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揭秘雍正朝重重疑案:原来雍正-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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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张研
引子 雍正之死
引子 雍正之死(1)
有人说,世上最可怕的人,是将他原来面目隐藏起来的人。
然而,有的人是自己隐藏,有的人是被他人隐藏,有的人自己都搞不清楚是自己隐藏、还是被他人隐藏,甚至搞不清楚自己的原来面目是什么。
清朝的雍正皇帝就是这后者中的一位。
雍正可能是清朝十二帝中最神秘的一个皇帝,提起他,总使人联想到阴谋、暴力、血滴子、杀人惨剧,而让人感到脊梁骨升起阴恻恻的凉气。
的确,雍正的一生,都与一个一个的谜团相连,就是他的死,也死得让人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
雍正十三年(1735年),阴历八月二十三日子时,雍正死在了圆明园。
关于雍正的死,《雍正朝起居注册》这样记载:
八月二十一日,上不豫,仍办事如常。二十二日,上不豫,子宝亲王、和亲王朝夕侍侧。戌时,上疾大渐,召诸王、内大臣及大学士至寝宫,授受遗诏。二十三日子时龙驭上宾。大学士宣读朱笔谕旨,宝亲王(即乾隆)即位。二十三日晨奉大行皇帝黄舆返大内,申刻大殓。
也就是说,据官方记载,八月二十一日雍正偶感不适,但还好好的,照常办公。二十二日雍正发病,晚上就不行了,赶紧召诸王、内大臣及大学士至寝宫,授受遗诏。大乱之中,雍正于夜半时分一命呜呼。
军机大臣大学士张廷玉,在他的《自订年谱》中,心有余悸地描绘了他所亲历的这一震惊朝野的历史事件。
八月二十日,雍正偶尔违和,犹听政如常。张廷玉也照常进见,未有间断。
二十二日夜,漏将二鼓,张廷玉刚刚就寝,突然大宅正门有内侍“咚咚”砸门,急宣张廷玉即刻进宫。张廷玉慌忙疾驰至圆明园西南门,门前已有三四名太监翘首而待。一见张廷玉到,两名太监向内飞奔而报,余人将张廷玉等径直引向寝宫。
寝宫灯火通明,太医内侍急进急出。张廷玉惊骇欲绝,他万万没有想到,深夜受宣召,竟然是因“上疾大渐”!白天尚勤政如常的雍正,竟然已濒临弥留的关头!
庄亲王、果亲王、大学士鄂尔泰、公丰盛额、纳亲、内大臣海望等先后到齐。张廷玉与众大臣按班次排成两行,屏息蹑足,入寝宫御榻前三叩九拜、恭请圣安。烛光昏暗,帐幔重重,御榻上的雍正向内而卧,看不清头脸,没有任何反应。众大臣颤抖起身,强压紧张焦虑的心情,躬身退出,在阶下等候消息。
时交子时,突然宫门大开,哀声大作——“大行皇帝龙驭宾天了!”
众大臣原以为心里已有准备,噩耗一出,方发现同应召进园时一样,根本就是毫无准备,不少人瘫倒在地,所有的人均放声恸哭。混乱中张廷玉与另一位军机大臣大学士鄂尔泰记起,雍正为避免骨肉争位的惨剧重演,立下了秘密立储的规矩,将传位密诏藏在“正大光明”匾后,并将密诏副本藏于宫中,以备万一,遂上前厉声道:“现下不是哭的时候!国不可一日无君,大行皇帝因传位大事,曾书密诏,示我二人。这密诏就藏在宫中,应急请出,以正大统!”乱了方寸的两位王爷如梦方醒,立传总管太监,责其为何没有马上请出传位密诏。总管太监慌得双膝跪倒在地,捣蒜般叩头:“奴才该死!奴才该死!大行皇帝未曾谕及密诏之事,奴才不知密诏所在!”张廷玉道:“大行皇帝当日密封之件,谅亦无多,外用黄纸固封,背后写一‘封’字的即是!”“还不速去找!”“嗻!”一会儿,总管太监急匆匆捧出黄封一函,诸王大臣们打开一看,正是雍正朱笔亲书传位乾隆的那道密诏……
袁枚撰写的《鄂尔泰行略》,以鄂尔泰为中心,如此记述了此事:
八月二十三日夜,世宗升遐。召受顾命者,惟公一人,公恸哭,捧遗诏从圆明园入禁城。深夜无马,骑煤骡而奔,拥今上登极,宿禁中七昼夜始出。人惊公左裤红湿,就视之,髀血涔涔下,方知仓促时为骡伤,虹溃未已,公竟不知也。
雍正死期,官书记载为二十三日。但雍正死于子时,记二十三日凌晨属实,记二十二日深夜亦可。二十二日雍正发病,官书不记二十二日去世,而记二十三日“宾天”,至少感觉上隔了一天,是否要造成一种错觉,有意掩盖雍正之死的突然呢?
雍正自发病至死,野史记载中时间缩短在二十三日半天之内,这明显与史实不符。官书记载,二十三日奉大行皇帝黄舆返回大内,申刻大殓,是公开的国家丧典,不会有误。召受遗命诸臣,拥戴乾隆登基,野史将数人说成了鄂尔泰一人,加重了紧张神秘的气氛。然而,被野史抓住而夸张渲染的、人们关注的核心,正是雍正之死的突然。
雍正死期的拉长与缩短,从正反两个方面说明:雍正之死属于暴亡。
雍正为什么会暴亡?张廷玉、鄂尔泰看到了什么使他们惊骇欲绝的可怕景象?没有人知道。
于是,有传说说皇陵中的雍正没有头,是安了一个金头;还编出了不少似《江湖三女侠》之类的小说、像《雍正命丧少林门》之类的电视剧。
而不管怎样,分析雍正暴亡原因的不同观点,倒是认识“原来”雍正的最佳途径。
一种观点认为雍正是因病暴亡;一种观点认为雍正是炼食金丹暴亡;一种观点认为雍正是被他的仇人兼侠客砍去了头颅。
第一章 雍正身心
怪病突袭
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雍正暴亡,不能不存在疾病突发的可能。一个铁血铁腕、旋乾转坤、叱咤一世的风云皇帝,一个胸怀凌云壮志、顽强进取、精力过人的豪杰,完全有可能是由于中风、脑溢血、心脏病突发,顷刻之间变为神志不清、眉歪眼吊、口角流涎、四肢抽搐的废人。雍正十三年(1735年)八月二十三日深夜奉召入圆明园的张廷玉之所以“惊骇欲绝”,仓皇间骑煤骡赶往宫中以致髀骨磨穿血湿马背的鄂尔泰之所以“脱口惊呼”,很可能看到的就是这样一派诡秘恐怖的情景。然而人们不能相信这种可能,不管是雍正的拥护者还是反对者,不能相信的原因是:突然。
突然,又何尝不是必然?人的肌体每时每刻都在发生变化,人每时每刻都不再是原来的自己。死的因素在悄悄地积累,积累的过程中,人还保持原有的躯壳,一旦积累到一定程度,这躯壳便轰然崩溃。问题在于某些人把自己紧密包藏在重重面具之下,人们没有发现其躯壳下渐变的过程。雍正正属于这种人。
事实上,雍正早已经得了病。雍正八年五月,雍正曾面谕诸王文武大臣:“朕自去冬即稍觉违和,疏忽未曾留心调治,今年三月以来,间时发寒热,往来饮食不似平常,夜间不能熟寝,如此者两月有余矣。”
这病来得怪,病状据雍正自己说,是“似疟非疟,或彻夜不成寐,或一二日不思饮食,寒热往来,阴阳相驳”。也就是忽冷忽热、惊悸不安、食不甘味、寝不安席。为什么会得这样的病?他曾向鄂尔泰透露:“朕今岁违和,实遇大怪诞事而得者。” 究竟遇到了什么“大怪诞事”,雍正没有说,只说待明后年鄂尔泰来京陛见时,再当面详细谕之。而且,后人也没有查到有关雍正这一段病状的医疗档案。而从雍正接着延请道士诵经念咒、驱邪治病的情况看,他不愿说出口的病根,竟是白昼见了“鬼”,出现了令他无端恐惧的幻听、幻视。
其间,雍正的病状曾一度减轻,究其原因,竟是他最亲密、最知情的兄弟怡亲王允祥(按:雍正即位后,为避他的名讳,康熙诸皇子之名中的“胤”字均改为“允”,如允祥原名为“胤祥”,雍正即位后,改为“允祥”)去世。雍正亲临其丧,痛哭一场,哀伤之情发透,胸臆间一时倒觉畅快了,他说:“五月四日,怡亲王事出,朕亲临其丧,发抒哀痛之情。次日留心观察,觉体内从前不适之状一一解退,今日渐次如常矣。”
然毕竟病根未除,雍正略感轻松不过数日,那病又突然转生凶险之象。六月,雍正竟至危殆,已然留了遗嘱。据他的儿子乾隆帝后来回忆道:“八年六月,圣躬违和,特召臣及庄亲王、果亲王、和亲王、大学士、内大臣数人入见,面谕遗诏大意。”
俗话说,“病自心生”。铁腕的雍正因为什么陷入了一种莫名的极度恐惧中无法自拔?因为什么得了这种心慌心悸、以至于要命的重病呢?
人们自然联想到雍正是否谋父篡位、做了亏心事,也就是雍正继位是否合法的问题。这一问题,被冠以“雍正夺嫡”,成为同“太后下嫁”、“顺治出家”、“乾隆身世”并列的清初四大疑案之一。
无解的疑点(1)
康熙六十一年(1722年)十一月十三日凌晨两三点钟,在位六十年的一代英主康熙大帝宣告病危。
关于康熙之死和雍正继位,《清圣祖实录》的记载与雍正本人在《大义觉迷录》中的陈述相似:
康熙六十一年十一月初九,康熙偶染风寒,在畅春园静养。命皇四子和硕雍亲王赴斋所,准备代行十五日南郊冬至祀典。
十三日丑刻(凌晨1~3点),康熙病危,急召在斋所的雍正(时为雍亲王)入见。命吴尔占代行祀典。
寅刻(凌晨3~5点),雍正尚未赶到,康熙又召皇三子诚亲王允祉、皇七子谆郡王允祐、皇八子贝勒允禩、皇九子贝子允禟、皇十子敦郡王允礻我、皇十二子贝子允祹、皇十三子允祥及步军统领、理藩院尚书隆科多到御榻前,谕曰:“皇四子胤禛人品贵重,深肖朕躬,必能克承大统,继朕登基,即皇帝位。”时除恒亲王允祺因冬至奉旨往孝东陵行礼不在京师外,皇十五子贝勒允禓、皇十六子庄亲王允禄、皇十七子果亲王允礼、皇二十子贝勒允祎等都在康熙寝宫外等候。
巳刻(上午9~11点),雍正赶到,急入寝宫问安。康熙告诉雍正自己病情日增之故。雍正含泪劝慰老父。这天,雍正曾一连三次进见请安。
当晚戌刻(晚上7~9点),康熙驾崩。
正在雍正“哀恸号呼,实不欲生”之际,隆科多宣布康熙遗诏,胤禛承继大统。雍正“闻之惊恸,昏仆于地”,诚亲王等向雍正叩首,劝其节哀,雍正“始强起办理大事”。
大行皇帝康熙的遗体被连夜运回大内。先此一步,雍正已在隆科多的护佑下提前驰回紫禁城,以哭临大行皇帝梓宫。接着,皇城九门紧闭,隆科多亲守朝阙,非有旨令即亲王也不许入内,一直到二十日国丧。
十七日,谕皇四子雍亲王胤禛继位登极的康熙遗诏自宫中捧出。礼部堂官于乾清门外跪接,从中道捧至午门外,安于层台上,张黄盖。百官着素服,行三跪九叩礼,跪听宣诏。宣诏毕,百官起立默哀,再行三跪九叩礼。礼部堂官将诏奉放于安龙亭内,又从中道出大清门捧至礼部,由礼部派员颁布天下。
二十日,胤禛即位,免百官朝贺,诏告天下,以明年为雍正元年。
而各种指斥雍正以阴谋手段矫诏夺嫡、谋父篡位的谣言,几乎同时沸沸扬扬地传布开来,甚至远播海外。康熙六十一年朝鲜使臣李混等回国后,报告朝鲜国王康熙之死、雍正即位的情况时说:“或称秘不发丧,或称矫诏袭位。内间事秘,莫测端倪。而至于矫诏,则似是实状。”
在有关康熙之死、雍正即位的官方记载中,确有不能解释的很多疑点。
首先便是“八人同受遗诏”的说法。
官方记载,康熙临终有允祉、允祐、允禩、允禟、允礻我、允祹、允祥、隆科多八人,在病榻前同受命雍正继位的遗诏,另有允禄、允礼、允禓、允祎在寝宫外等候。这确是雍正即位名正言顺最有力的证据。然八人中,允禩、允禟已经不明不白地死去;隆科多已经被禁锢而亡;允礻我正在禁锢中;允祉、允祹,一个被革亲王、一个被革郡王;允祐明哲保身唯求苟活;允祥正是雍正的心腹。没有一个人可能出来对证。
“八人同受遗诏”正是出自雍正本人之口,从雍正对八人同受遗诏的不同说法,可以看出某些蛛丝马迹。
“八人同受遗诏”,最早的版本是雍正七年(1729年)九月成书的《大义觉迷录》,在这以前,从没有过相同的记载。
雍正元年(1723年)八月,雍正在一篇上谕中说,康熙命他继位,是在病危之时仓促间“一言而定大计”,并没有一字提及“八人同受遗诏”的事。
在雍正五年十月的一篇上谕中,雍正才开始说到诸皇子同受遗诏的情节,但也只是说:“皇考升遐之日,召朕之诸兄弟及隆科多入见,面降谕旨,以大统付朕,是大臣之内承旨者惟隆科多一人。”并没有具体指明是哪些皇子入见。
即便是八人同受遗诏的说法出台之时,雍正仍一方面说,允禩、允禟久蓄邪谋、希图争位,若不是亲受传位遗诏,怎么肯“俯首臣服于朕之前”?一方面又说,“皇考升遐之日,朕在哀痛之时,塞思黑(允禟。按:允禟后被雍正改名为“塞思黑”。)突至朕前,箕踞而坐,傲慢无礼,其意大不可测,若非朕镇定隐忍,必至激成事端”,“圣祖仁皇帝宾天时,阿其那(允禩。按:允禩后被雍正改名为“阿其那”。)并不哀戚,乃于院外依柱,独立凝思,派办事物,全然不理,亦不回答,其怨愤可知”。这显然反映出他们对雍正继位全无思想准备,如已受遗诏,又如何会有此种表现?
当然,在雍正前后矛盾的叙述中,可能有两种谎言:八人同受遗诏可能是假的;雍正所述塞思黑(允禟)、阿其那(允禩)在康熙辞世之日的反常表现,也可能是假的。后者,也有可能是雍正捏造事实、夸大其词,以置塞思黑(允禟)、阿其那(允禩)于死地。
但又有以下疑点:
康熙病危之时,十万火急召雍正进见。雍正从天坛斋所赶赴畅春园,为什么竟用了五个时辰(九至十个小时)?
假如在雍正进见康熙之前,已有八人同受遗诏,为什么在他进见之后十个小时,包括一日三次的请安,康熙仅和他谈论病情缘起,并无一字提及传位大事,八人之中也并无一人向他透露传位遗诏之事,使他在康熙死后得知命他继位的遗诏时,竟至“惊恸昏仆于地”?
为什么宣布传位遗诏时,除皇子外,只有康熙并不欣赏、也并非唯一皇亲国戚及重臣的隆科多一人在场?
为什么雍正一即位,即迫不及待地杀掉康熙晚年经常传达康熙旨令的近侍赵昌,而使全国震惊(据当时在京的传教士马国贤言)?即下令收回康熙所有的朱批谕旨,声言“若抄写、存留、隐匿、焚弃,日后发现断不宽恕,定从重治罪”呢?
这些似乎都隐示雍正即位的不合法性,都隐示雍正的即位是一个阴谋。
那么,雍正既背叛其父康熙的意志阴谋篡位、做了亏心事,便似乎埋下了他日后犯发心病的病根。
一辈子要强的雍正,不会将内心深处的“病根”告诉任何人。持有雍正篡位观点的人,是从一些反常事件中,强烈感到了这一铮铮铁汉内心中无可名状的虚弱和恐怖,特别是只能由他自己一个人强忍独担的那种无助的虚弱和恐怖。
康熙生前居住的畅春园,是规模最大、最为富丽堂皇的皇家园林。雍正即位后弃而不居,另拨巨款营建圆明园,作为自己经常居住的行宫。
热河(今承德)避暑山庄,是北京以外、清朝的第二个政治中心,自康熙开始,几乎所有的清帝,每年平均约有一半时间在那里处理朝政,接受各少数民族王公贵族的朝觐,在那里行围打猎、摔跤较射、赛马火戏。雍正为皇子时也经常陪侍康熙前往避暑山庄。然他即位后直至去世的13年间,却再也没有去过一次避暑山庄。
京东马兰峪,是清入关后帝陵陵区所在,雍正祖、父——顺治、康熙均葬于此。雍正则一反常规,不入祖坟,将自己的陵寝建在了数百里以外的京西易县。这给他的子孙出了个难题——死后归葬何处?最后乾隆帝立了隔代间葬两陵的规矩,才有了后来“清东陵”、“清西陵”之分。
雍正远远地避开了他的父亲康熙。
雍正相信世上有鬼。他曾说:“鬼神之事即天地之理,不可以偶忽也。”“朕于天人感应之间,信之甚笃,知之甚明。”俗话说:“不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鬼,在心中,按照“雍正夺嫡”的观点,他正是做了亏心事,心中有鬼,方才不敢也不能面对父亲的亡魂。
与之对立的一种观点,则认为雍正并非“篡位夺嫡”,而是正常承继大统。持有这种观点的人(包括持有相反观点的人),很轻易地批驳了以下数种雍正“篡位夺嫡”的说法:
一是改诏说。关于雍正即位,民间有一种流传很广的说法:康熙传位遗诏上原来写的是“传位十四子”,雍正与隆科多勾结,将“十”字,改为“于”字,成为“传位于四子”。经考证,此说属明显讹传。清朝诏书向来用满汉两种文本,康熙辞世,事起仓促,遗诏用一种文本亦可理解,但这一文本恰恰是满文。为此,宣读遗诏的鸿胪寺官员,还受过御史汤保等人参劾。满文无法以上述说法进行更改,即算有汉文遗诏,改诏也不容易。清制,称诸皇子时,一定要有一个“皇” 字,如“皇长子”、“皇二子”、“皇十三子”,不能称为“长子”、“二子”、“十三子”。若将“十四子”的“十”,改为“于”,则成为“传位皇于四子”,于理不通。况且清代“于”、“於”并不通用,“传位于四子”当时应为“传位於四子”,以“十”字为基础,难以改成“於”字。后来清朝末代皇帝溥仪之弟溥杰也曾说过:“从当时情形看来,康熙即便有遗诏,也是用满文写的,不可能用汉文书写。因此,所谓雍正把‘十’字改成‘于’字的说法是靠不住的。”
一是矫诏说。关于雍正即位,民间有另一种流传很广的说法:康熙临终之时召哪一位皇子前来,便意味着将传位于他。康熙本来是想降旨召十四阿哥允禵前来——当时十四阿哥允禵以大将军王的身份,正在西部领军进行平定准噶尔之战,但这道圣旨被隆科多藏起来了,没有发往西线。隆科多另拟了一道圣旨,即所谓“矫诏”,将四阿哥雍亲王胤禛召到了康熙御榻之前,康熙一看来的是四阿哥,再召十四阿哥已来不及,生米做成熟饭,没有办法,只得将皇位传给了雍正。经考证,此说法也属明显讹传。清帝下旨有一套固定程式,康熙若想召皇十四子前来,应由内阁承办,撰写诏书,再由兵部经驿站发送至西线。隆科多既不是内阁学士,又不是兵部尚书,没有可能隐瞒这一圣旨,矫旨召雍正前来。
一是下毒说。关于雍正即位,民间还有一种流传很广的说法:雍正毒杀了其父康熙。康熙本来已经痊愈,雍正进了一碗参汤,康熙喝完就死了。经考证,此说法仍属明显讹传。康熙从不喝参汤,也从不赞成喝参汤。
持雍正正常即位观点的人们认为:
康熙病危,事起突然。即使他本来想传位十四阿哥,但十四阿哥远在数千里之外,传诏、来京需二十八日,国不可一日无君,况诸皇子激烈纷争,势同水火,若康熙已逝而新君不至,天下岂不要大乱!以康熙的圣明,没有可能在此时传位十四子。于是,康熙十一月十三日病危时,仓促之间“一言而定大计”。
康熙偶感风寒,当日即发透了汗,病情确属不重,然这并不能说明他一定死于非命。六十九岁高龄,久病之身的康熙,完全有可能因感冒引起其他病症,突然诸疾并发,不治而亡。
雍正斋戒期间,康熙将其召至寝宫。当天雍正三次进宫请安,这确属非常行动,但非常行动是否有可能负有康熙的特殊使命?
康熙多年不准立太子。他可能如朝鲜使臣所云,将头顶所挂念珠赐给雍正,对他说:“这是顺治皇帝临终时赠朕之物,今我赠你,其中之意,你自己体会得。”却不会在身体感觉尚可之时,当面立雍正为太子。既如此,康熙也有可能要求同受遗诏的八个人,在其死后再宣布传位旨意。
这些,一条一条反驳了“雍正夺嫡”的说法,昭示雍正是正当的合法继位。
疑案,是康熙诸皇子储位相争的结果。
那么储位相争、储位相争中的雍正,又是怎样的情形呢?
康熙朝原有储君。
康熙十四年(1675年)十二月十三日,康熙立嫡长子(皇二子)、正宫孝诚皇后所生的允礽为皇太子。据说,皇太子“仪表英奇,天资粹美”。他通晓满汉文字,琴棋书画无所不能;他娴熟兵马,八岁即可左右开弓;他精明干练,二十岁即可代父处理朝政;他“骑射、言词、文学无不及人之处”。
然而,太子的地位越来越尊崇,权势也越来越大,臣以索额图为首,为希图将来的荣利,自然而然趋赴太子门下,结党营私,成为太子党人,形成了朝廷以外的第二个权力中心。在特殊环境下长大并形成自己势力的太子,日益骄横,抢班夺权的急迫心情时有表露,甚至曾口出怨言:“古今天下岂有四十年太子乎?”
更严重的是,康熙甚至觉察到了太子及太子党谋害自己、发动政变的端倪!康熙不得不采取果决行动,于康熙四十七年废掉了太子。但为制止诸皇子纷争储位,第二年,康熙重立太子。然而由于矛盾无法调和,康熙忍无可忍,又于五十一年再废太子。
储位虚悬,给诸皇子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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