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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世今生之双颜传-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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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临炎下令,四道城门严令盘查,城里城外遍布搜寻士兵,但是整整一天熙早就象凭空蒸发了一样,踪迹皆无。
  
  谢临炎焦急不已,一天水米未进,随士兵四处查找,到深夜才精疲力竭的回到军营之中。
  
  整个大营之中,也就张之清心里最明白了,以她的聪明,再看看谢临炎的反应,虽然不知道谢临炎和熙早的之间的关系,她隐隐约约也有点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了。
  
  她看着自己面前声音嘶哑,双目赤红的谢临炎心痛不已,她心痛他的失魂落魄,也心痛他心里满是别人。但是她总不能告诉谢临炎我趁你酒醉之际偷亲了你吧,所以她也只能装糊涂了。
  
  对着坐在大帐里怔怔发呆的谢临炎她劝道:“明日就是和胡人议和之期,虽然钦差大人找不到了,但是会晤不能延迟。再者如今城池内外皆已搜寻,不见大人踪迹,也许她迷了路被胡人擒去,明日也可借机探询。如今夜已深了,将军还是吃些东西,早点安歇了吧,身体要紧。”
  
  谢临炎了无生气的坐着,黑眸中已隐隐有了泪光,他哑声对张之清说:“军师早些睡吧,不用管我,明日按时出发。”
  
  张之清见劝说无用,也只好自己先去睡了。
  
  谢临炎却一直大睁着双眼,焦急的等待天明,他听了张之清的话,把希望又寄托在了胡人那里,也许熙早真的在胡人那里也未可知。他走出大帐之外,遥望着黑沉沉的夜空,心中默念:熙早,你在哪里?为什么你还不回来……等待的夜晚格外的漫长,当天际出现第一抹鱼肚白的曙光时,时光似乎已经过了一个世纪。
  
  见到可鲁大汗,谢临言即迫不及待的询问这两天可见到一个凤景女子到胡地来,大汗着人将熙早带了上来。
  
  谢临炎看到被推搡着走进来的熙早,刚放下来的心瞬间紧缩了起来,只见她浑身伤痕,眼中没了往日的神采,进了大帐之后,扫了自己一眼,就再也没有看自己。他忍不住就要走上前去,却被张之清按住了。
  
  张之清转头对上可鲁大汗说:“此人正是我们要寻找的钦差大人,雍王世女兵器司督造宋熙早大人。大汗如此待客之道,难道并无议和的诚意吗?”
  
  那大汗亲自起身为熙早松绑,抱拳道:“久仰大人大名,大人督造的兵器真乃神器。小儿无知,不认识大人,多有冒犯,万望见谅。”
  
  熙早却只是冲她抱了抱拳,依然未发一言,转身在首席落座。
  
  大汗并不见怪,冲座在他下首的一个眉目深邃,英气十足的红衣少年招手说道:“孟和,快来给宋大人赔礼。”
  
  那少年一扬英挺的眉毛,叽里咕噜冲大汗说起了蛮语,大汗宠爱的大笑道:“诶,胡闹!还不快去。”
  
  那少年才不情愿的起身,冲熙早行礼道:“孟和给大人赔礼了。”
  
  熙早抬头看了他一眼,惜字如金的淡淡说道:“无妨。”
  
  红衣少年显然被熙早淡漠的语气气到了,他气呼呼的说道:“可是你也打了我一鞭子,你……”
  
  他还未说完,就被可鲁大汗打断了:“住口,怎可如此和大人说话。”
  
  说着转头对熙早说:“小儿是被我惯坏了,大人不要见怪。只是……宋大人年少有为,不知可曾婚配?”
  
  谢临炎从熙早一进来就一直看着熙早,眼睛就没看过别处。他见熙早再没看过他,心中本就七上八下的乱作一团,现在汗王的一句话,大家都明白什么意思了,那红衣少年也已羞红了脸,转身走出大帐。谢临炎心中没来由的就是一紧。
  
  熙早却好似魂游天外一样,还念着自己的两字经:“未曾。”
  
  一边的张之清看了一眼谢临炎,忙接着熙早的话说道:“我朝女帝乃宋大人的皇姨,宋大人的正君需待女帝亲指才行。”
  
  汗王沉吟片刻,没再接着说下去。
  
  双方这才开始商议停战协议,商谈十分顺利,汗王同意归顺凤景,此后年年朝贡,从此两国边境互通有无,共享太平。
  
  回到大营,谢临炎即命令士兵给熙早准备汤水,让她沐浴更衣。他自己忐忑不安的在营帐里等着熙早。熙早从见到他就没理过他,回来的路上也是一言不发。他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熙早,就好像幼时上学时被先生逮住了错处,心中不安,但碍于众官员在身边,他也一直忍着没说话。
  
  半晌,门外声响,熙早走了进来。刚刚沐浴完的她,换了一件紫色的织锦长袍,垂到腰际的长发还滴着水珠,身上香气蒸腾,越发显得肤如凝脂,双瞳剪水,只是眉宇间的忧郁让她显得有些憔悴。
  
  谢临炎忙起身,待要迎过去,却被她眼中忽然迸发出来的恨意定住了,她冷冷看着他,森冷的目光在他们之间划下一道深渊。
  
  谢临炎被她看得不知所措起来,他不安的问:“熙早,你怎么了?”
  
  熙早也不搭话,目光四处寻找,谢临炎也随着她看去,心中更加疑惑:“你找什么呢?”
  
  却见熙早拿过案上的一支马鞭,劈头盖脸的抽向他。谢临炎根本没有想到熙早会打他,一下子给打懵了,怔愣之间,身上一痛,已经多了一道红痕,他才开始下意识的躲闪,伸手抓住熙早的手腕:“熙早,你怎么了,我到底哪做错了?”
  
  熙早前世今生都出生于豪门贵胄,天性中本就有骄纵任性的一面。如今见他做了丑事还一副无辜的样子,把她心中的暴戾之气全都激发了出来。她扔掉马鞭,一掌向谢临炎掴去……
  
  正在这时,谢临炎面对着帐门,见他的贴身侍从进来送水,那侍从看到这个情景吓得赶忙退了出去,慌乱之间也没关门。
  
  谢临炎见帐门大开着,心中一急,手上使力去推熙早,熙早不妨被他推了一个趔趄,退开几步。
  
  谢临炎眼中尽是委屈、哀求之色,哽咽道:“我到底哪做错了,熙早你为什么不说?你告诉我要打要罚的都随你。”
  
  熙早被他一推,怒气更盛,扑上前去,把谢临炎的手反钳到背后:“我还冤枉你了是不?”
  
  他本来手臂上有伤,痛的硬咬牙才吞下呻吟之声“不是,我……”
  
  “不是就好,你这个贱人!”熙早还未等谢临炎说完,就口不择言的骂了起来。
  
  谢临炎没想到熙早无缘无故竟然如此骂他,不觉也有了怒气,拼命挣扎起来,两个人纠缠在了一起。
  
  要论真打起来,谢临炎也不见得打不过熙早,只是他顾及着她身上的鞭伤,对当前的情形又完全是一头雾水,所以他只是挣扎并未还手,自然处了下风,
  
  厮打间他被熙早推倒在床上。
  
  想起他那天躺在别人怀抱的样子,熙早的愤怒如山洪般爆发了,她开始拼命撕扯他的衣服。随着一声裂锦之声,他的上衣被撕开了,小麦色健美的肌肤暴露在空气中。
  
  他忽然停止了挣扎,心中一片悲凉,“为什么要挣扎?为什么要反抗?她是熙早,自己人都是她的,她要打要杀,或者是想要了自己,都随她好了……”
  
  看着忽然停下躺着一动不动衣衫凌乱的谢临炎,熙早也渐渐住了手,他忽然的平静象一盆冷水一样浇灭了熙早的浑身的燥热和狂性。她空洞的笑了起来,“自己这是在干什么,强迫他吗?自己什么时候沦落到了这种地步?是他背叛了这段感情,既然他不爱我,那我也不稀罕,我成全他!”
  
  她一边笑一边流泪,泪水滴滴洒落在他的胸前。他惊惶的睁大了眼睛,却见她抽出随身的匕首,割断衣襟,刀锋划过,衣襟溅血,如生生隔断了自己的血脉一般。她将衣襟扔到他身上,绝决道:“从此你我二人恩断义绝,各不相欠!”
  
  说罢转身旋风般冲出帐外。
  
  断交之言刺穿了谢临炎的心,他好像暴风雨中的小舟,找不到停靠的港湾,脑中一片空白。见熙早离去,他慌慌张张的起身去追,追到门口才惊觉自己衣衫不整,待找衣服穿上再追出去,只见外面夜色茫茫,哪里还有她的影子。
  
  他象疯了一样,就近找了一匹战马,上马向京城方向追赶。一路狂奔,待追到一岔路口处,天边已出现一道曙光。
  
  他骑着马在路口徘徊。马蹄印凌乱,他的心更乱。清晨的寒风让他找回了脑中最后一丝清明,他知道不能再追下去了,作为城中守将,怎能擅离职守?
  
  他从来做事果敢决断,从不言悔,可是现在他却感到噬心的悔意“她打我我为什么要躲,要和她争,她走了,她不要我了!”他越想越着急,手紧紧攥着缰绳,手心里全是汗。
  
  他反反复复的想着自己都干了什么会惹她生气,想来想去就是喝酒了,“也许她不喜欢自己喝酒,所以生气了,以后我再也不喝酒了,熙早你回来好吗……”
  
  正不知何去何从之际,忽然脑中灵光一现,也许熙早昨晚并没有走,随从的使臣都还在大营,自己真是糊涂了。他想到这儿,又觉得有了希望,调转马头,向军营跑去。
  
  等回来军营,马已经累的吐了白沫。
  
  营中士兵见他回来,忙迎过去:“谢将军,张大人正到处找你呢。使团准备离开,可是钦差大人又不见了。”听到这句话,已经两天两夜没有合眼的谢临炎双膝一软,跪倒在地上。
  
                  第 24 章
  回到京城的熙早因出使时两次丢下随行人员,擅离职守而受到女皇的斥责,罚俸半年。不过熙早却并不在意。她觉得现在这个世上已经没什么值得自己在意的了。
  
  自己本来就不属于这里,时间因空间的交错而延续,但是真正属于宋熙早的生命早已在一千年后死去。原以为跨越千年的爱恋也不过是自己的一厢情愿,可能轮回中注定自己永远追随在所爱的人身后无法得到回应。
  
  如果说失去所爱让生命残缺,那么根本就没有活着,也就不存在残缺的问题了,什么叫行尸走肉,她现在算深刻体会到了,很平静,对于一个死去的人来说,没有痛。
  
  谢临炎从边关捎来很多信,她都没有看,更没有回复。也许专情的人最无情,伤到粉身碎骨,仍然执着于那份纯粹。但是信最终也没舍得扔,都好好的收在抽屉里,对他的不舍已成为本能,她不想强迫自己去改。
  
  每隔一段时间,她会去探望他的父母。他的姐姐也回来了,女皇终是对他家心存猜疑,让她在兵部任了个闲职。姐夫刚给他添了个小外甥女,一家人也算团聚了。她会听他们说起他最近的消息,对他的关心已经融入骨血,她不想割舍。
  
  也许恋爱真的是一个人的事情,既然他喜欢的是别人,她不想让他因为想报恩而委曲求全,就让自己把这份爱好好打包带走吧。
  
  现在自己在这个世上已经了无牵挂了,以前为了他身入朝堂,现在惹来一堆麻烦,几位亲王的世女明的暗的想对付她,她看在眼里却毫无反应,让这些明箭暗箭象射在棉花上似的,以至于别人还以为她高深莫测,而不敢轻举妄动。
  
  督造司的事务她也还按部就班的处理着。
  
  最初的狂怒已经平息,她的生活现在就象一潭死水,任外面风起云涌,她都到底是一潭死水。
  
  时光转眼到了三月,春光明媚,万木吐绿,又到了一年一度的踏青节。到了这一天凤景的青年男女都要出来踏青游玩,
  
  前一天玉锁、春生他们便计划着要出去游玩,几个人你推我、我推你的来和熙早说,所以一大清早,熙早就带着他们出发了。
  
  几个人先跑去集市买了风筝。集市上人头攒动,较平时人多了很多,各种新鲜的玩意也格外的多。
  
  玉锁他们平时很少出府,现在看什么都新鲜。熙早看着他们欢快的样子,在一旁耐心的等着他们。她现在已经习惯了置身事外,外面虽然春意盎然,她的心却是一片冰封的平静瑟萧。
  
  好不容易购物完毕,已近中午,熙早带着他们来到若兰湖边。
  
  十里长堤,一步一柳,岸边尽是攀折柳枝的游人。
  
  几个人上了自家的画舫,泛舟湖上。因踏青节要寒食禁火,玉锁他们带了些牛肉、卤菜、糕点还有上好的竹叶青酒。熙早任别人打闹嬉戏,她一个人尽管闷头喝酒,一罐子的酒基本都让她喝了,等下午几个人下了船上岸放风筝时,熙早已有些微醺。
  
  堤边有大片的空地,换了春衣的青年男女三三两两放着各式各样的风筝。玉锁他们买的风筝是个大蝴蝶,五彩的翅膀,长长飘荡的尾须,煞是好看。熙早见他们玩性正酣,中午喝的酒有点上头,周围的景色好像在微微旋转,便随意在堤边散起步了。
  
  走着走着,隐隐有淡淡的花香飘来,抬头见前方十里红云,是一大片桃花林,春风三月,桃花肆意盛放,开的正浓正艳。
  
  走到近前,林里却没有游人,有兵卫在林边把守。熙早正待转身走开,却见一干练的青衣女子上前施礼,请她入内。熙早认得此人,正是信王府世女宋颐水的贴身侍从常迟卿。
  
  信王世女阴冷内敛,城府极深。熙早与她素无交往。近来朝堂风云暗涌,熙早也察觉到此人正暗中培植势力,野心暗藏。
  
  见是她的人来请,熙早不知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她素来不惧明枪暗箭,兵来将挡,水来土填,便也没推拒,信步随常迟卿步入林中。
  
  远远的便听到流转舒缓的古琴之声,声韵气质沉浑优雅,似是熟识,随着琴声寻来,远处却见桃花树下,一白衣男子正在专心抚琴。微风拂过,落英缤纷。花瓣雨随琴音飘落在他乌发白衫之上,更衬的他清雅非凡,正是晨宁侯顾飞颜。
  
  站住他身后之人,瘦销修长,眉目冷峻,虽面带微笑,浑身却透出隐隐的煞气,却是信王世女宋颐水。
  
  只见宋颐水微微俯身,用手轻轻梳弄着顾飞颜如水般流泻的长发,那顾飞颜却恍若未觉,只专心拨弄琴弦。见熙早过来琴声嘎然而止。那宋颐水却并未起身,反而将手搭在顾飞颜肩头,对熙早颔首道:“表妹好雅兴,既然也来踏青,不如和我一起欣赏晨宁侯的琴音。”
  
  熙早自从上次顾飞颜受伤之后,去过太师府几次探望他,都被太师以各种理由推拒了,一直没有见到他。
  
  现在见他低头不语,看着宋颐水放在他肩头的手,不觉微皱了眉头,心中一阵烦闷。熙早随口应付着宋颐水:“既然表姐盛情相邀,熙早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在这里也凑个热闹。”随后她转向顾飞颜,关切的问道:“舅舅的伤可大好了?”
  
  还没等顾飞颜答话,宋颐水便抢先接道:“怎么……晨宁侯受伤了吗?伤在哪里?”说着手便在顾飞颜身上游走。顾飞颜看似不经意的推开宋颐水的手,眼睛也不看熙早,淡漠道:“已经无碍了。”
  
  熙早见他对自己冷淡疏远,全不似前次相见的熟络亲切,不觉有些无趣,也不再和他搭腔。见有侍从搬过酒桌座塌,便在一边落座。
  
  琴声又起,隐有哀怨凄婉之音,全不似刚才的清亮明朗。听得熙早的心情更加落寞,想着这个乱七八糟的俗世,唯一牵挂的人也已属于别人了。还有这个看着清雅脱俗顾飞颜,不知暗地里做了多少肮脏的勾当。上次和他交谈,连自己都被他骗了,钦羡他的言谈心胸,感动于他的真心关怀,居然不计他的放荡不羁,把他引为知己。如今看来他也不过逢场作戏。这世界本不属于自己,哪有人真正关心宋熙早,人们关心的不过是雍王世女,除了这个头衔,自己什么都不是。她越想越伤心,不由的自怨自艾起来。
  
  九酝春酒入口清冽绵长,熙早一杯接着一杯,将落寞、伤心、孤寂全都喝了下去。一直喝到夕阳西下,琴音渐远,恍恍惚惚的看着信王世女轻拥着顾飞颜,将酒杯凑到他的清淡如水的唇边,喂他喝下甘琼玉露。
  
  隐约间熙早又看到了那个人躺在披着貂皮披风的女人怀里辗转亲吻,画面重叠,似梦似真。
  
  她摇摇晃晃的走上前去,一把拉过顾飞颜:“走了,天晚了,回家。”说着便靠在了他的怀里,她听到了他咚咚的心跳声,嘻嘻的笑了起来。
  
  顾飞颜扶住她,然后规规矩矩的退离一步,对信王世女说:“天色不早了,飞颜告辞了。”说完不顾宋颐水挽留,转身就走。熙早看他走了,紧随着便跟了上去。
  
  到了桃林之外,玉锁他们正在焦急的等着熙早,看到她出来,玉锁赶忙上前扶住她说:“主子可是喝多了?到处找不到主子,便猜是在这桃林中,可急死我们了,赶紧回去吧。”
  
  熙早却推开她,拉住顾飞颜的手说道:“你们先回去吧,我有事,稍晚再回。”说着拉着顾飞颜向湖边走去。
  
  那边顾飞颜的贴身小厮却着急了,赶忙挡在面前对顾飞颜说:“主子还是快回去吧,晚了太师怪罪下来公子你……”说着已隐隐带了哭音。
  
  顾飞颜轻轻去推熙早,却见熙早象八爪鱼般紧紧攀着自己的胳膊,听他要走,嘴里模模糊糊的呢喃着:“别走,别离开我……”
  
  她眉宇间的轻愁让他心痛,他咬了咬牙,对那小厮说:“你先回去吧,如果太师问起,就说我有点事耽搁了,稍后便回去了”
  
  说着便被熙早拉走了,那小厮只在后面跺脚:“公子,公子,你……”
  
  熙早拉着顾飞颜来到画舫之上。初月的银辉从窗口洒入船舱,画舫随着湖波轻晃,熙早拥着顾飞颜躺倒在船舱的榻上。她低声辗转轻唤着:“炎,炎……”吻上他冰凉的薄唇。
  
  他误以为她唤着自己的名字,那深沉低回的轻唤让他浑身酥软,他轻颤的回应着她的亲吻,任她肆意品尝着自己的甜蜜,温软的触觉让电流在相拥的两个人身上流窜。
  
  熙早慢慢的解开了他的衣衫,亲吻着他丝滑的肌肤,他止不住嘤咛出声:“嗯……啊;啊……”他呻吟之声如催情之药让熙早越发的热血沸腾起来,她除去了他的亵裤,伸手握住了他的美好,“嗯……”随着呻吟,他有些惶恐的并起双腿,勾起身子往后退去。熙早不依不饶的贴上去,扳直了他,伸手却触到了一个凉凉的小环套在口上面。
  
  她疑惑的站起身来,顾飞颜的脸色瞬间褪去红晕,心口紧缩起来,他颤抖去提自己的亵裤,还未等他提上来,却见熙早将榻边桌上的烛台拿了过来,掰开他的双腿,就着烛光查看。
  
  就见一个金色的铁环锁在他吐着露珠的嫩粉之上,她不禁心神荡漾,手一晃,一滴红艳的烛泪洒在他大腿之上,烛光中,显出一种禁口的美来。
  
  顾飞颜身子僵硬,一动不动的躺着,绝望地任这个叫自己舅舅,比自己小许多的女子查看自己最不堪的秘密。却见她并未如自己所料流露出厌恶之色,而是甜蜜的轻笑了起来。
  
  她将烛台随手放在自己身边榻上,从发间抽出一支珍珠发针,俯下身来,拿起金锁。醉眼朦胧中,她摆弄了半响才将发针插入锁眼之中,拨弄起来。她温热的呼吸让他又开始止不住的轻颤。只听嗒的一声,金锁应声而开。
  
  不及他阻止,她扬手将锁从窗口扔出。贞口锁在空中画出一道金色的弧线,扑的掉入湖水之中。
  
                  第 25 章
  随着金环落水的轻响,顾飞颜心中一惊,待要坐起,熙早此时却坏心的在他口上一吹,他脱离了束缚的身体不可抑制的飞扬。没等呜咽出声,熙早已吻上他,将他的呻吟声吞下。
  
  他的唇温软而甜蜜,她温柔的舔抵着,吮吸着,两具紧密贴合的身体摩擦出激情四溢的火花。当玉龙初抵,轻粘雨露时,顾飞颜如同挣扎在岸上的鱼儿一般,被一波高过一波的欲,海浪潮铺天盖地的席卷,却在彻底沦陷的一刻前,看到激浪中高高耸立的礁石幻化出顾太师仇恨的脸。“爹爹……”他使尽全身所有的力气,猛的推开熙早,踉踉跄跄往舱外跑去。
  
  熙早现在完全处于眩晕状态,出于本能她追出船舱,扑向顾飞颜,却一个站立不稳跌下船去。
  
  最初的冰寒刺痛之后,她麻木的任自己向水下沉去,冰冷的湖水洗净所有的烦恼和欲望,脑中已一片清明。隐约中好像听到焦急的呼唤:“熙早,熙早……”
  
  顾飞颜焦急之中,忘了自己根本不会游水,紧跟着跳了下来,冰冷的湖水呛入肺部,他没来到及挣扎就晕了过去。
  
  他从上方徐徐下沉,海藻般的黑发和半敞的白衣在身后飞舞,几近全果的完美的身躯在水中舒展着,如水中的精灵一般。熙早不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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