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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杀-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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繁盛听他隐约在点击自己失踪的这件事,佯作不解,一笑了之。但是,他对繁昌那个所谓观察能力的说法,还是留下了颇深的印象。再加上这位方专员有似曾相识之感,虽然一时难以明确,可是旧日记忆相关的痕迹还是应该有迹可循。
繁盛进入清乡督导公署工作的事情,不出一个礼拜,便被繁茂知道。向他透露这件事的,是德顺元药铺的掌柜李逸仙。他在街口假作偶遇,碰到他时,笑吟吟说:“三先生,你们家二先生高就北山寺,步入政界了。可喜可贺。”
繁茂莫名其妙,问:“什么北山寺南山寺的,乱七八糟。他去那儿,入的是孙良诚的伙?”
李掌柜摇头道:“不是孙良诚,是方世成。汪精卫新派来督导江北地区清乡工作的专员,很有些牛气烘烘的意思。眼下,可正是炙手可热,胜过了你们家大先生的势头。”
繁茂听他话里有话,忙追问其详。李掌柜便一五一十把繁盛加入清乡公署的事情叙述了一遍。繁茂这时候才会过意来,叹口气说:“唉!这个世道。他挣钱挣得好好的。怎么也鬼迷心窍了?”
李掌柜却是笑容满面,说:“这倒不是件坏事。至少眼前不是坏事。由着他们你缠我绕、相互倾轧吧。咱们有自己的事情做。”
这样,繁茂自袭击宪兵队之举后,又新获得一个艰巨而具有重大意义的任务:饲机除掉海陵宪兵队长本田中佐,继续那夜未尽的职责。
现在,海陵城内总体局势平稳。日本宪兵队不敢再半夜出来巡逻,生怕再中埋伏。反过来,他们结结实实把驻地及万字会左右地段护住,作固守自保的态势。夜里出外例行巡查的,是皇协军城防团的士兵。这些人对于这个差事敷衍了事,根本是提不起劲头来。加上日本人遭袭的教训在前,更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不当做回事。
所以,要寻摸到本田漏单的机会还真不容易。好在,繁茂执行这个任务并没有急迫的限期。李掌柜嘱咐必须有十拿九稳的把握,才能出手。这样,就可以容他能够耐住性子,静候机会。
(八)
就在繁茂接受伺机解决本田的任务同时。本田正会同坂本大佐一起指挥部队在城外水乡进行全面搜索。晚间集结的数千军队,趁着黑夜的掩护,悄悄进入预定地区。根据电台监测确定的方位展开。夜来静寂的水乡盆地,河道里划桨潜行,岸上悄声前进,到处是人影幢幢。由于这次行动极为秘密,加上部队的调动在城外进行,又有时间上的隐秘性,已经达成了战术上的出其不意。
《暗杀》第八章(14)
海陵城中益丰粮行内,繁盛正搂着王小姐酣然沉睡,全然不知他们在城外接应的据点正在陷入到日本人的四面包围中。
这个番号为忠义救国军江北纵队的队伍,共计700余人,分散驻扎在五个渔村之中。为了安全起见,共布了三道哨岗,最远一道设在白马河岔口边的一棵老槐树上。配备有美国最新式的报话机,一旦发现情况,可以先行通报报警。
可是,这次日本人选择的稳打稳扎的方案,如同围棋对弈,先从外面布局,逐步向拟定核心挤压、进发。所以,当第一道警戒岗发现日本人的前哨部队时,整个驻地区域通向外面的水路通道基本上被封锁。
战斗的第一声枪响是从凌晨3点发出的。
守在槐树上的观察哨向徐徐逼近的日本人开火,德式冲锋枪打出一道闪亮的火红线路,在漆黑的夜幕上切割出耀眼的伤口。然后,就是日本军曹们叽里呱啦的号令声。那些持着与自己身高相近的三八式步枪的日本兵们,一改此前的谨慎,齐声呐喊着趟水向前冲过来。警戒哨上两支冲锋枪左右占据住犄角优势,进行抵御。这场前哨战10分钟后结束。熟练的日本炮手校正距离,连发两枚迫击炮弹,将这两名哨兵及那棵老槐树炸得面目全非。
这时,整个忠义救国军驻地的人们都从睡梦中惊醒。李明善和其他几个首领迅速作出反应。他们在油灯下对着地图向四周派出的暗哨进行询问。结果是,所有方向都发现了日本人。李明善倒吸一口凉气,丢下话筒,和身边的助手商量了一下,认定己方已经陷入日军的合围。这次,日本人是有备而来,不容忽视。
必须趁着他们没有完全收拢口袋,形成合力之际,择其一路倾力突围。好在这支部队的通讯联络极为迅捷,半小时后,五个村子分开驻扎的部队已经聚合,并开始向南突围。李明善选择这个方向的原因,是基于日本人重点在海陵这个估计作出的。但是这招棋却是失算了。南部襄吉这次调集部队,是从东南方向沿江走廊而来。是第七旅团的精锐,正好扼守南边,和他形成了针尖对麦芒之势。所以,当先行突围部队向南不过4里路时,遭遇了南下的日军井上大队。双方立即交上了火。
井上大队久住江南,水乡作战也是行家里手。只见他们稍一接触后,立刻散开阵形,利用芦苇、草丛、树木作为隐蔽物,进行阻击,并呼叫友军向南靠拢支持,力图将当面之敌聚而歼之。李明善听出对方火力配置的特征,旋而指挥手下别动队从两翼迂回过去,正面火力增加了十几挺机枪和八门迫击炮,同时开火。
这一刹那间,密集的炮弹将井上大队指挥部炸个正着。井上中佐身负重伤,被部下迅速救起向后方转移,改由晴川少佐接替作战。这边突围部队,借着这一顿火力猛攻,通过了日本人封锁的河汊要地,直逼向南的安定桥。过了这个桥就是通太公路,安全跳出日本人的包围圈在望了。
可是,李明善并不知道安定桥一线守备策应的是南口大队。刚刚下车后开始筑备工事,接应井上。眼见前方交手不过一个回合,井上中佐便重伤下来,不由惊讶非常,知道对手非泛泛之辈可比,急速下令利用房屋、土坡建立一个覆盖桥口500米的交叉火力网,分前后两道阵地歼敌于河对岸。
李明善见己方依靠武器的优势,首战告捷,立即命令部队趁机向前,边冲锋边利用精准的枪法,逐一清除那些零星散落在各个角落,被动进行阻击的日本兵。精锐的井上大队士兵们都是屡经战阵的家伙,但从未遭遇过这样装备精良的对手。一个猝不及防,丢下几十具尸体,涉水而退,据守在岸上高地,凭借树木和土坡设置火力点阻敌。
正胶着之时,那两厢里迂回的小分队交叉杀到。一路断其后援,拦腰将井上大队截断。另一路凑巧,大约是估计日军纵深过大,竟是孤军深入到了安定桥附近。一见日本人正发疯似地抢修工事,知道情势不妙,未作任何停留,一个猛扑过去,将那些没有任何准备的南口大队打得晕头转向。
《暗杀》第八章(15)
且说顶在前面的井上大队余部,由于陡然间腹背受敌,正面的敌人攻势又狠,再也难以支撑,在晴川少佐的带领下开始后撤。孰料后方业已成了战场。安定桥口打得正热闹,便也一头撞进了战火。待得和南口中佐联系上,这才明白战场情况。晴川少佐当机立断,所部立即投入对眼前这股敌人的进攻。和南口一起消灭掉它。
这样,战场上便形成了一个富有戏剧性的场面。一方面,是南口和井上大队夹攻对方一部,另一方面是对方从前后在夹攻井上,互相咬住,纠缠不放。那股陷入日军夹击的队伍大约50来人,穿插之时没有携带重武器,只得将有限的兵力分成两路,守住安定桥北一个树林茂密的岸堤,死守待援。
李明善加紧指挥部队策应身陷敌后的那股人马,用报话机召唤所有部队不顾一切地向南靠拢、进击,力图从面前敌军两个大队的防线上冲突过去。
临时负责两个大队联合作战的南口中佐似乎也从这短兵相接的混战场面中嗅出了其内的玄奥。他立即电令晴川少佐整理队伍,不顾一切代价进攻,激战半小时后终于将这个因意外揳入两个大队中的敌军小分队全数歼灭。但是,井上大队经此役后损失惨重,付出了二分之一的兵员伤亡。而南口大队因为是以守待攻,损失较小尚持有完整的战斗力。
李明善这边主力竭力攻击向前,将井上大队残余的力量逐赶于安定桥南的防御阵地上。由于先前那支小部队的有力牵制,至今为止,防御工事根本没有有效完成。眼见对方如影随形般紧逼过来,也顾不得许多,重机枪开火射击,弹雨之下,追兵和被追的双方人员不分彼此,纷纷中弹倒下。
井上大队的士兵们高声咒骂着匍匐倒地,爬回己方阵地。
李明善一战击溃井上大队,心中正要高兴,不防南口大队驻防在后面,成以逸待劳之势。这时,由于向南突围的战略意图已经明朗,四面围困的日伪军开始纷纷围裹过来,形势严峻。若不击破当面之敌南口大队,时间一拖久了,将可能是全军覆没的下场。他顾不得许多,立刻命令将所有的重武器集中过来,并组织了十来个枪法出众者,配以新式阻击步枪,着重对敌方的重火力点和挎刀的指挥官动手,不断阻杀,停滞他们的防守封锁。
这场孤注一掷的战斗在东方渐渐泛鱼肚白时,正式打响。在一排迫击炮密集发射落地后,安定桥前土坡上的日军阵地一片火海。李明善一挥手,第一梯队进攻队伍在机枪的掩护下迅猛向前。日军阵地上幸存下来的火力立即开始射击。阵地前的开阔地上,立即伏尸十余具。其余人卧倒在地,被压制住前进的势头。李明善心中焦急,去问炮弹的储备情况,答案令他非常失望。原来,夜间行动来得仓促,库存的弹药没有来得及带走,现在总共剩下的数量也只够再进行一次像样的炮击了。
李明善思忖再三,随即增加了先头突击队的力量,并在战术上作了调整,利用这最后一批炮火的支援,把握好时间差,一鼓作气占领敌方阵地。
5分钟后,40余枚炮弹入膛弹射出去,瞬息间在日军阵地上散落,犹如一朵朵开放的鲜花,夹杂着血肉横飞。早已隐蔽待命的部队与此同步开始不要命地穿越开阔地带。阵地上,被这阵最后的炮火炸得无处藏身的日本兵们,合目号哭着待死。没有再做殊死的抵抗。
等第一波次部队付出少量的伤亡登上桥前阵地后,阵地上已经没有活的日本兵了。李明善欣喜至极,跟着后续人马上了阵地,拿起望远镜朝桥那边一看,不觉心头一凉。原来,刚才费尽心机倾全力夺下的脚下阵地,仅是卫护桥前通道的临时工事。桥后那端,才是日本守备的重点所在。不但兵员充足,而且在距离桥头百余米处,竟然还有一座砖头砌就的碉堡。这里,原先驻防着一个小队的日本兵。正巧可供南口配备重火力所用,全面扼守安定桥通向后面通太公路的咽喉。
这时,后面及左右的三面追兵合围,逼近的交火枪声已经依稀可闻。南部旅团主力聚歼这支神秘番号的部队于海陵水乡的作战目的即将达到。惟一能够破解的路径只有一条,对面南口大队最后的坚固防线。
《暗杀》第八章(16)
李明善放下望远镜,顿时明白了古书中劲弩不能穿鲁缟的解释。他扭头望望麾下这些精疲力竭的部属们,说:“眼下,惟一的生路就是冲过安定桥。炸掉那座碉堡,踏着南口的尸体出去。不然,就是南口踩着我们的尸体去邀功领赏。孰生孰死,就在眼前这一战。你们愿意放手一搏吗?”
那些士兵们都是饱经战阵的老兵,知道此战已到了生死关头,人人抱了必死的决心,高声应道:“对!要么死在这里,要么踏着南口的尸首冲出去,咱们决一死战吧!”
再往后的战斗,在李明善的心底留下一个永远不能抹去深刻印记。长不过20来米的安定桥,以及桥下缓缓流淌的河流,刹那间成为勇士们殒命、血流成河的所在。那些敢死队的士兵们,端着冲锋枪冲上桥头,奋不顾身地扫射着扑向日军阵地。不少人凭借着树木凫行于水面,想涉水上岸夺取日军阵地。日本人的火力立即铺天盖地地下来。桥面上的石板被密集的枪弹打成了一片筛点,上面伏尸无数。桥下河面。想渡河攻击的队伍也遭到了灭顶之灾。日本人的枪弹倾泻而下,不断有人中弹入河,清澈的水面上,泛起团团殷红的血雾。
这样反复的冲击数次,可是仍然无法逼近日本人的阵地。河道的屏障和坚固的堡垒,成了断绝他们生路的主要原因。
李明善悲愤到了极点,眼见一个个部下中途徒劳地倒在冲锋的路上,不禁红了眼,操起一挺轻机枪,大喊道:“弟兄们,咱们一起来,杀狗日的日本人!”
他刚走出几步,便被身边副官一把摁倒在桥口,说:“不能啊!你可不能生气,丢下咱们这几百号的兄弟不管!”
李明善心中一凛,长长地叹口气,回头望望身后残存的部下,以及三面愈来愈近的枪声,无奈道:“日本人已经合围我们,冲不出去就是死路一条。这会儿,我不去拼,谁去?”
众人俱都沉默,不知道如何应答。这支负有特别使命的部队,从编成到深入沦陷区敌后,屡经战阵多有斩获,从没有落到如此的凄惨境地。这会儿眼见长官说出这样绝望的话语,心中都明白,这次陷入重围,怕是难有生机了。
正当大家默然之际,那副官突然一指侧翼,惊讶道:“左翼的枪声不对呀,您听听。”
李明善忙驻足聆听,果然如此。己方小股部队正全力抵御滞留敌军的进攻,德式冲锋枪和日本三八大盖的枪声中,又有另外密集的枪声传来。他聆听片刻,陡地回过神来,一拍大腿说:“这是新四军,莫非,是他们来救援我们?”
李明善所猜不差,这支从他们左翼敌军背后发起进攻的,正是新四军苏中独立团。此前4个小时,他们还在水乡以西的一个小镇中驻扎修整,突然接到电报通知,日军在他们附近地区有异常动向。可能是对那支半路进来搅局的忠义救国军下手了,要他们全力监视,伺机而动,关键时刻可以施以援手。所以,当李明善所部陷入山穷水尽的绝境时,这才决然发动进攻,奇袭日军的背后,打它一个措手不及。
李明善得此援救,无异于雪中送炭。马上命令所有人员全力向北突进,不惜一切代价,配合友军突破敌军防线。这个方向是日军小林中队及皇协军一个团。本以为主要战场集中在南口、井上大队方向,自己这边只作战术配合,不让合围中的零星敌军漏网就可以了。完全没料到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竟有新四军主动对自己进行奇袭,更没料到对方会当机立断调整了突围方向,径直奔自己而来。
天色大亮之际,这两支番号各不相属的抗日部队大获成功。小林大队的防线被击破,溃散退却,伤亡惨重。那个皇协军的一个团,略一交手后就销声匿迹。李明善率着部属冲出重围,和出手救助的新四军独立团一起离开这个水道纵横的地带,越过通太公路向西而去。
李明善和新四军团长邓飞并肩而行,抱拳说:“多谢贵军出击相助,否则的话,我们这些人都要在水乡中葬身鱼腹了。”
《暗杀》第八章(17)
邓团长关心地询问伤亡情况。李明善叹息一声,说:“伤亡三分之二左右,损失严重啊。”
在接近江都县境的许桥庄,两支队伍分道而去。新四军转向南边附近,趁着日军兵力削弱之机,先行建立一个和江南直通的桥头堡。李明善所部转而向北,从日伪的力量薄弱处过去,向三战区靠拢,寻求人员和武器弹药的补充。
临行之际,他为了感谢新四军,赠送了4门迫击炮、机枪6挺作为礼物。邓团长也不推辞,收下礼物,笑笑说:“海陵城中大有可为,贵部的旦夕祸福、生死存亡,其实都与那里有关。”
李明善闻言愕然,正要细问缘由。那位邓团长已经带着一脸莫测的笑容挥手作别,催着胯下的白马在这灰色行进队列中远去了。
《暗杀》第九章(1)
(一)
这次清剿合围的战役汇总报告,在清乡动员会正式开始前,分发到了与会者的手里。南部襄吉、坂本、周繁昌、本田、孙良诚等要人瞧着纸上罗列的一系列数字,不禁惊讶。纸页上的内容表明,这次为了消灭这支忠义救国军,共计调动两个联队并皇协军4个团的兵力,约六七千人。战果统计,毙敌500余人,俘获20来人。己方付出伤亡是:战死数:日军700余人,皇协军500余人;因伤减员数:日军900余人,皇协军800余人。
此次战役目的并未能达成。敌军虽受重创,但是主要首领及余部突围而去,下落不明。这次战役未能达到目的主要原因是:没有估计到新四军会主动出击解困。这支新四军番号已经查明,是原住于水乡以西15公里李镇新四军苏中独立团。此时,该团趁着沿江走廊兵力空虚的机会,已经会同其他友部对这一地带进行了大面积的蚕食。
繁昌丢下汇总报告,说:“这样一来,倒让新四军渔翁得利了。不过,那支忠义救国军潜伏在水乡城外,如骨在喉,去除了也好。咱们正好可以借助清乡的机会,放手好全力对付新四军。”
南部对这样的战果很不满意,一是未能全歼对手,二是己方付出重大代价,三是打乱了他原先的军事部署。倒让沉寂一时的新四军活跃起来。他望着本田,问道:“那些俘虏交代了有用的情况了吗?”
本田站起来,答道:“将军阁下,我日夜进行审问,略有收获。据招供,他们是国民党军统局下属的武装别动队。专负特殊使命与皇军作特种作战的。该部首领叫李明善,少校军衔。他们潜伏在海陵城外,是和城中情报站互为策应的。卑职已经全力追问情报站的内情,但是他们也不知道,只有极少数军官才有资格参与其中。”
南部皱起眉头,说:“这个情报站才是扎在咱们肉中的一根刺,要全力将它找出来。想想吧,为了策应这个情报站,竟有这样规模和战斗力的别动队部署在城外,所以必定非常。弄不好,就是咱们清乡行动的。”
他掉头看着繁昌,说:“周先生,这根插在咱们眼皮底下的刺,可就要托你这位情报专家来拔除了。”
繁昌点头,说:“那是分内的职责,义不容辞。只是,我在这次行动中,发现了一个奇特的现象,不知道南部将军有没有注意到?”
南部听他这样讲,饶有兴趣地问:“有什么地方奇特,请说来听听。”
繁昌喝了茶水说:“这次意外撞入局中新四军部队是个非常令人不解的现象。按理说,经黄桥之役、皖南事变,国共双方已经是貌合神离了。以往碰到这样的情景,鲜有互为支援的。但这次,新四军可是奔波了十几公里星夜驰援,绝不是路过偶然为之。定然是受到了上级或相关方面的指派,背后的用意是不言自明的。他们需要这么一支国民党秘密别动队牵制我们。这次战斗就是例证。我们双方血战一夜,被他们轻轻松松拣了个便宜,送了个人情。更为重要的是,我方这次围剿是在极其秘密的状态下进行的。按照时间推演,那支新四军是在我们发动战斗前不久得到命令,才有时间来援。我们作战情报是从什么渠道、什么时间泄露出去的?”
南部一惊,问:“你是说,我们内部有奸细?在第一时间里通知了他们?”
繁昌点头,说:“海陵城中鱼龙混杂,貌似平静,实际上暗斗连连。我们的工作还很艰巨呢。本田中佐,您说是不是?”
本田听他的口气,又看看上司的脸色,不敢怠慢,忙又站起来敬了个军礼,说:“有劳周先生了。在下一定全力以赴,配合贵方铲除城中潜伏的敌方间谍。”
(二)
会议散席后,繁昌回炭店去。走到店门外,他忽然起了一个念头,便转身继续沿大街向前,来到益丰粮行。这会儿,繁盛已经站在了店市上神采奕奕地和顾客聊天,丝毫没有他所期望见到的沮丧和不安。繁盛见他进来了,抱肘冷笑道:“这会儿天色还亮,总不会是邀我喝酒吧?”
《暗杀》第九章(2)
繁昌笑而不语,径直入内去,正好瞧见王小姐伏在桌上,环臂枕头,竟是睡熟了。他扭头看看身后的弟弟,颇具暧昧地说:“春宵一刻值千金。春日困乏,夜来难眠,正好让我们白日里欣赏这儿一幅美人春睡图。”
繁盛笑了几声,说:“你来得倒是时候。”
繁昌半是炫耀半是感慨地摇头笑道:“春风得意马蹄轻啊。我这两天心中着实高兴,又见你在身边,完好无损,那分坦然真的是难以言叙。”
繁盛奇怪地打量他,嘲讽道:“你这模样儿,我倒想出一个名目来,叫做名士思春图。野猫儿叫窝,那个劲头和你这情形,有得一比。”
繁昌也不在意,又望望睡得正熟的王小姐,点头道:“经你这么一提醒,我倒想出个名堂了,应该叫做美人思春图。瞧瞧你这位红颜知己,这会儿梦乡里,怕是正和周老二一起颠鸾倒凤,共效鱼水之欢呢。”
繁盛哈哈大笑起来,将沉睡中的王小姐惊醒。她下意识地抬起头来,睁开惺忪的眼皮,看见繁昌站在眼前,不禁吓了一跳,忙直起身子,去架子上取下毛巾来,倒了点热水洗脸。繁昌不再瞧她,递了根烟给弟弟,边点火边说道:“昨日捷报,日本人和皇协军共计出动1万多人,将城南白马湖为中心的水乡地域围了个水泄不通。一个昼夜的战斗后,已经全歼潜伏在那儿的军统别动队,斩获无数。这两天,汪主席大概就要发出嘉奖令了。这个战果,促人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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