过仓促。宣抚刘大人事从权变，这才一方面下令官船从邢州出发，直接到汤阴接小叶上路；一方面紧急下文相州知府李卫，责成其跟小叶好好沟通，安排好善后。无论如何让小叶没有后顾之忧，全心全意，为路争光。
李卫诸“酒仙”一见宣抚大人对小叶如此看中，怎敢怠慢。正巧碰上韩轩来为堂弟韩京求官，对李卫谈及自己这个兄弟以前虽然纨绔，但是自从傍上铁哥们叶大老爷，那是洗心革面，无比上进。可见圣人教化，天子门生，当真可以让浪子回头，枯木逢春。韩门上下，俱是感佩。李卫、胡海等人一商量，叶知县此去山东，少说也得一、两个月，要是安排他体己哥们韩京任职县尉，什么事替他兜着，他不就没有后顾之忧了么？于是知府大人大笔一挥，团练就变成了县尉。于是韩家出了个倭瓜的价钱，竟买了一担绿豆回来。韩轩爽的是一塌糊涂。
虽然正九品挣的那点铜钱，给韩大少擦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