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富士康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悠悠南北朝:宋齐北魏的纷争史-第10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并且加强城建。拓跋焘不以为然,说:“古人说得好:‘在德不在险。’赫连勃勃造了那么坚固无比的统万城,最后不还是被朕攻灭,国破家亡。如今天下还没有平定,朕更需要人力上战场去打仗,而不是发动老百姓去建造房屋城墙。”而作为国本的军事上的开销,拓跋焘则绝不吝惜。
另一方面,拓跋焘本人也是武艺出众,马上马下皆非等闲之辈。他喜欢亲自带领轻骑兵,冲杀于敌阵,虽贵为皇帝,在战场上却又毫无特殊之处。即便是左右死伤惨重,他也是面不改色心不跳,从容指挥余下的军队继续作战。这可比南朝那些目光短浅、身处深宫(刘裕这样的开国君主除外)的皇帝们要强过太多。士兵们由这样的君主率领,无不拼死搏杀,所向披靡,加上北魏骑兵强大的冲击力和机动力,在北方几乎可以驰骋千里,无人能敌。对于手下,拓跋焘赏罚分明,他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是:“法者,朕与天下共之,何敢轻也。”他的眼中容不得沙子,大臣犯法,与庶民同罪。(不过他在执法过程中也存在处罚不当、刑罚过严的问题,最终造成了后来崔浩被杀的悲剧,自己也被自己的残忍送上了不归之路,这些待到后面我们再细说。)
凭借个人的魅力与群臣的努力,拓跋焘统领的北魏大军取得了一个又一个胜利。神麚四年(公元431年)在夏、宋两条战线同时获胜,使拓跋焘有足够理由坚信,统一北方的一天并不遥远了。他班师回朝后,便大封百官,在战场上立下大功的太尉长孙嵩被加封为“柱国大将军”(这是北魏所独创的一个封号,起初基本上等同于“总司令”,是武将中的最高级别。“柱国”这个名字后来沿用至西魏、北周两朝,成为统率府兵的重要军事将领),在战略谋划上起了决定性作用的崔浩被加封为司徒,另一名将军、长孙嵩的侄子长孙道生被封为司空。然后,他又颁布诏书,认为大敌已除,国家要把重点转移到文化建设上来,授予当时北方名士卢玄、崔绰、高允等人为中书博士。
灭掉夏国之后,北魏的西边已经一直延伸到了凉州的南面,与黄河西面沮渠蒙逊的北凉接壤,小小北凉无力对抗强大的北魏,北魏则暂时没有精力跟这个弱小的邻居翻脸,双方互相遣使,北凉向北魏称藩,北魏封沮渠蒙逊为凉王。
西南的吐谷浑在北方大乱的一百多年中,一直游离其外,大多数时间是在做一个旁观者。事实上这一支力量与拓跋氏也是渊源很深,他们是慕容鲜卑的旁支,吐谷浑的远祖名字就叫吐谷浑,是当年慕容部单于慕容涉归(参见《纵横十六国》)的庶长子。作为庶子,吐谷浑是处处受到歧视打压,终于因为牧场马匹的问题发生冲突,与嫡传单于慕容廆争执不下。吐谷浑一赌气,率部西迁,长途跋涉,翻过阴山,到达今日陇西、青海的高原之上。后来慕容廆有些后悔,派人追赶长兄,终于没有追回,甘肃一带曾一度流传过一首《阿干歌》(鲜卑语“阿干”意为兄长),相传为慕容廆怀念吐谷浑所唱:












阿干西,我心悲,
阿干欲归马不归。
为我谓马何太苦?
我阿干为阿干西。
阿干身苦寒,
辞我土棘住白兰。
我见落日不见阿干,
嗟嗟!人生能有几阿干!
吐谷浑部族逐水草而生,不断扩大活动的范围,经过几代的传承,到了公元五世纪前期开始强大,与东面的西秦发生了冲突。西秦灭亡后,他们又与只剩最后一口气的夏国正面交锋,一举击破铁弗人最后的一支骑兵。吐谷浑首领慕将俘虏的赫连定交付北魏的同时,向拓跋焘提出了土地与财物的索求,其中核心的一点,是要求占领西秦国的故地。北魏方面自然不会轻易地答应,只是名义上封慕为西秦王,对他的进一步需求置之不理。从此吐谷浑并不十分热衷于与北魏通好,而是周转于魏、宋之间,两边讨要好处,于夹缝中得生存。
同样生存在夹缝中的还有氐族杨氏建立的仇池国。历史上的仇池国一共有两个,前仇池在前秦苻坚统一北方的过程中被消灭,后仇池和北魏等国一样,是杨氏在淝水之战后乘天下大乱而复兴起来的。后仇池仅保有武都、阴平的一隅之地,并向南朝的宋国称藩,后来又攻取了汉中郡,成为北魏西南面的一个小国。
再看看北面,柔然老可汗大檀刚死,力量损失太大,几年之内都无力南侵,北魏的长城也已经修好,六镇之兵开始组建,这个边患远没有从前那么严重了;南面的宋国,虽有元嘉治世聊以自慰,但那样的规模尚不足道,第一次北伐彻底失败后,刘义隆忙于处理内部的事务,北部边境全面防守,这个敌人也用不着担心。
于是,拓跋焘的矛头便对准了东面的“海夷”北燕,这片区域是他祖父拓跋珪三十多年前讨伐后燕时,所遗留下的小小“历史问题”。
北燕从创建伊始就是苟延残喘的局促小国,冯跋在位时,着手缓解鲜卑人与汉人的矛盾,并与南朝和柔然等国连横,才没给一下子灭掉。他的弟弟冯弘靠着兵变上了台,一开始的根基就不稳,北魏于延和元年(公元432年)对它发动进攻,辽东一带的六个郡同时投降了北魏。北魏连续几年攻打北燕,冯弘的策略是“乌龟不出头”——固守城池,然而国土被蚕食得厉害,眼看已经守不下去。
生死存亡的紧要关头,冯弘的心思却还在自己的家务事上。他宠爱小老婆慕容氏,把元配正室王氏给废了,连带着把世子冯崇也给废了,改立慕容氏的儿子冯王仁为世子,北燕的内部,被他搞得污七八糟。冯崇听从同母弟弟冯朗、冯邈的建议,一起叛降北魏。
冯弘扛不住北魏的强势,只好主动把小女儿送到拓跋焘的后宫,向北魏请罪称藩。拓跋焘说:“称藩可以,不过你还得把世子给我送来(即相当于人质地位的世子)。”冯弘哪里舍得,执意不肯。大臣刘训劝他:“我们虽然与北魏通婚,但是不遣侍子的话无法彰显我们的诚意,若是北魏大举进攻,如何能敌?吴、蜀两国有大江山川之阻,照样被司马氏所灭。当年晋国能强得过如今的魏国吗?我们燕国又能强过当年的吴、蜀么?于今之计,只有老老实实地送侍子,然后休整内政,赈济民乏,劝课农桑,国家社稷或许还能保全。”刘训的见解虽迂腐,却也是当时那样情况下无奈的选择。冯弘把自己宠爱的儿子看得比政权社稷更为重要,当场大怒,杀了刘训,绝口不提送侍子之事。
冯弘日夜难寐,要想做个土皇帝看来是不大可能了,宋国那边是称了藩,然而实在是够远的,不如投奔自己的传统属国高丽,以待后变。想到此,他便派尚书阳伊出使高丽,请求救援。
北魏太延二年(公元436年),冯弘的使者忽然入贡北魏,并主动请求遣送侍子。拓跋焘心说,你这不是耍我嘛,我屡次提出要你送,你不送,现在无故变卦,其中必然有诈。他一面派人去高丽国,不许高丽王收容冯弘,一面派大将娥清、古弼率一万精锐骑兵,与平州刺史拓跋婴的辽西军会合一处,攻打北燕。
魏军一路凯歌,杀到北燕国都和龙(今辽宁朝阳)城下。阳伊领着高丽的数万救兵,也正好赶到和龙城的东面。冯弘绝望之下看见救兵,喜出望外,便下令全城军民跟随阳伊等人迁往高丽。和龙城中鲜卑贵族众多,自慕容燕建立以来久居此地,并不愿意迁徙。城中发生内讧,尚书令郭生借着民怨,决定率部投敌,打开城门迎接魏军。
郭生是个傻人,既然真心投降,却又不派人去魏军大营联络,莫名其妙大开着城门,怪得跟空城计一般。娥清、古弼等人不信,魏军没人进城。郭生急了,只好转过头来攻打冯弘,冯弘命高丽士兵进城,将郭生乱箭射死。和龙城被高丽兵大肆抢掠,落得一片狼藉,乱成一团。冯弘放一把火,烧了宫殿,举城东迁。北燕灭亡,幽、平两州入于北魏。
拓跋焘本有意征讨“不听话”的高丽,苦于山高路险,地处偏远,一时难以发兵。次年,高丽王受不了骄矜跋扈的冯弘,将他杀死,没有再生事端,北魏继续东征的计划也就暂且作罢。冯氏北燕,到此结束,而冯氏家族,还将在数十年后的北魏政坛上,起到举足轻重的作用。












北魏灭燕的同年,南朝的宋国却死了一位重量级人物,他就是北府兵的最后一位见证人——檀道济。
元嘉七年的北伐徒劳无功,宋文帝刘义隆本已非常郁闷,不想这时宋国又出现了人才的断档。前面说过,他的荆州亲信王华、王昙首,以及王昙首的哥哥王弘,都是他初期统治的得力助手,担任侍中一级的人物,其中王弘更是身兼司徒、录尚书,是最主要的辅政大臣。
可是这几位的年纪本来就比宋文帝要大出两三轮,活得又都不长。王华和王昙首四十来岁就去世了,还没赶上看到宋军的北伐。王弘多活了几年,也是终日提心吊胆,常以徐羡之、谢晦等人为前车之鉴。王弘兄弟身居权要,王弘这个人又性情狭隘,没什么气度,朝中大臣对他们多少有些嫉恨。左光禄大夫范泰是一名三朝老臣,很有政治头脑,私下里提醒王弘说:“天下之事重大,权要之位难居。你兄弟二人太显摆了,不好,不如表现得谦恭退让一点。彭城王乃是皇上的弟弟,应该将他征召入朝,共辅朝政。”
王弘深以为然,便向宋文帝上表,以民间大旱、自己身体不佳为借口,请求辞职,并将权力转交给彭城王。宋文帝起初还不肯,后来见王弘的确疾病缠身,也就松了口,于元嘉六年(公元429年)将王弘的侍中、司徒、录尚书事的职务全部转授给了自己的弟弟彭城王。
这位彭城王,就是刘裕的第四个儿子刘义康。刘义康比宋文帝刘义隆小两岁,自小就十分聪慧,更让人佩服的是,此人博闻强记,凡事过目不忘。刘裕很喜欢这个儿子,宋王的治所在寿阳,入建康受禅时,他就把刘义康留在寿阳镇守。刘裕若能再多活几岁,改立刘义康为太子也是很有可能的。现在王弘推荐他还朝辅政,刘义隆也表示赞同,这都是看中了他超强的处事才能。
刘义康入朝为政后,表现果然不让人失望,史载他“性好吏职,锐意文案,纠剔是非,莫不精尽”。可以说是朝中大小事务,皆决于他。王弘也乐得退居二线,把事情委托给他,避开旁人的耳目。而且他的“运气”也不错,死的时间“选”得好,享了三年清福,就在元嘉九年(公元432年)去世了,成为参与那起废立事件的主要人物中唯一得到善终的一位。
王弘死后,刘义隆朝中的侍中,就只剩下殷景仁和刘湛两位了。刘裕时期,手下是猛将如云;刘义隆前期,手下猛将是数不出来了,但文臣还是有那么些的。到了这时候,被杀的被杀,病死的病死,朝野的有识之士,真是少得可怜。殷景仁被宋文帝任命为尚书仆射,刘湛在外为官,殷景仁又向宋文帝请求征召刘湛入朝。不久,刘湛也被任命为尚书仆射。
刘湛博览群书,自比管仲、诸葛亮,还没当官时就以才气闻名,却一而再、再而三地回避当地政府的征召,简直比当初的诸葛亮架子还要大。直到刘裕当了太尉,征他出来当自己身边的参军,他才勉强出山。不过,他出山以后的表现证明,他不但比不上管仲、诸葛亮,而且连“小诸葛”之类的美称都不配,完全是个眼高手低的人。
(其实那个年代眼高手低、目中无人的人还真是不少,而且多为士族之后,这可能源自东晋以来文人放荡不羁,思想自由的一种潮流吧。元嘉年间被刘义隆征召为官的谢灵运就是一个典型的例子。应该说,从文学修为的角度来看,谢灵运的确是一个大家,他开创山水诗派,自成一家。他的诗歌意境颇似陶渊明,乍读起来,都是隐士的风格,所不同者,一为山水隐,一为田园隐。然而,陶渊明一生的所作所为,称得上是真正的大隐,其不与浊世同流合污的气概,为后人所称道。谢灵运的诗歌虽然轻灵自然,却只停留在字面而已。诗背后现实中的谢灵运,是个一心想要大展宏图,在政治上有所作为的趋利小人。他与刘义真结交,目的就是想帮助他夺权篡位。宋文帝欣赏他的文采,让他做秘书监,整理藏书,又命他编撰《晋书》(不是我们今天看到的那本《晋书》),这也算是人尽其材了。可这个谢灵运却一个劲地想着被重用,看不起分配给他的任务,也看不起宋文帝亲信的三王、殷景仁等人,愤愤不平,整日里要么请假不上班,要么消极怠工。结果,《晋书》没写成,宋文帝也看不下去了。宋文帝想,你这种人,还是自己回家逍遥自在去吧,于是就暗示他自己解职。谢灵运便上表,告病还乡。回乡之后,他依然故我,终日游山玩水,留了不少诗,也得罪了不少人。先是在地方上与有司发生冲突,兴兵拒捕,犯了死罪,刘义康坚决要杀他,宋文帝惜才,免了他的死罪,把他流放到广州。其后又有人告发他在广州参与谋反,这才被宋文帝下诏斩首。诗才横溢的大文豪,却因为过于猖狂,终落了个身首异处的下场。)
同样是尚书仆射,殷景仁很为宋文帝所器重,刘湛便看不过去,甚至一度想暗杀他,宋文帝闻得风声,下令把殷景仁的府邸迁到皇宫附近,保护起来,刘湛才放弃了阴谋。刘义康镇守豫州时,刘湛曾任长史,关系很密切,于是这两位打成了一片。如此一来,朝廷里面殷、刘两个尚书仆射的争斗,便演化成了宋文帝和刘义康之间暗中的较量了。
刘义康人虽聪明,却不识大体,按现在的话说,属于那种“智商高而情商低”的人。他觉得兄弟至亲,不需要在乎什么君臣之礼,常常率性而为,毫无顾忌。面对宋文帝这样一位靠着诛杀大臣巩固皇位的皇帝,他的这些行为便是大忌;试想王弘战战兢兢、一步一个脚印地退居二线,才保住晚节,你一个位高权重且能力超强的皇弟,怎能不“如履薄冰,如临深渊”?












刘义康私自豢养了六千多家奴,并不上报朝廷。各地进贡的特产,一等佳品都到了刘义康府上,皇帝那里只能收到二等品。皇帝不知道也就罢了,可有一次,宋文帝品尝进贡上来的柑,对刘义康感叹说:“今年的柑形状味道不行啊。”刘义康一想我吃得就有好的啊,便回答:“今年有好柑呢。”赶紧让人去府内取柑,拿来一看,竟比宋文帝吃的大出三寸。宋文帝当时也不言语,心中与刘义康之间已有了裂痕。
明争暗斗的第一颗苦果很快产生了。宋文帝一向身体不好,年纪轻轻不到三十,就时不时得场大病。(靠武力一点点打下江山的皇帝,似乎都有这种传统,就是儿子质量都很一般,尤其身体素质比较糟糕,比如刘邦的儿子刘盈、朱元璋的儿子朱标,等等。刘义隆大概也是给英武老爸害的,小时候这个根儿不够强。)元嘉十二年(公元435年),宋文帝久病不愈,眼看着是要病危了。刘义康和刘湛背后一嘀咕:恐怕要出大事。
他们担心的正是拥兵在外的大将檀道济。檀道济在历城之战后全军返回,得到宋文帝的嘉奖,镇守在寻阳(今江西九江西南),是整个宋国威望最高的武将。他手下统领的,也是北府兵的最后一点余脉。他不仅自己牛,几个儿子也很有才气,薛彤、高进之两员副将更是勇武无敌,时人比作张飞、关羽。
刘湛对刘义康说:“皇上一旦驾崩,我们这些人哪里制服得了檀道济?”刘义康一想,没错,就向宋文帝进言,说檀道济的坏话。宋文帝的处世哲学,便是“天下无人可信,除了我自己”,当皇帝的寂寞,也多半伴之而生。次年,他乘着还有一口气,就下诏将檀道济召入朝中。
“天下本无事,庸人自扰之”,檀道济这个人政治头脑不足,哪里想过谋反。倒是他的妻子颇具见识,十分担忧:“功名盖世,必遭嫉恨,自古以来就是如此。朝廷无事相召,恐怕大祸临头了。”
檀道济耿直地说:“我领兵抵御外寇,镇守边疆。我不负国家,国家怎会负我?”(千古忠言,掷地有声!)于是坦然赶往建康。
檀道济在建康呆了一个多月。宋文帝屡次在病榻召见他,两人基本上只谈了一些勉励之言。宋文帝身体渐渐好转,疑心病自然也就轻了不少。最后也不想对他怎么样了,毕竟是一员虎将,还得留着对付索虏呢,便让他回去继续上任。
檀道济松了一口气,带着随从上了回寻阳的船,准备出发。正在这时,忽然岸上来了朝廷的廷尉,对檀道济宣读了最新的逮捕令。原来宋文帝病情忽然加剧,刘义康就假传诏书,以私散财物、图谋不轨的死罪逮捕檀道济。
檀道济闻听此言,目光如炬,一把摘下头巾,狠狠地摔在地上,大吼道:“你们又搞这一套,这是毁坏自己的万里长城啊!”(檀道济在这一刻大约想起了当年的战友王镇恶、沈田子、王修等人因内讧死在关中的情景吧。)
檀道济和他的儿子们,以及薛彤、高进之等勇将没能在战场上与敌人拼到最后一刻,却被自己人所枉杀。世人但知岳飞、袁崇焕,却很少有人知道在岳飞之前七百年的另一个宋朝,也有一位如他一般伟大忠诚的武将,死于渺小自私的同胞。历史的教训,常常被人扔到角落中,一幕又一幕悲剧,总是重复着上演。檀道济的死,令亲者痛,令仇者快,消息传到北魏国都平城,拓跋焘手下的将士们击掌相庆:“檀道济一死,南方的那些鼠辈不足惧啦!”












北魏平定了关中和陇右,但其统治并没有预想的那么稳固。这些地区半个世纪以来都是前后秦和夏国的势力范围,大量匈奴人、氐人、羌人聚居在这里,与入关后的鲜卑人冲突不断。北魏延和年间(公元432年至434年),陇右地区的匈奴休屠部人和羌人屡次起兵,令拓跋焘十分头疼。拓跋焘调用强将守卫重镇,前往镇压,仍不足以平定乱况。皇帝本人于延和三年(公元434年)领兵亲征,勉强将势力并不十分强大的休屠部人制服,这一带各地镇将的相互攻伐才告一段落。
(关东自前燕以来,除却前秦苻坚短暂的十几年统治时期,一直是鲜卑人称大,至此已有八十多年,所以拓跋氏即使是统一了北方,其统治重心也没有离开过冀、并、幽这几个州,关东的人口与重要程度也远大于关中。关中的问题,崔浩早就对拓跋嗣分析过,即“华、戎杂错”,民族矛盾远较关东复杂,如果说北魏在关东需要重点解决的是鲜卑人与汉人的对立问题,那么在关中不但要解决胡汉之间的对立,还要解决各胡之间的对立,十分头疼。关中成为北魏统治的薄弱环节,一直到一个世纪后北魏分裂、东西魏争战时期也没有改变。有趣且略带讽刺的是,南北朝的最终统一却反而是由来自于关中的军事势力完成的,此乃后话。)
关中之外,匈奴人还有一个主要活动区域,那就是山西的并州地区。刘渊的汉国当年从此起家,一百多年后以前的匈奴人已经散落中原各地,在他们的大本营最为活跃的,是所谓“山胡”。
山胡,也称稽胡、步落稽,是一支族源比较难考的胡人。按照正史的说法,山胡是刘渊南匈奴五部的苗裔,但也有人认为他们是春秋时期就活动于陕西北部的山戎、赤狄的后人,还有人认为山胡中可能还夹杂着西域人种,血统非常复杂。北魏时期,山胡在今天的山西、陕西两省的北部部落繁多,居住于山谷之间,一度是北朝内部的隐患,北魏末年更是掀起了大规模起义。由于他们的活动区域较大,且易守难攻,北魏统治者对付他们并不轻松。
拓跋焘在解决了关中诸胡之乱后,移师隰城(今山西汾阳),想乘胜把山胡也给摆平。他命阳平王拓跋它督领大军进击山胡首领白龙,自己则带了几十骑登上附近山头观战。山胡虽然不是什么正规军,但却熟悉地形,也懂得擒贼擒王的道理。白龙在山中的十几处险要之地埋伏了部下,拓跋焘的小队伍一经过,就忽然杀出,围攻拓跋焘。拓跋焘坠马,几乎被擒,亏得贴身侍卫挺身而出,与山胡人展开肉搏,连杀数人,才保护拓跋焘脱身。这也使得拓跋焘不敢再轻视这些隐蔽在山中的敌人,北魏军队与山胡仔细周旋,终于大败山胡部众,斩杀白龙。
搞定了这几场内部的小乱,拓跋焘又要率领大军北伐柔然了。
柔然在吴提继位可汗后(参见《元嘉之治》),军事力量一蹶不振,主动遣使求和,拓跋焘正忙着对付其他的外敌,也不为难吴提,同意双方和亲:拓跋焘把西海公主嫁给吴提,吴提则送来了自己的妹妹,到北魏宫中做左昭仪,同时还让自己的哥哥秃鹿傀献上两千匹好马,拓跋焘龙颜大悦,也赐给柔然不少东西。
友好的关系并没有持续多久,仅过两年,吴提就单方面断绝关系,举兵犯塞(也不管自己妹妹死活了)。拓跋焘无比震怒:柔然果然是头白眼狼,只能靠拳头来教训他。太延四年(公元438年),拓跋焘亲率大军从五原北伐,乐平王拓跋丕与永昌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