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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散文集之混乱年代的复杂人性-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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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泚贼军围城一个多月,城中的粮食物资消耗殆尽。德宗及左右每天只有两斛粗米的供应,夜间贼军休息时,还得派人冒死沿绳索吊下城外采集芜菁根梗,一起煮好后供皇上和左右亲近食用——这是唐营最上佳的食物,一般将士群臣估计也就是进食些草根等物苟活罢了。
德宗自己也很感动,召集公卿将士说:“朕以不德,自蹈危亡。众卿无罪,不如早些投降还能活命。”一席话,激使群臣“皆顿首流涕”,誓死相保。可见,危急关头,不少皇帝都是演戏的高手。
此时,一直退保定州养病的神策军河北行营节度使李晟病愈,准备师军奔援奉天。张孝忠孤军陷于朱滔和王武俊威胁下,一直不让李晟离开。李晟把儿子李凭留下做张孝忠的女婿,又解玉带贿赂张孝忠亲信,才得以带兵西归。张孝忠也深为李晟感动,也派近千精兵随李晟一起入援。
李晟边行边收兵,到达渭桥时,已有兵一万多人。讨伐李希烈的神策军兵马使尚可孤也自武关入援,打败朱泚贼将仇敬忠,攻取蓝田。镇国军副使骆元光也在华州屡败贼军,使朱泚军一直不能东出。不久,马燧派出的五千援军也抵至中渭桥。至此,朱泚贼军的大本营只有长安一地,唐朝各路援军不时有侦察兵驰至望春楼下。
为朱泚留守长安的李忠臣屡次出击,皆大败而归。他不时派人去催统领大军在外的朱泚,急得朱泚毒火攻心,严命攻城。只有攻下奉天,擒杀唐德宗,才能绝灭来援唐军之望。
贼军派出众多工匠,在城下不远处制造九丈多高的巨型云梯,外裹牛革,下装巨轮,每梯之上一间大屋那么大的攻室里可盛五百多壮士。
奉内城内守军远望逐渐成型的云梯车,都大惊失色。德宗向群臣问计,浑热嘶刭鳎骸霸铺荽笄页粒卦蛞紫荩砂凑账抢聪姆较蛲诘氐溃诶锩嫣钊衲疽杂小!鄙裎渚购我采涎裕骸霸铺菪〖疲焕褪ヂ恰3记胗薄G茁适勘诔嵌苯侨酱ο路酵诘氐溃嘤退芍衲镜却芯扌驮铺莩道聪
黎明,北风迅猛。朱泚派大兵鼓噪攻南城。韩游瑰识破此计,说“这是佯攻,想分散我们兵力!”于是唐军集中兵力于城东北面严备。
果不其然,朱泚贼兵推动“巨无霸”云梯车,上覆水浸的湿毡,悬满水囊,里面盛装兵士,直逼城墙。同时,云梯旁边又有无数轒轀车(土坦克),贼兵们抱柴背土,填平堑壕,唐军抛掷的火矩矢石都伤害不到这些进攻的贼兵。由于云梯高悬,攻室里的贼兵发箭如雨,居高临下,城上守兵被射死无数。先行抵达城头的云梯靠撞停下后,已有不少朱泚贼兵登上城楼与唐兵肉搏。
眼见形势危急如此,一直与群臣居高观战的唐德宗与浑热硕云蟪济且仓荒芎趴奁硖欤M鱿制婕!
情急之下,唐德宗派人拿出千余张无名告身(空白委任状)授与浑盟倌妓朗渴爻牵⒋陀视胫墒佣苑焦痛笮∷嬉馊问凇H绻凶捶⑼辏梢杂糜试谟率可砩鲜樾此凸僦埃斡貌痪小;氍{临行,德宗哭着说:“朕与爱卿永别了!”此话有两种意思在里面:一是期望浑勒剑皇潜硎咀约阂惨硭郎琊ⅰ;氍{跪拜呜咽,痛哭而出。
当时,守城士兵又冻又饿,又少护防的甲胄,被贼兵箭杀石掷,死伤无数。浑烦歉浚ひ灾乙澹负醪怀扇诵蔚奶票墙苑芰Χ穑蠼兴勒健;氍{身中流箭,眉头不皱,自拨矢出,流血满衣,继续指挥作战,“呼声愈厉”。(数年之后,李商隐有《浑河中》一诗,赞叹道:“九庙无尘八马回,奉天城垒长青苔。咸阳原上英雄骨,半向君家养马来。”意即他战功赫赫,连家人子弟都英勇立功,诸如他的童奴黄芩(即高固),后来也因功得封渤海郡王。咸阳原上埋葬的诸多英雄,多出自浑畔拢源死赐怀龌氍{的功名和显赫)。
“城上更广城墙,当去梯相对三十步,以大镬十口,各煎膏油,散布城墙之上。细剉松脂五十车,内库陌刀五千口,白刃如雪,排次如鳞。城外群凶,三军齐叫,云梯既动,锋镝雨集,城中木石,飞声雷震。俄顷之间,去梯脚陷,前不得进,后不得退。”关键时刻,几个如庞然大物般的云梯忽然下陷,唐军挖掘的地道终于赶上了用场。地道里的火油燃烧,城上人也趁机大投火炬苇柴,上下火攻,加之地道崩陷,数千贼兵和云梯在大风下不久都被烧成灰烬,臭闻数里。贼兵大骇,掉头就跑。三门唐兵开门追击,皇太子李诵也亲自出城督战,并为受伤士卒包裹伤口。
朱泚不死心,半夜又回军攻城,有几只箭射到距唐德宗三步远的地方,“上大惊”。无论如何,奉天城终算又逃过一劫。
唐将李怀光一腔忠勇,自蒲城往泾阳方向急行军,先派兵马使张韶身怀蜡书前往德宗处报信。张韶化装成难民,赶到奉天城时,正值贼军攻城,见他穿戴破旧,便把他和一帮百姓押在一起,驱向城边往壕堑里赶充当填沟的土袋子用。张韶九死一生,跑至城根处大叫:“我是朔方军的军使!”城上守军忙把他用绳索往城上拽。待张韶上得城头,身上已中数十箭,刺猬一般。但他最终不辱使命,把李怀光的书表上献德宗。
唐德宗大喜过望,派人抬着张韶英雄般绕城头一周,告喻士兵援兵已经不远。城内守军与人民欢声雷动。
很快,李怀光军在澧泉大败朱泚兵。朱泚大惧,引兵逃归长安。奉天围解。倘若李怀光晚来三天,奉天肯定沦陷。重围既解,诸路贡赋支援相继而至,奉天城内始得喘息。汴滑兵马使贾隐林进谏:“陛下性太急,不能容物,若此性不改,虽朱泚败亡,忧未平也!”德宗此时丝毫不以此言为忤,连连称是。这位九五皇帝刚刚捞回性命,对大臣的逆耳之言也觉有理有节。
寂寂江山摇落处(下) 文 / 梅毅
——唐朝“藩镇割据”大戏的上演
并非突然的变故――李怀光因怨欲叛
朱泚逃回长安后,千方百计固守。他不时派人假装从城外来,驰马高叫“奉天城破!”,以此迷惑士众。
由于当初卢杞暴敛,长安有金银无数,朱泚称帝后,这些钱财全为他有,天天大手大脚赏赐将士,购置无数守城器械,公卿家属皆给月俸,连李晟、哥舒曜的家也每月支给大笔俸禄。就这样,一直到长安被唐军收复,国库里仍有大量金银财宝(可见卢杞等人敛聚了多少民脂民膏)。
有人劝朱泚把唐室陵庙全都一把火烧掉,朱泚表示说自己“曾北面事唐,不忍为此!”又有人劝他派兵士强拉士人当伪官,朱泚也说:“强授官令人惧怕”,回绝此议,保住了不少人头。而且,泾原起事的叛卒个个在城内坚守从库府掠抢的金银,不肯出战。朱泚一直也没用这些骄兵傲将,只以范阳、神策的团结兵。虽然城高墙厚,朱泚众人龟缩于内,也终日惴惴不安。一不烧皇陵,二不胁迫唐朝官员家属做人质,三不强迫人当官,有这三件事,比起安禄山、史思明,朱泚在人格方面确实还有值得称道之处。
李怀光带领朔方军,火速驰援,顿解奉天之围,使皇帝和从臣、守将、兵民皆逃于朱泚叛兵的杀戮,无论怎么讲,都可称得上是“不世之功”。
然而,“(李)怀光性粗疏”,这位大将武人出身,又自恃大功,总认为这般“救主”后肯定会得到德宗皇帝的特殊礼遇。同时,他自魏县行营千里赴难,一路上不停地和左右多人咬牙切齿说及当朝权相卢杞和他左右手赵赞、白志贞的误国奸佞之情,扬言说:“我见到皇上,肯定马上恳请皇上立即诛杀这几个奸贼!”毕竟卢杞耳目众多,有人为了邀荣取利,就暗中劝卢杞做防备:“李怀光一路上大骂您不绝,责备您和助手有三大罪恶:一是计议乖方;二是赋敛无度;三是刻扣军赐,这三大罪过最终造成皇上外逃的结果。现在李怀光新立大功,皇上肯定对他言听计从,如果他亲自面君,后果就太危险了!”
卢杞惊惧过后,毕竟属于城府幽深的奸辈,就寻个皇帝高兴的当口儿,建议道:“李怀光有重造社稷之功,朱泚等诸贼军已经被吓得胆破心寒,肯定连守城的胆量都吓没了,如果命李怀光乘胜攻取长安,肯定一样可以灭贼!如果现在允许他入奉天城面君,陛下您肯定要宴赏诸将和赏赐士兵,留连累日,给朱泚等贼兵诸多的喘息机会,他们就有时间修整城池,加紧准备,到那时再攻城可就太难了!”
唐德宗一听,觉得大有道理。奸臣之奸,正在能揣度人主的心理,卢杞知道德宗受了这么多天的憋屈,一定想急于攻回京城,一来参恢复当皇上的信心,二来可以重新找回君临天下的感觉。因此,卢杞一言计成,把自己迫在眉睫之险化于无形之中,无论怎样,先让李怀光连皇上屁味儿也闻不着,再怨再气,也不会马上危急到卢杞自身。
唐德宗下诏,命李怀光立即引军屯便桥,与李建徽、李晟及神策军兵马使杨惠元合军,尽快克取长安。
诏下,李怀光失望怨恨之情不能自抑。试想,千里竭诚赴难,破朱泚,解重围,到达城根儿竟然连天子一面也见不成,愤懑成怒,气得他对属下大叫:“我现在已经被奸臣排挤了,可以预料到结果!”于是,他掉头引兵,在奉天东南的鲁店盘恒两日,才怏怏向长安行进。
唐德宗仍旧沉浸在“大难不死,必有大贵后福”的幸福里,殊不知,一贼未平,一贼又生!《唐书节要》后面有一首无名氏的绝句,最能反应当时情景:“中原不可生强盗,强盗才生不易除。一盗未平群盗起,功臣都是盗根株。”
由于朱泚乱起,原来受命讨伐李希烈的淮南节度使陈少游马上从盱眙迅速撤回广陵,广挖堑垒,修缮甲兵。浙江东西节度使韩滉也大筑坞壁,名义上是准备迎接唐德宗渡江,实际上是防备陈少游乘间偷袭。两人各怀鬼胎,置李希烈于不顾,在长江屡屡曜兵示威,恐吓对方。
对唐室忠心耿耿的盐铁使包佶护送价值八百万的钱帛路过,准备输运京师。陈少游以朱泚占据长安,没人领收为借口,强行截下财物,准备据为已有。包佶不从,差点被陈少游杀掉,化妆偷跑才捡回一命。同时,护送运输船的三千守兵,也被陈少游夺去换上自己军队的服号。包佶带着仅有的一船钱物和几十个从人逃至上元,又遇上韩滉带人截住,除浑身上下衣物外,又遭第二次明抢。乱起之时,藩镇尤其猖狂,由此可见一斑。南方藩镇之中,只有曹王李皋的江南西道比较“孝顺“,不停地派人派物送达德宗。
颠沛期间,刚愎自用的唐德宗深自贬抑,一直跟随他左右的忠贞之臣陆贽屡屡上书,基本还能得到德宗采纳。陆贽是苏州人,进士出身,博学多才,廉洁自律。泾原兵卒叛乱前,陆贽多有讽谏,德宗没有听进一言,结果都被陆贽言中。奉天围解后,陆贽又上书,指出德宗如下几条缺失:1、加剧赋敛,民不堪命。2、猜嫌臣下,武断裁事;3、诿过于天,不信于人。集中来讲,共有六弊:“好胜,耻闻过,骋辩给,炫聪明,厉威言,姿强愎”,把德宗的性格缺陷都一一罗列出来,“上颇采用其言”,一般帝王大都如此,可以共患难,不可以共富贵,他倒霉落魄之际,你说什么不中听的话都是逆耳忠言;平日太平时节,臣下小小逆拂其意,很快就有杀身大祸。
心中一直憋怀恨意的李怀光越想气越不顺,索性他“顿兵不进”,多次上表暴扬卢杞等人的罪恶,大有不给个说法绝不罢休之势。同时,众议渲腾,都认为卢杞奸恶,误君误国。不得已之下,德宗于建中四年(公元783年)底下诏,贬卢杞、白志贞和赵赞等三人为僻远小州司马,并杀掉李怀光表奏中屡屡提及的宦官翟文秀。
难兄难弟“窝里反”――藩镇之间的猜忌
为了“化敌为友”,唐德宗又秘密派人去劝说田悦、王武俊、李纳三个藩镇首领,“赦其罪,厚赂以官爵”。这三人也不傻,非常高兴有朱泚、朱滔、李希烈这三个强出头的大傻冒搅起大过失,皇上给自己这么个大台阶,能不赶忙顺溜下去吗,都暗中指天划地地盟誓重新向唐皇效忠。同时,也不敢马上和朱滔翻脸,“各称王如故”。
朱滔这厢迫不及待。他派手下牙将王郅到田悦处,劝说道:“当初您有急难,朱太尉(指朱滔)奋不顾身前来救援。现在,朱太尉的兄长在关中称帝,希望大王您能一起兴兵,渡过黄河攻取汴州。”王郅走后不久,朱滔又派内史舍人李琯见田悦,观察魏博军是否成行。
田悦犹豫不决,一怕得罪朱滔,二怕又得罪刚刚交好的唐廷。于是,他密召心腹将士,谋划计议。
田悦的司武侍郎许士则说:“朱滔从前是李怀仙的牙将,与他哥哥朱泚和朱希彩合谋杀掉李怀仙,推立朱希彩;朱希彩对朱氏兄弟宠信至极,朱滔又与李子瑗等人谋杀朱希彩拥立朱泚。朱泚为师后,朱滔又劝朱泚入朝面君,趁机取得节度使兵权。想想与他一起同谋共功的人,诸如李子瑗之徒,最后都被他找各种借口杀掉,可见此人阴险反复,绝不可推诚待之。现在,他又与朱泚东西相呼应,假使朱滔顺利抵达长安,估计朱泚最后也会被他干掉,何况我们这些名义上的同盟军呢!朱泚如此为人,大王您怎能相信他呢。现在,朱滔勾结回纥等军拥兵十万,如果您出城效迎,肯定会被他擒拿囚禁,魏博军人也会被其吞并。大王您不如假装先答应他的请求,厚加迎劳,等他到达城下再托辞以别的借口说不能成行,如此,大王外不失报德之名,内无仓悴之忧。”许士则一番话,以扈崿为首的魏博诸将也深以为然。即使如此,田悦仍徘徊不定。
关键时刻,“赵王”王武俊派其高级参谋田秀“驰见田悦”,劝说道:“从前因为朝中宰相处置失当,加上魏博陷于重围,我王武俊才发兵相助。现在天子厚德,既往不咎,我们怎能不抓住这一悔过自新的机会呢。舍弃九叶天子而臣事朱滔,会让天下人笑话!况且朱泚未称帝之时,朱滔与我等比肩为王,已经有轻视我们的心气。如果他能南平汴、洛,与朱泚连兵,我们二人肯定会是他们兄弟接下来的攻击目标。希望魏博军闭城拒守,千万不要与朱滔连军南侵。我王武俊会乘时观势,与昭义军连兵,乘机消灭二朱兄弟。到时候,我们一起扫清河朔,复为节度使,共事天子!”
见王武俊也如此进劝,田悦下定决心,派人骗朱滔说:“一言为定,跟从大王南行!”
朱滔得信大喜,亲师范阳步骑五万人,回纥兵三千人,以及流兵一万多人,从河间往南开进,气势汹汹,辎重首尾绵延四十里。
公元784年,唐德宗发诏,大赦天下,改元兴元,在他这封类似《罪已诏》中的制书中,德宗先是非常诚恳地进行了一番“自我批评”,最后行文关键处,表示:“李希烈、田悦、王武俊、李纳等,咸以勋旧,各守藩镇,朕抚御乖方,致其疑惧,皆由上失其道而下罹其灾,朕实不君,人则何罪!宜并所管将吏等一切待之如旧。”同时,诏书还认定“朱滔虽缘朱泚连坐,路远必不同谋,念其旧勋,务在弘贷,如能效顺,亦与惟新。”只对称帝的朱泚一人,诏书才委婉地显示不得不“下狠手”:“朱泚反易无常,盗窃名器,暴犯陵寝,所不忍言,获罪祖宗,朕不敢赦!”最后,诏书还明白表示要停罢“两税法”以外的苛绢杂税。
“赦下,四方人心大悦”。王武俊、田悦、李纳见到加印有御玺的赦令,都马上自去王号,上表谢罪。只有在汴州刚刚打了个小胜仗的李希烈不识好歹,在这样一个关键时刻要过皇帝瘾,自称楚帝,改元武成。朱泚由于一直连战不顺,把国号从“大秦”改为“大汉”,自号汉元天皇(这老哥们也真是一个没有什么想象力的草包,总是使用曾经显赫过、后来消亡掉的朝代年号,由此就知道他成不了帝业)。
李希烈称帝后,派大将杨峰持赦书赐唐朝的淮南节度使陈少游与寿州刺史张建封。张建封很干脆,把杨峰在闹市中腰斩,表示忠心事唐。陈少游“闻之骇惧”,想不到城小兵弱的张建封敢来真格的,自己虽握重兵强城,也都一直首鼠两端,小小的一个州刺史就敢给新称帝的李希烈这么一个大钉子。
德宗闻讯大喜,马上封张建封为濠州、寿州、卢州三州都团练使。李希烈见两边没什么降附的动静,就派大将杜少诚为淮南节度使,准备攻取寿州等地,结果被张建封、曹王李皋和鄂州刺史李廉等人打得大败,东西受压,旗开得败!一直脚踏两只船的陈少游见状,忙上表自辩,把从包佶处抢得的财帛统统派人用船送往德宗处,并表明自己的“坚定立场”。
朱滔并不知道田悦、王武俊等人“上表谢罪”的事情,正处于“自我感觉”最上佳的当口儿。他引大军“入赵境,王武俊大县犒享;入魏境,田悦供承倍丰,使者迎侯,相望于道”。朱滔率军至永济,就又派王郅去见田悦,相约在馆陶会兵,一起渡黄河。此时,田悦作出一副为难的样子,向王郅“摊牌”:“我田悦真心真意想随朱太尉出兵,昨天我就要出军,但属下将士都不听我号令,他们表示说军队数败,无粮少兵。如果我舍城出战,肯定马上就有兵变发生。没办法,我只能派出五千兵,帮助朱太尉大军做做后勤粮草供应什么的。”
朱滔得知田悦临阵变卦的消息,血往上冲,差点气死,哇哇大叫道:“田悦逆贼,先前被官军重重包围,命悬一刻。当时我叛君弃兄(背叛德宗,又置于凤翔的朱泚于不顾),发兵昼夜行军救援,使他得幸存活下来。现在有急事求他帮忙,竟如此负恩忘义,误我远来,还假惺惺地找借口搪塞我!”大怒之下,朱滔派人攻取宗城、径城、冠氏。又派回纥军把馆陶城内所有能用的东西掠劫一空。田悦在魏州四处深沟高垒,坚守不出。朱滔无奈,引北又北围贝州,引水环围,田悦的贝州刺史刑曹俊也婴城拒守。悻悻之下,朱滔纵范阳兵及回纥兵大掠诸县,杀戮居民,一时间把兄长朱泚在长安城的“危难”暂时忘在一边。
至此,天下情势对唐廷非常有利。德宗忙下诏,以王武俊为恒、冀、赵节度使,徒康日知为奉诚军节度使(因为把赵州“赐”给王武俊,故把康日知迁往同州),加田悦校检左仆射,李纳为平卢节度使,刘洽(刘玄佐)为汴、渭、宋、亳都统使。
李希烈方面,数次失败后,贼心不死,又亲师大兵围困宁陵,并掘河灌城。宁陵岌岌可危,指日可下。
浙江东西节度使韩滉先前趁人之危抢夺唐廷粮帛,现在又顺风转向,忙派属下将军王栖曜带兵帮助刘洽(刘玄佐)抵拒李希烈。王栖曜派数千士兵携强弩,连夜从汴河偷渡进宁陵。早晨起来,李希烈正要下死命令派兵士拨城,忽然城上劲弩齐发,箭如雨下,数支大弩直钉入李希烈指挥大帐,吓得他大叫:“肯定是宣、润弩手到了!”于是,他马上下令解围,引军遁走。五万大军围攻小小宁陵城四十五天,人马死伤无数,劲弩一发,苍惶败走,可见李希烈真不是什么成大事的材料。
怨多成叛――李怀光的最终反叛
朱泚自奉天败归长安后,凭城固守。李晟率军追蹑其后,屯军东渭桥。为了严肃军纪,他斩杀纵军暴抢的大将刘德信,并领其军,颇有威信。李怀光奏请朝廷驱逐贬降卢杞等人后,“内不自安,遂有异志”。同时,他害怕李晟领军独当一面会猝然攻下长安独成大功,就又上书唐德宗要求与李晟合军。唐德宗矫枉过正,李怀光的一切请求皆照准。两军合军,李怀光官大,肯定李晟要受他统辖。
李怀光、李晟两军在咸阳西一处名叫陈涛斜的地方驻军,正建筑营垒,朱泚大军忽然出城来逼。李晟见此情势,连忙劝说李怀光:“如果贼兵一直固守宫城御苑,肯定很难攻取,说不定旷日持久,难判胜负。现在他们离开巢穴,竟敢前来求战,真是上天赐明公立大功的机会,不可失也!”李怀光心怀鬼胎,推辞说:“我军立足未稳,人马未食,哪能即刻出战!”不得已,李晟只能率本部兵与李怀光部一起退入营垒,由攻势变为守势。朱泚军本来就是冒然出军,见状也忙退回城内拒守。
李怀光在咸阳屯驻一个多月,逗留不进。其间,其部下常常四出抢掠百姓牛马,相邻的李晟部伍秋毫无犯。李怀光兵士想拉李晟兵士下水,总把抢得的东西分给李晟兵士,“晟军终不敢受”。
唐德宗也很着急,不停派中使催促李怀光一鼓作气拿下长安,就连李怀光帐下诸将也多次劝说他马上进攻,均遭拒绝,借口是“士卒疲弊”,要休养部伍。同时,李怀光“密与朱泚通谋”,想联手搞事。李晟渐渐察觉李怀光有异,屡屡密奏德宗要求移军东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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