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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山变-第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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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臣以为,皇上登基以来锐行新法,天下人无不欢欣鼓舞,铁路一物,臣虽不明所以,却也知道,实在是圣心所时刻记挂,是而,臣以为,是否应该在两地之间修建铁路,全凭皇上一言而决。”
一番话出口,众人心中大骂季芝昌圆滑这样八面见线的奏答亏他是怎么想出来的?
皇帝轻笑了几声,“不论季芝昌的话对不对,都让朕想到了一个事情。便是当年朕允准英夷入天朝首都,袁甲三给朕上了一道奏折,说‘毂撵之下,各方夷人招摇而过,百姓驻足观望,引夷人以为我天朝百姓少见多怪尚在其次,臣深恐夷人秉性反复,意中有大不敬之处,届时酿成巨祸,臣身为言官,不能料敌机先,罪在不赦。’”
“这份折子朕留中了。不是为了效法前明,开一恶例。只是为了袁甲三见事不明,传扬出去,不但更适以引发英人耻笑,更容易为朝臣误解,以为朕心中对他的这番话大以为然,则日后这类的奏折必然纷至沓来,朝堂之上为了小说就来英人进城之事闹得沸反盈天,朕也实在是怕了。”
听皇上诉苦,赛尚阿第一个碰了个响头:“总是奴才等无任事之能,劳烦圣怀。”
“朕不是要和你们诉苦,只是想告诉你们,和英人合作,不论是前期向他们提出购买火炮等武备,还是今天我们议到的铁路之物,皆是利国、便民之举,所以,不论有任何的阻力或者干扰,你我君臣都要上下一心,将此事推行到底”
“至于在上海和江宁之间修建铁路嘛,”皇帝沉吟了一下,无奈的笑着,“当初老六来热河,朕和他说过,凭总署衙门想要说动当地百姓顺应其事,怕还是有些难度,朕也曾经和他保证过,从军机处派一员出去,到修建铁路的省份,向百姓宣讲朕的这番至意。朕想,既然铁路要在江苏省内修建,季芝昌,就让你走一趟吧。你可愿意?”
“是。臣自当竭诚以报,只恐臣能力所限,有负皇上重托。”
“只要你用心办差,就说不上什么有负不有负的。”皇帝说:“这一次你到江苏,除了要将朝廷锐意改革的旨意向小民晓谕之外,更主要的就是要将百姓疾苦如实上奏,不论是田土丧失,还是赋额减少,又或者是铁路修建沿途有百姓祖宗坟茔之处,都要一一和百姓做好交代。你记住,铁路本是强国之术,若是为了这一节而使百姓心中大有怨言,朕不饶你”
季芝昌心中叫苦,江苏一省民风淳厚,若是以朝廷旨意为名,大行掘坟掀墓之事,必然引起百姓强烈的反弹,听皇上说,既要让铁路兴建之事顺利推行,又不能让百姓对此事有所怨言,具体怎么做,可真是要大费周章了,“皇上体念百姓疾苦,臣钦服之至,只是,田土一物尚在其次,只是所经之途若是有百姓坟茔,当持何策?请皇上示下。”
“这个啊,能够绕行的便绕行,实在不能绕行的,和省内府道衙门,将百姓找来,认真研商,不要怕花钱,该花的钱,一定要花到,总要让百姓心悦诚服才是。”
“是。臣明白了。”
“再有一件事,徐继畲的案子啊,朕这几天想了想,虽然徐继畲在朕即位之初所刊行的著述之中大有荒唐之言,不过细细想来,他也是道听途说,并非亲身所见,其中舛误之处,料想经过这几年的惩戒,他也应该学会教训。”
“朝廷律法之设,本是为了匡正纠邪。皇上为徐继畲书中大出悖逆之言事,以重法相绳,原也是保全其人、其名计。数年之后另行起用,也是弃瑕录用的善善之举,臣以为,不但徐继畲感戴天恩,今后再不敢行差踏错,就是天下人知道了,也会默念圣德,日后行事之间,更会谨慎勤勉。”
“就这样,下去拟旨,派人回京到刑部宣喻,然后让徐继畲到热河来,朕先见他一次,再做处置。”
军机处的几个人出去,皇帝把肃顺招到御前:“肃六儿啊,”得知肃顺在家中排行也是第六之后,皇帝在私下里就习惯用这样的称谓来叫他了:“今儿个天气难得的晴朗,等一会儿朕想出去,到上一次的那家也闲居去坐坐,你下去准备吧。”
顺自从几件差事办得不错,皇帝又有新提拔,成为天子近臣之后,给他逐渐发现,这位主子的脾性很是古怪,热河行宫之中大有可供赏玩之处,不论是勤政殿前的福寿园、澹泊敬诚殿、如意洲等处的戏台,还是芝径云堤的行帐,都是风景极美,清幽之极的所在。虽然现在已经入了冬,不宜在此处驻足,但是夏天炎热之时,上面几处正好用来避暑,也没见他多次移驾,倒是把更多的时间和精力用在怎么样偷偷跑出去,到外面领略小民气象上了。“奴才请皇上的旨意,可要再带什么人吗?”
“不用带太多的人,除了崇实和翁同龢,就让西凌阿随驾吧。”
顺答应着,退步出来,到外面张罗准备。
过了巳时,一乘后挡车到了也闲居的门口,还不到正式用餐的时辰,饭庄之中却已经有了五成的上座率,踩着侍卫的后背下了车,君臣几个登楼而上,在西凌阿当初定下来的雅座中落座,不一会儿的功夫,也闲居的老板带着一顶瓜皮小帽,在一个伙计的随同下到了雅座的门口,负责守卫的侍卫伸手一拦:“喂,干什么?”
老板赶忙赔笑:“回您的话,小的姓黄,这间小店是小的产业。今天听我这伙计说,有贵客登门,想亲临拜会。烦请……”
“得得,”能够在皇上面前当值的,都是眼睛长在头顶上,闻言很是不屑,“凭你也想拜见我家主子?你趁早躲远点只是让你家的伙计用心伺候,就是你的福分了。”
黄老板不敢不从,心中又存着万一之想,继续和侍卫在门口蘑菇:“这位公爷,小的只想给里面这位爷磕个头,磕完了马上就走。”
“我说,你这个人怎么这么讨厌呢?”侍卫还想把他哄开,门帘一挑,肃顺和西凌阿从里面走了出来:“吵什么?”
“是。大人,这个也闲居的老板想进去给主子爷碰头请安,卑职不敢惊扰,正在驱赶。他还不依不饶?”
黄老板不敢多说,只是一个劲的赔着笑:“两位大人,请多多关照,多多关照。”
肃顺呲牙一乐:“你就是也闲居的老板?”
“不敢,不敢,不过是小本生意,混口饭吃。”
“小本生意?我家主子万千至重,公务繁忙之际,只是到你这‘小本生意’的店中来‘吃口饭’的吗?”
黄老板第一句话就说错了,张口结舌面红耳赤了半天,才挤出一句:“小的糊涂,小的糊涂只是想给里面的贵人磕个头,请个安就走。”
“没有旁的了?”肃顺冷笑着看着他:“若是赶上我家老爷兴致上来,你大约还有旁的所请吧?”
“全凭大人栽培,全凭大人栽培”
肃顺想了想,“你等一等,能不能见你,就看你的造化了。”
明天有事,临时改为一章,后天照旧
第一卷 第64节闲游在外
第64节闲游在外
肃顺转身回来,皇帝正在和翁同龢两个说话:“翁同龢,朕记得你是江苏人,是不是?”
“是,学生祖籍江苏常熟。”
“今儿个和大臣们见面,说起来在江苏省内兴建铁路事宜,”和军机处商谈的事情,没有必要和两个文学侍从之臣说很多,皇帝只说了半句,便抬头看向肃立在一边的翁同龢:“翁同龢,若是在江苏省内建造铁路,你认为,会有什么大的阻力吗?”
“皇上,学生草茅新进,不敢就国事献策于圣躬之前,请皇上恕罪。”
“这里不是商讨国事的地方,朕也不是问你要就国策献计,只是想问问你,就你在家乡所见所闻,百姓于这等英人所进的新鲜事物,可有接纳之心?你不妨把知道的说一些,今天言者无罪。”
听皇上这样说话,翁同龢不能不说话了。说起来,在皇上身边久了,也知道这位主子的脾气是不禁人言,而且,极少有因为细故骤加挞伐的,想来说几句也无妨吧?“回皇上话,学生在家乡的时候,每每见富商百姓以能够得一西洋物事为乐事,一方手帕,一支皮夹,一块饰物,拿在手中,也无不炫耀乡里,以为荣幸。”
他逐渐放缓了语速,“不过,皇上,铁路一物,学生全不知其然,更不知其所以然。这等新鲜之品,在江苏省内兴建,百姓是何态度,请恕学生不敢悬揣。”
“听你这样说来,倒似乎百姓对西洋所产的玩意儿,很有一份好奇之心了?”
“是。”
皇帝还想说句什么,肃顺从外面走了进来,在地上跪倒行礼:“皇上,奴才有事,想请主子的示下。”
“是什么?”
肃顺把也闲居的黄老板想进来给他磕头行礼的事情说了一遍,又说:“皇上,奴才想,天恩如海,黄老板能够见主子一面也是他的福气,可否就赏了他这个面子,让他来给主子尽尽孝心?”
皇帝的心思都用在季芝昌即将开始的江苏办差上了,怎么样能够将铁路修建完成,而又不至于惊扰的百姓的生活,实在是个很让人觉得两难的局面,肃顺的话他没有听清楚,“你说什么?”
肃顺不知道这是不是不准所请,大着胆子又说了一遍,这回皇帝听清楚了,“肃六,这又是你的主意吧?找个人来,弄这样一番做作?”
“奴才万万不敢。”肃顺立刻碰头:“奴才不敢骗主子,奴才今天来之前,和这个黄老板连面都没有见过一次”
“这样啊?”皇帝微有些愧意,不忍再驳了,“你带他进来吧。”
“喳。”
在门口和黄老板嘱咐了几句,肃顺引着他进到雅间,只见一个面容很清秀的男子坐在正位,旁边是两个同样年轻的书生,垂手肃立,黄老板不敢多看,抢上半步,跪了下来,肃顺刚才在外面和他说过,主子爷不愿意旁人知道他的身份,所以,黄老板明知道他是谁,也只得装作不知道,“草民黄世仁,诚惶诚恐,叩见……大人”说完,趴在地上一个劲的碰响头,砰砰有声,也不知道磕了多少下。
“你刚才说,你叫什么?”
“回老爷的话,他说他叫黄世仁。”
皇帝几乎笑出声来忍住笑已经不容易,想说话却有点费劲了,咳了几声才缓过一口气来,“你叫黄世仁?”
“是,小人名叫黄世仁。”
“你有没有一个佃户叫杨白劳的?”
黄世仁不明所以的摇摇头:“回爷的话,没有,小的家中在城外倒是有几亩田地,也有几个佃户,却没有姓杨的。”
皇帝扑哧一笑,摆了摆手,不再多做纠缠,“你想见我,有什么事情吗?”
“小的没有。小的只是想给主子爷磕个头,请安。嗯,若是主子爷在小店用的受用的话,小的想……小的想……”
“想什么?”
“想请主子爷给小的小店题……”黄世仁怯生生的望上瞧了一眼,又赶忙低下头去:“给小的小店题个字。小的奉回家中,日夜叩拜……”
这是个很失礼的请求,皇帝的脸色立刻变得阴沉了下来。肃顺站在他身边,他的一举一动,眉高眼低,无不注视着,看他一皱眉,立刻知道黄世仁的话惹恼了他。
宫中相传的心法,遇到这种情形,要抢在前面申斥、开脱,来平息皇帝可能会爆发的怒气。所以他严厉地喝道:“好糊涂你是个什么东西?居然也敢让老爷为你题字?”
“是,是世仁何敢辩白?赶忙又趴下去,捣蒜价的碰起头来:“小的糊涂,小的糊涂”
皇帝倒并不是舍不得自己的手泽,只不过容黄世仁这样的商贾在自己面前有一番奏答,已经是破格的恩遇,若是再轻易赐予墨宝,传扬出去,人言皇上恩赏不值钱;而且又是在像也闲居这样的所在,给那些言官知道了,自然又会上折子规劝,凭空惹出事来,他虽是万乘之尊,也有不堪其扰之苦。
看黄世仁吓得什么似的,皇帝倒觉得不忍。他的性格中有有样好脾气,在这些上面,一向‘诲人不倦”小太监写错了字,他会和颜悦色地给他们指出来,甚至朱笔写个‘字样”吩咐‘以后照这样写’。因此黄世仁十分惶恐,皇帝却夷然不以为意,摆了摆手,“你下去吧。等到你学会了礼法二字,日后还有你见我的机会。”
黄世仁求荣反辱,又碰了个响头,这才浑身大汗的退了下去。
肃顺讪讪的一笑:“皇上,不用为黄世仁这样的人生气,他们是生意人,最讲究将本逐利,便是来您这碰个头,也想着捞点什么好处回去。就不要和他们一般见识了。”
经过这样的插曲,他真觉得有点饿了,“让他们上菜吧。”
饭菜摆上,这里不是禁中,不能将就食前电'脑访问方丈那一套规矩,一张大方桌子上零零散散的摆了几个碗碟,在皇帝看起来竟有寒酸之感,年轻人心中苦笑,这可真正是养移体、居移气了。只是这些自己就完全吃不掉,还要再上?不也都是浪费了吗?
由六福伺候着,主仆两个在雅座内用餐,崇实几个人退了出来,在门口闲话。翁同龢怎么也舍不得前几日见到的那一方玉印,只是不好开口,给崇实使了个眼色,自己借故走到了一边,“大哥?”
“嗯?”
“上一次那一方玉印,可还在府上吗?”
“啊,已经不在了。我派人将那方玉印给尤家送还了。”
“怎么,送还了?”
“是啊,若是旁的物事,我还可以接纳,西汉年间的旧物,又是宫中流传下来的宝贝,落在我的手里,也算是明珠暗投,与其这样,还不如还了回去,也算是在热河交个朋友。”肃顺是那种极精明的,看拜弟脸色阴晴不定,心中一动:“怎么,兄弟很喜好这方玉印?”
“倒不是我。”崇实换了个话题,“那,大哥可知道,尤家人可有意为这方玉印找一位新主人吗?”
“这倒不曾问过,怎么,兄弟想买?”
崇实向站在不远处支起耳朵听着的翁同龢努了努嘴,肃顺立刻明白,“啊……”他的神情中也很觉得好笑似的:“既然是翁小兄喜欢,何不早一点和我说呢?现在既然已经璧还,又何能索要?”
“既然这样,也不必大哥为难,等我和翁兄说清楚,也就是了。”
肃顺一把拉住崇实,“这样吧,”他是很会笼络人的,更不用提翁同龢是天子近人,更是久想纳入袖中,这一次天假其便,怎么肯放过机会?“改日我到尤家去一次,若是对方有意出售的话,我再带着你和翁兄一起过府,彼此见面,也好商谈价钱,若是无意,那就算了,你看这样可好?”
“既然这样,就多谢大哥了。”
翁同龢得到消息,赶忙又回到楼上,想肃顺长长地一揖:“多谢肃兄从中转圜,实在是多谢了。”
“我如果早知道翁兄有意收藏此物,便是转手奉上又如何?”说完这句话,肃顺觉得有点矫情,又说:“如今我算是一手托两家,能否各呈心愿,还是未知,等到事情真的办成了,翁兄再谢我吧。”
“此事办成,翁兄总要准备十三只半鸡来感谢我大哥啊。”
翁同龢这么稳重的人,也不禁为他的话扑哧一笑。倒是肃顺,听不懂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怎么了?”他左右看看,“是不是我说错了什么?”
“不,不是大哥说错了什么。”崇实给他解释了几句,原来,这是江南的一种特殊的风俗,媒人为两家奔走,没有一个是可以走一趟就能够成功的,而每一次登门,不论男家、女家,都要杀鸡款客,据说要吃到十三只鸡,才能最终让彼此满意——至于这剩下的半只鸡,是在迎亲当天,不过这一天事物繁杂,没有功夫容媒人好生享受——只能吃半只。
这样的风俗,生长在江南翁同龢和随父多年寓居于此的崇实自然深悟,肃顺是北方人,就全然不通了。
听崇实说来有趣,肃顺嘿嘿一笑,“这话倒也不错,”他说:“我没读过多少书,却也知道,于翁兄这样的书生而言,能够得一意中宝物,真正是比娶一房称心如意的媳妇更难的事情。”
听他语出粗俗,翁同龢有些不喜,不过彼此相交,心中就先存了忠恕的念头,更何况他的话虽然粗鲁不文,其意倒是恰中己心。
大家在外面说着话,耳朵留心注意着里面的动静,听声音逐渐减弱,知道用得差不多了。果然,六福挑起门帘,“肃大人,列为大人,皇上召你们进去呢。”
几个人鱼贯而入,皇帝正在用手巾把手擦净,笑意盈盈的看着走进来的几个人:“大规矩都免了吧。”接下来便问,“肃顺啊,这热河城中可有什么好玩儿的去处吗?”
肃顺知道,这位主儿看起来是一时没有回园子的念头,他做事从来都是不顾旁人眼光,只看皇帝喜好的,“回主子爷的话,城外的大小庙宇,自从上一年得知皇上要移驾以来,都为工部、礼部官员粉刷一新,皇上要是想看的话,容奴才陪着主子游览一番?”
“有几处来的时候已经去过了,没的什么新鲜。”皇帝摇摇头,说:“而且今天时间太晚,待到转完了,怕天都要黑了。改日吧。”
“是。”
“还有什么?”
肃顺心中一动。他知道皇帝年少风流,年中的时候圣躬不豫,就是因为房帏之中征伐过甚,现在病体痊愈,自然又有了眠花宿柳的心思。上一次他把尤莲引入府中,又加以调教,本来就是存着有朝一日‘献美’的打算,只是这样的事情总要找到一个好的时机,今天听皇上提起,倒让他觉得有了机会。
“不瞒主子,奴才前几日遇到一桩怪事,今天说来,给主子爷解解烦闷。”
“哦?是什么?”
“有两家人,一家姓尤,一家姓魏……”
听肃顺绘声绘色的把这一桩奇异的家务官司讲完,皇帝好笑的翘起了二郎腿:“这样颠三倒四的官司,还是第一次听说,比之当年常熟的那桩,倒是更有奇峰突起之感。崇实,你说是不是?”
崇实赔笑着一躬身:“是,皇上说得不错。奴才第一次听肃大人说完这件事的时候,心里想,分明是陈平六出奇计。”
皇帝扬声大笑,“真不愧是朕的第一个状元,果然语出惊人”他站了起来,举步向外,“走,肃顺,到你府上去。朕去看看这个代兄娶亲,却几乎自身难保的尤小姐。”
“喳”
肃顺的居处在南城不远处,这里本来是康熙年间,皇帝移驾热河时给上驷院用来办公的场所,到了乾隆年间,皇帝崇尚武功,性情也变得好大喜功,上驷院豢养的御马最多的时候达到千百匹之多,上驷院的差事也变得越来越繁重,后来经内务府请旨,将上驷院的办差之所挪到了围场边上,一来是地方够大,二来,皇帝选用马匹的时候,也更加的方便,位于南城的这一处居所,便空置了下来。
这一闲放就放置六十年。这一次皇帝驾临热河,肃顺随扈而至,他住不来朝廷为众多随扈大臣准备的公出房子,自己花钱另行将这处空置的房产买了下来,买下这栋房子,不过花了两千余两银子,整修一新却花了不下五六倍的价钱
第一卷 第65节快美(1)
第5节快美()
肃顺自问居所的整修很是有文人气息,却不想皇帝从下车伊始就开始笑,“上一次在也闲居听人说,树小房新画不古,此人必是内务府,朕看你这个奴才,虽然不是内务府出身,比之那些人,倒更有几分铜臭味道这都是什么啊?”
有些话是皇上可以说,旁人不能说的,崇实和翁同龢也曾经到肃顺的府中来过几次,见到府中到处都是一派富丽景象,都认为难逃穷人乍富之讽,听皇上这时候说起来,二人便笑,“奴才是俗人。”肃顺说,“在这热河买下这样一处房产,原也不敢求什么清幽雅致。左右奴才也不会结交外人,就是有些失当之处,也不会为人所知。”
几个人在园子中走了几步,前面便是主人所居的正厅,上面的匾额写着‘云帆月舫’四字,两边的楹联是,‘疑乘画掉来天上,欲挂轻帆入镜中。’“这一处还好,只是楹联和匾额用了两个‘帆’字,还要仔细推敲。”
目光在周围的景物上搜寻,还想再说点什么,肃顺却怕皇上冻着,赶忙躬身,“皇上,”他说:“外面天冷,还是进到厅中吧。”
到了厅中,皇帝更加乐不可支,正厅中间,摆放着一张紫檀木的八仙桌,几张太师椅,擦得一尘不染,这也罢了,在桌子的中央,居然放着一盏洋灯,玻璃罩子擦得极亮,里面一支蜡烛,似乎也是新近换上的,红彤彤的,煞是好看。
“你糊涂了?”皇帝回身笑道:“哪有把洋灯摆放在这里的?”
“回皇上话,这有个缘故。”肃顺很从容的解释:“奴才读书不多,识字不全,有时候要看点什么,很觉得费劲,便要把先生请到书房去,一点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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