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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利克斯战记-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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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绝无此事。敝店的商品都是经由正常管道批来的，来源绝对与黑市无关。只要调出进货单查证一下……」
「住口！你以为有人会信吗？哼！跟错老板的走狗！」
「这……」
马脸士兵话才说完，商店老板的勇气顿时萎缩。
亚利觉得有点奇怪。就他所见，商店老板的说词确实合乎常理，而且作为官方代表的士兵，本来就应该循正规途径处理事情，怎麽可以没拿出直接证据就说商店老板勾结海盗。商店老板又为何不据理力争呢？就在亚利感到疑惑的时候──
「本队长在此宣布，这家店因为涉嫌贩卖赃物，即日起所有商品全部没收。若非赃物，日後再予以归还。这是葛尔必特．克鲁斯大人授权本队长所做出的公正判决，任何人都不得有异议！」
「请、请大人慈悲为怀！如果敝店的商品都被扣押，小人会当场破产的。请大人开恩！开恩呀……」
「别烦我！走狗！」
「呜啊啊啊！」
长一副马脸的士兵队长一脚将商店老板踢开。商店老板在发出悲鸣後倒下，便再也站不起来。
对商人而言，破产就如同死亡。商店老板颤抖不已的身影透露出他究竟有多麽绝望。即使马脸队长继续以鞋底羞辱他，商店老板也不再有反应。
一切似乎已成定局，然而某人的出现，却又为这场即将落幕的骚动带来新的风波。
「不要再打我爸爸了！」
商店老板的女儿突然从店里出现，庇护在自己父亲面前。
原本商店老板的女儿被交代要躲在店里面，不管发生什麽事都不可出来，可是眼见父亲被狐假虎威的官兵欺凌，商店老板的女儿就再也忍不下去了。
然而她的出现，却为自己带来危机。
「哦，真是个孝女。法律无情，不过本官也非铁石心肠。既然你有如此孝心，本官也可以考虑调整一下判决的内容……」
马脸队长的眼神改变了。
「法律讲求证据。只要你愿意协助调查，本官可以考虑看看是否要接受你的证词。至於要接受到哪个程度……嘿嘿，这就要看你配合的程度了。如此孝顺父亲的你，一定能理解本官的意思吧」
如此露骨又下流的言论，现场群众都听不下去，可是却没有人有勇气挺身而出。
饱受官兵欺凌的商人父女紧紧互拥着彼此，试图对命运的恶意做最後的抵抗，不过终究还是没用。满脑子都已经被下流慾望所支配的马脸队长当场做出指示，说：
「你们去把人带过来。如果小妮子想反抗，稍微动粗也没关系」
「遵命！」
两名士兵立即围上前。此时，商店老板仍然紧抱着女儿，丝毫没有松手的打算。看到这一幕，任谁都猜想得到，接下来士兵必定会将商店老板修理一顿，然後将女孩带走。未来这家店势必逃不过倒闭的命运，说不定明天一早，商店老板自杀身亡的遗体就会被人发现，清白受辱的女儿恐怕也不会苟活下去──然而未来并没有选择这条不幸的分支。接下来的发展，大大出乎众人意料之外。
「────还不给我住手！恶棍！」
声音化为落雷，粉碎了快令人窒息的沈默。
被指为恶棍，自己主动对号入座也浑然不知的马脸队长一瞬间火气上脑，不过揪出多管闲事之人的功夫似乎可以省了──这个人已经主动从人群中现身。他不躲也不逃，也无惧於多数暴力，名叫『亚利克斯．赛巴斯达』的年轻人直朝马脸队长所在位置走过去。受命要带走商人女儿的两名士兵原本打算阻止他，可是却反而被少年无比的气势给震摄到，不知不觉主动让出一条路。
马脸队长与其手下处理突发状况的能力趋近於零。这种人是典型『习惯打人，却不习惯被打』的类型。有人胆敢反抗克鲁斯家在本地足以呼风唤雨的权势，这还是马脸队长就职以来的头一遭。亚利都已经站在他面前了，马脸队长却还足足楞了十秒才回过神来。
「本、本官是依法行事！有人密报这家商店和海盗有所勾结，所以本官才专程前来处理。这里没有小老百姓出面的余地」
马脸队长说明完毕，可是亚利却不以为然，马上顶回去说：
「密报？那种东西随便你爱怎麽讲就怎麽讲。就算我退一万步，姑且接受密报也能当作证据，不过克鲁斯岛的法律有规定说，光凭间接证据，就可以没收尚未定罪的人的财产吗？」
「这、这……当、当然可以──」
「不用说下去了。白痴都看得出来你在说谎！」
不是本地人的亚利当然不可能知道克鲁斯岛的法律有哪些条文，不过刚才的吐嘈确实说中了事实。从马脸队长脸色大变的表情、以及群众默认的态度就可以看得出来。
没台阶可下，这份屈辱很快就化为熊熊燃烧的怒火。马脸队长决定要先教训眼前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
「给我闭嘴！闭嘴！闭嘴！闭嘴！小老百姓没资格对本官的执法方式有意见！再给我多嘴，我就全部当成海盗的同党抓起来！在大牢里，本官的鞭子就是法律！我已经迫不亟待想听你会叫多麽惹人怜爱的悲鸣声了，别以为是女的我就会手下留──────」
话还没说完，鼻梁骨折的马脸队长就当场飞了出去。在落地前，马脸队长还不敢相信居然有人能够一拳将他击飞。
而且这记强劲的直拳还是出自於一名『少女』──
──不，在此修正。是『少年』才对。
「该死！我非将你那烂到骨髓里的本性修正不可！」
马脸队长还不知道对方为何会如此愤怒。
对『赛巴斯达家的小龙』来说，某些字眼是禁忌中的禁忌。
现在的亚利就宛如被碰到逆鳞般，进入暴走模式了。
07 正义的铁拳．後篇
「可恶，看你干了什麽好事……我的鼻子呀……哼！你们还杵着不动干嘛？这个臭丫头公然妨碍本官执法，身为本官部下的你们还不赶快将她逮捕──不！直接拔刀！忤逆本官就等於忤逆葛尔必特．克鲁斯大人！叛乱份子没资格拥有生存权！」
「走狗给我闭嘴！别开口闭口都是葛尔或克鲁什麽的。难不成我想要呼吸，都得要徵求那个叫葛尔什麽的克鲁斯大人许可才行吗？」
「没错！在克鲁斯岛，葛尔必特．克鲁斯大人就是神！惹到神明，你还奢望能活命吗？」
「哈哈，你以为光凭这几个饭桶就能把我怎样吗？想杀我，先带一百名武装士兵过来，再来说梦话！」
亚利口出狂言的行径，让马脸队长与其爪牙更加恼火。
就一般人的角度来看，亚利明显趋於下风。现场没有一个人相信这名瘦小的勇者能够空手对抗五名武装士兵。奇袭取得的战果能适用於正面交锋的战场上吗？
尽管没人认为亚利会赢，然而亚利自身对於自己的胜利可是毫无一丝怀疑。
「要修正你们这帮恶棍的劣根性，用拳头就够了！上吧！」
「看你还能狂妄到何时！全员拔刀！」
马脸队长一声令下，五把白刃立即齐声而出。钢铁凶器在烈日的照耀下，反射出危险的锋芒。
钢刀无情，然而人类更加残酷。
「臭丫头，现在你想逃也来不及了。本官会砍下你的手脚，但不会马上让你死。要等到变成人棍的你被玩坏之後，再慢慢杀死你。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马脸队长一边狂笑，同时也一边做出手势。
这是包围战术的暗号。
两名士兵接到指示後便兵分两路，企图将亚利的退路阻断。善用人数优势，即使是亚利也承认这是合理的战术选择。尽管亚利愿意承认马脸队长并非１００％的薪水小偷，不过亚利依然不把敌人的包围战术放在眼里。
压倒性的胜利是亚利追求的目标。亚利打算让马脸队长知道，不管对方使出什麽手段都没用。暴力这种东西，只会被更为强大的暴力所击败。
很快地，包围网即将完成了。双方都坚信自己必定是最後的胜利者，在所有人情绪最紧绷的时候，忽然间有一个突发状况发生了。这个突如其来的意外，是发生在两名守在马脸队长身边的士兵身上。
「呜啊啊啊啊！」
「怎、怎麽回事呀？」
这两名士兵的脚都同时离地。两人在半空中挣扎的动作，就跟被农人抓起的鸭子没两样。为何会发生这种怪事，是因为站在两名士兵背後的某人所搞的鬼。
这个人高大如熊，浑身肌肉的体格简直媲美壮年期的狮子。他只用一只手就能够将全副武装的士兵单手抓起，如此惊人的怪力让不少人为之称奇。随後，这名巨汉双手一合，这两名悬空的士兵便非自愿性被迫来个爱的拥抱，很快就退场了。
「唉，真没劲，这样就昏过去啦？前一阵子的海盗也很没劲，一个比一个饭桶。饭越好吃的地方，就越培养不出一名真正的战士，这句话果然是真的」
闯入战场的巨汉马上就成为群众目光的新焦点，而且他看起来似乎也很乐在其中。不过，马脸队长的脸色就很难看了。
「这家伙是谁啊？」
马脸队长满肚子疑问，然而另一个事实更加刺激他的危机感。这名突然跑出来的巨汉一出手就收拾了他两名手下，只要脑筋正常的人都知道这家伙绝非自己人。
「你、你们还杵在那里干嘛？还不快过来收拾这家伙！这家伙胆敢对效忠葛尔必特．克鲁斯大人的士兵出手，肯定是仇视克鲁斯家支配体制的激进派。勇敢的士兵们，为克鲁斯而战！」
马脸队长煽动的口才不俗，然而他本人却一点也没有以身作则，亲自为克鲁斯而战的伟大情操。反观另一方，不管内容为何，对最底阶层的士兵而言，命令依旧是命令。上头既然下达命令，剩下的两名士兵就必须跟这名来路不明的强敌交战。
两名士兵同时对巨汉挥出斩击，然而这名巨汉不仅不打算回避，反而抢先出手。在被砍之前，就抢先一步打倒对方──巨汉的行动完全贯彻了这个最简单的道理。在钢刀命中前，巨汉的铁拳就抢先往士兵的脑袋招呼过去。
人体炮弹的奇景接连上演，群众之间又掀起一阵欢呼。
「哈哈哈！献丑了！感谢乡亲父老支持呀！哈哈哈哈！」
巨汉高举粗壮的双臂迎向群众，那副模样就彷佛是一名正在接受掌声的异国剑斗士似的。
原本是主角，结果却被抢走戏份的亚利也成了台下观众的一员。自己的猎物被抢走，说不在意是骗人的，不过亚利反而因此对这名巨汉产生兴趣。反击是一门学问，能够在两道同时挥向自己的斩击下成功予以反击，这可不是寻常人能拥有的技术。就算不论技术或力量，敢空手对付持刀对手，这份胆识也相当惊人。
至於另一名主角嘛……不提也罢。总而言之，在所有部下都被打倒的情况下，马脸队长不仅丝毫没有替部下复仇的打算，反而想趁着众人目光都集中在巨汉身上之际，趁机逃走。可惜的是，马脸队长才刚行动就摔成狗吃屎。理由是因为巨汉偷偷伸脚绊倒他。
「喂喂！恶棍……嘛，这个名词就借我用一下吧──好！重来一遍！恶棍！抛下部下不管的你确实很有恶棍头头的风范，不过既然演到这里了，传统的王道剧情怎麽可以漏掉呢？你既然是反派，这种场合该讲的话应该没忘了吧？」
「你、你、你、你……」
「像是『你给我记住！』、『你的长相我绝不会忘记！』、或是『我一定会卷土重来！』之类的。这种王道剧情不好好演完，观众可是会抗议的！可别小看戏剧呀，恶棍！」
「别胡说八道了！你、你到底是何方神圣？」
「不就是正义使者吗？」
「少在那里装疯卖傻。在克鲁斯岛反抗葛尔必特．克鲁斯大人麾下的士兵，就算是外地人也不敢这麽做……你、你到底是？」
「想知道我是谁吗？让恶棍知道也无妨。本大爷的大名就叫做罗威特！渥尔德之子。斯帕鲁达之民。报仇和挑战书随时大欢迎！不过想干掉我，最少也要有一万名士兵才行呀！哈哈哈哈哈哈！」
在咆哮般的笑声中，亚利得到了一个感想。
（这家伙是个大傻瓜呀）
这是经过观察所得到的答案。
在罗威特自报名号，并撂下大话的时候，马脸队长已经趁机逃之夭夭，不过这家伙完全不在意。比起锄强扶弱的义举，罗威特反而更重视能不能出风头。亚利对表现欲过剩的人虽然有点感冒，不过他更欣赏罗威特光明磊落的大丈夫作风。
恶官兵欺压小市民的老套戏码落幕了。正当亚利打算转身离开的时候，罗威特一边接受群众喝采，一边又朝着亚利走过来。等到罗威特来到亚利面前时，亚利又得到一个新感想。
（这家伙真的好、好高哦）
和亚利相比，罗威特的体型足以列入巨人之列。看着看着，亚利不禁生起一股羡慕不已的想法。
亚利一直很向往高大强壮的男子汉形象，最主要也是受到雷欧耐特的影响。罗威特给亚利的感觉，和亚利记忆里的雷欧耐特有几分相似之处。特别是体格，这两人的共通点都是肌肉型的巨汉。这是亚利无论再怎样努力，也无法获得的东西。
总之，先打个招呼吧──
「你、你好……哈哈……罗、罗威特……先生是吧……」
直到刚才都还素不相识，现在也只是知道名字的程度，面对这样的陌生人，虽然守法生硬，不过亚利仍然很努力想表达善意。
就在亚利词穷，不知道该用哪句话接下去的时候，眼前这名高大的巨汉突然弯下腰。顿时之间，明明是在烈日底下，亚利却有一种乌云罩顶的错觉产生。仔细一看，原来是罗威特对着自己做出非常符合绅士风范的行礼动作。
「我非常欣赏你见义勇为的勇气，不过教训恶徒这种粗鲁之事，还是让不才的我来做吧。可以的话，可以请教小姐的芳名吗？」
罗威特灿烂的笑容简直连太阳也快为之逊色，反观亚利却是乌云罩顶……不，完全是雷云密布的险恶状态。
突然间，亚利伸出双手抱住眼前这名向自己弯腰行礼、并且满脸笑容的巨汉的脸颊。这个动作顿时让罗威特手足失措。
「不、不、不、不可以！这还太早！我可以理解小小的你崇拜英雄的少女情怀，不过交往必须要先从牵手开始哇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咳啊啊啊啊！呃啪啊啊啊啊啊啊啊！呜嘎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没有人记得罗威特前面说了一句老土到不行的话，但是後半段惨绝人寰的惨叫声绝对不会有人忘记。
在昏厥过去的罗威特面前，亚利咆哮说：
「不长眼的混蛋！眼睛只是两个洞而已吗？我是、我是──」
──接下来的内容并不重要，所以不多做赘述。整起事件有一个喜剧的结局，才是重点。
【【【网】
在彷佛伸手可及的高度，孤傲的南十字星正悬挂在天空与海洋的交界线上。过去不曾见过的的星座盘据着星夜的半数疆域，这幕光景让离家远行的感觉越来越显得真实。尽管对於未知世界的好奇心让亚利从不曾有过放慢脚步的念头，不过一旦夜晚降临，为了休息而不得不停下脚步之时，乡愁的滋味总是会不知不觉唤起少年对於故乡、以及家人的记忆。
「不知道赛莉儿现在过得怎样……」
唯一的妹妹独自一人被留在故乡，尽管那孩子很能干，但是作哥哥的仍不免会担心起来。这个时候──
「怎麽啦？今天你的食量怎麽变小啦？难道说，是因为你终於知道汉斯的辛劳，所以决心每天只吃一餐吗？」
让亚利的思绪不得不中断的这句讽刺，是出自於坐在同张餐桌的另一端，亚利最感冒的某个不良术士之口。
「罗、罗唆！修瓦克！家里在经济上不是那麽宽裕，这种事我当然知道，不过你也不要乱加油添醋！一天一餐叫我怎麽活得下去？而且我还在发育期咧！」
「呜呜，少爷……呜，少爷终於了解我的辛劳了……」
「你少给我装哭，汉斯！」
──『赛巴斯达家的餐桌．餐馆版本』最近几天都是这种热闹的感觉，不过今天又增加了一名新成员。众人的玩物少爷、演技派管家、毒舌术士这三人之外，餐桌又加入了一名新成员。豪爽的巨汉罗威特举起酒杯大声说：
「真是热闹呀，哈哈哈哈！吃饭就应该这样！吃饭就是要开心！装模作样守一堆狗屁不通的餐桌规矩是叫人要怎麽吃饭呀？哼！我呸！有饭就尽量吃，有酒就尽量喝！」
「哈哈哈，那麽不才的汉斯就接受阁下的盛情了，乾杯！」
这家餐馆的招牌啤酒瞬间被汉斯一饮而尽。见到如此豪饮，罗威特的酒兴也跟着对抗心一同被激起，马上举起酒杯再战。修瓦克在一旁鼓掌叫好，亚利则是无趣似的叹着气。
「酒鬼真的是到处都有，比蟑螂还多也说不定，不过这家伙……这个人就是那个传说中的『罗威特』吗？」
即使不喜欢酒鬼，不过在知道此人真实身份之後，亚利也不得不对他另眼相看。
眼前这个正在跟管家拼酒量的巨汉的真实身份是一名佣兵。他隶属於狼骑士团，更是团长『白狼．凯渥鲁夫』麾下三名大将之一。罗威特的武勇事蹟就连亚利也听过不少。
回想起来，罗威特登场时就已经先自报姓名。亚利当时没在第一时间认出，也是因为他本来就没有预期会在克鲁斯岛遇到这位佣兵界的名人。更不巧的是，罗威特居然还弄错亚利的性别，结果就被亚利以家传的头锤绝招，当着大众面前狠狠修理了一顿，以致於他们两人第一次见面的印象可说是糟到不能再糟。不过，命运也实在令人难以捉摸。谁能料到，两人的关系已经进展成同桌吃饭的交情了呢？
「哈哈，今天真是让我见识到了世界之大。这世上能空手打倒我罗威特的人，用一只手数得出来。想不到这小子个子小归小，竟然能用头锤将我击倒呢，哈哈哈哈！」
体格是仅次於长相，亚利颇为在意的地方。虽然不至於当场发飙，不过亚利还是忍不住跳出来表示异议。
「不要一直强调我个子小！我还在发育期呢！」
「哦，是吗？那就要多吃点东西才行呀！记得多吃肉，才有办法锻链出我这种等级的上臂二头肌哦！」
宛如岩石般坚硬、钢筋般紧绷的肌肉就在眼前晃动，让亚利想说出口的反驳跟着口水一起被吞回肚子里。
既羡慕又嫉妒，亚利的不甘心全看在汉斯眼里，不过坏心眼的管家却在此时落井下石，说：
「罗威特大人有所不知，我家少爷的父亲可是体格一点也不比您逊色的伟丈夫呢！狮子的孩子终究还是狮子，只不过……我家少爷的血统似乎比较偏母亲那一方」
「汉────────────斯！」
怒气突破临界点的亚利一如往常开始暴走。桌上一只由餐馆厨师精心烤过的火鸡当场被亚利拿来当武器，以投石炮般的速度往汉斯头上飞过去。眼看汉斯的脸就将被美味肉汁跟香草蹂躏一番之际，突然间有好几道闪光划过。
闪光来自於桌上的餐刀，而且还是出自於不同人之手。修瓦克、罗威特、甚至连汉斯也动手了。亚利丢过来的这只烤鸡在半空中被三个人同时支解，最後肉块排列整齐地落在汉斯端出的盘子上。下一瞬间，他们三人都笑了，而且其他桌的客人也跟着欢声雷动。
「真是让我又一次大开眼界呀，管家大哥！以前常常跟团里的弟兄们在野营时这麽玩，想不到你使刀的本事这麽高呀！」
听到罗威特的赞美，汉斯也很不谦虚地得意说：
「没什麽。在厨师入魂的刀艺面前，食材也不过就只是食材罢了。话说回来，你用刀的功夫似乎还没生疏嘛，修瓦克。我刚才有一瞬间还担心说你会不会使出回旋踢」
「要用也不是不行。事实上，我的鞋子有暗藏刀子。用脚切水果可是很受欢迎又赚钱的杂耍呢，有机会我秀给你们看……咦？等等！说不定……嗯，嗯嗯，也许还不错……」
修瓦克突然陷入沈思，然後自言自语地说：
「……用回旋踢切烤鸡吗？嗯，这招说不定可以赚钱」
「拜托不要」
亚利露出嫌恶的表情。
比起自己的冲动被这三个深藏不露的大人拿来当下酒菜，修瓦克试图开发的新赚钱手段反而更让亚利感到不安。亚利一点也不希望自己喜欢的料理就为了这种蠢事减少一道。
欢乐的用餐气氛依旧，尽管某少爷对於自己被当成促进消化的调味料一事颇为不满，基本上整体的气氛并没有太大的改变。等到几个没营养的话题结束後，管家便提起一个比较正经的新话题。
「有件事真的很感谢罗威特大人。如您所见，我家少爷总是和麻烦纠缠不清。今天发生的事我才刚听说，我的心脏就差点被吓停了。和克鲁斯家的私兵起冲突，等於是准备跟不幸的未来大跳贴面舞呢。幸好有罗威特大人介入，少爷才有机会从这件事脱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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