拯救大兵岳飞-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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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祚帝闻报大怒，令萧兀纳、耶律大石征调重兵追剿，一路俘获掉队之宋国甲骑无数，然其首脑终不可得。是夜，耶律大石部前锋数次遭女真部死士逆袭，死伤非轻，追击不易。及天明，风雪大作，女真部人马踪影不见。（起点中文网首发fsktxt。com/book/1170234。aspx）
萧兀纳派快马严令乌古敌烈统军司各部四出侦缉，自帅大军屯达兰巴乐，寻机出击。至第三日，辽国游骑在合勒河岸发现遗弃的木筏。对岸三十里，出现女真人篝火、营垒。萧兀纳知其已不可得，乃喟然长叹，引兵东归。
枢密使萧嗣先亲入宋营，将似被郸王遗弃之宣赞副使叶祖珪等文官、侍从二十余人，一举抓获。叶祖珪劝说萧嗣先不要再行捉拿郸王一行，声言只要赵焕平安回到宋境，自己就有权调拨岁银来辽。萧嗣先报与天祚帝，天祚帝不信，下旨将叶祖珪等人一概打入大狱，再行问罪。
稍后，辽国游骑在涞流水上游，擒住逃跑未迭之没然国主及其一家五口。国主言全家、族人俱被阿骨打所擒，不得不受其要挟，哭求哀诉不止。天祚帝不顾。萧嗣先下令将其全部腰斩，并裂尸喂食没然国主自己所献之海东青。
十月上，大于越萧奉先、南院宰相吴庸，弹劾萧兀纳、耶律大石谋划不周，致使逆酋远遁，宋使失踪，天祚帝险遭不测。天祚帝下旨，夺萧兀纳公爵位，罢免其黄龙府留守，贬窜为宁江州刺史，带本部兵马、部曲，准备进剿生女真部。另以北院枢密使萧嗣先兼领北京留守，整顿兵马，为萧兀纳所部之后援。
太子耶律淳先不服，据理力争，父子近于反目。满朝文武泾渭分明，互相攻讦，两院几乎无法理事。终使得耶律大石，留任侍卫亲军统领，戴罪立功。西海侯耶律阿不辞北院宣徽使，自请率靖江军往宁江州助萧兀纳伐女真。天祚帝征询萧奉先兄弟，不准。
十月下，天祚帝以今冬雪少，冬捺钵所需爬犁运转不便为由，放弃冬狩。率王公贵戚，两院朝廷，返回上京城过乃捏伊尔节（农历新年）。实则与太子关系不睦，萧奉先等人劝其远离太子一党控制的广平州冬捺钵营地。奉先与宁妃等密谋，还要在上京寻机对耶律淳先下手。
就在叶祖珪坐在契丹人的囚车上吃牢饭，吹着大漠上的小风冻得半死的时候，郸王赵焕自拽剌山行营出逃前发出的密奏，辗转送达宋都汴梁门下省，立即轰动了政事堂。徽宗道君皇帝闻报，跌坐在太清宫丹樨上，一度昏厥过去。（起点中文网首发fsktxt。com/book/1170234。aspx）
在某些有心人的推波助澜之下，宣赞副使叶祖珪的名字，再次象长了翅膀的小鸟，从政事堂的高墙内飞出，传遍了东京城的大街小巷。
早在八月下，济南府金秋诗会的消息，就已风行大江南北。不仅东京乐苑，就连秦淮河上，瘦西湖畔，多少胭脂魁首，清官头牌，都以吟唱小叶学士诗词为荣。尤其《二色莲》、《浣溪沙》两首，各地才子、名士传抄、唱和，大有洛阳纸贵的架势。一时间可谓家喻户晓。
可以说，新任端明殿侍读、左散骑常侍、兵部给事中叶祖珪，尚未到任，甚至连京城还没有来，就已经成为了大宋朝野，最为耀眼的一颗新星。这次小叶学士参赞郸王出使辽国，透过某些管道透露出来的内部消息，一直是说郸王年少识浅，张狂草率；一路全凭小叶学士苦心孤诣、支撑大局。好象也就不过二十几岁的叶祖珪，有多么饱经历练，才干卓绝似的。
上次宋使圈头岭遇袭的消息传出来没几天，东京茶楼酒肆，就有说书、唱词的艺人，竞相演说叶祖珪单人独骑，白马银枪，独斗数千倭寇，血染征衣，力保王爷不失。似乎大宋朝今番派出的宣赞副使，不是白面书生叶祖珪，而是三头六臂的哪吒三太子。凡有说唱“小叶学士单骑退倭寇”一回书的地方，无不爆满。就连一些平日眼高于顶的太学学士、各部新进僚撰，亦多有流连其中者。东南等地，屡有要求水师出动，痛击倭寇于海上，完成小叶学士未竟之事业的呼声。
这回倒好，契丹人居然背信弃义，做出百年少有之卑劣举动，企图扣押宋使，要挟岁币。眼看奸计就要得逞，又是大智大勇、人见人爱的小叶学士，忠心护主，金蝉脱壳，掩护王爷逃脱。留下自己独自面对狼心狗肺的契丹蛮子。听到讯息的人们，不知有多少善良的百姓，在家里给叶祖珪这厮立起了生祠牌位，早晚上香，祈求漫天神佛，保佑小叶平安无事。
道君皇帝一日三遣使，责问辽国天祚帝背盟，讯问郸王等人下落。以至于从宋都汴梁至边关，宋使络绎不绝。辽国关城紧闭，一律不予通行。
就在这位卓有成就的画家、书法家，给自己的宝贝贵妃王氏纠缠到生不如死的时候，京东路登州知州宗泽，八百里加急奏报抵京，郸王爷赵焕及随行三百余人，乘舟浮海，在登州牟平县蛤堆后滩前登岸。郸王殿下安然无恙。
第六十四章　作楚囚
　　　　　　　赵焕回到京城，给徽宗皇帝带来与生女真部草拟的联合攻辽的协议，还有八颗熠熠放光的顶级夜明珠。赵焕在皇帝老爹和政事堂诸位宰执面前，丝毫不肯贪功，直言讲明这八颗珠子，乃是女真部完颜阿骨打，为了报答副使叶祖珪临席赋诗，搭救其身家性命所献。赵焕还当场吟唱了小叶学士临别言志，所赋五绝一首：
慷慨歌燕市，
从容作楚囚；
引刀成一快，
不负少年头。
吟到动情处，小王爷赵焕，不禁眼含热泪。政事堂衮衮诸公，无不欷殻А５谰�皇帝一方面为自己生出如此少年大志的儿子而自豪，另一方面也为能拥有叶氏祖珪那般忠勇无双的臣子而感佩，垂涕命笔，作《临江仙》一曲作贺。至第二日，满朝文武，有自己写的，也有连夜抓人代做的，无一人不出诗词相随。
一曲《破阵子》，加上一首“砍头诗”，终于点燃了东京汴梁的火药桶。先是十一月初三，以张元干、胡佺、陈东为首的太学士八百余人，到皇宫端礼门外下跪情愿，要求朝廷速定良策，严惩虎狼之邦辽国，营救干国栋梁叶祖珪。至第三日，各部、馆阁都有僚撰加入，人数多到数千。其中监察御史吕一鸣、拱圣军承制郎马东敬等十余人，皆白衣披发，绝食以抗。再到后来。连不当班的侍卫、班直，都有人加入。市民汹汹，已不下数万众。（起点中文网首发fsktxt。com/book/1170234。aspx）
徽宗君臣，不禁惶恐。遣明星人物叶祖珪的胞兄、礼部尚书叶祖洽前往劝说，无效。再遣尚书左仆射赵挺之，以宰执身份亲往，亦不果。没奈何，经吏部员外郎李邦彦推举，复起当世大儒、永兴军转运使李纲，加太常寺少卿，出任兵部侍郎、尚书右丞。
李纲星夜入京，辰时至端礼门。乃苦口婆心，劝说众人道：小叶学士与朝廷早有定议，虽一时陷于敌手，但以叶祖珪之足智多谋，深悉辽事，定能化险为夷，不辱使命而归。还请各位学士、父老稍安勿躁，各尽其职，以免给朝廷决策，造成更多掣肘。以李纲之崇高威望，大众意气少平。李纲又亲手为吕一鸣等人喂水。其人皆信重其言，方叩首而退。
然李纲一入政事堂，即直言反对结盟女真，对抗辽国，力主以静观其变为上策。李邦彦、东宫主讲刘宏威等附其议。这让满心期待的郸王赵焕等人，不由大为惊诧、失望。参知政事、兵部尚书白时中进言，女真国小兵微。按郸王等人报称，及驻高丽国宣教使司传回的消息，都说其部已跟辽国势同水火。若大宋坐视不顾，其必为辽国所灭。则收复烟云，时机尽丧矣。御史中丞王黼、吏部侍郎蔡攸等，皆附其言。道君皇帝屏退众人，问计太师。蔡京道，此番辽国无礼失信在先，且其内部天祚帝父子相争，群臣涣散，大宋吊民伐罪，正其时也。陛下若担心西夏李承乾掣肘，可遣使问于枢密使童贯。
道君皇帝扶额叹曰：“幸有太师，老成谋国。”乃派快马疾书远在西京的童枢密。
至丁酉年十一月廿三，童贯所上万言书，送抵大内。道君皇帝闻奏，再招太师蔡京共议，终于定下决心。乃诏命童贯即刻放弃业已攻占西夏之绥宁、兴庆诸府，与李乾顺罢兵言和。一俟西北局势稍定，从速启程返京。
天子复诏，以郸王赵焕加永定、宜城、保平三军节度使，允其在京郊中牟，自建一军，熟悉战阵。郸王侍读赵良嗣一心为主，忠义果决，破格加光禄大夫，授龙图阁学士、秘书省丞。命其再为正使，持国书白圭，往女真部议成合约，共击辽国。内侍省左副都知、皇城司提举朱振，年老体衰，自请致仕，回家养老。
李纲见事已不可阻，乃上“和女真七策”。一曰攻辽之事以女真为先，女真部不动，则宋不宜动；二曰宋副使叶祖珪尚在辽，叶祖珪不归，宋不宜动；三曰女真击辽，当先显示其实力，必先击破宁江州萧兀纳部。萧兀纳不灭，宋不动；四曰若果破辽，燕云十六州必归宋。女真不立此誓，宋不动；五曰……李纲所提和女真部条件苛刻，言必称“宋不动”，被时人称为“七不动”。天子复问于太师，蔡京曰：大善。赵良嗣乃成行。
十一月下，童贯置皇帝诏命于不顾，督军猛攻青唐，连下四州。西夏国主李承乾上表称臣乞降。徽宗道君皇帝闻奏大喜，以童贯功高，加校检司空、积石军节度使。枢密使童贯尽还西夏其地，拥近卫甲骑七千人返京，献俘太庙，一时满朝称贺。
正当道君皇帝君臣信心满满，自以为光复燕云十六州祖业，指日可待之时，东南两浙路传来噩耗。歙州方腊反，攻取四府三十一县。两浙路制置使刘韐，连篇文书告急。
大宋的赋税重地，东南两浙路糜烂，完全打乱了徽宗朝廷的战略部署。（起点中文网首发fsktxt。com/book/1170234。aspx）
就在大宋国上下，还在为国之干城小叶学士的安危而揪心的时候，这厮确已早早叛国投敌，做起了大辽国的北面林牙承旨，官居正五品，专门替天祚帝起草文告、诏书。
叶祖珪蹲大狱，严格来说只受了两天半的罪。到了第三天，先是枢密使萧嗣先来看他，命人将小叶主仆的枷锁都去了，又跟其称兄道弟了一番。言自己对小叶人品学识，一向都很敬重，又互相谈得来，定会在天祚帝那里替他美言。雪中送炭啊，感动的小叶学士业已冻僵的小脸上，当场流下两道清鼻涕。
接着耶律大石也来了。他那石板一样的脸上，挤出比哭还难看的笑容，给叶祖珪带来了大批锦衣、皮袍，各类吃食。“陶亦淳”耶律大石虚心承认了前段时间自己公务繁忙，没能给老朋友应有的照顾。叶祖珪心道：“就你还好意思来说？再‘照顾’，小爷就给你活活‘照顾’死了！你看上白小波，我也没反对啊？就鼓动天祚帝来抓我们，这不是官报私仇吗？”知道问他小白的事也是对牛弹琴，索性干脆不理他。至于衣服、吃食，还是笑纳。于是魏全、汤怀、徐庆等人都有的吃，有的穿。生活条件，得到了比较大的改善。
大夷离毕耶律阿不手下的这些典狱、看守，正在疑惑这里看押的到底是个什么人物，竟然得到天子和太子双方的大佬如此看重，太子爷耶律淳先，就亲自跑来了。说是巡视天囚营，实际就是专程前来探视叶祖珪。
第六十五章　骂太子
　　　　　　　被人生擒活捉的宋国副使叶祖珪，之所以一下子又从臭狗屎变成了香饽饽，主要是因为天祚帝和他的好儿子耶律淳先，都得到了老舅姥爷萧兀纳的报告，宋使郸王爷赵焕，基本可以肯定是跟着女真人完颜阿骨打跑了。
赵焕私奔事件，宣告了大辽国今年盛况空前的秋捺钵大会，以鸡飞蛋打的惨淡结局收场。天祚帝君臣大眼瞪小眼，连互相埋怨，都没了情绪。这会子萧嗣先手下负责抓捕宋国残余势力的斡鲁朵卫士，却有惊人的发现。
他们在宋国副使叶祖珪身边，除了成功收缴各种型款金条、金砖、金锭、金叶子，共计一千三百余两，并顺利分赃完毕以外，还缴获了一件重到不成比例的青布棉袍。可怜小叶学士，刚刚通过拉下脸子卖酒，才发了一注小财，这下子重新变回了穷光蛋。
小叶的丫头紫蕊亲手缝制的棉袍，被人毫不留情的扯成碎片。里面那些塞的鼓鼓囊囊的有字的纸，很快摆上了枢密使萧嗣先的案头。除了一大堆明显出自几个半文盲之手，狗屁不通的好像是军情报告之类的东西，另有一道手令立马引起了萧嗣先的注意。
“着天雄军指挥使及府库有司人等：
今岁输往辽国之岁币，白银二百八十车，共计三百三十万两，见此谕令，全归宣赞副使叶祖珪调遣。见此人如见孤王，违令者立斩。
大宋出辽正使、郸王赵焕
丁酉年闰九月卅日于辽国秋捺钵拽剌山宋营”
白银二百八十车，三百三十万两！萧嗣先这下子吃惊非小，马上找哥哥萧奉先商量。二人合计一通，都觉的此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反正死马当活马医，于是一起面见天祚帝。
天祚帝的宁妃刚好，自己也闹起牙痛。奇怪，难道亲嘴会传染蛀牙么？反正耶律延禧陛下吃了几次熊胆也不见效，闻报痛的更厉害了。没好气道：“这是那个叶祖珪为了脱身，定下的诡计，你们还看不出来？”
萧嗣先道：“皇上，我仔细看过这个郸王的画押和用的印信，不像是有假。”
天祚帝不耐烦的嘟囔道：“那就是他们联合起来欺骗朕。”
萧奉先思忖半晌，开口道：“皇上，以微臣看，这事真是有些名堂，说不定岁银的事还有缓转的余地。如果说这个叶祖珪仅仅是想脱身，他当初为什么不跟着赵焕一起跑掉？这厮刚刚用不成体统的招数，破了太子他们布下的必杀之局，救下了女真部完颜阿骨打的性命。按说，他们不应该抛下他不管。”
“那个阿骨打早就该死！”天祚帝怒道，“这事太子也没有做错什么。”
萧嗣先却是不怕他发怒，争辩道：“耶律淳先要杀人，他问过皇上你么？如果他今天要杀这个，明天要杀那个，不一定哪天，就杀到我们头上！”
“住嘴！”这回发怒的倒是萧奉先。萧嗣先可以不怕皇上，对于自己这个大哥，从来是怕的要死，闻言当即不敢吭声了。萧奉先揉着额角道：“皇上，现今那个阿骨打该不该死，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没有钱，我们这个年没法过了。别的不说，陛下拿什么赏赐奴才和各位娘娘？到了正月十三鹘里鞠（偷儿节），难道叫大家都空着手回去吗？这个叶祖珪赖在这里不走，一定是有所图谋。如果微臣猜得没错，他恐怕是不愿意看到宋辽开战。如果真是如此，对于我们大辽，是十分有利的。只是这厮诡诈多变，微臣就怕他又耍什么花招，想着敲诈我们的东西。”
“要什么都给他！”天祚帝道，“只要他不跟朕讨那串珠子。”
萧嗣先闻言就要出去找叶祖珪，萧奉先又说：“嗣先别急。你先去跟他套套近乎，摸摸他的意思，暂且不要将他放出来，也好杀杀他的锐气。不然一下子对他太好，那厮肯定马上漫天要价。”
“我方才已经去过一趟，把他们的枷锁都给卸了。”萧嗣先道。
萧奉先微微一笑，正要夸奖弟弟会办事，忽然有内侍进来禀报，宋国副使叶祖珪，给太子耶律淳先从大牢里接走了。（起点中文网首发fsktxt。com/book/1170234。aspx）
这回天祚帝真的急眼了。他仿佛看到儿子耶律淳先，赶着一车一车白花花的银子，都拉进太子府里去了。天祚正要开口埋怨萧嗣先下手太晚，就听见萧奉先笑道：“不妨事。微臣自忖，已经看透这个叶祖珪。虽然奸猾似鬼，却是个贪杯好色、见利忘义的小人。比起先前安祚那样的老顽固，实际上要好对付多了。只要陛下赏赐美女金银，再许他高官厚禄，臣敢断定，这厮立马就会投奔过来，为我们所用。”
如果说刚才耶律大石，是受了某位惹不起的人物斥骂，不得不前来讨好死对头叶祖珪，那么太子耶律淳先的到来，完全是自觉自愿的。
萧兀纳临走前，再三叮嘱自己的重外孙，说宋国来的这个叶祖珪当真是经世之臣，要千方百计留下他为我们所用。如果不行，务必杀之，万万不能让他去帮萧奉先兄弟，更不可让他返回大宋。
对于自己老舅姥爷的前半段话，太子深以为然。其实就算没有萧兀纳提醒，叶祖珪一曲《破阵子》，已经足够引起耶律淳先的注意。中原北面的游牧民族政权，从匈奴时代开始，就有扣押汉人使节，为自己所用的惯例。真的很无耻，也很无奈。大抵这些政权从来不缺少能征惯战的猛将，可是论起能够整理典章制度，牧民理财的干员，实在是太过稀缺了。所以中原使节一旦被扣，倘能表示效忠，往往比在汉人政权那里更受重用。甚至位极人臣者，也不在少数。大辽国于此也不能免俗，象辽圣宗统和二十一年，辽国就扣押了宋使，时任云州观察使的王继忠，后屡屡委以重任，甚至还让他主持与大宋的边界谈判。不知当年王老头去谈判的时候，面对自己昔年的宋国同僚，心中作何感想？
太子来到天囚营，与小叶学士攀谈。叶祖珪知道此人因循守礼，有道是“君子欺之以方”，马上一改对付萧嗣先和耶律大石时候，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无赖相，反而义正词严，直斥辽国背盟无信、不仁不义之非。直说的太子爷面红耳赤，心中惭愧不已。只是自己堂堂太子，被人隔着木头笼子叫骂，形象上太过不堪。乃一声令下，打开囚笼，把叶祖珪接回自己大营里，接着挨骂去了。
第六十六章　当宋奸
　　　　　　　辽国太子耶律淳先，命人摆下酒席，亲自给宋国副使叶祖珪赔罪。酒过三巡，淳先正在心中盘算，如何开口挽留小叶学士自愿留在辽国。就有内侍过来，传天祚帝旨意，招宋使叶祖珪内廷问话。
淳先听到天祚帝这么快就找到自己这里来，想起老舅姥爷说过的话，就想要命人将小叶先行扣押起来，不使他去到天祚那里跟萧氏兄弟搅和在一块。不成想叶祖珪好象看穿了他的心思，站起身施礼道：“太子殿下，你看，我叶某人就算要作你们辽国的官，也是宁可做你父皇的官，也不作你太子殿下的官。”
淳先苦笑道：“我们父子一体，贵使哪里话来？”
“那么太子殿下，是不介意在下到大皇帝陛下那里走上一遭了？”叶祖珪笑道。
淳先话已出口，也只有挥挥手，放行了。
待到叶祖珪跟着传旨的内侍，来到天祚帝寝帐。皇帝耶律延禧，正在跟萧嗣先对卧在榻上下棋。延禧腮帮子上敷着冰袋，感觉稍微好一些，两眼盯着棋盘，还挺专注的。萧嗣先水平不行，一条大龙眼看不活了，急的涨红了一张俊脸。萧奉先看到叶祖珪进来了，继续闭目养神，也不搭话。
小叶草草跟天祚帝行了个礼，见是也没人搭理自己，就自己拿过来一架马扎子，坐在旁边看棋。
看了一会，萧奉先终于开口道：“这个岁银的事，当真听由贵使调拨？”
小叶道：“承蒙王爷信任，正是叶某承担此事。”
“你当真调的动？”这回是萧嗣先再问。
“除去在下，目下更无一人可以调的动。”叶祖珪正色道。
“那你还不赶快送过来？”萧嗣先扭头逼视过来。
小叶哂道：“我们要的是什么，你们应该很清楚。”
萧嗣先说：“贵使应该也很清楚，你要的东西我们不会给。”
小叶摊开双手说：“你们不给东西，在下回去交不了差呀！”
天祚帝一听又是老一套，简直不耐烦，一个劲催促萧嗣先赶快落子。
萧奉先趁机嘿嘿笑道：“回去交不了差，那就不回去嘛！留在我们这里做官，如何？”
叶祖珪同样奸笑道：“那要看大皇帝陛下，给在下多大的官了。不过在下先要有个条件，还请枢密使大人把下官的仆人放出来。另外，顺便把抢劫下官的金子还给下官。”
萧嗣先闻言面上更红，心道：“这帮狗崽子抢了这姓叶的金子，也没人跟我说一声啊。”
萧奉先狠狠蹬了弟弟一眼，问：“有多少黄金？”
叶祖珪哭丧着脸道：“那都是下官辛辛苦苦，一路卖酒所得。共有黄金三千余两。”
天祚帝闻言道：“有什么了不起？嗣先，把他的钱还给他。”
这回轮到萧嗣先哭丧着脸：“陛下，您都知道，那些斡鲁朵卫士分掉的钱，如何要的回来？”
“那你就自己垫上！”萧奉先恶狠狠看着自己弟弟道。
萧嗣先闻言肉痛无比，又不敢出言反对，一气之下一把将棋盘抹了，叫道：“和了，和了，不玩了。”（起点中文网首发fsktxt。com/book/1170234。aspx）
天祚帝眼看自己就要赢，却被叶祖珪这厮到来给搅了，气的站起身，指着小叶的鼻子骂道：“混蛋，信不信我把你抓回大牢里去？”
叶祖珪毫不畏惧，也站起来，指着天祚帝道：“陛下，信不信我连赢你十三盘？”
天祚帝一听小叶这般说，不怒反笑，道：“看来你是高手啊，快来跟朕下过！”
“那陛下给下官个什么官作啊？”小叶追着问道。
“下过才说。”天祚帝道。
早有内侍拣好棋子，于是两个人你挂角，我折边；你大飞，我跨断，斗得不亦乐乎，居然杀的不相上下，难解难分。天祚帝牙齿也不痛了，将冰袋子甩到一边，整个人趴在炕上，两手托腮，一个劲苦思冥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