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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春,堪比黄花瘦-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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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色的孤独青春:青春,堪比黄花瘦
作者:郑钟海
第1节:分手(1)
第一章:分手
银河购物中心是这座城市最大最繁华的商业城,在许多人尤其是白领女士的心目中它是品位和高贵的象征,也是美丽和年轻的代名词,正如北岛所说的“在市场上女人们抢购着春天”;我则认为它是一座迷城,一走进它的心脏,绚丽的东西总教人流连忘返甚而被目不暇接的美丽冲昏了辨别方向的头脑,但我却热爱这种感觉——迷路的感觉。
北门,人进人出,或成双成对,或三五成群,或孑然一身。我一动不动地站在门旁仰视着两步之遥的史富裕,1米8多的他像支竹竿似的插在那里,那样笔挺又那样落寞,教我多少有点心疼。少刻我迈开了一步,用足够他听到的分贝说:“咱们开始吧。”
他俯视着我,目光有些酸溜,默默地说:“昕,咱俩非得走到这地步吗?”
我没有接话,坚决地啄了一下头。他一个箭步走近我,冷不丁地抓住我的上臂,顺势将我往他的怀抱揽。我可不吃他这一套,一把甩掉他的手,头也不回地钻进这座迷城的心脏去,依稀听到他在身后喊我的名字:“昕,许昕,许昕……”
史富裕,顾名思义就能猜测到他家的背景和风光,他爸和他妈都是这座城市响当当的人物,用我好姐妹江馨的话说:“这两公婆如同当地的两只横行霸道的巨蟹,人见人惧。”他跟江馨是初中同学,我跟江馨又是好姐妹,踩着这层关系我也就认识他了。掐指数数真是岁月不饶人啊,我跟这富家子弟已有6年的友谊了。
一年前在史富裕的生日会上,在一大帮牛头马面的起哄和吹捧下,没多久就有人嚷嚷我是他的女朋友,结果我俩就这样不明不白地若即若离地走在了一起,可在我的心灵深处我一直执著地认为他只是我的好朋友而已。
直到前天我收到大学录取通知书,我才意识到是时候结束一些情感了,或者说梳理一些似是而非的感情,别让它一而再、再而三地桎梏着我,否则我非但苦了自己,更害了史富裕,甚至还有其他人。
下午来银河的路上,我别有用意地对史富裕说:“咱俩到银河玩个游戏吧。”
他忽地停了下来,眄视着我,嗫嚅地说:“什么?”
“捉迷藏。”
“啊?”他一脸愕然。
我明白他此刻的不知所措,曾几何时我跟他说过,假如有一天我对他提出这么一个荒诞的要求时,弦外之音就是:“让我们做回普通朋友吧。”
少时他说:“能告诉我原因吗?”
我抬头瞥了他一眼,淡淡地说:“我不想失去更多的友谊。”
他若有所思地“哦”了一声,眼神有些闪烁,同时我见到他眼红了,其实我最见不得他这副表情,正想向前走去,结果他一把拽着我的胳膊,凑近我的脸忙问道:“是不是因为江馨,啊?你是知道的,我最喜欢的人是你……”
“史富裕!”我喝了他一声,他好似愣住了,于是我狠狠地甩掉他的手,说:“我警告你史富裕,别时不时地往自个的脸上贴金!”
妈的,我最受不了的就是这种仗着自个家里有点破钱就到处耀武扬威地招摇过市,碰到有女孩对他笑笑就以为自个是情圣,非他不嫁似的。尤其是他当着我的面牵扯到我的两个好姐妹江馨和石婴,我就更瞧不起他。没准哪天碰到我情绪高涨将他给活埋的心思都有。
他耷拉着脑袋,缄默不语,我能预料他沉默背后的失落和伤心,其实我又何尝没有这种伤感呢,只是我更在乎江馨的友情。
第2节:分手(2)
捉迷藏,原本是属于孩提时代的游戏,可搁在年满18岁的我身上,它却成为了一种考验彼此缘分的类似抓阄的方式:我跟史富裕在北门分手,各自往不同方向的过道走去,如果直到我离开银河前我俩还没“不期而遇”,就证明彼此的缘分完了,只能老老实实地处普通朋友。
最后事实证明,我跟史富裕的缘分到底走不出这座迷城,搁浅在某个拐弯处了。
当我走出南门时,我却碰见了黄将曲。他是江馨的表哥辛光的铁哥们。我俩一照面,他就显得异常哆嗦,跟耗子见到猫似的,支吾了老半天仍然没把我的名字叫出来。我菩萨心肠见不得他这般折腾,赶紧挤出个笑脸,说:“买什么呢,将曲?”
一听我这话,他猛地将手里的东西往背后藏去,好似生怕我抢劫似的,随之他又把手搁了回来,红着脸嗫喏道:“没……没什么——”
我忍俊不禁,指着他手里攥着的盒子说:“买给女朋友的吧?”
“不,不……”他忙摇着头,边将盒子递向我边说道:“我……我是买给你的,恭喜你考上大学,恭喜——”
“不会吧?!”我喜出望外地嚷着,心里依然觉得不可思议,可贪婪的手早已伸过去将礼物接下了,然后嘴里敷衍般地说着:“谢谢!”
没想到他反而不好意思起来,晃身摆手的,一副浑身不自在之状。在我印象中,他每每见到我或是我坐在他身边跟他开玩笑,他都会手忙脚乱不知所措,说话总是结结巴巴,仿佛被妖怪附身一样。听江馨她们说黄将曲打架可凶着呢,跟对手一照面他就一触即发,容不得人家半点捷足先登,所以每次都是对方伤痕累累,而他却毫发未伤,他们都戏称他为“赵子龙”,但我却喜欢叫他的本名。迄今还让人津津乐道的一件事情就是黄将曲单枪匹马勇救辛光的“光辉历史”,不过当事者却特别反感别人提起其“当年勇”,除非是辛光说出口,但他依然是微微一笑,淡淡地说:“都是烂芝麻的事了。”
我手里把玩着包装得有点老土的盒子,心里寻思着要不要马上拆开来看看,不料我却被一个行色匆匆的家伙用力地擦了一下身子,然后我一个趔趄顺势倒了下去,好在黄将曲眼疾手快一把拽住了我。就在他接住我的刹那,我清晰地感受到我的心跳骤然加快了,主要原因并不是我受了惊吓,而是他一脸的仓皇和望着我双眼时满眶的恐慌。
一头五颜六色长发的肇事者并没有逃之夭夭,回过头来看着我俩,一脸的鄙夷,随之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至于吗,瞧这体弱多病的——”
我立马站直了身体,狠狠地盯着这个人神共愤的“毛怪”,正想开口骂他一句“瞎了眼”,不料他却抢先抛来一句:“看什么看,没见过帅哥啊!”
这话一落,还没等我反应过来,黄将曲一个箭步蹿到毛怪的眼前,我从黄将曲的背后听到一声清脆的坠物响声,随后我急忙跑了过去,见到毛怪平躺在地,一手捂着还在冒血的鼻子,一手指着黄将曲,嘴里碎碎念着,可我一个字也没听清楚他在说什么。
我拉着黄将曲的手臂,支吾道:“将曲,这……”
“走吧。”他斜视着我说,可我却觉得他的目光依然留在毛怪的身上。就在我俩刚转身离开时,毛怪一跃而起抡着拳头就朝黄将曲砸来,早有戒心的黄将曲一个侧身,蹬出一条右腿,只见毛怪奋不顾身地抛了出去,就跟电影里吊了钢丝的演员一样,身子重重地摔在地上动弹不得。
我真的吓傻了,目瞪口呆地望着平静的黄将曲,他却若无其事地说:“走吧,许昕。”
片刻,毛怪“哎哟哟”地在地上翻滚着,围观的人越聚越多,我生怕再折腾出什么状况,半推半就地顺着黄将曲的意思,麻着双腿离开了银河中心。
片刻,毛怪“哎哟哟”地在地上翻滚着,围观的人越聚越多,我生怕再折腾出什么状况,半推半就地顺着黄将曲的意思,麻着双腿离开了银河中心。
第3节:我们仨(1)
第二章:我们仨
回到家没多久,我就彻底没了刚才那场打斗后的惧怕了,正如石婴所说的我是个容易忘记害怕的感觉的女孩,我虽不能恭维她这种武断,但事实胜于雄辩。
我正躺在床上鼓捣着黄将曲送给我的礼物,老娘就开门走了进来叫我接电话。我问是谁的,她说是史富裕,我说:“老娘,帮我编个谎言,说我不在。”
她一听就急了,跳到我的眼前,咬牙切齿地说:“是富裕,史富裕——听清楚没!”
我头也没抬,轻描淡写地说:“所以我才不接啊。”
老娘见我执著的样子,没再勉强我,转身就走掉了。
老娘是我的亲妈妈,以我家为中心,半径一公里,生活在此的普通老百姓或是高尚的达官贵人,见到我妈都管她叫“老板娘”——我却偏偏将那个“板”字省略掉。她在这块地盘上开了一间服装店,其历史虽说不上悠久,但也颇有名气,按老娘的话说:“你们这代人都是穿着我做的衣服长大的。”
从某种意义来说我是个封建的人,就拿刚才我正想大卸黄将曲送给我的盒子一事来说,可半路却杀出个老娘搅了我满满的雅兴和好奇,结果我就会这样想:“也许我还不是时候拆开这个盒子,不然没准又多了一个潘多拉。”
于是我将盒子藏在衣柜底下,叮嘱自己甭再对之耿耿于怀。这点石婴跟我一个样,对凡是拿捏不准的东西都是束之高阁,待日子老去了,在某个郁闷的下午,突然心血来潮就会再一次翻出来检阅一番,算是对过去的一种缅怀,或是愧疚!
从小到大,我一直以为石婴这个性格都跟我一样爱不释手地保留着,直到有一次她跟辛光闹得不可开交,濒临着分道扬镳的危机时,她才泪流满面地对我说:“小昕,我知道我不能原谅辛光,可我依然舍不得离开他!”
那一刻,我仍然觉得石婴并没有改变,反而从心里认为她喜欢辛光已经走火入魔了,以致她能一次又一次无条件地原谅他带给她的伤心。可我们这些凡夫俗子不是耶稣,到底无法承受过分的重量和有意无意的食言、背叛!所以当我们心灰意懒时,即使对这份感情再舍不得,我们也得手起刀落忍痛割爱,正如石婴日后所说的一样:“爱情是个会无声无息消失的东西。”
我的床很宽敞,能睡下我、石婴和江馨3个人,初中毕业之前,每当放假或休息日,她俩都会来跟我睡。我们挤成一堆,6只手像6条蛇一样肆无忌惮地抚摩、抓挠着对方嫩白的身子,然后大嚷大吵着谁的身体的某个部位又具有“女人”的特征了;有时我们蒙着被子,躲在里面猜剪子石头布,谁输了谁就得滚出被窝去,然后另外两个人就轮流讲一个极为恐怖的鬼故事,吓得另一个人哇哇大叫,跟杀猪一样残忍……
可如今我的床依然是那张床,宽敞得空旷而寂寞,每每我躺在上面就会觉得一个人走进了幽暗而深远的森林一样,那样无助那样揪心!所以我常常睡在屋里的那张沙发上,保持着我一贯弯曲的姿态,老娘见了,每次都骂我,叫我别这样睡,可我从来将她这话当成耳边风,日子久了,她也就习惯了我这样的睡法。有一次,石婴走进我的房间见到我弯曲的睡姿,结果她哭了,我猛地醒了过来,忙问她怎么啦,可她却缄默不语,只顾一心一意地哭。后来我在某本杂志上看到了一段关于这睡姿的文字,看着看着,我的眼前就模糊了,那个时候我才体会到了石婴当时落泪的心酸。那本杂志里写道:“这种睡觉的姿态跟妈妈怀孕时婴儿在其肚子里的姿势是一样的,这种姿势睡觉的人是眼中缺乏安全感的表现。”
第4节:我们仨(2)
过了一些日子,石婴来我家又见到我那睡姿,于是她蹑手蹑脚地将我弯曲的双腿放直了,结果我从这骚动中惊醒了过来,我俩面面相觑,她虽没有说话和流泪,我却从她眼中看到了许多的心疼和怜惜。
我坐了起来,轻轻地将石婴拉下来坐在我的身边,然后我的头轻轻地靠在她的肩上,她抬起一只手抚摩着我的头、我的脸,最后叠在我的手背上。我喜欢她摩挲我脸上的那种感觉,十分细腻又十分亲切,摩擦之间,我俩似乎都能感受到彼此心灵的那份宁静和渴望,所以每每这个时候,我俩谁都不忍心说话打破这种祥和的静谧,就让身边的时间静悄悄地流淌。
今晚,我又弯曲地睡在沙发上,目不转睛地望着墙上那幅我、石婴和江馨的合照。看着3个人洁白无瑕的笑容,我心里酸溜溜的,有种说不出的难受。中考时,江馨考得一塌糊涂,她说这是意料当中的事,结果她就到辛光的酒吧“蜀风流”帮忙去了。3个人的求学队伍只剩下我和石婴相依为命,可好景不长,高一刚结束石婴也辍学了,因为她家出了大事,不得不终止了她求学的命运,最后“三人行”只剩我一人孤军作战撑到了今天。石婴辍学后没多久她也到辛光“看场”的一家酒吧“不夜天”工作去了,可挨了几个月后她就跳出了那个是非之地,到了一家公司去当文职,半年后她听了她爸爸的话参加了一家电脑培训班,计划学有所成后就到外地找工作去。
老天玩弄着我们仨的命运,却始终无法扯得断我们之间的友谊,一直到今天我们还是保留着那份难能可贵的友情,可很多时候当我一个人凝视着这张合照时,我却依稀甚至清晰地感受到我们都在不停地发生着改变。岁月总是使用着潜移默化的伎俩,使我们理直气壮地接受这种改变的麻痹,然后将它当成一种习惯。
我看照片看得太入神了,以至江馨潜入我的房间都没察觉到。
“发什么呆啊?”江馨用力地拍着我的大腿,边说边从挎包里抽出一样东西。
我双手按在沙发上撑起了身子,说:“你怎么来啦?”
“笑话!”她边鼓捣着挎包边说:“我姐妹考上了大学,我能不来么!再说了,这多光彩的事,谁跟你走得近谁都沾上光了……”
0我打断她话说:“婴子呢?她没跟你来么?”
“她啊——”江馨好似愣了一下,随之支吾道:“我都好久没跟她联系了。”
“馨——”我哽咽地叫了她一声。
“啊?”她看着我,停住了手忙脚乱。
“那张照片……”我手指向我们仨的合照,她顺势望去,我说:“多怀念那段日子啊……”
她淡淡地接上话说:“过去的日子就让它驻留在心间吧。”
听着这话,我全身颤抖了一下,随后我的眼泪就滚下来了。
她若有所悟地接着说:“人往往是天真地长大的,可生活却硬要你学会残忍,不然你就会永远被生活牵着鼻子走。”
我没有说话,目光依旧停留在合照上。
忽然之间,我和江馨的谈话变得无味了起来,我骤然有种不祥的预感:江馨“大姐大”的形象日渐会走出我的心中。从我读小学一年级,我就认识了江馨和石婴,一直以来江馨在我的心目中都是那种大姐大的形象,主要原因是每当我跟石婴被同学欺负了,她都会义不容辞地替我俩出头。记得读小学三年级时,有一次我被一个高一年级的女同学欺负了,刚开始时石婴拉着我找到了那女的,可话还没说上几句,那女的吆喝上几个高个子的同伙将我俩毒打了一顿。后来这事被江馨知道了,放学后她操起大扫帚在回家的路上将那女的截住了,然后痛打了她一场。我跟石婴原以为这事就这样了了,没想到一连几天江馨都去拦那女的路,每次那女的都少不了皮肉之苦,最后那女的不得不将她父母请来跟我道歉。那时我和石婴特自豪,尤其是当江馨说那话时,我俩更是感动不已,她说:“谁欺负我姐妹,我就跟谁没完!”
第5节:我们仨(3)
片刻,江馨打破了这层尴尬,边向我递来东西边说:“我也弄不清楚你现在喜欢什么东西,随便买了一样,你看看喜不喜欢?”
听这前半句话,我觉得特心酸,可当我打开那个盒子时,我发觉江馨还是疼我的。那是一条白金项链,那年她辍学后曾信誓旦旦地对我跟石婴说,如果我俩将来考上了大学,她就给我俩买这东西。事隔这么多年,没想到江馨依然记得这个誓言,可美中不足的是石婴到底没有走到这一步。
泪水再一次噙满了我的双眼,我说:“如果有两条就好了。”
江馨好似没听到这话抑或充耳不闻,她笑着说:“我帮你戴上吧。”
我说好,结果她正想动手,她的手机就响了。接完电话后,她说:“小昕,我有点急事,得先走了。”
我说你忙吧,她拿起挎包转身就走,可走到门口时她掉过头来,看着我有所忌讳地说:“听说你跟富裕——”
“散了!”
“哦。”她啄了一下头,一副若有所思之状。
江馨走后,我拿起项链仔细地端详了一阵子,最后我还是将它压在衣柜底下。
晚上11点30分,我接到了石婴的电话,见电话屏幕上的号码不是她家的,忙问道:“婴子,这么晚了你在哪里打的?”
我刚刚下课。她说:“我想到你家去,15分钟后你出来开门吧,可别吵到阿姨哦。”
“好的!”然后我美滋滋地挂了电话。前个月的这个时候,我也一样接到江馨的一个电话,可她的语气可不像石婴这般自然,反而多了几分客气和见外,仿佛江馨从没来过我家一样,不禁让我心底油然生起前所未有的陌生和惆怅。
石婴见到我的第一句话就说:“小昕,今晚我想跟你睡在一起。”面对这意想不到的惊喜,我忙不迭地说好,10多分钟后我跟她平躺在大床上。
“你什么时候去学校报到?”石婴的脸朝上,眼睛却吃力地斜视着我。
“一个半月后。”我双手垫在后脑勺,目光还是锁在我们仨的合照上。
“小昕——”她的脸侧向我,轻声地说:“你临走前,将你的录取通知书借我一下吧。”
我将目光转移到她的整张脸上,看到她正认真地望着我,与此同时我见到她眼里充满了一种我前所未见的渴望,她接着说:“我想拿去复印一张,就当……就当一种怀念——”
“婴子——”我哽咽地喊了一声,随后紧紧地抱着她的身子,我仿佛能感受到她在颤抖,心也在掉泪。我知道她对当年的辍学一直念念不忘,一如一个大结自始至终地纠缠着她,一如一块胎记,无论岁月如何刷洗都无法拭得去。
随后她好似有意岔开话题,边摩挲着我的头发边说:“下午富裕打了个电话给我,说你想跟他分手……”
我纠正道:“不是想,而是已经散了。”
“因为江馨?”
我摇了摇头,她接着问:“还是因为静儿?”
这次我没有出声,她却说:“这怎么可能呢,静儿可是有男朋友的了!再说,她一个酒吧的DJ,富裕怎么可能喜欢上她呢?”
“婴子,你别来当说客了……”
“我这不是替谁说情,我可不像江馨——”
说着,她立马就打住了,好似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但还是被我捕捉到她的弦外之音,我转而问道:“你跟辛光怎么样啦?”
“像一只搁浅了的船。”她淡淡地说,可我却嗅到了她满腹的心酸。然后她又说:“也许从一开始,我跟他就不是同一条船上的人。”
第6节:我们仨(4)
辛光是江馨的表哥,人长得真他妈的诱惑人,喜欢打架,哥们义气特别浓烈,名气比老娘还响当当,典型的一个“混混”。读初一那年,在江馨热情的引见下,我跟石婴认识了这个在校园里青少年争先恐后崇拜的“流氓偶像”,其影响力不亚于某个著名歌星。按江馨的话说:“在我们这个城市,只要是出来混的,无不听说过辛光这个大名的!”
没想到辛光对石婴一见钟情,可她却对他没什么感觉,后来在他孜孜不倦地追求和江馨暗中撮合下,他如愿以偿了。之后我问石婴为什么会对之妥协,她说在一个下雨夜,她亲眼见到辛光抱着一只流浪狗回家,几天后他就牵着那条小狗来送给她,于是她被感动了,她说:“能细心照顾好流浪狗的人,心是坏不到哪里去的。”
若干年后,在一次生日会上江馨喝醉了酒,抓着我的手说,那条流浪狗是她故意放的,而这些举动都是她精心策划的,目的在于帮助辛光俘虏到石婴的心。听着这“酒后吐真言”,我的心凉了一大截,我万万没想到从一开始江馨就在神不知鬼不觉地利用、出卖我们原本纯洁的友情。
石婴和辛光走在一起后,她的确拥有了一些值得一辈子去回味的幸福,可他让她伤心的事情也多如牛毛。印象中他俩每次吵架、冷战,出来做和事佬的大多数都是江馨。记得有一次,我和石婴去“蜀风流”找辛光,结果见到他正跟一个衣着三点式的辣妹热吻,最后江馨来当说客却是这样解释的:“男人嘛,有些应酬是少不了的,特别是像我表哥这样的身份,逢场作戏往往都是假的,只要他的心向着你、爱着你,即使他吻着的女孩不是你也无所谓!”
听着这乱七八糟的强词夺理,我头一次觉得江馨好陌生,陌生得有些恐怖。之后石婴硬要跟辛光分手,可他死都不肯,为了让她回心转意和表示自己下不为例,他顶着腊月的风雨在她的楼下跪了几个钟头,最后她还是狠不下心来,接受了他的痛改前非,可以后的事实却证明了他所有的誓言都是兑现不了的。就这样,石婴跟辛光分了又合、合了又分,几年下来有笑有泪,一直不曾消停过。
石婴见我许久没有说话,用手拍了拍我的胸口,我“哦哦”地应着,她问我在发什么呆,我答非所问:“这事……馨不知道么?”
“哼,她会不知道!”
“怎么,这次馨没来当说客么?”
“她敢!”石婴骤然吼了一句,立马爬了起来。我的心不禁咯噔一下,仰脸望着她那双闪烁着几丝愤激的眼睛。她说:“这次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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