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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山变-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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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间便连贾祯这般于新政、和英夷相商购买武备之事从来不以为然的理学大家,也深为皇帝能够有这样一番先见之明而真诚的钦服起来,自然的,颂圣之言也就更加的出自肺腑了。
众人由衷赞扬,情见乎辞,一无虚假,皇帝心中也很是得意:不管怎么说,火炮的威力是有目共睹的,今天在这西苑的演武场中见到,将来通过口口相传传扬出去,总是可以堵住那些自以为‘天朝无所不有,原不需与四方蛮夷互通有无’的呆子们的嘴巴了吧?
新式火炮演武完毕,又分别用臼炮和榴弹炮发射了一番,同样是声势震天,引得台上台下众人山呼万岁无休无止。
待到演武场中安静下来,炮火硝烟散尽,皇帝特准英国三家火炮公司来人到御前来,由奕引荐着,好言抚慰了几句,传旨下去之后各有封赏不提。然后又将这一次演武过程中负责操练士兵的将佐、兵士、炮手同样大加赏赍,这都是应有之义,也不必细表。
在黄幄中休息了一会儿,皇帝左右看了看鹄立的众臣:“恭王?”
“臣弟在。”
“这一次你的差事做的很好。不但朕满意,将来火炮安放到海防前线,大可保我天朝海疆无虞,说起来,也都是你一番劳作之功呢”
“臣弟不敢邀天之功为己有。这都是皇上指授方略,臣弟不过是奉旨办差,以供皇上驱走而已。”
皇帝摇头一笑:“这话不对。”他说:“朕以公正之心待人,像你这般有功之臣,有岂能无赏?着赏恭亲王双眼花翎,加食亲王双俸一年。”
“臣弟谢皇上。”
“再有一事,”皇帝的表情变得逐渐严肃了起来,他说:“朕看过总署衙门上的折子,像这等英人生产的火炮,每一门就要六千余两银子,一百门就要六十万,我大清海疆绵长,又要多少门这样的火炮方敷使用?你们想过没有?又要花费多少银子?”
众人犹如被兜头浇了一盆凉水,刚才的热情一扫而空。何汝霖站在人丛之中,忽然越众而出,在御座前跪倒:“皇上所言极是。其实,臣心里刚才也在想,与其花大价钱购买英人生产的火炮,不如将这些钱拿出来,交由我天朝武备司衙门,访求四海之内之专才,建造我天朝自己的火炮一来,可以不用这样大的花费,二来,臣以为,也可以不受英人挟制”
“何汝霖这番话说得有大道理。人有不如我有只有我们天朝人自己研究出来的,才能够留得住,抓得牢”皇帝毫不掩饰心中的赞赏,大声为何汝霖的话击节:“不过呢,我天朝人饱受圣人教化,这等枪、炮之类的奇技yin巧怕是很难比得上洋人。所以朕想,不如暂时购买英人的武备,在这其中,派人认真疏爬,仔细探究,不但要知其然,更加要知其所以然。待到那时,就可以甩开这些洋人老师,制造我天朝自己的武器。而且,要制造的比英国人的更好,威力更大,射程更远”
说着话,他用手一指站立在一边的阎敬铭:“阎敬銘?”
“臣在。”
“曾国藩丁忧之前给朕保荐了你,朕信得过曾国藩的眼光,也知道你为人耿介的德行。你以户左掌管部务,此番又要研发、购买英夷火炮之物,花费很是不小啊。”
说到这里,他的表情严肃了起来:“朕今天给你一项特权:购买英夷火炮及日后等务,凡是你认为不应该花的,错非是朕当面给你口谕,其他的,任何人来,你就着人将他轰出去不用有半点客气”
一句话出口,众人个个色变,这样的权利也太过庞大了一点了吧?这等于是把朝廷度支之权全数交到阎敬铭的手中了?
阎敬铭却还是那么一副百般不招人疼爱的样子,上前一步在御案前跪倒:“臣明白了,臣也记下了。今后若有人以非是之辞到户部来的话,臣就乱棒将其打出去”
。。
第一卷 第18节临行之前
第18节临行之前
四月二十三,皇帝临太和殿,见过这一科的孙如仅、吴凤藻、吕朝瑞、朱学勤、杨维藩等新科进士,这都是几百年的成例,没有什么新鲜的。
见过新进士,皇帝起驾还宫,这边,御前大臣郑亲王端华递牌子进来了——为四月二十七移驾热河行宫提前准备之事,向皇帝交旨而来:“……朕问过老太妃了,她老人家也很想到热河那边去看看。至于其他的随扈之人嘛,就照成例吧。”
华眨眨眼,又问道:“皇上,奴才想请皇上的旨意,随扈的命妇之中,可要把和公爷的侧福晋也添上?”
皇帝楞了一下,眼前似乎又看到了那个娇柔的汉家女子来。自从上一年自己命六福给她一份玉连环的赏赍之后,金佳氏再也没有入宫来对方是朝廷命妇,入宫来只是陪老太妃聊天说话的,更加是自己的长辈,偶然不见,皇帝势必不能开口询问缘由,时间久了,加以国事繁多,一颗心也就放淡了。不想今天竟然听端华再度提起,把皇帝的心思也给拨动了:“你说什么?”
端华吓了一跳,以为皇帝不喜自己提及心中所想之事,之人,自己暗中做的一切怕是不能收到如期的效果,反倒惹祸上身,赶忙伏地奏答:“奴才糊涂,奴才糊涂”
“你……”皇帝自顾自的呆想了一会儿,又问道:“怎么,你和和公爷府上,很熟悉吗?”
“奴才不能说是很熟悉,不过,奴才的福晋,和和公爷的几位福晋闺中交好,彼此经常往来。”
“哦?是吗?”
听皇帝没有再继续说下去,端华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跪在光滑如镜的青砖地上低着头,壮着胆子又加了一句:“是,奴才的福晋前几天从和公爷府上回来,对奴才说,老公爷的侧福晋,前些时日身子不爽,生了很大的一场病。”
年轻的天子心中一惊,又不愿意给端华听出心中的牵挂,故意用一种很若无其事的口吻追问了一句:“是吗?病得很厉害吗?”
“奴才的福晋说,病得倒不是很厉害,不过,听人说,老公爷的侧福晋心里委屈,受了老公爷的福晋很多的腌臜气,内中郁结之下,方才卧病在床的。”
“什么腌臜气?”
这一节,端华可不敢随意搭声了。和世泰的福晋瓜尔佳氏对金佳氏冷言冷语,特别是在内中和皇帝的几次对话之后,认定金佳氏是不守妇道的女子,甚至都有撺掇儿子——也就是袭爵的三等承恩公善奎——将家业分开,给她几两银子打发她出去,也免得日后闹出事来,败坏的公爷府上的名声的念头。
平常百姓家若是闹分家的话,都要请到族中耆老,亲眷故旧来主持,更遑论宗室。一旦闹起来,连宗人府都要过问缘由,善奎是个老实人,听母亲说过几次,大约知道事涉天子,闹将出来,恐怕会有烦,更加不敢冒次,劝了母亲几句,瓜尔佳氏也有点担心,这件事就被放了下来。
不过,金佳氏日常的用度,下人的服侍就不像以往那么的精心了,偶尔有所需求,更加休想能够按时送达,便是送达了,也经常是风凉话不绝于耳。金佳氏又是委屈又是难过,一下子闷出病来。
端华有心不说,看皇帝的神情中很是不耐,便支支吾吾的说了几句。
皇帝自幼生长在禁中,长大一点,皇子成婚,分府另过,这等内眷之言他不是很懂,不过后世看这样的内容的作品多了,也大约的明白其中缘由,一时间心中也很是懊悔,喟叹一声,他说:“此事,朕也要担一点责任。”
“皇上这话奴才不能苟同。”端华立刻向上碰头:“金佳氏是老太妃喜欢的人,每日里进宫来陪老人家谈天说话,正是尽奴才的孝道。皇上圣心醇厚,略加赏赍,本也是看在她孝敬老太妃的面子上,丝毫不会扯到私情。偏有和世泰福晋瓜尔佳氏那般的,捕风捉影,因循附会,以为皇上和……和金佳氏有什么事情,传扬出去,金佳氏一人事小,伤了皇上圣明,”说到这里,他摘下大帽子猛的一碰头:“奴才以为,应当着人认真宣讲于瓜尔佳氏人等,也省得再有这样的流言传播于外”
“若是为了此事特意传旨,倒也不必了。你刚才说,你的福晋和金佳氏很要好吗?让她过府去一次,当着金佳氏和瓜尔佳氏的面,把这番话告诉她们。宗室之中若是闹出什么笑话来,有碍国体,让她们不可不防。”
华做差事久了,知道皇帝最后一句话一定要记下来——这便等于是传口谕了——赶忙重复了一遍:“奴才记下了:宗室之中若是闹出什么笑话来,有碍国体,让她们不可不防。”
帝点点头,满意的一笑,看着下跪的端华:“郑王?”
“奴才在。”
“朕记得你的弟弟,叫肃顺的,现在是在刑部任职的吧?”
“是。肃顺正是奴才的六弟,咸丰元年的时候,皇上捡拔他到了刑部,任职左侍郎。到今天已经有一年多了。”
“这一次你们兄弟两个都是要随扈的。朕很看重你和他,回去告诉肃顺,让他用心的做,做出成绩来,将来,朕有大用于他的地方。”
“是。奴才定将皇上的这番话转达给肃顺,让他用心办差,以上报天恩。”
“你下去吧。”
“是。”
端华的福晋姓费莫氏,在和公爷府上是常来常往的,因为是坤客,也就不必、不能在府门口下轿,而是直接抬到二堂滴水檐前,方才落轿而出:“老太太,孙媳妇来看您来了。”
太太是满语,意思是祖母。端华按照辈分是和世泰的孙子,所以他的福晋要叫和世泰的福晋为太太。这姐妹两个正在堂上闲坐,听到声音赶忙迎了出来,彼此执手见过了礼,请到堂中说话:“今儿个来啊,一半是来探探太太的病,二来呢,也是有一件正经事要和二位太太说。”
她说着,把目光投向一边坐着的金佳氏。几天不见,她又清减了很多,一袭素青色碎花的旗袍包裹着玲珑的身子,不要说是男人,就是自己同为女子,也忍不住心生爱怜:“郑王福晋?郑王福晋?”
莫氏收回眼神,笑了一下:“先说正经事吧。我家老爷昨天进宫去,得了皇上的口谕,这不,他把这份差事推给了我。着我来一次,把皇上的话,告诉你们。”
瓜尔佳氏和金佳氏吓了一跳,赶忙起身欲跪,又给她拦住了:“我家老爷说,皇上传口谕的时候有旨意,着和世泰正、侧福晋不必跪听。”
于是,二人便站在堂上,郑王福晋面南而立:“皇上说:‘宗室之中若是闹出什么笑话来,有碍国体,让她们不可不防。’”
这样没头没尾的话在几个人来说都是彼此心照,各人表情全不相同,瓜尔佳氏又惊又怒皇上怎么会知道这样隐秘的宗室内中之事?想来定是有人在皇上面前散播,而这个人是谁,不问可知
金佳氏却是又喜又羞,对皇上的心思她并非全然无解,只是,自己是他的长辈,又是朝廷命妇,一旦闹出高宗朝的大笑话来,不但清誉有辱,更且连带着家门为人耻笑,在上一年皇帝赏赍一块玉连环以示心意之后,金佳氏紧张慌乱,便是连慈宁宫去给老太妃问安,在她也视为畏途了。不过,丫鬟下人们互相传话,也不知道是哪一个走露了风声,将玉连环的事情传到主母的耳朵中,这一下,便多事了。
不想今天皇帝因为自己府中的事情,或者说是因为自己受了委屈的事情降下旨意——思及年轻的天子的那双清亮的眸子,女子的心更乱了。
瓜尔佳氏坐在一边,冷眼旁观,心中冷冷的哼了一声:“郑王福晋?皇上还有什么话吗?”
“听我家老爷说,皇上很关心二太太的康健,还说,若是能够成行的话,此番到热河行宫驻跸,还是请太太一起陪着老太妃前往,若是身体还没有大好的话,就算了。”
“本来呢,身为奴才的,在老太妃身前尽孝,也是应当则分。不过,我这个妹妹身体从上一年冬天发病以来,一直不怎么好。此事,还是等奎儿回来,具折谢恩之后,将这一节向皇上禀明,请求皇上和老太妃恩准,免了妹妹的辛劳了吧?”
听她这样说,费莫氏不以为然的一笑:“若是太太身体有病,想来皇上必然开恩诏准,不过依孙媳来看,似乎太太的病是不妨事的呢?”她又说:“皇上昨天在召见我家老爷的时候还问起来着,若是太太的病厉害了,有什么需要的话,可以到宫中去拿,我家老头子回奏皇上,太太的病已经不要紧了。”
瓜尔佳氏和金佳氏听她的言外之意竟然是以欺君之罪相胁,都有点慌了手脚。再看她盘马弯弓,竟是要立等两个人的确信,彼此互相看看,都是一筹莫展:“那,依你之见呢?”
“照我说啊,”费莫氏一派借箸代筹的神色,她说:“到热河去,其实也不错,一来可以领略一番行宫之美;二来呢,和老太妃说说话,聊聊天,连带着让二太太将养将养身体,不也是美事吗?更何况,若是能够在万岁爷得了欢喜,将来表叔的仕途,也更加路途宽敞的不是?”
金佳氏无奈的苦笑起来:“那,只怕……”
“怕什么?”
“只怕我不懂规矩,惹得皇上生气。”
“太太太过多虑了。您和皇上能够见得几次面?更多的时候都是在和老太妃在一起的,便是见到了皇上,也是当着老太妃的面,又有何担忧的?”费莫氏当然知道金佳氏的担忧,她说:“平日里,住在宫外,只有等到老太妃宣召您进宫的时候才去见驾,没有什么可担心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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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19节翁府一会(1)
第19节翁府一会
过了三月,京中的天气逐渐热了起来,曹德政一家人和李泉住在翁府,自觉叨扰多多,有了归去之心,不过翁心存每日要到朝中入值,三月之后又再入闱,殿试的时候又给皇上点为阅卷大臣,每天里忙得不见人影,能够见到的时间不多,这等事是要坐下来认真的向老人表示一番谢意,方可安心上路的,,没奈何,曹德政一家人只得等待,此事便拖了下来。
到了四月底殿试结束,新科进士拜会老师之事照例完毕,翁心存才能够忙里偷闲坐下来休息一番,顺便见一见曹德政一家人:“老夫公事繁重,倒是让贤契久候了,失礼,失礼。”
“小侄不敢当恩相为国分劳,小的左右没有什么事情可做,再等几日也不妨的。”
“本来呢,这一次殿试完毕,老夫倒也想和贤契多多攀谈几日,只是下月初皇上就要移驾热河,钦点了老夫扈驾而行,今日分别之后,怕是又要远隔一方了。”
坐在一边的李泉赔笑着答说:“老大人国事繁重,也要节劳才是的。”
翁心存知道李泉有时候说话会有点荒唐,不好直接出语纠正,只得左右而言:“勤劳王事,臣子当为。”
李泉一句话出口,便碰了个软钉子,讪讪的一缩头,不再敢轻易搭言了。
在一边的翁同龢和翁曾文率先站了起来:“父亲,曹大哥此番远行归乡,不知道几时才能再见到,儿子命人准备了一桌便饭,就当是为曹大哥一家和少渊小兄践行吧?”
翁心存点点头:“也好。”他说:“就以今天一桌便饭,为贤契践行。待到老夫回归故里之时,再与贤契畅饮,共谋一醉”
宾主几个进到二堂饭厅,请翁心存坐了主席,正要说点什么,门下的管家在前,身后带着几个人进到厅中:“今天好热闹啊?也给朕加一把椅子吧?”
翁心存脸色大变,放下筷子,赶忙站起来向外迎了几步,屈膝跪倒:“臣,翁心存,恭请圣安”
翁同龢叔侄连同曹德政一家人纷乱之下就着座位跪了下来,口中却不知道该如何自称,只是一个劲的以头碰地,亟亟有声。
“都起来吧。朕今天过府算是恶客临门,都不必行礼了。”
翁心存这才爬起身来,一边赶忙指挥下人将还没有开始享用的酒菜撤下,一边赔笑说道:“皇上若是有命,尽可派人来宣召老臣,怎么……自古也没有圣上探望臣下来的,这……让臣怎么说好呢?”
“今天朕出来是随意走走,想起上一次和你说过的要见一见曹德政的事情,便转过来了。”皇帝的眼睛落在跪在地上的几个人身上:“这几位是?”
心存赶忙为他做着引荐:“皇上,这是臣子同龢,这是臣的孙儿曾文。这位是从常熟,臣的老家来的曹德政,这位是李泉少兄。”
翁同龢和翁曾生……草民……”只是这称谓,便让两个人有点语无伦次起来。翁心存又气又窘,君前不能发作,只是狠狠地瞪着他们。
皇帝扑哧一笑:“就自称是学生吧。”
“是。学生翁同龢(翁曾文),叩见皇上”
“这就是一省拔贡之才的翁同龢了吧?果然是一表人才呢”
“小儿辈略有几分薄才,万不敢当皇上错勉之词。”翁心存说:“皇上,请到臣府中正厅说话吧?”
皇上边走边问,“那个曹德政?”
“是。”
“等一会儿让他过来,朕见一见他。”
“是,请皇上在臣府中小坐,容臣安排。”
请皇帝到府中正厅安坐,翁心存赶忙拉着奕誴的手到了一边:“王爷,皇上玉趾怎么会突然到了臣的府上了?”
奕誴嘿声一笑,“铭公不必担忧,今天我去见驾,皇上突然说起上一次和翁大人说话时提起的那个曹德政,很想把有些话当面问问清楚,我想,与其让皇上下旨宣召曹德政进宫引来四方物议,不如到翁大人的府上来亲自相见,一来是可以详细说说,二来,也让皇上出来散散心。这不,皇上俯准所请,就出来了。”
翁心存气也不是,怒也不是,一国的郡王居然这样以轻言相进,引得皇上微服而出,实在是荒唐又知道惇王从来便是这样随意的性子,自己身为臣下的,不要说不能说,就是能说,又济得什么用?
顾不得和奕誴多谈,吩咐下人给自己换上了朝服,翁心存二次进到正堂,行了君臣大礼:“皇上,”他说:“若是皇上有意宣召曹德政等询问,可否容臣明日与礼部相商,先教授他礼仪,然后……”
“朕下月就要到热河去了。哪有这么多的时间给你们,还让他学什么礼仪细节?”他说,“今天来,就是想问他一些有关漕运改制之后的细节的,”看翁心存还想再劝,皇帝略显不耐烦的一摆手:“让曹德政进来吧。”
翁心存不敢多说,叩头退下,到外面命人将曹德政找了来,和他交代了几句:“皇上要见你。问一问你漕运改制之后的漕丁生活细节之事,你要小心回答。”
曹德政怎么也没有想到,皇帝居然会突然驾临翁家,而且指明要见自己?刚才在二堂见到,却不敢抬头打量,甚至连皇帝长成什么样也不清楚听翁心存说完,他呆了片刻,才问出一句话来:“大人,小的……小的该怎么说啊?”
“就罢上一次你和我说过的事情和皇上再说一遍,其他的,你看我的眼色。”
“大人,皇上是天子,我……我不知道?”
“到里面多多碰头,少要说话。”时间上很是匆忙,翁心存也不能交代太多,只得要言不烦的告诉他几句,便领着他进到正厅之中。
曹德政进门就看见一个身着鹅黄色常服的年轻人含笑坐在座椅上,周围的几个人他只认识翁同龢和翁曾文,还有几个人有老有少,却不识得,也不敢过多的打量,到了皇上近前,噗通一声跪倒,却把翁心存刚才在外面交代的话忘记了,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是以头碰地,咚咚作响。
皇帝笑了,语气很是和煦的问道:“你就是来自常熟的曹德政吗?”
“是。我就是。”第一句话出口就犯了忌讳,跪在他前面的翁心存回头拉了他一下:“不许这样和皇上说话,要自称小民。”
“啊,是,小民正是曹德政。”
翁心存曾经和皇上说过,曹德政是江湖汉子,未识天家仪注,皇帝也不强求,又问道:“上一次翁心存到朕面前来,和朕说起过漕丁失业之后,苦楚多多,朕听了之后,心中很是挂念,特来与你一见,想听听更加详细的情况,你不要有任何隐瞒,把与你一般的漕丁生活状况,说来与朕知晓,你明白吗?”
“是。草民知道了。”曹德政跪在地上不敢抬头,慢吞吞的说:“自从道光三十年起,漕帮便得到上峰所传皇上的旨意,从咸丰元年起,南方各省漕粮皆改为沿海途北上,我等心中很是慌乱,也不知道漕运一旦断了生计,日后的生活将如何维持。到帮中去问过,也曾经到杭州家庙中去参拜过帮中长老,长老说,此事尚未有定论,着我等不必慌乱,就将我们打发了回来。”
“然后呢?”
“然后便是两江陆大人发下关防,命我等漕帮众多属员从咸丰元年起,各自休整,等到派员挑拣之后,再经由沙船帮从中整训,另行安排生活。”曹德政不由自主的叹了口气,他说:“消息传来,草民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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