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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就好像无底洞-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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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唯则再度笑得前仰后合,“你们俩这是在说相声么,满默契的。”
我瞅了他一眼,他还是一副很认真专业的模样,败给他。
博士这个人呢,虽然常常挂着一张有点古板的脸,对什么事情都顶真地不得了。但是骨子里其实满会搞笑的,就好像他叫我一文钱,透着酸溜溜的秀才味,很逗趣。

阿唯对博士一直抱着非常赞赏的态度。她说,你不觉得么,在这么浮夸作风的青年人里面,曲世浚算是非常另类的。
其实我也常常觉得,博士身上有一种山野的气息。当然不是说他土,所谓的山野,是指他身上那种很宽容又很纯真的气质,就好像大自然的质朴气息。
不过阿唯有次又问了我一个很奇怪的问题,曲世浚这个人以前就是这样风趣的么?
如果阿唯把博士那张扑克脸说成是冷幽默,我还真是没有反驳的理由。
基本上以前就是这个调调吧,我这么回答。
叉烧包恍然大悟地说,是么,以前真没看出来呢。高中的时候,我还一直觉得他在知性青年的背后,透着一种忧郁的味道。
我大笑,忧郁?
拜托,说博士儒雅、耐心、飘逸我都可以赞同,唯独忧郁,好像不是他的style吧。
怎么会呢,对我来说,像阳光一样令我感到温暖的博士才不忧郁呢。

博士和我们相遇的时候,基本都是一个人出现,懒懒散散刚上完课或者微微露点疲倦的样子。
他的女朋友一直没有露过面。
老实说,我的心里很好奇,却又不敢直接了当地问出来。
我其实,暗自担心他会把郑佩佩带来参加我们的三人会。不过,他一直没有这样做,我有一点罪恶感,却又不知不觉地松了一口气。

这么很悠闲地过了一段时间。
我敢说,我对阿唯他们学校的了解比我自己的学校都要清楚许多。比如他们学校有个书报亭,每月的《看电影》就是打九五折的。我知道后,大乐。几乎每个月都在那里贡献九块五。
有一次做的是恐怖电影专辑,正看得起劲,博士在一边瞄了一眼,说,“这上面的片子我有好几部。”
我两眼顿时放光,“真的?”我指着《魔女嘉丽》,“这个呢?”
“有。”“《罗斯玛丽的圣婴》呢?”“有。”“《驱魔人》?”“也有!”
我不禁欢呼起来,“借来看看啦。”
他说,“没问题啊,不过其实你到我家来看效果会更好,我家新买了背投。”
我兴奋地简直要晕倒咧,一个劲点头,满口答应。

我们三人站在校门口准备挥手告别的时候,对面马路的红灯下,就有个女孩子一边挥手一边大声地叫嚷着,
“世浚,世浚!”
声音很清脆动人,大家纷纷看过去。
红灯刚刚变绿,她就一路小跑地过来,很亲昵地挽住博士的胳膊。
阿唯朝我看了一眼,丢给我一个“你知道她是谁了吧”的眼神。
我耸耸肩,眼睛在说,“当然喽。”

然后,我听到博士和缓的叫她,佩佩。
那种如同微风抚过的声音,比起他小时候叫我一文钱,一样温柔缠绵。
我刚想绽放的友好灿烂的微笑,突然僵住了。
心里,像被小针戳了一下,流出来一种会叫人觉得刺痛的液体,随着血液走遍全身。

我呆立在原地没有动,那个女孩子倒先主动伸出手来。
“我是郑佩佩啊,就是那个碧眼狐狸的郑佩佩。”
阿唯先笑,“我是徐如唯,一中的,我们走廊里见过。”
她拼命点头,脸蛋红扑扑。
这个女孩子,比我想象的,还要可爱的多得多。关键那种没来由的亲切感,好像认识多时的老友。
刚要开口,博士就先我一步,“这个是我最要好的童年玩伴,桑艾心。”
她“哇”地一声,瞪了博士一眼,“你都没有跟我说过。”
很伶俐活泼的模样。

我们还要说几句,博士一看表,“桑艾心,你怎么都不看时间了!”
我一抬手,下午的课马上要到点了。
大惊失色,我急急忙忙拿了车,跳上去,“不说了不说了,俺的课要迟到了。”
阿唯不急不缓地走过来,把手里的袋子丢进我车筐,“这位姐姐,你书也不拿上哪混去?”
博士在一边无力地摇头,他的女朋友则在一边嗤嗤地捂着嘴笑。
我不好意思地抓抓头,“同志们,我走先了。”急吼吼往自己学校冲去。

在不远处的十字路口停下,我偷偷回头看了一眼。
郑佩佩仰着头,兴致盎然地在对博士说着什么,博士则侧着头露出淡淡的笑容。
那场景温馨得很,十之八九可以用来作漂亮唯美的广告画。
我也不例外地感动的一塌糊涂,似乎眼泪都要流出来了。
然而,就在这一瞬间,博士忽然别过头来凝视着某处。虽然他今天没有戴眼镜,可目光却笔直地投向我这边。
我愣住,仔细辨认了一番,惊恐地发现他的确是朝着我的方向,一动不动。
我不太清楚他的视力,现在到底到了什么程度,但我记得他小时候是有名的远视。
当下心惊肉跳,慌忙别过头,踩着车逃离现场。

我不晓得,他为什么要这样一动不动地盯着我。我也不知道,我的偷偷摸摸的行径有没有被他现场抓到。
我只是,心跳的厉害,扑通扑通,简直像是跑完800米后的缺氧。

上课是毫无疑问的迟到了。
避人耳目,自然是从后门进入。
可是,坐下来很久很久,我仍然控制不住自己的心律失常。
我真是太久没有运动了,虚弱到这般田地。

老师讲些什么,我其实都没有听得太清楚。
抄了一会笔记,我就呆呆趴在课桌上,看看远处的高楼,蔚蓝的天际。楼怎么那么高,天怎么那么蓝,诸如此类无聊之极的想法。
然后,我想起了那个可爱的女孩子。
郑佩佩,虽然跟我想象的不太一样,但是很热情,很活泼,眼睛大大,娇小玲珑。
很适合闷闷的不善言辞的博士。以静制动,动静结合,简直perfect。
我几乎控制不住要赞出声来。可也几乎是同时,一个不可思议的念头刷的浮现在脑海里。
这个荒唐古怪的想法令我倒抽一口冷气,拼命驱散它,却因为它的事实确凿越来越顽固地久久盘旋。
我刚刚意识到,为什么觉得郑佩佩熟悉了。
是啊是啊,这样的女孩子,我再熟悉也没有了。

她和我很像。

不是说样子,而是感觉。
和我非常相似。

我太明白了,因为我自己常常在想,如果没有12岁的那场火灾,我会成为什么样子。
答案无数次的浮现在我的脑海里。
就是这个样子。
那样开朗,容易和人亲近,没有受过什么波折,朝气蓬勃,笑起来没心没肺。
我以前,也是那个样子的。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为自己惊人的发现,惊讶地半天没有缓过神来。

过了不知道多久,有个男声在身边不远处说,“喂,人都走光了,你还在发呆?!”
我茫然地抬头,环顾四周,惊觉四下无人,不知已下课多久了。
我连忙收拾课本,塞进包里,又向旁瞄了一眼。
说话的是我们班上的易声言。
在我印象里,他是一个长得很帅,样子很出挑,但有点拽又有点惹人讨厌的自恋狂。
这是我第一次面对面和他讲话。
奇怪的是,他的眼神居然比我想象的清澈。chapter 9
回想起来,易声言这个人,实在是那种不太适合念理工科的学生。
这里的学生不但要应付繁重的功课,还要挖空心思地针对某些开发研究费心费力,所以常常会没有时间去打理自己。鸟窝头,眼镜男,或者走路神在在会撞到电线杆的男女大有人在。
当然,还是有那些兴趣很多很广泛的学生,既可以把学业掌握的很好,又能在课余时间活得十分之精彩。
不过无论是那种读书读得走火入魔的,还是那种很懂得劳逸结合的,适合读理工科的基本上都有一个共性,就是很沉得住气,比较容易集中精神。这不但对于知识的吸收极为有利,而且在繁复的各种演算和研究中,也是相当必要的特质。
可是,易声言既非前者,也绝无可能成为后者。
他长得太漂亮,行为又太出挑,言语之间常常让人觉得莫名其妙,好像他是一个活在别的世界的外星人。更令人想不通的是,他对于自己的格格不入丝毫不以为意,相反,似乎与生俱来就该是这种与世隔绝的落单状态。这就好像美人意识不到自己的美貌,或者海洋意识不到自己的广大一样。

在我们这个平淡无奇唯学习至上的理工科学院,易声言的出现,就好像在平静无波的小池塘里突然放进了一条超级泥鳅,只要他随便搅一搅,就会引起轩然大波。
甫开学,他就以一头恐怖的金发,成功引起了全系师生的注意。别说上课的时候会有同班同学指指点点,到最后,连老师都看不下去了。
已经不止有一个老师,因为他显眼的金发,而在上课的时候故意用极刁钻的问题为难他,好让他下不来台。他有时回答的出,有时回答不出,但脸上的表情始终都是带着淡淡嘲讽,好像看穿了老师们不太光明的用心。这让老师极为恼火,却也无可奈何。
再到后来,有高年级的学长们看他不顺眼,而来教训他的。用小道消息来描述,那是一场史无前例的大恶战,在以一抵百的情况下,易声言蔑视群雄,双方大战三百回合,最后以学长的彻底失败而落下帷幕。
我对于这则描述的可信度表示深刻怀疑,但是看到易声言在第二天仍然顶着金灿灿的脑袋出现,脸上只是小小开了点花,起码我是相信学长规劝学弟从良,不是每一次都可以成功的。
令人意外的是,好不容易捍卫下来的染发权,在一个月后,就被他自动放弃了。他居然又把金黄到近乎透明的头发洗回黑色。
这无疑又引起了相当规模的惊恐,有人杞人忧天地过了一阵子,结果屁点大的事情也没有,易声言还是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
也许对他来说,他的眼睛里只看的到自己,他所作的事情全部都是为了自己而做,丝毫跟别人没有关系。

这么怪异的一个家伙,我自然毫无可能和欲望与他认识。
但不晓得为什么,我内心总是有点小小地羡慕他,看他冷眼面对别人的无端指责和评论,一个人悠哉游哉地过活,我就暗暗会产生念头,如果自己也可以有他那样的气魄,该有多好。那对我,何尝不是一种解脱。

所以,这天,他突然跟我说话的时候,我还真是没有反应过来。
我看了看周围,然后问,“你是在跟我说话么?”
他翻了翻白眼,鼻子哼了一下,“废话,不然周围还有谁?!”
“哦。”
“只是哦吗?”
“不然还有什么?”我越发觉得莫名其妙。
“我在和你搭讪呢!”他用手撑着头,好像受不了我的愚钝似的叹气。
我着实吓了一大跳。“你是不是搞错了。外面美女多得是,兔子都还不吃窝边草呢。”
他一愣,“是你自己搞错了吧,谁说搭讪就是泡妞?”
我的嘴角忍无可忍地抽动起来,“那你干吗要跟我搭讪?”
“我是觉得,你好像哪里还满吸引我的。”他很认真地摸着下巴,“有研究的价值。”
要研究的话,研究你自己去吧,我差点就脱口而出。
谁知,他快我一步,“你这个人真是个怪人。”
我闻言,差点吐血,再怪也比不上你吧,我在心里这么说。
“呐,就像现在,你明明肚子里面有很多话讲,你却不会当面说出来,是吧。”
我彻底呆掉。
他背了书包,慢吞吞走过来,“你不适合念理工科,你太感性了,回见。”拍拍屁股走人了。
“不适合念理工科的,是你这个怪人,才对吧!”好半天,我才想起来反击的话,只有我自己听得到了。

就是从这天起,我居然莫名其妙地变成了易声言的朋友。
他有事没事都会来找我说几句话,平时不说话的定时炸弹先生,居然会和人聊天,这多恐怖。
连寝室里一向客气的好像空气的室友,都忍不住开始关心起我来,
“小桑,你怎么会和易声言那种人认识啊?”
“啊?”她问我,我都不知道问谁比较好。
“他那个人,那么古怪,看上去又很流氓,很恐怖啊。”
我暗自点头,的确谁被他那种鄙视的眼光瞄一下,自尊心的指数大概立马会下降一大半。但反过来说,我倒觉得他不是一个心肠很坏的人,他只是,怎么说,有点太自恋了。
“他还好啦,没有传说中的那么吓人。”
室友丢给我一个“要不要听,随你便”的眼神,又各忙各的去了。
我暗自叹了口气,比起这种平时保持距离,一到有些流言蜚语时候就跑过来妄加评论的同居者,我宁愿选择和易声言那个讲话常常摸不着头脑的家伙聊天,那样还比较自在一些。

说归说,经过学校的小花园,看到他在偷偷摸摸地吸烟,我还是没有能在第一时间反应过来这个家伙和我有什么友谊。
走了几步之后,我那令人自我唾弃的责任心狠狠敲打了我,逼着我退了回去。
“喂,喂,别吸烟好不好。”
他看我一眼,只是嬉皮笑脸地抬抬眉。
“臭死了。”我捂着鼻子用力扇。
“掐掉,这就掐。罗嗦。”他嘀咕了一句之后,满不情愿地把烟头在地上揿灭。
“事先声明,我可不想管你的,”我指指周围的树木,“我是生怕引起火灾。”
他爬起来,拍拍裤子上的尘土,“你讲话太喜欢用借口,这点超级无聊。”
我脸一下子黑起来,早知不管他,让他得肺癌死掉。
“好了,”他看看天,又爬爬有点乱的头发,“给你个机会,随便问个你真心想问的问题,我都会回答。”
他笑起来,眼神里有种满快乐的小小光芒。
我不假思索,“你为什么选我搭讪呢?不,我是说为什么和我作朋友啊?”
他煞有其事地点点头,“因为,你知道的,原生动物碰到同类的时候,总是会不自禁靠拢的。”

什么?
原生动物?!
那是你自己吧?!
被原生动物直接形容成原生动物。
这让我饱受打击。

周末的时候,我依照和博士约好的,去他家看DVD,还常常因为想起这句令人抓狂的话而扼腕。
大约是我神情恍惚的厉害,连曲世浚都忍不住开口问,“怎么了?你有心事。”
“没有,”我叹气,“只是被人形容成原生动物了。”
他刚刚端起杯子喝了口水,一听立马“噗”地喷出来,外加边咳边笑,越笑越呛。
“原生动物,还真是,满贴切的,谁说的?”
我斜眼,不满地看着明目张胆笑我的博士,“我的一个朋友,一个怪人。”
他察觉我的不满,把笑容收起来,可是眼角还是有笑意,“嗯,是满怪的,但是,但是……”他几乎忍不住又要笑出来。
“好啦好啦,难道我就这么像原生动物,那种单细胞的,爬来爬去的,什么草履虫之流?!”我握着拳头,忿忿不平地说。
“我客观地说一句,”博士把杯子放在一边,以免再次因为笑得不行被泼翻,“你有时候还真的是满像的,比如小时候,想到什么就去做什么,似乎根本不是靠大脑思维来决定,而是靠本能,本能。”他特意强调了那两个字,然后大概又想起什么我小时候做过的蠢事。
“我哪有!!”我反驳。“小孩子的时候任谁都会作些古怪冲动的事情吧,就好像博士你,也曾经因为讨厌练习小提琴,而跟你妈妈诉苦啊!”
我努力地想了想,“对了,你还说,我要过自己的生活,我要叛逆,我没说错吧!”
形式似乎又倒向我这边,我很明显地看到博士脸上惊愕的表情,铁证如山,幸亏我的记忆力好,关键时候不含糊。
“你记得还真清楚呢。”他有些不置信地望着我。
“那当然。”我越发得意。
“但是呢,”他摸摸下巴,“我在那么小的时候就能说出那么有深度的话,可见我们俩的水准还是不太一样的,原生动物。”
真是出人意料的反击,这下换我被打倒了。

博士笑笑,拿起放在茶几上的杯子去加水。
端着水杯走回来的时候,他忽然没头没脑地说,“不过呢,原生动物,其实是很胆小的生物,一受到外界的刺激,它就会很迅即地作出反应。也许,正因为这样,漫长的岁月之后,它就根据外界,渐渐演化成别的多细胞生物了。”
我叹服地望着博士,“你知道的还真多。不过,你说的太深奥了,我听不懂。”
他耸耸肩,把我的杯子递给我,“我的意思是,原生动物,其实要比其他动物都要复杂也说不定哦。”
他的眼镜片,再度诡异地亮了一下下。

他在家里的时候,总是习惯不穿拖鞋,光着脚板在地板上走来走去。
如果我和他一样,也有一双趾骨分明干净好看的脚掌时,我相信自己还是不会这么做的,多冷啊。
但博士从来都是这样子,他说赤脚的时候,脑子比较清楚。
这也许可以解释为什么我看恐怖片也可以看到昏昏欲睡的缘故。不如下次也来尝试一下?
他还偏好穿着素色的体恤,不论是在家还是在学校,下面着一条肥大的洗的有点发白的浅灰色灯芯绒,一片白花花,整个人看上去很纯情,很小孩子气。
可是,回过身只留下背影的时候,肩胛骨透过薄薄的全棉体恤露出一点骨头的棱角,肩膀宽宽的样子,又给人一种成年男子的感觉。

我歪着头看他,看到他汗毛倒竖。“喂,你干吗这么诡异地看我。”他脸有点红。
“不是啦,我只是在感叹时间过得好快,一眨眼,你已经是个大人了。”
他笑,“你还不是一样,女大十八变了。”
“才没有,”我努努嘴,“我和你的变化程度,就好像不完全变态和完全变态,有本质上的区别。”
他笑笑,坐到我身边,“怎么了?”好像看穿我又想到什么黑暗面。

“只是忽然觉得我们的差距很大呢。”我说,“你越来越优秀,我越来越平庸,当然拉,你优秀我会很开心,只是,只是……”
他伸出手来,揉揉我的头发,给我一个温情的笑容,“只是忽然发现,有点寂寞?”
男生都像他那么敏感,女生还真的是会自卑呢。

我鼻子一酸,用蚊子一样的声音说,“一点点。”
他拍拍我的脑门,又靠过来一点点,长长的手臂伸到我身后,轻拍我的后背,“傻瓜,我会一直做你的朋友,和你的叉烧包一直陪着你啊。”
他的眼神十分认真,好像作出一个很慎重其事的承诺,让我没来由地一阵感动。
“博士,你真好。”他的肩膀就在眼前,我不知不觉就把头靠在上面。

他似乎有点微微愣住,但马上就很自然地环住我的背。
我也很自然地环住他的。
他的下巴,搁在我的颈窝,慢慢摩娑。
“博士,我们要做最好的朋友,就是那种永远不会吵架,永远不会离开的朋友。”
“好,好。”
他细声细气地应着,眼睛大约是闭起来了,长长的睫毛扫在我的皮肤上,一阵痒。

拥抱真是好,似乎顷刻之间就可以消除所有不安。
我想起旧时的种种,又温暖,又亲切,就好像躺在海里,被海浪包围的舒适感。
大概,和喜欢的人互相拥抱,就是这种感觉。

Wai……wait!!
和喜欢的人?!
我不是真的脑子有毛病吧?!

我蓦地张开眼睛,颈窝处仍然有博士嘴唇不经意扫到的轻微触感。
我的脸,大约只0。0001秒的功夫,已经像只熟透的虾子。头皮一阵发麻,心跳紊乱。
我轰地推开他,他也是吓了一跳,瞬间松开环在我腰上的手臂。
他的脸也是红的不成样子。
他正犹豫着不知如何解释,我连忙开口,“好朋友的拥抱,是不是?”
博士呆了一会,支支吾吾地说是。
我暗暗松了口气。果然,是我想太多。

其实想太多就想太多,不要多嘴就好。
我真恨我自己,那天偏偏就口不择言多说了那么一句。
我说,“还好是朋友的拥抱,如果是情人的,会怪怪的,好像近亲相奸一样,乱恶心的。哈哈哈”
我这次说的笑话,一点都不好笑。
博士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好像古代武打片里的男子,被人用剑突然戳穿了胸腔,不能呼吸一样。
过了好一会,他才回过神来,笑笑说,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啦。
那笑容十分苦涩,我忽然想起,那一年,在医院的病床前,似乎也有见到过博士这样的表情。
瞬间黯淡下去的眼睛,以及混合了种种不知名的痛苦的神色。
我的心,也莫名地疼痛起来了。
chapter 10
博士仍然对我很好。
我们依然过着和以前一样的日子,读书,聚会,或者看电影。
然而,我渐渐觉察出他在无声无息间制造出来的距离。

开始的时候,我并没有察觉。
直到有一次,我们一起看一个实验电影。里面出现了一条很熟悉的河。
我盯着看了半天,叫起来,“你看,你看,是不是我们附近的河?”
他把片子倒回去,“果然是。”
我长长叹了口气,“想不到那条普普通通的河,拍出来居然还是很美丽的。”
他笑,“并不普通啊,你小的时候,不是常常要找到它的出口嘛。”
不是他提起,我已经打算忘记了。
有一瞬间,好像心里面泛出来一种十分怀念的感觉。
但下一秒,我就把它重新压回到心底深处。
我抓抓头,“小时候的怪念头,没有什么了不起。”
曲世浚看我的眼神,好像我在撒谎。
我略带心虚地低下头去。又感觉到什么的,抬起头来,我看到他的手僵在半空之中。
我奇怪地看他,他快快地转身离去。

过了一会儿,我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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