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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魂者-第1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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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水说话的同时，摘下了背上的银色大弓。也不搭上箭矢，食指轻轻地勾起了弓弦，带出了一道银色的光弧，斜斜地对准了游鱼：“一切都应该结束了，高山、飞鸟还有白云，我今天就要在这里替他们讨回一个公道。”
“你就这么有把握？”游鱼笑了，笑容中有点高深莫测的味道。
“把握本来只有一半。当你用星陨强行开启这异位面空间的一瞬间，就变成八成了。局面怎么看怎么对你不利。”
“这也是。单单论战斗力的话，现在这个状况之下的我是无论如何也比不过你的。再加上加里斯的倒戈，我怎么看怎么不利，似乎真的没有什么机会了。”游鱼平静地说道，对加里斯的盘算他早已经了然于心。
“已经察觉到我的存在了吗？我自以为已经隐藏得很好了。嘿嘿，游鱼，干脆就把话挑明了吧。我已经得到我想要的一切，已经不需要你这人类对我指手画脚了。顺带的说一句，我从以前开始起就非常讨厌你自以为是的态度。”
加里斯干脆不再隐藏自己的身形了，径直地走了出来，包抄到了游鱼的身后。出于对游鱼本能的忌惮，他直觉觉得最好是在这里干掉游鱼，越快越好。
流水也一样，同样有着不好的预感，他皱着眉头稍微一思量，马上便发现不妥的地方了。
游鱼很镇静，镇静得异常的诡异，完全没有一点被逼到绝境要狗急跳墙的感觉。
很快，他便知道了游鱼镇静的理由了。
独立地异位面本来是不可能从外面打开空间通道的，因此流水才很笃定的认为能够封锁游鱼的退路。但此刻却很不合常理的，在游鱼面前硬生生的却被破开出一道空间裂纹
流水毫不犹豫，马上便松开了手，搭在弦上的光箭脱手而出，瞬间便涨大了一倍有多
在同一世界中的空间移动并不难，但要跨越一个位面进入到另一个世界，这就绝对不是那么简单可以办得到了。就连初步掌握了“规则”的圣阶强者也不可能能做到这种程度的，只有更加君临他们之上的另外一个境界才有可能做得到，那不是掌握，而是破坏
流水不知道来的是谁，但却知道来人绝对不好惹。于是他出手就丝毫不留情，看它的威势，似乎是要把游鱼和空间裂纹一起红碎掉。
下一个瞬间，流水面色大变
威势迅猛的光箭竟然一下子便被空间裂缝给吸了进去，悄无声息，连一点声响都没有发出来。
“这个打招呼的方式可真够特别的。也不知道多少年没有人敢向我动手了，年轻人，勇气可嘉，呵呵。”
空间裂纹中，率先走出来的是第二君王，欺诈者玛蒙。跟在他身后的，是态度越发恭敬的伽马。
“玛…玛蒙？？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加里斯看清楚从空间裂纹之中走出来的人以后，脸色先是惊疑不定，转而很快的便沉下了脸来。
玛蒙回头看了加里斯一眼，眼神里满是不屑，戏谑道：“加里斯小子……哦，我应该称你为第八君王才对。尽管你没有与之相称的实力，我也姑且承认了你的地位了。这里没有你什么事了，你哪里来就哪里去吧。”
“玛蒙你也不过是八君王之一而已，没有资格对我指手画脚这次的任务可是我成为君王的试炼，你这是要出手阻挠吗？”加里斯有些恼怒道。
玛蒙轻轻哼了一声：“我没兴趣陪你玩过家家似的试炼，我只是对那光明神的遗产很有兴趣而已。当然，如果你不识抬举的想要阻挠我的话，我不介意在这里让你见识一下真正有资格被称为君王的实力。”
“那便看看吧。”加里斯强撑着回答道，只是声音却不那么自然了。虽然同样都被称为君王，但那七位千年之前就已经声名远扬的魔王们实力有多恐怖，也只有真正见识过的他才有最直观的感受。
“那边那个人类先不要去想宝藏什么的了，先专心的对付完这个家伙吧他可没有我那么仁慈，一不小心大家都要完蛋了”加里斯少有的好心出言提醒道。他之所以在玛蒙面前死撑下去，一部分原因是舍不得光明神遗留下来的宝藏，另一方面则是由很大原因是希望借着和流水的联手能够击败玛蒙。流水的实力他是见识过的了，两个人一起上的话，有胜算。
流水一言不发，皱着眉头，在脑海里把眼前的状况重新梳理了一遍，只是他越是想下去，眉头便皱得越深。
“在想怎样才能扭转局面？呵呵，我知道你在打的是什么算盘。我就好心的再告诉你一件事情好了。神殿和三大佣兵团已经不可能再插手这次的事情了。在来这里之前，我已经准备好了一点点好玩的玩意招待他们，不出意外的话，第二波的伏兵应该也出来了。而刺客世家，是站在我们这一边的。因此，你们可以说是孤立无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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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四章：动乱与纠结
第二百零四章：动乱与纠结
“小姑娘，他的状况好上一些了吗？”莫奇忽然开口向方静璇问道。
“叫我学姐，我可是比你要大上几届的毕业生了”方静璇脸上恼意一闪而过，把手轻轻地在达米安身上探了一下他的脉搏心跳，微微叹了口气，道：“状况是好转了很多，不过看样子短时间内是醒不过来了。”
莫奇点了点头：“这也正常，他消耗的生命力太多，要恢复过来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等下自己找个安静的角落躲起来，骚乱要开始了。”
“骚乱？”方静璇迟疑地看了外面一眼，并没有发现有任何不妥的地方。
“是的。虽然我也不清楚具体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是这股澎湃的杀意，已经笼罩住整个会场了，想跑也跑不掉。”
莫奇的脸色忽然一凛，低声道：“已经来了数量很多躲起来，快”
就在方静璇还在茫然的时候，会场东北角发生了一阵小小的骚乱。随着一声刺耳的尖叫声，杀戮的序幕拉开了。
七分像人三分像魔兽的怪物们从入口处涌了进来，毫无征兆的对观众们展开了杀戮。转眼间而已，数十名观众便做了不明不白的糊涂鬼。
“什么人？”乾所吩咐下的负责维持现场秩序的高年级学生马上赶了过来。
只是怪物们的狰狞长相，嗜血的杀戮，压倒性的数量优势等等都让得没经历过这种场面的学生们心神大大动摇，一时间他们也没了主见，只是紧张地握着手中的武器，战栗地看着这群怪物。
怪物们连看都没看他们一眼，只是分出了几个人去对付这些高年级学生，其余的都在扮演者屠夫的角色，把那些哭喊着逃窜的家伙变成刀下亡魂。
这些高年级学生表现也不必普通观众强上多少，在怪物们凶猛的进攻之下很快的便与倒在血泊中的观众们同一命运。还好的是，他们及时的发出了警报的信号。
警报信号并没有收到多大的效果，因为几个入口处，同时都涌入了大量的怪物，把观众们逃生的道路全部堵死。
没有人知道这些怪物从何而来，但是他们都很清楚，如果没有奇迹发生的话，他们便死定了。
个体实力不弱的学生们，在恐慌之中并不能组织处有效的反抗。而零星的反击则是很快的被怪物群给淹没掉。
乱了。恐慌笼罩到了每一个人的身上。
“灰色黯灭他们疯了吗？干出这种事情来他们就不怕被学院的老怪物们给一下子清理掉吗？”黄颉心一惊，一眼就认出了发难的是哪一方的势力了。
耐着性子等了一小会，完全没有感受到那些学院元老们的气息，他越发的感到事情的糟糕了。
他也顾不得要隐藏身形了，身形数闪，挺身挡在一群绝望的学生面前，挥出一剑，把冲得最前的三四只怪物砍翻在地上。
“能够主事的人，一个都没有么？”黄颉向一个高年级学生咆哮道。
“我们已经发出了求助的信号，可是一个回应都没有，一个也没有。”惊魂未定的高年级学生喃喃道。
黄颉不再去理会这个没用的家伙，因为那些怪物们又再围了过来了。
这些怪物对黄颉这种级数的强人来说，来再多也不过是送死而已。正当他准备大开杀戒的时候，一道墨绿色的火焰悄无声息地窜到了他的身边来。他大吃了一惊，急急挥刀扫起一片风压，这才堪堪弹开了那墨绿色火焰的攻击。
黄颉抬头看了看怪物们身后的一群黑衣人，刚刚的火焰正是他们其中一人发射出来的。
“看着架势，你们是想要一窝端掉普林斯学院了。只是一群学生而已，有必要做到这种地步吗？”
“我们没有必要对一个将死之人解释那么多。”为首的一个黑衣人冷冷地说道。说完，他一挥手，那些怪物们便一拥而上，而数名黑衣人也开始喃喃地念起咒语来。
“那好，那我什么也不过问了，就这样把你们全部送下地狱去吧。”
黄颉脸上露出了残忍地笑容，紧接着，人便从原地消失。下一个瞬间，怪物群中便飞溅起一阵又一阵的血花，此起彼落。
基尔担忧地看了看飞速推进中的怪物们，忍不住开口对索马里斯道：“主教大人，那群魔族的渣滓们要动手了。人数实在是太多，我们还是快点离开这里吧。有我在，要突围出去并不是什么难事。”
自天空之中倒挂着的冰原出现了以后，索马里斯一直目不转睛地盯着它看，一言不发，对骚动的发生也置若罔闻。在听到基尔的话以后，他才回过神来，微微点了点头。
基尔蓦然发现，索马里斯好像与平常有点不一样了。至于哪里不一样，具体却说不出来。与他眼神对望之时，一种发自内心的敬畏油然而生，让得基尔态度越发的变得更加恭谨起来。
“牧魂者在灵魂感知方面果然出色，看来你已经发现了。”索马里斯微微一笑，那笑容彷如冬日的阳光一样，看得人的心窝暖了起来。
“教宗陛下？”基尔诚惶诚恐。此刻索马里斯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确实和教宗一模一样。尽管只接触过一次，但教宗的气息却早已经深深地烙印在了基尔的心里，因此他才这样大逆不道的猜测道。
教宗点了点头，算是认同了他的猜测，柔声道：“你太紧张了，我的孩子，放松一些吧。”
他的声音中仿佛有股莫名的魔力，基尔闻言果真放松了下来。
“孩子。索马里斯跟我提起过，你似乎有一种特殊的能力……”
不等教宗说完，基尔便抢着回答道：“是的，教宗陛下。我自由的来回穿梭空间，这是我的牧魂者能力。”
“那么，你能不能帮我把十二守护骑士传送到这里来？”教宗陛下微笑着问道。
“能只要是教宗陛下您的命令”基尔激动道。
“你把十二守护骑士调集过来想要做什么？”莫奇突然出现在两人的面前，冷冷地向教宗质问道。
“你这是在质问我吗？我的惩戒骑士……”
“我不是你的惩戒骑士，我只是按照我自己意志行事的惩戒骑士老狐狸，你把十二守护骑士调过来，打的到底是什么主意？对付这些杂鱼，淡淡是神殿布置在这里的人手便已经绰绰有余了根本就不必多此一举。”莫奇大声说道，看得出来，他对教宗没多少敬意，这些话几乎都是咆哮出来的。
教宗陛下看不出有一丝的恼怒，微笑着解释道：“如果你知道了灰色黯灭这次的行动可以说是倾巢而出以后，你还会不会认为我的行动是多此一举？”
“那你为什么不马上出手？只要你出面的话，那群跳梁小丑根本就没有反抗的余地你这是在等待什么？每多耽搁一小会，就会多一个人倒下。这还是以怜爱悲悯标榜自己的神仆应该做的事情吗？”
教宗没有马上回话，而是静静地看着莫奇，好一会才缓缓叹息曰：“像，真的好像，我记得，十多年前，你的老师也曾经这样质问过我。”
“不要顾左右而言他的回答我，为什么？”
教宗眼里忽然闪烁出一团精光，正色道：“‘没有牺牲，就没有胜利’这就是我给出的答案。”
“很好，这正是神殿的一贯风格。真可笑，我到底在期待什么啊我还有这一双手，用我的剑去做我想做的就好了”莫奇的眼神一点一点地冷了下来，他心里对神殿最后的一点眷恋和期待消失得无影无踪。不再说话，转身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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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五章：觉醒
第二百零五章：觉醒
“这是怎么回事？”凡舒看了看天空中倒挂着的冰原，又看了看突兀出现屠杀观众的怪物们，惊怒交加。
两者看似没有什么关联，但是凡舒身为牧魂者的敏锐灵魂感知清晰地感应到了，被杀戮了的人们灵魂竟然莫名的全部都汇聚到了冰原之上
过于专注于比赛当中，让得凡舒忽略掉外界的变化。就在凡舒和米罗分出胜负的这个瞬间，他稍稍回过神来，却发现现场的局面已经完全失控了。
袭击观众们的怪物他认得，正是先前袭击过他们一次的灰色黯灭爪牙。如此说来的话，魔族已经开始大规模的行动起来了。
“是因为失去了角逐资格，所以恼羞成怒了吗？可恶，竟然挑这个时候”凡舒低吼了一声，不顾自己的精疲力竭，煽动翅膀朝怪物密集的地方飞了过去。
然而才刚动身，凡舒的身形便猛地停滞住，急急地扭转了身子，这才堪堪地躲过了贴着身子飞过的一道光刃。要是刚刚凡舒不顾一切往前飞的话，此时已经被光刃削成两段了。幸好凡舒已经养成了行云流水势自然而然运转的习惯，这才能在第一时间躲闪开来。
凡舒回过头来，冷眼看着米罗：“你已经输了，为什么还要纠缠不休？刚刚我已经稍微手下留情了，莫非你真的想被我杀掉？”
碰触到凡舒居高临下的眼神，米罗怒了，心底里的屈辱感又涌了上来，恶狠狠道：“少用这种看丧家狗的眼神看我，你根本就没有这个资格刚刚是我大意了没错，但你要以为这就赢了的话，就大错特错了。这场战斗，只有你死了才算是真正的完。”
在说话的同时，米罗的身上泛起了一阵金色的光芒。光芒慢慢由弱变强，让凡舒诧异的是，在光芒变强的同时，米罗的气息也在飞速的恢复当中，不多时竟然便与开始时持平，仿佛一点创伤也没有受过一样。
“怎……怎么可能？”凡舒目瞪口呆：“治疗术？不，治疗术最多也仅仅只能恢复伤势，不可能连力量也一起恢复”
“嘿嘿，看来你也有一点眼力。不过我们天使一族的本源之力又怎么可能是你这种蝼蚁所能理解的？你不需要知道为什么，只要乖乖的受死就好。”米罗狰狞地笑道，表情却有些慎重，一点也没有因此而托大：“出来吧，宝贝。”
随着一声清脆的龙吟，米罗的坐骑神圣巨龙再次降临到了这擂台之上。光光是那强横的龙威，差点儿就压得筋疲力尽的凡舒从半空之中栽倒下来了。
死灵气息造成的伤势已经完好地愈合起来了，再配合上看起来几乎毫发无损的米罗，胜利的天平已经向对面倾斜太多了。要是在完好状态的时候，凡舒或许还可以再用一次完整版本的霜冻新星赌一赌运气，但是耗尽了全部力量的现在，似乎已经一点胜算都没有了。
“你身上有着黑暗力量的气息……你不单单亵渎天使，而且还信仰黑暗。现在，我就要以光明的名义来净化你，你觉悟吧”
米罗说完，嘴里低声呢喃着不知名的咒语。座下的神圣巨龙也仿佛有所感知，磅礴的神圣之力汇聚到一点，准备配合着主人发动这强横的一击。
“异端？净化我？”
逃无可逃，似乎只有死路一条了，但是凡舒此刻看起来却出奇的平静。只是这并不是因为他已经想到了办法脱离这个困境，而且隐藏在这平静背后的是什么，也只有他自己才知道。
“为什么不去救助那些观众？你们神殿部署的精锐力量应该可以很轻松的干掉这些怪物才对，对你们来说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为什么到现在还不出手？”
米罗仿佛听到了什么有趣的话语一样，大笑了起来：“我是地位高贵的天使，我才懒得理那些仆人在谋划着什么。不过你这个问题我恰好知道，就当临别的礼物送给你好了。我们早就料到了魔族的咋种们故意放弃比赛有别的意图，我们也做好了最坏情况的打算。只要确认魔族是倾巢而出，就要不惜一切代价干掉他们。”
“不惜一切代价？也就是说，这些无辜的人全部被当成诱饵了？”
“这样理解也没错。”
“这些人可都是光明神的子民你知道你们在干什么吗？”凡舒抬起头，直直地瞪视着米罗，如果细心观察的话，就可以发现，凡舒的双眼中已经布满了黑丝。
“笑话不要以为我不知道这些在平稳安逸当中生活了太久的愚民们，早就已经忘记了当初是谁将他们从无边的黑暗中拯救出来的，更不用说感恩什么的。我们为什么要出手救他们？如果真的信仰光明，想必他们一定会乐于为光明献身。如果忘记了信仰，那么死了也就死了，没什么大不了的。”
“我明白了，原来这就是你们所期待的啊。打从一开始，对你们抱有期望的想法就是极其愚蠢的……”凡舒的声音越来越小，话语里的压抑却越来越重。
“既然想明白了，那么就去死吧你这个异端”米罗放声狂笑起来。在他的大笑声中，座下的神圣巨龙已经储能完毕，张口就吐出了比往常要强上不止一倍的神圣气息。
凡舒岿然不动。
……
沉默的气氛，直到神圣气息要贴近到身前的时候才被打破，凡舒忽然高声咆哮起来：
“神殿的杂碎们**你妈”
声音洪亮，响彻全场。就连许多仓惶逃命的观众们都止不住把眼神投向了擂台之上的方向。
神念寄附在索马里斯身上的教宗本来正低声对被基尔带过来的十二守护骑士传授一些机密，听到这暴喝声以后，猛然抬头，惊疑地看向了擂台的方向。但却只看到了漫天的神圣光华。
“嘿嘿，死到临头了，还敢口放厥词，这样的死法，算是便宜你了。”在神圣气息炸裂开来的那一刻，确定凡舒没能逃出爆炸的范围，米罗断言他已经是一个死人了。凡舒的死让得他一直压抑在心中的挫败一下子释放掉大半，因此得意地放声长笑起来。
笑声没有持续多久，很快便僵住了。
剧烈爆炸掀起的烟尘慢慢的散去，一条朦胧的身影仍傲然站立着。一直被压迫着的忿恨更是毫无保留的散发出来，被这股恨意盯上的米罗竟然无由来的感到了一阵彻骨的寒意。
“我从来都没有这么恨过。所以抱歉了，你得死在这里。”凡舒语气风轻云淡，但里面却包含着的决心和意志却显得那么的不可动摇。
凡舒并不是会因为愤怒而轻易丧失理智的人，他老好人的性格决定了他不大可能会做出太出格的事情。因此，对眼前这个恨极了的男人，即便是赌上了伤人伤己的禁咒，他仍然在刚才的战斗中手下留情。
但是，这是指绝大多数的情况之下，并不包括现在。
基尔和米罗对自己的侮辱，他忍下了；雪被重创，他隐忍了；流水被暗算，他暴怒，但还是制怒了；达米安被人用肮脏手段弄得几乎丧命，凡舒爆发了，但在理智的驱使之下，依然能给对方留有一线的生机。但是现在，一幕幕活生生上演着的屠杀场面，满地淋漓的鲜血，与凡舒可以说是毫无关联的事情，却把他最后的一丝理智摧毁掉，硬生生地把他的怒意升华为恨意
凡舒不知道米罗在这次的事件中扮演着一个什么样的角色，但他们这些袖手旁观的神职人员，与那些正在疯狂屠杀着观众们的怪物同罪
如果说之前米罗在他眼里是一个必须要倾尽全力打败的对手，那么现在在他的眼中，米罗就是一个必须不惜一切代价毁灭掉的对手
魔力耗尽，体力所剩无几，魂解的状态也几乎不能维持下去了。唯一还在运转的，是翼枫送给凡舒的一粒力量的种子。
正是因为凡舒沉重的决心代价，终于让得这颗终于焕发出它的真正作用。种子碎裂开来，化作一道道黑色的网络状丝线，构架出一道桥梁。
而这桥梁的尽头之处，就是凡舒心中那片冰原的尽头之处，那就连他自己也都害怕的无边黑暗之处。至于他从里面得到了什么，只有他自己才清楚了。
“魂解，冰霜：咆哮的愤怒。”
快要熄灭的魂之力重新点燃起来。初始时还有如潺潺小溪，紧接着便如滔滔江水，最后更是变成无边怒海，看不到尽头，深不见底
环绕在凡舒身上的冰霜不再僵硬，彷如有生命似的一般。凡舒感官中再一次听到了冰雪精灵的声音，这在与艾迪一战以后还是头一次听到，之前的魂解却没有这种感官。
只是，落入他耳中的不再是精灵们的歌声，而是精灵们的怒吼。受到他精神状况的感染，精灵们自然而然地散发出了一种愤怒的力量。
凡舒这才知道，在触摸到那股未知的力量，完整地呼唤出自己魂解的名字，自己的魂解才算是真正完成了。
“打不死的蟑螂我就不信你每一次都能躲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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